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溪从理发店出来,刚准备伸手拦的士,便听到有人唤她:“江小姐。”江澄溪侧头,看见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男子,小平头,国字脸。那人朝她微微颔首:“江小姐,贺先生想见你。请跟我来。”
几天没出现的贺培诚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正好,她趁此机会一定要跟他说个清楚。江澄溪便跟着小平头来到了一辆黑色的豪车前。她蹙了蹙眉头,心道:贺培诚这家伙的车也真多,三天两头的换。
小平头甚是客气地拉开了后座的门:“江小姐,请。”
江澄溪弯腰正要进去,忽然愣住了,眼前的这人竟然不是贺培诚,居然是贺培诚的那个大哥,此刻正偏着头,不动声色地与她对视。江澄溪整个人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数秒后,这位贺先生倒是先开了口:“江澄溪小姐,请问能跟你聊几句吗?”就算他这样闲闲地叠腿而坐,双手交叉搁在腿上,抬着头漫不经心的说话,可他浑身还是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拒绝的霸道气势。
不愧是有个叱咤三元城的外公,哪怕如今这位贺先生从事的是正行生意,但那世家的气势还是在的。江澄溪的一只手搁在车门边,进退两难之下,只好硬着头皮道:“贺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江澄溪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心一点点地潮湿起来。
这一小小的瞬间,江澄溪从头到尾从尾到头地想了好几遍,她应该没得罪过这位贺先生吧。她跟这位贺先生除了他弟弟贺培诚之外应该没有任何其他交集。
却见那个贺先生此时却轻扯着嘴角,朝她一笑。那笑容又浅又凉薄。江澄溪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头有些发虚,连笑容也有点发颤了起来:“贺先生,有话请直说。”
贺培安笑笑,简洁地吐出两个字:“上车。”四周的温度都似乎一下子凉了下来,江澄溪望了望对面的诊所,虽隔了一条小马路,但依旧能从透明的玻璃门隐约望见父亲坐在桌子前的身影,身子前倾弓成了平日写诊断时的幅度。这条街的四周都是熟人,跟五大三粗的这几个男的在这里僵持着,似乎也不大明智。
江澄溪沉吟了一下,跨进了车子。江澄溪坐下来后,注意到原来一直在车边候着的小平头在她上车后也坐上了前面的副驾驶位置。
贺培安吩咐道:“开车。”江澄溪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又紧张了数分,嗫嚅道:“贺先生,这是?”她眼睁睁地看着司机发动了车子,如流水般地滑入了行车道。
贺培安:“江小姐放心。我们一聊完就会安全把你送回来。”闻言,江澄溪收回了视线,双手搁在膝头,正襟危坐,等待贺培安说下去。
贺培安道:“江小姐,下个月16号是个很好的日子,你看我们结婚怎么样?”江澄溪莫名其妙了一下,心道:你结婚关我什么事。
她慢了半拍才察觉到了不对:结婚?我们?江澄溪以为是自己耳误听错了!可是不对……她倏地转头瞧着贺培安:“贺先生,你说什么?我们结婚?”
贺培安依旧淡淡的表情,似在跟人闲聊气候般的云淡风轻。然而江澄溪却毛骨悚然地看到了贺培安轻轻点头,薄唇微启,吐出几个字:“是的,我们。”贺培安嘴角轻抿地看着她,然后再度着重强调了一下,“我们,你跟我。”
江澄溪顿时瞠目结舌,活脱脱一副被雷劈了的惊悚模样:“贺先生……你……”她想跟他说你是不是疯了。可是转念一想,不对,人家是三元城鼎鼎大名的“贺先生”呀。她说他疯了,万一惹怒了他,会不会直接被人拉去灭口,第二天就人间蒸发呀。
当然后来,她曾说起这个问题,贺培安斜睨了她一眼,回答她的除了 “哼哼”两声冷笑之外,再无其他。
于是江澄溪改口,小心翼翼地道:“贺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 若不在车子里的话,估计她已经跳起身了。
贺培安好整以闲地望着她,一双眸子黑黑深深,嘴角轻动,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你说呢?”
