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先放开臣妾,臣妾慢慢同你解释。”终于忍不住手腕上的疼痛,再这么下去这手怕是要废了。
寒王微微一愣,这才放开了善柔,很快又恢复了那一贯的清冷神情。
“今日臣妾本同善柔女扮男装微服出宫,不巧善柔在御花园中遇到了萧太后同宁妃,萧太后怒她一身男装不成体统,误以为善柔私自出宫,故惩以中罚以儆效尤,善柔为保我免受责难,承认擅自离宫一事。”紫萱着实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将所知道的都讲了。
“皇后,宫中乃至朝中大臣,皆赞你德才兼备、趋度谦和,不到半个月时间便将后宫大小事务皆处理地有条不紊,赏罚公正严明。朕是不是该感激你呢?”
寒王说的都是事实,只是话题转变得太快,让紫萱有些转不过弯了,微微蹙了蹙眉,道:“这本都是臣妾分内职责,大臣们谬赞了。”
019紫萱亦怒
“呵呵,皇后,你为维护自己的贤德淑仪美好形象,让柔软替你承担这女扮男装私自出宫的罪责,对善柔会不会太过不公了呢?”寒王的语气依旧很淡,却透出了无限的嘲讽。
“我没有!”紫萱没忍住,脱口而出,话语里有了怒气。
“没有吗?”寒王眸子掠过玩味,挑了挑眉,很好,这女人果然也会在他面前生气!他还险些相信了她真就可以一直贤德淑仪,明理大方了。
寒王冷冷一笑,倾身逼近,又道:“要女扮男装的是你,要出宫的亦是你,被罚的却是善柔,顺带着宁妃也挨罚了,皇后好手段啊!”
又是那么近的距离,紫萱又紧张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去,又恢复了一脸的谦恭,结结巴巴道:“还望…皇上…同萧太后说说情。”
她本就打算去找他的,为小札也为善柔,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他知道得那么快。
寒王没有回答,冷哼了一声,扫了一旁的青奴一眼,便起身要离去。
“皇上且慢!”紫萱心急,竟拉住了寒王的手。
并不是第一次接触,却是这一回才注意到,心还是咯噔了一下。
“何事。”寒王转身,冷冷道。
紫萱连忙道:“臣妾有一事相求,还望皇上明察。”
“呵呵,你不说朕倒真忘了。”寒王冷冷一笑,又道:“没想到皇后身旁的小太监也会武功啊!”
紫萱心中一惊,他又知道了。
“不过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误惊扰了萧太后是臣妾平日里没教导好,但绝非刺客,还望皇上明鉴。”紫萱最担心的还是小札,善柔正是后宫当下最得宠的妃子呢,怎么可能这么会有事呢?
“如何会不是刺客?公主都有假,贴身太监如何会不是刺客呢?”寒王嘲讽地问到。
“皇上,小札是臣妾的人,他若是刺客,臣妾也难辞其咎,只是,处置臣妾之前,还望皇上同我父王交待一句!”紫萱认真了,一个小太监对主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小札绝对不是一般奴才能比的。
“你父王?你威胁朕?”寒王眸子掠过阴鸷,一贯的清冷早已不见踪影,这才是这皇后的真实面目吧!
“皇上,刺客牵扯到萧太后,太后要借机怪罪到臣妾头上来对皇上没有好处!”紫萱索性把话挑明了,寒王主动和亲不就是想借助她来对付宁妃,趁机收回萧大将军的兵权吗?
她半个月来做的一切都是在帮他,为何他就不能试着接受她,难道身份真的那么重要吗?
紫萱那透彻的眸子直视寒王,一贯的大方优雅亦消失得不见踪影,秀眉间隐隐透出不可侵犯的威严来。
寒王心中一怔,随即回过神来,亦是怒声,道:“此事由太后处理,朕管不了!”
