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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世宗拍了拍安锦绣的脸,“朕知道你疼,但为了朕你要撑下去!好不好?”
这时紫鸳送上了参汤,世宗接过来,一口一口地喂着安锦绣喝了。
“圣上去屋外等臣妾吧,”半碗参汤下肚后,安锦绣有了些力气,开口跟世宗道:“臣妾不会有事的。”
世宗抱着安锦绣不放手,这个时候世宗已经有些魔怔了,觉得他要是放了手,安锦绣就会没了,到一个他也去不了的地方去了。
“产房于男子而言秽气,”安锦绣劝世宗道:“臣妾不想圣上也出事,圣上就让臣妾安心一回吧。”
“圣上,您就听安主子的话一回吧,”吉和接着安锦绣的话劝世宗:“这要是让人知道是安主子让圣上沾染了产房的腥秽之气,这会坏了安主子的名声啊,圣上!”
这个时候借着安锦绣的名头劝世宗,这个正在着急上火的帝王才能听得进去劝。吉和开了头后,屋里的人都这么劝世宗。
“你真的要朕出去?”最后世宗问安锦绣道。
“会损龙体的,”安锦绣说:“臣妾求圣上也不要记住臣妾今天的样子,臣妾求圣上了。”
“你这个样子没什么,”世宗附下身,突然就当着屋中几个人的面,亲吻上了安锦绣早已失了血色的嘴唇,“朕就在门外等着,你答应朕,一定要活着。”
“好,”安锦绣望着世宗,想笑了一下,却笑不出来。
世宗用手将安锦绣脸上的汗水都拭去后,盯着看了安锦绣一眼后,起身就大步走了出去。
“主子一定会没事的!”吉和跪在地上给安锦绣磕了头后,追着世宗走了出去。
屋外的人见世宗出来了,忙都跪倒在地。
吉和给世宗搬了把椅子过来,请世宗坐。
世宗一脚踢翻了这椅子,只背着手站在房门外,不时来回走着,那脸色阴沉地让人不敢直视。
房中不时有安锦绣的叫声传出来,断断续续的,越发让世宗听得心焦。
荣双和向远清已经退到了屏风外,让孙、马两个婆子和紫鸳在里面替安锦绣接生。
“她能生的下来吗?”向远清心里没底,小声问荣双道。
“听天由命吧,”荣双小声叹了一句。
“什么叫听天由命?”向远清急道:“她要是出事,我们怎么办?”
“那孩子能尽快出来就好,”荣双只盯着屏风看,对向远清道:“我能做的都做了,我没办法进去给她接主。”
哪个女人生子,也没有大夫接生的道理。向远清在屏风外面急得团团转,却也没办法了。
“主子还不到用劲的时候,”床榻前,陈婆子在安锦绣的耳边说道:“您现在先缓口气,别急。”
催产的汤药用下去三碗之后,安锦绣的腹部便开始剧疼难忍。腹中怀了九个月的胎儿开始大动了,想要从母亲的体中出来,却让安锦绣几乎再次昏死过去。
紫鸳看着安锦绣身下的血,红着双眼,倒是硬忍着没哭出来。这个时候疼在安锦绣的身上,紫鸳也帮不了自家小姐什么忙。
“快一点,“荣双在屏风外面催道:“要让主子尽快把小主子生下来。”
马婆子看了看安锦绣的身下,说:“主子的宫口还没开。”
“是不是再让她服一剂药?”向远清问荣双道。
荣双摇头,“再喝大人万一血崩,就神仙难救了。”
向远清又没话说了,这个时候他倒是佩服荣双还能撑得住不慌。
随着屋中安锦绣的叫声越来越大,世宗在屋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他感觉时间过去很久了,一问吉和,竟然还没有半个时辰。
“圣上,”吉和看看天色,不得不问世宗一句道:“早朝的时辰就要到了。”
“去他的早朝,”世宗骂了一句,现在他满心想的都是安锦绣,哪里还能想的到朝政。
吉和扭头命一个小太监回宫去报信,今日的早朝是一定开不了。
韩约抬头看这小太监跑出院去,再扭头看世宗那里的时候,发现袁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韩约感觉有些奇怪,这个太监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自己方才好像没有看见他。转念又一想,韩约又骂自己多事,这个时候了还想这个太监做什么?有工夫想这个,他还不如多求求菩萨保佑安锦绣能过这一劫呢!
袁义听着屋中安锦绣不时的呼痛声,是顿时心里着了慌,把安元志的事抛到了脑后,没空去想了。
地窑里,安元志的双脚从木梯上踩到地面后,就感觉到了地窑里不对劲。借着地窑里微弱的烛光,安元志发现了窝在角落里躺着的夭桃。
“我按你的话办了,”夭桃听到了安元志的脚步声后,只看了一眼安元志的脚,发现这人不是紫鸳后,便咬牙切齿一般地道:“你还想我怎么做?太子就不能放过我吗?!”