江澄溪直愣愣地瞧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用手指指着自己:“我跟……”又指向了他,“你?”她吞了口口水,再度确认,“结婚?”贺培安依旧一副寡淡表情,在这期间连眉毛也没抬动一下:“不错。”
这真的不是自己耳误听错!江澄溪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数变:“贺先生,你在开玩笑吧?”贺培安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江小姐,你是在说我吃饱了没事做吗!”
江澄溪脸色煞白,语无伦次:“贺先生,我胆子很小,可经不住吓……请问,我是不是哪里得罪您了?请您明说。我跟您道歉!是不是因为贺培诚先生……反正无论我怎么得罪了您,哪里得罪了您,我都跟你说对不起……不,我跟您斟茶认错道歉……”江澄溪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可贺培安的那副表情,让她觉得如果她不说什么的话就完了。
贺培安双腿交叠,双手抱胸,一副懒懒模样。一直等她的话语停了下来,他才开口:“下个月16日你觉得怎么样?我让人查过黄历了,那天是宜嫁娶的好日子。至于钻戒婚纱之类的,我今天就可以安排。”
贺培安一副不容拒绝,事情已尘埃落定的模样。江澄溪咽了口口水,皱眉道:“贺先生,我想您肯定是搞错了。今天上车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您。”
她与他,见确实是见过,在王薇薇的生日宴上,隔了那二十来人的大圆桌。可那仅仅只能算是见过面,绝对不能说是认识呀。就比如美国总统,俄罗斯总统,英国首相,谁没在电视上见过,每天还不断重复地见呢。但你认识人家,人家谁知道你是哪位?!
贺培安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语调颇为温和:“江小姐,你不需要胡思乱想,你只要知道一点,我们下个月16日会结婚。这段时间你安心待嫁就行了。”
待嫁?!嫁给他!她又不是疯了!江澄溪那一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回望着贺培安,缓缓微笑:“贺先生,你觉不觉得你这样子的情况应该去本市的公园路255号看一下比较好?”
贺培安一怔,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本市公园路255号是W省赫赫有名的精神病医院。换句话说,她在拐弯抹角地骂他神经病。
贺培安瞧了她半天,忽地嘴角轻轻一勾: “江小姐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吧。不过,请江小姐好好地想一想,我们这个三元城好几百万的人口,一半是女人。你说我会这么有闲情地从这几百万的人口里找你出来开玩笑。”
他一副你以为你是谁的模样。这几句话虽然不怎么好听,但确是事实。江澄溪顿时噤声不语。
贺培安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跟我结婚。现在是民主和谐社会,当然尊重个人意志。只是江小姐如果你不跟我结婚的话,我接下来会这么做。备用方案一,每天让人去伯父那边打几声招呼。备用方案二,找个病人家属陷害你父亲,然你父亲陷入医疗纠纷,开不了诊所甚至吃上官司。当然,你也可以请律师打官司。可是……”
他顿了顿,朝她无奈地耸了耸肩:“就算你打赢了,也一样。我还是会每天派人去跟伯父打招呼的。”
江澄溪终于知道她今天是倒了八辈子霉,遇见瘟神了!看来她真的应该去趟千佛寺了。此刻的江澄溪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只想快点下了这辆该死的车子。于是,她朝司机喊道:“停车。”
但那司机哪里会听她调遣,车速也不见半分缓下来。片刻后,贺培安不紧不慢地开口:“小丁,没听见太太吩咐你停车吗!”
那小丁听见贺培安这么说,赶忙踩了刹车:“是。”车子四平八稳地在路边停了下来。江澄溪一把推开车门,以跳跃的速度下了车。
在确定自己确实平稳着地后,江澄溪扶着车门转身,定定地瞧了贺培安一眼,道:“贺先生,有病的话,还是应当要尽早看医生,及时治疗为好。”说罢,当着他的面,“砰”一声甩上了车门。
江澄溪站在路边,这才注意到还有一辆车子跟着她们,此刻因为她们的车子停下来,所以也停在周围。
贺培安按下了车窗:“记住了,下个月16号。”然后抽回视线,吩咐司机:“开车。”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男主的出场怎么样?一出场就跟女主提结婚。是不是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第8章
两辆车子很快地在江澄溪的面前消失。要不是身处于陌生的街道,江澄溪肯定会觉得这是个幻觉,或是一场梦。
但她沮丧地发现不是。因为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吹来的缕缕春风,像只温柔的小手轻轻地拂过脸庞。江澄溪抬头远眺,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用尽力气吼道:“贺培安,你有病啊,你Y全家都有病!”
