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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尧只是稍微一想就大觉受不住,慌张摇头道:“请您不要这样,我不想…”
“逗你呢。”艾伦的手不老实的滑到了裴尧光|裸的后背上,温柔爱抚,“我怎么可能让别人看你情动时的样子…我会挖了他们的眼睛。”
艾伦一贯的专横让裴尧放下了心,裴尧紧张的抿了抿嘴唇,低声问:“真的…现在就开始吗?”
艾伦微笑,低头噙住裴尧的唇轻轻亲吻,顺便做了个短暂的标记,道:“算了,至少给你一点吃饭的时间。”,艾伦体贴裴尧刚经历过长途星际旅行,不想太勉强他,笑了下道:“阿曼瑟尔殿的顶层已经修缮半年了,上个月刚竣工,布置的还可以,我带你上去看看,顺便吃晚餐。”
艾伦重新替裴尧整理好衬衣,裴尧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艾伦略不满,挑眉在裴尧左胸的一点上揉了下,裴尧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艾伦好笑:“这样就受不了了?”
裴尧惶然看向艾伦,艾伦笑笑没说话,取过自己的风衣替裴尧披上,嘱咐:“从这边过去要经过一段露天的走廊,小心些不要染上风寒症。”
风衣上赫然绣着皇帝特用的繁杂徽图,裴尧下意识要避开,却还是没躲过艾伦有力的臂弯,艾伦看着裴尧纤细又结实的腰眼中一暗,忍不住谐谑:“一会儿你也能有这样的身手就好了。”,不等裴尧再多言,艾伦揽着裴尧出了房间。
“去把壁炉烧到最旺,顺便吩咐楼下,从现在开始时时刻刻准备着皇后殿下平时最喜爱的食物随时待命,放冷了就倒掉重做,一定要让皇后随时都能吃到新鲜温暖的食物。”门外有不少侍从官在待命,艾伦怕裴尧尴尬就放开了他,转头一一交代,“外面书房的事暂时搁置,有急需处理的事再通知我。”
侍从官们应声恭敬退下,艾伦牵着裴尧的手慢慢走上了行宫的顶层。
行宫布置巧妙,在穿过一片空中花园艾伦带裴尧进了一个小小的花厅,花厅中摆放了不少从花园里剪来的鲜花,房间中香气宜人,正值隆冬,鲜花却争奇斗艳,生机勃勃。
“来这边。”艾伦随手摘了一朵玫瑰递给裴尧,笑了下,“里面才是休息的房间。”
裴尧随着艾伦绕过一堵摆满小盆景的镂空花墙,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刚才的小花厅竟只是眼前大房间的露台,房间中的壁炉早就烧好,裴尧进了房间不过片刻身上的寒气就被冲尽,只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
“把外套脱了吧。”艾伦意有所指,“怕你穿的少了会冷,特意让他们将壁炉烧的旺些。”
裴尧没听出艾伦话中的调|戏的意思,听话的将艾伦的风衣脱了挂在一边,艾伦握了握裴尧的手满意一笑:“不冷就好…先来吃点东西。”
大房间由层层精致繁杂的刺绣帷帐隔开了,转过两层帷帐又是一个小小的房间,小房间里也生了一个小小的壁炉,大大雕花窗棂前有一张小巧精致的桌子,两个座位设在一边,正合适情人偎依在一起用餐。
裴尧转头看看房间中间那张大大的床,看看床隔栏后几张舒适的大沙发上堆叠在一起的繁花抱枕,再低头,看看脚下踩着的柔软厚实的地毯…裴尧心中一暖,艾伦方才说这一层整整修缮了半年,如果不是他自作多情,那…就是艾伦本就有意将这里用来做他们要进行结合的温巢了。
艾伦亲自揭开食盘的银罩,笑了下道:“在看什么?有哪里不喜欢,我让他们马上改。”
“没有。”裴尧不想太扭捏,垂眸道,“我只是在感念您对我的体贴…”
两人是从花厅那边绕进来的,侍从们如果要送食物或是什么别的当然要走正门,小餐厅正好设在这边,大床却被帷帐遮在了后面,侍从完全可以在不惊动两人的情况下更换食物,打扫外间。
房间还连着花厅,太闷的时候还可以从花厅穿出去稍微透透气,房间内处处舒适无比,就算真的在这里住上月也绝对没问题。
艾伦不甚在意的一笑:“这样就觉得对你好了?”
