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懿轩这才抬起头了,细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将那密报收起。
那个笨女人应该睡了吧,轻轻叹了口气,身影一闪亦是凭空消失了。
已是三更半夜,林鸢睡得迷糊,隐隐约约又是那熟悉的气息在靠近,慢慢地越靠越近,从背后将她完全包围住。两个多月来,他都是这样,等她睡着了才来,她还没醒的时候就走。
刚开始她总是被扰醒,不着痕迹地推开他,客客气气的称他皇上,大大方方的劝他去新月宫,他总是怒,然后一次一次地要她。
后来,她学乖了,自睡自的,不理睬他,而他也只是抱着她,安安分分地睡去。
“林鸢啊林鸢,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轻轻地在她眉间落下一吻,低声呢喃着。
怀里的人儿,眉头蹙了蹙,翻了个身,在他怀里蹭了蹭,像是在找一个舒服的位置。
轻轻地将她按在怀里,不让她乱动,他那一向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这个女人面前总是瞬间崩塌,轻而易举…
翌日清晨,天朗气清,深秋了,天开始凉了。
一觉醒来,身边那人早已离去,每夜她都是知道的,只是,不想说,不想理,不想见。
他忙他的,她也自有她的事要忙。
依旧是那客来居全国连锁的事业,她最近白日里都极少待在宫里,只是,今日心情不错,刚要出宫却想芙妃来。
自从她和穆懿轩冷战以来,她就再也没去过新月宫了。该去走了走,她那二姐姐韵妃,估计也想念她了。
随手将手里的包裹丢给一旁的宫女,带着笑笑便朝新月宫方向去了。
“小姐,咱好久没去看韵妃娘娘了。”
“是啊,敢情她已经坐立不安了。”
“坐立不安?小姐,这词不是这样用的!”很多古词林鸢都不懂用,之前还拉着笑笑问了好多关于时辰的词。
“呃,呵呵,我用错词了啦。”她当然知道“坐立不安”该怎么用!
对此时的纪诗韵用这个词再恰当不过了,冷宫除了穆懿轩谁都不准进,一个多月没她的消息,不知道纪诗韵是如何向纪博交代的。
“小姐,你看,是芸妃!”笑笑指着老远的一群人叫道。
林鸢顺着笑笑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芸妃带着一群宫女太监正朝这边走来。
对这个芸妃的印象一直只停留在选秀大会上那个舞剑的红衣少女。虽然她贵为四妃之一,为人行事却十分低调,因而也很少被人提起。芸妃是江湖之人,并不牵扯到朝中的势力,四妃中就她唯一一个没被穆懿轩利用过了。
“小姐!”笑笑一声大叫打断了林鸢的思绪。
“又怎么了?”林鸢瞪了笑笑一眼。
“后面!”
“后…”转身见了不远处那人,顿时愣住。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穆懿轩。
虽然知道他夜夜都在身旁,但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般面对面过了。她极少出冷宫,就算出了冷宫也是直接到宫外去,为的就是避开他,这个夜夜偷偷吻她,拥她入眠的男人。
“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芸妃早来到跟前了,身后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林鸢反应过来,微微欠了欠身,道:“皇上吉祥。”
“都平身吧。”
他依旧是那副安详平和的表情,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上前扶起的却是芸妃。
忽略掉心里的异样,一脸灿烂笑颜,“臣妾约了芙妃姐姐,先行告退了。”
“朕忙于朝政,也好些日子没见芙妃了,正想去瞧瞧她,芸妃一同去吧。”
“是,皇上。”芸妃被穆懿轩揽着怀里却依旧是恭恭敬敬的模样。
林鸢依旧是一脸微笑地让开道来,让穆懿轩和芸妃先走,自己和笑笑跟在后头。
“爱妃,今日怎么穿起这白纱裙来?朕记的你最喜欢的是大红烟纱散花裙了。”
“皇上还记得?”芸妃稍稍震惊。
“当然,朕第一次在禾苑中见到爱妃,你穿的便是那大红烟纱散花裙,这白色太素,红色才配得上你。”
穆懿轩说着,低头在芸妃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惹得芸妃娇羞不已。
“皇上!皇上…”没了方才那恭顺的语气,完全是少女的娇声嗲气。
林鸢看眼前这打情骂俏的二人,依旧是一脸淡淡的笑,只是心里早就将穆懿轩骂了几百次。
大冰块!老狐狸!伪善!虚伪!奸诈!大se狼!大se狼!最最最大的se狼!
