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公朝涟瑾使了个眼色,又看了看韵妃,便自觉地退了下去,而篼儿却是上前来,笑着道:“娘娘今日怎么有闲来东宫呢?”说着便走到韵妃身后替她轻轻捶起背来。
“呵呵,你这丫头,涟儿何时藏了那么个美娇娘,也不来给本宫报个信。”韵妃说着却是看想了汐月。
汐月心中大惊,篼儿这丫头对涟瑾这般贴心,竟还是韵妃的人!
“奴婢夕颜,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汐月回过神来,挣开涟瑾的手,上前浅笑行礼。
“起来吧,篼儿,赐坐。”韵妃亦是浅笑。这夕颜的背景她了解地比欧阳静雪方才说的还详实,篼儿都查的清楚详细,昨夜连夜向她报告了,若非如此,她怎么能容忍涟瑾迷上一个来历不明的歌姬呢?这女子身世清白,才情不俗,一入宫便被凤希看中了,看来是她要寻的人了!
“谢娘娘。”汐月依旧浅笑,轻笼纱裙坐了下来,动作甚是优雅。
涟瑾却是一脸疑惑起来,在汐月身边坐了下来,母妃怎么会这般客气!?
“听静雪说你才进宫呢,就被凤希大人看中了?想必定时才情过人吧!”
韵妃这话一出口,就连身后的篼儿亦是愣了,韵妃向来不喜欢讨论这些个风花雪夜诗词歌赋之事的,今日怎么也问了起来!
汐月心中纳闷,脸上却依旧浅笑,道:“夕颜资质愚钝,能得凤希师父垂爱是夕颜的荣幸。”
“你这样丫头倒是谦虚,能入凤希大人眼的定是有过人之处,不知你棋艺可否精通?”
汐月微微一愣,清澈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恨意,依旧是不卑不亢,道:“家父家母皆精通棋艺,夕颜自小跟在身边,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些。”
她的棋艺是爹爹手把手教会的,之前轩王每次到府上来同爹爹对弈她都在旁边看着,还多次被教导观棋不语呢!棋艺,她如何会不精通?
韵妃这才满意地点了点都,瞥了涟瑾一眼,道:“涟儿,你也出去吧,母妃同夕颜说几句话。”
涟瑾却是一下子紧张起了,“母妃,是静雪先夺了夕颜的曲子,这事是静雪的错!”方才段公公说这事的时候,他就满心的怒气,欧阳静雪原来竟是这样的人!
涟瑾啊涟瑾,汐月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才发觉眼前这男子真真像个孩子般简单纯粹,纵使有东宫一群谋臣和韵妃助他,他又怎么敌得过凌彻那老狐狸呢?
她不知道韵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知欧阳静雪已走了,韵妃如何会计较起那事情来?她不是最不喜谈论什么琴棋书画之事的吗?更何况,欧阳静雪亦不过她的一块垫脚石罢了。
“涟儿,夕颜这丫头母妃一见就喜欢,就是想跟她说几句话,你就这么不放心啊?母妃还掂量着你也该纳侧妃了呢!”韵妃说着端起茶盏来,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涟瑾愣了,篼儿亦是一脸狐疑,而汐月更是纳闷,这韵妃究竟想做什么?
篼儿最先回过神来,走了过来,笑着道:“旧主子,娘娘也就跟新主子说说话,咱在外头侯着。”说着却是偷偷朝汐月使了个眼色,才又笑着道:“新主子,要是讨得韵妃娘娘开心了,篼儿以后就也叫娘娘了,不用新主子叫得这般别捏了!”
韵妃懒懒地在榻上倚了下来,篼儿替她说话,涟瑾定是会放心的,这丫头机灵聪明,她最是喜欢了,若不是怕涟瑾背着她胡来,她还舍不得将篼儿放到东宫来呢!
汐月见了篼儿方才那眼色,心中顿时大惊,这篼儿难道亦是凌云阁的人!为何玫瑰给的名册上没有她呢?
涟瑾原本一脸的戒备,听篼儿这样说才放下心来,篼儿虽深得母妃的喜爱,却是向着他的,她说的话,他一贯都是很放心的,听了那侧妃二字心中已是微微欣喜了。
汐月很快回过神来,起身来,拉过涟瑾的手俯在他耳畔,低声道:“放心,韵妃娘娘要是欺负我了,我就大声喊你!你可得竖起耳朵乖乖地等着哦!”
涟瑾总算是放下心来,亦是低声,却是认真无比,道:“一定要大声告诉我!”
