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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去劝劝主子,”韩约教紫鸳道:“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傻乎乎地站着。”
“你才傻呢!”紫鸳回着嘴,走过来一拽夭桃,说:“你还不走?是不是想我背你?”
夭桃默不作声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对于紫鸳和韩约在她身后的对话,夭桃是充耳不闻。这些人,夭桃在心里想着,如果有一天她回到了白承泽的身边,她不会放过这些今天辱她的人。这些奴才凭什么对她大呼小叫?夭桃的怒火藏在了心里,只等着自己翻身做人上人的那一天。
卧房里,安锦绣让袁义坐下,亲手给袁义倒了一杯茶,说:“夭桃的事你不用担心,她翻不出大的风浪。”
袁义说:“她要藏药渣做什么?还有她在监视主子?”
安锦绣摇了一下头,说:“我不是让你给她送了一封信吗?”
袁义愣怔了一下,说:“是主子让她做的这些事?”
“我在信中以五皇子的名义,让她盯紧了我,看我是不是对他有异心,在庵堂里经常跟什么人来往。还有就是让她收集一些我服用过的药,药渣也行,五皇子想知道我的身体到底如何了,”安锦绣抿着清茶跟袁义说道:“我跟她说,我会派人跟她见面取走东西的。”
袁义手里捧着茶杯,说:“原来主子的那封信写了这些东西。”
“当然还有一些风花雪月和山盟海誓,”安锦绣说:“我就是想看看,夭桃对她的五皇子到底有多忠心。现在袁义你也看到了,她宁肯腹中的龙子不要,也要护着五皇子,这个女人傻归傻,不过也让我佩服。”
安锦绣的心思有太多的弯弯绕,袁义一下子想不明白安锦绣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知道她这么忠心,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安锦绣说:“以五皇子的名义让她在我这里安心养胎生产,我想我们会少很多麻烦。”
袁义说:“那主子要再写一封信给她?”
“当然,”安锦绣笑道:“美人受了惊,她的情人怎么可能不安慰一下?我就是没办法变出一个五皇子给她,不然我就变一个出来,让她彻底安心。”
袁义一杯茶捧在手里都凉透了后,才跟安锦绣说:“那就得让夭桃相信,庵堂里有五皇子的人了。”
“这个人不就是你吗?”安锦绣说:“你暗中跟她接触,只记是不要让她看到你的样子,听出你的声音就好。”
袁义点了点头,安锦绣的这个办法是可以让夭桃安心的同时也能听话,“那主子还是要跟韩约说一声,他现在一门心思觉得夭桃是后宫哪个娘娘派来的人,一心要杀了夭桃,以绝后患。”
“好,我会哄他的,你觉得韩约能信吗?”答应袁义的同时,安锦绣就顺便问道:“这个人会帮我们吗?”
“还是再看看吧,”袁义想了想说:“毕竟主子现在还没有东西可以治住韩约,他随时可以叛了主子。”
“那他跟紫鸳呢?”安锦绣又故意问道。
袁义的神情呆滞了一下,说:“紫鸳斗不过他,指望紫鸳拿捏住韩约,我看不可能。”
“那丫头傻,”安锦绣道:“我看她连韩约对她的心思都没觉察出来呢。”
“那主子的意思呢?”袁义问安锦绣道:“要成全紫鸳跟韩约吗?”
“韩约是个不错的人选,”安锦绣说:“只是我作不了主,这个要看紫鸳自己的意思。哪天,这丫头跟我说,她要跟了韩约,那我一定成全她。”
“哪怕韩约不能为主子所用?”
“我本也不想让紫鸳趟这滩浑水的,只要她喜欢,我就成全她。”
袁义喝了一口凉透了的清茶,心里一阵清凉的同时又有点怅然,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
“主子,”韩约这时站在门外喊道:“奴才韩约,求见主子。”
“进来吧,”安锦绣道。
袁义站到了安锦绣的身旁,看到韩约低头走进来后,就着重打量了一下站在他和安锦绣面前的韩约。英俊的少年,身量很高也强壮,虽然在皇宫大内当侍卫长,但还是有着少年人特有的那份张扬,虽然家族已经没落,但毕竟也有一个贵族的头衔。袁义觉得,除开韩约能不能被他们所用不谈,韩约这个人的确算得上是紫鸳的良人,错过了这个人,紫鸳这辈子再想找一个比韩约还好的人,几乎是不可能了。
韩约被袁义打量他的目光弄得有点不自在,但在安锦绣的面前,他不好跟袁义翻脸,给安锦绣行了礼后,韩约就说:“主子,你怎么又放过那个徐桃了?”
安锦绣说:“真把她打伤了怎么办?”
