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爷,这是…”掌管稍稍打量了紫萱一眼,心中暗暗一喜,老板可是传授了他们好些分辨客人身份的经验,眼前这少妇,一身华贵,高贵气质浑然天成,定是非富即贵!
“我家主子!”小札笑着说到。
“失礼失礼!”掌管连忙作揖,没想到这扎爷竟也只是个仆人!
“小札,带路。”紫萱瞥了掌管一眼,便朝二楼而去,如此明显势利眼之人,最是惹人嫌。
小札耸了耸肩,跟了上去,亦是不喜欢这儿的掌柜和伙计,奈何人家做的菜就是对口。
待人都上了楼,掌柜才冷哼一声,拂袖回了柜台,这少妇看似和善,架子倒是很大啊!
门外,伙计匆匆而来,低声禀到,“爷,那人被抬走了,估计是断气了。”
“再跟着,别被人认出来了!”掌柜一脸谨慎。
“放心啦,除了那几个多事的,没人敢看的,就算是细看也认不出来的!”伙计仍是低声。
“报老板了吗?”掌柜仍是不放心。
“老板陪着夫君呢,没敢去说。”小伙计心中纳闷,忍不住问到,“爷,你说咱老板是什么人啊,一个妇人家,那么心狠手辣,那倒霉鬼在屋里那日撞破她什么了?”
掌柜狠狠瞪了他一眼,蹙眉,厉声,“少问多做事!你这话要是传出去,小心舌头怎么没了都不知道!”
小伙计连忙捂住嘴,老板惩罚下人的手段,没人比他更熟悉了。
“到楼上看看去,那扎爷的主子亲自来了,小心伺候着,看看能不能劝着办张贵宾卡。”这贵宾卡制度也是老板亲自要求的,每个伙计每个月都有一定的数量要求,贵宾卡有四个等级,不同等级的卡待遇不同,当然,要缴纳的费用亦不同。
“扎爷不是有卡了吗?”伙计不解。
“那是银卡啊,他那主子我看能办得起白金卡!”飘香酒楼至今没人办过白金卡呢。
“真的?那我赶紧去瞧瞧!”小伙计一乐,端上壶上好的酒便朝二楼雅座急急而去了。
183清酒
飘香楼二楼雅座,寿面早已最先送上了,只是,一桌子寂静,气氛很是诡异。
“夫人,这是刚出的新品,名为清酒,夫人今日第一回光临,掌柜特令小的送上来给夫人尝尝。”小伙计进来后并没有察觉到异样,一句话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清酒?”刘嬷嬷先开了口,又有新品了?
“嗯,这酒可清了,酒量再不好也醉不了的,味道甘甜,之所以称为酒,正是因为越喝越贪杯,各位,都试试吧。”小伙计说着便替四人都满上了。
“小二,寻个食盒来,把这寿面装上,一会我们带走。”紫萱淡淡地开了口,桌下,紧握着青奴的手。
不管是谁,总是这样,老把青奴不当众进膳的习惯给忽视了。
“好嘞,夫人先试试这酒,可是咱掌管专门送上的。”小伙计一脸真诚的笑。
“清酒?”紫萱端了起来,轻轻小抿了一口,眸子顿时掠过一丝诧异。
刘嬷嬷见紫萱动手了,亦是迫不及待,饮了一口,只是,才一口,便骤然蹙紧了,这酒好生奇怪!
“果真是甘甜,这酒是何人所酿。”紫萱放下酒杯,淡淡问到。
“是咱掌管亲自酿造的,还未正式推出呢,先开封给熟客们尝尝。”小伙计笑着答到,这酒自是出自老板之手。
“价格如何?”紫萱又问到。
“自是高价,目前就白金会员能买到。”小伙计眯眼一笑,终于饶到这话题上来了。
“白金会员?”紫萱心中一愣,这飘香酒楼倒是同母后那客来居一样,实行起会员制了。
“主子,咱是银卡。”小札刚要端起那酒来,连忙放下,拿出了一章薄薄的镀银卡片,继续道,“这酒楼和咱客来居一样,好些新品都要会员才能尝鲜。”
刘嬷嬷不动神色地听着,这丫头看样子也发现了什么。
“白金会员每月要缴纳多少费用呢?”紫萱挑眉问到,会员制这手段她可是自小便玩过的。
“白金会员是最高等级了,每月都会送上三分大礼,亲自差人送到府上去,凡有新品皆可免费品尝!费用不高,每月一百两银子。”小伙计早已暗暗自喜,看样子有戏了。
“确是不高啊。”紫萱笑了笑,又道,“将这酒不用倒了,同寿面放一起吧,我们一会一并带走。”
小札这才注意到不对劲,见主子瞪眼,便不敢开口了。
“好的,这就去,夫人,小的顺便给你带张白金卡来?”小伙计试探道。
“好。”紫萱点了点头。
小伙计一将门合上,小札便急急问出了口,“主子,怎么回事?”