安元志听了夭桃这话,不用再问夭桃什么了,也不去想夭桃可能说得是别的事,他认定夭桃就是害了他姐姐的人。“太子不放过你,你又能怎样?”安元志走到了夭桃的身边,低声问道。
夭桃身子哆嗦了一下,却没有再吱声,只呼吸声粗重,像是在经历着什么痛苦。
这一处是背着光的地方,安元志看不清夭桃的情形,伸手就要拽夭桃。
“别碰我!”夭桃却在安元志的手碰到她后,大叫了起来:“我是圣上的女人,你这奴才也敢碰我?”
“屁的圣上吧!”安元志骂了一句后,拽着夭桃就到了灯烛下。
“你救救我吧,”夭桃被安元志拖在地上,也没有再挣扎,反而又求安元志道。
安元志在烛光下仔细看夭桃,这才发现这个女人的下身是祼着的,腿间滴滴答答地滴着血,“你这是怎么了?”安元志吓了一跳,忙就问道。
“我要生了,”夭桃拉着安元志的裤腿道:“你帮我去找紫鸳姑娘来吧,我生不出来。”
安元志像被开水烫了一般,把夭桃给踢开了。
夭桃躺在地上又止不住地开始呼痛了,她这样已经持续了一夜,阵痛让她生不如死,也用尽了力气,可是孩子就是生不出来。
安元志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夭桃。
一阵阵痛再次袭来,夭桃也顾不上安元志这个男子就站在她的身旁了,张开了双腿,使劲地往外用劲,嘴里发出了尖叫声。
安元志脸色发白地看着大股的血从夭桃大张着的双腿间涌出,突然开口跟夭桃道:“你用劲把孩子生出来啊!”
夭桃尖声叫着,她也在求肚子里的孩子快点出来,不要再折磨她了。夭桃还不想死,她还想活着去到白承泽的身边,而不是为了这个孩子死在这个地窑里。
安元志后退了几步,他在门外听过安锦绣生产时的动静,那叫声也是惨烈,可是夭桃这样大张着双腿在他眼前生子,这情景让安元志受不了。
“我不要孩子了!”夭桃捧着自己的肚子跟安元志喊道:“你帮我,我不要这个孩子了,你帮我把他打掉吧!求求你,帮帮我!”
181杀母取子
夭桃的话让安元志突然就感觉愤怒,这个女人竟然不要自己的孩子?想到袁义说过,他姐姐要这个女人肚子里的龙子,安元志额上的青筋绷起了老高,“你不要这个孩子了?”他问夭桃道。
夭桃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冲着安元志点了点头。
“他是你的儿子啊!”安元志说道。
又是半天的挣扎之后,夭桃跟安元志叫道:“我不想要的,我不想死,你帮帮我!我求求你,帮我一下。”
安元志不知道要怎么替女人接生,但他在沙场上杀过很多人了,知道要怎么把孩子从这女人肚子里弄出来。腰间挎着的刀被安元志拔出了刀鞘,只一步安元志就到了夭桃的身前,冷着声问夭桃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不要了,”夭桃这个时候陷入了半昏迷中,嘴里喃喃地跟安元志重复这句话。
安元志望着夭桃的肚子,毫不犹豫地一刀下去。
地窑里的声音传不到地面上去,所以外面的人无法听到夭桃的哀嚎声。
就算身材因为怀孕而有些变形,夭桃的身体还是很漂亮,并没有因为数月没有见过阳光而失了光泽,还是一具白玉般身体。只是安元志不是个惜香怜玉之人,他只是下手极快地剖开了夭桃的肚腹,对于夭桃的惨叫声充耳不闻。
孩子其实已经进入了产道里,夭桃若是再努力几次,这个孩子就可以顺产下来。安元志扔下了刀,小心翼翼将孩子从夭桃的身体里拉扯出来,将脐带都拉出来很长一截来。安元志又拿刀,将脐带砍断,顺手拍打了一下孩子的小屁股。
婴儿的啼哭声响彻了地窑,安元志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低头再看脚下被他开膛剖了肚的夭桃,眼还睁着,但已经叫不出声来了。
“是个儿子,”安元志跟夭桃道:“你若还有良心,就保佑你儿子一生能过得安稳吧。”
夭桃的头往一边歪去,怒睁着的双眼,显示着这个美人死的不甘心。
安元志抱着孩子走到了床边,拿了夭桃放在床上的衣物将婴儿大概地擦试了一下,在床上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一件孩子的衣物,安元志只得用夭桃的衣物将孩子裹了起来。
“别哭了,”安元志坐在床上哄啼哭不止的婴儿,“你那个生母不要你,这种娘你不要也罢,以后我疼你好不好?”