韩约说:“这种奴婢,主子就是把她打死了,也没人会说主子的不是啊。”
安锦绣摇头,说:“我下不了手。”
韩约就想不明白,这有什么下不了手的?要打要杀,不是都有他们这些侍卫吗?他们这些侍卫不行,不是还有袁义这个会武的太监吗?“主子,徐桃不能留,您还是尽快处置她吧,”韩约向安锦绣提议道:“主子要是不忍心伤她,那把她赶出庵堂,让她自生自灭去。”
袁义说:“圣上知道这个婢女,突然人不在了,圣上要是问起来怎么办?”
世宗会关心一个小婢女?韩约觉得世宗连紫鸳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跟安锦绣不亲近的夭桃?“就说她得病死了,”韩约说:“圣上又不会派人去看她的尸体的。”
“那万一哪天有人发现了她,主子不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吗?”袁义问韩约道。
韩约张了张嘴,最后闭上嘴跟安锦绣请罪道:“主子,是奴才妄言了。”
“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安锦绣小声道:“不过袁义说的是,我不能欺君啊。”
“那主子就把徐桃交给奴才好了,”韩约说。
袁义说:“你想怎么做?”
韩约道:“杀了她,一了百了。”
“杀人?”安锦绣小声叫了起来。
“主子,”韩约卖力地劝安锦绣道:“徐桃摆明了是要害你,这种人就不能留,是她先不想让主子活的,主子还关心她的生死做什么?”
安锦绣猛地一摇头,说:“不能杀人,杀人是要偿命的。”
韩约急得差点没跳脚,当主子的杀一个奴才,要偿什么命?宫里时不时就有人被处死,他也没看哪个主子拿命来偿啊。“那,”韩约没办法了,说:“那奴才将徐桃要害主子的事禀报圣上,让圣上来处置这个女人?”
安锦绣不说话了,只是看着韩约的表情,就能让韩约知道,她还是不愿意这么做。
“主子你不能这么心软,”韩约急道:“您现在是在庵堂住着,日后要是进了宫,…”韩约后面的话没能说的出口,这样的心肠进了宫,对上后宫里的那些娘娘们,他的这个主子不是只有等死的份?世宗再宠你,也不可能天天把你带在身边啊。
“我不是心软,”安锦绣为难道:“这要我怎么说呢。”
韩约汗都急出来了,说:“主子有话,尽管跟奴才说。”
“她是我要进庵堂来的,”安锦绣说:“我以为她跟紫鸳一样,会跟着我好好的过日子,是我识人不清。”
韩约说:“这个不是主子识人不清,是徐桃这个人太能装。”
“圣上已经觉得我傻了,”安锦绣一脸惭愧地跟韩约说:“再让圣上知道我要了个这样的人在身边伺候,圣上更会认定我蠢笨了,我不想…”
安锦绣的话说了一半,看着也是说不下去了,可韩约听懂了,这是这个主子不好意思再把自己的错事让世宗知道了。“那主子就暗地里杀了她,除了奴才跟袁义,没人会知道这事了,”韩约说:“主子放心,杀徐桃这样的女人,奴才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要不主子你再想想,”袁义这时道:“我们先把徐桃看起来,不让她到处走动,等主子拿定主意后,我们再处置了她?”
“你看呢?”安锦绣问韩约道。
“主子,奴才只知道夜长梦多,”韩约说:“还请主子速拿主意。”
“那就先把她看起来,”安锦绣说:“韩大人,不要让圣上知道我又犯了错了。”
韩约很憋气,他说夜长梦多的意思,这个主子愣是没听明白,直接杀了徐桃有什么可为难的?杀人跟杀鸡,在韩约看来,有时候就是一回事。
149再孕
夭桃在被关起来的第三天夜里,听到了自己房间的后窗外,有人在跟她说话。
“五爷让你安心呆在这里,”窗外站着的人跟夭桃说:“安主子发现了你的事,你就不要再妄动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是五爷的人?”夭桃问窗外这个蒙面人道。
蒙面人用一种很沙哑的声音跟夭桃说了一下“白承泽”写给夭桃的那封信的内容,然后从窗外扔给了夭桃一块木牌,说:“你应该能认得这个。”
夭桃将木牌拣起,一看便知这是五王府的令牌。但凡是五王府的令牌,上面的字都是白承泽亲手写了后,让人雕刻而成。夭桃只需看这令牌上的字,就知道窗外的人是白承泽派来的了。
“你有话要跟五爷说吗?”来人问夭桃道。
“安主子已经不信我,我该怎么办?”夭桃问来人道。
“她不敢杀你,你老实听话就行,”来人说:“五爷不会让你永远住在这里的。”
“那,”夭桃说:“我可以写信给五爷吗?”
