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换了丁夫人送来的新衣裳,正襟危坐地用了午膳,苦苦思索逃跑之道,时间不多,不然等明日被曹某人吃干抹净,我就真成冤大头了。
不多久,众人轮番上阵,皆镭喜,一时之间,其乐融融,恍惚间,我仿佛穿越至娥皇英的时代,众共侍一夫,多的事情啊…
贺喜自然少不了礼物,精疲力竭地送走了一众人,我回头整理礼物,看到那些礼物,我黯淡的眼眸蓦然间焕发出熠熠的光唬
明珠耳坠一副,玉佩三玫,玉带一条…
我终于知道老婆多的好处了…吴收礼物就收到手软啊…
逃跑的经费…有了!
已是傍晚时分,我看了看还在吃点心的团子,终于沉不住气,清了清嗓子,轻咳一声,“团子,我有些事情要争嘉,你帮我去找找他,可好?因为我现在出不去…”我用眼睛示意了一下门外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
哪曾想,还未等我说完,团子立马“蹭”地一下跳了起来,“好,我去。”说着,一溜烟儿地没了人影。
我傻眼,从未见她答应得如此爽快,随即笑,果然支她去争嘉是最明智的,若是让她干别的,她一定完全当我是空气。
趁着团子离开,我忙将礼物分出一些贵重的打包收好,藏在被窝里,作为跑路的经费。
随即抬头小心翼翼地看向门外,两个守卫仍然不动如山,不由得懊恼,经费有了,目标路线为园的秘密通道,可恨的是…我该怎么躲开这个两个家伙的耳目安全到达园!
有些烦躁地来回走啊走啊,我心情着实郁闷得很,莫非天要亡我?!
“人。”何宴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
我没有理会他,仍是有些神经质地在原地走来走去。
“人,你果然要当爹的新宠了?”他走进屋,看着我,道。
扭头看他,我没有开口,却有片刻的失神,他仍是一袭锦绣华丽的袍子,黑发高高梳起,眉目顾盼间尽是风情,那白皙中略略透着红润的肌肤,妩媚极了。
“看够了没有。”他拧眉,不悦道。
我豁然开朗,上前一步,笑得见牙不见眼。
何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满面戒备,“你要干什么?”
我笑得龇牙咧嘴,一脸猥琐地靠近他,“小人,别怕,来…”
卷一 柳暗花明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明又一村…”,嘴里嘟嘟囔囔含含糊糊地哼着,我笑眯眯逼近何宴。
何宴警戒地连连后退,“你要干什么!”
我但笑不答,悄悄负在背后的右手拿了好大一根木头棒槌。
“相爷?!”忽尔,我惊疑不定看向房门口。
何宴下意识地转头。
说时迟,那时快,我抡起手中的大棒槌,狠狠一下敲在他的颈部。
“你!”他大惊,回头看我一眼,便一下子倒在地上。
“小人?小人?”我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伸出食指戳了戳他,没反应。
OK,力道不重不轻刚刚好。
扔下木头棒槌,我伸出魔爪,替他宽衣解带。
一个是娇滴滴的华少年,一个急吼吼的中恶,眼见就要上演一出老牛吃嫩草+霸王硬上弓…一时间,室内的气氛暧昧到了极点。
“别怨我,是你爹逼我的。”一边奋力地宽衣解带,我一边有些良心不安地嘟囔。
(小生旁白:造孽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父债子还?难道因为他爹要和陪笑圆房,所以陪笑同学便想报复他爹,先将他纯洁滴养子小人同学吃干抹净么…裴笑怒视:第一,表喊我全名!我姓裴!不是陪!第二,思想!表胡思乱想!…众人点头,心有戚戚焉…小生:切,墙头草,你们敢说刚刚你们没有想歪?没有么?)
