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听得万分震惊,实在没想到竟然医学可以发展到如此程度,然而仔细一想,却又皱起眉,摇头道:“如此说来,每个人从出生之日起便可预知自己未来的生活,清楚日后自己能够取得的成就,倒也少了很多人生的乐趣。”
暮朝听到雍正如此见解,却也不禁一愣,随即又接着说道:“可是还有一批特殊的孩子,他们由于先天基因条件优越于常人,却又出身低微,便被选中去进行一些医学实验。简而言之,就是用各种未被法律通过的基因改造方法提升这些孩子基因某一方面的特长,激发他们身上产生普通常人无法具备的能力。当然,这其中不乏成功的例子,但更多的却是惨痛的失败。”
雍正听得双目圆睁,心里又是惊怒、又是心痛,“那么说,你便是这些可怜孩子其中的一个了?你那神奇的治愈异能,便是用这样残忍的方法激发出来的?那过程呢?可是辛苦、可会难过?那些基因改造失败的孩子,又会怎样?是死亡吗?”
暮朝望着雍正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阵温暖。
暮朝伸手拍了拍雍正的手背,安慰道:“都过去了,比起那些失败的孩子们,我实在也算万分幸运。而那些基因改造失败的孩子,结果往往凄惨无比。死亡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那样被他人当成怪物般的活着,每日继续接受各种古怪诡异的实验,还不如死去。”
雍正望着暮朝眼中的忧郁和淡淡的心痛,不禁心如刀绞。
她没有对自己详述童年经历的惨痛,却只用一句轻描淡写的都过去了将种种不堪的过往统统揭过,反而却说那些失败的孩子如何可怜,甚至还说自己比起他们而言万分幸运。
幸运吗?雍正不禁苦笑。如果这也算幸运,那么这种惨痛的幸运,还真是令人敬谢不敏呢。
“所以,那段特别的经历使我获得了罕见的治愈异能。这种异能说到底只不过是一种转移的能力。所谓转移,就是指将自己体内基因战胜疾病治愈伤口的能力激发到最大,通过异能转移到需要救治的人体内。虽然可以治愈病患伤者,对自己也有一定的危险和影响。越是严重的疾病、致命的伤口,需要的治愈异能就会越多,对于施行异能的人影响也便越大。至于两个空间的差异,也的确是有的。比如难以相溶的血缘,瞬间便可令人死亡。”
雍正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疑惑的问道:“那么严重吗?可是为什么那时候,朕却没事呢?是因为朕的身上没有伤口吗?”
暮朝沉默片刻,脸色略显尴尬,“其实,为了不再发生福惠的惨剧,也算对已逝的福惠有一个交代,更是为了另一个人的安全,我已经研究出了同化血缘的方法。现在我的血液,已经不会给你们造成什么危险了。”
雍正听到福惠的名字,心中还是难免一痛。然而想到暮朝刚才话中的含义,又渐渐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深邃的凤眸中射出喜悦的目光,热切的问道:“那么说,使你决心同化血缘的原因,也是为了不伤害到朕喽?”
暮朝闻言面色一僵,心里暗道:这个…皇上你会不会想太多了啊…
雍正一向聪明敏锐,眼见暮朝表情尴尬,沉默不语,便已经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怕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当初如此努力的研究出同化血缘之法根本就不是为了自己。
不是为了自己,那究竟是为了谁呢?雍正刚想开口询问,却突然想到暮朝对陌陌那超乎寻常的宠溺和疼爱,雍正无奈一笑,释然的同时,又恨得牙根痒痒,笑骂道:“你这个人啊,让朕说你什么好?不该欺骗朕的时候,你卯着劲儿的欺骗朕;该欺骗朕的时候,你倒反而诚实的要命!你这样还真是,很不可爱啊!”
雍正想到允祥的病情,又不禁皱眉道:“那以你的能力,如果去为允祥医病,可会伤害到自己?”
暮朝笑着回答道:“医生还要讲究望闻问切,我虽然有治愈的异能,但却也无法活死人、肉白骨。自然要先去看看允祥的病情,才能做出论断啊。”
雍正闻言也觉得有理,便迫不及待的吩咐高无庸备好马车,带着暮朝往怡亲王府去了。还好陌陌一早已经跑去御花园中游玩,不然定是要嚷着一同去看十三叔的。
允祥自从病情加重后,雍正先后已经派来两拨御医为他诊脉,然而御医诊脉后都皆言病情严重,因近些年过于劳神使得本就被掏空的身子愈加体弱,早年的痹症如今愈发不好,气血闭阻不能畅行,再受风寒病邪,更是雪上加霜,如今务必小心用药、仔细调养,然而对于医治之法,无非是用些上好的温和汤药不温不火的调养着,虽然不会出大错,但却起效甚慢,十分熬人。
允祥病得有气无力,却突然听闻有两人一同前来探病,听小太监说出那两人的身份,允祥赶忙吩咐自己身边太监的张顺去请二人进来,心里却暗自惊疑,怎么这两个人今日竟会一起来看望自己?