“可以,但是我的时间不多,你想写信就要抓紧。”
夭桃跑到了桌前,她的屋里也没有笔墨纸砚,便用了一块布,咬破了手指写了一封血书。
来人从窗缝里接过血书后,说:“我的令牌。”
夭桃忙把令牌也递还给了来人,说:“你什么时候再来?”
“有机会我会再来,五爷的话你要记住,不用你再盯着安主子了,老实听话就好。”
“是,我听五爷的话,”夭桃答应道。
来人说了一声我走了后,窗外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夭桃刚想开窗看看,紫鸳走进了房中,说:“你在干什么?”
夭桃慌忙转过身,背对了窗户,说:“没,没干什么。”
紫鸳走过来,把夭桃推到了一边,拉开窗往外面看了看,看窗外没人后,才对夭桃说:“你要是再不老实,主子就真不饶你了,到时候你可别怪主子心狠。”
夭桃勉强跟紫鸳笑了一下,说:“我不敢。”
紫鸳关上了窗户,往桌旁的凳子上一坐,说:“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夭桃老老实实地上床躺着去了。
袁义回到了安锦绣的房中,将夭桃写给白承泽的信交给安锦绣。
“还是一封血书呢,”安锦绣念了一句,打开这块叠得方方正正的白布,安锦绣把这血书大概看了看,然后就把血书递给了袁义,说:“你看看吧。”
袁义看了血书,就说:“她把自己有孕的事告诉了五殿下。”
“那是她信得过的人,自然会说,”安锦绣手指轻敲着桌案道:“看来你下次可以给她送些保胎的丸药了,我正在愁怎么给她补补身子呢。”
袁义点头,说:“这个不难,就是没办法让大夫进来看她。”
安锦绣接过袁义递来的血书,随手就放到灯烛上烧掉了。日后白承泽若是知道自己借他名义做下的事,不知道会用怎样一副表情对自己,安锦绣不怀好意地想着。
“我明天出去打听一下京都城里的消息,”袁义说:“主子要我回安府看看吗?”
“去看看太师吧,”安锦绣道:“问问他我生母到底何时才能入土为安。”
“是,”袁义答应道。
等袁义第二日回到安府,问起安太师这个问题时,安太师给袁义的答案是,绣姨娘毕竟是自尽的人,安府要把绣姨娘的尸身送进庙里去做法事,一个月后再下葬。
安锦绣得到了这个消息后,暗地里摔了好几副碗筷,却毫无办法。
等一个月后,绣姨娘终于可以葬入安氏的祖坟,入地为安之时,安锦绣也在一次突然的昏迷后,被荣双诊出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正被朝中党争弄得焦头烂额的世宗被这个消息弄得又惊又喜,本以为齐贵妃所生的八皇子是他这辈子最后一个孩子了,没想到安锦绣竟然怀上了他的孩子。
特意回宫来向世宗报喜的荣双是跪在地上恭喜世宗,说了一箩筐的好话。
世宗没有怀疑安锦绣怀上的孩子不是他的,在世宗看来,安锦绣与上官勇没有再见过面,除了自己,再没有第三个男子碰过安锦绣。对于庵堂里神智迷离的一夜,世宗有着依稀的印象,那一夜他要了安锦绣不止一次。这个小丫头是个好生养的,世宗在心里欣喜地想道。
“赏,”世宗对荣双:“在庵堂伺候的人朕都要赏!”
“臣谢圣上,”荣双谢恩道。荣双并不知道世宗在庵堂跟安锦绣**过几回,他诊出安锦绣的脉象是如珠走盘的滑脉之后,也诊出安锦绣怀胎就在上月,荣双是仔细问了安锦绣停经的日子后,估算出安锦绣已经怀胎一月。
对于活了两辈子的安锦绣来说,算自己怀孕的日子自然能算得准,报出来的日子,也就是要让荣双算出的日子,跟世宗心里,与她在庵堂的那一夜对上。
“朕要去看看她,”世宗迫不及待地要去看安锦绣。
荣双却跟世宗道:“圣上,臣还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世宗说:“有话你就说。”
荣双道:“这些话臣没敢与安主子说。”
世宗听荣双这么一说,脸上欣喜的笑容一敛,说:“她这一胎有问题?”
荣双说:“圣上,安主子本身有心疾,怀胎生产,以安主子现在的身体而言,负担过大。况且…”
“况且什么?你倒是说啊!”世宗看荣双话说了一半不说了,便催道。
荣双扑通一下给世宗跪下后,说道:“圣上,臣事前不知道安主子怀了龙胎,所以给安主子开的药里,有些药劲颇大的药,所以臣,圣上,幸好圣上与安主子鸿福齐天,安主子能保住腹中的龙种,否则,臣万死难辞其罪。”
世宗也想起了安锦绣喝得那些闻着就让人难以下咽的药,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她和孩子到底会不会有事?你给朕老实说!”
