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得罪人,金成嵘脑中有什么东西闪过,锐利的眸子看向餐厅。
继而想想觉得不怎么可能,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性子叛逆桀骜了点,应该还不至于做出这等事,更何况,她还没这个本事在他眼皮底下兴风作浪!
"既然不是寻仇,那就是图钱,你们准备好赎金,以防万一!"
雷谨晫做最后的总结。
"雷二少,一定要这样被动吗?有没有更快一点的办法?"
杨婉君心里担忧,让她这样坐在这里干等,她会心慌死的,这会儿也不知道她女儿正在受什么样的苦。
雷谨晫冷冷睨了她一眼,"有,整个京都各个监控网进行地毯式搜索,只是,这么大的动静,你乐意?"
她乐意,他还不乐意呢。
一个小小的绑架案,又是无关紧要的人,还不值得他出这么大的力,他会过来,是因为金家老四开口,另外,也只是碍于两家明面上的姻亲关系。
最后一个私人原因,那就是他犯贱地想见那只可恶又可恨的小骚狐狸。
"就照雷二少说的做,老三,公司最快能提出多少资金?"
金成嵘当然是不乐意将事情闹大的。
掌管金氏集团的老三金成堑沉吟了半响,方才道:"各大银行明天统一放假,大额现金是提不出来的,我最多也只能弄到四百万!"
一千万,若是平时,或者时间宽裕点,他还能弄得出来,可是这大过年的,在银行放假的情况下,他有的,也只是锁在保险柜里的一点应急资金。
听到这个数字,众人都蹙起了眉头,杨婉君脸色苍白得不行,"成嵘,你得想办法,这可是救玉婷命的,要不和银行打声招呼!"
说实在的,一千万对金家人来说,并不算什么,这么多人,谁没个几十百把万的私房钱?可关键是,那些钱都在银行,没有人会把这么多现金放在家里头。
这头,一屋子的人都在为赎金的事焦灼发愁,那头,某只小狐狸吃饱喝足,摸着肚皮来到客厅。
她碧眸一扫,落到雷大首长身上,恭恭敬敬,乖乖巧巧地唤了声;"二叔!"
雷谨晫轻啜一口茶,淡淡地点了点头。
那样子,要多冷淡便有多冷淡,要多拽就有多拽。
金玉叶扬了扬唇,也不在意,继而眼神转向一旁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的金成嵘,"父亲,这是要筹钱吗?"
金成嵘微愣,有些烦躁地点了点头,"嗯!"
"呵呵,我有点,不知父亲要不要?"
金成嵘抬眼看她,锐利的眸子透着一丝探究,他优雅地放下手里的茶杯,敛下神色,"你有多少?"
"多的没有,千把块钱倒是有的!"
咳咳——
噗嗤——
噗——
她那句"千把块"将客厅里的人雷的外焦内嫩,金成耀和金成堑两兄弟止不住地咳嗽,冷舒和金玉艳两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雷钧桀反应更大,一口茶忍不住尽数喷了出来。
金成睿和雷谨晫两人嘴角止不住地抽了抽,千把块和一千万,何止天差地别啊!
金成嵘顿觉被她戏耍,脸色黑沉难看,精锐的眸子冷光乍泄,眼底警告意味十足:"没事别再这里添乱!"
金玉叶无辜地眨了眨眼,"你们干嘛这反应?嫌少吗?"
看着金家众人不屑的眼神,她凉凉一笑,"确实少,可是这千把块,对我来说,却是我所有家当,还是我比赛夺得金牌,从校长那里抠来的!"
"这些年来,你们谁给过我钱?以前我哥的工资倒是给我,如今他不在了,你们有谁关心过,我没生活费?你们嫌少,我还不给呢,下个月的卫生棉还要靠它!"
话落,她不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上楼了。
咳咳咳——
客厅内,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再一次响起。
金成嵘和杨婉君接收到众人怀疑的目光,脸色那叫一个难看,然而,他们却无法说出一句话来反驳,因为自从金世煊有经济能力后,两兄妹确实没拿家里一分钱。
"哼,哭什么穷呢,没钱还开这么好的车?"
金玉婧见母亲难堪,微红的大眼愤恨地瞪着她的背影,那眼神,好似要生吞活剥了她一般。
"那车是我送给她的!"