雍正:朕好感动哦,美人终于对朕袒露心声了!
陌陌:皇阿玛,相信我,美人娘亲对我袒露的心声一定比对你的多。
雍正:只要朕愿意相信,假的也便是真的。
M:额,⊙﹏⊙b汗
这是幻觉,是精神疾病的一种,得治!╮(╯_╰)╭
第59章 炸毛
允祥吩咐侍从将自己搀扶起来,想要坐起身子,却无奈发觉身子软绵绵的没有一丝气力,只能叹息着半倚在床上。
只听一声“十三哥,弟弟和十哥来看你了!”却是人未到,声先至。
允祥抬头一看,只见允禄、允䄉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允禄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允䄉却是眉头微皱、表情阴郁。
允祥赶忙吩咐侍从为两位搬来舒适的座椅,又为二人端来刚刚冲泡好的热茶。
允䄉接过茶杯,却是没喝,只是默默的将其放在一旁。允禄却似乎当真有些口渴了,接连喝了几大口,直到一杯茶见了底,才心满意足的放下茶杯。
允祥笑道:“真是巧的很,平日里想见你们一个都不容易,如今怎么一来倒一起来了两位?”
允禄大笑道:“还不是听闻十三哥身体不适,弟弟如何能不来探望。偏巧在门口遇到了十哥,就一起进来了。便是允礼也叨念着要与我同来的。只是不巧的很,偏偏他的福晋今早便发动了,他心疼福晋,又是他百般期盼的孩子,因此便在府中守候,还说只等他得了嫡子,就来给十三哥报喜,到时候,还要为自己的宝贝儿子向十三哥讨个红包呢!”
允祥听闻允礼府中的喜事,自然也跟着高兴,苍白的面容因为喜悦竟然也染上些许红润,使得原本极差的气色看起来也好了几分。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了。允礼喜得贵子,不说要请兄弟们好好吃一顿宴席,反倒先算计起兄弟们的红包来了!到时候咱们兄弟自然是要去看小侄儿的,只是都别理他,省的他越发得意的夸耀起自己的孩子便停不住口,反倒抢了咱们小侄儿的风头。”
允禄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十七弟什么地方都好,人好、画更好!只有一点,就是越高兴的时候,越是啰嗦!也不知这毛病究竟是随了咱们家族中的哪一位!”
允祥闻言却是忽然想起皇上当年手把手的教导自己读书习字,有时候便捡着自己的小毛病数落教导起来没完,常常引经据典、旁征博引的讲好一番道理,并且还要仔仔细细的嘱咐自己应该如何去做。此刻想来,皇上当年那模样,不正是有些话唠的潜质吗?
然而想起自从八哥过世后,自己便与皇上日渐疏远,此刻想到近两年自己小心翼翼的守着君臣的份际与皇上相处之时皇上眼中时常流露出的失望与怅然,允祥心中苦涩,不由得低声一叹。
允禄在众兄弟中性格最是豪爽洒脱,与兄弟们聚在一处之时,也总是最能挑起气氛之人。不仅话多,人也风趣,总是有本事将一众兄弟逗得哈哈大笑。
允祥看着允禄表情夸张的描述允礼那无比担忧、心急如焚的几乎踩碎了庭院中的石板路,也不禁莞尔。
允祥看着允禄那眉飞色舞的欢实模样,便知这家伙心情不错。转头却见允䄉独自愣愣的出着神,也不知究竟想到了些什么,幽暗的凤眼中泛起浓郁的阴郁。
允祥看着允䄉这般模样,如何不知他想到了何事。别说允䄉心中郁闷,便是自己得知皇上竟然将秦夫人接到宫中,封为宸妃,更是将奉辰苑更名后赐给了宸妃和新封的六阿哥弘曕,心里也觉得梗堵得难受。
允祥虽未见过秦夫人,但是对陌陌这孩子的印象却是极好。允祥初见陌陌之时便觉得这孩子与皇上非常相像,那时候心里也是有些怀疑的。然而皇上言辞否认之后,允祥却也渐渐将此事放在一边,不去理会了。
谁曾想,没过几日便传来了皇上册封宸妃和六阿哥的消息。允祥不由得感叹,原来清冷如四哥,竟也有如此荒唐的时候啊!
