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脚刚迈进酒楼,沸腾的酒楼立即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两人不凡的气质吸引了视线,那张银色面具中邪魅冰冷的双眸让人窒息,即使是这样也很难控制住自己不讲视线投递过去。
圣音淡漠的扫视在场人一眼之后,径自上二楼走去。身后的无雪走到一个看似店小二的人面前,微微一笑:“要一间上好的隔间,最好是安静的。”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店小二脸连刷的就红了,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儿呢!
交代完之后,无雪就随圣音身后上楼了。
“刚才那男人真俊。”
“瞎说,他带着面具你怎么看到!”男子不服气的反问。
“就是感觉俊啊!”一个女子不服气道。
“但是,他看起来好危险!”
“嘘!”另一个人赶紧捂住那人的嘴,“你疯了!知道他是谁么?!”
“谁啊?”
“紫衣面具,难道你猜不出是谁?!”那人出了一身冷汗。
被说的人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天啊,他那句话要是在刚才那人还没上楼之前说,他这条小命可能已经没了!
楼下重新热闹起来。
“魅门很久没有在江湖出现了,这次怎么突然出现了,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
“难说,你听说没,前段时间尘家庄庄主的红颜知己中毒了,不知道是谁干的。”说不定是魅门。
“上次听说见到有黑衣人出入尘家庄。”
其中一人压低声,趴在另一人的耳边道:“日教好像重出江湖了。”
7年前,江湖一场血雨腥风,魅门门主和门主夫人被暗算而身亡,日教教主也莫名奇妙的暴死。魅门从那之后就由唯一的少主接位,势力比以前更是强大了。传闻魅门新门主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喜欢穿紫衣,一身邪魅,武功出神入化,若要和当今武林第一三公子圣音相比的话,还不知道谁高谁低呢。
魅门虽是邪教,杀人不眨眼,却不从不滥杀无辜,只要不招惹,绝不会惹上杀身之祸。倒是日教,成日在江湖上胡作非为,一夕之间死了教主,对整个江湖上来说也是好事一件。只是,不知道后来是谁接管了日教,从那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
也有人异想天开,该不是日教新教主良心发现,决定安静过日子了吧;也有人说,算了吧,像那种专产禽兽的禽兽窝,能产出什么好教主!
走向二楼的圣音,经过一间隔间时正好被出来的人撞了一下,微皱眉头伸手轻轻佛了下被碰的地方,头也不回的正准备离开,听到身后的声音时脚步却顿住了。
“对不起。”一点都听不出道歉之意的声音在声音身后响起。
圣音转过身时,正好看到那人背过身朝楼下走去,留下一个藏蓝的背影。
好熟悉的声音…
“无妨,我倒觉得她天真可爱,心无城府。”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那听着刺耳的声音,是他?呵,还真是个自傲的家伙,话说回来,这点似乎和他还有点像。
“怎么了?”无雪看到圣音盯着一个方向不动。
“碰到熟人了。”
“谁?”
“独孤翊。”
“走吧,在这间。”无雪朝圣音看得方向扫了眼,随后指着刚独孤翊出来的隔间旁边的一间,示意他进去。
同一时间,舞儿在流莺告诉无影之前赶紧抓紧时间溜出了尘家庄,在街上溜达。
我绝舞也是从7岁起练武长大的,那种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拦住我?!哼,休想。真看不出来,那个流莺平时不言不语的,原来深藏不露。无影大哥真是过分,她又不是犯人,用得着这样看着她么?!师父都没有这样管着她,一想到圣音,心又开始闷疼,可不是,师父已经都不在乎她了,还管她干什么。
能冲刷一切的除了自己每夜永无止尽的泪,或许还有时间吧,用时间来磨灭和冲淡感情,也许是最理智的做法了,就像一杯茶,即使再浓,水加多了,也能被稀释掉,何况感情呢!把一切都留给时间吧…算了,好不容易出来一回,透透气,她要把所有的不开心都抛到脑后。
重新振奋起精神的舞儿左问问右问问,终于问到了柳河酒楼的位置。
出来过一次,再出来果然顺畅了很多,不像那次白痴了,至少,身上带了不少的银两,嘻嘻。
进了酒楼的舞儿,自信满满的直接朝柜台走去。
第二十九章
“老板…”
“城主在二楼等您呢,小的这就带您去。”老板一抬首,还不等她继续说下去,就满脸笑容对她说道。
舞儿抱歉的对老板笑了笑:“你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城主。”
“没错,就是你,姑娘随我来吧。”老板仔细瞧了她一眼,再看看桌下的画像,肯定的对舞儿点点头。
还分不清怎么回事儿的她莫名其妙的被老板拉着到了二楼的隔间。
“姑娘,就是这儿了,进去吧。”老板笑眯眯的说完就走了。
她犹豫了片刻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可是进去根本没有看到独孤翊,只看到一个带着竹编帽子的女子坐在窗前,帽的四周围着淡黄色的纱,手撑下额,看不清长相。
“你…”
听到声音回过头的凝香,揭开面纱,一眼就看到了舞儿。
“你…你不是那天凝香苑的姐姐吗?”舞儿好奇的追问,那么美的姐姐想忘都忘不掉,只是,她怎么在这,“你找我?那个木头呢?”
