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正是陶明白,他此时也看清楚眼前的人,怔了怔,一贯波澜不惊的表情竟有了些松动之意,然后他张口叫了声,“于医生。”

姚希希显然没料到眼前的状况,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看陶明白,又看看于晓英,她不知道陶明白怎么也过来了,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认识,而且,听于晓英的语气,明显的是熟人之间才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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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我,偶尔才能爆发这么一次,亲爱的你们,追文辛苦了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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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想当年,金戈铁马;看今朝,死缠烂打 3

“居然能在这儿看到你这个大忙人,还真是稀罕。”于晓英温和的说着,语气里却隐隐的有些责怪和不满。

陶明白听到,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姚希希就看了他一眼,有于晓英在,她也没有太放肆的同他说出些什么,只是眼里不免流露出询问及好奇之意。

“时间差不多了。”于晓英抬腕看了一眼,“先不跟你说……还有,你再不接电话试试。”

陶明白笑了下,没有在意她话里的那一丝威胁之意。

于晓英进了电梯,姚希希望着陶明白,顿了一下,到底是跟着进了电梯。脑中一下子有很多疑问,可仔细想想,又似乎是她太八卦了……她忍不住悄悄打量于晓英,是美人,即便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可岁月赋予在这样的美人身上的,是自信和气度。

“小丫头,不是你想的那种情况。”于晓英眼睛转向姚希希,笑着。

姚希希有些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喉咙……她的确在脑补陶明白的花边关系,在她的脑补中,已经为陶明白先生建立了一个大大的后宫,里面住着东宫皇后、西宫皇后。

电梯到了,于晓英没再理会她,脚步匆匆的先出去了。

姚希希补交完各种费用后,警察和闻风而来的媒体也到了,把周大忠团团围住,纷纷要采访他。有问他为什么救人的,有问他看见肇事司机没有的,有问他想得到多少报酬的,有问他有什么感想的,有持怀疑态度的,有高度赞扬的……

周大忠显然没有料到会引来这样多的记者发问,更没有料到会引来这样多的言论,嘴唇哆哆嗦嗦的,愣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边咳嗽,边重复:“我不为钱……不为钱……”

现场记者的摄影机,路人甲乙丙丁的手机,通通对准了这个看上去木讷且无措的老人。前来阻止的医生、护士及保安,一边喊着保持安静,一边安抚着-马蚤-动的人群。

姚希希被众人推搡的,根本无法挤上前,眼看着周大忠蜡黄的脸上泛出一层惨白,她踮着脚,找到一直持沉默态度的陶明白,把手里的包塞到他手里,然后不待他的反应,便借着众人的推搡劲儿挤上前。

陶明白皱眉,下意识的就上前一步,试图阻止姚希希,可她已经侧着身子挤到乱糟糟的人群里去了,不知谁喊了一句:“这谁啊,挤什么挤啊。”

姚希希听到,才不管,只觉得浑身都出了一层汗,黏黏腻腻的,连脑袋都仿佛被人与人给挤压的变形了,眼看着就到了周大忠面前,她来不及将自己收拾整齐,就挡在了周大忠身前。

她吸了一口气,说:“周大忠现在不接受任何采访,一切等孩子脱离危险再说,眼下重要的不是谁救,为什么救,难道不是孩子的安危最重要吗?至于肇事逃逸的司机是谁,这是警察的工作范围,请大家体谅。”

推搡喧闹的人群安静了有那么一秒钟,就有记者开始问,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不知道谁说,她不是腾昌的制作嘛,有一年还拿过最佳制作新人的,我记得!