说罢狠狠耍开紫萱的手,头也不回,拂袖而去。
德公公瞥了青奴一眼,小跑得跟了上去,心中纳闷不已,主子似乎有些奇怪,一贯都是清冷淡漠,极少会将真情绪流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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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小札刺客
寒王缓缓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只要德公公和独孤影两人。
“微臣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将军全然不见方才那傲慢的神色,单膝跪地行礼。
“萧大将军请起。”寒王亲自将萧大将军搀起。
而身后独孤影却开口笑着道:“这么晚了,将军还来入宫探望太后真是有心。”
萧大将军瞥了独孤影一眼,眸子有些温怒,正要开口,萧太后却笑了笑,道:“呵呵,皇上这么晚了也来看哀家,也真是有心了。”
说罢呷了一口热茶,很是闲适,她还以为这小子明日才会来呢。
“朕听说母后今日在御花园受了刺客惊扰,处理完急政便过来看看了。”
“刺客?抓住了吗?”萧大将军显然不知道此事。
“刺客早已当场被抓住了,正待太后发落呢!”独孤影的笑容永远都那么好看,闲散而又温雅,不管在谁面前,总是这般的放肆,从不见恭敬。
“查清楚了吗?何人指使的?”萧太后看了独孤影一眼,眸子掠过一丝不悦。
“那刺客正是皇后娘娘身后的太监小札,属下已彻查…”
独孤影话还未说完便被萧大将军打断了,“大胆奴才竟敢刺杀太后,定是皇后指使的,皇上,微臣早就说过,月国此次和亲定不怀好意,这件事一定要严惩!”
萧太后蹙了蹙眉,示意独孤影继续说下去。
“小札在御花园听到柔妃惨叫,误以为柔妃遭不测,便使起轻功赶去,还没到亭子呢,便被太后娘娘您的护腕当作刺客打了下来了。”独孤影顿了顿,又道:“不过微臣已彻查清楚,确属误会。”
“太后,一个小太监竟会武功,此事定有蹊跷,微臣看还需彻查!”大将军难得抓住了皇后的把柄,再次插话。
“皇上,你怎么看呢?”萧太后仍是气定神闲地看向了寒王。
“母妃无恙就好。”寒王似乎惜字如金,说着很简洁,问道:“不知宁柔二妃有何过错,母后需这般大动干戈?”
寒王此话倒是提醒了萧大将军,他救女心切,一刻都不想拖,连忙道:“是啊是啊,两位娘娘能犯什么大错呢,太后还是赶紧放了吧,久了,怕是要出人命了!”
“妃子犯错受罚理所当然。”寒王看了萧大将军一眼,又对太后道:“后宫妃嫔诸事皆由皇后掌管,母后费心刺客一事吧。”
迟钝的萧大将军这才听明白过来,也不迟疑便朝太后投去了救助的目光,心中暗怪太后没早把刺客一事先告知他。
“罢了罢了,哀家也乏了,刺客一事既是误会,就把那太监放了吧。”萧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旁的独孤影一眼,视线回到寒王身上,继续道:“宁妃和柔妃也关了一日,确也都是小事罢了,也都放了吧。
寒王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起身同太后行了个礼便朝暗房方向而去了,萧大将军紧随其后,心中却暗暗怨恨了起来,寒羽这小子位置都还没坐稳呢,气势倒是很足,话说总干脆直接,不留情面。
众人都散去,萧太后才叹了叹气,慢悠悠喝着热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主子,那刺客怎么就是皇后的人呢!”容嬷嬷方才听刺客一事纳闷至今。
“哀家也纳闷着呢,本还想着能多关那两丫头一日的!”萧太后本就没将刺客一事放在心上,看来皇上还真是多心防着她了。
“主子,皇上可是越来越防着您了!这回又误会了!”容嬷嬷低声提醒。
“总比被那萧大将军防着好啊!”萧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是一声长叹,正想起身去暗房,门外的太监早已小跑了进来,报:“皇后娘娘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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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紫萱的隐忍,是有原因的,和她为何亲自和亲来一样。那篇文,确实会很虐,但是,你们都知道的猫是亲妈!
021饮茶念家
哐当一声,暗房铁锁落下,门咿呀几声便敞开了。
刺眼的光线传来,善柔连忙闭上眼睛,宁妃亦是闭眼,却大叫了起来,“姑妈,是你吗?姑妈快放我出去!”
“宁儿,不得放肆!”萧大将军虽是呵斥,却早已将手上那貂皮大袍替宁妃披上了,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可是宝贝无比。
“爹爹!我就是知道…”宁妃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来,见了寒王,便扑了过去,双手八爪鱼似的攀在寒王身上。
“皇上!臣妾就知道皇上一定会来的!”