艾伦将自己面前的牛排切好还给裴尧,道:“那你等着看吧…看看我还能不能对你更好。”
裴尧心中暖烘烘的,低头吃艾伦给自己切好的食物——依旧是往昔自己最喜爱的口味。
“加了新鲜草莓的奶油卷。”待裴尧稍微吃饱后艾伦将一份小点心递给裴尧,轻笑,“有点甜,我不吃,都是你的。”
松脆的饼皮中裹着新鲜浓郁的奶油,奶油中加了不少草莓,冲淡了不少甜腻感,裴尧嗜甜,忍不住多吃了两块,点心太过酥脆,拿取时不小心掉在盘子里一小块,裴尧也不甚在意的拿起来吃了,看他吃的珍惜艾伦忍不住笑:“真就那么好吃吗?”
“您要尝尝吗?”
裴尧马上停了手,将光洁的描金餐盘往面前递了递,艾伦淡淡一笑,一手揽住了裴尧的腰,低头将裴尧唇边的些微奶油舔了,含笑道:“味道果然好。”
“这次是真吃饱了吧?”
艾伦宠溺的在裴尧腹部抚了抚,见裴尧还有些拘束便不再勉强,而是放开了他,一笑起身挥开帷幔向房门口走去,裴尧知道艾伦是不想为难自己,心中暗骂自己不知所谓,想要去叫艾伦回来又实在叫不出口,几番隐忍间突然听“咔哒”一声,艾伦竟然已经出去了。
房间中蓦然安静了下来。
裴尧看着手边香气诱人的点心瞬间没了食欲,擦了擦手,慢慢的往床边走去。
艾伦也许并没有生气,只是想让自己多休息一下,调整一下状态,裴尧心里一阵羞惭,艾伦更有可能是烦自己矫情了,裴尧内敛自持惯了,以前被艾伦调|教的勉强能适应那些浅尝辄止的亲昵,如今一年未见,裴尧又习惯了从前…裴尧摇摇头,这不过都是自己为自己找的借口,明明是那样喜欢艾伦的,不过就是要放开些,有什么困难的呢?
裴尧咬牙,艾伦应该不会走很长时间,大概过一会儿就会回来,自己…
裴尧强忍着羞耻,将衬衫扣解开了,又将军裤也脱了下来,赤红着脸几番犹豫后咬牙把内裤也脱了下来…一会儿艾伦回来看见自己这样,大概会喜欢些吧?
裴尧努力压下心中羞意,慢慢的坐到了床上,却赫然看见正转过帷幔,看着自己的艾伦。
“您不是…”
艾伦看了眼裴尧的神情心中明白了大半,心中瞬间像被小猫挠了一下似得,无奈宠溺道:“我只是去把门关好。”
怕裴尧脸皮薄,房间里外都是隔音的,厚实的地毯又尽职的吸走了脚步声,裴尧心神不定间竟闹了这样的笑话。
“乖乖把衣服都脱了等在这里,是为了向我道歉吗?”艾伦心中的嗜|虐欲一闪而过,到底还是不忍心,温柔又温柔的拥抱住了裴尧,轻声细语,“故意让我心疼您吗,皇后?”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皇帝陛下确确实实已经心疼了,但这点心疼还不足以让他真的放过裴尧,艾伦为自己解开衬衫领扣,轻轻伏在了裴尧身上…
“陛下几天没出房间,你们难道不该适当的提醒一下吗?!”自裴尧返回主星后珍妮夫人还没能好好的跟他说句话,她本想耐心等待艾伦的召见,但几天过去了,阿曼瑟尔殿中没有任何动静,珍妮夫人实在坐不住,却没想到刚到阿曼瑟尔殿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当即质问爱德华,“陛下年轻,您也年轻吗?!为什么不好好规劝陛下?”
