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纤细高挑的背影,孤傲清冷,笔挺如松,慵懒媚惑与孤高淡雅两种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并存,却又那么恰到好处。
雷谨晫的眼神,大刺刺地落在她身上,这次见面,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变了质。
去年除夕之后的日子里,她虽然也不怎么和他亲近,可是他能感觉到她隐隐流露的温情,可现在,她看他眼神,除了冷还是冷。
那种冷,不是气愤,不是怨怼,而是对陌生人的漠然。
也就是说,他在她眼底,已经成了什么都不是的陌生人。
这一刻,雷谨晫顿觉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向他袭来,他和她,就像是行走在永不见天日的黑暗里,看不到光,看不到路,看不到未来。
夏铭端着两杯热可可上前,递给了她一杯,“你面儿可真大,居然请得动魅少的哥哥!”
说这话的时侯,他轻佻的眸子里,透着一丝兴味,一丝探究。
他发现这个女人越来越神秘了,她身上似乎有揭不完的秘密,总以为已经揭到底的时候,她又会来一招出其不意。
金玉叶接过热可可,优雅地抿了一口,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夏铭也不在意她的冷淡,舔着脸嬉笑道:“对了,忘了对你说,新婚快乐!”
“一边儿去,吵死了!”
夏铭挑眉,松了耸肩,“行,姑奶奶你在这儿慢慢沉思!”
夏奕本想上前,可被她那句“吵死了”制止了步伐。
“老婆,老公前来招寝,请问是否沐浴更衣?老婆,老公前来招寝,请问是否沐浴更衣?老婆,老公前来招寝,请问是否沐浴更衣?”
阴魅惑人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响起,众人集体愕然,眼神转向声音的来源处,金玉叶的口袋。
金玉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黑,她掏出手机,看着银幕上跳动的“老公”两个字,就像是看到那男人得瑟的俊脸,那神情,恨不得扑上前去咬死他。
“你丫的作死吗?”
那头轻笑一声,笑声低沉魅惑,“喜欢吗?”
没等她回答,他继续道:“这可是爷独享的,你若是换了,爷就将你jiao床的声音弄上去!”
金玉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憋闷,好脾气地问,“什么事?”
“该回家了!”
“我有事,今晚不回去了!”
那头沉默了片刻,“爷来接你!”
金玉叶心里本就烦闷,这会儿脾气也上来了,“我说我有事,你丫的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

夏铭双手枕在后脑勺上,欣长的身躯像是没骨头般,懒懒地斜靠着椅背,好整以暇看着挂了电话的金玉叶,调侃道,“姑奶奶,你这是拒寝吗?”
夏奕不满地瞪了夏铭一眼,“铭哥,叶子心情不好,你别惹她!”
说着,他不顾父亲不赞同的眼神,起身来到金玉叶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叶子,这里太闷了,咱们出去透透气!”
金玉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股大力突然擒住她的手肘,将她往外带,她踉跄了几步,待稳住身形后,猛地甩开那只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人,“做什么?”
“阿晫,小绱还在手术室呢!”
夏元琼皱了皱眉,愠怒地提醒。
雷谨晫没理她,深邃的寒眸直直盯着金玉叶,“我们谈谈!”
金玉叶笑,笑容那叫一个明媚照人,她抱着双臂,斜靠在一旁的墙壁上,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谈?请问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谈?”
雷谨晫剑眉一拧,无端的透出一丝烦躁与暴戾。
金玉叶眉眼含笑,然而再开口,语气中多了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寒。
“若是以上司的身份,那么抱歉,我目前并不在岗位之中,若是以二叔…呵,你看我这脑子,居然忘了,咱们已经没这层关系了,若是以一个男人…”
她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还是抱歉,你想做小三,可是我瞧不上!”
噗!
够带种,够毒!
夏铭听着这些话,咋舌不已。
他怕死了这个表哥,没想到这姑奶奶居然如此不客气。
雷谨晫嘴角抽搐了几下,冷寒的眸子因为恼怒更加的灼亮骇人,“老子床上床下伺候了你三年,现在才来说瞧不上,晚了!”
说着,他上前一步,迅猛地擒住她的双手,反拧在后背上,继而利落地将人给扛起。
金玉叶没料到他会如此不顾忌场合,这会儿手脚都被他制住,动弹不得,“放开!”
雷谨晫薄唇抿得死紧,不发一语地迈步离开。
“表哥,你想做什么?”
夏奕站在前面,挡住他的去路,冷声质问。
还别说,那张有棱有角的俊俏脸庞严肃起来,居然还蛮有气势的。
“滚!”
“你放下叶子!”
夏奕怒目而视,本就大的眼睛,这会儿越发的大了,若是平时,他还是有些畏惧他的,可是事关金玉叶,那种畏惧也跑得没边儿了。
他现在只是看不惯别人逼她做不喜欢的事。
雷谨晫懒得理他,迈步想要绕过他,不过,他往那边绕,夏奕就往那边拦,死死挡住他的去路。
“阿晫,你这是做什么,堂堂一个高级军官,怎么如此不懂分寸,别忘了,你身上还穿着军装!”
夏元琼见不少医护人员看过来,气得脸色青白,怒声呵斥着。
“表哥,叶子为了救你,被逼着连婚姻都赔进去了,你还想逼她做什么?”