见汐月点头浅笑,涟瑾才看向了韵妃,恭顺地说到:“涟儿先下去了。”
说罢又是不放心地看了汐月一眼,这才跟篼儿走了出去。
“篼儿,母妃今日是怎么了?”涟瑾都还没走几步又是回头,心中又不放心,纳闷不已。
“哎呀,旧主子你就放心吧,昨天娘娘就把我叫了去,问了好些新主子的事,篼儿可是说了好些好话的!”篼儿一脸俏皮的笑,心中却也纳闷,韵妃虽十分信任她,却依旧是瞒了她好些事,而这书房暗阁的机关亦是从未提起过,否则她那真正的旧主子亦不用费尽心思将这宝贝王妃送到涟瑾身边呢?!


密函
更新时间:2010-7-28 13:53:21字数:1933

篼儿已经将水打好退了下去,汐月却仍旧懒懒地倚在窗台边,凝眉看着手中那信函,一脸的阴晴不定。
这信函是今日韵妃交给她的,明日晚上轩王会到司棋宫对弈,韵妃要她以棋艺博得轩王欢心,趁机将这私通钟离的信函栽赃给轩王。
篼儿昨夜伪造了她的身世,难怪韵妃会如此信任她,那篼儿原来真的是凌云阁的人,潜在韵妃身边那么多年,不管是涟瑾还是韵妃对她都是万般的放心,凌彻这家伙究竟何时就开始了这阴谋呢?
那家伙今晚怎么还没来呢?
是在宫里忙吗?
一切都那么紧迫,不管是凌云阁还是韵妃这里,节奏快地出乎她的意料,皇上估计真就这两日了。
他要她尽快从涟瑾口子问出来那机关来,其实,今晚她便可以拿到了!
今日在书房待了那么久,她都大概看清楚了情形,各种密码、机关、暗阁对她来将都是轻而易举就能破解的,这也便是她卧底的工作。
汐月看着窗外那弯月亮看了良久,八月初了,突然想念起瑶瑶来,她那封信里装着的是一枚铜钱和一颗晒干了的红枣,要她帮她保存。
她究竟怎么样了,连孩子都有了,那夫婿还对她很不好吗?
突然,身后突然传了个脚步声,汐月那娇唇旁禁不住勾起了一抹欣喜的笑来,那家伙来了。
“王妃,凌王差小的来问问,今日同那太子爷玩得可开心?”凌彻依旧是一紧身黑衣蒙面,懒懒地倚在柱子上。
汐月转过身来,睨了他一眼,道:“回去告诉凌王,本王妃玩得很开心!”这家伙居然还安插个篼儿通风报信。
“凌王不开心!”凌彻仍旧是懒懒地倚着,直勾勾地盯着汐月看。
汐月忍不住笑了声,走了过来,一把将凌彻脸上那蒙面扯了下来,看着他,唇角含笑也不说话。
“你还真是开心!”凌彻睨了她一眼,径自走到榻边倚了下来。
汐月跟了过来,一脸的神秘,从袖中里拿出了一份信来,递给了凌彻,道:“赶紧看看!看了你也开心!”
凌彻挑了挑眉,接了过来,却是一脸疑惑起来,“瑶瑶要休夫你很开心?”
汐月一愣,凑了过了,连忙将那信抢了过了,一脸傻笑道:“错了错了,拿错了,不是这个啦!”说着又将袖中另一封信拿了出来,瑶瑶休夫她如何会开心嘛!
凌彻瞥了瞥嘴,一脸莫名其妙,只是将手中那信函展开来,却是一下子蹙紧了眉头,这是轩王写个钟离幼主的信函!轩王私通钟离!
“今日韵妃给我的,她要我明天到司棋宫讨好轩王,偷得他身上的印章!”汐月一脸认真起来。
凌彻缓缓将那信函收了起来,雕刻般的唇角却缓缓地勾起了一丝冷笑来,没想到这韵妃竟然是这般心急!
“开心吧!”汐月嬉笑地问到,她亦没料到会拿到这东西!功劳都是篼儿那小丫头的,也不知道如何哄得韵妃那么信任她!
凌彻朝汐月笑了笑,道:“明日我让篼儿引韵妃到东宫来,我就同皇叔见过父王后就来接你回去!”迟疑了一会儿,又低声道:“太医说了,父王就今明两日了。”他今夜本是想来提醒汐月趁早套出涟瑾的话来的,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可是,那名册…”汐月坐了下来,没想到皇上的病情会发展得那么快,单单这信函能说服皇上吗?
“放心,我已经私下同父王谈过好几次了,就差一份大的罪证!”凌彻说着,那深邃的眸子掠过一丝阴鸷,这密函是他意料之外的,却是来得正是时候!