爱德华苦笑,有些话实在不好在众多人面前说,他看了看左右,同珍妮夫人一同走到大殿的另一边,微微躬身道:“陛下和皇后新婚燕尔…”
珍妮夫人疑惑的扫了爱德华一眼,爱德华讪讪:“久别重逢,同新婚一样的。”
“请您放心,房间中有诊疗仪,时时刻刻在检测着陛下和殿下的身体状况,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爱德华微笑,“陛下还是很在意身体的,这几天虽然没下来,但饭量却很好,我们这里一直有记录的,您看。”
珍妮夫人略略看了两眼,还是有些忧心,裴尧刚回来,一没有公开露面,二没有召见皇室,如今还一直同艾伦腻在一起,自己清楚情况当然知道一定是艾伦的主意,但那些不知就里的也许会认为这是裴尧的过失,裴尧名誉之前有损,现在刚稍微好了些,实在不应该在这种没必要的事上招惹事端。
早在裴尧返回主星前艾伦就叮嘱过爱德华该如何应对这些,是以他不慌不忙,继续微笑道:“而且您知道的,陛下之前生病就是因为同皇后殿下分别太久,现在…”,爱德华有意无意的看了看上面,笑了下:“您当做那是在治疗就好。”
珍妮夫人差点脱口而出骗鬼去吧他根本就没病,爱德华笃定珍妮夫人不敢说,依旧彬彬有礼的看着她,珍妮夫人无法,只得恹恹道:“算了…总之你们要负起自己的责任,陛下的身体总是最重要的,这是…”
珍妮夫人的侍女将一个小竹编箱子递给爱德华,珍妮夫人道:“我们庄园温室里刚摘的草莓,记的皇后殿下喜欢,替我送给殿下吧。”
珍妮夫人庄园的水果味道好是出了名的,爱德华含笑谢过:“是。”
“姑妈今天给你送来的草莓。”
屋外大雪纷飞,裴尧坐在小花厅的躺椅上透过落地窗看雪,艾伦端着一盘草莓坐到他身边,替他拢了拢盖在身上的毯子,笑道:“我刚才偷吃了一个,还不错。”
裴尧刚被艾伦折腾过一通,这会儿还有些疲惫,艾伦索性不让他动手,自己一个个拿了喂他。
“我记得你在军校的时候体力和耐力都是第一的,到我身边来后疏于训练,懈怠了吗?”艾伦享受着被爱人时不时舔到指尖的感觉,心情颇好的喂了一个又一个,“还是在塔拉这一年没好好照顾身体?”
裴尧无奈,想要解释先红了脸,顿了下才低声道:“就是在最严苛的长官手下的时候,也没被这样连日操练过。”
一连七日,两个人几乎时时刻刻都是腻在一起的,裴尧原本还想劝艾伦节制一点,但他连自己都克制不住,艾伦之前预料的没错,两人之间,竟然是裴尧更没法抵御情|欲的诱惑。
一般情况下都是哨兵做主导,向导比较被动些,但艾伦情况特殊,他精神力惊人,之前在人前不动声色的伪装了一年的普通人,之后又在所有人的监视下装了一年的已被标记向导,对精神力的控制能力可见一斑,两人虽在标记期,但艾伦依旧能时时刻刻保持清醒。
但艾伦也只能控制自己不陷入迷乱,并没法控制自己不去重复的标记裴尧,更何况一向禁|欲的少将这几天诱人的很,总是没过多长时间就控制不住的想要他,对于爱人的需要,艾伦当然会温柔的满足。
是以,原本是在床上,之后渐渐的放开了些,浴室里,沙发上,落地窗前…房间里许多地方都留下了两人甜蜜的回忆,一开始裴尧非常羞涩,但在情|欲的折磨下,在艾伦又疼又哄的温柔话语下,一次一次的满足了艾伦的过分要求。
艾伦这几日对爱人也简直满意到了极点,他明白裴尧还是害羞的,但为了自己,还是做了许多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在床上摆出各种自己要求的姿势,在浴室中跪在浴缸中任由自己侵略,有次艾伦甚至让裴尧扶着落地窗,自己在他身后要了他一次。
自然,每每在满足了自己后,艾伦都会细心的为裴尧清理,温柔的喂他喝水吃食物,在休息时还会让裴尧躺在自己怀里,轻声同他说话哄他睡觉,如果有别人看见一定不会相信,他们薄凉冷酷的皇帝陛下居然也会这样同人温存。
“已经好几天了,您不需要处理一些事情吗?”裴尧还是总担心着外面的事,他稍微侧过头避开艾伦喂给他的草莓,轻声道,“千万不要因为…因为这个耽误了正事。”
艾伦不甚在意的将草莓送进了自己嘴里,勾唇一笑:“你都回来了,我还有什么正事。”
“陛下。”裴尧微微皱眉,“按理我也应该见见皇室的人,加冕时太匆忙,许多人都没有认全,我记得爱德华先生跟我说过,作为皇后,需要…”
