见他们不为所动的样子,张晓雅只得叹气,“把她交给我吧,我来照顾她,没意见吧?”
尹宣有些懊恼,却不得不松手。
樊元初还是没有松手,只是微笑着极绅士地看向张晓雅,“你有身孕,园子连路都走不稳,我扶着她,好吗?”
那一句“好吗”说得极诚恳极真切,搞得张晓雅一点都不好意思拒绝。而且他似乎也是在替她着想,想想自己的确身子不便,便点点头随他去了。
尹宣当然知道张晓雅对他意见很大,一时拉不下脸来跟上去,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张晓雅带路,樊元初扶着巫方园一起离开。
张晓雅拿钥匙打开了订好的房间的门,侧过身,让樊元初扶着巫方园进屋,忍不住嘀咕,“真是的,不能喝酒还逞强。”
“见笑了,她都是在替我挡酒。”樊元初轻声说着,将巫方园扶到床边坐下,然后蹲下身替她脱鞋。
张晓雅见他举止自然,又对巫方园温柔体贴,不由得添了几分好感,暗自觉得他比尹宣那小子强多了。
“晓雅,”姬品推门进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张晓雅身体不太好,怀孕很辛苦,因此他很在意这个。
“好得很。”张晓雅比一个强壮的姿势,然后又道,“你不是在招呼客人吗,怎么来了?”
“有个朋友想介绍给你认识。”
“可是…”张晓雅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巫方园,有点不放心。
“没事,这里交给元初就好。”姬品看了他们一眼,说得理所当然,然后又道,“元初,是吧?”
樊元初回头瞥了他一眼,终于还是“嗯‘’了一声。
“我没事,晓雅你去忙吧。”巫方园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出声帮腔。
张晓雅这才跟着姬品走了出去。临走时,姬品忽然回头;中着樊元初龇牙笑了一下。
樊元初完全无视了那个一看就是别有深意的笑容。
房间里陡然安静下来,他将她的鞋拿到鞋架上,然后从冰箱里取了冰块,装进袋子里递给她。
巫方园呐呐的接过,将冰袋子贴在脸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偷看他。樊元初一声不吭,随手打开了电视看球赛。
“区区,你又在生气吗?”巫方园一脸小媳妇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用“又”这个字,她最近常惹他生气吗?
“你睡一下吧。”樊元初直接回避了她的问题,头也不回地回答。
“那个…你为什么生气呀…”巫方园觉得不问清楚就很难受,于是又执著地问了一句。
樊元初微笑着回头,“对啊,我为什么生气呢?”
好…好可怕!巫方园抖了一下。
见她盘腿坐在床上,一手用冰袋贴着脸,一手支着下巴看他,樊元初忽然站起身。
“你…你干什么?”巫方园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你说,我为什么生气呢?”镜片微微一闪,他微笑着俯下身,凑近了她。
“不…不知道…”巫方园结结巴巴地说着,感觉到他的呼吸已经拂在了她的脸上,又不自在地往后仰了仰脑袋。
“嗯?”他又凑近了一点。
巫方园感觉脸上更烫了,又向后仰了仰脑袋,结果她高估了自己脖子的柔韧度,一不留神就仰面倒在了床上。
…像是一只被翻了壳的乌龟,动弹不得。
身上宝蓝色的无袖小礼服歪到一边,露出白皙圆润的肩。短短的碎发凌乱地散在额前,她瞪大眼睛,有些慌乱。
感觉到他的大手托起她的后颈,她的心跳一下子变得好快。他勾着她的脖子,离她越来越近,近到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在她以为他的唇就要印上来时,他忽然说:“躺下休息一下吧。”
然后,,,,,,松了手。
直到巫方园的脑袋靠上了枕头,她才醒悟过来…他刚刚是在帮她垫枕头!