孩子闭着眼睛大声啼哭,夭桃的肚子虽然不大,但这孩子却看着不小,安元志掂着差不多能有六斤多重。不经意间,安元志就把手指塞进了孩子的嘴里,小婴儿本能地开始允吸。
安元志看看自己手上的血,对这婴儿笑道:“你这小子竟然还喝人血?”
夭桃尸体上流出来的血将整个地窑的地面都淌红了,剖开了的肚皮没办法再保护内脏,夭桃的五脏六腑就在地上摊着。安元志的血脚印从尸体那里一直踩到了床边,地窑里的通风不好,这会儿血腥味都呛人,可安元志却浑然不觉一般,只抱着小婴儿逗弄着,同时也在担心着自己的姐姐。安元志这会儿不敢去想,若是安锦绣死了,自己该怎么办。
房间里,安锦绣嘴里咬着叠起的巾帕,汗湿了衣衫和被褥,拼命地想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
陈婆子和马婆子这个时候不管安锦绣是不是疼痛难忍,只换着手替安锦绣推着肚子,催着孩子往外挣。
紫鸳站在一旁不停地替安锦绣擦汗,她伺候过安锦绣上一次的生产,只是这一回紫鸳明显是害怕了,她怕安锦绣过不了这一关。紫鸳清楚地记得,虽然生平安时,安锦绣也是疼了一夜,可是宫口开得很快,不像这一次,到了这现在宫口也没能开。
世宗在屋外就这么来回走着,安锦绣的嘴里咬上了巾帕后,屋外的人听不到她的叫声了,可是只听见助产婆子们的声音,这让世宗更是心慌。安锦绣有叫声,还能让世宗知道,自己喜爱的这个女子还活着,现在没了声息,让世宗真想进屋去,看一眼安锦绣才好。
金銮殿外,众臣听到了世宗今日不上朝的消息。
一个小太监走到了安太师的跟前,耳语道:“吉总管让奴才告诉太师一声,安主子的身体不大好,正在庵堂里生产,吉总管请太师去庵堂。”
这个消息把安太师震得一趔趄。
“太师快去吧,”小太监说完这话就自己先跑了。
安元文走到了安太师的身边,说:“父亲,发生了何事?”
“你去办你的差吧,”安太师冲安元文摆了摆手,快步下了金銮殿前的玉阶。
“太师,”等安太师出了宫门,正要上轿去庵堂时,他的身后传来了上官勇的声音。
“卫朝啊,”安太师转身,勉强望着上官勇一笑,道:“你有事?”
上官勇走到了安太师的跟前,小声道:“是不是锦绣出事了?”
安太师吓得忙看四周,随后就把上官勇拉到了一边,道:“你不要命了?!”
上官勇说:“大人们都在说,圣上去了庵堂。”
安太师想否认,说些瞎话把上官勇糊弄过去,可是看看上官勇板着的脸,又觉得自己要是跟这武夫说瞎话,万一骗不住这武夫,上官勇很有可能就冲去庵堂了。
“太师,可是锦绣出事了?!”上官勇看安太师半天不说话,加重了语气又一次问道。
“是,”安太师跟上官勇说了实话道:“锦绣早产了,我正要去庵堂。”
“那她…”
“卫朝,”安太师没让上官勇把要说的话说出口,压低了声音跟上官勇道:“老夫不管你对锦绣是怎么想的,这会儿圣上就在庵堂里,你是想锦绣死吗?”
“我,”上官勇的脸色一白。
“不管那丫头发生了何事你都要忍住!”安太师说:“你们的缘份尽了!”
“我,”上官勇往后退了一步后,说道:“我只是想知道她好不好。”
“有消息我不会瞒你的,”安太师从上官勇的身边走过,小声道:“是我们安氏对不起你,你一定要忍耐,帝王一怒,俘尸百万,赤地千里,你记住老夫的话,不要拿自己的性命玩笑!”
安太师这里刚上了轿,就听见轿外传来了白承泽的声音。
“没事,”轿外,上官勇对白承泽道:“太师只是问我何时在城里买一处宅子。”
“走吧,”安太师这才放了心,对轿外的管家道。
白承泽看着安太师的轿子走远,一拍上官勇的肩膀,道:“今日不用上朝,我请你吃酒去。”
上官勇这个时候哪有心思喝酒,他想去庵堂。
“还是卫朝你另有打算?”白承泽问上官勇道。世宗在庵堂的消息,白承泽也得知了,能让他的父皇连早朝都不上了,一定是安锦绣出事了,这正好让他再看看,上官勇知不知道安锦绣还活着的事。
“没有,”上官勇跟白承泽道:“只是末将不敢再让五殿下破费了。”
“走吧,”白承泽看上官勇的脸上没有异色,便道:“这一次不光请你一人,还有军中的一些将领,我父皇点了头的宴请,否则我可没有这个胆子请你们这些将军们喝酒。”
“那末将就多谢五殿下了,”上官勇冲白承泽拱手道。
白登给白承泽牵来了马,站下来问上官勇道:“将军的马在哪里?奴才去把它牵来。”
上官勇说:“我自己去。”
“让白登去,”白承泽道:“卫朝你也该习惯让人伺候,正三品的将军,哪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你的身边也该带些亲兵了。”
“将军的马一定还在马房,”白登不等上官勇说话,便机灵道:“奴才这就去给将军牵马。”
上官勇跟白承泽站在了一起,心头滴着血,却还是一本正经地跟白承泽说着话,凭着白承泽看人的眼力,也没能看出上官勇这会儿的不对劲来。
安太师赶到庵堂里的时候,世宗正在产房外大发脾气。
“圣上,”安太师给世宗行礼,听听房里的动静,也听不到安锦绣的声音。
世宗看到安太师来了,说了一句:“你来了又有何用?”