这话犹如往沸腾的锅里又丢了块大石,众人一听,便闹了起来,纷纷说,这不是砸人饭碗嘛,就许你们腾昌独大。就算你们腾昌拿到了独家采访,也不带这么冠冕堂皇的,太TM虚伪了。

姚希希动了动嘴唇,她没想到会被人认出来她的工作单位,饶是她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在腾昌,谁的账也不买,这会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何况,旁人才不管她是谁,只认准了,她是恶劣干扰他们采访的同行。

这么多人的咄咄发问,让她觉得呼吸都开始不顺畅,她闻到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似乎还夹着点汗味,立刻就让她觉得头晕,一紧张,连腹部也跟着隐隐作疼。

“没错,我与周大爷原本就是认识的,但是,在这里,我可以向诸位保证。”姚希希咬了咬牙,挺直了腰背,“在我近期的节目里,决计不会出现关于此事的报道。但是,我也只能保证我的节目,至于腾昌的其他节目,他们同你们一样,有采访有报道的权利。现在,我只想帮助他,想维护他单纯助人的初衷,事后,你们如何采访,甚至如何拿到独家采访,我都不与你们争,更不会横加阻拦。”

她的话音一落,有人低语,有人同意,有人怀疑……姚希希下意识的就抹了一把汗,脸上不由自主的跟着涨红,就在这时,她听到陶明白的声音,说:“走!”

她还没反应过来,肩膀已经被陶明白揽过去。此时,便显出他的身高优势来,她低着头,整个人几乎被他夹在腋下。

“哎……周爷爷……”姚希希想要回头,就听陶明白说,“放心,有保安负责帮他。”

她只是被动的跟着陶明白走,耳边哗哗哗的,嘈杂的厉害,渐渐的,她什么都听不到了。

陶明白随手带上了门,这里是VIP病房区,记者们很难进来。

周大忠对已经被陶明白按坐下来的姚希希说:“谢谢你,闺女。”

姚希希笑了一下,这会子,她觉得浑身都虚软下来,不知道陶明白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么个VIP病房,把她跟周大忠都给安置了进来。

周大忠呆呆的坐在病床上,浑浊的眼睛有些湿润,好一会儿才说:“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我……”

这话像是在问他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姚希希闻言,看着周大忠,心里一阵难过。她要怎么去告诉这样一个质朴又善良的老人,现在的媒体很多时候已经处于妖魔化的状态,他们要的不是事实的真相,而仅仅是一个噱头,一个能鼓动人心,引起反响甚至轰动的噱头。

“周爷爷……”她过去握住周大忠的手,“您先别想这些,我看您好像咳得更厉害了,总是这样咳嗽不是办法,今天这种情况是不行了,等这些人散了,我们另找个时间,我陪您过来,就做个全身检查。”

“糟蹋那个钱做什么,我一个糟老头子,左右是半只脚踩棺材里了。”周大忠说着,又咳了咳。

“也没几个钱。”姚希希笑了笑,“您刚刚不也看见了嘛,我跟这儿的医生熟,就让她帮忙看一看,反正是举手之劳,不耽误功夫。”

眼看周大忠张了张嘴,又要拒绝的样子,姚希希忙抢先说:“周爷爷,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啊。”

病房门忽然响了一下,姚希希看过去,进来的竟然是杨青松。

陶明白这才跟姚希希说,他想让杨青松先从后门把周大忠带走,再把他送回家。姚希希想了想,也觉得眼下这是最好的法子。

“警方跟院方那里呢?”姚希希又问。

“我问过了,警方同意先让人回去,需要配合的地方,他们会再联系。院方这边,钱你已经交过了,家属也会很快赶到,而且有于晓英帮忙照应着,没有问题。”陶明白说。

姚希希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本复杂的状况,经陶明白一处理,竟变得简单且条理分明。她安慰了周大忠几句,便又郑重拜托了杨青松。

病房里只剩下她跟陶明白两个人,一下子安静下来。

“谢谢你。”姚希希说。

“不客气。”陶明白不紧不慢的说。

且不说今天的事情是怎样一个状况——他眼看着她急匆匆,又狼狈的被那么多的人推搡着,继而又被诸多媒体抛出来的问题刁难着——他起先只是想跟过来看看,然后变成,他想知道她会怎样处理这种纷乱的状况,到最后,看到她涨得通红的脸颊,紧蹙的秀眉,往日里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和无奈……他只觉得心口发闷,实在是做不到继续袖手旁观。

她怎么会是这样的女子?