“这酒,有毒。”紫萱沉下了眸子。
“毒!”小札大惊,一旁沉默着青奴亦抬起头来了。
“是罂粟!”紫萱眸中掠过一丝怒意,罂粟便是药材,没想到竟有人如此利用,药和毒本就一体,用法之分罢了。
“罂粟主行风气,驱逐邪热,治反胃胸中痰滞,怎么会是毒?”小札不解,自小跟在主子身边,也是多多少少懂些药理的。
刘嬷嬷眯起眼来,依旧不开口,这主仆二人究竟还有多少事,是她没发现了,小札这奴才也懂药理!
紫萱瞥了桌上的酒一眼,问道,“罂粟的乳汁入酒,长期饮用,你说会如何?”
“难怪越喝越贪杯!”小札骤然拍案,明白了!
“娘娘,这真是毒吗?那可怎么办?”刘嬷嬷一脸担忧地问到,心中却是暗暗惊叹,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她只觉得不对劲,竟也没想到是这样。
紫萱沉思了须臾,道,“小札,此事可大可小,尤其是这酿酒的方法,先被张扬出去,一会把先这酒带回去,密交大理寺处理,若是太医不明白,你就同他们解释。”
“明白。”小札重重点头,原来啊,这么家豪华的酒楼,竟是家黑店!
“走吧,回宫,待青奴的脸好了咱这座诞辰宴席再补上。”紫萱拉起青奴来,浅浅笑了笑,一定能在离开前,把青奴的脸医治好的。
“谢谢娘娘。”青奴仍是惜字如金,却头一回有种千言万语涌上心头的感觉。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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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半路劫持
一行人出了飘香酒楼,朝原路回去,大街上似乎比方才更拥挤了,远处空中时不时能看到烟花绽放。
小札提着个精致的食盒,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打翻了里头的酒。
刘嬷嬷仍是在最前方开道,护着紫萱。
突然,刘嬷嬷止步,紫萱亦止步,小札险些就撞了上去,定神一看,前方一个男子挡道,身姿挺拔,一袭白衫,外披宽大的玄色披风,低头着,看不清相貌,却好生熟悉。
“娘娘,好巧啊。”独孤影缓缓抬起头来,眯眼浅笑,仍旧是那一贯的闲散而温雅,只是,俊美的侧脸上却多了一道伤痕,一眼便看得出是新伤来。
刘嬷嬷退了回来,隐隐叹了口气,这小子终于肯服药了!
“独孤大人,你的脸?!”小札大惊,连忙问到。
“被女人打伤的。”独孤影打趣地说到。
“女人?”小札一愣,立马一脸暧昧了起来,查了这独孤影甚久,若不是主子一再提起,他都要相信这独孤影只是寒王一手带出的侍卫了。
“独孤大人不会是专门来寻本宫的吧?”紫萱挑眉问到,见他这幅轻挑模样,心中原本隐隐的不安早消失殆尽,取代的依旧是一贯的戒备和讨厌。
“碰巧遇上,身为宫中侍卫统领,微臣有责任保护娘娘安全。”独孤影甚是认真地说到。
“是吗?那送本宫要回宫吧。”紫萱难得有着命令的语气,一旁刘嬷嬷都诧异不已,原来这丫头的脾气也是挺容易就能被激起的。
“遵命!”独孤影说罢,走到紫萱身旁,为她挡开一旁不断拥挤而过的人流,笑着道,“娘娘,请吧。”
紫萱看了他一眼,如此近距离这才发现他的苍白之色,脸上这道疤竟不曾上过药!
被周全地护着朝前而去,却忍不住几次朝他那侧脸看了过去,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身上的伤上过药了吗?!