汐月迟疑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窝进凌彻怀中,紧绷了好几日的神经似乎这才放松了下来,明天,真的就可以了吗?这算是她亲手的报的仇吧,东宫一跨,慕容府就可以平反了吧!一切就想当初那道圣旨,那么突然,快得她都一点不敢相信。
十日的时间,她只用了一半。
凌彻轻轻拍着汐月的手,却就骤然将汐月抱紧在榻上躺了下来,依旧是那戏虐的语气,笑着道:“小汐汐,今夜不能陪你了哦!”昨夜才知道原来这女人一直都希望他留下来陪她。
今夜还好多事宜需要他亲自去部署,明日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接她去母妃那,母妃可是盼着凌王妃盼了好久的。
“走啦走啦,谁要你陪啊,忙去吧!”汐月地懒懒说,自顾自地从凌彻怀里爬了起来。
凌彻那狭长的眸子掠过一丝怀念,这场景很是熟悉,这女人那日渔舟上醉酒,亦是这样慵懒地窝在他怀中,时不时会爬起身胡说几句,好不可爱。
见凌彻莫名其妙地笑了,汐月蹙起了眉来,娇声道:“笑什么呢,一副贼样!”
“没什么!”凌彻说着亦是起身来,轻轻在汐月唇上啄了一吻,道:“真的得走了,乖乖地等我,明日带你去见母妃!”
母妃?
汐月微微愣住,凌彻却是又重重地印下了一吻,又扭了扭她的小脸,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才离开来跃窗而去。
汐月回过神来,无奈浅笑,这家伙都娶了她,才要带她见家长!


夜探书房
更新时间:2010-7-29 12:42:48字数:1786

凌彻已经走了许久,汐月依旧懒懒地倚在窗台上,四下静谧,一室昏暗,并无掌灯,唯有那淡淡的月光透射进来,将汐月那娇小的身影拉长。
远处涟瑾寝宫书房里的灯终于灭了,今日她出书房时,便见那个男子一脸认真地守在门外。
夕颜夕颜,你没事吧?
夕颜夕颜,母妃欺负你了没?
他总是这样唤她,夕颜夕颜…
随意寻了个借口便将他胡弄了过去,这么简单纯粹的男子,为何偏偏要生在东宫呢?
唇边勾起一丝冷笑,见寝宫里的灯亦灭了,汐月这才懒懒起身来,凌彻不要了那名册,她却还是惦记着,既然当初就是为那东西而来的,为何不拿了呢?
汐月来到铜镜前,借着月光,换上了一袭简洁而束身玫瑰红衣裙,三千青丝高高挽成发髻,依旧是那紫玉蝴蝶钗固定住,朝镜中的自己满意一笑,这才蒙起面纱来。
好久没做回老本行了,今晚她就当玩玩吧!
汐月轻轻打开门,谁知门一开却是吓了一大跳,篼儿那丫头正守在门外。
汐月退了几步,揭下面纱来,道:“篼儿,还不去睡?”
“新主子啊,旧主子说了从现在起,要她跟紧你,寸步不离!”篼儿笑着说到。
“旧主子?呵,凌彻吗?”汐月瞥了篼儿一眼,却是绕了过去,她也是这才明白这丫头真正的旧主子是凌彻。
“嘻嘻,王妃真聪明,难怪旧主子那么喜欢你!”篼儿连忙跟了上来,一脸讨好。
汐月脚步一顿,唇边不由得一笑,却又道:“你跟着凌彻多久了?又是怎么到韵妃身边的?”
篼儿上前引路,依旧是一脸欢喜笑颜,道:“篼儿本是弃儿,是萱妃娘娘出宫祈福的路上捡来的,篼儿很小就跟着旧主子了,十三岁被送到韵妃宫里的,跟了韵妃四年,跟了太子两年了。”
汐月看了一眼篼儿手上你伤痕,想起她那日的话来,便又问到:“这伤是你旧主子咬的?”
“嗯,主子小时候可顽皮了。”篼儿虽看上去年纪小,实际上却是多了汐月好几岁的。
汐月点了点头,没说话,心中却是感慨不已。
六年!凌彻那家伙六年前就开始谋划这一切了吗?为的就是这皇位?