明明是好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见她呆呆的样子,他笑了一下,修长的大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短发,然后再一次凑近了她,“怎么了?”。
冰袋里的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化了,巫方园靠着柔软的枕头,感觉更热了。丢开冰袋,微微喘息着,本能终于战胜了理智,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感觉自己变得很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怎么了?”他没有推开她,只是轻轻地问,声音放得很慢,仿佛带着某种诱惑的味。
巫方园微微抬起脖子,堵住他的嘴,似乎觉得只有这样,她身上的热度才能得到缓解。
感觉他的眼镜十分碍事地撞上她的脸,她不耐烦地伸手摘了,丢在一边。,由着她粗鲁地摘了眼镜,樊元初笑了起采,贴着她的唇问:“这一次,不会后悔了巴?”
她闻言,微微一怔,有些犹豫起来。虽然身体有点不由自主,但是她的神智是极清楚的,她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控制不住而已。
这一次…她还会推开他吗?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他送她的戒指,于是以往所有一切他对她的好都浮上了心头。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他,闭上眼睛加深了这个吻。
感觉不到她的抗拒,樊元初安心地抱紧了她。。
“等…等一下!‘’某人忽然再一次大叫出声。?
樊元初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可不可以…”她嗫嚅着。‘他看着她,没有开口,等她继续说。
“…关灯。”巫方园感觉自己的脸都丢光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不可抑制的笑意爬上了他的眼睛,他真是被她折磨到神经紧张了o ?
‘’你…你笑什么?!‘’不满地鼓起腮帮子,巫方园瞪他。
“你明明在笑!”
“我没有。”
樊元初随手关了灯,然后俯身吻上她的唇,结束了这场毫无营养的对话。
“园园…”黑暗中,他低喃。
她没有回答,只是贴紧他,用体温回应了他。。
凌晨三点,姬品的手机忽然开始响。因为婚礼已经累了一天的姬品暗咒一声,却因为怕吵醒熟睡中的张晓雅而迅速跳了起来,赤脚跑到客厅去接电话。
“元初?‘’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姬品贼笑两声,因为被吵醒儿产生的抑郁之气一扫而空,”嘿嘿,春宵一刻值千金,滋味如何?“
“你给她吃了什么东西?”樊元初平静无波的声音在手机那头响起。
“啊哈哈,我新研发的药~”姬品很是得意,“上回在网上看到一个讨论春药的八卦贴,我就想弄出来试试。”
“所以你让园园试药?”樊元初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危险。
“啊,那本来是特别为你研发的,结果没想到被园子尝了鲜,天意啊。”姬品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怎么样,得手没?”
樊元初没有吱声。
“嘿嘿,不用太感谢我。你也劳累了一晚上了吧,早点睡…”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掐断了。姬品也不介意,得意洋洋地将手机关了,随手放在桌上,转身回房。
张晓雅因为怀孕的关系,睡眠极浅,一点小小的动静都能让她立刻惊醒。因此他小心翼翼地放轻了手脚,蹑手蹑脚跟做贼似的爬上了床。
右手支着脑袋,他侧躺着看向睡着的张晓雅,为了把她追到手,他可真是没少吃苦头。那个叫蒋烈的男人,会永远地藏在她心里,也许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这样固执的女人,傻到令他心疼…
“看什么呢?”张晓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嘟囔了一句。
“没什么,快睡吧。”他笑了一下,伸手替她拨了拨头发,俯身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这就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啊,虽然没有春宵一刻的香艳,但他的心口却有什么东西暖暖的,这样幸福…
另一端,穿着睡袍站在落地窗前的樊元初收了线,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某人。她侧卧着,睡袍已经差不多翻卷到了腰间,露出白皙修长的腿。