以那六阿哥的年纪,宸妃可不就是在先帝孝中有孕的吗?只是玉碟之上六阿哥的年纪却是晚了一年,记为五虚岁。想是皇上虽然不惧御史质疑,但终究对宸妃和六阿哥声名有损。如此行事,也算是对宸妃母子变相的保护。
只是这皇上究竟为何偏偏要将宸妃母子安置在奉辰苑呢?后宫如此之大,宸妃作为皇上的新宠,想住哪里住不得?怎么偏偏要住在奉辰苑?
奉辰苑虽然偏僻荒凉,比不得承乾宫、翊坤宫华贵气派,但毕竟是八哥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啊。
想到八哥过世之时那凄惨的模样,眼前再次浮现出八哥身上可怖的伤痕,即便允祥久经磨难,却也不由得泛起浓重的哀伤。
允祥抬头望着允䄉,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时候,若非允䄉在为八哥带上亲手做的紫檀木佛珠时偶然发现八哥身上那些狰狞的伤痕,只怕至今也无人会知晓八哥真正的死因。
那时若非自己拼命拦着,发了狂的允䄉恐怕还真会做出和皇上同归于尽的莽撞之举来。
只是即便如此,想到之前皇上还与八哥亲密无间、手足情重,然而转眼便可下旨将八哥虐打致死。
想到八哥与自己研究枪械火器时那专注认真的模样,想起因着八哥自己在战争中取得的那些胜利,允祥再次难过起来,甚至有些心灰意冷。
难道天家真的便容不下父慈子孝、手足情深情吗?
允祥本来同允一样,对皇上十分怨怼。然而见皇上大肆加封弘旺为亲王,每逢年节便有诸多赏赐,更在奉辰苑种满了八哥最喜爱的梅花,却是不许任何人擅自踏入奉辰苑一步。便是自己和允䄉央求着想要去拜祭一下八哥,皇上都不允两人进入奉辰苑半步。
如此,允祥、允䄉原本恼怒、怨怼的情绪却也缓和了些,想着或许皇上心中也是惦念着八哥的。
然而却不曾想仅仅过了两年多的时间,皇上便允许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入住奉辰苑,还专为那女子改了奉辰苑的名字。其他不知内情的兄弟担心皇上被女色所惑,而允祥却是在担心之余,更是埋怨皇上竟然如此快便将八哥抛诸脑后,再无半点怀念之情。
而其中最为怨恨皇上的人,非允䄉莫属。
允祥知道,允䄉此番前来,定是要与自己商议此事。然而却不想碰上了允禄,自然无法在毫不知情的允禄面前谈论此事。因此,满腹怨言的允䄉无处宣泄,自然只能郁闷无比的独自生着闷气。
允祥心念电转,想要找个什么借口将允禄支开,好好趁此机会与允䄉畅谈一番。否则以允䄉对八哥的情分,一定会钻牛尖。这怒火若不及时疏导,倘若有一天爆发出来,必会惹出滔天大祸。
然而正在此时,却见府中管事的太监匆忙的前来回报,说是皇上携宸妃娘娘前来探望王爷,已经走到门口了。
允祥闻言一惊,想到允此时的状况,不由得十分担心。
自从八哥过世后,十哥和皇上之间嫌隙日重,两人彼此见了面不是相看两厌、便是郁闷尴尬,因此渐渐两人都避免见面。更何况此时十哥心中显然对皇上存有怨气,再碰见皇上与宸妃娘娘,还指不定闹出些什么事来。
尽管允祥心里万分焦急,却无奈的看见皇上携宸妃娘娘在高无庸及几位宫人的陪伴下走了进来,虽然皇上及宸妃均因微服出宫身着便装,然而见到圣上驾临,屋内众人皆跪地参拜,向皇上及宸妃见礼。
雍正见允祥竟也要起身参拜,连忙几步上前将允祥按在床上,责怪道:“都病成这样了,还不知好生将养,这时候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快快好生躺着,赶紧将养好身体比什么都强。到时候,朕还有很多军国大事要与你商议呢。”
允祥看皇上如此坚持,也便躺回床上,口中却是连声告罪,那谨小慎微的模样令雍正皱起眉,心中却是缓缓一哀。
雍正没有再对允祥说什么,反而回身叫允禄、允䄉起身,说毕竟不在宫中,今日只叙手足之情,不论君臣之礼。
允禄应诺着站起身,兴高采烈又将允礼府上的喜事详述了一遍,听得雍正也不禁展眉朗笑道:“这倒是一件难得的喜事。等允礼嫡子降生,朕定要好好送上一份大礼给小侄儿庆生。”
允禄也笑着打趣道:“若真是如此,倒是如了十七弟的心愿了。”
允祥见允䄉面色不对,赶忙笑想要将话题岔开,然而尚未开口,却听允䄉阴阳怪气的说道:“宫中之人皆言宸妃喜爱奉宸苑的淡雅幽静,每日几乎不踏出奉宸苑一步,宫中有多少人仰慕宸妃的绝代风姿,想要见上一面却终不可得。怎么今日宸妃却破例不但出了奉宸苑,更随着皇上来到怡亲王府。莫非,宸妃又看上了这亲王府上的美妙景致,想要在这里建个园子住住?”