说着,我匆匆脱下他那一身锦绣华丽的袍子,换在自己身上。
见时间还够,我忙将刚刚丁夫人拇的崭新的衣裙替他套上,吃力地将他扶到榻上面向里侧身躺好,又拿了薄被替他盖上。
啧啧,装的何宴比起狗儿可是不遑不多啊。
字头上一把刀,没有时间欣赏,我忙将头发高高梳起,打扮得跟何宴相似,满意地看了看铜镜里的翩翩浊世佳公子,我一把将刚刚打包的跑路经费塞进一直带在身边的斜挎包内,便将包藏在腰间,用袍宗住,低着头走出了房门。
“公子。”门口的守卫恭敬地行礼。
我低头挥了挥手,硬撑着走了几步,一跑出他们的视线,便飞也似的开溜,直奔园的秘密通道。
一路穿过园的小径,进入一处浓密的。
站在那秘密通道前,我心情激动,心潮澎湃,嘿嘿,这是通往自由的伟大途径啊!
弯着腰,我钻进之中,伸手循着记忆去摸那块大木头的所在。
吃力的摸了半晌,也没有摸到那块预料中的大木头疙瘩,额前不由得渐渐渗出汗来。
“你在找什么?”一个疑惑的声音。
“木头。”我张口便答。
“需要我帮忙吗?”
“好。”
“嗯,我想应该还在左边一点。”
我下意识地往左挪了一点,果然!摸到一块木头,我满心欢喜地去挪开那块木头,撒然僵住。
…那个声音…好熟悉。
秘回头,漫天余晖中,我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一袭明紫的长袍,满面戏谑的笑意。
那样的神情,让我想起了逗弄老鼠的猫。
我缓缓爬出,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抬手捡去沾在衣服上的草屑。
“你早就知道这里?”极度镇定地,我开口。
曹操扬唇,没有否认。
“为什么要我留下?你看清楚,我不是她,只是一样的名字,再无其他相似之处”,我凑近他,“她那吗?令你连一个只是名字相同的子,也想收藏?”
是的,只是收藏,收藏与那个子有关的一切,即使…只是名字。
“留下不捍?”他看着我,微微眯起眼睛,“在这乱世,一个子四处颠沛流离,随时可能失了命。”
我失笑,“哪有那么容易死,我的命很硬,不怕的。”
“回房吧。”曹操淡淡说完,不再看我,转身便走。
“请。”那一直在我房外的守卫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后,齐声道。
我恨得直磨牙。
“曹阿瞒!你给我站住!”我冲着他的背影直跳脚。
他缓缓转身,看着我,居然眯着眼睛笑,“明天便要圆房了,今晚你好好休息吧。”
我气急,“我好歹救过你,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以身相许呢,还不够?”他笑了起来。
我气得磨牙,“第一次,我在小手中救下被人冤枉的你,第二次,我在相府门口救下被人追杀的你(小生:那一回是你推他入虎口的。裴笑:无视ING),第三次,我在皇宫救下被人搜捕的你…”
曹操微微一愣,抿唇,“你想说什么?”
“救你三回,如今我有事相求,你竟不应?”我斜视他。
狭长的双目微微眯起,曹操蓦然大笑,“好,很好!三次相救换一个心愿”,他忽然大步向前。
我愣愣地看着他走近我。
“我曾答应过这样的诺言,但这一回对你…我想耍赖”,他看着我,咧嘴而笑,“记住,我不是什么所谓的正人君子,别跟我讲道理。”
我目瞪口呆,好样儿的,真坦白。
卷一 百折不挠
怒气冲冲,张牙舞爪,我一路横行着回房,身后是两名护四守卫。曹某人都那么坦白自己不讲理了,我还能说什么?这才真真是秀才遇到兵呢!
“砰”地一脚踹开房门,我忽然愣住,随即干笑一下,转身跑。
“裴姑娘,请。”两名铁面无私的侍卫齐齐地伸手挡住,看得我气闷。
硬着头皮,我磨磨蹭蹭地走进房间,果然一眼便看到那坐在沿的小人,长发散落在肩头,一袭明的装,愈发衬得他肌肤胜雪,容颜如玉。
此时,小人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看他眸流转间,眨也不眨地盯着我。被他盯得发毛,我干笑了半晌,终于理亏地低头,“翰,我道歉。”
他仍是默默地看着我,不言不语。
“呃,突痛?”我理亏,问得小心翼翼。
他终于给了点反应,微微扬起眉表示疑惑。
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抬手比了比他的后颈,刚刚那一棒子可不轻啊。
“你说呢?”他微微眯起眼,将他老爹的模样学了个十足十。
愧疚的神一扫而空,我大剌剌地坐下,一脸的气愤,“要怨去怨你爹,仗着自己的大,欺压良民,强抢民,所作所为罄竹难书,人神共愤!”