“需要好好陪伴皇帝陛下。”艾伦含笑接上裴尧的话,不甚在意道,“不用管那些事,就是过了这段时间,我也不会让你去应付那些人。”
裴尧不解的看向艾伦,艾伦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你性格本来就不善于应酬,再说也没那个必要…稍微有点身份的皇室不是被我杀了就是被我流放了,至于其他人,更不配让你去周旋。”
“之前一直没跟你说…听好了。”艾伦握住裴尧的手,低声道,“无论是爱德华,还是珍妮夫人,或者是巴尔克外祖父他们谁,不管他们对你说什么,你不用听更不用照做,需要你做什么我会亲自吩咐你。”
“你是军人,不是我养起来的娇花,我也用不着你替我料理那些琐碎的事情。”艾伦矜傲一笑,“我的皇后是曾经敢跟奥斯顿皇帝叫板,敢一力抵御爱丽丝无数哨兵,敢为我抗下一切自请流放的男人,让你去做哪些无关紧要的事,大材小用。”
裴尧垂眸:“您言重了。”
“等这段时间过去,你还是去军中。”艾伦早已计划好,这会儿索性全跟裴尧说了,“白塔在半年前已经被我合并到爱丽丝那边了,如今莱安毕业留校了,他虽然年轻,但立场一直很坚定,况且…”
艾伦笑着同裴尧说着八卦:“去年相亲季他受了点轻伤耽误了,最近我听说他和珍妮夫人的次子有点暧昧,如果以后他能同皇室接亲的话我准备培养他,将来让他顶替你的位置。”
“至于你。”艾伦看着裴尧的双眼,宠溺一笑,“还是去做些自己真正喜欢的事吧,当初逼你做校长不过是为了把你从安东尼那个畜生身边抢回来的权宜之计,我心里明白,你始终还是适合部队,而且…”
艾伦意有所指:“巴尔克上将已经老了,这些年他是为了法米加,为了我才一直勉强坚持着,之前奥斯顿退位,他就已有了隐退的意思,只是忌惮着我根基不稳,也担心自己的几个儿子担不起事,但现在不一样了,说到底…军中还是缺这样一个人。”
艾伦话说到这里裴尧自然已经明白了他意思,当即摇头,不等他说话艾伦又蹙眉道:“别说那些皇室成员不能过分涉政的话,以往那些规矩都是为了保护皇储,所以不许其他皇室坐大,我将来的继承人们必然都是你的孩子,我需要忌惮你什么?”
裴尧闻言瞬间哑了嗓子,艾伦心中一软,又笑道:“再说除了你,军权交给谁我都不会放心。”
裴尧压下心头悸动,垂首郑重道:“我都听您的。”
“这才对…”艾伦亲了亲裴尧的耳畔,又补充道,“不过只是把军权给你,将来如果真的有什么事要交战,你还是要给我乖乖的退回来。”,艾伦不知想到了哪里,的冷声一笑:“别说我自私,为了帝国,你我奉献已经够了。”
裴尧心中像是被安放了一个小小的壁炉似得,暖烘烘的,他很想好好的谢谢艾伦,感谢艾伦为他想的和准备的一切,但很快裴尧就又没有精神想这些了…他又开始渴望艾伦了。
艾伦很快察觉出了裴尧身体的变化,一笑:“想要了?”
裴尧因羞耻而深深垂下头,艾伦轻声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刚沐浴过,裴尧身上只松松的裹了件艾伦的浴袍,艾伦也不替他脱下,只是将他腿上的浴袍往上推了推,裴尧忍耐着羞意,顺着艾伦的动作慢慢将腿分开…
“还有…”费德勒看了看门口的方向,转头对裴尧殷切道,“这几天有不少人为您赶到阿曼瑟尔殿来,就是希望能见您一面,对您表示他们忠诚和爱戴,但爱德华管家不论他们地位的高低,权势的大小,全一律替您推辞了,甚至都没有留下名帖给您,这…”
费德勒轻轻摇头,关怀道:“我实在无法苟同爱德华管家的做法,殿下,您刚回到主星,可能还不清楚情况,您现在已然是陛下最看重的人了,您身边不该有任何人还将您当做当初的少将来对待,您跟陛下一般是我们的君主,不能受到任何的欺辱和隐瞒,而我…”
费德勒微笑:“愿意做您在阿曼瑟尔殿的眼睛,替您看到应该看到的…的一切。”
裴尧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只是定定的看着费德勒,费德勒莫名的有些心虚,咬牙继续道:“殿下,现在同当初不一样了,您应当看清自己身边的人,并…并拥有自己可以信任倚重的人,这样,你才,才…殿下,我说错什么了吗?”