雷钧桀擦了擦嘴角,适时出声,尽管他不怎么相信她的话,不过,这一段话也说明了,她在金家的日子,不是一般的不好过。
金玉婧嘟着嘴巴,没话了,不过,心里却是各种妒忌恨。
雷谨晫眼神转向金成嵘,灼亮的寒眸沉沉的,"金市长,金三小姐如今也算是半个雷家人,我父亲和母亲对她喜爱的紧,她这样的生活情况,若是让他们知道了,必定心疼!"
金成嵘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足以用黑来形容了,他给了杨婉君一个眼神。
杨婉君接收到他的警告,清了清嗓子道:"这事是我疏忽了,成嵘公务繁忙,对这些家宅之事基本不过问,以后我会注意的!"
嘭——
她的话声刚落,楼上就传来嘭的一声摔门声,接着一个不明物体呈抛物状,咚地一声,落在客厅的茶几上。
血花四溅!
脑浆翻飞!
茶几上一只棕色的小狗蹬了几下腿,咽唔几声,就断气了。
"露宝!"
金玉婧看清了茶几上被摔得血肉模糊的爱宠时,凄厉地尖叫一声,上前想要去抚摸,手伸了又缩,缩了又伸,却始终不敢去触碰。
所有人都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呆,几个女人打着寒颤,别过眼,看都不敢看茶几一眼。
杨婉君气的身子发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金成睿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雷谨晫淡定地喝茶,好似没看到这血腥残酷的画面一般。
雷钧桀挑了挑眉,勾人的桃花眼闪过一丝玩味,这金家,很是热闹啊!
各人千般心思,万般神色,却也不过是瞬间的事。
金玉叶携着一声寒气下楼,碧色的眸子从金成嵘和杨婉君两母女身边扫过。"哪个混蛋将我的房间弄成了畜生房?"
她的房间,里面一桌一椅,一景一物都是她哥哥帮她布置的,就算她不住,她也不准任何人动,如今却被改的面目全非,这让她如何不怒?
金玉婧猛地站起身子,对她怒目而视,"怎么就不能动了?你又不住,还留着你的房间做什么?"
啪——
毫不留情的一掌甩下,金玉婧尖叫一声,身子因为惯性而歪倒在地,脑门子嘭的一声撞在茶几上。
金玉叶冷冷地看着她,积压了已久的火气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她碧色的眸子阴森而邪妄:"我的东西,就算我不要,也不允许任何人动!"
"玉婧!"
杨婉君紧张地叫唤一声,将她扶起,眼神霍地转向金玉叶,一张保养得宜的苍白脸庞这会儿一片扭曲,"你——别——太——过——分!"
冷冷的几个字,她说得一字一顿,像是从齿缝中蹦出来的一样,夹杂着刻骨的恨意。
金玉叶玫瑰色潋滟的红唇勾起一抹冰凉的弧度,她操起茶几上别人未喝完却被鲜血溅到的茶,尽数往她脸上泼去,"我就过分,你咬我啊!"
噗嗤——
"这台词好!"
雷钧桀也是个嚣张惯了的主儿,听到她的话,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也不去在意别人的脸色。
"闹够了没?"
"没有!"
金成嵘铁青着脸,厉喝,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可见此时他有多气愤。
金玉叶猛地转头,同样吼了回去,然而,迎接她的,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这一掌扇得太快,快得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金玉叶偏着头,脸上火辣辣地疼告诉她,她被打了,被金成嵘那只人模狗样的王八羔子给打了。
客厅内的空气瞬间凝结,几道冷气同时从某些人身上散出,将里面的气压彻底降入冰点。
然而,在下一刻,一声比之刚才还要响亮的巴掌声震惊了所有人的眼睛,抽气声此起彼伏。
金玉叶手心火辣辣的,她碧色眸子如一只被激发野性的野兽一般,凶残冷酷,阴毒邪妄。
她看着他,声音如冰渣子一般从红唇吐出,"我说过,你金成嵘,还没有资格打我!"