凝香心思翻涌的凝视着满脸疑问的舞儿,一手支撑着桌沿颤颤微微站起身,看到舞儿的瞬间,双眸就漾起朦胧的水雾,随着时间的流逝,满盈的眼泪顺着粉颊缓缓流下,眼泪最后竟一发不可收拾的狂流不止。
“这位姐姐,你身体不舒服?”舞儿见到漂亮姐姐如此柔弱的样子,不禁好心走上前去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手刚刚碰触到凝香的手腕,就被反握在手。
“你…你干吗?!”舞儿出于练武人本能的想要回手,但是看到那似乎永远都停不下的泪水和类似激动的神情后,却什么动作都做不出,心莫名疼起来,像是被影响般竟也有丝兴奋和激动,很莫名的情绪让她的心乱了一把。
算了,不能出手伤人,开口说话总可以吧,“放开我啊你。”
凝香颤抖的朱唇微启,多想开口告诉眼前的女孩自己是谁,可是张开了口,却不知从何说起,前一天晚上准备了一腔的心里话,这会儿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试着用目光传达自己日夜的思念。
“你放开啊!”舞儿不忍心伸手把那么细嫩的手指掰开,眼睛瞅瞅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再瞧瞧那张盈满泪水的脸,“你再不松手我就要叫人了哦!”
凝香抓住舞儿手腕的手收的更加紧了,像是怕她逃脱般猛的将她拥入怀中。
“你!你干吗!”舞儿用手使劲的退开凝香。长这么漂亮,没想到居然有这种嗜好,太过分了!
凝香被舞儿一推,碰到了桌沿,刚刚好磕到腰部,吃痛的捂住受伤的腰,眼睛却还离不开满脸气愤的舞儿。
“舞…儿…”终于那个饱含无尽想念之情的名字从凝香唇间逸了出来。
“你…”好熟悉的声音,为什么叫着她名字的这个声音这么熟悉,记忆中的什么仿佛要从脑袋中迸发出来,挤的头发胀,好疼,头好疼。舞儿两只手用力的揉搓着太阳穴两边,想要减少那种痛楚。
“舞儿…舞儿怎么了?”凝香见舞儿痛苦的捂着头,顾不得自己腰部的伤,赶紧上前查看。
“你不要过来!”为什么她叫她名字的声音这么熟悉?!
“你不认识姐姐了么?”
“姐姐…?”舞儿捂住狂乱跳动的心脏,指着凝香语无伦次,“你骗人!我姐姐早在十年前就死了!全家人都死了!”
“是,我是姐姐…”
舞儿激动的打断她的话:“你胡说!姐姐早就不再了!不许你冒充我姐姐!”
“舞儿…舞儿…”
舞儿不可抑制的颤抖,浑身发冷,十年的一幕幕如洪水来袭,湮过她的身体,扼住她细嫩的脖颈,知道再也无法呼吸。
“狸但斑斑,跳过南山…南山北斗…猎回界口…界口北面,二十…弓箭…”凝香哽咽的念着小时候她们最爱年的童谣,泪水不止。
一首两人共同的儿歌,将往事拉开帷幕,开始频繁在她面前上演。
哈,姐姐,你不要走啊,这边,快来这边,快点快点,舞儿在这儿呢!