费德勒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没有一点底气了,裴尧性情虽温和,但到底是军人出身,让他目光如炬审视的盯一会儿,一般人都有些受不了。
“从一开始你就说错了。”裴尧看着眼前的食物没了食欲,放下刀叉道,“你说就算是陛下,也不能剥夺我的自由。”
费德勒心虚的点点头,裴尧淡淡道:“对不起,我从来不这么认为。”
“对于陛下做的任何安排我都欣然接受,爱德华先生是从小照顾陛下的老侍从官,他的举动我默认为是陛下的心意,所以你说的那些信件,还有往来宾客的事,我不认为有什么错的。”裴尧拿过餐巾擦了擦手,起身道,“对阿曼瑟尔殿,我确实不如你熟悉,但对陛下,我自认比你更清楚。”
费德勒示好不成,反倒遭了据称“性情温和”的皇后殿下的一顿严词说教,顿时起了一身冷汗。
费德勒脸色发白,虚弱道:“抱歉,我…我只是关心您,不忍心看您初来乍到受到欺辱…”,裴尧这次回来带的人里除了那支庞大的厨师队伍其余人都没被允许进入阿曼瑟尔殿,可以说他几乎是只身一人进宫的,费德勒这几天隐隐听说了爱德华要辞退他的消息,心中大急,忍不住将目光移向了裴尧。
裴尧有多受艾伦宠爱已经不消多说了,费德勒是三个月前刚进阿曼瑟尔殿的,他之前并没见过艾伦,只是听说皇帝陛下还是皇太子的时候脾气还好些,而如今虽说不上暴戾,但和温和绝对沾不上边,这样一个疑心重不苟言笑的人,居然会对皇后殿下百般温存,可见他对裴尧的重视程度。
如果能成为皇后殿下的心腹,那别说爱德华,就是那些贵族大概也要看自己的眼色吧。
最妙的是爱德华最近扣留了裴尧好几封在费德勒看来颇为重要的信件,爱德华很受艾伦倚重,阿曼瑟尔殿的一干侍从们没有敢跟爱德华唱反调的,这事必然没人敢告诉裴尧,而自己这个时候拿这件事去示好,必然事半功倍。
初入宫廷的皇后殿下,在知道自己孤身一人饱受欺骗时,肯定想自己身边能有一个心腹吧?
费德勒在阿曼瑟尔殿任职过,看遍了宫廷中的奢靡生活,自然不想再离开,是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幕,但很可惜,皇后殿下并没有任何买账的意思。
裴尧礼貌道:“谢谢,但我并没有受到任何欺辱,你可以离开了。”
费德勒脸色苍白,踉跄着退下了。
阿曼瑟尔殿上下对艾伦没有任何秘密,不过半个小时后,艾伦就接到了消息。
“非常抱歉,非常非常抱歉。”老管家爱德华惶恐不已,“费德勒并不是宫中正式人员,他只是在实习期,我本来也决定在下个月就将他辞退的,但没想到…”
爱德华懊恼的几乎想取下艾伦书房墙上挂着的佩剑直接去劈了费德勒,之前他只是觉得费德勒不太稳重,心思也多,最多是讨人嫌一些,犯不了什么大错,直接辞退的话不免会在他的履历上抹上一笔不甚好看的记录,不如在实习期过后再让他和一干未通过筛选的侍从官们一起离开,这样皆大欢喜,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费德勒居然敢把手伸到了裴尧那里!
在自己眼皮下出现这种事,爱德华愧疚难当,反复道歉,艾伦摆摆手:“坎普林的信我是有点印象,拆了吗?”
爱德华惶恐颔首:“当然没有,您最近没有时间,偶尔来这边也是为了看公务,我不想用这些小时耽误您的宝贵时间,就一直搁置着,您…现在要看吗?”
艾伦摇头轻笑:“我看什么,没拆正好,给我拿来,我亲自给皇后送去。”
爱德华惴惴不安,躬身退下,不多时将几封带着火漆蜡封的信件呈递给了艾伦,艾伦嗤笑:“还挺讲究…”
爱德华不敢附和,试探道:“那费德勒那边…”
“裴尧现在在不少人眼里就是块肥肉吧?”艾伦没回答爱德华的问题,一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信件的边角一边道,“知道我对他好,知道我对他有求必应,又知道他性情刚正,善良温和,所以不敢跟我说的事,就去找他。”
爱德华擦了擦额间的冷汗,虽然这几封信还没被拆开,但他多少也能猜到,这必然是坎普林一家人在得知裴尧回到主星后燃起了希望,希望裴尧能替他们求求情,别人不知道爱德华是清楚的,坎普林一家人这一年的情况,一句水深火热都不足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