这一刻,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如九幽地狱般的阴寒之气与实质性的煞气震慑了金家所有人,他们都瞪大了眸子,看着那个大逆不道的女孩,眼底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金成嵘的脑袋一直维持着被她煽偏的姿势将近五秒,少顷,他像是放慢镜头一般,慢慢地转过脑袋,那双深邃精锐的眸子阴冷骇人,"果真是翅膀硬了,连自个儿老子都敢打!"
金玉叶笑,笑意森凉讥屑,"你觉得你自己配做我老子吗?"
"举头三尺有神灵,你这大逆不道东西,小心遭雷劈!"
杨婉君扭曲着一张脸,愤恨道。
"劈死你先!"
金成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皱了皱眉,"三丫头,一家人你闹闹也就罢了,如今钧桀和你二叔都在,你也不怕人家笑话了去!"
"她什么德行,我清楚,不过,我就喜欢她这性子!"
雷钧桀帮着腔,心里却是诽腹,丫的,这狂的没边没际的性子,他可吃不消啊,不过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给她仗仗势是必须的!
这金家,也着实欺人太甚,居然将她的房间改成宠物房。
丫的,她还没嫁人呢,就算真嫁出去了,也不应该将卧室改成宠物房啊。
金成耀心里暗骂了一声"找虐",嘴里却是乖乖闭嘴了。
金玉叶笑了笑,脸上几个鲜红的指印刺痛某些人的眼睛,她谁也不看,碧眸直直看向金成睿,"四叔,你一直都说这里是我的家,现在,你还这样以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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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有妖正文 第八十六章二叔口味真重
一句话,让金成睿心里窒闷得难受,看着她娇艳如花的脸上那几道刺目的红指印,他心痛的无以复加。
此时,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将她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亲着吻着,抚慰着,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她。
可是,他们的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搂抱与抚慰注定只是奢望,他永远也没办法站出来,大声说,‘我的女人,谁也不准伤!’
心里万般情潮,千般怜爱,然而,面上却是谁也窥视不出情绪的平静与淡然。
“四叔,你还这样以为吗?你还认为,这里是我的家吗?”
金玉叶深邃的碧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眼睛,再次出声。
她脸上漾着云淡风轻的笑,然而,金成睿却知道,在那张云淡风轻的笑脸下,是一颗苍凉悲愤的心。
对金家,对大哥,她已经彻底绝望了,那一掌下去,两父女,已经没了回旋的可能!
她用这样的问题问他,只是在逼他表态,这个家,已经被她弃了,她不会因为他而委曲求全。
而他的回答,关乎着他的选择,在她与这个家之间选择。
若他回答是,那么,她会连他一起弃之,若回答不是,那么以后她和这边有什么矛盾,他只能站在她那边,应或是袖手旁观。
一边是他心爱的女人,一边是他的至亲,这中间,夹杂的是一份不被世俗所接受的禁忌之恋。
他能看着心爱之人和他的至亲拼个你死我活,而无动于衷?
这个问题,不论他怎么回答,都是一个字——
难!
他很明白,他的回答代表什么,可就是因为明白,他才难以启齿,不是他不够爱,不够果断,而是这个问题与他而言,确实难。
他不是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他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没了任性妄为的资本。
回答不是,不单单是放弃这个家,放弃他的血肉至亲,更是间接表明了他们之间超越叔侄的关系。
他已经成熟,有承受风雨的能力,可是他能看着小小年纪的她被世人指责谩骂?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应或是在选择了她之后,他真的能保证对于他们之间的战争袖手旁观和无动于衷?
可若回答是,那么他们便会背道而驰。
她已经是他的女人,这份感情,是他没把持住,越了界线,他就应该对这份感情,更是对她负责,同时他的心告诉他,要牢牢抓住她手。
理智与情感在脑中做着拉锯战,金成睿纠结着,思索着,是与不是,在舌尖打转,却始终吐不出口。
这一刻,他痛恨他的理智!
两人之间的对视,暗中的情感拉锯,看似漫长,却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
客厅内,气氛沉闷,透着一股子诡异,某些精明的人已经嗅出这份不同寻常。
雷谨晫灼亮的寒眸眯了眯,眼底迸射出一抹慑人的精光,某些东西,在脑中闪过,却是那样的不可置信。
早已知道些内情的雷钧桀勾人的桃花眸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左右为难的金成睿,眼里闪过一丝同情。
爱上这么一个强势个性的女人,且身份上还是他哥哥的养女,他也算是苦逼了。
“叶丫头,亲人之间,哪有解不开的结,玉婧不懂事儿,你也不能连我们所有人都记恨上,不认这个家了不是,你四叔也是为你好,想要缓解你们僵冷的关系!”