荣双道:“臣让安主子卧床养胎三月,三月之后再看情况如何。”
世宗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三个月后,朕的这个孩子还不一定能保住?”
“臣该死!”荣双不敢跟世宗打这个包票,安锦绣的身体不好是事实,万一到时候胎儿保不住,那他还不如现在就让世宗知道最坏的情况是什么。
世宗方才还欣喜若狂的心情现在又冷了下来,瞪着跪在御书案下的荣双。
荣双也不敢抬头,就这么跪伏在地上。
御书房里的气氛在这一刻几乎可以凝结成冰了。
吉和缩在一旁不敢言语。安锦绣怀上了龙种,吉和同样欣喜若狂,只要安锦绣能一举生下龙子,凭着世宗对安锦绣的宠爱,他选的这个主子一定会荣宠六宫。可是现在听荣双这么一说,安锦绣怀孕这事,还没到生子之时,就已经是要闯一个生死关了。吉和也为安锦绣担心起来,安锦绣要是出了事,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对她你有几成的把握?”世宗瞪了荣双半天之后,问荣双道。
荣双咬一咬牙,说:“臣只有六成的把握。”
“废物!”世宗开口骂道。
“臣该死,”荣双跪伏在地上道。
世宗看向了吉和,说:“今天这事只有三人知道,宫里再有第四个人知道,朕就要你的命!”
吉和忙也跪下说:“奴才遵旨。”
荣双说:“圣上不派宫里的嬷嬷们去伺候安主子吗?”
皇家有专门伺候有孕妃嫔的老嬷嬷,这些老嬷嬷在女子孕事这事情上,可以抵得上太医院的太医们。世宗在方才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派些嬷嬷宫人去庵堂伺候安锦绣,可是世宗很快就想到,现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宫里,他能信任谁?安锦绣已经怀子艰难了,万一派去的人里再有些猫腻,那他岂不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宣安书界进来,”世宗对吉和道。
吉和领旨退出了御书房。
“你先回去,”世宗又对荣双道:“跟安主子说,朕今天晚上就去看她。”
“臣遵旨,”荣双这才从地上爬起来,退了出去。他问世宗是不是要派宫里的嬷嬷去伺候安锦绣,世宗却宣安太师进宫,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荣双是猜不出来,难不成这个安主子,是安氏的什么族人?荣双是一路胡思乱想地出宫回庵堂去了。
半个时辰后,安太师走进了世宗的御书房。
等安太师给自己行完礼后,世宗便道:“太师,知道朕叫你来何事吗?”
安太师说:“圣上对项、沈两家的事已经有决断了?”
项、沈,世宗如今听到了这两个字都堵心,道:“别跟朕提他们。”
安太师说:“圣上,项、沈两家再这么闹下去朝中会生乱,臣请圣上尽早决断。”
“你不是向着项氏吗?”世宗道:“现在又要站中间了?”
安太师道:“臣一向帮理不帮亲。”
“你跟项氏有什么亲?”世宗突然就有点想发火,不过想到这是安锦绣的父亲,又压下了这股火气道:“算了,朕叫你来,也不是为了这事。”
安太师说:“臣请圣上示下。”
“锦绣有孕了,”世宗一字一句地跟安太师说道。
安太师毫无准备之下,被这五个字砸得头晕目眩,“圣,圣上,你说什么?”安太师一时之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朕说锦绣怀了上龙子,”世宗说:“这下子听清朕的话了?”
安太师傻站在了原地,半天才消化了世宗跟他说的话。安锦绣怀了龙子?这个女儿的命竟然这么好?不对,安太师很快就想到,上官勇也去庵堂看过安锦绣,安锦绣怀的这个孩子真是龙种吗?
150幻想中的刑场
“臣恭贺圣上,”安太师心中焦燥不安,世宗又跟他说了些什么,安太师是一句也没听见,他只是在脑海里,幻想出了他们安氏全族被押上刑场去的样子。围观的人群,震耳欲聋的叫骂嘲笑声,还有光着膀子的郐子手,甚至连那一日他们安氏头顶上的炎炎烈日,安太师都能想像的出来。强自镇定地向世宗道了一声贺后,安太师就跟世宗道:“圣上,臣请旨去庵堂探望安主子,请圣上恩准。”
做父亲的要去见怀孕的女儿,这种人之常情,在世宗看来没什么不可以的,“你明日去好了,选几个有经验的婆子给锦绣带去。”
“臣遵旨,”安太师不用问,也知道世宗这是不信任后宫中人。
“她如果出了事,”世宗这时却又沉下了声音道:“那么你们安氏,就一起给她陪葬。”
安太师受了世宗这话,忙就跪在了地上,说:“臣不敢亏待安主子。”
“你们安氏的老太君在打什么主意,朕清楚,”世宗说:“太师,朕今天就把话跟你说清楚,朕看不上安锦颜这个儿媳,她也不可能再怀上白氏的龙种了。”
世宗这是直接判了安锦颜的死刑了,安太师跪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来。
“好好待锦绣,朕不会亏待你们安氏。回去后跟周老太君说一声,皇室不会虐待流产的儿媳,让她不要日日守在东宫了。”
“臣遵旨。”
“锦绣的事,先不要告诉旁人。”
“臣遵旨。”不要告诉旁人,这个旁人里面就包括了周老太君,安太师没有抬头去看世宗,但也能知道,此刻世宗的脸上一定带着威胁之意。
“退下吧,”世宗说完了要说的话,便让安太师退下去。
“圣上,”安太师是欲言又止,告诉世宗安锦绣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不是你的?那他们安氏一样活不过今天了。女儿,他的这两个女儿哪里是女儿?分明就是来向他索命的仇家!