江澄溪茫然了片刻,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这个贺培安说的是不是真的。然而她越想越觉得怕,就如他自己所说的,他又不是吃饱了太撑了,会跟她开这种玩笑。
江澄溪站在明媚万丈的春日暖阳下,越想越觉得害怕。
她拨给了电话给王薇薇:“薇薇,怎么办?我好像惹到不该惹的人了……”王薇薇本是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头,边翻杂志边听电话,一听到江澄溪说到贺培安的名字,大吃一惊,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江澄溪,你Y马上给我过来,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澄溪伸手拦车,急着想找王薇薇出主意。到了这个时候,她方意识到自己的手里居然是空空的。她那个单反相机呢?虽然一再被王薇薇调侃:“就你这相机破,掉在地上都没有人会去拣。我又不跟你借钱花,你至于在我面前装那么穷吗!”
对此,江澄溪总是默默地道:“这个相机用久了,有感情了,我舍不得把它换掉。”
可现在这个破破旧旧、有了感情的相机被孤单单地遗忘在了贺培安那家伙的车子里了。
这可怎么办啊?
思来想去的,江澄溪最后只有认倒霉,就当被人偷了,先去薇薇家再说。
不料身后有个高高壮壮的男子突然走到了她前面,也探手拦车。江澄溪在心里头哀叹: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跟她抢车。真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江澄溪思忖着按这个男子的块头,自己是怎么也抢他不过的,于是认命似的退后一步,让他先行。
那男子很快地拦到了一辆车子,拉开了后车门。此时,很惊悚的一幕突然出现了,那高壮男子回头,声似响雷:“贺太太,请。”江澄溪被惊吓到了,后退两步,左右前后的看了一遍,确认了这路口目前就她和他两个人。
江澄溪见鬼似地看着他,却见那男子朝她欠身道:“贺太太,请别见怪。是贺先生让我跟着你的。”江澄溪作了暂停的手势:“停!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在此之前也没见过你。请不要叫我贺太太。我不是什么贺太太。还有,这辆车子是你拦的,你先请。”江澄溪掉头便走。
那男子对司机说了一句:“师傅,不好意思。”然后“啪”一声关上了车门,不紧不慢地跟着她的脚步。
江澄溪恼怒地转身瞪着他:“我警告你,不要跟着我了。否则我报警了。”那男子欠欠身:“对不起,贺太太。是贺先生吩咐的。”
江澄溪觉得自己快疯了,被这个叫贺培安的人给弄疯了。她来来回回地想了好几遍,她真没得罪过他。她和他之间只见过一次面,唯一算是有交集就是他弟弟贺培诚。
唉,看来啊,肯定是贺培诚惹出出来的。可转念一想,再怎么惹,身为他大哥的贺培安也不可能会娶她啊。贺培安这样的角色怎么会跟她说要娶她呢?他是嗑了药,吸毒了还是今早出门的时候头被门框给挤傻了啊!
且不说她从未想过要跟他这样的人有任何的交集。问题是她跟他根本就不认识,完完全全是陌生人。今天之前她与他只能算有过一面之缘,那次她根本连他的脸长的是圆是扁的都没有瞧清楚……疯了,疯了,这世界疯了!