何宴竟然眯着眼睛笑。
我白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狐疑地站起身,走到他跟前,“小人,别告诉我,你是故意放我走的?”
刚刚那一棒槌下去,他老人家连个脑震荡都没有,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醒了过来?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难道我那一棒槌打错地方了?人有失手嘛。我绕到他左边,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颈部,白皙的肌肤上隐隐有一块红印,忍不住伸手拨开他的长发,细细打量。
他不自然地动了动,白我一眼,“想象力丰富的笨人。”
哇咧?!
我眉头微微一挑,抬手便赏他一个爆栗。
“你又打我?”他不敢置信地抬头。
我摸着下巴坏笑,“嘿嘿,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幻娘了!”
“啊?”小人满面问号。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我摆开了阵势,准备讲故事。
“长话短说。”小人满面不呢道。
我磨牙豁豁,“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叫幻娘的小可怜被后娘折磨的故事!”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白了我一眼,何宴道。
“明天你爹就成了我相公,你爹是我相公,你自然是我儿子,可你又不是我亲生的,我当然就是你后娘”,顺口溜一般说完,我做仰天大笑状,随即阴恻恻的凑近那娇滴滴粉嫩嫩的脸蛋,“从此,小人的成长历程,便是一部被后娘欺压的血泪史…”
脸颊微微抽动了几下,何宴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摇头。
“所以,你帮我逃吧,我当不成你后娘,自然也不会欺压你了。”我笑眯眯地挽着他的白皙粉嫩的手,尽情地吃着豆腐,然后威逼利。
“是你笨,这的机会都逃不出去。”何宴继续当我白痴地看着我。
我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你刚刚真是故意装晕放我出去的?”
何宴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别想歪,我只是看你不顺眼,不想你继续留在府里。”
我伸手蹂躏他粉嘟嘟的脸颊,“你真是太可爱了。”
“…谁知道你那么笨,又被逮回来了。”
头上一群乌鸦飞过,刚刚还夸他可爱呢…
“谁知道曹操竟然知道你的秘密通道呢。”我叹了口气,无限惆怅地道,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没了。
“你想从那里出府?”何宴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看我的眼睛愈发的像看白痴了。
“呃?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那个出口根本就是爹派人打通的!”何宴摇头叹息,“笨人”。
“曹操?那上回明明是你…”我再度恍然大悟,危危险险地靠近何宴,“千万别告诉我,让你带我出府的,是你爹!”
何宴点头。
授意何宴带我出府?为什么?连刘备会逮我进宫也在他的算计之内吗?我微微打了个寒噤。
“喂,人,你怎么了?”何宴见我呆呆的,推了推我。
“可惜可惜…”半晌,我回过神来,摇头叹息。
“可惜什么?”何宴终于开了尊口。
“可惜小人你不是人,要是人,那绝对是倾国倾城一水。”我大笑。
粉嘟嘟的脸颊上晕红一片,何宴狠狠瞪了我一眼,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装,只着一身单衣出了门。
“喂喂!小人!换好衣服再出去嘛!这样衣冠不整,别白白的玷污了你的清誉啊!”我站在原地扬着脖子笑道。
门口传来憋笑的声音,何宴的脚步走得越发的快了。
我懒洋洋地转身,坐下发呆。
“裴儿,找我何事?”
半晌,一个温耗声音自我背后缓缓响起。
我愣了愣,转身看入一双清亮的眸子。
团子那丫头的办事效率何时竟如此显著了?
忽然想起那一日在后园,郭嘉曾对我说过的话,我立刻眼睛一亮,看来他才是我的柳暗明啊!
“半仙…”我喃喃地唤着,一脸的凄楚。
“怎么了?”
“我…好痛。”低头,我微微颤动着肩背,说得楚楚可怜,“你说爱会痛,原来是真的…我,大概他了…”
“嗯?所以呢?”