世宗看着安太师恍惚的样子,觉得这个人是高兴傻了。“你还有何话要说?”世宗问安太师道。
“臣告退,”安太师退出了御书房,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宫门后,安太师跌坐在了宫门外的地上。
“太师!”安府的下人们忙上前来扶自己主子。
安太师被下人们七手八脚地搀扶起来,回头看看高高耸立的宫门。
“太师?”管家小心翼翼地问安太师道:“您这是怎么了?”
安太师道:“没什么,我们回府。”
坐在了轿中的安太师,明明身在夏季,却如同身坠冰窟。安氏家族上千条的人命,他不能不管,该怎么办?安锦绣不会跟他说实话,告诉他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打掉这个孩子?安太师摇头,安锦绣为了这个孩子能拉着安氏陪葬,听着世宗方才的话,安锦绣的孩子要是出了事,他们安氏也逃不掉。
可是混淆龙嗣一样是死罪,皇家自有一套验明血脉的办法,如果这个孩子不是龙子,这事瞒不了多久。安太师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他也许应该把厉害关系跟安锦绣说清楚,不管这个女儿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如果没了命,那什么都是一场空。
“太师,”管家在轿外小声喊着安太师。
“何事?”安太师问。
管家说:“圣上带着一队人马过去了。”
安太师没有去看打马扬鞭从街上跑过去的世宗,世宗一定是去庵堂看安锦绣了。“回府,”安太师说。
轿子被四个轿夫稳稳地抬着,走过了京都城繁华的街道,在安府的门前台阶下落了地。
安太师从轿中出来,还是奉旨在家中闭门思过的长公子安元文站在大门外迎他。安太师也不看安元文,走进家门后,就问府里的几个管家:“太君呢?”
有管家说:“太君一早就去东宫了。”
“去接她回来,”安太师道:“告诉太君这是圣旨。”
被安太师点了名的管家忙就道:“奴才这就去。”
“父亲?”安元文听到了安太师的话后,心里又是一阵害怕,皇家这是要弃了他的妹妹了?
安太师带着安元文回到了书房,坐下后便道:“太君回来后,你去陪陪她。”
安元文说:“太子妃娘娘的事情,圣上到底是如何决定的?”
“如何决定?”安太师突然就冲安元文发火道:“你也在朝为官数年,你就一点脑子也没有长吗?!项、沈两家闹成这样,你以为他们是为了什么?!”
安元文看安太师这样,更是慌了神,说:“皇家要弃了太子妃娘娘?”
安太师抚着额头,安锦颜是被弃了,一个无法生育的皇室女人,就算太子日后成皇,安锦颜也不可能成为皇后了。为了安锦颜花的这些心血,看来全都白费了。
“父亲!”安元文着急地喊道:“您倒是说话啊。”
“皇家的事情是我们这些臣子能议论的?”安太师冲长子挥了挥手,“你回房去吧。”
“我让你走!”
安元文心神不宁地走了出去。
安太师在书房里独自坐了快半个时辰,才叫了自己最为信任的一个管家进书房,道:“你去城里打听一下,有没有能伺候女子孕事的妇人,如果有口碑好,人也老实的,给我花重金聘下来。”
管家说:“太师你要雇这种妇人?”
“不要多问。”
“那太师您要几名这样的妇人?”
“两名吧,”安太师说:“你现在就去办,明天我就要用上。”
“是,”管家答应着就要出去。
“这事跟谁都不要说,老太君那里也不可以泄露半个字,”安太师又叮嘱这管家道:“不然,我定不饶你!”