真是的,连睡觉都不老实,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极柔和。拉上窗帘,他转身走到床边,轻轻替她将睡袍拉了下来,挡住外露的春光。某人正睡得香甜,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
床头灯调得极暗,衬得她的肤色柔嫩如蜜。他坐在床边,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用指尖轻轻地在她的脸上摩挲着,极尽眷恋。
虽然有点趁人之危,可是他不后悔。
醒过来的她…会很生气吧。
也许会赏他一巴掌。
他的眼神忽然就黯了下来,然后在她身边躺下,将熟睡中的她拥入怀中。那样契合的怀抱…他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巫方园醒过来的时候,天其实已经大亮了,只是因为拉着窗帘,房间里看起来依然有点暗。她有片刻的迷惑,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然后左右看看,发现一件有点眼熟的宝蓝色小礼服皱巴巴地挂在一旁的椅子上。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酒店里的睡袍…
身体的酸痛提醒这她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然后关于所有一切的记忆忽然间全部回笼,那些旖旎,那些纠缠,让她忍不住红了脸。
门忽然开了,巫方园愣愣地抬头,对上一双温和的眼睛。
“你醒了?‘’樊元初笑了一下,极自然地说道,”起来洗一下脸,我叫了早餐。“
在他刻意营造的自然气氛中,巫方园乖乖地点点头,依言起身下床。
看着她一脸迷茫地走进浴室,樊元初轻轻吁了一口气。门铃忽然响起,倒把他吓了一跳。‘是送餐的侍者。
巫方园心不在焉地洗了脸刷了牙。走出浴室的时候,早餐已经摆好了,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居然还有她最喜欢的张记汤包。
“快来吃,还热着。”坐在餐桌边,他招呼她。
巫方园在他对面坐下,咬了一口包子,还是烫的。‘“其实没有何阿姨对不对?”巫方园忽然问。
闻言,正喝牛奶的樊元初呛了一下,低头咳了起来o巫方园慌忙起身,走到他身边,帮他拍背,“慢点慢点,别急,慢慢呼吸。”
樊元初一颗心被那只在他背上轻拍的手吊得七上八下,好不容易止了咳,才道:“怎么这样问?”
“其实那天晚上,是你帮我换的衣服吧。”巫方园撇了撇嘴,这是她刚刚刷牙的时候忽然想起来的,那个从来没有露过面的何阿姨是否真的存在是一个值得怀疑的问题。
樊元初轻咳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牛奶,掩饰性地低头喝了一口。
“那个…昨天晚上辛苦你了。”巫方园忽然又道。
“噗…”可怜的樊元初再一次呛到了。
“哎呀,又怎么了?‘’巫方园手忙脚乱地拿面纸替他擦拭,擦着擦着擦到他的嘴巴,意识到他忽然安静了下来,她有些疑惑地对上他的眼睛。
“我不介意…”他目光灼灼,“再辛苦一次。”
“挨?”巫方园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猛地涨红了脸,“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辛苦你帮我洗澡换衣服了!”
昨天晚上最后的记忆是精疲力竭地在他怀中睡着了…至于之后的事情,她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所以帮她洗澡换衣服的人也只有他了。
樊元初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巫方园红了脸甩头不语。这样的樊元初看起来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么温和无害的样子。
“对了,昨天…”巫方园回忆了一下,“我好像有些不对劲。”
笑意几乎是一瞬间消失在了他的脸上,樊元初定定地看着她,“嗯。”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个,他不想骗她。
“为什么?”巫方园好奇地问。
“阿品…恶作剧,在酒里放了一点可以导致人兴奋的药。”他慢慢地说着,语气带着几分晦涩。
“啊?!”巫方园瞪大眼睛,“难怪…”然后她的表情忽然愤怒起来。
樊元初心里一紧,垂下眼帘等着接受她的怒意。
“可恶!他开玩笑怎么还是这样不分轻重!如果不是我抢了那杯酒,,那你怎么办?!”巫方园气得发抖,区区本来就有哮喘,哪里知道他会不会对那种药过敏,要是真的吃出什么问题可怎么办?!
只要一想到那种可能,她就会害怕。
樊元初愣愣地看着她。、她这是…在担心他?