“圣上,不知安主子现在如何了?”安太师问世宗道,他这一路上坐在轿中六神无主,一会觉得安锦绣若是能生下龙子也是一件好事,一会儿又觉得安锦绣还是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了的好,反正安太师是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这会儿进了小院,安太师倒是又关心起安锦绣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下意识里安太师还是不希望安锦绣出事。
世宗摇了摇头。
安太师就眼望着紧闭着的房门,陪着世宗一起等。
这一等就从白天等到了天夜,世宗几次想进产房,都被安太师磕头拦了下来。
安锦绣脱力地躺在床上,她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是冲着床前的三个人摇了摇头,她没力气了。
“主子,你再用一回力,”陈婆子求安锦绣道:“再用一回,孩子就快出来了。”
安锦绣眼神涣散地望着帐顶,肚子再疼她也不想动弹了。
向远清出房,问世宗要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几乎被世宗提剑砍了。
“大人和孩子朕都要!”世宗咆哮道:“这话还要朕说几次?!”
“圣上!”向远清给世宗磕头道:“下官求圣上选一个吧!”
世宗看看院中的人,个个都跪在那里,却没有一个能帮上自己的。
“圣上?”安太师喊了世宗一声,那眼中已是含泪了。
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太医也不会跑出来问这种话的。这事安太师明白,世宗也明白,他只是做不了选择。
182承意
“主子,主子你醒醒啊!”
屋里传来了女人的惊叫声,带着哭音,带给屋外的人不祥的预感。
世宗再也忍受不住,在安锦绣之前,他从来没有在产房外等候过自己的儿女们出生,也从来不曾感受过如此的焦虑,这焦虑让世宗觉得自己就不该让安锦绣怀上孩子,不该期盼着有一个他与安锦绣的儿子。
“圣上!”
檐下院中的人一起惊呼,可是这一次谁都没能阻住世宗的脚步。
守在安锦绣床榻前的紫鸳三人看见世宗进来,也都是惊呼。
世宗却管不了这些在他耳边响起的惊叫呼喊声,他走到了安锦绣的床榻前,一床一地的血,汇在一起,几乎成了一条溪流。世宗的呼吸一滞,只是毕竟是在沙场征战过多年的皇帝,世宗很快便稳住了心神,大声道:“这个孩子我不要了,你们给我保大人!”
情急之下,世宗连朕都不说了,直接自称了我,只是这个时候没人发现世宗用的这个自称。
“荣双,你快说该怎么办?”世宗大声问荣双道。
“圣上真的不要小主子了?”荣双有些不相信地问道。自古皇家都是留子不留母,世宗对于安锦绣就真能这么特别?
“要大人!”世宗喊道:“你快点说办法!”
“主子!”紫鸳哭着喊安锦绣。
“锦绣!”就在荣双跟陈、马两个婆子说扎安锦绣身上哪个穴位的时候,世宗坐在了浸透了血的床上,把安锦绣搂在了怀里,呼喊着安锦绣:“你给我醒过来!”
“主子,你真的不要小主子了?”紫鸳哭着问安锦绣,这个孩子要是没了,自家小姐就再也没有机会为上官勇生孩子了。
安锦绣突然就在世宗的怀里动了一下。
“锦绣,”世宗忙就拍着安锦绣的脸道:“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朕就要你一人,你撑着些,孩子拿出来就没事了!”
安锦绣宁愿自己死,也是要要孩子的。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世间的话后,突然就又是一挣,活了两世,要她怎么甘心就是这么一个下场?想为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而活,为这个男人再生一个孩子,让这个男人从此不在忘了自己,怎么就这么难?!
“看到头了!”陈婆子在下针之前,最后看了一眼安锦绣的身下,突然就惊喜道:“主子,奴婢看到小主子的头了,你再用一次劲!”