不知觉地随着他脚步的加快而加快,街口处,不夜街两侧的灯火暗了许多,却最是人满为患,不断有人流涌进。
仍是继续朝前而去,人渐渐少了,紫萱双眸有些迷失,任由独孤影抱着上了马。
突然,冰凉的小手一暖,猛地缓过神来,顿时大惊,竟不知不觉出了街道,这里是哪里,究竟怎么回事?!
“你刚对我做了什么!?”紫萱怒声,想挣脱开背后紧拥的人,却如何都挣不开,方才不过须臾,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竟不自觉地跟着他走。
“就想带你走走,甩开他们。”独孤影靠在她肩上,眸中尽是宠溺,那么真实的她,催魂术,终究是没舍得用在她身上。
紫萱一脸怒气,道,“独孤影,我警告你,再不放开我,回宫后…”
“我们私奔吧?”独孤影根本不理会她的命令,重重将她往怀里压,打趣地问到。
“独孤大人,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一厢情愿的事做一次就够了。”紫萱冷哼,语气中尽是厌恶。
“寒羽哪一点值得你堂堂一个天朝公主如此委曲求全,如此痴情不悔了?你当真有这气量容下善柔?”独孤影冷笑,看不透她的心思,如此为寒羽付出,竟能隐忍善柔的存在!
“你懂什么叫痴情吗?”紫萱却是反问。
“一生一心只有你一人,仅此而已。”独孤影仍是轻挑说到。
紫萱一怔,却是笑了起来,“你明白便好,我这一生,一心便只有寒羽一人。”
她已经分不清,他的喜欢,是如他所说的仅此而已,还是附带了些什么,但是她心中分明,这个男人对她确是有情。
“那我怎么办呢?”独孤影仍是笑着问到,却不由得将她拥得更紧了。
寒羽有善柔了,那他怎么办呢?
她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若是真的,那也他活该!
紫萱任由他拥着,有些失神,淡淡道,“若是真喜欢我,下辈子早点来找我吧。”
若是最后遇到的不是寒羽,而是他,这样打打闹闹的,也许就不用那么辛苦地当皇后了吧。
有些发愣,直到颈脖上的轻吻越来越重,紫萱才回过神来,猛地挣扎。
“放开我!独孤影,你放肆!”
“独孤影你别让我恨你!滚开!”
剧烈的挣扎,连忙马儿都扬起了前蹄来,独孤影这才停了下来,仍是紧紧抱着她。
“乖,别闹,我带你回宫。”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紫萱狠狠朝他那揽在腰上的手抓去,下手毫不留情。
他却任由她抓出一道道红红的伤痕来,空出的一手替她戴上披风兜帽。
也不知道为何还要来找她,只是想看看她,抱抱她,替她暖暖手,唯一庆幸的是,在他这真实身份面前,她从来就不会掩饰,笑便是嘻嘻而笑,怒便是勃然大怒,那么真实。
冬天快过去了,待到西南大山漫山遍野都开满了紫萱花,她的手就能暖回来了吧。
“你放手!”
“放手!”
“再不放手,入宫后我定如实告诉寒羽!”
“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怎样啊?”
独孤影唇畔噙着丝丝无奈,终于开了口,“我不过是寒王的侍卫罢了,只是,不该喜欢上你,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你既然知道不该就立马放开我!”紫萱蹙眉,除了对她不敬,他确实从未做过任何有害寒羽之事。
独孤影却是大笑了起来,反倒拥她更紧。
她仍在做无用的挣扎,他手背上血已经渗出,一身的鞭伤被她这么一折腾,早已皆裂开,唇畔浮起一丝苍白的无奈,拉起缰绳,纵马朝宫中方向而去了。
不过走了一会儿,紫萱便发觉了不对劲,这家伙绕路!
心下一慌,急急开口,仍是厉声,道:“你究竟想做什么,要带我去哪里!”
独孤影却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道:“带你回我家乡,你去吗?”