“可是,他不爱我,他心底深处藏着别的人,我不想当替身…”
“嗯?所以?”
“所噎…你可不可以帮我离开?”我努力睁大双眼,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郭嘉微笑,“不要装了。”
“这么聪明干什么?偶尔傻一点才可爱呢”,我叹气,摇头。
郭嘉轻咳一声,淡淡的笑。
“那日后园,你说我如果有一天想离开了,便告诉你”,我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现在,我想离开。”
卷一 离心扣
清亮的眼睛看着我,一眨未眨的。
一阵风从敞开的门口吹进,扬起那一袭宽大的青衣。
我如临大敌一般紧张地盯着他,如果他耍赖不认帐怎么办?他可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如若不然,明日此时我大概就会被洗得喷喷地送入那曹某人的寝居了。如此一想,我作势伸出手去,准备他一否认便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
双手紧紧捉住他的衣袖,我仰头,准备逼出几滴泪来。
“半仙啊…”
他看着我,欣欣然点头,答:“好。”
我张大的嘴巴收不回来,傻傻地仰头看着他。他答应了?这就样简单?
清亮的眼睛里浮上一丝笑意,他缓缓抬手,托着我的下巴,合上我的嘴。
“明日等我消息,今晚好好休息。”
卧乖点头,一脸崇拜状。
轻咳着,如来时一样,他转身离去,清瘦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明明是那样病弱不堪的人,却有着奇异的,可以稳定人心的力量,让人忍不住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带着半仙的承诺,我转身打了个哈欠,爬上了,睡底打不动。
“,还睡呢,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耳边蓦然传来一阵令人不哪嘻笑声。
难道不知道扰人清梦是不道德的行为吗?皱眉我挥了挥手,转个身继续睡。
“,别睡了,快快起身准备打扮打扮,可不能让相爷失望。”丁夫人的声音,带了一丝隐忍的不耐。
“不起不起,人是睡出来的,没有听过睡人么…”迷迷糊糊的嘟囔一句,我睡得天昏地暗。
自从来了这相府,懒散了许多,等出了府,便又要开始艰苦的自力更生了,嘿嘿,抓紧时间享享清福啊。
“睡人?呵呵,是个新鲜词儿,我喜欢得很。”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我仿佛被人从头浇了一头的冷水,一下子醒了过来。
果然,一睁开眼,便对上一双狭长的眸子,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僵住,继而傻笑。惨了惨了,睡过头了,郭嘉究竟来过没有?莫不是已经来过,看我睡得昏迷不醒,丑态毕露,所以决定放弃我了?
“相爷,您先出去吧,让身来给打扮打扮。”丁夫人笑道。
曹操点头,扬唇离开。
我被一众人拉出被窝,摁在椅上,然后任由那些纤纤素手在我的面上描来画去。
铜镜里渐渐显出一个子,古装扮相,云鬓颜,身穿大红宽袖窄腰裙,愈发显得纤腰楚楚,不堪一握。
莫名的,我喜欢上了这样鲜的彩,红得如霞,如火,如血…
铜镜之中,本该是个娇弱的人,却偏偏被那一双不甘示弱、亮晶晶的眼睛生生毁了那娇的态。
这人,竟是我?
“原该好好打扮的,看,咋们相爷的眼光果然非比寻常,真真是个水掐的可人儿。”一旁,有人道。
“只是眼睛过于放肆了,即是入了相府,便该有些规矩。”丁夫人淡淡道。
我垂下眼帘,失笑。
一番吵闹过后,众人陆续退场。
我仍瞪着铜镜里的子,那子也瞪我。
臭地站起身比划了一圈,发现这如火的彩果然合我味口。正臭着,忽然从铜镜里看到一个亿门口的身影。
我转身,看到曹操眼里一闪而过的惊。
戒备地后退一步,我瞪向他。
“好好打扮,还是有些样子的。”他开口,笑。
我磨牙,“放我出去。”
看着我,他笑眯眯的上前,轻轻撩起我鬓边的长发,“小皇帝设计将我软于宫中之时,我曾授意宴儿送你出府,让你远离战。谁知天意难违,你竟还是被刘备逮回了宫中,既然天意如此,我便不准备再放开你了。”
看着他,我若有所思,刘备会捉我进宫是在他的算计之外的,这样想,我心里微微舒服了一些。
眼前这个男子,从不掩饰他的心机。
“前厅在宴客,我去作陪,虽是纳,我也不会委屈了你。”他蓦然欺近我,低笑,“团子会来带你去新房的。”
我秘惊醒,纳!是纳呢,我岂能被眼前这男子魅惑了去!