“锦绣!”世宗忙也喊安锦绣,说:“你再用劲。”
“紫鸳再给安主子喝几口参汤!”荣双忙也在屏风外喊了起来。
“主子,你听奴婢的话,奴婢要你用劲的时候你就用劲,”陈婆子又开始往下推安锦绣高高耸起的肚子,大声跟安锦绣说:“最后一次,主子,小主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汗水和不由自主流出来的泪水,混在一起糊住了安锦绣的双眼,她也看不清面前的人,听见两个声音同时在跟她喊用劲后,安锦绣跟世宗喊道:“你要让我的孩子活下去!”
“锦绣!”世宗下意识的死死地抱住了安锦绣的身体。
身子似乎是裂开了,却在最疼的一刹那之后,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滑了出去,疼痛瞬间消失之后,安锦绣一下子软倒在世宗的怀中。
婴儿的啼哭声不大,但却让所有听到这声音的人为之惊喜。
“恭喜圣上!”陈婆子抱着身上还沾着血和秽物的小婴儿,跟世宗笑道:“是个皇子!安主子为圣上生下了皇子!”
安锦绣也听到了这句话,竟然又是一个儿子?
世宗看着陈婆子手里的小婴儿,惊喜不已,伸手就将这孩子抱了过来,望向了安锦绣道:“锦绣,你为朕立下了大功一件!”
安锦绣眼皮耷拉着,深深地疲惫感让她来不及看这儿子一眼,便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安主子没事,”荣双在世宗又要发急之前,跟世宗说道:“她只是累了。”
世宗伸手摸一下安锦绣的脸,温热的体温,让世宗这才放心下来。“她们母子平安吗?”世宗问荣双道。
荣双看世宗就坐在满是血污的床上,暗自皱一下眉头,劝世宗道:“圣上,请您移步,好让她们伺候安主子。”
“朕问你她们母子平安吗?”
荣双上前,很有眼力劲地先看了安锦绣,再看世宗手里的大胖小子,然后跟世宗道:“启禀圣上,小主子无事,只是安主子此次伤了元气,要好好将养了。”
“好好将养,”世宗望着荣双的眼神不悦,这话他听这人说过多少回了?
荣双低着头,安锦绣就是好好将养了,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他这个有神医之名的人也不知道。
“你们好好伺候她,”世宗抱着孩子站起了身,再看安锦绣一眼后,才迈步往屋外走去。
屋外的人看见世宗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出来,都跪倒在地,恭贺世宗又多了一位皇儿。
世宗站在滴水檐下仔细看孩子,这大胖小子长得很壮实,就好像安锦绣身上的肉都长到了这小子身上来一样,这孩子的皮肤还很白,不像一般婴儿出生时皮肤偏红。
吉和伸着头看了看这个小主子,讨好世宗道:“圣上,小主子长得可真俊!”
“这孩子像他的母亲,”世宗说道,怀里的婴儿五官还没有长开,但细看五官的模样和小脸盘子,这个孩子无疑像安锦绣。世宗还有点不甘心,又仔细看了自己的这个小儿子半天,想在这小儿子的身上找到像自己的地方,只是世宗看了半天,除了这壮实的身材像他的幼时外,这小儿子还就是像安锦绣,无一处像他的地方。
“圣上,”吉和这时看到安太师领着两个妇人走进了院子,忙跟世宗道:“太师带奶娘来了。”
世宗看一眼跟在安太师身后的两个妇人,便又低头看怀中的儿子,突然又想起安元志来,安元志的相貌与安锦绣相似,自己的这个儿子说起来也像他的舅舅。外甥像舅,老话还是要信的,想到这里,世宗跟走到了他跟前的安太师道:“你来看看朕的这个皇儿。”
安太师看看面前这个白胖的团子,又看世宗抱着不撒手的样子,心里是滋味莫名。“臣恭贺圣上,”安太师也恭贺世宗道:“臣看小皇子的相貌,日后一定是位英俊的皇子。”
“此子让朕和他的母亲都了了心愿,”世宗道:“就叫承意好了。”
白氏皇族的皇子,都是满月之后,确定可养大成后,才得姓名,否则就算是龙种,也无名无姓,无资格入葬白氏的皇陵。九皇子白承意出生即得赐名,他的皇兄们,除了太子白承诺外,还无人享过这份殊荣。
“好生喂他,”看怀里的儿子又哼哼唧唧了,世宗才把白承意交给了安太师带来的奶娘。
“不知安主子现在可否平安?”安太师看着奶娘将小皇子抱走后,问世宗道。
“荣双说她伤了元气,”世宗道:“其实他就是不说,朕也知道,她这一次是坏了身子了。”
“那,”安太师走到了世宗的身边,小声问道:“安主子和九殿下还要留在庵堂里吗?“
“等她好一点之后,朕接她们母子进宫,”世宗毫不犹豫地道:“生下皇子是大功一件,安氏可得一个妃位。”
安太师听了世宗的话后,突然又有些失望。安锦绣得如此的圣宠,竟然还是无法得封贵妃之位吗?