金成秀上前拉过她的手,语气亲昵地打着圆场,打破了客厅内的沉闷诡异气氛,亦打断了金成睿即将出口的话语。
呵呵~
一声低低凉凉地又带着一丝娇媚的笑声从金玉叶唇边溢出。
她静静地看了眼那个眼神晦涩莫测,今早还在与她耳鬓厮磨的男人,吐出一句意味难明的话,“四叔,他,很好!”
很好,真的很好,却不是她要的。
她一直都了解他性子的,不是吗?
看似冷情,实则耿直热血,对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冷冷淡淡的,看似不亲近,然而,每一个人却被他放在心里。
那个叫杨小姐的晕倒,他的耿直与责任心能让他忘了她还在等他。
金玉婷出事,他记得他是她四叔,是她的亲人,所以,大过年的,他放她一个人在家里,而过来这边。
他是理智的,这样的选择也着实为难他了。
她应该庆幸,他没有直接回答“是”,应或是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搪塞她。
所以,没什么好失望,好怨怼的,性格如此而已。
更何况,她不爱他,在明知道她不爱他的情况下,要他豁出去一切,来选择她,他会犹豫,也是正常的。
看着她嘴角凉凉的笑容,金成睿心底突如其来地一阵闷痛,让他脸色微白,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流失,他想要抓住,却无能为力。
眼神从他身上移开,金玉叶碧眸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那张邪肆俊逸的脸庞上,撩了撩发,扬唇娇笑:“喂,亲爱的,走不?”
雷钧桀嘴角抽了抽,亲爱的?他怎么感觉好渗人?
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雷钧桀戴上墨镜,走到她身边,伸臂揽住她的腰,看向一旁脸色铁青,嘴唇犯紫的金成嵘,掀了掀唇:
“金市长,这小未婚妻我可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却没想到,她在你金家,受到此等对待,既然这里没她的容身之处,她以后就住我那儿了。”
‘爸’与‘金市长’,亲疏立现。
雷钧桀在京都一向张扬霸道,肆意妄为惯了,能被他放在眼里的人,还真没几个,所以此刻,他也不去顾及任何人的脸面。
一声‘金市长’,就像是一个狠厉的巴掌甩到他脸上,金成嵘气的身子都在颤抖,呼吸起伏不定,他自从起身甩金玉叶耳光后,一直保持着站立姿势,这会儿,他双腿颤了两下。
别怀疑,绝对是被那一声“金市长”给气的。
雷钧桀没再看他,墨镜下的桃花眼转向雷谨晫,“二叔,我们先走了!”
雷谨晫放下茶杯,刚冷的俊脸神色漠然,“金老四,吴良我留在这里,有什么动静让他联系我!”
话落,他不再看任何一眼,跟着他们两人离开。
金家人看着这一幕,眼里皆露出一抹悲愤,他们看向金成睿,却发现,他如一尊失了魂的冰雕一般,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冷眸深邃,冷峻的面容布了一层寒霜,冷凝僵硬,不露半分表情。
突然,走到门口的某人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折回了身子,她在金玉婧面前站定,身上艳红风衣如血一般,妖异渗人。
看着她,想到她无法无天的疯狂性子,金玉婧这会儿有些怕了,她脚步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做什么?”
呵呵~
一声阴凉的笑声从她妖艳的唇瓣儿溢出,她俯下身,冰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颚,“怕什么,我只想问问,你将我房里的东西都弄哪儿去了?”
金玉婧脸颊和额头还在火辣辣地痛着,她冰凉的手指就像是一条毒蛇一般,在她肌肤上滑过,那碧色的眼里,森冷的寒光令她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我…我烧了,啊…!”
话声刚落,回应她的是“咔嚓”一声脆响,腕部的痛彻心扉的剧痛让她惨叫出声。
金玉婧脸色苍白,额角大颗大颗的冷汗溢出,娇嫩的唇被她咬出了血来,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抽搐着。
出手刁钻迅捷,手段阴狠毒辣。
待众人反应过来时,金玉婧已经如一滩烂泥般,被她推到在地上。
金玉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碧眸泛着如野兽一般凶残的寒光,“当初断你一指太便宜你了,老子就应该断了你的手!”
