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陌道:“一张图能让我诛日少损数万,乃至数十万的将士,,我自然要多尽心一些。”
顾星朗沉默了半天,才道:“我会跟公主解释,那只是一个奴婢罢了。”
“但愿公主听你的解释,”景陌好整以暇地说。
玉小小这个时候上完了厕所,站在一幢木楼的廊下,听完了青玉的哭诉,“留后?”玉小小看向了小庄和小卫,这女人的话她能信吗?
小庄、小卫这会儿想装自己不存在都装不了,只能冲玉小小点头,这种公主回去一问就知道真相的事,他们没法儿帮驸马爷隐瞒。
青玉哭道:“这也是奴婢自愿的,那时老夫人和三少爷也不知道公主殿下会下嫁,奴婢身份低贱,被发卖也心甘情愿,只要三少爷能过得好,奴婢怎样都好。”
两个暗卫里,小卫虽然年纪比小庄小上两岁,可是为人精明,心思缜密,听了青玉的话后,脸色就阴沉下来。这个奴婢话说的可怜,可话里话外都在说,自己对顾星朗一片真心,只可惜顾家为了讨好公主,硬将自己发卖,怎么听都是顾家畏惧皇权,贪图富贵,棒打鸳鸯。
小庄不像小卫能听出青玉的话外音,冲青玉不耐烦道:“你已经是诛日大皇子的奴婢了,还与公主殿下说这些做什么?”
青玉往玉小小的跟前一跪,哭声压抑,却听着更是可怜。
小卫跟玉小小说:“公主,我们还是回宴厅吧,驸马爷现在一个人在那里。”
玉小小这里还没有表示,青玉已经一个头磕在地上,从衣袖中拿了一个纸卷出来,递到了玉小小的面前。
玉小小也没多想,伸手就把纸卷拿到了手里,打开一看,纸上写了不少字,玉小小顿时就心烦,特么的不知道她是文盲吗?有事就不能用说的?
青玉看玉小小变了脸色,脸上泪流满面,心里却高兴,这是景陌交给她的药方,用于妇人小产之后的调养。玲珑公主会医,还是医术不错之人,看到这纸药方,一定会想到,她青玉小产,那这孩子只能是顾星朗的,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不要,顾星朗这样的人值得爱吗?
玉小小把药方团了团,握在了手里,玲珑长公主从小跟着姜氏皇后识文断字,所以就算她是文盲,也得装出学霸的范儿来,“你想跟我说什么?”玉小小的脸再次面瘫状,看着青玉问。
青玉愣住了,这反应跟她预想的不一样啊。
小庄说:“公主,她给你看什么?”
玉小小忙就把纸团扔给了小庄,说:“你看吧。”
小庄、小卫头碰头地把这纸团抹平了看,看出这是药方,可是两个人都不懂医,看不出这是治什么病的药方。
“看出什么来了?”玉小小问这哥俩。
小卫说:“是药方,公主,这是治什么病的?”
中药药方,玉小小就是识字了,她也看不明白这个啊,把头一低,玉小小又看青玉,问:“你病了?”青玉本就长得柔弱,不病,玉小小看着都像重病晚期的样子,这会儿这人拿了张药方给自己,玉小小只能想到这位病了。
青玉垂泪道:“这是奴婢用的药方,已经服用好几天了。”
小庄说:“你得了什么病?”
青玉小声道:“奴婢小产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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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飞蛾之死的杯具
一句奴婢小产了,惊得小庄和小卫哥俩没死过去,把怀着顾家骨肉的奴婢发卖,顾家能干出这种事来?
青玉跪等玉小小的暴跳如雷,看公主殿下成亲那天跟禁卫军们大打出手的样子,玲珑公主可不是个能忍的人。
玉小小却很茫然,她学过的医学术语里,流产有,小产是个什么东西?看小庄和小卫脸色大变的样子,玉小小看着青玉的眼神里带上了点同情,说:“绝症?”
小卫忙道:“不是绝症。”
小庄白了小卫一眼,心想原来这人也有犯傻的时候,驸马爷的伤公主都能治,会不知道小产是啥?
“不是绝症,你哭成这样干什么?”玉小小听了小卫的话,就跟青玉说:“你到底怎么了?”
