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筠对何月婷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和瑞王也是老了不中用了,把掌权希望寄托在这么个嚣张跋扈的蠢货身上。
何月婷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她身旁的刘嬷嬷赶紧上去跪倒,对着慕婉筠道:“王妃,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侧妃她在家里娇纵惯了,只是说话难听了一些,并没有恶意的。”
刘嬷嬷在心里暗骂何月婷,在娘家横行也就罢了,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讨生活了,新婚之夜就被冷落,还不知道收敛。
慕婉筠冷眼看着地上护主的刘嬷嬷,“哦?所以你家小姐娇纵惯了,你们这些做婢子的也跟着娇纵了吗?主子说话也可以随意插嘴。”
“慕婉筠!你别欺人太甚,真当我是病猫吗?我的下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那我还真就要教训一番,来人,李嬷嬷以下犯上,掌嘴三十。何侧妃御下不严,罚三个月月钱。”
何月婷气得浑身发抖,李嬷嬷是打掉了牙和血吞。
“慕婉筠,你很得意吗?你不也是一个不得宠的正妻,有什么了不起?”何月婷被刺激得狠了,她这么多年娇生惯养的尊严,被慕婉筠践踏得一文不值。
“谁说我不得宠?”
慕婉筠抬眼看着何月婷,这人是傻了还是疯了,都这样了,还说自己不得宠。也不想想,若是凤铭洛不在意自己,自己能这般整治她吗?
何月婷勾起嘴唇道:“谁说的?这还用得着说吗?整个靖王府的下人都知道了。王爷并没有跟你圆房,是招王爷不待见了吧?所以我有的是机会,你我是在一个起|点的。”
慕婉筠无言以对…没想到凤铭洛珍视自己的行为,让整个靖王府都产生这样的误会。
再继续下去,会不会又开始谣传,凤铭洛其实是真的断袖之癖,娶妻只是为了遮掩?
“行了,得不得宠你说了也不算,何侧妃还是先回去吧,好好看着你的下人。”
说完慕婉筠也不再理会何月婷,领着婢女回到院子里。
慕婉筠坐在桌子旁,看着底下寒蝉若惊的一众婢女,“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不得宠,于是就在外面乱嚼舌根?”
众人都不说话,慕婉筠叹口气道:“阿紫,是你吧,去浣衣房吧,我身边不用爱说闲话的人。”
说完便转身回屋,不理阿紫求饶的声音。
藕色嫁给孙嬷嬷的儿子,留在了忠勇侯府,阿紫是后来补上的,远不如荷色来得好用。
此时,东宫内,凤铭洛正与太子对弈。
“然之,你的计策有十足把握吗?一毫之差可就万劫不复,输了,连命赔上,我们输不起。”
太子凤铭弦比凤铭洛年长五岁,如今二十有三,继承了天元帝的大部分性格外貌。虽说与凤铭洛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看着却相差甚远。
凤铭洛落下一子,才开口道:“大哥,你爱过一个人吗?”
听闻这话,凤铭弦落子的手顿了顿,看向凤铭洛道:“没有。”
“那大哥大概不了解,因为爱,所以我有十足的把握。”
凤铭洛柔和了眉眼,显然是想到了慕婉筠。如果是他,只要慕婉筠所愿,他就会如愿去做。
“爱吗?我不了解爱,但是我相信你。你说可行,那便可行。”
凤铭弦大约是天生的帝王,跟天元帝大致相同,爱江山,美人只是政治手段。所以他们不了解爱,也许会爱,但是江山永远在爱前面。
“大哥,我又赢了。”
凤铭弦轻笑一声,“你赢了才是正常,论棋艺,此间能赢你的不过尔尔。”
顿了顿,凤铭弦盯着凤铭洛道:“我听闻,父皇有立你为储之意,江山之策可不比下棋,你,不一定会赢。”
凤铭洛抬头直视凤铭弦深邃的双眼,“大哥,你不用试探于我,也不用警告我。自一开始,我的立场就很明了,也很坚定。”
凤铭弦直直看着凤铭洛与庄宁皇后相似的眼睛,半晌才道:“那就好。”
那个郁郁而终的病皇后,是凤铭弦的母后,凤铭弦却没有多深的感情。
最深的印象,就庄宁皇后是死的那一刻,看着他父皇,眼中带着蚀骨的眷恋,致死也不愿闭上双眼。

第 67 章

新婚三日要回门,凤铭洛从东宫回来,便准备了礼物,第二日陪同慕婉筠一道去忠勇侯府。
临出门前,慕婉筠突然道:“我们忘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忘记了?”凤铭洛奇怪道,一切该准备的礼物与礼节,他都已经通通命人仔细检查过了,好像没什么忘记的。
慕婉筠转身回屋,拿出一块雪白的帕子道:“就是这个,王府里已经开始谣传我不得宠,新婚之夜就被冷落。我可不能让娘担心,把这个交给嬷嬷带回去。”
凤铭洛笑道:“还真给忘了,如果忠勇侯府产生什么误会可就不好了。”
说着刺破手指,在那块帕子上胡乱抹上些血迹。
忠勇侯府,姜氏老早就在门口张望,看到靖王府的马车前来,立刻喜形于色迎了上去。
慕婉筠一下马车就握住姜氏的手,“娘,你这是干什么,外面风大,怎么不在里面等我?”