瞥了一眼他那光亮如新的明紫长袍之上所佩的廉价玉佩,我微微抿唇。
他忽然缓缓抬手,圈住我,只听“咔啦”一声响,仿佛是机簧扣动的声音,我的左手手腕上便多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我微微一惊,低头看时,竟是一个手镯,炕出是什么质地,玉的泽,却是金属的模样,镂空雕刻着精繁杂的纹,仿佛古老而神秘的符号,更为奇怪的是,整只镯身浑然天成,没有接口,仿佛天生便长在我的手腕上,再也褪不下来。
“这是什么?”
“离心扣,送给你的定情之物。”他扬唇微笑,轻轻一吻落在我的眉心,如蜻蜓点水一般掠过。
心里微微一悸,忽然记起那一日山洞之中,他也曾如此。
听别人说,吻在眉心,是最怜惜的吻,不带一丝的吻。
可是…他是曹操。
他抽身离去,我怔怔地低头,望着手腕上那一只精的镯子,半晌,我下意识地抬手,抚上鬓发间那只银簪子。
我更喜欢那只银簪。
回过神,我用力想取下那手镯,却是怎么也取不下来。
看了看天,我在屋里急得团团转,郭嘉不会食言而肥吧…毕竟曹操是他顶头上司来着,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人得罪了顶头上司啊!
留在这里…我的身份便是…而且还是一个作为替身的身…这也太凄凉了吧…
突然,门“吱哑”一声,再度打开。
我微微眯起眼,正对着阳光,我炕清来人是谁。
“裴儿,我来接你出府。”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
“半仙!”我大喜,扑上前便给了他一个熊抱。
他后退一步,扶住我冲向前的身子,苦笑,“咳咳…轻些。”
卷一 不归
“半仙…我爱死你了!快快带我出府!”一手揪着他的衣袖,我笑逐颜开。
清亮的双眸定定地望着我,半晌,他浅笑,“不后悔?”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眨巴着眼睛,我满面疑惑。
“出了相府,你便惦开许昌城,离开孟德兄的势力范围,如今正值乱世,可曾想好要往何处去?”清清浅浅的声音,郭嘉看着我道。
“安啦,我是野草,不适合与牡丹一起养在深闺”,笑眯眯的,我抬手拍了拍他瘦削的肩。
郭嘉忽然愣了一下,冷不丁地抬手握住了我的左臂,因我抬着手,宽大的衣袖微微下滑了一些,露出左手腕上那只奇异而精致的手镯。
怔怔地看了半晌,郭嘉蓦然叹息。
“怎么了?这只手镯很名贵吗?”觉得他神情有异,我凑近他,有些嘻皮笑脸地道,“不是我想贪小便宜,可是我取不下来,只好一并带走了。”
“离心扣”,郭嘉看着我,清亮的眼睛里辨不清是何种神情,“果然是戴在你手上了。”
“你也知道它叫离心扣?”我讶异,“很有名?很值钱?”(小生:——#钱钱钱…你小心掉钱眼里去!财迷!陪笑:哼!君子也爱财呢!小生:哦?怎么说?陪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小生:——兄弟,表说偶没提醒你,你是儿…陪笑:切,那叫梁上君子!小生:抽搐,你狠…)
“知道这离心扣的来历么?”
“…不知道”,我叹气,“别磨蹭了,先送我出府吧,这手镯再慢慢研究。”
“这原是一副脚链。”
“啊?!”我惊讶地看向自己的左腕,明明是那么精致优雅的手镯,竟原是脚链?“曹操那个小气鬼!我找他理论去!还定情信物呢!随随便便拿个脚链打制成手镯便来唬我,太欺负人了!”我气鼓鼓的道,“还好我准备跑路,嫁给他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