金家人似乎被这凶残狠戾的一幕吓住,看着她的眼神都带了一丝惧意,如今,在他们眼中,这个女孩,已经是一个恐怖分子吗,危险物种,她已然疯狂了。
金成嵘闭了闭眼,再睁开,锐利的眸子如淬了毒的利剑一般,直直射向她,“孽障,你不想要你妈了?”
金玉叶回头,看着他,突然就笑了,笑容就如那有毒的罂粟,妖冶惑人,却带着致命的毒。
她一步一步走近他,步伐优雅,最后在他面前站定,“我劝你收起你那卑鄙无耻的心思!”
她顿了顿,突然俯身凑近他耳边,阴森森地低语,“因为,她是你的保命符,她若是少一根汗毛,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金成嵘只觉胸腔内一阵气血翻涌,接着,喉咙一热,一股热流喷发而出,他抬手捂住嘴,掌心内,一片黏腻,他摊开来看了眼,瞳孔顿时一阵收缩。
“你…”
金玉叶扬唇,唇角的笑容透着一股嗜血的魔魅,“记着,她是你的保命符,你什么时候将她还我,你什么时候就可以安枕无忧!”
话落,她高傲地转身,那姿态,那背影,狂傲乖张,邪气凛然,同时也让人感觉,高贵不可侵犯。
“老大!”
季炀是站在金成嵘身后的,别人没看清楚,可他却是瞧清了他掌心内的异样,如果他被猜错,那是血,褐色的血。
金成嵘摆了摆手,制止他的声音。
“留几个在这里等电话,老二和老三去筹钱,老刘送夫人和二小姐去医院,其余的回去休息!”
金成嵘抽出纸巾,不着痕迹地擦了擦嘴角和掌心,面上不动声色地沉声安排着。
金家人有条不紊地按照指示,去执行着任务,大年三十,别人是合家团圆,他们却是鸡飞狗跳,血腥暴力,也幸亏他们担心老爷子的身体,让他早早歇下了,不然非给活活气死不可。
“喂,金疯子,你和你家四叔到第几垒了?”
雷钧桀开着金玉叶的车,在车道上横行霸道地狂飙着,嘴里不忘抽空八卦一番。
金玉叶转眸看他,脸上笑意盈盈,只是那鲜红的指印着实破坏了美感,“想知道?”
“当然,爷想知道金大教官开花了没!”
“姐不告诉你!”
雷钧桀抽搐了下嘴角,心里大骂一声“魂蛋”。
他真的很好奇啊!
“伤心不?”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金玉叶却是听懂了,她在放下座椅,慵懒地躺在上面,唇瓣勾起一丝凉薄地笑意,“他还没有重要到能令我伤心的地步!”
“啧啧啧!真无情,金大教官若是听到你这话,一颗心铁定碎了一地!”
金玉叶笑笑,不言。
不可否认,对金成睿好感是有的,不然也不会和他上床不是,只是这种好感,还没重要到能令她伤心,她了解他的性子,也料定了会有这么一天,心里早有准备,所以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多少意外。
不过,心寒是一定的!
…
金玉叶跟着雷钧桀去了雷家,她的车子在前,雷谨晫雷大首长的车跟着后面,一路上,两叔侄那叫一个横行霸道,威风凛凛。
闹了那么一出,到雷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了,雷家两老已经入睡,雷谨强和乐梅两人还在客厅内看着电视。
“爸,妈,还没睡呢!”
里面的两人听到声音,眼神从电视中移开,“臭小子吗,还知道回来?大过年的,也不知道野…”
乐梅语气嗲怪地说着,不过当她看到儿子身后的准儿媳时,愣了愣,连忙站起身子,“叶丫头这是怎么了?”
金成嵘那一巴掌可谓是毫不留情,这会儿,金玉叶半张脸是又红又肿。
她冲乐梅露出一个淡笑,声音温软道:“梅姨,没什么大碍!”
话落,她又冲一旁的雷谨强礼貌又歉然地道,“伯父,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