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朗忙就摇头,说:“没有,祖父命我们兄弟三人都要洁身自好的。”
洁身自好?这是什么奇葩的规矩?玉小小撇了撇嘴。
顾星朗只当玉小小不是相信他的话,伸手把玉小小的手一握,说:“小小,我跟圣上不一样。”
那个昏君活着就跟死了一样,当然不可能一样啊,玉小小看顾星朗被扎了一针的手臂,说:“二十分钟到了,我看看你的膀子,OK,没红没肿,没问题了。”
噢克又是什么意思?顾星朗的思维毫无挣扎余地的,又被玉小小带着走了。
玉小小给顾星朗打了一针青霉素,替顾星朗把双脚的纱布解下,换药清创,动作一气呵成,没让顾星朗感觉到多少痛苦。
“我的伤是不是好一点了?”顾星朗坐着看自己的伤口,看到的还是有点肿,创口愈合不是很好的两个伤口。
“打了针就会好了,”玉小小把顾星朗的伤口重新又包扎好,起身道:“消了炎就好了,相信我。”
顾星朗点了点头,能好最好,就是不能好,他也感激自己的这个小媳妇。
王嬷嬷在廊外看玉小小开了房门,速度跟体型完全不成正比地跑到了玉小小的跟前,说:“完事了?”
玉小小没反应,顾星朗却在屋里再次身上着火,奶嬷嬷这么彪悍,所以他媳妇才会也这么彪悍吗?
“用过药了,”玉小小跟王嬷嬷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王嬷嬷头往屋里探,刚才听驸马爷那声音听得她心惊胆颤,驸马爷这会儿还活着吧?
“你要看小顾?”玉小小给王嬷嬷让开了道,说:“那你进去看吧。”
王嬷嬷转身就走,驸马爷要是再没穿衣服呢?她虽然老了,可也要清白的好不好?
玉小小看王嬷嬷刚才还好好的跟她说话,突然说走就走了,觉得这胖婶儿的更年期症状好像更严重了。
顾星朗纾解了一回,又被打了一针青霉素,整个人都轻松了后,很快就在床榻上睡了过去。
玉小小在床边上守顾星朗守了好一会儿,确定顾星朗今天晚上不会再发烧了后,把那天她穿过的,顾星朗的黑衣袍又翻了出来,准备去找文枫林。
王嬷嬷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自家公主一身黑衣的从卧房里出来,身形一晃就隐没在夜幕里不知去向了,王嬷嬷愁在心头,却什么声响也没有发出来。迈步,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卧房门前,王嬷嬷替自家公主守着房门,不敢离开。
玉小小翻墙出了顾府,她跟小卫打听过护国寺的地址,直接就往南城跑了。
护国寺里,枫林少师还没有休息,一个人盘腿坐在一尊大肚罗汉像前,微闭着双眼,手里转着一串菩提木珠的珠串。
一个随行僧人端着一份斋饭走进了佛堂,小声道:“少师,夜深了,您把斋饭用了吧。”
枫林少师也不看这僧侣,道:“半个时辰后再送来。”
“是,”僧人不敢违枫林少师的意思,应了一声。
“澄观人在何处?”枫林少师又问。
僧人道:“他在卧房里打棋谱。”
“师父说澄观若是心中无寺,那这个人就不必留了,”枫林少师神情平静地道:“他给玲珑公主去的信我看了。”
僧人说:“那少师的意思是?”