姐姐,姐姐,舞儿最喜欢姐姐了!
呜呜,人家不要啦,人家要姐姐抱。
好嘛,姐姐要的话舞儿就给,人家最喜欢姐姐了。
呵,姐姐长的真漂亮,舞儿也要长的像姐姐这么漂亮。
还是姐姐对舞儿最好,最疼舞儿了。
为什么今天晚上不可以跟姐姐睡,我不要!我就要跟姐姐睡!
姐姐,你在哪呢?
姐姐,你骗舞儿,呜呜…呜…哇呜…
你说来找舞儿的…为什么不来…舞儿好怕,好怕,这儿好黑,没有姐姐,没有娘和爹…为什么都骗舞儿,娘和爹也不见了…姐姐坏…姐姐不要舞儿了…娘和爹也不要舞儿了…都不要了…呜呜…呜…
舞儿再也不要喜欢姐姐了…
姐姐…
“姐…姐…”她睁大瞳眸,掩饰不住的吃惊捉住凝香的双手,两个十年都没有叫出来过的字终于说了出来,“真的是姐姐吗?”
“是…是姐姐,好妹妹。”凝香欣喜若狂的搂住舞儿,“是姐姐,是姐姐啊!你终于记起来了!”
“姐姐…为什么,呜呜…我以为你死了…为什么不来找舞儿!舞儿当时好怕…”舞儿用尽所有的力气,紧紧的抱着凝香,怕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姐姐像轻烟一样会转瞬即逝。
“对不起,对不起…”凝香搂着舞儿。欣喜,内疚,心痛,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除了对不起,什么都说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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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隔间里亲人重逢,说不尽的欢喜和激动,但是隔壁的房间里就显得安静得多了。
“这香螺茉莉,比你那融峰产的极品碧螺春,怎样?”无雪端起茶杯,把鼻尖凑到杯前闭着眼睛享受着由茶所散发出来的茉莉香味。
北城雪峰,南城融峰。这是龙妜国自古以来一直流传的说法,足以见得这两座山的名气。圣音所喜欢的极品碧螺春便是产自南城的融峰,都是在清明前或清明时节采摘而制成,品饮过后,清香文雅,浓郁甘醇,回味绵长。
“不错。”圣音眼角浮现出一抹赞美的笑意,“或许,以后要考虑改改口味了。”
“那以后你可以尝尝我的手艺了。”无雪的眼眸中出现了光芒,就好像一个等待被奖励的孩子般。
“哦?”圣音有些怀疑的笑睨了她一眼。他知道无雪琴棋书画样样通,但是从来没听过,她居然会制茶。
“香螺茉莉,是用碧螺春打底,然后用茉莉花熏制而成。”她知道他喜欢碧螺春,所以在魅门的时候,空闲时间都去研制一些和碧螺春有关的茶,只要他喜欢,她什么都可以做。其实,南城所有酒楼里香螺茉莉的制法都是由她传出的,“怎么,不相信我的实力?”
第三十章
“只是惊讶。”
“呵呵,知道这茶是谁研制出来的么?”
“不要告诉我是你。”
“就是我,师兄。”无雪得意的瞧着圣音,难得露出调皮的表情。
“你真是让人…”他真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这个师妹了。
为何,为何这样优秀的女子独独钟情于他,曾记得年少时说过要保护好她,却总是在用伤害来回报她对他的无怨无悔。
若事事都违愿,那他们所有人的坚持都将以何种方式终结,又还有什么意义。纵使知道这些,还是有人飞蛾扑火,无雪,无影,舞儿,还有他,谁人不是。
“好了,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心中对我的佩服!”无雪抿了一口茶,“真不亏是我的杰作,果然清香可口。”
面具后的俊颜笑了,这段时间以来无雪看起来心情看似好了很多,这样是个好的开端。
无雪把茶盘里的茶往白瓷杯里捏了数十粒左右,用少许热水浸润茶叶,待茶叶稍展开后,又加了一些热水,盖好盖子放在旁边。
“这是干什么?”他都是喝泡好的茶,原来泡茶还有这样的讲究,他以为只要把茶叶放在杯中,再加热水就行了。
“先用热水润茶,这样泡出来的茶才会浓郁清香。”
过了片刻,无雪把泡好的茶倒入圣音的杯中,“尝尝。”
他端起茶杯品了口,两眼顿放光彩,“果然比平时喝的茶要甘醇。”看来以后有必要交代下人们泡茶的方法了。
再好喝,也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啊,“时间不早了,这杯喝完我们也要赶路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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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舞儿脸上的泪水已经全无踪影,只剩下斑斑泪痕,和刚才的激动相比起来,这次更是不可控制的跳起来,“你说那个木头是你的主子?你现在叫他哥?!”