青玉低头跪着,一言不发。
小卫也不知道玉小小要干什么,但还是顺着玉小小的话道:“公主,这奴婢刚掉了腹中的胎儿。”
“流产啊,”玉小小的眼神一厉,孩子在玉小小的心目中那是人类延续的希望,都是珍宝啊。
青玉又哭出声来了,说:“奴婢该死。”
“是挺该死的,”玉小小说:“你竟然没照顾好自己的孩子?”
青玉哭着说:“三少爷不想要这个孩子,奴婢又怎敢生下这孩子?”
“胡说八道!”小卫叫了起来:“我根本就没听说你怀孕,满口的胡言乱语,青玉你是不想活了?!”
青玉道:“公主若是不信,可找大夫来给青玉把脉。”
别说是大夫,就是宫里的太医,景陌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算是玉小小亲自给青玉诊脉,已经服过诛日宫廷秘药的青玉,也不怕玉小小会戳穿自己的谎言。
小庄狠狠地瞪了青玉一眼,跟玉小小说:“公主,驸马爷不是那样的人。”
玉小小绕着青玉走了一圈,顾星朗的女人,还给顾星朗怀过孩子,这是欺负她老年痴呆吗?初秋夫人的第一个男人明明是景陌,怀了孩子却被景陌的王妃所害流产,之后才被景陌送与了玉子易,这段后宫血泪史她怎么可能记错?轮到她玉小小来当女主角了,这剧情能从南极脱纲到北极去?
青玉觉得公主这是终于要发飙了,火上浇油地道:“这不怪三少爷,是奴婢命薄,奴婢如今只求公主殿下息怒,千万莫怪三少爷。”
小卫怒道:“挑拨离间的贱婢!”
青玉放声大哭了起来。
玉小小单手把青玉从地上拎了起来。
青玉跟玉小小的目光对视了,心里突然紧张起来,这个悍妇不会是想杀她泄愤吧?青玉在玉小小的手上挣扎了起来,她不想死,她还想办好这次的差事后,能够得到景陌的赏识,近而能得景大皇子的一份宠爱啊!
青玉用尽了全力的挣扎,搁玉小小这儿就跟玩似的,“当我不知道剧情?”玉小小拎着青玉的衣领子说:“愚蠢的人类!”
青玉听不懂玉小小的话也哭喊:“公主饶过奴婢吧!”
玉小小抬手把青玉扔庭院西北角,那座假山的后头去了,学谁不好,这人学赵奸妃?最讨厌哭哭啼啼装可怜的女人了!
小庄小卫看玉小小把青玉扔了,小心肝都颤了两颤,自家公主太凶残,被这么一扔,不知道青玉那小身板还能不能活啊。
玉小小说:“顾星朗不是会杀小孩的人。”
小卫忙道:“公主说的是,驸马爷一定不会不要自己的骨肉。”
“我打她是对的。”
“对,”小庄小卫异口同声道:“公主英明。”
听多了大臣赞宫里那昏君英明,玉小小直觉这个XX英明其实是句骂人的话,看着暗卫小哥俩儿说:“给我点赞。”
什么叫点赞,小庄小卫哥俩不懂,不过自家公主这么要求了,哥俩毫不犹豫地跟玉小小说:“奴才给公主点赞!”
“回去接着吃,”玉小小这下子满意了,转身就要往廊下走。
一只体型很大的飞蛾这时被廊下的烛火吸引,直撞玉小小的面门而来,玉小小一巴掌拍出去,将这只飞蛾拍在了身旁的一根廊柱上。
“公主,”小庄看看被玉小小一巴掌拍得稀烂的蛾子尸体,跟玉小小说:“这是只蛾子。”
玉小小没听出小庄的潜台词是,杀只蛾子不用杀得这么大力,认真打量蛾子的尸体一眼,玉小小说:“我忘了这个世界没有丧尸虫。”
听公主说丧尸这个词不是一回两回了,小卫终于在这个月朗星疏的夜晚,开口问玉小小道:“公主,丧尸虫是什么?”
“哦,就是…”
“咔咔——”
就在玉小小要解释什么是丧尸的时候,沾着飞蛾尸体的廊柱发现了响声。
玉小小三人一起顺着咔咔声传来的方向,抬头看向这根两个成年男子合抱都抱不拢的廊柱,就看见廊柱的上端裂开了数道口子。
小庄张大了嘴,说:“不会吧?这柱子要倒?”