珠串在枫林少师的手中一停,这位永生寺的少师说道:“这个人不用再留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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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玉托盘和木托盘
澄观坐在自己的禅房里,棋盘上的棋已经被他自己走成了死局。澄观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黑子放回到棋盒里,寺里在这时响起了三更天的佛鼓声。
“师父!”澄观最小的弟子从屋外跑了进来,一脸的焦急,声音惶惶不安。
“找到你师兄了?”澄观看着自己最小的弟子,温声问道。
“没有,”小和尚哭道:“师兄去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师兄。”
“没事了,”澄观冲小徒弟笑了一下,小声道:“你去休息吧。”
“可是我听说少师那里…”
“忘月,”澄观叫着小徒弟的名字,打断了小徒弟的话,说:“去休息吧,师父不会有事的。”
忘月小和尚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自己命弟子去给玲珑公主送信,结果公主那里没有回信,送信的弟子也迟迟不归,澄观心里清楚,这个弟子凶多吉少,那封让公主避开枫林少师的信,也没有到公主的手里。永生寺待寺中僧人的戒规严苛,待他们这些高位的僧人更是不容情,自己送出的那封信,看在枫林少师的眼里,应该就是自己叛寺的证据了。
澄观把棋盘上的棋子分黑白子一一装好,等着枫林少师那里送来的一碗能要他性命的汤药。一入永生寺,这条命就属于永生寺,澄观国师明白,天下之大,不可能有他容身之地,他无路可逃。
玉小小这时翻后墙进了护国寺,先是一眼看见护国寺的高塔,仰着脖子数了数,这塔竟然有十多层,金光闪闪的,不知道用了多少贵重金属。佛塔刹时之间,就被玉小小定为了储备银行,以后没钱用,公主殿下会到这里撬一块金子走。
几个护国寺的僧人脚步匆匆地朝佛塔这里走来。
玉小小站在了背光地里,看着这几个僧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几个僧人对玉小小的存在毫无察觉,不过玉小小却听见其中一个个最矮,年纪也较大的僧人,说了句少师的吩咐。
几个僧人快步离去,玉小小站着想了一下,果断跟上了这几个僧人。护国寺占地千倾,看上去跟帝宫差不多大,在这么大的地方找一个人太困难,玉小小决定跟着这几个明显听命于文枫林的和尚试试运气。
几个僧人在护国寺里七拐八绕的走了一会儿,始终没有发现身后跟着一个人,最后几个僧人进了一个四合的院落,几个人进去之后,就将院门关上了。
玉小小站在门外听听门里的动静,绕到后墙,跃过墙头就进了这个院落。脚还没落地,玉小小就知道自己没找对地方,这院中的空气里飘着一股油烟的味道,这里应该是厨房所在,文枫林那样一个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怎么可能待在厨房里?
十来个僧人排成一排站在院子里,正冲这些僧人说话的人,玉小小认识,正是跟着文枫林的一个僧人。
“什么人?!”玉小小落地之后,这个僧人就往玉小小这里看过来,显然已经察觉到这处院墙下的动静不对。
玉小小将呼吸一屏,直接窜到了一旁的榆树后面。
几只夜鸟这时从老榆树的枝头飞起,啼叫着往佛塔方向飞去。
僧人快步到了这处院墙下,院墙下空无一人,再转到榆树后面看,仍是空无一人。
一个护国寺的管事僧人凑上前来,看看树后的空地,小声跟这僧人道:“北寂师父?”
这个叫北寂的僧人左手在榆树上拍了一掌,拍得这棵树龄已有百年的老榆树枝桠一阵乱晃,“没事儿,”北寂跟护国寺的这个管事僧人道:“是我听错了。”
管事僧人跟在北寂的身后唯唯诺诺,自从枫林少师进寺之后,明明这些上寺的人没做什么,但护国寺中的气氛就是紧张,今天晚上更是气氛压抑到让他透不过气来。
玉小小这时已经到了厨房里,厨房里的僧人应该都被文枫林的人叫出去训话了,玉小小站在大厨房里,一眼就盯上了放在桌台上的两份餐食。对食物永远没有抵抗力的玉小小跑到桌台前,拿起一块油炸豆腐就吃。
两份餐食一模一样,都是一小碟包子,一份油炸豆腐,一碟炒菜心,还有一碗看不出汤料是什么的羹汤。
玉小小没动包子,偷吃也是要有技巧的,被人一眼就能看出数量有变化的东西不能碰,这一碟就四个包子,少一个马上就会被人发现,至于两碟子油炸豆腐,玉小小吃起来就毫无压力,谁会没事干数自己做了多少油炸小豆腐?