不轻佻,不恶毒,干净简单到,连时不时动脑筋想出来的鬼主意都是漏洞百出,可也越发显得她坦白可爱。便是方才被那么多的人轮番言辞攻击,她也依然保持着冷静,不卑不亢,光明磊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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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想当年,金戈铁马;看今朝,死缠烂打 4

陶明白他望着姚希希,她坐在病床边上,那身原本衬得她精神又活泼的红色斗篷,此时看上去有些凌乱,她低头拨弄着衣角,抿着唇,仿佛很累,又仿佛就只是想这么坐着,一动也不要不动……他就这么看着她的动作,不自觉的放缓了呼吸,沉默了片刻,问:“不舒服?”

姚希希听到,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脸一热,摇摇头,说:“我还好。”

她的呼吸短促,好一会儿轻声说:“这原本是个极好的题材,如果我结合之前的准备成果,告诉大家,周爷爷不但救助了这个孩子,而且他还资助了很多的贫困生,必是会在社会上引起极大的反响的。”

陶明白看着她的脸,故意问:“你后悔刚才的保证了?”

“怎么会?”姚希希抬头,颇有些奇怪的瞪着陶明白,“我只是觉得有点儿可惜,可不管怎么样,人都比收视重要。”

陶明白挑了下眉。

“我知道您是大领导。”姚希希撇嘴,“你现在要是想教育我,跟我什么说什么节目生死存亡之类的,趁早还是免了,现在是下班时间……而且,我绝对是死不悔改型的,再给我N次选择的机会,人还是比收视重要,倒不如省点儿力气,多批给我点儿经费还靠谱点儿。”

陶明白看着她,这会儿终于恢复了正常一样,牙尖嘴利的厉害,他不由得微笑了一下,说:“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姚希希顺着他拉她的力道站起来。

“不过,我的车被青松开走了,我得开你的车,没问题吧?”陶明白问。

“有免费司机,当然OK。”姚希希眨眨眼,她想了想,又问,“你怎么借到病房的?现在的病房据说都非常紧张。”

陶明白沉默了有那么一秒钟,然后,他说:“这是我父亲的病房。”

姚希希就“哦”了一声,点点头,她觉得自己真不是一般的八卦,可还是问了出来,“你父亲身体不好?”

她发现,陶明白仿佛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她倒也没有太在意,只是不知怎么的,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她深深的呼吸,“老人家上了年纪都是这样,我爷爷也是……”

姚希希的声音低了下去。

陶明白嘴唇动了动,到底是没说什么,转身走开,走到病房门口,他回头看她一眼,示意她跟上。

到了停车场,陶明白刚帮姚希希拉开车门,就听到有人叫他们。

一回头,是于晓英,娉娉婷婷的朝他们过来了,给他们一个饶有兴味的笑脸,多少也带了点儿揶揄的味道。

姚希希看到她,便笑着又道了谢,于晓英就拍了她肩膀一下,说:“行了,甭说这些生分的话。”

于晓英说完看向陶明白,她没有问你们怎么会认识这样的话题,姚希希在腾昌工作,要说两个人毫无交集,她反倒不信。何况,姚希希有她独特的魅力,并不是那么容易让人忽视的女孩子。对于他今天不遗余力的帮忙姚希希,她是抱着点儿好奇心的。陶明白这个人,向来是凡事不走心……或者,应该说,看似不走心,事实上却看在眼里,藏在心底,能急死个人。

面对于晓英投来的目光,陶明白却把目光转向了姚希希,示意她上车。

姚希希只得冲于晓英做了个吐舌的动作,说了句“晓英姐再见”,先上了车,陶明白随手给她带上车门。

于晓英对着陶明白笑,她还不知道陶明白?她倒不是真的要威胁他什么,又或者为难他什么,只是,细细说来,他是她病人的家属,她有这个义务——但凡有利于病人恢复的因素,她都要照顾到位,至于家属最后决定如何做,则不在她的考量之内。

有些话,她必须得说,也顾不上去管他爱听不爱听了。

她这样想着,就开了口,说:“不是我说……”

“那就不必说了。”陶明白干脆的打断她。

于晓英被噎的一时说不上话来。

“你,你……”饶是于晓英是个风度气质俱佳的妙人,也必须承认,这陶明白的确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气死我了你,有你这样为人子女的?”