“你再不放开我休怪我不客气!”紫萱却是骤然大惊,又是一阵挣扎。
“别再动了,骗你的,一会就回宫里去了。”独孤影仍是拥紧她,苍白的唇畔泛起一丝无力苦笑。
185二次撞破
栖凤宫。
小札坐立不安,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了,明明跟得紧紧的,主子怎么就同那独孤影越走越远了,任由他怎么叫唤都没回头。
“扎爷,你能不能歇息一会儿,独孤大人是侍卫统领,娘娘同他一道你还不放心?”刘嬷嬷瞥了他一眼,眸中亦尽是烦躁,着实不明白影儿到底在想什么,如今也随他去了,懒得操心了。
小札驻足,看了刘嬷嬷一眼,亦是一副烦躁模样,回过头见青奴还在一旁,不由得蹙眉,道,“哎呀,青奴你怎么还不回房去,寿面都热好了,就搁在桌上,别凉了。”
青奴抬头看了他,眸中隐隐透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问道,“你不吃吗?”
小札一愣,立马又转过头去,有些慌张地端起案上那壶清酒。
“你也歇着去吧,这么晚了大理寺早没人了,明日去也不迟。”刘嬷嬷说到。
“我…我先去趟太医院嘛。”小札撇了撇嘴,便急急朝屋外而去。
这才稍稍镇定下来,狠狠告诫自己,要小心,不能再对她好了!
看着手中酒盏,无奈摇了摇头,也罢,先去趟太医院,然后顺道多走几步,到御书房问问皇上回来了没。
刘嬷嬷揉了揉太阳穴,昨夜一夜没睡,今日有折腾了一日,早就累了,看了善柔一眼,便起身朝卧房而去,影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舍得回来呢!
小札早已出了宫门,青瓷酒壶用巾帕盖住,小心翼翼地端着,朝太医院而去,一路上都低着头、
几个太监迎面而来,便都停了下来,本就都认得小札,经天牢一事,对他更是熟悉,全涌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到。
“扎公公,这么晚了,你这是往哪去呀?”
“这什么东西?能看看不?”

“嘿嘿!忙着呢,先借过借过!”小札笑着答,正要饶过去,却又被拦下,
“今日跟娘娘出宫了不吧,我可看到了。”
“扎公公,敬事房的李公公可惦记你了,好久没来喝酒了!”
“闲了一定会去的,现在正忙着呢,给皇上送夜宵去呢!”小札耐心说到。
“怎么,皇后娘娘又亲手给皇上炖汤了?”这话说得显然有些讽刺。
小札心一沉,道,“你什么意思?”
“哎呀,你紧张个啥?皇后娘娘得宠失宠,你还不一样,德公公宠你就成了!”那太监一脸冷笑,后宫里就两位娘娘了,都来自月国,谁得宠谁失宠可是比先前更为人关注了,事情早已传开,皇上昨夜连夜离开栖凤宫,今日又一早丢下皇后娘娘带柔妃出宫,是谁宠冠后宫,再明显不过了。
“我家主子得宠失宠还轮不到你们这般奴才多嘴!”小札怒了起来。
“你又嚣张什么,不也是个奴才!不就仗着德公公平日里照顾你!”另一个太监冷哼,早就不满德公公莫名纵容他。
“是是是,我也是奴才,我现在奉命皇后娘娘给皇上送东西去,各位奴才,可否借过。”小札沉着眸子,好声好气问到。
“哎呀,别拦着人家了,柔妃娘娘可也疼他的,万一他一告状,咱可就有得受了。”一旁一年纪稍长的公公冷笑到。
“就是就是…”声音未落,众人却都愣住,只见小札的身影掠过,瞬间没了人影。
“人呢?!”
“怎么就不见了。”
“听说他会轻功,看样子不是吹牛的!”

又是一番议论,比宫女们还聒噪,而小札早已远去,若是从前定要争个你死我活的,现在,都随他们了。
主子说了,有些事,有些人,永远不会懂的,寒王都不会懂,何况他们?
很快便到了太医院,尚好,盘中的酒没有洒掉。
即便是再隆重的节日,宫里各部都还有留人当差的,尤其是太医院,只是,今日怎么不见一人?
“有人吗?”小札端着酒走了进去,轻声问到。
一室空荡荡的,没有人回答,也不知道是哪个太医值班的,难不成在药房?
小札将那酒盏搁在案上,蹙了蹙眉,便朝药房而去了,没敢太靠近,那儿可是禁地,非太医院的人不许擅入。
正想开口,突然捂住嘴,止步,里头传来的,竟是红玉的声音!