每个碟子里的油炸豆腐玉小小都拿了几块吃,然后盯上了羹汤。两份餐食虽然食物都一样,但用的托盘不一样,一个颜色碧绿看上去像玉,一个就只是普通的木头。玉小小的脑子里没啥特权概念,先拿起木托盘里的羹汤闻了一下,闻到了一股药味,很像中药,只是苦味比顾星朗喝的那些药要淡一起。
“这是补汤?”玉小小自言自语着又拿起玉托盘上的羹汤闻了闻,发现这碗羹汤不但没有药味,闻起来还有一股草木的清香味,张嘴喝了一口,玉小小顿时就心情舒畅了,这汤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食材熬出来的,一股清鲜味一下子就占据了玉小小全部的味蕾。
一个没忍住,玉小小两口就把这碗羹汤消灭掉了,然后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偷吃,看看手里端着的另一碗汤,玉小小果断倒了半碗进空碗,然后看见一旁的空锅里有还没倒的刷锅水,玉小小很专业的一个碗里兑了半碗刷锅水。再想想羹汤的美味,公主殿下又往玉托盘上的羹汤里兑了一些油炸豆腐的蘸料,硬把羹汤里的药味盖住了。
“把东西送上去,”厨房门外,这时传来了人声。
玉小小把两个汤碗摆好,窜上了房梁上待着。
两个小僧人走进了厨房,一人端起了一个托盘。
北寂从门外也走了进来,看看厨房里一切如故,跟两个小僧人道:“去吧,”说完这话,北寂自己先就转身走出了厨房。
两个小僧人跟着北寂出了厨房。
管事的僧人这时站在了寺里的俗事堂里,命手下的僧人们准备佛器。
“出了什么事?”有辈份一样的僧人问这管事僧人。
管事僧人面色惨白地说了句:“今天寺里会有人圆寂。”
118小顾睡着了,所以我来看看你
护国寺里能用圆寂这个说法来宣布的死亡僧人没有几个,问话的僧人听到圆寂这两个字后,就也变了脸色,他没听说寺里的几位高僧有生病弥留的啊。
管事僧人颤声道:“一切有少师作主,你我就不要多言了。”
几个僧人抬着一个可供一人盘坐的镀银莲花宝座从内殿里走出来,不知道是哪个僧人不小心松了手,莲花宝座“嘭”一声砸在了地上,巨大的响声震得俗事堂里的僧人们耳鸣心惊,半晌回不过神来。
北寂和尚站在厨房的院中,端木托盘的小和尚从他身边走过时,北寂开口道:“你过来。”
小和尚也不敢抬头,在北寂的跟前站下,端着托盘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北寂拿起托盘里的羹汤放到鼻下闻了闻,药味有,但是比他想像中的要淡了很多,将羹汤放回到托盘里,北寂冲这个小和尚挥一下手,道:“你去吧。”
小和尚应了声是,端着托盘走到了同伴的身边,两个小和尚并肩走了。
玉小小这会儿蹲在厨房的房顶上,她本来是想跟着这个文枫林的人找到那个前皇夫,死渣男的,只是看这和尚站在庭院里跟别的和尚又说上话了,玉小小没这个耐性等,从房顶上纵身一跃,还没长成的小身板掠过墙头,出了这个四合院。
北寂站在院中,跟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僧道:“药加的不多,你这是在平添澄观的痛苦罢了,我若是澄观,一定不会感激你。”
这个老僧人长得枯瘦,须发皆白却不像一般老者那样给人慈祥之感,听了北寂的话后,这老僧就是眉头一蹙,他做夺人性命的羹汤不是一回两回了,怎么可能下少了药量?
北寂也不等这老僧说话,道:“我们去少师那里,他一日未曾进食了,你也劝他一劝。”
老僧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厨房的院落。
玉小小跟着端着木托盘的小和尚一路走,最后走进了一处修有假山流水的庭院里,院里种了不少蝴蝶兰,这会儿正是蝴蝶兰的花季,一院子的兰花盛开,饶是玉小小这样没什么审美能力的人,看着这满目的翠紫,也觉得心旷神怡。
小和尚走到了廊下,轻轻敲了敲关着的房门。
一个小孩的哭声,随着这几声敲门声,从禅房里传了出来。
“忘月,不要哭。”
“师父!”
边哭边说话的小男生是谁,玉小小不知道,不过这个只喊了一声忘月的人玉小小认得,这不是澄观国师吗?她找文枫林找到国师这里来了。
“国师,”门外的小和尚低声问道:“小僧能进来吗?”