“朕不会亏待她的,”世宗好像知道安太师在想些什么,小声跟安太师道:“宫里的事,朕就是说了,你也不会懂。”
安太师忙道:“安主子能伺候圣上,也是她的福气。”
这话一说,院中的人谁还会再怀疑安锦绣不是出身于浔阳安氏?现在朝野都在传,太子妃安锦颜不得太子的喜爱,浔阳安氏日后的富贵难料,没想到这安氏,不声不响地又出了一个得圣宠的宫妃。如今九皇子也生下来了,身上流着一半安氏的血,安氏的日后看起来还会是花团锦簇。
向远清却跟侍卫太监们想的不同,他看着安太师,安氏如今手中也有了一个皇子,比起姻亲,血缘之亲更深一层,浔阳安氏日后还会再死保太子吗?
“今日院中的人,朕都重赏,”世宗却没有在意院中人们的各自所想,对众人笑道:“朕赏过之后,你们还可以跟太师要赏!”
众人异口同声地谢恩。
安太师也是满面的堆笑,看起来欣喜异常,心里却因为世宗的话而又有一番计较。世宗这是明白无误地告诉院中的这些人,安锦绣就是出自安氏,不出一日,朝野上下便会知道这事。安锦绣还没有入宫,九皇子刚刚出生,世宗便为她们母子找帮手了,这是逼着他安书界站在安锦绣的这一边啊。
世宗转身又走进了房中,安锦绣生产时,他都已经坐在了床边,所以这一次,世宗也是直接绕过了屏风,走到了安锦绣的床前。
这个时候紫鸳三人已经替安锦绣收拾了一下,让还在昏睡中的安锦绣看起来不那么惨烈了。
“她何时会醒?”世宗问跟着他又走从屏风外走进来的荣双。
荣双道:“安主子可能会睡上一天,圣上不必担心,这时候让安主子多睡睡有好处。”
世宗复又在床沿上坐下,问荣双道:“她怎么会突然出事的?之前不是一直还好吗?”
“你们出去,”荣双对紫鸳三人道。
紫鸳也想知道自家小姐怎么突然间就出事了,可是在世宗面前,紫鸳哪敢赖着不走?紫鸳是垂首,默不作声地跟着陈、马两个婆子走了出去。
“说吧,”世宗道:“到底出了何事?”
183不是意外
荣双从怀中拿出了夭桃所绣的那个蔷薇荷包,双手递给了世宗道:“这是臣在安主子的房中找到的。
世宗把荷包拿在手上看了看,“这荷包有问题?”
“这是宫中的东西,”荣双小声跟世宗道,这是他在安锦绣的床前为安锦绣施针的时候,看到的露在床肚边上的东西。在宫中呆了二十几年的荣双,第一眼就觉得这荷包碍眼,等他看到了这荷包里的填充物之后,荣双便知道安锦绣这是被后宫里的某个人给害了。
“你怎么知道的?”世宗这个皇宫的主人却看不出来。
“这布料不是寻常物,”荣双跟世宗道:“是江南的纱织布,民间也不是没有,只是宫中这种织物更多,而且,”荣双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世宗的神情后,才说道:“这里面包着的棉絮里沾着药粉。”
宫里用什么布料,世宗从来也没有关心过,一把扯开荷包后,世宗把里面的棉絮掏出来,在手指上捻了捻,果真有白色的细粉沾到了世宗的手上。世宗闻了闻,跟荣双道:“没有味道,这是什么药粉?”
荣双这个时候为了证明不是自己的过错,导致的安锦绣提早生产,只能跟世宗说实话道:“圣上,这药粉臣在后宫里见过,是打胎所用之物。”
世宗坐着半天不语,神情晦暗不明,荣双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这个帝王都想了些什么。其实帝王后宫里,这些事不是新鲜事,世宗不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后宫里,有这种害他子嗣的药,世宗只是接受不了,他已经将安锦绣养在庵堂里,保护地严严实实了,后宫里的那些女人竟然还是有办法把手伸进来。
“圣上,”荣双小心翼翼地跟世宗说道:“这事也不能怪安主子不小心,毕竟她从来没有进过宫,不知道自己要防着些什么。”
世宗手里的荷包已经被他捏得变形,皇后被禁足在中宫里,这一次又是哪一个女人?那四个贵妃中的一个?安锦绣怀孕之事又是怎么传出去的?还是安书界那里不小心?世宗的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任哪一个他一时也想不出答案来。
荣双看世宗不理自己,真怕世宗会怪安锦绣,又道:“圣上,安主子的身体经不起剌激了,您看?”
要是向远清在这里,就会笑话荣双是个十足的呆子。为了安锦绣,世宗都做了多少出格,不合规矩的事了?连产房都进了的世宗,怎么可能会治安锦绣一个保护皇子不周之罪?心疼还来不及呢!