姜氏看着梳起妇人髻的慕婉筠,一直抚摸慕婉筠的手,“娘这不是想早些看到筠儿吗?几日不见,娘可是想的慌呢。”
“筠儿也想娘。”
凤铭洛笑了笑,对着姜氏道:“娘,咱们先进去再说吧,外面风大,受凉可就不好了。”
“哎,好好好,咱进屋说。”姜氏看着一表人才的凤铭洛,对这个女婿是相当的满意。
凤铭洛与慕婉筠回娘家,受到了盛情的款待,一家子其乐融融。所有烦心事儿仿佛在这一刻都与他们无关,而朝堂之上却是炸开了锅。
天元帝册立了新后,毫无征兆的,直接一道圣旨宣读。本来元配皇后过世三年有余,册立新后也无可厚非。
只是新后的人选,是一直名不见经传的贤妃,兵部尚书之女。
贤妃膝下育有一儿,天元帝最小的儿子,四皇子凤铭泽便是贤妃之子,只可惜是个痴儿,年至八岁不知事。
贤妃这些年一直深居槿泽宫,领着那个痴傻的四皇子,与世无争。秦贵妃都忽略了这位位列四妃之一的贤妃。
多年不见贤妃活动,没想到再一次听到贤妃的名号,却是册封为后。
秦丞相领着一众党羽跪倒在大殿之下,口呼望皇上三思。无论怎么排,能当皇后的都应该是秦贵妃,而不是生下傻子的贤妃。
天元帝压根不理会秦丞相的示威,内侍太监一声尖锐的“退朝”,天元帝便把秦丞相一众人抛在脑后。
“外公,你看到了吗?父皇他压根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宁愿册立那个无权无势的贤妃为后,也不愿依仗我们秦家。”
下朝没多久,凤铭宥就迫不及待找上了秦丞相。
秦丞相却没有回话,而是坐在桌旁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桌面。
如今形式越来越紧迫,想要不撕破脸皮,除非一方退出。
以天元帝的性子,绝对不允许有碍江山的因素存在,断然是不可能退出的。而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居高位这么些年,权利如同罂粟般让人上瘾,让他放下自然也是万万不能的。
他的家族这么庞大,作为百年望族,家底雄厚,就算他愿意放下权利,天元帝也不一定容得下他这一个大族。
胜者为王败者寇,凤家占了江山这么些年,是不是也该气数尽了?也许这是天意使然,那他,自然不能逆天而为。
见秦丞相毫无反应,凤铭宥急道:“外公,你到底要考虑到什么时候?再这样下去,这京都还有我们家的容身之地吗?”
听闻这话,秦丞相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凤铭宥,“既然这样,我们告诉凤沧瑜,我们愿意合作,他的人手何时能来?”
凤铭宥欣喜若狂,“外公你答应了?我这就去跟凤沧瑜说。只要答应合作,人手即日就出发,最多两个月就能来到京都。”
“两个月?快马到渝州都要一个月,他大张旗鼓领兵来犯,凤城天能不拦截?”
“还请外公放心,宥儿会自荐挂帅,到时候落败至多被罚一顿。而且,既然凤沧瑜已经兵临城下,父皇还能有机会罚我吗?”