于晓英说话就开骂了,声音却还是一贯的温和。

陶明白却平静的说:“于医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陶明白,你不要搞错了,现在是你找我的时候,你试试看的,你以为我还会去腾昌逮你么?做你的美梦去吧,那是我的父亲么?我费劲巴拉的还不讨好,我图什么呀?就今天到停车场这儿劝你,也就仅此一次,绝无二回。”

“你父亲前儿个都咳血了你知道?”于晓英紧盯着陶明白,眼里闪着光。

陶明白有瞬时的怔忡。

“千叮呤,万嘱咐,让我不要告诉你,可我能不告诉你吗?”于晓英吸着气,“我哪儿敢告诉他,你压根儿不接我电话,处处躲着我,要么干脆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我想找你一趟正正经经的说句话,比去上·访还费事儿。”

“你说,你跟你自个儿的父亲你较真较个什么劲儿?非得等到哪天子欲养而亲不待你才晓得悔?”

……

陶明白上车后,没有立即开车。

姚希希偏过头去看他,他闭了闭眼。看样子,是十分难过,也十分挣扎的。这种情绪似乎是会传染,心口一股难过便抑制不住的蔓延开来。来不及想什么,她伸手过去,拽了拽他的衣角。

陶明白看她,漆黑明亮的眸子里竟有些茫然和空洞,像是带着刺一般,直直的扎到人心底。

“还是我来开车吧。”姚希希担心的看着他。

她虽不知道于晓英同他说了什么,可单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被人戳到了软肋。陶明白向来是笑脸盈盈的,笑的跟花儿似的叫人移不开眼,那样子才对。

陶明白没回答,只是微微低头,再抬起头时,又仿佛恢复了平静。

姚希希发现,陶明白开车,出人意料的稳当,不紧不慢的。不像她,总是横冲直撞。姚季节总说,从开车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毛毛躁躁的性子……

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担心,换做是她,碰到伤心的,难过的,不如意的事情,就非得要第一时间发泄出来才罢休。就算不发泄,找个人倾诉倾诉也是好的。可他呢,便是再强悍,也不能表现的如此平静,太平静了,平静的让整个车厢的气氛都端的紧张起来。

于是,一路上,姚希希便一直留意陶明白的神情,显得特别安静。

到了院子外面的时候,两个人道别,姚希希不忘偷偷多看了陶明白几眼,确定他好像真没事了,才笑了笑,说:“明天见。”

陶明白看到她脸上因为刚刚医院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褪去的苍白,心底陡然的就平静了下来。他知道,她一路上都在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目光太炙热,他不用扭头去确认也能感受得到。

他刚要道晚安,听到她叫了一声,“哎呀!”

他望着她。

“差点儿就给忘了,这个……”姚希希从包里掏出包装精美的礼品盒,递出去,“送给你的。”

陶明白的下巴一阵发紧,盯着眼前这个从颜色到包装都极其女性化的礼品盒,放在手里,还有些沉。

“今天谢谢你啊,陶小白。”姚希希边走,边回头冲他笑,亮晶晶的眸子里飞满了促狭。

陶明白终于忍不住,到底是笑了一下。是有多简单的一颗心,才会逮着机会就喊一次她起的外号,并且,还能让她开心满足成这样。

门锁“滴滴”的一响,那抹红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后,屋内的灯一盏接一盏的被打开,很快便照亮了院子。

陶明白轻轻掂了掂手里的礼品盒,忽然的,就非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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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想当年,金戈铁马;看今朝,死缠烂打 5

梁曦文的笑声妩媚而张扬,手抓着坤包,跟在杨青松身后,身形款款的,就进了办公室。

Dido用眼角余光看到了她一身红,于是轻轻摇了下头。这样明艳的红色,在她所见的人里边,也只有姚希希最是适合,三分温暖,三分活泼,三分甜美,还有一丝丝的小柔媚。

没办法,穿衣服也得看人不是?