想到了贺培诚,江澄溪立马翻出了电话通讯录,拨打了过去。连拨了好几个,可回答她的一直是移动公司制式化的甜美女声:“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请稍后再拨。”就知道贺培诚这厮不靠谱,但也不能不靠谱到这种地步吧!这么关键时刻他居然玩失踪了。
江澄溪见那男子的架势就知道是不会听自己话的,于是也不想白费口舌了。她继续拦车,这一次那男子还是恭敬地站在她身旁:“贺太太,我来。”
江澄溪再次被“贺太太”这个词雷得“外焦里嫩”,很不厚道的想起从前与王薇薇窝在一起看到的那些TVB豪门争产电视剧,那些太太们的明争暗斗那叫一个精彩。
江澄溪回想自己这二十来年做过的坏事,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呀,除了高中的时候跟王薇薇瞒着父母老师偷喝过红酒,偷穿过抹胸小可爱迷你短裙,偷偷去过一次酒吧跟王薇薇喝酒热舞,跟陆一航的早恋和初吻。其他的地方,她太循规蹈矩了。大学里除了逃过几次课外,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唉!如此乏善可陈毫无亮点可言的悲催人生,怎么会跟贺培安这样的人物有任何交集的地方呢。
那男子拦到车后,躬身道:“贺太太,请上车。”江澄溪也认命了,索性大大方方地坐了上去,把地址报给了司机。那男子也不客气,一屁股坐进了出租车的前座。
到了王薇薇家所在的小区,江澄溪刚要掏钱包,那男子已经付好了车钱,殷勤地帮她拉开了门:“贺太太,请。”江澄溪明显感觉到出租车司机转头盯着她看了两眼,那眼神,让她立刻联想到了本市动物园的那对黑白国宝。
对这些人暗示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江澄溪只好婉转的明示:“这位先生,我已经安全到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请回去跟你的贺先生复命吧。好走,不送!”那男子欠欠身,道:“贺太太,您叫我小古就可以了。我奉命保护贺太太,没有贺先生同意不能离开。请贺太太见谅。”
江澄溪再没理这个小古,熟门熟路的去了王薇薇家。小古跟在她身后,则被保安一把拦下:“请问您找谁?”
王薇薇家位于三元的某高档别墅小区,物业保安方面十分的严格。江澄溪以为这次总把人给甩了吧。结果刚到王薇薇家门口,便看到小古在后头追了上来。江澄溪再次目瞪口呆:呀,保安怎么把这家伙给放进来了!
她急急忙忙地把门“砰”一声甩上,然后直接瘫倒到王薇薇家的沙发上。
王薇薇听完她今天的经历,虽然前面已经被惊吓过了,但此刻还是不能置信地双目圆睁,连吞了数口口水,活脱脱一副被雷劈后的模样:“O,MY GOD……O,MY GOD…真的假的?”
江澄溪双手捂面,完完全全地不知所措,她发出 “呜呜呜”的一阵愤愤悲鸣之声,恨不得直接撞墙晕过去算了:“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你家门口那尊门神,就是姓贺的派人来盯着我的。唉,逢年过节的,我妈拉我去千佛寺,我没少拜菩萨也没少磕头啊!怎么会有这种劫难呢!”
江澄溪愁眉苦脸地拉扯着王薇薇,只差没下跪了:“薇薇,你从小就比我漂亮,比我能干,比我聪明,比我主意多,反正什么都比我强。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呀?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王薇薇可不是江澄溪,什么人可惹,什么人不可惹,王薇薇精明着呢。在三元,贺培安绝对是属于“不能惹”里的不能惹。
王薇薇苦思冥想了半天,也真没什么招。装病吧,按人家贺先生这副势在必得之势,就算你江澄溪昏迷了,还不照样可以把你架进礼堂。古代还有抱公鸡拜堂的案列呢。他贺培安拎着你这么个昏迷的进教堂,有什么呢!搞不好还感天动地,让不明内里的人以为他对爱人不离不弃,至死不渝,拿感动中国的十佳人物呢。
不同意,拒绝吧,那就等于在等死。贺培安这人物吧,江澄溪不了解,可王薇薇道听途说的多了,虽然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一副温和模样,但如果不是个狠角色的话,当年才二十出头的他怎么可能接手父亲贺仲华的位置。就算吧,那时候一些叔伯看到他刚去世的父亲面上让他接了,但没那个能力也走不到现在。现在的贺培安明面上是贺氏企业的老板了,可暗地里,三元的三教九流哪个不见他恭恭敬敬,礼让三分啊。
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贺培安在开玩笑。可王薇薇知道那可能性比中奖的几率还低。贺培安这么一个大人物,怎么可能跟江澄溪开玩笑。难不成真是一见钟情?
王薇薇心里一动。她抬眼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江澄溪。江澄溪其实长的很清新,皮肤白皙柔嫩,眼睛黑黑亮亮,好像黑白玉雕琢成棋子,一闪一烁间,晶晶莹莹地摆着盈盈动人的棋局。
王薇薇脱口而出:“澄溪,贺培诚那个大哥会不会是真的喜欢你啊?”江澄溪正捧着马克杯在喝水定神,被王薇薇的这句话吓到了,那口水一下子进气管,昏天暗地一阵狂咳:“薇薇,难道你也疯了啊?”