“先回宫去。”寒王任由宁妃攀着,淡淡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皇上送臣妾回去吧!”宁妃早就习惯了这淡漠,依偎寒王怀中嗲声请求。
“同你父亲先回去。”寒王说着便推开了宁妃。
善柔一直低着头,可怜兮兮地站在一旁,还是那一身男装,长发早已披散而下,凌乱不堪,唇边的血迹尚在。
“冷了吧?”,寒王终于走了过来,将她拉了过去拥入怀中,双手替她捂暖。
“嗯。”善柔这才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寒王,即便得宠了半个月,即便他待她真的好,她却仍觉得缺了点什么,心中总会莫名的不安。
“朕送你回去。”寒王的声音仍旧是淡淡的。
“皇上!”宁妃有些气急败坏,仿佛料定了寒王不会轻易动她,时常不知分寸。
“宁妃,私吞昭仪例钱一事,朕希望到此为止。”淡漠的语气透着一丝警告。
大将军连忙拉了拉宁妃,她这下子才闭嘴,安分了下来。
寒王拥着善柔要走,只是,一转过身便见紫萱和太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了。
“臣妾参见皇上。”紫萱欠了欠身,娇唇噙着浅笑,本是为小札一事来求太后的,没想到来他早来了。
“平身。”寒王淡淡地说着,便拥着善柔走了过去,不再回头。
独孤影却是打量了紫萱好一番,才同德公公匆匆跟了上去。
宁妃一肚子怒气,也不顾不上请安,脚一跺便拉萧大将军朝相反方向而去了。
紫萱拢了拢外袍,看着寒王和善柔远去的身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微微蹙眉,不知想着什么,想着想着却突然给笑了,也许,真的会是善柔了。
“呵呵,哀家这儿从没那么热闹过了啊!”萧太后说着,拉起了紫萱的手来,心中不由得一惊,道:“手怎么这么凉啊,你们这些个年轻人,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地,也不先顾着身子。”
“多谢太后。”紫萱恭敬回答,心中却暗暗不满,这太后都上了年纪了,一身装扮比她那侄女宁妃还招展呢!
重阳就要到了,天气一日比一日凉了,尤其是夜里,广宁宫是最早备了炭炉子的。
一进门,浑身便暖了起来,紫萱接过容嬷嬷递来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手便僵住了,这是父王和母妃最喜欢的茶。
“皇后认得这茶吧?还是哀家托人从月国带来的呢。”萧太后亦是不久前才迷上这香茶的。
“嗯,这茶名唤迷迭香,香气浓烈,有提神之效。”紫萱又轻轻抿了一口。
“正是正是。”太后乐了,无聊之时她可是时常胡乱泡了好些茶让妃子们猜的,可惜能猜对的寥寥无几。
“不过…”紫萱蹙了蹙眉,又饮了一口。
“怎么?”
“若臣妾没有猜错,这茶中还加了少许的萱草吧。”紫萱淡淡地笑了笑。
“厉害厉害,你还是第一个完全猜对的人,哈哈,容嬷嬷,赏水晶玉镯、银晶御凤钗各一。”萧太后大喜,话音一落,容嬷嬷便将赏赐端了上来。
紫萱连忙起身,欠身谢恩。
身后的青奴从容嬷嬷手中接过了赏赐,连忙又退得老远,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紫萱心急着回去见小札,客套地寒暄了几句,坐了片刻,便寻了理由匆匆告退了。
一出宫门,呼啸而来的北方直直地贯入衣袍中,双手不停地搓着,却如何都温暖不了,熟悉的香茶的味道还残留在唇上,这个时候,父王和母妃定也在宫里煮茶吧,眼眶有些湿湿的,还没一个月呢,怎么就这么想家了呢?