“皇上,臣妾有些不适,先回去了,劳您替臣妾将这微薄小礼带给芙妃。”压抑住心中的愤懑,依旧是恭恭敬敬的说到。
“皇后哪里不舒服,是否要请太医看看?”那家伙转过身来,似乎这才想她还跟着后头呢。
“臣妾只是有点疲乏,不碍事,皇上和芸妃姐姐见了芙妃姐姐替臣妾问候下。”林鸢说着将手中那包装精致的小盒子递给穆懿轩。
穆懿轩接过那小盒子,淡淡地说到:“那皇后先回去歇息吧。”
说罢便转身和芸妃离去了,不曾回过头。
“小姐。”笑笑看着一脸神情怪异的林鸢,怯怯地开口,“小姐,皇上他们都走远了,咱们也回去吧。”
笑笑怎么会知道皇上夜夜都去了冷宫,只是知道皇上已经两个多月没去冷宫了,方才又这般冷落小姐,想必小姐心里定是很难受的。
林鸢她心里岂止是难受啊,是乱,有点乱,不,是很乱,很乱。
又不是没见过他宠爱妃子,又不是没被他这样冷落过,又不是没见过他做戏过,她生什么气啊?就算他真的宠爱那芸妃,就算他真的记得第一次见面芸妃穿的衣服,就算他真的没有利用芸妃的打算,那也不关她的事啊!就算他说过喜欢她,就算他说过要她当他真正的皇后,就算他两个月来夜夜抱着她入睡,那又代表什么?他们之间始终牵扯着那么多利益关系,她还不如一个干干净净的芸妃,单纯的就是他的妃子。
“小姐,我们…”
“出宫去!”早该出宫去了,没事来什么新月宫嘛!
章逾期不候
正文 章逾期不候
累了一天,林鸢回冷宫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泡澡。冬日里她最喜欢的就是泡在热乎乎的水了。
虽然在冷宫里没有望那月宫玉瑶温泉,只得泡在大木桶里,但是还是蛮享受的。
“小姐,我再去提桶热水来。”笑笑提着换起来的冷水出去了。小姐每次泡澡都只要她一个伺候,其他宫女都不许进,无奈她只得进进出出替小姐换水。
林鸢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完全没入水中,在客来居忙了大半日,没空理睬心中杂乱的思绪,但是静下来了,心里又是五味杂陈。
“胆小鬼,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啊!”久违的声音!
林鸢将头露出水面,双手紧紧护住胸前,还好,水面上不满了玫瑰花瓣,否则她定是完全bao露。
“你马上给我出去!”林鸢恶狠狠地瞪着站在一旁的蒙面黑衣人。
“好久不见,看了你并不想我啊,哥哥我可是日日夜夜惦记着你哦。”那黑衣走了过去,细长的手指夹起一瓣玫瑰来,放在鼻下嗅了嗅。
“出去!否则我叫人了!”林鸢低声怒吼。
“那你叫啊!”
“你!…你又来偷东西了?”林鸢才不是傻子,要是她真的大叫,损失的只会是她。这冷宫那么偏,等侍卫来了,这黑衣人早出了宫。
“刚不是说了吗?想你了,来看看你。”黑衣依旧是戏谑的语气。
“那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吧。”林鸢才不相信他的话,这家伙潜入宫里那么多次,看来要的东西还没到手。
“怎么,就这么…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却瞬间凭空消失。
林鸢正觉得莫名其妙,却听见屏风外传来开门的声音,心里暗自庆幸,还好笑笑回来了。
只是来者并不是笑笑,而是穆懿轩。
此时见到他,本应又惊吓一番,可是心里却五味翻涌,不是滋味。
“皇上,臣妾…”正想开口却被他打断。
“把手给我。”穆懿轩走了过来,蹲在木桶旁冷冷地说到。
“皇上,您先在外厅等候,臣妾…”
“把手给我。”
“皇上…”
穆懿轩挽起衣袖,亲自将林鸢那护在胸前的手拉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镯子来,小心翼翼地替她带上。
这白玉镯子正是今早林鸢托他带给芙妃的。
“我送的东西不许给别人。”依旧是冰冷的语气,说罢转身就走。
“还给你,我不要!”林鸢却怒怒地摘下那白玉镯子扔还给他。
穆懿轩顺手接住那白玉镯子,他心中却是一喜。
她终于翻脸了!