“她的身子要养到什么时候才能动身上路?”世宗问荣双道。
荣双想说最好是一年半载,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安锦绣会不会恨他。哪个皇帝的女人,会希望自己被养在庵堂里的?
“说话啊!”世宗催了一声。
“两个月吧,”荣双说:“圣上,小主子也最好满月之后再入宫,臣再给小主子把身体调养调养。”
世宗能听出荣双的话外之意,后宫的人,手都能伸进防得铁桶一般的庵堂里了,白承意进了宫,再被人害了怎么办?还不如等白承意长大一些后,跟着安锦绣一起入宫,有生母看顾着,九皇子白承意才能得到最好的保护。
“圣上,”荣双使着劲地劝世宗道:“虽说我祈顺还没有过养在宫外的皇子,但臣还是觉得九殿下在庵堂里再住一段时日的好,只要有圣上的宠爱,将来谁也不敢轻看九殿下的。”
世宗直到这个时候,才松口道:“承意与他母妃一同入宫,看不到儿子,朕看安氏也不能安心将养身子的。”
“圣上英明,”荣双忙就说道。
“她这样睡着,不用吃些东西吗?”世宗掉脸又看安锦绣,问荣双道:“朕看她流了很多血,她这样没事?”
荣双说:“等安主子睡醒后再吃就好,圣上放心,安主子这一回看着凶险,可总算是闯过来了。”
世宗冲荣双一挥手,让荣双出去。
荣双这才得已退出了还是充斥着血腥气的卧房。出了门后,与向远清对望一眼,两个人都感觉自己这一回是又闯了一回鬼门关了。
“吉和进来!”世宗的声音又从房里传了出来。
吉和小跑着进屋,很快就又退了出来,为难地看了看紫鸳后,对左右道:“圣上有旨,把紫鸳这个丫头拿下!”
紫鸳正在高兴安锦绣生了一个儿子的事呢,直到被两个小太监用绳子捆上了,才一脸茫然地看着吉和道:“大总管,奴婢犯了什么错?”
“你保护主子不力,你说圣上还能饶了你?”吉和跟紫鸳说道,虽然这是世宗下的令,不过想到紫鸳是安锦绣的贴身婢女,吉和对紫鸳说话的语气并不凶。
紫鸳愣怔着,都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应该说些什么。
“把她先押下去,”吉和命左右道:“等安主子醒来后,再处置她!”
紫鸳被两个小太监推搡着押出了院去,从头到尾这丫头都是一言未发。
韩约看见紫鸳被拿,急得差点就冲出来跟吉和理论,站在他身后的两个侍卫看韩约的脸色不对,同时出手死死地拽住了韩约,怕韩约为了紫鸳,把自己的命送掉了。
“吉总管都说了,要等安主子醒了后再处置紫鸳姑娘,”一个侍卫还小声劝韩约道:“安主子待紫鸳那么好,怎么舍得让紫鸳吃苦头?韩头儿你就忍忍,等安主子醒了,紫鸳一定就没事了。”
韩约被侍卫们拽着动弹不得,他看着檐下,突然发现袁义又不见了。“袁义呢?”他问手下:“这个时候,那个太监又跑到哪里去了?”
侍卫们都摇头,前头他们都关心着安锦绣,谁还会关心袁义?
“去找!”韩约小声命几个侍卫道:“安主子早产,这个混蛋能跑到哪里去?”
此时的地窑里,袁义看着夭桃已经有些**的尸体发呆。
“我姐真生了一个儿子?”安元志却高兴道:“这下好了,我姐夫有后了!”
袁义从夭桃的尸体旁走开,走到了床边,看看被安元志放在了床上的小婴儿,说:“这是个男孩儿吗?”
“是,”安元志说:“我姐没说错,这真是个皇子,是不是要把两个孩子换一下?我把我外甥带回去?”
“现在不行,”袁义说:“圣上在这里。”
“还在这里?”
“主子这次难产,好在没有性命之忧,”袁义说道:“那孩子被圣上赐名承意。”
听到自己的外甥刚出生就被赐了名,安元志这才愣了一下,说:“看来这个皇帝对我姐还真有点感情了。”
“少爷!”袁义有时候听安元志说话,真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少爷。
“好了,我不说了,”安元志说:“那我就先带这个走。”
“这孩子什么时候生的?”袁义问道。
“生?”安元志冷笑道:“他娘根本就不想生他,是我把他从他娘的肚子里挖出来的。”
“这事不能让人知道,”袁义马上就说道:“这个孩子更不能知道。”
“你还怕他长大了找我报杀母之仇?”安元志不在乎道:“要不是我姐有计划在那里,我才不会管他的死活!这事就我们两个知道,你总不会出卖我吧?”