澄观在禅房里道:“进来吧。”
小和尚应声就要推门进屋。
“我来吧,”玉小小从这小和尚的身后上前,伸手就把托盘拿到了自己的手里。
突然就从背后冒出一个人来,小和尚就算是出家修行的人,也顿时就被吓了个半死,僵立在门前,一动也不敢动了。
玉小小对小和尚所受的惊吓浑然不觉,一只手端着托盘就进了屋,也不看屋里的人,就说:“国师,我是玉小,不是,我是玉玲珑啊。”
澄观都换上新衣准备领死了,看见玉小小走进了禅房里,所受的惊骇不比门口僵立着的小和尚小。
玉小小到了澄观的跟前,把托盘往隔着她和澄观的小桌案上一放,说:“国师,这么晚了,你还没吃饭呢?”
澄观国师心思转得很快,将脸上的惊愕之情收起,冲玉小小笑道:“公主怎么会来?”
“呃,”说瞎话真的让玉小小很为难,想了半天,公主殿下跟澄观说:“我就是来逛逛的。”
有大半夜不睡觉跑和尚庙的人吗?
别说是澄观国师了,就是站在国师身边的忘月小和尚都很鄙视公主殿下,这瞎话说的,水平也太低了!
玉小小这时又瞅一眼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忘月,对小孩子玉教官一向是很有爱心的,说了句:“怎么哭成这样了?做错事了吧?伤人命了吗?”
忘月小和尚张着嘴摇了摇头,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哭,公主就怀疑他杀人了。
玉小小说:“没出人命那就问题不大,改正错误,以后还是好孩子。”
忘月看自己的师父,心里悲伤的感情突然间淡了不少,公主殿下不会是傻瓜吧?
澄观说:“公主,你看到贫僧给你的信了?”
玉小小说:“什么信?”她在这个世界就是个文盲,就是收到信了也是白收啊。
澄观一听玉小小这么说,就道:“无事,公主,时候不早了,你应该回到驸马的身边去。”
玉小小跟澄观隔着一张小桌案坐下了,满不在乎地说:“哦,小顾睡着了,所以我来看看你,国师,你不吃饭哦?”
驸马爷睡着了,所我来看看你,澄观国师想着玉小小这话,总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吧?
玉小小看澄观不动筷子,伸手就拿了一个包子吃。
澄观想拦都没来及拦。
期望中的肉包子没吃着,玉小小咬了一口青菜香菇在嘴里,嘟囔着嘴说:“怎么不是肉包子?国师,人要吃肉才行啊,你又不是兔子。”
澄观还没来及说话,忘月小和尚就忍不住道:“我师父是出家人,怎么能吃肉?”
哦,对了,玉小小想起来了,和尚是不吃肉的,不过,玉小小看一眼端坐在自己面前的澄观,白了忘月小和尚一眼。这是不知道剧情走向啊,国师出家人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做了残暴女帝的姘头?
“澄观,”门外这时走来了两个僧人,直接将门外站立的小僧人推到了一边,其中一个僧人说:“你还没用膳?”
另一个僧人就看着玉小小说:“公主殿下也在?”
玉小小回头看看这俩,文枫林身边的另两个人。
澄观低声道:“我也无处可去,两位有何不放心之处?”
一个僧人迈步就进了禅房,看着澄观冷道:“少师这样待你已经是宽待。”
澄观看看放在自己面前的羹汤,苦笑了一声,不让太多人知道他是因叛寺被处死,这的确是宽待了,只是当着玲珑公主的面死,国师宁愿自己不要这样的宽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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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甜面酱味道的羹汤
“公主不走吗?”澄观问玉小小。
玉小小摇头,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三个菜包子已经进公主殿下的肚子了。
澄观轻轻叹口气,伸手端起了羹汤。
忘月看一眼自己的师父,再看看两个上寺的僧人,穿着小僧衣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玉小小还在看这两个文枫林身边的人,空手把诛日国的商人从地里弄出来的僧人,这会儿就站在她的身后。现在这僧人没戴遮面的纱帽,玉小小看着这位的长相,不明白凶神恶煞的一个人,怎么会出家当和尚呢?当兵还差不多吧?
“师父,”忘月看自家师父要喝羹汤,不知怎么地,心头就是一慌,冲着澄观带着哭音地喊了一声。
澄观冲忘月安慰的一笑。
玉小小回过头来,看澄观要喝汤,公主殿下顿时就一囧,虽然刷锅水喝不死人,但让国师喝刷锅水好吗?