看着她因为怒意而亮闪闪的眼睛,他的心里忽然热了起来,于是控制不住地伸手将她拉入怀中。等感觉到怀里真实的触感时,他又因自己的唐突而生了悔意,这么良好的开端,若因为他的急进而毁于一旦的话…
他会后悔死。
巫方园怔怔地被他拥入怀中,却没有挣扎。
“啊,你的背上怎么有伤?”巫方园忽然惊呼出声,从她的角度,刚好可以从他微微敞开的衣领里看到几条深深的抓痕。
“…”他沉默。
“问你话呢!”
“你抓的。”
巫方园回想了一下,脸上一下子充了血。
“呃,痛不痛?”
“很甜”他的回答很奇怪。
巫方园很不解风情地推开他,剥他的衣服。他有些疑惑,却一动不动地任她将他的上衣脱了下来。
看到他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时,巫方园忍不住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一只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指甲修得很漂亮,也很尖利…
“消一下毒吧。”半晌,她红着脸憋出一句。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o‘’笑什么笑啦!“某人恼羞成怒,”小心感染!“
“晤,不笑。”他自己穿回衣服,“早餐快凉了,吃吧。”
“哼。”巫方园愤愤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离开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关于夜不归宿的事情,家里也没有打电话来过问,想必是以为张晓雅结婚,她们三个姐妹会玩得比较疯。?
她果然是比较疯…居然在酒店就…
“啊,上班迟到了!”巫方园忽然后知后觉地喊了一句。
“没关系,请过假了。”樊元初替她宽心。
“咦,什么时候?”
“现在。”樊元初扶了扶眼镜,微笑。
哦,对,BOSS大人就站在她面前…
“我们去哪儿?”见樊元初没有开车的打算,巫方园好奇地问了一句。
“散步。”
其实他有话要问,关于他们的关系,关于昨夜…可是却迟迟不敢开口,只能拉着她的手,毫无目的地走。,街上人有点多,巫方园紧紧拉着樊元初的手,在人群里穿梭,唯恐走散了。
有人撞了她一下,她的手松了松,待她再往前看时,樊元初已经不在前面了。周围都是人,却看不到他的身影。那一刻,巫方园呆呆地站在大街上,忽然有点害怕。
“园园!”身后,樊元初的声音传来。
然后她的手再一次被握住。
“怎么了?”他问。
巫方园呆呆地看着他,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樊元初微微愣一下,随即微笑着反手抱住了她。
“区区。”
“嗯?”
“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o”
“好。”他知道,不能逼得太急。
这于他而言,已经是太好的事了。
24如果这都不算爱苏小小结婚了,张晓雅结婚了,于是巫方园成了一枝独秀。
那一天…她到底还是没有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也就是说,她和樊元初的关系还处在朦胧状态中。
“园园,你在干什么?”薛子凯拿了报纸在巫方园对面坐下,奇怪地道。
“剪指甲。”巫方园抬了抬爪子,展示了一下她的成果,指甲贴着肉,修得很短。
“我当然知道你在剪指甲。”薛子凯一头黑线,他又没瞎,“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忽然舍得剪指甲了,前阵子不是还说要去美甲的吗?”