“不会,”袁义没好气道:“小皇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比我外甥早了一天,”安元志说:“是哥哥。”
袁义看床上的婴儿睡得正香,问安元志道:“那这一天你都喂他吃什么了?”
“这里面只有清水,”安元志把左手腕伸给了袁义看,说:“我怕他喝冷水会生病,就喂他喝我自己的血了。”
安元志的左手腕上有一道结着血痂的伤口,让袁义看得眼皮直跳。
“这小子喝我的血才活了下来,”安元志还跟袁义说道:“是我救了他的命,他长大后还能找我报仇吗?”
“别说了,”袁义道:“你现在还不能走,等圣上走了后,你再带着孩子走。”
“那她呢?”安元志下巴冲着夭桃尸体的地方抬了抬,“挖个坑埋了吗?”
“这个尸体不能留,我来处理吧,”袁义从怀里取出了干净的巾帕,动作熟练地替安元志包扎伤口,还跟安元志说:“这个伤口回去后,你要找个大夫上点药。”
“小伤而已,”安元志嘴里说着不在乎的话,却没有把手抽回来,看着袁义道:“这个女人承认了,她奉了太子的命令害了我姐,我姐这次不是意外。”
“太子?”袁义又是一惊。
“不是太子就是皇后,”安元志说:“说不定凶手是安锦颜那个贱人,自己生不出儿子来,就看不得我姐生子。”
安元志踹到安锦颜肚子上的那一脚,袁义至今仍记忆深刻,把巾帕打了一个结系牢后,袁义跟安元志说:“不会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太子妃想跟主子联手了,是皇后。”
“安锦颜要跟我姐联手?”安元志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这怎么可能?”他跟袁义道:“我姐恨不得杀了她,会跟她联手?”
“进了宫后,主子也需要人帮衬,”袁义说:“主子说她暂时会跟太子妃联手,她与太子妃之间的仇,以后再说。”
安元志沉默了一会儿,比起自己的姐姐来,安元志觉得就忍耐而言,他还是比不过安锦绣,他连跟安锦颜好好说一句话都做不到,就更别说联手了。
“少爷…“
“我饿了,”安元志抬头望着袁义一笑,说:“袁义,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这小子能喝我的血,我总不能去喝那个死女人的血吧?再说我光喝血也喝不饱肚子。”
袁义能拿安元志这个少爷怎么办?
184后宫生存之道
韩约再见到袁义的时候,已经是这天的四更天了,“你去哪里了?”韩约是恶声恶气地问袁义道,那眼神里还带着探究。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太监虽是安锦绣的亲信,可是谁知道这个太监会不会被宫里的哪个娘娘收卖呢?韩约在宫里当差的日子算不长,可是也听老人们说过,宫里的主子多半都是被自己人害死的。
袁义看了看院子里的人,说:“我把徐桃杀了。”
韩约被自己的一口气呛到了,以为自己听错了,跟袁义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把徐桃杀了,”袁义说:“是她害了主子。”
“这,这是,这是怎么回事?”韩约结巴了,徐桃那个女人都被他们关到地窑去了,还能害到安锦绣?这个女人还会什么妖术不成?
袁义小声道:“那女人做了一个荷包,让紫鸳带给了主子,我问过她了,那荷包就是害人的东西。”
“什么时候的事?”韩约忙就问道。
“三天前。”
“你,”韩约怒瞪着袁义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知道那个女人不是好人,你还敢把她的东西留给主子?”
“我没想到一个荷包也能害人,”袁义认错道:“是我的错。”
在地窑里,袁义跟安元志又把这事从头到尾理了一遍,最后发现除了夭桃绣的那个荷包,她也没有别的可能能害到安锦绣了。
韩约开口要骂袁义,却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把袁义拉到了一边,小声道:“紫鸳被圣上命人拿了!”
袁义的面色就是一惊,说:“为了什么?”紫鸳有毛手毛脚的毛病,这丫头在世宗的面前犯下了大错?
“圣上说她没伺候好主子,”韩约急道:“要是让圣上知道,是紫鸳把荷包拿给主子的,紫鸳还有命吗?”
袁义看着韩约的焦急之情,说:“你要把这事瞒下?”
“徐桃死了,主子现在也没事了,”韩约说:“你不想看着紫鸳死吧?”
袁义挑一下眉头,“所以你要骗圣上和主子?”
欺瞒主子的罪名,韩约承担不起,可是这事要是让世宗知道了,紫鸳就一定会没命。“就当是我求你了,”韩约求袁义道:“你不是紫鸳的大哥吗?这事就到此结束吧。”
事情就到此结束,这也是袁义希望的结果,他也不希望世宗知道夭桃的存在。“庵堂里有皇后娘娘的人,”袁义跟韩约道:“你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啊?”韩约现在一心想着紫鸳,被袁义这一叉话题,脑子转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