“公主,”澄观看玉小小又看着自己了,就低声跟玉小小道:“日后要好好与驸马过你们的日子,世事无常,你们要相依相扶才好。”
世事无常啥的,玉小小也不太懂,澄观手里的刷锅水让公主殿下很闹心。
“公主你要答应贫僧,”澄观跟玉小小说。
玉小小心说我答应你啥啊?还没成姘头要不要这么深情地看着我?公主殿下伸手就把澄观国师手里的汤碗夺了过来,说:“这汤很好喝吗?都冷了,你还喝什么?倒了吧。”
“公主!”面相凶恶的僧人看玉小小抢了羹汤,马上冲玉小小喝了一声。
玉小小顺手就把羹汤往身后一泼,虽然是刷锅水混着羹汤,但一股药味的羹汤有什么可喝的?想到这个,公主殿下就不为自己浪费粮食的行为内疚了。
两个僧人一起上前,想从玉小小的手里夺下羹汤,再迫澄观把这羹汤喝下去,两个人谁也没想到,公主殿下说倒就倒了,一碗羹汤好死不死,全泼面相凶恶的僧人的身上了,有几滴甚至溅到了这僧人的双眼里。
“北州!”另一个僧人北远喊着自己同伴的名字,把眼睛瞬间肿涨的北州和尚往后拉。
“公主!”澄观看玉小小突然就翻脸动手伤人,忙就起身,把玉小小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贫僧的眼睛!”北州和尚捂着双眼大喊。
玉小小把头从澄观的身后探出来,看看北州眨眼工夫就肿成了烂桃的双眼,狐疑道:“还有人对刷锅水过敏的?”末世里,毒药是不可能用到人类的身上的,所以玉小小没看过人中毒的样子,第一反应就是这和尚对刷锅水过敏。
北远和尚瞪着被澄观护在身后的玉小小,说:“公主,你知道与我们永生寺为敌的下场吗?”
哎呀,玉小小从澄观的身后走出来了,这要是干架的节奏了啊。
澄观说:“公主你不要管我,你先回去吧。”
玉小小拍拍澄观拉着她的手,说:“这事好像不对,国师你不要怕,万事有我在呢。”
这时枫林少师所在的佛堂里,大肚罗汉像脸上的笑容,在闪烁不定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有些扭曲和怪异。
北寂和老僧都在劝枫林少师用些膳食。
枫林少师小声道:“东西给澄观送过去了?”
北寂忙道:“已经送过去了,北州和北远也已经过去了。”
“澄观当年在寺中时,就与我师兄不和,”枫林少师叹道:“不过我与他没有仇怨。”
北寂上前几步,在枫林少师的身边站下,道:“少师,澄观叛寺,若是落到主持大师的手上,他只怕会活得痛苦,少师待他已是仁至义尽了。”
老僧不出声地叹了一口气,澄观是个极其聪慧的人,当年在永生寺说起佛法,无人可与他并肩,若不是与无欢不合,澄观又怎么会被赶到奉天这个小国来当国师?现在枫林少师口口声声说,杀澄观不是为了师兄无欢,那只凭区区一封书信,怎么就能认定澄观叛寺?
“膳食呢?”枫林少师这时问道。
老僧忙端着玉托盘往前走,在走近枫林少师之前,老僧还特意看了看玉托盘里的羹汤,闻一下羹汤的味道,惯用毒物的人,只闻到一股味道很浓厚的,甜面酱的味道。老僧的眉头就是一皱,护国寺的厨僧怎么会做出这种味道的羹汤来?
北寂看枫林少师终于想吃东西了,求之不得,看老僧磨磨蹭蹭地往前走,走过来一把从老僧的手上接过玉托盘,问了句:“这膳食有问题?”
老僧摇了摇头,这膳食是他亲眼盯着护国寺的厨僧做的,能有什么问题?
北寂看老僧摇头,端着玉托盘快步走到了枫林少师的跟前,小声道:“少师,这些膳食还是热的,您用一些吧。”
枫林少师扫一眼北寂端到自己跟前的膳食,都是素淡之物,合他的口味,只是被玲珑公主看似无知,实则阴毒的说了那一番胡话之后,枫林少师就觉得自己心中憋闷,看着冒着热气的膳食,他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北寂看枫林少师光看不动筷子,又劝道:“少师就算不想用,也多少用些羹汤暖暖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