管家一头雾水地从安太师的书房里出来,心里想的是,太师不会在外面也学人家养了外室吧?想想夫人秦氏一直在“养病”,管家觉得安太师养外室,弄出个老来子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安太师又在房里枯坐了一个时辰后,有老太君院里的丫鬟来找他。
安太师知道老太君回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见自己,不过现在他谁都不想见。
“太师,”这丫鬟在书房门外道:“太君说,您要是不方便去见她,那她就来见您。”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安太师冲着门外说了一声。
周老太君的院里,安府的长媳宁氏阴沉着脸,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们走了出去。安府中人看到宁氏这个样子,就知道老太君今天还是没能给宁氏一个好脸看。大家伙儿都有些同情这个宁氏夫人了,秦氏就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现在换了老太君当家,一样是个怎么伺候都不会说你一声好的主子,宁氏的日子他们这些下人看着,都觉得难过,更不要说宁氏自己的感受了。
“生不出一个儿子来,她还有什么可得意的?”气不顺的老太君坐在屋里,跟自己身边的几个大丫鬟报怨道:“你们看看她的样子,有一点当家主母的气派吗?当年秦氏还说她是个好生养的,好生养在哪里?!”
大丫鬟们不敢接老太君的这个话头,宁氏不管怎样,只要不被休,总有一天可以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这样的主子,她们可不敢得罪。
老太君骂完了宁氏,又想到了安锦颜。宁氏生不出儿子来,她嫌她,那安锦颜迟迟生不出儿子来,皇室中人,不是一样要嫌她?不准她再进东宫去陪安锦颜,世宗这是什么意思?老太君越想越心焦,起身道:“太师怎么还不过来?我去见他去!”
大丫鬟们都劝老太君再等一会儿,最后都挨了最近心情不好的老太君一顿骂。
正闹着的时候,安太师走进到了这间堂屋,说:“这是谁又惹母亲你不高兴了?”
“都给我出去!”老太君对大丫鬟们道:“没我的话,谁也不准再进来。”
大丫鬟们见安太师到了,都是松了一口气,答应着老太君,鱼贯而出。
“圣上想做什么?”老太君在屋里的下人都退出去后,劈头盖脸就问安太师:“为何我不能去看太子妃娘娘了?”
“母亲,”安太师说:“东宫里那么多的宫人太监,你还怕太子妃娘娘没有人照顾?圣上也是体谅您年纪大了,不想您在安府东宫两头奔波,才下了这个口谕。”
老太君双眼死盯着安太师道:“真的?”
“儿子骗您做什么?”安太师笑道:“再说您又不是大夫,就是陪在太子妃娘娘的身边又能有多大的用处?”
“你不知道!”老太君道:“太子妃娘娘现在在东宫里的日子过得不好,我这个老太婆看着心酸。我不能给她看病,但能陪她说说话,这也不行?”
“她身边的宫人不能陪她说话?”安太师说:“她虽是太子妃,但也要顾及你这个长辈的身体。”
安太师这话说的很不近人情,让老太君听出了些门道来,“圣上是不是对太子妃娘娘有打算了?”老太君问安太师道。
“没有,”安太师说:“皇后娘娘会保她无事的,母亲无须多虑。”
“那你呢?”老太君说:“你不准备管这个女儿了?”
“母亲这是什么话,力所能及的事,儿子哪一件没有为她做?”安太师说:“太子妃娘娘又跟母亲报怨我了?”
“她如今敢抱怨谁?”老太君低声道:“若是你那个女儿日后进了宫,她还想着姐妹联手呢。”
安太师从不知道安锦颜有这么厚的脸皮,指望安锦绣跟她联手?安锦绣不杀了她,就已经是看在她们同是安氏之女的份上了!
151你是谁的锦绣佳人?
安府里的两个大主子各怀着心思,而庵堂这里,安锦绣看见了走进自己屋中来的世宗。
“躺着别动,”世宗按住了想起身给他行礼的安锦绣,说:“没有外人在,你讲究这些做什么?”
安锦绣轻轻地喊了世宗一声:“圣上。”
“朕这不是来了吗?”最近这一月,世宗的日子万事不顺,后宫里的女人们也都让他心烦,世宗都不记得自己上一回好声好气地跟人说话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面对着怀有身孕,面色不佳的安锦绣,世宗不自觉就放低了声音,说:“荣双跟朕说了,你这个身子要是不好好养着,这个孩子可就要因为你这个娘而吃亏了。”
安锦绣说:“吃亏?圣上的孩子还能吃什么亏?”说到这里,安锦绣像是激动起来,语速极快地跟世宗说:”圣上,这个是你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孩子,臣妾,臣妾…”
“朕知道,”世宗忙哄安锦绣道:“这个孩子不是朕的还能是谁的?朕的意思是说,朕的儿子,日后要跟着朕习武的,要是跟你这个母亲一样,身体羸弱,那他岂不是吃亏了?”
安锦绣看着愣了半天,才冲世宗展了笑颜,说:“那要是个女儿呢?”
