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我又吵,被打得披头散发,脸上被抓破了好几道。我急了,发了狠,拾起一粒石子便朝那个比我高了半头的小男孩砸。
那个小男孩额头上流了血,很,很刺目的颜,和天边的晚霞一样。
然后一个胖胖的人出来了,她心肝宝贝地叫着抱起那小男孩,哭得呼天抢地,然后一个个子高高的男人出来了,他狠狠地瞪着我,抬手便是一巴掌。
很重,很疼,我的半边脸颊肿得高高的,嘴角渗出血丝来。
“爸爸…妈妈…”那小男孩愈发的得了势,哭得更响。
我咬着牙,狠狠地瞪他们,嘴里血的腥味很浓。
“囡囡啊,我的宝贝囡囡…”那胖人一脸的心疼,然后瞪我,“没人教没人养的东西!”
福利院的阿姨得了消息,急急地跑了出来,摁着我的头,让我跟他们道了歉。
她慌慌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孩子从小没有妈妈,看在她那么可怜,又小,不懂事的份上,这回就算了吧…”
我看着那胖人鄙夷地看我一眼,满眼都不屑。
那高个子的男人扬了扬手,“算了算了,算我们倒霉,看她无父无母的,也忒可怜。”
那样施舍的语气。
那一晚,夕阳鲜红如血。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小男孩被妈妈抱着,回家。
他冲我做鬼脸,“没人要的野孩子,没人要的野孩子…”
我抿着唇,没有哭,脸颊火辣辣的疼。
没人要的野孩子…
“怎么了,怎么了…”华英雄轻拍我的脸颊,让我回过神来。
我抬头,愣愣地看着他。
随即秘回过神,一把揪住他,“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曹操!拜托!”
华英雄轻轻拉下我的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车帘再次被拉开,曹操皱着眉,“诊完没有,究竟是什么事?”
华英雄拉了拉有些皱的衣服,缓缓转身,一脸恭敬地微笑,“没有大碍,只是脉象稍稍有些紊乱,可能是一路辛苦所致,待夫人休息好再行诊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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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大大中秋快乐…
值此中秋佳节,人月两圆之际,小生拼命码字ING…大家…有点表示哈…留个言,鼓个掌…多么勤牢小生啊…自恋ING
卷二 谜样的华英雄
“妈妈,妈妈…妈妈…”一个小小的娃娃,黑黑亮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十分的漂亮,他张着小手,跌跌撞撞地向我跑来。
他在哭,眼睛里都是泪水,他冲着我哭,他在说,“妈妈,为什没要我?”
我只觉得心里揪得发疼,口中只喃喃着,“别怨我,别怨我,我不能让你来这个世上受苦…别怨我…”
秘惊醒,原来是梦。
额上冷汗涔涔,我掀开车帘,下了车。
四周很静,只有巡的士兵。
因为顾忌我的身体,一路行军很慢,没有赶上驿馆,只得扎营露宿。
“夫人。”有士兵见到我,纷纷低头行礼。
我烦躁得很,没有理会,游魂一般地在火堆旁坐下。
刚刚的梦,我的潜意识中,竟是不想让这个孩子出世吗?一手下意识地捂着腹,我心乱如麻。
低头,我看着手腕上的那只似玉非玉,似银非银的镯子,“离心扣”,它将我锁在了这个时代,再也回不去。狗儿一定还在下邳城等我,可是我…
“在想什么?”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在身后响起。
我回头,是华英雄。
他在我身旁坐下,拨了拨火堆,从一旁拿了些柴火添进去,让火烧得更旺了一些。
“我以为,怀孕你会惊讶,但没想到你反应会这么大。”他轻声开口。
“呀,我原以为你会为了避嫌离我远点呢”,我咧嘴笑。
他看着我,神情与平常不太一样。
“如果…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你有没有办法。”怔怔地看着红的火,我想起了那一日那如火的晚霞,那鄙夷的神情,那被逼的道歉。
华英雄微微凝眉,少有的严肃,“我不能伤人命。”
我捂着腹,咬唇。
“前世种的因,后世结的果,我曾做过一个梦,佛说,我前世杀孽太重,罚我轮回受苦”,华英雄轻声开口,“我命中该有一劫,故而穿越,若我能救下三百人命,便可得道。”
我咧了咧嘴,想笑,“原来你竟与佛拥,想出家不?”