他的鸢儿回来了,她终于脾气了,不再是谦卑恭顺的纪诗韵了。
“你要什么?”
穆懿轩走了过来,拉起她的手,墨色眸子里尽是温柔。
“只要我有,都给你。”
“哼,我要你的命呢?”
她怎么会知道呢?他早把自己的命给了她,在他放弃以她为药引的时候。
“给你。”温柔的语气,掩盖不了的是淡淡的哀伤。
“我要你的命何用?”最抵抗不了的是他那极少流露的哀伤,回过头去不看他。
无奈地放开她的手,轻轻叹了叹气,道:“水凉了,我让笑笑来换水。”说罢转身向门外走去。
只是,身后却传来了她的逼问。
“我要新月宫一夜成空,你给吗?”
扶在门上的手顿时僵住。
“我要望月宫、新月宫、冷宫三宫合一,你给吗?”
那俊朗的顿时眉头紧锁。
“我要这后宫三千只留冷宫皇后一人,你给吗?”
嘴角那冷冽的线条却慢慢勾起了漂亮的弧线。
“你给,还是,不给?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他没有回答,只是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你给,还是,不给?”她再次问到。
他依旧没有回答。
“你给,还是,不给?”她竟有点慌。
他仍然直直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你给,还是,不给?”说着说着,她竟哭了。
这是这个女人第二次为他哭了。
“穆懿轩!你回答我!你到底给还是不给!”霍地起身,不顾1uo露的身子,拽紧他的衣袖,像个倔强的孩子执着地要一个答案,泪水早在眼角处泛滥成河、成灾。
“你这个笨女人!”拉过长巾裹着她,一把将她抱起,放在g上,拉过锦被严严实实地盖着,温柔的呵斥到:“也不怕冻着!着凉了怎么办?”
“你回答我!我回答我!…”
“给我半年的时间,就半年。半年之后,之后很长很长,直到老,直到死,直到下辈子,都只有你,只要你。”在她耳畔低声呢喃,却是字字句句清清楚楚。
“我不信!”她却挨着他耳边大声说到。
“我们来拉钩。”他将她的手拉起,右手小指勾上她左手小指。
“不要!你上次就没守约!”她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一脸不满。
“你说说我怎么不守约了?”
“你…”小手握拳,重重地打在他胸膛上,这个混蛋!
他却任她打着,眸子里蒙上了淡淡的笑意。
“走开啦,我不理你了!”她别过脸去,不看他。
“给我半年的时间,就半年!”转过她的脸来,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到。
“不许再违约了!”
“一定,不会!”
“逾期不候!”她亦是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好,逾期不候!”
说罢,便朝她淡淡一笑,勾起了她那小巧的下巴,轻轻地吻下去,极尽所有温柔。
正文 章爱就爱了
醒来,身边的人还在,回想起昨夜种种,嘴角不禁微微扬起。
一个多月了,每次醒来的时候,他都不在,只剩下那淡淡的草药清香。
现在,他在了,安安静静地睡在她身边,眉宇间透着淡淡的慵懒,睫毛长长地,嘴角像是噙着笑,手还是紧紧绕在她腰上。
指腹轻轻地抚着他的脸,紧闭的双眼,高高的鼻梁,线条柔和的双唇,流连而下,触碰到他心口上那伤疤,绣眉便皱了起来。那么狠狠的一刀,一定很疼吧。
从没想过自己会说出那三句话来,只知道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的怀抱,只知道自己不喜欢看着他那么温柔地对待每个女子,不管是百花楼里的紫衣,还是宫里那没有利用价值的芸妃,甚至是芙妃,丽妃,明明知道他在做戏,却仍是不喜欢。和他那么恭恭敬敬的一整个月,心中早就压抑地难受极了。
也许,这就是爱了吧。
那么,爱就爱了吧。何必纠结那么多!