咔咔声很快变成了喀嚓声,裂缝顺着廊柱的顶端往走廊顶一路裂了过去,先是分了南北两向,蓦地“嘭”的一下,三人头上的廊顶,蛛网一般,裂开了无数条细逢。
有木渣掉在了玉小小的脸上,被玉小小吸进鼻子里,一个没忍住,玉小小打了一个很响的喷嚏,吸着鼻子问了句:“什么情况?”
小庄小卫哥俩这会儿整个人都不好了,拍只蛾子而已啊,为啥自家公主能把柱子都拍裂了啊?看这个架式,这幢木楼都得倒啊!
“公,公主,”小庄护在了玉小小的身前,说:“我们快走,这楼要倒。”
小庄的话音还没落,木头的碎渣开始下雨一样往下落。
玉小小默了一下,一个不小心,劲又用大了。
“公主,我们跑吧,”小卫跟玉小小喊。
“景陌会不会要我赔钱?”玉小小问了一声。
小卫说:“赔就赔吧,公主您不差这点钱。”
钱是用来买食物的,把钱赔出去,就意味着食物的减少,玉小小不能看着这种杯具发生,跟小庄小卫说:“我去找个柱子来抵房檐,你们等我一下。”
小卫喊:“公主你要去哪里?你…”
小卫的话还没喊完,玉小小身形一晃,人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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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深宅大院里的马车
玉小小飞快地把得意酒庄逛了一遍,酒庄里有侍卫值守,可都知道玲珑公主是大皇子的贵客,见玉小小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于是侍卫们没一个上前问玉小小一声,公主殿下您要干啥?
小庄和小卫用身子抵着快裂成三瓣的廊柱,木屑落了一头一脸,呼吸都困难。
“这楼要倒了怎么办?”小庄问小卫。
小卫拼了全身的力气,使劲抵着廊柱,说:“赔钱,景大皇子还能找公主拼命不成?”
小庄吐掉落进嘴里的木屑,哭丧着脸说:“谁能相信,这是公主一巴掌拍倒的?”
小卫龇牙咧嘴地说:“是啊,就为了拍一只蛾子!”
木头开裂的声音一路往上去了,这声音听得哥俩心惊胆战,却又不敢跑,他们要是这时候跑了,这根廊柱一倒,那这楼估计就完蛋了。
玉小小这时终于在酒庄的东南角看中了一根木柱,这根木柱跟那根廊柱差不多高,粗细也相仿,抬头看看,木柱的上端是个小木台,用竹栏围着,这是酒庄的瞭台,要是站上弓箭手,这瞭台就又是酒庄的一处防御工事。身为兵团的教官,玉小小能看出这木台的作用来,但对这种古时代的观敌防御工事,玉小小看不大上,丧尸能用嘴把木头啃断,这种东西放到末世只能当柴火烧。
月光下,这处空地上静悄悄的,只花木丛里的秋虫鸣叫正欢。
玉小小跳上了身旁的围墙看了看,墙外是一条小巷,空无一人。小巷的另一边也是一座深宅大院,灯火明亮,只是看不见人影。
确定围墙外无人后,玉小小跳下围墙,双手抱着这木柱一使劲,愣是把这根木柱从地下拔了出来,猛晃了几下,把木台与木柱的镶嵌处晃松,再死命的一甩,挺沉的木台就顺势飞出了酒庄高高的围墙。
这时一辆单匹的马车从酒庄隔壁的深宅大院里出来,往小巷外走去。送行的人站在小门里,刚冲这辆马车里的人挥手告别,笑容还挂在脸上没来及收呢,就眼睁睁看见一个正方形的硕大黑影从天而降。
“哐当——”
“哗啦——”

围墙外传来的声音,玉小小听见就当没听见,扛着木柱子就跑了。
马车被木台砸了个稀巴烂,车夫和车里坐着的人都被木台压住,拉车的马倒没伤着,这马也老实,停下来后就一动不动地站着,一声也没叫唤。
送行的人傻愣愣地站在自家小门口,一时之间反应不及。
倒是酒庄里的人听见围墙外的动静,马上就有一队侍卫执火明杖地,往声响传来的地方赶去。
玉小小一路躲着人,偷偷摸摸地把木柱扛到了走廊下。
小庄、小卫看玉小小扛这木柱跟手里拿根草似的轻松,都是额头冒冷汗,就自家公主的这把子力气,好像不练武也能大杀四方了吧?