“想。”
回答我的,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一个字,我傻傻地看着他,随即大笑,一拳捶在他身上,“别逗了,你这公子,也想成佛?”
“我已救下二百九十九人。”他看着我,不带一丝戏谑,说得认真。
我敛住笑意,死死瞪着手腕上的离心扣。
我不能回去了。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他微微启唇,口中竟是念念有辞。
“你在念什么经?”我白他一眼,笑他装模作样。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他竟回答得一本正经。
我看着他,目瞪口呆,随即讪笑,“炕出来,你竟是高人啊。”
“我命中该有一劫,只有遁世才能逃过,否则便永入地狱,不得沦回”,他看着我,“只要再救一人,我便可得道,前提是,我的手,不能染上血腥。”
隔着火光,我看着华英雄,有些发愣,他究竟是什么人?身上带了太多的谜。
“真羡慕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地笑开,声音却像在呜咽。
“我不帮你堕胎,并非只是为了不染血腥”,一只温暖的大手拍了拍我的肩。
我抬头看他。
“你有心结。”他看着我,眼里竟是带着悲悯。
我讪笑,一贯嘻笑怒骂,没甚正经的华英雄,眼里居然带着悲悯?天哪,太阳西边出来了。
正调侃,华英雄看着我,“别企图再用那种无赖嘻笑的口吻打发我,心里有多难受呢。”
我僵住,弯了弯唇,却发现自己没了笑的力气。
“我,不想让他跟我一样。”一手捂着腹,垂下头,我颓然开口。
“嗯?”
“我是弃儿”,抬眼看他,我想笑,笑得有些难看,“弃儿你懂么?不是孤儿,不是无父无母,只是他们不要我。”
“所以呢?”他看着我,眼睛如水一般纯澈温暖。
“所以你真有当和尚的潜质!”牺哈大笑,指着他的眼睛,“哇,炕出来,你这公子也有这样的眼神。”
“你是在担心自己没有把握会照顾好他?你担心他跟你一样从小受尽磨难?”他看着我的眼睛,没有笑。
我的笑僵在脸上,随即用脚拨了拨土,无所谓地拢了拢头发,“你越来越有当和尚的德行了。”
“其实,有了这个孩子,你便有了新的家人,不是吗?”
“家人?”我怔怔地,有一股温暖从心底悄悄升起。
“嗯,家人,从此以后,你再不是孤单单一个人,你有新的家人,而他,会叫你‘妈妈’,并且,永远不会离弃你。”华英雄轻轻开口,声音温好不可思议。
“家人。”手轻轻捂住腹部,我的唇不自觉的弯起,仿佛一瞬间一切都变得很好。
家人,这个名词,一听就很温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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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两章鸟!小生回家吃月饼了…
诸位亲奈…中秋快乐,么么。
卷二 你爱我吗
华英雄不知何时离开的,我怔怔地坐在火堆旁,一手捂着腹部,直到火苗渐渐熄灭,也没有查觉。
腹部仍是一片平坦,我难以想象,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真的好神奇呢。
有风袭来,十分寒凉,我不住微微瑟缩一下,下意识地护住腹部。
肩上忽然一暖,我诧异地回头,看到自己的肩上多了一件明紫的长袍,仰头,我看入一双狭长的眸中。
“凉,你身子不好,怎么跑了出来?”他在我身边坐下,十分自然地一手将未进怀里,另一手去拨弄柴火,让它重新烧旺起来。
我只是有些愣愣地看着那冉冉升起的火星,看着那跳跃的火苗,没有推开他,甚至有几分眷恋那温暖。或许,因为他是我腹中孩子的父亲?
“在想什么?呆呆的。”他低笑着开口。
我侧头看他,距离很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我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看着他。
我,是不是也可以奢望得到幸福?