凤铭宥笑得癫狂,仿佛已经看到结局,看到自己铲除异己,身穿五爪真龙袍坐拥江山。
“既然如此,我就亲自去跟凤沧瑜谈谈。”秦丞相说着招呼侍卫前来,让他给凤沧瑜送信,约在酒楼谈话。
秦丞相不大放心凤铭宥,事关重大,万一被旁人摆了一道,可就为时晚矣,他决定亲自前去看看。
既然打定主意,秦丞相自然得亲力亲为,若是交给凤铭宥来办,只怕要赔上老命。
朝堂上的所有官员,似乎都嗅到了阴谋的气息,这大邺,只怕是要变天了。于是人人择明主而侍,不过…这明主也是个人看法不同。天,还不知道要如何变幻。
凤铭洛新婚刚过五天,便早早结束了他的假期,回到朝堂之上。镇南王领兵进犯,家以国为本,若是国破了,家又何存?凤铭洛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天元帝坐在龙椅之上,威严的扫视下面一众大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而今镇南王领兵来犯,一路向北过关斩将,众卿以为,该如何应对?”
忠勇侯慕状元立刻上前道:“臣愿领兵出征,荡平障碍为陛下分忧。”
慕状元话音刚落,一旁的秦丞相便道:“老臣以为如此不妥,忠勇侯虽然英勇无比,但是镇南王此次出征的是他的次子,自然不能以大欺小,平白让天下百姓看了笑话。”
天元帝不置可否,“那秦爱卿以为如何?”
“老臣以为,既然镇南王让次子出征,陛下大可以让几位皇子挂帅。几位皇子都是惊才绝艳之辈,比之镇南王次子绝对绰绰有余。到时胜了,既守住了江山,也博得了美名。此乃两全其美的方法,陛下以为如何?”
慕状元听着秦丞相这样说,立刻反驳道:“陛下,几位皇子都未曾领兵打过仗,比不得陛下当年,还请陛下三思。”
天元帝做思索状,片刻后道:“朕觉得秦爱卿说的甚是有理,只是不知秦爱卿可有人选?”
天元帝话音刚落,凤铭宥便上前道:“儿臣愿为父皇解忧,前往阵前杀敌,阻止镇南王进犯,保我大邺江山千秋万代。”
此时一旁的秦丞相接话道:“陛下,老臣也正有此意,大皇子贵为太子,自然不能去冲锋陷阵。三皇子靖王刚刚新婚,清王作为靖王的兄长,也断然不能让靖王抛下娇妻前去杀敌,只有清王是合适的人选。”
“哈哈哈,我大邺有此皇子与大臣,自然是繁荣昌盛,不会让反贼得逞的,就以此来办。皇儿,朕等你的好消息,可别让父皇失望。”后一句却是对着凤铭宥说的。
凤铭宥立刻跪倒,“请父皇放心,儿臣定当不负所托,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天元帝看着下首忠肝义胆的凤铭宥,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精光。

第 68 章

九月廿六,准备好一切军需物资,天元帝亲自前往城门口,给凤铭宥以及一众即将上阵的士兵践行。
一番豪言壮语,激励得士气高涨,四五万人的声音响彻云霄。在场百姓都被感染得满腔的豪情壮志,恨不得自己上阵。
凤铭宥领着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往渝州方向而去。只是…凤铭宥的目的就是把镇南王的军队放到京都,又怎么可能尽心尽力往那边赶。
于是这几万大军一天只行出几里地,只可惜出发当天激励起来的士气,在这毫不紧张,慢吞吞的行程中,消磨得一干二净。
凤铭宥领着大军拖行程,京都凤铭洛与凤铭弦忙着清除凤铭宥留下的暗桩,削减秦丞相的党羽,忙得脚不沾地。
慕婉筠又回到了那种混日子的状态,以前磋磨柳姨娘,后来磋磨慕婉玉,现在以每天给何月婷找不痛快为乐。
“王妃,门外有一个男子带着一个女娃子找您,自称琴酒,他说报了名讳王妃自会见他。”
听闻通传丫头这样说,慕婉筠从书里抬头道:“请去前厅,我马上过去。”
丫鬟应着退出去,慕婉筠起身收拾,不知道她师父来找她干什么,还带着一个女娃子。
荷色一边拿大衣给慕婉筠披上,一边道:“小姐,你说先生带着那个女娃娃是谁?会不会是他女儿?”
慕婉筠点点头,“嗯,有可能。”
“实在想不出,能跟先生生孩子的女子是何等绝色,好想见一下那位绝代佳人。”
“改天有机会见到的。”慕婉筠也实在想不出,她这师父最是自负自傲,若是说这时间琴酒爱谁的话,铁定是他自己。如果那女娃娃真是她师父的女儿,那女孩儿的娘亲得多优秀才能入琴酒的眼?