贺培安喜欢她!亏薇薇她想得出来!江澄溪咳得脸红脖子粗,简直语无伦次了:“拜托,我就在你生日那天见过那个姓贺的一次。再说了,那天好几个女孩子,哪个不是比我长得好看,打扮的比我漂亮。他难道是瞎子吗!”
王薇薇回想那晚情景,来回地确认了数次,确实如此。然而再怎么想也想不通到底是为何。王薇薇琢磨了许久:“贺培诚在追你,贺培安随便一查就应该知道了。他又不缺女人,为什么一定要跟你结婚呢?解释不通呀……”
“我听说贺培安这女人这方面还是蛮洁身自好的,很多人都说他身边没什么女人。难不成他是个弯的,想娶你回去做掩饰?”但很快地,王薇薇就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也不对,就算他是个弯的,现在这个社会对这个也蛮开放的,再说了他这样子的人怎么可能会介意别人的眼光和看法。退一万步说,他就算想娶个老婆作掩饰,想要傍款爷一步登天的女人多的是。既然能用钱随便摆平的事情,何必要娶你这么大费周章呢!”
怎么想也想不通,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百般无奈之下,江澄溪只好打了电话跟母亲石苏静请假,获得了批准可以在王薇薇家里窝一晚。
她与王薇薇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红着眼干熬了一夜,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不用说想办法了。
最后,王薇薇宽慰她:“这样吧,我明天去找周士强,让他想方设法地去打听打听。”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去找贺培诚出面。但是吧,王薇薇觉得如果贺培安动真格的话,不要说请贺培诚了,就算请三元市市长大人出面,也不管用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梅子写得比较欢乐。。第一次玩幽默搞笑,大家多留意捧场。。

第9章
江澄溪愁得一夜没睡,一直到天快亮了才阖了阖眼。第二天,按照平日里的生物钟准时醒来,转头看到王薇薇在边上卷着被子睡得正香,便蹑手蹑足的起床梳洗。临走前,写了张便签贴在王薇薇更衣室的大化妆镜上:薇薇,我去我爸诊所上班了。你醒了给我电话。
一打开门,江澄溪便愣住了,昨天的那个人不在了,换了另一个五大三粗的站门口。见她出来,神清气爽地欠身,洪亮的声音也如身材般让人印象深刻:“贺太太。我叫小九。”
江澄溪被 “贺太太”这个称呼雷得再次抖了抖,斯斯艾艾地道:“我真不是你们什么贺太太。这位小九大哥,我要去上班,麻烦您让一让。”天哪!这可如何是好啊!
小九侧身让出了一条,恭恭敬敬地道:“贺太太,请。”先走了几步,径直到了一辆蓝色的车子前,小九拉开了车门,欠身道,“贺太太,这是贺先生给您安排的车子。”
这些人真是油盐不进,水火不侵。江澄溪唯一的办法只好是装聋作哑外加不搭理,快速地往大门口而去。小九见状,“砰”一声关上了车门,亦步亦趋地跟上前来。
好在王薇薇家位于市区闹中取静之地,出租车往来颇多。江澄溪一拦下车,忙“嗖”地钻了进去,叮嘱司机:“师傅,快,快开车。”
司机看到车后有个男子,还以为是小情侣吵架。司机师傅见多识广,毫不含糊地踩下油门,车子便行驶了出去。
江澄溪看到总算摆脱了,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可转念一想,自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也没什么可高兴的。果不其然,到了自家的诊所门口付了车钱下车,一推开门,便看到那辆蓝车跟在自己的出租车后面停了下来。那个叫小九的人推门下车,朝她欠身:“贺太太。”
这是老天要灭她的节奏吗?!
江澄溪实在是受不了,“蹬蹬蹬”地冲了上去:“你们家贺先生到底想怎么样?”小九因江澄溪突然地逼近,退后了一步,依旧甚为客气:“贺太太,我只是奉命行事,您的问题我回答不了,要不我拨通贺先生的电话,您亲自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