我,可不可以幸福?
幸福的定义是什么?我不知道,不明白,因为我从来没有得到过。
我看着他眼中倒映出自己的脸,在他眼里的那个子,真的是我吗?只是我吗?只是裴笑吗?会不会只是一个影子,只是一个拼图,只是一个…替身?我有些疑惑,他能给我一个家吗?他的身边,有太多人,太多了。
我忽然想起了那些喊他“爹”的孩子。
我要在他跟边,每天跟别的人一起分享一个家?让我的孩子跟别的孩子一起分享一个父亲?去分得那一点可怜的爱么?
或许感觉到我的迟疑和惶恐,他一手捧起我的脸,“怎么了?”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不容错辨的怜惜。
微微垂下眼帘,我一眼看到他腰上系着的玉佩,那枚廉价的玉佩,我送给他的玉佩。
他一直都带在身边。
“我有点冷。”喃喃的,我开口。
他弯唇,紧紧将我抱在怀中。
我动了动,在他怀里磨蹭一下,寻找更舒服的位置。
他笑了起来,低头吻上我的眉心,“今天你乖得不可思议。”
我闭上眼睛,感觉他的吻落在我的唇上。
“你,爱我吗?”仍是闭着眼,我忽然开口。
半晌,没有回答。
我缓缓睁开眼,看他。
他微微扬眉,讶然,随即轻笑,“这很重要吗?”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确定。
我弯起唇,闭上眼睛,掩住眼中的情绪,不语。
我想,我有答案了。
天上寒星闪烁,仿佛在也暗暗叹息。
两手轻轻勾上他的脖子,我仰头有些笨拙的吻上他的唇,他微微扬眉,十分受用地加深了这个吻。
一手轻轻滑下,悄悄钻进他的衣襟,抚上他厚实的胸膛,开始没规没矩肆无忌惮地吃豆腐。
他低咒一声,拉住我不规矩的手。
我吃吃地笑,偏不如他所愿,偏头舔舔他的脖子,张口便轻轻咬上,吸血鬼一般。他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有些咬牙切齿地凑近我的耳朵,“别后悔。”
我只是笑,不言不语,吃豆腐吃得十分的认真执着。
感觉到他的身子越来越热,我快笑成一朵儿了。
一旁有巡的士兵走了过来。
我只觉得身子微微一轻,便被他抱回了营帐。
十分简易的营帐,此时的气氛却有些撩人,仿佛会喷出火来。
我笑眯眯地作恶虎扑羊状,一点浪漫也无。
“又喝醉了?”他眯起眼睛,狐疑地看着我,凑上前来闻我身上的酒味。
心里其实有些紧张,我伸手紧紧抱着他的腰,掂起脚尖便去吻他。
见我如此笨拙的模样,他的眼里透出笑意,低头吻我,一手轻轻解开我的衣裳。
这一次我没有喝酒,再清醒不过。
再清醒不过了…
一场云雨,一场欢娱,一场梦境而已吧。
月光静静地从营帐顶部的缝隙透进帐里,我看着曹操睡着的模样,他睡得很熟,呼吸均匀,我从未见过他如此不防备的模样,不带一丝算计,不带一丝心机。以前,就算是睡着,他也是带着三分醒的。
所以,这是我的机会。
我缓缓起身,穿上衣裳,走出了营帐。
不知道明日醒来,发现我不见了,他会不会暴跳如雷?呵呵,如果他知道大的跑了,还拐了个小的,不知道会不会被我气死?
避开巡的士卫,我绕道远行,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我。
我吓了一跳,云挡住了月亮的光茫,黑暗里炕清来人的模样,但看身形,似乎不是曹操。
一阵风吹来,吹散了云,我看清了站在我面前的男子。
是关羽。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踩到了枯枝,发出“啪”的一声响。
“谁在那里?”有士兵循声而来。
“是我。”关羽沉声开口。
那侍卫恭敬地招呼了一声,便走开了,没有上前。
我看着他,咬唇不语。
“跟我来。”他转身,抿着唇,面线条冷硬如铁,不带一丝表情。
我别无选择,只能跟着他,心里有些琢磨不透,之前的一路上从未与他说过一句话,他究竟想干什么?