那会不会是琴酒在青楼时间太长,身边形形□□的美人儿,如谪仙的琴酒也无法坐怀不乱,然后一切水到渠成…
“…”
慕婉筠如愿见到了那个女娃娃,站在琴酒身侧,五六岁的年纪。
怎么说呢?五官实在是平淡无奇,豪无出彩的地方,也只是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算得上还能看。慕婉筠确定这不是琴酒的女儿,以琴酒的样貌,就算女方奇丑无比,女儿也不应该长得这么平凡。
“师父,不知来找筠儿有何事?”琴酒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她,大部分时候都是因为嘴馋想喝好酒。而今天带着一个女娃娃,想来这就是今天找她的原因。
琴酒推了推身侧的女娃娃,“彩凤,叫师姐。”
女娃娃很是一本正经的上前,对着慕婉筠道:“师姐好,请多多指教。”
慕婉筠愣了一下,感情这是琴酒的徒弟,看女娃子这么沉稳的表现,不出意外这将是琴酒选的继承人,医谷的下一代传人。
“哎,师妹好。”慕婉筠说着看向琴酒,“师父把师妹带到这里来,不止是为了让我们认识一下吧?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为师最近比较忙,而且很危险,彩凤跟着我不安全。我把彩凤暂时寄在你这儿,你代为师指点她医术武功。”
琴酒也不客气,直接就说明了来意,说起来琴酒从来就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师妹在我这儿倒是没问题,但是师父你确定要我指点师妹吗?”
慕婉筠赧然,她资质平庸,到现在啥都还是半吊子。让她去指点别人,她怕自己把琴酒选的天才教得跟她一样爱混日子,懒懒散散。
哪料琴酒不在意道:“没关系,彩凤比你聪明许多,你只要把那两本书给她,她自己会学,你就管饭管住就行了。”
“…那没问题。”
慕婉筠忍不住又打量了一圈自己的小师妹,确实成熟稳重不动如山,无论自己如何打量她,她都只是淡然的站在琴酒身侧。
“对了,你现在没在忠勇侯府了,那靖王府有没有上好的酒?”
琴酒交代好了事情,还不忘问慕婉筠找酒喝。
慕婉筠无奈笑了笑,“倒是还有一些,不过只能给你一坛,剩下的留着下次再来。”这师父嗜酒的习惯只怕是改不了了,医者医人却医不了自己,酒喝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坛就一坛罢。”
“不行,只能喝一半。”清脆的童音传来,却一旁的彩凤出声制止。
弄得慕婉筠愣了一下,琴酒也是满面无奈,“彩凤你管得可宽,为师才是师父,学学你师姐,要好好孝敬为师。”
彩凤却立场坚定,“那也不行,喝酒伤身,我可不想几年之后有一个糟老头子的酒鬼师父。我可以用别的方法孝敬你,喝酒就是不行。”
“罢了罢了,一半就一半。”
慕婉筠看着琴酒与彩凤的互动,心底暗爽。所谓一物降一物,这缥缈空灵的师父,终于也有了克星。
“我还说王妃在干什么,原来是在这里会见小白脸啊!才被王爷冷落几天?就耐不住寂寞要红杏出墙吗?看王爷回来怎么处置你这个□□。”
慕婉筠看向何月婷,皱起眉头不悦道:“何侧妃来干什么?没看到本王妃在会客吗?”
“行了,徒弟,好好照顾你师妹,这酒为师就收下了。”说着琴酒一个飘身,挨着何月婷身侧离开。
“师父?我怎么不知道王妃有什么师父?不会是姘头然后找的借口吧?”
慕婉筠轻笑道:“我劝何侧妃还是少管闲事为好,先回去好好洗刷干净吧。”
刚刚琴酒的动作慕婉筠可是看到了,琴酒撒了药粉在何月婷身上。以琴酒的性子,被别人说做小白脸,那人只怕不死都得脱层皮。
“洗刷什么?你敢侮辱我?”
何月婷以为慕婉筠影射她不干净,才让她去洗刷干净,于是气得跳脚。
慕婉筠嗤笑一声,不再理会何月婷。她倒是好心提醒,奈何别人硬是要把好心当做驴肝肺,这样就怪不得别人,吃了苦头也是活该。
“你笑什么!”