这是什么跟什么?!原来那个大木头居然是南城的城主,而姐姐是他的一个下属,哦,不,现在应该说是妹妹了。
“舞儿,不得这么无礼。”凝香哭笑不得的捂住舞儿咕哝着不满的嘴巴,“你要记住,他不但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谁要他救!”不说还好,说起来就火大,本来又没让他救,是他自己要救的,还害的她欠个人情,不过后来似乎还了,“再说了,无影大哥也给了他要的东西,我们扯平了,没什么救不救的。”
“舞儿!”凝香止住笑脸,摆正脸纠正舞儿的想法,“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点一定不能忘!”
舞儿被凝香忽然的变脸给吓住了,低下头闷声道:“姐姐,你变了。”
“我没变,当初大火烧伤了我眉角那块的皮肤,后来老城主找人给我医治,已经一点痕迹都没有了,虽然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我不是说外表。”
“那你指什么?”
舞儿把玩着凝香纤长的手指,她害怕或是不安的时候,就喜欢做这个小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怕“现在的”姐姐,“你以前从来不对舞儿大声说话的。”
凝香一怔,而后柔声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个,姐姐是一时激动。”
看舞儿并没有接话,又语重心长道:“你要知道,当初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是老城主给了我希望,让我看到了未来的路,因为爹娘已经死了,醒来之后发觉自己并没有找到你,绝望之际几次寻短见,但都被老城主拦了下。经过他的耐心教导,让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哥他们一家人对我的不止是救命之恩这么简单,他们就像我的家人,就像这次,也是哥帮我找到了你。”凝香伸手抬起舞儿低垂的头,“舞儿,我们要知恩图报,懂么?”
“嗯,知道了。”舞儿懂事的点点头。她不得不承认,大木头确实帮她找到了姐姐,这等于结束了这么多年来一半的噩梦。
抛开对现在凝香有点害怕的感觉,舞儿重新对姐姐展开可爱笑容,毕竟姐姐是她失散多年的亲人,唯一有血缘的人哪!
何况,姐姐那么爱她,能找到姐姐,是除了报仇之外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嗯,如果不算师父的话…那个让她心痛的人…
“在想什么?”凝香看着舞儿阴晴不变的脸关心问道。
“没,只是在想,能找到姐姐真好。”
凝香伸手抚上舞儿的脸颊,满眸疼惜,“姐姐以后会照顾好你的,不管谁,都不能欺负你。”
“姐姐,你知道…”舞儿犹豫了,不知该不该解开那道伤疤,但是毕竟要面对的,“当年是谁害的我们吗?”