‘’唔,最近流行短指甲。“
如此明显的瞎掰,薛子凯当然不信,不过也没继续问,因为他的注意力被她手指上那枚亮晶晶的戒指吸引了过去,“这戒指没见你戴过呀。”
“我戴过,你没看到罢了。区区很早以前就送了。”巫方园随口道。
“区区?”薛子凯诧异了一下,“你们真的…”
巫方园这才反应过来送戒指是一件多么暧昧的事情。如果是以前,她还能跳起来反驳说这戒指是假的,是纯友情的锆石戒指,可是现在明明知道这是一枚钻戒,她还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更何况…更暖昧的事情都做了…
见巫方园没有反驳,薛子凯心里也有数了,不禁有点酸溜溜的。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就这么被人拐走了,还真有些不是滋味。
等两只手十个指甲全都修理完毕,巫方园心里也有了决定。她看了一眼戴在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拨通了樊元初的电话。
“园园?”电话一如既往地接得很快,樊元初的声音也如入常一般温柔。
…可是也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巫方园这回不犯像傻了,她听出来了,原来有些事情就好比一叶障目,当她想通了理顺了,看什么就都明朗了。
她起了坏心,故意不讲话。
“园园?还在吗?”电话那头,樊元初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等了太久…
从小时候到现在,从知道她身边有别的男人,到知道新郎逃婚…
请原谅他,那一刻,他是那样狂喜。
就仿佛一个已经被判了死刑的人忽然重获新生,那样的狂喜…
在她最伤心的时候,他很卑鄙地感激上天。
感激上天没有让她属于别人…
“我有话要说。”巫方园轻咳了一正,终天吱了声。
“我在听着。”他说,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电话里说不清,我们约在海洋茶座吧。”她的声音带了笑意,连她也觉得自己有些欠扁。
听到她略带笑意的声音,他略略松了一口气,“好,什么时候?”
“现在有空吗?”
“有空。”
只要是她,他什么时候都有空。
他的心也跟着莫名地轻快起来。“好。”
“谁的电话?”程式琳看到樊元初脸上露出少有的温柔表情,女性的直觉让她有了些许的乱敌意。
他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站起身,“我有事出去一下。”
“怎么可以?”程式琳惊诧万分,“费先生是我好不容易才约到的。要知道能够上他的杂志,是多少珠宝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以TOW目前的影响力来说…”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樊元初难得没有耐心地打断了她的话。
“有什么事情会比TWO的发展更重要?”程琳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拉住他。
“TWO本来就是为她而创立的。”
程琳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跑远。在她的记忆里,她所认识的樊元初从来都是沉着冷静的,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模样。
“呵呵,这就是传说中的爱美人不爱江山吗,有意思。”身后,传来一阵低笑。?
“费先生?‘’程琳转身,面上失落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掩去,忙扯出一抹笑来,”抱歉,丫Uan他…“
话刚出口,她便又愣了一下,忽然想起那个在餐厅遇见过,后来又与她同一天进公司,闹出乌龙的女人…巫方园,那个什么也不懂的设计师助理。最近公司里也有传他们的绯闻,不过她一直没有在意,她以为巫方园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却原来…
丫uan…她一直以为是他的中文名“元”,现在看来,其实是她的名字…园。
那边巫方园挂了电话,想了想,心里竟然开始有些紧张。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才起身换衣服。
电视开着,正在播新闻。
“今天下午两点左右,A市公安局接到报警,有一名男子爬上丽江花苑的顶楼,疑似要自杀。当地派出所民警已组织救援。有记者发现该名男子疑似钢琴家尹宣,现场已有数百名群众围观。请看本台自现场发回的报道…”
已经拎了包走到门口的巫方园呆了一下,匆匆折回房间,趴在电视机旁,连手里的包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拉近的镜头虽然有些模糊,但巫方园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站在顶层边缘的家伙正是尹宣!
瞪着电视机,巫方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主持人开始在电视里分析尹宣的心理状况以及自杀的原因。
巫方园大为光火,那个家伙又在发什么疯!
从手机记录里翻出欧文的电话,打过去却一直在忙音状态。巫方园急得跳脚,丢下手机,拿了车钥匙便冲了出去。
一路上闯了无数个红灯,车子熄火N回,巫方园气得差点要砸车了。
再一次熄火,后面的喇叭声咒骂声响成一片,巫方园却怎么也发动不起来。
正在她急得直跺脚的时候,有人来敲她的车窗。
“干什么?‘以为是后面来找碴儿的车主,巫方园摇下车窗,不耐烦地问。
“你想自杀吗?”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哪有人像她这样开车的。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个花花公子。想想靠她那烂到家的车技发动了车子等会儿又得熄火,干脆拉开车门跳下车,直接找准那辆红色凯迪拉克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