汐月迟疑了一会儿,才又笑着道:“别叫新主子了,玫瑰楼主才是你主子吧!”她才不是计较什么主子不主子的,她想知道玫瑰究竟是何人。
“嘿嘿,玫瑰楼主也算啦,不过旧主子说了,等您回去后,篼儿就跟着你了,就听你一个的话!”篼儿可一点儿也不喜欢玫瑰。
“玫瑰又是何时到凌云阁的?”汐月开门见山了。
“三年前来的,听说是她和旧主子是一个师父的,篼儿也不清楚,旧主子可从来都没提过的。”这事之前阁里还有人议论着,现在谁也都没提起过了,凌云阁里多少人的来历都是不为人知的。
汐月点了点头,听了师父二字,不由得想起了凤希来,他那幅画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玫瑰还是凤希,还有好些纳闷着的事,她都一直想问问凌彻,无奈那家伙每次都没个正经,扰得她都把正事抛脑后了,待人走了,她才记起来。
两人已经走到了楼下,篼儿小心翼翼地替汐月打开侧门来,先走了出来,提醒汐月注意阶梯,汐月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再说话,便朝白日里走过的那小曲径走了过去。
篼儿这才连忙上前去,一脸讨好,道:“新主子,你要是睡不着在这园子里散散步就好了,夜了,那小路黑漆漆的,不安全。”这主子这一身打扮,不会是想去书房偷那名册吧!若是这般轻易偷得了,她早就偷走了。
“你…”汐月眯眼一笑,“给我带路!”原本还担心着这黑灯瞎火的,走错路呢,现在好了有个十分熟悉路的了。
“嘿嘿,新主子,篼儿陪你在这园子里走走吧,那边有个鱼池,养了好些鱼儿呢!池里莲花也开得很美呢…还有哦,池子里还有…”
篼儿看着新主子进了那幽深的曲径,也顾不得再胡扯,连忙跟了进去,取出火折子来,轻轻一吹便燃了一小簇火焰来。
汐月回头看了看,将自己手中那火折子也交给了篼儿,低声道:“从现在开始你就只听我的,不要在啰嗦了,前面带路去。”
篼儿叹了一口起,却险些将那小火焰吹灭,连忙闭了嘴,悻悻地走到前面去,这条路她还真的是再熟悉不过了,多次潜入过书房,无奈次次都开不了那暗阁。
“新主子,那名册没那么好偷的啦,你不是拿到密函了吗?这就够了啦!”篼儿仍旧劝说起来,这新主子去了也是白去。
“你盗过?”汐月停了下来,看了篼儿一眼,这丫头可不简单。

名册到手
更新时间:2010-7-29 10:12:28字数:1761

“试过好几次了,都寻不到那机关在哪里,那是太子爷和太傅设的机关,太子爷原本不管这事的,后来被太傅送了一副画,太子爷大悦便答应了。”篼儿如实回答。
汐月听了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又小心翼翼地迈开了步子。一脸认真起来,紧紧跟在篼儿身后,脑中却是回忆着这白日里在书房见过的摆设,她记得韵妃坐的那位置身后便是一堵潜入墙里的大书架,书架上的书她没能认真看过,心中却是猜测这机关的秘密和上面的书有关联!
不一会儿,书房便到了,汐月跟这篼儿从后院潜入,小心翼翼地进了正厅。
月光透过屋顶几片琉璃瓦片照了进来,借着这淡泊的月光和篼儿手中那微弱的光,书房里得摆设隐隐可见,篼儿对这里很是熟悉,指了指正座后那面大书架,一脸的纠结,低声对汐月道:“新主子,就这里面,就是不知道具体藏在哪里,也不知道如何开启!咱还是回去吧!”
汐月却是气定神闲,拿过篼儿手中一个火折子,亦是低声,道:“你在外面守着,若是被人发现了你就招了,就说是偷东西出卖钱,千万别把我供出去!”
篼儿瞪大双眸看着这新主子,一脸的不可思议,她还真是直接。
“新主子,这机关可是好些人试过了都寻不到,咱还是散散步去吧。”篼儿怎么会知道汐月的能耐呢,只知道她是来迷糊涟瑾套出这机关的秘密来的,难不成她已经套出来了?