凝香眼神一冷收回玉手,“不管是谁,我要让他尝到双倍的痛苦。”
虽是灭门之仇,可是看着透着嗜血仇恨的凝香,舞儿还是觉得很陌生,以前的那个姐姐似乎已经不存在了,也许早随着那场大火掩埋在废墟中了。
而眼前的凝香,或许只有外面这副盈盈柔弱的模样和以前一样而已。这样的想法,突然之间就变得异常的浓烈。
“姐妹续旧情怎么续的这么安静。”一身藏蓝的独孤翊推开门走进来。
“呵呵,刚刚说完呢。”凝香起身笑迎独孤翊。
舞儿瞧见独孤翊进来,刚因为他被姐姐凶的气还闷在胸前堵的慌,这下可找到出气筒了,一步并做两步的就朝门口跨去,想要好好骂他一顿。结果出师不利,刚踏出去的脚就被桌腿给绊到,随着“啊”的一声,整个身子就向前倾去。
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怎么这么倒霉!眼看那张可爱的脸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忽然就倒进了一个强健的怀抱。
“你…”一抬首就望进了那双湛蓝湛蓝的眸子。对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发现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后来昏倒了就没再注意过。
嗯——好漂亮的眼睛,只是…为什么看着会让人心里难受呢。蓝色,应该清澈而绽放光彩的色彩,为何会这么忧郁,这么令人心疼呢。
“你预备一直躺在我怀里?”独孤翊似笑非笑的蓝眸正瞧着怀里盯着他发呆的人儿。虽然发出的声音仍是平板的没有音调,但不可否认,那双盯着他的眼睛,让他心里的某根弦发生了一阵微微地颤动,情绪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波动。
凝香正担心快要摔倒的舞儿,然后就看到了一道闪电般的身影和似笑非笑的眼睛。
独孤翊出手相救,她就已经很惊讶了,更让她惊讶的是,那双眼睛居然在笑!这是不可能的事!让他笑就够难的了,更何况是发自内心的笑!
难道…?
一个想法迅速的在凝香头脑中闪过,然而紧紧是一瞬。经验告诉她,这不可能。对于别人来说还可能,但是对于那个厌恶和外人接触的独孤翊绝对不可能,他才和舞儿见过…这是第二次吧。
第三十一章
“你…你非礼我!”独孤翊话音刚落,舞儿就以最快得速度用力推开伟岸的身躯,可是身子到底是娇小的多,用力太大反倒把自己给推了出去。
“是你扑到我怀里的。”独孤翊低头整理自己被弄乱的衣襟,顺便调整刚刚被那双清澈眸子搅乱的心绪。
“那…那是因为…”舞儿语塞,睁大眼睛瞪着眼前面无表情又说话难听的男人,“那是你自己扑过来要接我的!我又没让你接!”
独孤翊瞬间无语,这世上有这样的人么,被人连救了两次,不但不领情,居然还抱怨!算了,算了…
“看来下次救你前一定要争得你的同意了。”
“你听好了,大木头!”舞儿张开嘴,一字一字的清楚喊道,“没——有——下——次!”
他虽不喜欢与人交往,但好歹也是风度翩翩,别说在南城,就是在整个龙妜国,他也是众多名门之秀心中的佳偶,怎么在她眼里就成了木头了?
刚刚发誓说不会有下次的舞儿,发现独孤翊没有反驳她,这倒让她说不出话来了,接不下去话的舞儿只能气呼呼的傻瞪着独孤翊。
因气愤燃起怒火的黑瞳死死的盯着一双宝石般的蓝眸,沉默瞬间笼罩而上,奇异又暧昧的氛围开始在两人之间无声蔓延。
一股新生的感情以蝶破茧之势从一颗平静许久的心中逐渐爆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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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什么了没?”无雪微偏首,想要确认自己是否真的听到了声音。
圣音没有回答她,但是也认真听起来。
“好像舞儿的声音。”无雪相信自己的耳里,但是…舞儿不是应该在庄里的吗?
雪白的身躯倏得站起身,似乎有冲出去的欲望。
“师…少主!”无雪急忙起身拉住圣音。虽然他带着面具,但是从那双变化不定的眸色中和浑身散发出来的清香,无雪能猜到他不但动气了,而且气还不小!
无雪很清楚,圣音只有在激动或者动武时,身体才会散发出淡雅的清香,情绪越是不受控制,那股香味就会愈发的浓重。特别浓烈和诡魅的香味,她只在7年前,闻到过一次。
简单的两个字,制止住了圣音轻率的举动,明确告诉他,现在的身份是魅门门主,不是舞儿的师父。
芹长的身形还来不及迈出一步就静止在桌前。
“一会儿他们出来后,再确认吧。”无雪好心相劝。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冒冒失失以陌生人的身份闯进去吧。
圣音迟疑了之后又重新回到座位上,狭长的双眸微眯透着愠怒。这丫头,说了不能随便出庄,经过上次的事还不长记性吗?!
眸中突然掠过一抹寒光,记起了刚才碰到独孤翊的事情。该死的,难道这丫头居然背着他和别的男人见面,想到这个猜测,放在桌上的手不由的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