允䄉一番话句句带刺,雍正闻言勃然变色,心中怒极想要发作,却又想到允䄉之所以与自己如此叫板,还不是想要为胤禩讨个公道。
想到此处,雍正心中怒火稍缓,不着痕迹的瞪了身旁的始作俑者一眼。
雍正想到当初误以为喜欢上自己亲弟之时的种种痛苦纠结,到头来却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而自己虽然恼她、恨她、怒她、怨她,但却终究舍不得杀掉她。
既然舍不得她死,那自然要将真相弄清楚方能继续留她在身边。然而却未想到她竟借此机会一心求死。更在临时之前说了那些话、留下那些手稿,将自己本就有些后悔的心搅得更加悲痛难言、纷乱一片。
想到这两年自己为她经历的种种思念悲伤、更被至亲兄弟误解却无法解释,也不愿解释。
除却其他原因,雍正当真也不愿将自己与心上之人的种种恩怨告知他人,如此,自己还能与她有着些许共同的回忆,苦也好、乐也罢,却是旁人无法介入的密境。
雍正只觉得因为与她共有着一些回忆,也仿佛离她更加接近了些。这些回忆是雍正在近两年里每逢无法遏制心中对那神秘莫测的心上人日益深重的思慕之情时,唯一的慰藉和短暂的安慰。
然而雍正越是反复的在心中一次次展开这些回忆的每一幅画面,却更让雍正如饮鸩止渴般越陷越深,无法自拔的陷入深深的爱恋。
雍正如今不得不承认,自己真正深爱暮朝到了一日不见、思之欲狂的地步,不是在宗人府初见之时,也不是在与以胤禩身份出现的她相处的几月中,而是在她突然离世后那日复一日悲痛无望的思念中,他终于一点一滴的将她深深的镌刻于眉间心头,再也无法舍弃。
雍正想到此处心不由得再次瞥了暮朝一眼,却见她面带浅笑,目光澄澈,这原本正是雍正平日里最喜欢的模样,然而此时雍正心中思绪翻涌、心绪激荡,却见暮朝依旧风轻云淡的样子,对自己心中的苦闷全无半点察觉,中更是恨得牙根痒痒,暗讨今日回去后定要好好的和她算算这笔旧账。
允祥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僵局干着急却也无法可施,正打算假装病重以求引开皇上注意力的时候,却听皇上语气淡淡的开口说道:“宸妃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断。敦郡王逾越了。朕与怡亲王还有要事相商,你和允禄便先行跪安吧。”
第60章 身孕
允䄉听了雍正的话自然十分不服气,正想继续争辩,转眼却看到允祥那苍白的面容上焦急担忧的神情,终于咬了咬牙,僵硬的行了礼便匆匆而去。
允禄收到允祥求助的眼神,自然心领神会的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允祥不必担忧,向雍正行礼后也匆忙离去了。
雍正有心想让暮朝为允祥诊治病症,自然不愿让他人在旁观看。毕竟此事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对暮朝越是安全。
雍正挥手令高无庸带着侍从们退下,并嘱咐高无庸在外面仔细守着门,不许任何人擅入打扰。
允祥见皇上这番阵仗,也明白皇上定是有要紧的事与自己商议。因此虽然病得有气无力,但仍然勉强打起精神来,暗暗猜测着皇上接下来要与自己商议的事情。
雍正见允祥那极其严肃认真的模样,显然已经进入了候旨办差的状态,心中一愣,随后又笑着安慰道:“快别一副紧张不安的模样,你尚在病中,朕如何会在此时与你商议什么朝政要事?只不过因朕担心你的病情,又知宸妃懂得些歧黄之术,因此便想让她为你诊治医病。只是这事毕竟不合规矩,朕不愿他人知晓,因此将服侍的宫人们打发了出去。没想到却引得你一番胡思乱想,反倒令你费神。”
允祥听闻宸妃竟然还懂得医术,也不禁有些惊讶,心中对这位原本就神秘莫测的宸妃更加多了几分好奇。
允祥郑重向暮朝致谢,然而无意间瞥见暮朝那精致清澈的凤眸中满含笑意的眼神,不由得一阵恍惚,心中暗道这宸妃的眼睛,当真与八哥有几分相似呢。
暮朝看允祥那多礼的样子,连忙出言安慰道:“现在道谢实在是太早了些,还是等我将你治愈之后再说谢谢也不迟啊。”