“出去!”汐月冷冷地丢下了一句话,便拿着火折子一脸认真地朝那书架走去,如同对那青衣红衣,认真起来就不容再多话的。
篼儿微微一怔,无奈地摇了摇头边走了出去,这算是命令吗?这还是第一回见她认真起来。新主子真正的脾气性情她尚未摸透,只是知道她是那慕容府的汐月小姐罢了。
汐月大抵扫了一眼那书架上的书册名称,晶亮的眸子认真而又凌厉,环视四周,将屋内的摆设一一扫过,那娇红的嘴角紧紧抿着,缓缓地在那主座上坐了下来,视线却落在前方那面大屏风上面。
月光浅淡,一室昏暗,汐月端坐着直视前方那面屏风,良久,却是骤然起身,快步来到那屏风前,接着手中火折子的光细细的看了起来,屏风上画的是一副山水画,山山水水,渔舟孤雁落霞,画旁题了一首词,汐月看完了那词,不由得无奈浅笑,低声念了出来:
渔父、渔父,江上微风细雨。青蓑黄箬裳衣,红酒白鱼暮归。归暮、归暮,长笛一声何处。
归雁、归雁,饮啄江南南岸。将飞却下盘桓,塞外春来苦寒。寒苦、寒苦,藻荇欲生且住。
这诗歌竟是她那清风阁最早卖出去的第一首词,苏东坡苏大学士的《调笑令》。
原来涟瑾是她清风阁的第一个买主,他曾已真正的身份去买,现在看来这家伙还用了“马甲”去了!汐月禁不住笑了起来,又看向了那大书架,晶亮的眸子骨碌一转,嘴角的笑意更浓,她大概是看出个所以然来了。
这词中渔父应该就是说的应该是画中的渔舟,而归雁便是那展翅的孤雁了,汐月来回看了看画中渔舟和孤雁同那书架对应的位置,朝书架寻了过去,竟是让她寻到了一本《洛河渔俗》和一本名唤《孤雁云中》的诗集。迟疑了一会儿,便小心翼翼地将那两本书轻轻抽离开了一点儿,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书架上有任何动静。她漏了什么了吗?
又一次寻思了起来,视线却又落在那副画上,为何画上只有渔舟,没有渔夫?少了个人,人哪里去了?
汐月又是来回扫了几眼,却是突然明白了过来,走到主位后面,俯下了身子来,平视过去,那渔舟的的位置底正好是抵着主座。
完全看明白了,汐月这才懒懒地起身来,绕到主座前,浅浅地笑着,口中念念有词,煞是正经:哎呀…汐月、汐月,留芳楼上闲住。夜访东宫西厢,盗得名册还家。无奈、无奈,凌彻今夜何处?
一词念罢,便一本正经地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而就在这瞬间,身后的书架有了动静,正是那本《洛河渔俗》被缓缓推出,一下子掉落在地,而原本的位置上竟出现了一本小小的册子。
汐月大喜,连忙起身来,将那册子拿了起来,翻看了几眼便收入了袖中去,回头一眼,却见篼儿早已进来了,站在屏风旁,那水汪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还愣住干嘛?还不走?”汐月说着便将那两本书籍放回原位,小脸上的喜悦却是难掩。
“新主子,你…你寻到了机关了?”篼儿一脸不可思议。
汐月笑了笑,低声道:“昨夜哄得太子爷高兴,他就告诉我了,哈哈!”


篼儿私心
更新时间:2010-7-29 11:44:04字数:2012

留芳阁,夜深深,月当空。
汐月屋内依旧没有掌灯,篼儿早已经被她打发走了。
懒倚窗台,轻蹙眉头看着手中那名册,上头详细纪录着朝廷各大势力分布,关系牵连。
无暇他顾,汐月快速浏览着,见了好几个朝中大元的名字被朱笔划掉,突然,手一僵,视线落在“北亲王慕容信”六个字上,本就是要寻这六字的,此时见了,心中却仍旧是没来由地疼了起来,只因她醉酒的一句话,却是让慕容府招致这场浩劫,不过一日,家破、人亡。
爹爹和娘亲就这么双双去了,三个哥哥至今都是生死未卜,她如何不内疚?即便是凌彻登上皇位为慕容府平反了,即便是她入住东宫荣耀慕容府,那恩情又如何偿还得了,这罪过又如何赎得了?
汐月叹了口气,重重合上了那名册,方要转过身来,窗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前方涟瑾的寝宫的灯火渐渐亮了起来,私下里厢房的灯火亦是渐渐亮起,汐月心中大惊,难不成是被发现了?!
“新主子!新主子!”门外突然传来了篼儿的声音,汐月忙快步走了过去,谁知,门一打开便见篼儿一脸慌张。
汐月退了一步,心中愈加不安起来。
“新主子,皇上快断气了!”篼儿一脸的夸张,转身将门紧紧关上了。
“要死了!?”汐月惊呼。她知道会很快,知道没想到会那么突然,那么快。
“嘘!主子,你这样说是大不敬!”篼儿连忙提醒,心中纳闷,这新主子怎么也是大家出身,怎么私底下一点儿规矩也不懂呢?
“凌彻呢?”那家伙不说明日才会行动的吗?来不及了吗?
“放心放心,老早就在皇上寝宫里了!太子爷刚刚也去了!”她方才可是从皇上寝宫过来的,整个后宫早就沸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