“我…”我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撒然被他拉住,躲入一旁的营帐后面,见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我忙捂住嘴般头。
直到一小队巡的士兵从眼前走过,他才放开我,快步走在前面,“得罪了”。
知他是帮我,我忙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笑嘻嘻地连连摇头。
护着我一路出了军营,他片字未语。
走了一会儿,他忽然停住,借着月,我看到前面拴着一匹马,全身赤红如血,无一丝杂毛。
“赤兔?”我惊呼出声,这不是三国里的明星马么!
“你也知道此马?”关羽有些惊讶,微微缓和了神,“是曹丞相给的。”
曹操?他为了笼络关羽,倒是不遗余力呢。
关羽翻身上马,复又将我拉上马去,一夹马腹,赤兔马便如风一般奔驰。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据说这赤兔马原是吕布的坐骑,当真是威风凛凛。
“你要去哪儿?”关羽忽然开口。
“下邳城。”愣了愣,我忙道。
“嗯。”他应了一声,便没淤开口。
卷二 孔明登场
很久,很久以后,曹操才知道,只因那一次的不确定,他失去了唯一可以拥有她的机会。
他或许永远也不会忘记,曾有一个繁星满天的晚,有一个子靠在他怀里,用她平生从未有过的期待来问他一句话。
你爱我吗?
当时,他不懂回答,等他懂的时候,一切,还荡及吗?
一路披星戴月,纵马驰骋。
关羽一句话也未说,径自送我到了下邳城门口。
他先芯下马,说声“得罪”,便抬手将我扶下马。
待我站定,他抬头看了看月,翻身上马,复又回头看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裴姑娘”。
我还是很讶异他居然会帮我,“谢谢。”
“保重。”一贯冷毅的面容微微柔和了些,他看着我,抱拳说完,便调转马头,扬鞭消失在月中。
怔怔地站在月下,仿佛置身于梦中,我还是回不过神来,终于离开曹操了?一手轻轻抚上腹部,我微笑,眼里却有些湿润。
“?”一丝有些不确定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
我回头,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带着莫名的喜悦。
“狗儿。”我笑了起来。
狗儿冲上前,一把抱住我的腰,“等了好久,以为不来了…”
我愣了愣,感觉他在微微颤抖。
“以为…又要丢下我了…”
我轻拍他的肩,嘴角划起一个弧度,“狗儿,我们去襄阳吧。”
“真的?”狗儿抬头,看着我,一脸的惊喜。
“嗯。”我点头,笑。
月朦胧,四下一片安静,广阔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和狗儿。
“这么晚了,都找不到马车。”
“先走走吧,等天亮了就可以有马车了。”狗儿伸手来拉我的手,看着我,十分开心的样子。
见他如此,我抬手抚了抚他的头,笑着点头。
狗儿拉着我的手,一路往襄阳的方向走,难得看他如此雀跃的模样。
天快亮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个小小的酒家,正是又累又饿的时候,我忙拖着狗儿坐了进去。
“给我来些馒头酒菜!”
“来盘牛肉!”
“斟酒斟酒!”
店中十分的热闹,来来往往都是些客旅,酒保忙得团团乱转。
我忙也要了一些菜来与狗儿吃上了。
“店家,请问襄阳往哪儿走?”一个十分温和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如清泉一般。
店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纷纷抬头去看。
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丰神俊朗,体貌轩昂,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眉目间温润如水。
“呵呵”,那酒保笑了起来,“你来来回回好几趟了,还不识得路啊!”