接下来暮朝便有些好笑的看着允祥用一方天青色的锦帕覆在自己的手腕上,等待自己上前诊脉。
暮朝回头望了望雍正,摇头笑道:“这可不行,我可不会悬丝诊脉什么的,若是隔着锦帕治坏了,你们可别怪我。”
雍正和允祥闻言皆是一愣,随后二人又都皱起眉。
雍正想起上次暮朝治愈苏瑾流血的伤口时便是用手直接覆于伤口之上,那伤口瞬间便止住了血,恢复如初。
雍正虽然不愿暮朝接触其他男子,哪怕只是碰一下手指,然而也深知允祥的病情不容再拖,虽然心中吃醋,但毕竟不是迂腐之人,更知事有轻重缓急,因此也便将心中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酸涩的小心思抛诸脑后,大方的准了暮朝可以用自己的方法为允祥诊脉。
允祥闻言连忙告罪,以不合规矩为由不愿接受宸妃为其医病,雍正见到允祥这般模样,又哪里有当年意气风发、豪气干云的十三爷的影子?
雍正叹了口气,凝视着允祥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十三弟,你仔细听好,朕是一国之君,但更是你的四哥。你给朕好好的活着,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身在帝王之家也同样可以有兄弟情深、手足情重。”
允祥看着皇上那极为认真的神情,听着皇上郑重的承诺,心中猛然一震,默然半晌终于点头应诺,只是脸上未散的忧郁及眼神中明显的疑虑,无不让雍正又是难过,又是无奈。
暮朝看着兄弟俩别扭的样子,想到两人之前兄友弟恭的模样,也不禁有些奇怪为何二人会走到今日这般地步。
然而观允祥的气色,暮朝知道允祥的病情不容再拖,也便不再耽搁,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伸手便握住了允祥的右手。
允祥和雍正皆是一愣,雍正虽然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眼睛紧紧的盯着二人交握的双手,但却是没有出言阻止。
允祥却是反射性的便想抽回自己的右手,但却惊讶的发现宸妃的力道竟然不小,自己用力几次竟然都没有挣脱。
暮朝一边查探允祥身体的状况,一边淡淡的说道:“还请怡亲王稍安勿躁,此时胡乱挣动,会影响对病情的诊断,倘若因这些劳什子的礼教规矩而丧命,怡亲王可会觉得无比冤枉?”
允祥听闻此言,虽然对暮朝这奇怪的医病之法疑惑不解,但却是不再挣动,正想出言询问,却突然惊讶的发现从自己右手掌心处传来一股温暖却强势的力量,渐渐游走蔓延至全身,原本疼痛无比、久治不愈的腿疾却是奇迹般的消弭于无踪,体内的其他病邪也渐被驱走,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允祥已经觉得体力充沛,病痛全无,不觉万分震惊的望着宸妃,心中对她拥有的这种神奇的力量震动无比。
而焦急的等候在一旁的雍正看不出这其中的许多门道,还只道暮朝诊治了这半天,却仍未得出论断,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实在忍无可忍的开口问道:“允祥的病情究竟如何了,你诊治了半晌,可有医病的方法?”
允祥刚想开口解释,却见宸妃已经放开了自己的手,笑着对皇上说道:“皇上切莫担忧,怡亲王的病情已经痊愈,往后只要放开心胸、劳逸结合,便可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允祥听到此处,心中的猜测已被证实,暗想这宸妃果然有着不同常人的本事,难怪皇上对她如此珍重爱护,更对皇上之前特意将宫人们赶到室外赞成不已。
宸妃这种神奇的力量,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怕是会给皇上惹来天大的麻烦,宸妃也将陷入危险的境地,再无静心安宁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