“是个儿子,”世宗肯定道。
安锦绣的身体就是一抖,虽然是装,但还是让世宗感觉,这个小女人又在害怕了。
“要是个女儿朕也疼她,”世宗将安锦绣搂在了怀里说道:“等到她长大了,朕给她找我祈顺最好的男儿做丈夫,这样你满意了吗?”
安锦绣轻轻嗯了一声,说:“只要圣上不嫌弃就好。”
“傻丫头,”世宗说:“朕的孩子,朕怎么嫌弃?”
“臣妾谢谢圣上,”安锦绣仰头望着世宗道:“圣上真的给了臣妾一个孩子。”
“朕金口玉言,说出的话自然算话,”世宗笑道:“朕命你父亲为你找几个老道的妇人来伺候你,你好好的养胎,不要让朕为你担心。”
“好,”安锦绣答应道。
世宗听着怀中美人的温声细语,堆积在心里的那些不快好像少了很多。世宗将手隔着被子抚在了安锦绣的肚子上,这肚子还是软软的,一点也看不出这里面有了一个孩子的样子。
“圣上,”安锦绣似是害羞一般地在世宗的怀里动了动身体,道:“您别这样,这是白天。”
“白天怎么了?”世宗好笑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哦,不对,还有一个孩子,是三个人了。”
开心不已的世宗,并没有发觉安锦绣冲他绽放的笑颜中,这看似温柔的笑意并未达眼底。世宗如今有八位皇子,六位已经成年,除了六皇子身体不好之外,五位成年的皇子已经入朝做事,另七、八两位小皇子养在宫中,由各自的母妃抚养,平日里父子见面的机会不多。世宗还从未像今天这样,期待一个自己孩子的到来。
可能这是安锦绣为他生下的孩子,世宗挑起安锦绣的下巴,又一次细看安锦绣的脸。未施粉黛的一张脸,容颜憔悴,却就是让世宗喜欢。“没想到你会怀上朕的孩子,”世宗对安锦绣低语道:“这个孩子,一定会是朕的爱子,你也一样,会是朕的爱妃。”
安锦绣嘴角扬起,露出的笑容在世宗的眼里,就足以称得上妩媚。
“锦绣,”世宗说:“你是谁的锦绣佳人?”
安锦绣说:“自然是圣上的。”
世宗笑着摇头,又跟安锦绣说:“你不要怪朕不接你入宫安胎,宫里的是非太多,朕希望你远离这些纷扰,好好的为朕生下孩子。”
“臣妾明白,”安锦绣善解人意道:“臣妾就是一辈子住在庵堂里也愿意,只求将来圣上能善待臣妾的孩子。”
“他也是朕的孩子,”世宗忙道:“朕不是说了,他会是朕的爱子。”
“那万一是个女儿呢?”
眼见着话题又绕回到了这里,世宗也不恼,冲安锦绣笑道:“你生的女儿,一定比云妍好,朕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对她不好?”
世宗提到了云妍,安锦绣脸上的笑容有些黯淡,道:“我这样的女人,生出的孩子怎么能跟云妍公主相比,圣上不要开臣妾的玩笑了。”
云妍公主是沈贵妃所生,安锦绣又是个什么身份?后宫虽说是母以子贵,可哪个皇子公主不讲究母妃身份的?皇子公主们幼年时,有哪一个不是子凭母贵的?
安锦绣的眉眼间又笼上了一层轻愁,这让世宗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六皇儿白承英。白承英的母妃只是一个下等宫嫔,身份不高,在惯于捧高踩低的宫中,六皇子就是因为母妃无力保护,宫人们忽视怠慢之下,熬坏了身体。
“放心吧,”想到这里,世宗跟安锦绣说:“虽然你不能以浔阳安氏女的身份入宫,但朕依旧会给你妃位,不让后宫诸妃小看了你。”
安锦绣的眼中闪过了惊喜,却很快就不安地道:“臣妾配吗?”
“那是朕的后宫,朕说可以就可以,谁敢说朕的不是?”世宗刮了一下安锦绣的鼻子,道:“朕若是连你都宠不得,那朕还当什么皇帝?锦绣江山是朕的,锦绣佳人一样是朕的。”
安锦绣抿嘴一笑,靠在世宗的怀里,一脸的温顺,小声道:“圣上很久没有来看臣妾了。”
“嗯,”世宗说:“朕如今分身乏术,庵堂里的人有没有不敬你的?”
“没有,”安锦绣忙摇头道:“他们都不错。”
“不错就好,”世宗说:“他们要是不好,朕就宰了他们。”
“别,”安锦绣说:“别杀人,臣妾听着害怕。”
“好了好了,”世宗这会儿也觉得在安锦绣面前说杀人的事不好,这个小女子恐怕连只鸡都不敢杀,“不说这个了,”世宗说:“朕今天在这里陪你一夜,天亮了后,朕再走。”
心中虽然不喜,但安锦绣还是双眼一亮,惊喜不已地望着世宗道:“真的?”