022冰释前嫌
“疼啊!”一声惨叫响彻了冷冷清清的栖凤宫。
等在屋外的紫萱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由得想起了七岁那年救小札的情景。
那时候她偷了父王的黑龙鞭正在御花园里耍完,小札却一身是血地往她身上撞了过来,一撞上就给昏了过去,一问才知道小札刚入宫不久,多次逃走都被发现了,之后她就把小札留在身边了,没有贴身丫鬟,倒是有了贴身太监,母后也都由着她喜好,没有过问。
青奴仍旧离紫萱一段距离,静静着侯着,低着头。
“啊…”又是一声惨叫传了出来,紫萱蹙了蹙眉,若没独孤影照顾着,估计昨日小札就不止挨几板子那么简单了。
这时,宫女来报,柔妃来了。
紫萱迟疑了一会,还是让带进来了。
不一会儿,善柔便快步而来,身后只跟着贴身婢女红玉一人。
“公主,小札没事吧,我带了皇上赐的白玉膏来,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善柔一脸焦急。
“不碍事,李太医正上药呢!”紫萱笑了笑,正想拉善柔坐下,便听咿呀一声,房门开了。
“怎么样了?不碍事吧?”善柔抢先问到,比紫萱还心急。
这太医倒是很懂事,俯身道:“禀皇后娘娘,柔妃娘娘,小札公公的伤口并无大碍,微臣已经替他上好了药,之后每日一换,三日后可痊愈。”
“这就好这就好。”善柔这才放下心来,快步进了屋。
“娘娘,此事微臣还是…”李太医很是犹豫。
紫萱将早已准备好的银票塞到了李太医手中,低声道:“知道本宫为何点名要你来吗?”
李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摇了摇头。
“太医院每月进库的药材有多少是次品你应该很清楚吧!”
“娘娘!”李太医吓得要跪下,紫萱瞥了远处的青奴一眼,连忙搀住,依旧是低声,“你替本宫保密一事,本宫亦替你保密一事,这交易亏不了你的。”
“娘娘放心,微臣定守口如瓶!”李太医虽无奈,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紫萱这才放开他,道:“小札既然无恙了,李太医慢走,明日再来上药吧。”说罢笑了笑,便也进了屋。
一进屋刚想走过去,却见善柔坐在床沿上,这两人之间难得气氛能那么和谐。
“小札,这件事都怪我,要不是我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善柔似乎仍然很歉疚。
“得了得了,你也是替主子着想,谁叫我这么倒霉,不过去了趟天牢弄得比你这关暗房的还惨。”小札一旁不耐烦的模样。
“还好青奴机灵,要不太后娘娘见公主那一身男装,估计更怒了。”善柔感叹到。
“青奴这回倒是真机灵了,呵呵。”小札笑了起来,他可老觉得青奴太过迟钝了。”
善柔也笑了笑,刚要开口,小札连忙支起身子道:“我可跟你说哦,主子没和太后说出真相可不是为保自己名声,而是…反正主子有她自己的考虑的!”
善柔连忙道:“公主都把宁妃扯上也威胁不了太后,我明白的啦!”
小札这放心地又趴了下去,话说得很低,却还是听得清楚,“算了算了,以前是我错过你了,反正主子说得对,皇上不宠你呢,也会宠别人的。”
“那你真原谅我了!?”善柔却是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小札瞥了瞥嘴,没说话,习惯性地翻身,**一着床便又啊啊啊地大叫了起来。
紫萱在一旁看着,唇边不由得浮起欣慰的笑意来,这件事她也不想再多解释了,大步走了过去,玩笑道:“小札公公,柔妃娘娘可是带了御赐的白玉膏来赏你的,还不快谢恩,哈哈。”
023善柔不善
当日,善柔留在栖凤宫中进了晚膳,又同紫萱聊了甚久才回到自己宫里。
一到宫门口,便见几个嬷嬷一脸焦急地等着了。
“怎么了?”红玉先上前问到。
“皇上今夜又掀娘娘的牌子了。”嬷嬷急急地回答。
“怎么不遣人来禀呢!”红玉厉声,大有主子的架势。
“娘娘交待过的,在皇后娘娘那不许提皇上的。”嬷嬷一脸无辜。
“笨死了,不会找个借口啊!赶紧伺候沐浴!”善柔碎了一口,便匆匆朝宫内而去了。
后宫中唯有寒王寝宫和皇后寝宫才有天然的温泉浴池,善柔这玉芙宫虽是极尽奢华,却也不过是一般妃子的宫殿。
一大群宫女进进出出匆匆忙忙,好一会儿终于将这主子伺候好了。
空气中仍然弥漫着香薰的味道,善柔坐在镜台前看着自己镜中的容颜,娇红的唇边缓缓浮起笑容来。
“主子,你怎么料定太后会对女扮男装出宫一事如此在意?”那日在御花园是主子故意让太后撞见的,红玉一直纳闷着。
“太后不在意,宁妃在意嘛。”善柔原本那温柔的笑颜突然冷了起来,穿越前斗不过原配,穿越后她可不想再输了!不过在暗房中关了几个时辰,小札便重新信任她,而宁妃和皇后算是正式结下梁子了,她何乐而不为呢?