说着何月婷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身上开始发痒,而且有越来越痒的趋势。何月婷这才反应过来,慕婉筠说让她洗刷干净说的是这个,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快回去。”
说着何月婷不顾形象往外跑,她已经奇痒难忍,她可不想被慕婉筠看了笑话。
何月婷率先走了,一众婢女自然跟着离开。一个婢女在转身的时候,抬眼看了看慕婉筠,眼里存着犹如实质的恨意。
慕婉筠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么明显的恨意,望去只看到一张小巧精致的侧脸,却是让慕婉筠感觉无比熟悉。
慕婉筠沉下了脸,“刘嬷嬷,你说前日何侧妃带回来一个丫鬟对吧?”
一旁深蓝衣裳的嬷嬷躬身道:“对,老奴那天跟王妃报备过了,王妃没有说有什么不妥,已经登记入册。”
慕婉筠眉头却不见舒展,“你可记得那个丫鬟长什么样?”
“自然记得,那个丫头长得很是标致,仿佛眉眼里都带着□□,这么妖艳的长相,老奴想忘记都难。当时老奴还替王妃担心,只怕何侧妃不得宠想用这个狐媚子来迷惑王爷。”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先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
刘嬷嬷退出去,慕婉筠坐在桌旁皱着眉头。为什么?为什么何月婷会跟那个女人搅在一起,这次又是出什么幺蛾子?

第 69 章

慕婉筠让人把彩凤领下去安顿好,又让人把琴酒之前给她那两本破书也一同送过去给彩凤。
彩凤是个安安静静的人,一直待在院子里,练武,看书,从来不给旁人添什么麻烦。慕婉筠也是对这个小师妹很满意,不惹人烦。
“小姐,奴婢去看过了,那个何侧妃的丫鬟玉儿,跟二小姐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看神态举止好似又有些不同。”
荷色站在慕婉筠身侧,把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个丫头模样说给慕婉筠听。她也觉得奇怪,如果那不是二小姐,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慕婉筠沉吟了一会儿,“你可查了那个‘玉儿’是怎么被何侧妃带进来的。”
“奴婢问过何侧妃身侧的银儿,说是那日何侧妃出门逛街,玉儿就跌在了何侧妃马车前面。后来不知道玉儿跟何侧妃说了什么,何侧妃就把玉儿领了进来,银儿很不愤呢,半路捡的丫头,就把她从大丫鬟挤成了二等丫鬟。”
“嗯,我知道了,你去告诉院里的丫头们,跟何侧妃身边的人接触要小心,不准带何侧妃身边之人的东西进这个院子。”
“是,奴婢这就去。”
看着荷色退出门外,慕婉筠望着窗外发呆。她这几日老是心神不宁,总觉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可是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是莫名的烦躁。
直到何月婷身侧出现了这个跟慕婉玉长得一模一样是婢女,慕婉筠才隐约觉得,也许是慕婉玉不死心,回来找她复仇的。可是现在不知道慕婉玉打的什么鬼主意,而且有何月婷护着那个玉儿,想要把她处置了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些天凤铭洛也是早出晚归,忙着帮他大哥凤铭弦清除障碍。秦丞相与秦贵妃更是蠢蠢欲动,一切争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凤铭洛今年快十九了,离上一世凤铭洛过世已经没有多久了,如果…
“肉丸,在想什么呢?”
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就到,慕婉筠想着凤铭洛的事情,凤铭洛就从后面环住了她。
慕婉筠偏头过去,看着凤铭洛的鼻尖,“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往日凤铭洛都是天色擦黑才会回来,今日却只到下午就回来了。
凤铭洛蹭了蹭慕婉筠的后颈,“今日我们已经把五毒教全都揪出来了,你师父也抓到了五毒教的首领风娘,所以今日回来的早一些。”
慕婉筠坐直了身子,“已经抓到了?那问出那些暗桩了吗?有没有漏网之鱼?”
“已经抓到了,暗桩只有几处,却全都是至关重要的地方。禁卫军统领蒋立鹤被威胁投靠了秦丞相那个老匹夫,兵部尚书齐敏俊也是。不过现在琴酒已经去解救他们被毒害的家属,他们就不再受制于人,也不用担心他们日后做出什么不利于我们的举动。”
“秦丞相知道你们抓到了五毒教众人,还问清楚暗桩了吗?如果他们不知道,倒还可以来个将计就计。”
得到凤铭洛的答案,慕婉筠松了一口气,她隐约觉得凤铭洛身亡跟五毒教有莫大的关系。如今五毒教余孽瓦解,就不用担心五毒教对凤铭洛下手,心里还盘算着如何算计秦丞相一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