玉小小把木柱扛进了走廊里,抵在了被她拍了一巴掌后,就扛不住的廊柱旁边。
小卫看着还是下雨一样往下掉的木屑,小声道:“这样能行吗?”
玉小小往走廊跑,说:“带上驸马,我们快撤。”
小庄跟着玉小小跑,边跑边说:“景大皇子找到家里去怎么办?”
玉小小切了一声,说:“没被抓现行,我们死不承认就行了。”
小庄觉得这么做不太厚道,开口还想跟玉小小说道说道,被小卫一脚踹到了屁股上,吼了一句:“你闭嘴,快跑!”
宴厅里这时响着乐声,宾主之间却再无对话。
景陌看着很悠闲自在地品着美酒,除了青玉之外,他没再让人去暗中看着玉小小,毕竟拿人夫妻感情做文章,手段太卑劣,越少人知道这事越好。景陌这会儿就等着玉小小回来,看个结果了。
顾星朗表面平静,实则惴惴不安地坐着。
玉小小带着小庄和小卫脚步匆匆地,一头就冲进了宴厅。
景陌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打量玉小小一眼,玉小小脸不红气不喘地,还是一副面瘫样,倒是两个暗卫气息有些乱,“公主你…”
“吃好了吗?”玉小小也不等景陌把话问出来,就问顾星朗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顾星朗这会儿巴不得走,忙就点头。
“快,”玉小小回头就催小庄、小卫:“把人抬上,我们走。”
小庄小卫跑上前,把顾星朗一抬。
“回见,”玉小小冲景陌挥手再见。
景陌看自己就说了三个字的工夫,这三个人带着顾星朗就到了宴厅门口了,景大皇子站起了身,身形一闪,到了玉小小的近前,说:“公主殿下这就走了?”
玉小小只得停下脚步,看着景陌说:“我刚想起来家里还有事,我和小顾得回去了。”
“小顾?”景陌失笑,没听过有女子这么叫自己相公的。
顾星朗这会儿急着跟玉小小解释青玉的事,别说玉小小喊他小顾,就是玉小小喊他混蛋,顾星朗都不在乎了,冲景陌一抱拳,顾三少爷说了句:“告辞。”
“初秋的伺候,公主你还满意吗?”景陌没理顾星朗,问玉小小道。
一个景陌身边的侍卫这时跑进了宴厅里,径直跑到了景陌的身旁,跟景陌耳语了几句。
小周和小卫擦汗,不会是那幢木楼倒了吧?
景陌听了侍卫的话后,脸上的笑容也没变化,跟玉小小说:“既然公主殿下府中还有事,那我就不留公主殿下了,我改日再宴请公主。”
“行,没问题,”玉小小学着顾星朗的样子,冲景陌抱拳行了一礼,掉脸就出了门。
景陌没往外送玉小小,先前那个迎玉小小和顾星朗进酒庄的管事的,送这一行人出了酒庄的大门。
玉小小上了马车就催车夫:“快,我们走。”
顾星朗半躺在车厢里,看玉小小这么急着走,心里犯疑,这媳妇不会是信了青玉的话,急着把他带回家打一顿吧?
玉小小一直到马车出了得意酒庄所在的这条街了,才扭头跟顾星朗说:“小庄说大石桥头的馄饨和汤圆好吃,我们去大石桥吧。”
说到吃的,玉小小的两眼就会放光,顾星朗看着公主殿下亮晶晶的双眼,又觉得自家媳妇不像是在忍气,就等着回家发怒的样子。
得意酒庄里的景陌这时带着人,走到了酒庄东南角外的小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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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一仆二主
“公主,那时我是天牢里的死囚,青玉是家里选出来,给我…”虽然想跟玉小小解释青玉的事,可是面对着玉小小,留后这个词,顾星朗试了几次,都没能说得出口。
“留后?”玉小小替顾星朗把话说了。
顾星朗点了点头。
“其实女人并不是说想怀个孩子就能怀上的,”玉小小很严肃地跟顾星朗说这个医学问题:“这要看青玉当时是不是在排卵期,还要看你的…”
“排什么?”顾星朗打断玉小小的话问。
“上个床就能有孩子了?”玉小小皱眉,连排卵期都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类究竟知道些什么?