那男子笑了起来,有几分腼腆,“在下记不佳,见笑了。”
酒里重新又热闹了起来,各自斟酒吃菜。
那酒店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图,笑着递给那男子,“我说这位公子,你就照着这图回去吧,省得下回再来问。”
我放下筷子,走上前,从那酒保手中接过那地图,细细看了一遍,记在脑中,随即随手丢入炉中,烧了。
酒保一脸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这位姑娘…”
没有理会那酒保,我笑眯眯地看向那男子,“这位公子,如不嫌弃,一同吃些酒菜吧。”
那男子含笑看我一眼,随我入了座。
“我姓裴,这是我弟弟。”我笑眯眯地又招呼那酒保拿了一副碗筷来,心里打着小九九,他往襄阳,我也往襄阳,如果搭个顺风车,岂不比租一辆马车来得省钱?
“裴姑娘,裴公子。”那男子微笑颔首,打过招呼,“在下诸葛孔明。”
我刚喝了一口茶水,闻言,“噗”地一下全喷了。
诸葛孔明依然波澜不惊地坐着,只是眉目间微微有些诧异,“裴姑娘,怎么了?”
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那丰神俊朗的男子,我的脑袋开始有些短路。
诸葛孔明…
我这走的是什么狗屎运?
“?”一旁的狗儿见状,忙抬袖帮我拭干净嘴边的水渍,“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讪笑着自己胡乱抹了一把,“没…没事。”
一边吃着酒店,我一边小心翼翼地觑他,这天下那么大,怎么这些大角都让我给碰到了?
“姑娘也往襄阳吗?”见我看他,他微笑着道。
我忙愣愣地点头,许是对面这个OSS心里有压力,再不敢在他面前作怪了。
“既是同路,那便一起吧,一路也好有个照应。”诸葛孔明温豪。
好人哪!我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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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孔明登场
卷二 大路痴
填饱了肚子,我同狗儿便坐上了诸葛孔明的马车,十分简易的马车,车上装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大包小包的不知是些什么。
“驾!”诸葛孔明扬鞭在半空中虚晃了一下,那瘦巴澳马儿便抬起蹄子慢吞吞的走。
这马车当真只是马车,一只又老又瘦的马拖着一块下面垫了四个轮子的木板。
四下山明水秀,风光无限,空气清新,一路哼着歌儿,全当坐了敞篷车。
哼着哼着,忽然想起了郭嘉,那半仙的身体不知道怎么样了,华英雄,他真的去当和尚了?关羽送我出来的事会不会露馅?还有曹操…他的头风病不知还会不会再犯?
信手摸了摸头发,有些扎手,我微微愣住,拔下了一直插在发鬓间的那枝银簪。
“裴姑娘是哪里人?”
我茫然抬头,哪里人?
“我们是襄阳人。”狗儿笑眯眯地答,十分乖巧的模样。
“原来你们是回乡。”诸葛孔明笑了起来。
感觉车子停住,不再往前,我疑惑地看着向诸葛孔明,却见他站在一个分叉路口,左看看,右看看,丰神俊朗的脸上带了一丝为难。
左看看,右看看。
再看看,再看看。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怎么了?”
“裴姑娘,我们…似乎迷路了…”诸葛孔明转头看我,笑祷有一丝心虚。
嘴角微微抽搐,我眯起眼睛爬上前,瞪着他,“你,真的叫诸葛孔明?”
“那是自然。”他微笑,一脸的无辜。
眉毛微微发抖,我仰在长啸,天呐,谁来告诉我,这个大路痴不是诸葛孔明…
苍天无语。
闭目思索,我回忆刚刚看酒保画的那张地图,指了指左边的那条路,“没有迷路,走这边。”
“真的?”诸葛孔明眼睛微微一亮,茅塞顿开的模样。
“嗯。”抱着双臂,我笃定地点头。
“裴姑娘真是冰雪聪明。”调转马头往左边的路走,诸葛孔明微笑。
我开始飘飘然…被绝顶聪明的人夸聪明,简直是太受用了…
但这飘飘然很快就消失了。
“裴姑娘,往哪边?”又一个叉口。
“左边直走。”
“裴姑娘…”又一个叉口。
“右边。”
第三天傍晚的时候,终于到了襄阳。
而我,终于明白,诸葛同志是个大路痴。
落日溶金,暮云合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