Dido动了动颈子,她想起有一年的年会,她们几个表演节目,姚希希抽到了村姑的造型,用红绳儿扎两根麻花辫,穿着白底碎花小布褂,藏青色的的确良裤子,脚上踩着黑面白底的布鞋。那本是个土气之极的扮相,可到了姚希希身上,就让人想起了风中摇曳的一簇卷耳,清新纯净的不像话。

那一日,不知惊艳了多少人,甚至有不知情的嘉宾,误以为姚希希是腾昌来年将要力捧的娱乐主持。

“哎,瞧梁小姐这架势,活脱脱的老板娘,来去自如,跟到了自个儿家似的。”旁边有文员议论。

Dido听见,清了清嗓子,回头看了她们一眼。许是她的表情有些严肃,窃窃私语的几个小姑娘立马噤了声。

此时,梁曦文已经在陶明白面前坐了下来,陶明白正在讲电话,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稍等一下。

梁曦文便随意的打量着他的办公室,一眼看见笔桶旁边的比熊石膏玩偶,憨态十足的模样,跟一派严谨的办公室,显得格格不入。

她皱了皱眉,刚要拿过来仔细看看,陶明白已经挂了电话。

“这是……”梁曦文的目光仍停在那比熊身上,她清楚的记得,上回来时,还没有这个。

“哦。”陶明白留意到她的目光,不由得笑了一下。

他昨晚回家,第一件事便是坐在换鞋凳上拆礼物,饶是他想到会是些意料之外的东西,可还是没想到,竟然是一只可爱至极的卷毛比熊,他轻轻用指尖碰一下脑袋,它便不停的点起头来,活灵活现的。因为于晓英说的那些话而引发的坏情绪,竟就在那一瞬间,一扫而空。

早上,他乘她的车一起去上班,她看见他手里的礼品盒,秀气的眉毛拧成一团,他还没说什么呢,她先郑重的“警告”了他一番——陶明白,把别人送给你的礼物随便丢掉或者转送他人,而且是当着对方的面,是件很没礼貌很不绅士很没风度的事情。

她快把她能想到的形容词都用上了,也是真不高兴了,连这大好的,可以叫他外号的机会都放弃了。他倒是有些好奇,她的大脑里究竟是怎么样一个构造,从哪里看出来,他要把她的礼物丢弃掉,或者转送他人呢?

他一时好笑,故意跟她说,已经送出去的东西,当然随对方任意处置。没料想她听了,几乎没翻白眼,一路上逮着机会就瞪他,气呼呼的,嘟哝着什么,她辛辛苦苦挑的……下车的时候,许是一时愤愤,她竟忘了怕被别人瞧见他们一辆车一同上班的事情,车门“嘭”一下甩上。他很想提醒她,到底,是她自己车不是?车门摔坏了,还得再去修理,太不划算。可这话他没说,他若说了,她又得腹诽他小气不是?

可说句实话,她送一个大男人这种东西,是不是,有点儿不大适合?叫他往哪儿摆呢?

从书架到柜子,从窗台到茶几,最后还是摆在了办公桌上,是一抬眼就可以看到的地方,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的地方……这是一只一看到,就想要笑的,可以给人带来好心情的比熊,就该放在这最能发挥它作用的地方。

“很可爱,能送给我嘛?”梁曦文留意着陶明白的表情,她笑,“反正跟你办公室也不搭,叫人看见腾昌少东的桌子上有只小狗,还不得笑死。”

“难道不适合我?”陶明白反问。

梁曦文一愣,顿了顿,说:“你开什么玩笑?”

“这是我收到的礼物,恕不能让爱。”陶明白笑着,话锋一转,道,“虽然一个月后才决定让你上哪个节目,可还是要事先做好宣传,待会儿我让宣传部的人跟你面谈,先把预告片做出来,没问题吧?”

让爱?

陶明白的话,犹在耳边。

梁曦文难以想象,这样一只不起眼的小玩物,怎么就成了他心头之“爱”。她不是不好奇的,也不是不失望的。心里头像是千百只爪子在上上下下的挠着一般,可到底是十分无奈。对于敏感的话题,或是他不想继续的话题,陶明白向来是干脆的若无其事的转移话头,她又怎么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