“娘娘,下回可别那么冒险了,那暗房可是曾关死过几个妃子的!”红玉至今心有余悸。
“呵呵,本宫不是出来了吗?”善柔把玩着发簪,随意将三千秀发挽起,身上只着一件水蓝真丝睡袍,领口敞开,一副慵懒闲散模样,穆紫萱迟早都会替寒王处理掉萧大将军一党的,她有的是耐心等这皇后替她清除所有障碍。
“娘娘,玉妃出宫省亲估计也快回来了。”红玉非常称职,事事都打听清楚了。
“玉妃?”善柔蹙了蹙眉,若有所思,这妃子她只见过几回,可是个非常沉得住气的主儿。
红玉刚要开口,门外便传来了德公公的声音,寒王到了。
寒王仍是那一身墨黑色绸缎锦服,缓缓走了进来,如雕如刻的俊朗面容上是一贯的淡漠,德公公跟在身后手中捧着一大叠的奏折。
“皇上。”善柔乐呵呵地迎了出去,私底下她总是非常随意,大胆地不行礼,心中十分清楚正是这份与众不同吸引了寒王。
寒王看了善柔一眼,便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皇上,天凉了,到里屋来吧,臣妾特意令备了书桌。”善柔说着便动手收拾一桌的奏折,德公公亦是连忙上前帮忙。
寒王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便起身朝内屋走了去,果然见内屋摆设变了。
仍旧是一言不发,静静地坐着批阅奏折,亲政后便养成的习惯,事无巨细能亲自过目的皆不轻易交给大臣们。
德公公和一干奴才都识相地退了下去,善柔在寒王身旁坐了下来,单薄的真丝睡裙遮掩不了玲珑曼妙的身子,亦是抵不住秋夜的寒冷,只是身旁的人却至始至终都把心思放在奏折之上,完全将她无视。
024大胆提议
半个多月里,最常掀的是她的牌子,后宫专宠的名字早已传遍了,只是她至今都摸不透他的性子,常带了一大叠奏折来批阅,心情好的时候会跟她闲聊几句,而更多的时候,都是在静静地坐着,一句话都不主动说,她问一句,他才会惜字如金地答一句,跟那青奴倒是有些像似。
“皇上,别熬那么晚了,身子要紧。”善柔抿了抿唇,双手大胆地绕上寒王的腰,整个身子便贴了上去。
“累了?”寒王这才回头。
“嗯,睡觉吧。”善柔低声应着,埋到他怀里去了,心中一喜,他今晚心情似乎不错。
“先去睡吧,不用伺候了。”寒王说罢又翻开了一份奏折。
即便再不舍得,善柔也不再多纠缠,与众不同,拿捏分寸,适可而止,这些道理她都懂。
“皇上不睡臣妾也不睡。”善柔说罢便大胆地拿起了一份奏折来。
寒王并没有制止,挑了挑眉看着善柔一脸认真的模样。
善柔将手中奏折放下,又拿起一份来,接着又大致翻看了几份,清秀的眉头越笼越紧,这奏折皆是奏报蝗灾一事,无一例外。
北部蝗灾,好个郡县刚要收成的粮食都付了东流,流民越来越多,虽各县皆开仓赈灾,但存粮有限,如今已发生数起聚众哄抢惨案,再这么下去,怕是要有内乱了。
“皇上…”善柔看着寒王眉宇间的疲惫,突然心疼了起来,本只想在这异乡谋个安身立命的好位置从此高枕无忧,只知道,夜夜见他独坐案前的背影,总会不知不觉心疼起来,越来越疼。
“怎么了?”寒王仍是那淡淡的语气。
“臣妾帮你想办法!”善柔猛地将奏折合上,神情甚是认真。
“你?”寒王挑了挑眉,黑眸中这才有了诧异。
“嗯,我!”善柔点了点头,唇边浮起一丝神秘的笑容,又道:“皇上可曾想过,历年来的蝗灾皆有个共同的特点。”
“共同的特点?”寒王笼起了眉头。
善柔见他这神情,心中不由长叹了一口气,如她所料,这朝代还未有人注意到“旱极而蝗”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