“又忘了?”世宗冲安锦绣笑道:“朕的话可是金口玉言。”
“好,”安锦绣一脸欢喜地道:“只要圣上不要因为臣妾耽误了事就行。”
世宗捧起了安锦绣的手,白皙的手上,血玉戒在昏暗的屋里光芒流转,“朕的女人里,只有你有这玉戒,”世宗跟安锦绣道:“后宫里的女人们,看到此物,就不敢对你怎样了。”
“那臣妾就什么也不怕了,”安锦绣这话脱口而出道。
世宗看着一脸安心模样的安锦绣,心里犯着难。后宫的女人们当面都是好人,所有的花招都在背后使,不过这个傻丫头明显什么也不知道。日后这个丫头带着他们的孩子进宫了,他要将这母子二人安放在何处才算是妥当?御书房宫妃不可留宿,否则世宗还真想将安锦绣安置在御书房里。
安锦绣摸着自己的肚子,她与上官勇上一世有一儿一女,肚子里的这个应该就是他们前世的女儿了。安锦绣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在这个女儿生产之前,她要花一番心思安排了。跟着她进宫的,只能是儿子,所以她这辈子还是注定要亏欠这个女儿良多了。
“不舒服?”世宗看安锦绣脸色又变得难看了,忙问道。
安锦绣说:“心口有点闷。”
世宗没有跟安锦绣说荣双对她的担忧,只是手用替安锦绣抚着胸口道:“荣双让你卧床三月,这滋味一定不好受,但为了孩子,你要忍了这个罪。”
“臣妾什么罪都能受,”安锦绣不着痕迹地拿开了世宗的手,紧握着道:“圣上,臣妾这会儿想睡觉。”
“那就睡吧,”世宗只道安锦绣是怕他走了,才紧抓着他的手不放,便道:“朕就在这里守着你。”
安锦绣的身体的确疲惫,心里再不愿意由世宗陪着,但还是抵不过困意,当真就闭上眼,在世宗的怀里睡着了。
世宗坐在了床上,怀抱美人却让他生不出寻欢的心思来,也就安锦绣有这个本事了。荣双没有明说,但世宗已经自觉地要在安锦绣的面前禁欲了。
吉和带着向远清和荣双进到屋中来,隔着屏风站下了,就听床上坐着的世宗道:“她睡着了,你们不要吵到她。”
屏风外的三个人都放轻了手脚,连呼吸都屏住了,绕过隔开前后屋的屏风,走到了床榻前站下。
“她又瘦了,”世宗对荣双道。
向远清把头一低,治外伤的好手,在这个时候最好什么也不要说。
荣双说:“安主子这一个月来胃口都不好。”
“你就让她这样下去?”世宗道:“这样她还能撑到生产的那一天吗?!”
世宗说话的声音大了点,在他怀里睡着的安锦绣哼了两声,像是被吵到了。
“你说过你有六成的把握,”世宗忙轻拍着安锦绣后背的同时,放低了声音跟荣双说:“你要怎么治她的病?”
荣双小声道:“圣上,有的女子怀胎初期是会胃口不佳,过一段时日就会好,安主子也应该是这样的。”
“那她的心疾呢?”世宗问道:“治心疾的药你还给她用吗?”
荣双摇头,说:“主子怀有身孕,最好就少服药了,不然对主子,和主子腹中的小主子都不好。”
“你的意思就是她得硬熬过去,”世宗看着荣双说:“朕没说错吧?”
“臣该死,”荣双跟世宗请罪,突然又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跟世宗说:“圣上,其实主子现在的身子不适宜怀胎生子。”
屋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除了睡着的安锦绣后,另外四个人都没办法顺畅呼吸了。
152两难
有心疾的人别说到了最后生子不易,就是这怀胎的十个月也很难熬得过去。荣双知道这个孩子,对于世宗和安锦绣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说了。
“荣大人是担心安主子的身体,”向远清吃惊过后,忙亡羊补牢一般地跟世宗解释道:“圣上,安主子这样的身体,其实…”
“闭嘴!”世宗说:“你们想朕怎么做?将她腹中的孩子拿掉?”
两位太医这下子站不住了,跪在了地上。对于皇室来说,龙子永远比女人重要,哪怕你已经贵为皇后,在留大还是留小的危急关头,你也得认命的被抛弃。
“出去!”世宗冷声对向、荣两位太医道。
吉和眼瞅着两个太医垂头丧气地出去了,问世宗道:“圣上,您今日还回宫吗?”
“朕明日再走,你也退下。”
吉和偷眼看了看在世宗怀中沉睡着的安锦绣,慢慢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