“大冰块,你比王力宏还好看哦。”看着他,笑着轻声说到。
“王力宏是谁?”那大冰块却骤然睁开眼睛来。
“你装睡!”
“王力宏是谁?还有,阿布是谁?”大冰块早已一脸不悦。
“来来来,我闻闻?”林鸢说着凑近那大冰块,在他身上嗅了嗅。
“你干嘛啊?”
林鸢一本正经,道,“有股味道!你完蛋了!”
“有吗?”大冰块紧张地左闻闻右闻闻,这家伙有严重的洁癖。
“有,在仔细闻闻。”
“什么味道?”
“醋酸味!哈哈哈,哈哈…”林鸢实在憋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好啊!你敢愚弄我!”那大冰块这才反应过来,向林鸢伸出了邪恶之手。
“不要不要,我错了啦,饶了我啦…”
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玉帝皇帝都不怕,就是怕挠痒。
“胆子越来越大了啊!看我怎么收拾你!”她身上的弱点,他在熟悉不过了。
“饶了我啦,不敢了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说,阿布是谁?”这个名字他可是查了好久了,居然连一向效率极高的百花楼都查不到。
“我说我说,你停手,停手…”
“说!”大冰块这才停手,只是依旧紧紧揽在她不放。
“阿布是我以前养的一条狗啦,它可乖了,每天早上都会跑到我房里叫我起床的。我要是不起它就会爬到床上来,用毛茸茸的爪子挠我,有时候还会…”
说得正兴奋却被冷冷地打断,腰上那手骤然放开了。
“你找月仙是要回去吗?”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你该早朝了啦。”
她不想讨论这话题,掀开被子来正要起身却又被穆懿轩拉了回去。
“回答我!”嘴角的线条冷冽起来,不似之前的柔和。
“半年后告诉你。”林鸢依旧笑着说到。
穆懿轩看着林鸢,没有说话,也没有放手。
“好啦好啦,半年后一定告诉你,快点,来不及上朝了啦。”
说着便轻轻地在他唇上印了一吻,只是,一离开却立马被拉了过去。
轻轻的吸允,啃咬,柔软的双唇、小巧的耳垂、一路流连而下…
“好了啦,该上朝了啦。”伸手止住那游zou在身上的大手,这家伙已经折腾了她一夜了,怎么还没满zu?
“今日不上朝了。”
还没来得及推开他,双手便被反扣住了。
“穆懿轩!你想沉迷美色荒废朝政吗?”
“想!”
“你无药可救了!”
“你就是毒药!”
“你会完蛋的!”
“你现在就完蛋了!”说着双唇又一次落下,吻上了她胸口个那鲜红的朱砂痣。
“好了啦好了啦,我好累啊,你上朝去了啦。”她今天可是有要事要办的,再这么下去估计真的会起不来的!
“这样就累了啊?”穆懿轩这才放开她来,戏谑地说到。
“走了啦,早朝都来不及了。”被他这么一说,原本就绯红的双颊更加的娇红了。
“好吧,暂且饶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着便拉过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的,才依依不舍地起身,走到屏风外,将顺公公叫了进来。
换好了朝服,却又折回到床前来,想跟林鸢说句话却见她已睡着了。
“笨女人,今夜宫外有点事,晚点才回来了。”
说罢,轻轻在她眉间落下一吻,才念念不舍地离开。
穆懿轩一走,林鸢这才睁开眼睛来。
月仙!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她找月仙就是要寻求回去的方法,可是,她还要回去吗?
才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又因为月仙这名字乱了起来。
半年?
好吧!
半年后再说吧。
给自己一些时间,也许是逃离,也许,为了清醒。
穆懿轩走没多久,笑笑便进来了。
“小姐,小姐…”
“小姐,皇上他…”笑笑一进来便是一脸贼笑。
“咱出宫去,今日本小姐心情好,请你吃大餐!”赶紧转移话题,这丫头说起皇上来,总是没有没了。
“好啊!好啊!”
“去准备准备吧。我要换套衣服,要墨色的,不要白的。”
“笑笑这就去。”
果然,这丫头很好打发。
她怎么可能平凡无故请她吃大餐呢?