顾星朗下意识地就问:“那还要做什么?”这个问题问出口后,顾星朗就后悔了。
就在玉小小想跟顾星朗好好说说什么叫生育的时候,小卫在车窗外问:“公主,我们是去大石桥吗?”
“嗯,”玉小小的注意力马上又被吃带走了,跟小卫说:“就去你跟我说的那个小吃摊,我请你们吃饭。”
小卫笑着跟玉小小道了声谢。
小庄没小卫这样的好心情,小声跟兄弟说:“那楼要是倒了怎么办?”
小卫白了小庄一眼,直接道:“我们人都走了,那楼倒与不倒关我们什么事?”
小庄摸一下鼻子,既然大家都不在乎,那他还想什么?想想一会儿吃什么吧,大石桥头王婆的摊子,可是有不少小吃食的。
玉小小这时在车中问顾星朗:“酒庄隔壁的邻居是谁?”
顾星朗语气不屑地道:“是赵府。”
玉小小侧着头,把耳朵往顾星朗的嘴边靠近了一些,说:“谁?”
“相国府,”顾星朗说:“公主不知道吗?”
玉小小说:“赵秋明?”
顾星朗点头,说:“我朝只有一位相国大人啊公主。”
玉小小觉得可惜了,早知道那个深宅大院是赵秋明的家,她应该放一把火的。
逃过了一场火灾的赵相爷这时站在景陌的面前,神情还算镇定,只是说话不太利索。
侍卫们把坐在马车里的人,从一堆大木板下扒拉了出来。这位一脸的血,只是还没断气,压在胸口的木板被人抬开之后,呼吸通畅了,这位还能发出几声呻吟。
两个跟着景陌一起过来的幕僚借着火把的光亮,看清这人的长相后,同时回头看景陌,这人他们都认识,这是三皇子景阡身边的幕僚,还是最得景阡依重的一个。
景陌扫一眼散落在地上的金银珠宝,这些东西显然是赵秋明要送与他三弟的礼物了,看样子,不比赵秋明这一次送与自己的少。“客人?”景陌冲赵秋明明知故问道。
被抓了个人赃并货,赵秋明想否认都否认不了。
景陌袍袖一甩,转身就走。
赵秋明追了景陌几步,脸上勉强带笑道:“大殿下,三殿下派人前来,我不能避而不见,所以还望大殿下见谅。”
景陌道:“天色不早了,赵相,有话我们明日再说吧。”
赵秋明委委诺诺地应了。
两个侍卫抬着景阡的幕僚,还有几个侍卫拿着赵秋明送与三皇子的礼,一起往得意酒庄走。
赵秋明看着这一行人从自己的身旁走过,没敢再与景陌说一句话。
等景陌一行人都走了后,赵相爷站在被砸烂了的马车前发呆,怎么会突然飞出来个木台子?还好死不死砸中马车?赵秋明扭头看得意酒庄高高的院墙,这是谁在跟他作对?!
两个赵府的家丁把车夫抬了出来,管家跑到赵秋明的跟前问:“相爷,这车夫?”
赵秋明看一眼也是一脸血的车夫,这车夫是景阡的幕僚带来的人,他不能不问这个诛日人的死活,小声道:“给他请大夫。”
管家领了命,带着两个家丁,抬着车夫往相府里去了。
不可能是巧合,赵秋明看着眼前高高的院墙思量着,这一定是景阡的人进了京城之后就被人盯上了,这个人是谁?是景陌,还是朝中与他作对的那帮人?木台大而重,十来个汉子也未必能抬得动,扔木台的人一定是个武艺超凡的高人,还隐身在得意酒庄里,赵秋明的脑子动得很快,他很快就确定,这事一定是景陌主使的,武艺高强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藏身在得意酒庄,没有景陌的允许,这根本不可能。
“父亲?”一直跟在赵秋明身后没有开口说话的赵北城,跟着赵秋明把这条小巷从头到尾地走了一遍后,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接下来的事难办了,”赵秋明小声叹道:“景陌与景阡是夺嫡的对头,为父原想左右逢源,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赵北城说:“那就选一个啊。”
赵秋明苦笑,现在他想选,那景陌愿意吗?
得意酒庄里,景陌进了屋之后,在人前还若无其事的脸顿时就阴沉下来,一脚踢翻了桌案,道:“好一个赵秋明,跟我玩一仆二主的把戏,把我当傻子耍吗?!”
两个幕僚看景陌发火,站在一旁都没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