“陈太医,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亲自跟娘娘交待吧。”红玉挑眉,明显的威胁。
“今夜我当值,离不开啊。”陈太医小心翼翼地推辞。
“怎么,柔妃娘娘的命令你也敢违背?”红玉厉声问到。
“娘娘交待的事,老臣实在不能为啊!”陈太医连连摆手,心中尽是悔恨,不过是得了那李太医些好处,本以为李太医无辜失踪那么久了,就不会有事了,没想到背后的主子还是寻上门来了。
“不能为?”红玉冷冷一笑,又道,“你不是已经做过一回了吗?这第二回还怕什么?”
“姑娘,你劝娘娘收手吧,昨夜开始,大伙私底下都议论着,柔妃娘娘比皇后娘娘还得宠,娘娘没必要再…”
“你走还不走,娘娘耐性有限,最烦等人了。”红玉说罢便径自朝门外而去。
“姑娘…”陈太医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关好了门才追了上前。
两人一走,整个长廊便又寂静了下来,只有淡淡的草药味道,很是冷清。
小札缓缓从一旁走了出来,清秀的眉头皱得跟个小老头似的。
善柔,她做了什么?!
心中顿时大惊,不安了起来,也顾不上那还搁放在大厅里的清酒,小心翼翼地在红玉和陈太医身后远远地跟着,竟一路到了广宁宫!
萧太后平日里最喜欢躺的那贵妃暖塌上,善柔慵懒地支着头,斜倚着,精致的脸上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真实的性子一览无余。
门外,红玉和陈太医远远而来。
“姑娘,怎么到广宁宫来了?”陈太医满腹疑惑,心中隐隐不安。
红玉没回答,自从上回在落霞宫被小札撞见后,主子亦格外谨慎了,广宁宫如今犹如冷宫,没有人会再来的。
186知道真相
广宁宫。
一进了门便见了善柔,陈太医慌慌张张地上前行礼,“老臣参见柔妃娘娘。”
善柔挑眉看了他一眼,道,“红玉,赐坐。”
“老臣不敢,不知娘娘寻老臣来有何要事交待。”陈太医稍稍抬头,这样的场景,顿时有种错觉,仿佛这柔妃已经是太后娘娘了,一样是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趾高气扬、气定神闲。
“陈太医急着回去吗?”善柔懒懒起身来,仍是好声好气地问到。
“不急不急。”陈太医连连摆手,心中却是不停地打真鼓。
“今夜那汤盅可你亲手配的药?”善柔突然厉声,今日回宫后,皇上难得留在落霞宫用膳,她还特意差了红玉亲自去问要,结果皇上竟还是安然无恙地走了!
“是老臣亲自配的,娘娘,你送来的那女儿香太过浓烈,配不了啊,这女儿香不管同膳食如何搭配,事后都是能察觉出来的。”陈太医连忙解释。
门外,小札小心翼翼地侧耳听着,心中顿时大怔,原来是为了女儿香!
善柔竟想对皇上下媚药,她不是一直都很得寒王宠了吗?!
“没用的东西!”善柔不悦的碎了一口,“你不会自己换副药吗?被告诉本宫太医院就没有媚药这种东西!”
“娘娘,对皇上膳食下药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啊,您放过奴才吧。”陈太医一下子跪了下来,再高明的媚药都是有的,只是他可没那胆子去做。
“满门抄斩?”善柔冷哼,“当初李太医也同你要过几帖药吧,这小札送去给玉妃的夜哭,正是你介绍的吧。”
“娘娘,冤枉啊,老臣不过在宫外偶遇李太医,当时并不知他要夜哭是…”陈太医不敢再说下去,心中后悔不已,当初知道真相,早该上报宗人府了!
“冤枉?陈太医的意思是本宫陷害你了?”善柔眸子掠过一丝不悦,李太医可比这陈太医懂事多了。
“老臣不敢,不敢!”陈太医连连磕头,心下纳闷不已,以柔妃娘娘在后宫里的地位,怎么还需要如此下滥手段?
“不敢最好,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下回还出差错,别怪本宫不留情面。”善柔起身,冷哼一声,便朝门外而去。
这时,小札才缓缓地走了出来,就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善柔,一动不动。
夜哭!竟然是她!
“小札!”善柔冷不防见了小札,顿时惊慌失措,连连退了好几步。
“扎公公!”陈太医转过身来,亦是大惊。
小札一步一步走了进来,双眸里燃起怒火直视善柔,步步逼近,善柔不知所措地连连后退,他怎么会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