正文 章估价
百花楼里,依旧是歌舞升平,林公子今日带了个书童来,那书童生的清秀无比,被林公子硬拉着上了二楼。笑笑原本以为小姐要带她去客来居的,没想到小姐居然带她来这烟柳之地。
“小姐…”
林鸢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公子!我们还是快走吧,要是被皇…”
“我还带他来过呢!你怕什么。”
笑笑顿时无语。
“我跟你说,待会给我机灵点,要是被拆穿了,嘿嘿嘿…”
笑笑见林鸢一脸奸诈,不由得浑身哆嗦。
“小姐,我们还是走吧。”
“小你个头,叫公子。”林鸢一边轻声呵斥一边轻轻敲了敲宋妈ma的门。
“来了来了,谁啊?”宋妈妈把门一开,见是林鸢,原本一脸的笑容顿时僵住。
又是这个林公子!已经说了好几回,百花楼是不会卖给他的,这人怎么就这么死缠烂打呢?
“林公子敲错门了吧,紫衣的房在那头呢。”说罢就要关门,却被林鸢制止住。
“找你的,宋妈妈!”林鸢一脸无害的笑,不请自入,笑笑只得跟了进去。
“宋妈妈,来坐下嘛,咱再好好谈谈。”林鸢反客为主地替宋妈妈倒了杯茶。
宋妈妈坐了下来,一脸戒备地看着林鸢。
“公子,您长话短说吧,那怡红院的陈妈妈可是一早就在客来居雅座定了座等着您了。”笑笑开口了,这是一路上林鸢要她记下来的腹稿。
“是吗?那我得赶紧和宋妈妈讲清楚了。”林鸢忙从怀里掏出一叠画来,往桌上一放。
宋妈妈见了一脸惊诧地问到:“这是?”
“宋妈妈我今儿个就是来请您帮我估估价的,替我看看这些女子都能签多少银两。”
宋妈妈忙将那叠画一张张摊开了,细细地看,看得都舍不得放下。那画中的女子各个均是貌若天仙,气质不俗。宋妈妈是行内人,瞧一眼便这画中的女子,不论捧哪一个都保准不会亏只会赚,而且是大赚!
笑笑见了那画中的人,顿时倒吸一口气,这些画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新月宫的众嫔妃,就连二小姐也在其中!
“这姑娘各个气质不凡,不知林公子从何…”宋妈妈疑惑地问到。
“原都是些官家的小姐,无奈当家的犯了事…”
这都是官家小姐倒是没错,那当家的说的不就是皇上了嘛,笑笑紧张地拉了拉林鸢的衣服,打断她。
“公子!”
林鸢转过头狠狠瞪了笑笑一眼,却笑着说到:“知道了知道了,陈妈妈向来是好脾气的,不急不急。”
“宋妈妈,你忙我估个价吧,估计估计这些女子大概都签多少银两,免得我被那陈妈妈给讹了。”
“林公子上次说想入股百花楼,不知现在?”
“哎呀,可惜了,我已经答应陈妈妈入股她的怡红院了,今儿个正想跟她签协议呢!”林鸢一脸惋惜地看着宋妈妈。
“不知公子和那陈妈妈是几几分?”
“原本就是她就打算和我二八分,后来看了我手中这几位小姐,也就同意了三七分了。”林鸢说着,暗暗踢了笑笑一脚,这丫头该她说话了,怎么还愣着。
“公子,是四六分,陈妈妈今儿个一早就差人传了话。”笑笑极不情愿地开口了。
“哎呀,四六啊,那我也就不估这些小姐们的价了,宋妈妈,我就耽误您忙了。”林鸢说着,起身便要走。
“林公子,留步。”宋妈妈忙叫住了林鸢,“公子留步,我跟我家那口气商量商量,给公子入份股,她那怡红院可哪比得上我这百花楼,公子先喝茶,我去去就来。”宋妈妈说着,忙给林鸢倒了一杯茶,急急忙忙地要出门,却有折回了,问到:“不知这画可否?”
“当然,宋妈妈自便。”林鸢依旧一脸微笑。
宋妈妈利落地折起桌上的画,朝林鸢笑了笑便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