想到安锰和刘威的话,夏奕心里就止不住地愤怒,叶子为他做了这么多,可是,姑父他们居然这样对她,也难怪她会对姑姑说那样的话。
确实,谁都有资格请她帮忙,就雷家没资格。
雷谨晫眸色一凝,两束眸光如冰凌一般,冷冷盯着夏奕,“你说什么?”
“你快放开叶丫头,人来人往的医院里,像什么样子!”
夏元琼白着一张脸,慌张地插话,暗中给了夏奕一个眼神,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阿晫只知道是叶丫头救了他,具体情况,他们交代过,不准在他面前提,若是让他知道这事,恐怕更加的纠缠不清,没完没了。
雷谨晫看都不看自个儿老娘一眼,锐利冷寒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夏奕,“将你知道的,一字一句说清楚!”
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在夏奕身上。
夏家人虽然知道这外甥是被人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却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等内情。更是惊讶于,这两个看起来完全不可能的人,居然还存在那等惊世骇俗的关系,且还好了三年之久。
“你想知道什么,问我不就好了!”
凉凉的讥屑的声音传来,雷谨晫衡量了片刻,终是放开了金玉叶,然而,下一秒——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彻深深的走廊,回音将近持续了一秒,可见下手之人,那手劲儿有多大。
“叶丫头,你怎么能这样,男人的脸是随便能打的吗?”
夏元琼看着儿子脸上那鲜红的五指印,心疼得紧。
金玉叶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语气不温不火,“雷老夫人,强奸犯将你给强奸了,你是不是还要谢谢他让你爽了一把?”
“你…你…”
“大姐,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来,您喝口水!”
夏奕的母亲江芯在丈夫的授意下,上前将气得浑身哆嗦的夏元琼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递了杯水给她。
雷谨晫舌尖舔去嘴角渗出的血丝,黑眸盯着她的眼,一字一顿地问:“告诉我,你结婚是怎么回事?”
“小奕说的,并不难理解,我一个人没那么大能耐救你,我丈夫帮我,条件是我和他结婚,对了,结婚协议还是在手术门口签的,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感动?你也不必感激我,以后你们雷家人少来恶心我就好。”
金玉叶语气平静而漠然,好似在陈述别人的事一般。
然而,雷谨晫听得却是脸色泛白,他看着她,一双冷寒的眸子布满了沉痛,本是灼亮的眼珠子,这会儿好像蒙了一层灰,变得黯淡无光。
“对了,救你的人还有同仁医院的流骁,那是无条件的,你们若是忘恩负义地找他麻烦,安个什么罪名给他,小心遭天谴!”
话落,手术室的门恰在这时也开了。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病人的情况已经得到控制,现在转入观察室,二十四小时能醒来,就没什么大碍了!”
夏家人都围着医生问这问那,没有一个人去注意帮他们女儿输血输到脸色惨白的男人。
金玉叶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上前扶住金世煊,“感觉怎么样?”
金世煊按着手臂上的棉球,“没事,我们回去!”
“对了,你们家属可要好好谢谢这位先生,他一次性输了800cc血浆给病人,这种血型的血比熊猫还稀罕!”
听到医生的话,夏家人这才将眼神转向医生后面的男人,夏绱父母亲上前,“冷先生,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虽然知道您并不差这点钱,但这是我们的心意,希望您能收下!”
“不用了!”
金世煊看也不看那支票一眼,抬步就走。
“冷先生,您收下吧,这是救命之恩,我们没其他意思,买些补品补补身子也是好的!”
夏绱母亲语气殷切,眼底的感激之色倒是情真意切。
金玉叶转身,“夏夫人,补品什么的,我们自个儿买得起,救她,也是看在我们是战友的份上!”
雷谨晫眼神适时看了过来,然而,当他看到那只麦色手臂上那颗鲜红的肉痣时,眸子霍地一凝,“世煊!”
相似的背影,相似的声音,如果他没记错,世煊的手臂上,同样也有一颗鲜红的肉痣,而且与他同一只手,同一处地方。
是巧合?还是…
“世煊”两个字,他说的很轻很轻,可耳力一向非凡的金玉叶还是听到了。
她背脊一僵,却没有抬眼看他,而是不着痕迹地帮金世煊放下卷起的袖子,笑着道:“赶紧回吧,不然魅少吵着向我要人了!”
金世煊察觉到她的异样,不过他聪明地没问什么,而是顺着她的话,与她说笑,“你还怕他不成?”
“你是不知道,他可宝贝你了!”
“呵呵,我怎么不知道他那么宝贝我?”

两人一路说笑一路走,眼看要入了电梯,雷谨晫如梦惊醒一般,陡地抬步,奔向他们,“等等!”
金世煊手腕被他拽住,他转身,眼露不解地看着他,“这位先生,有事?”
雷谨晫盯着他的脸,半响,他眼神移到他眼睛上,“你是世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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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嘻嘻…妖孽弄的铃声,消魂不?
雷二叔,各种苦逼~
闲言碎语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爷饿了!
噗嗤!
金玉叶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雷大首长,你那是什么眼睛?”
雷谨晫看了她一眼,再看看那张平凡得混在人群中都不会去注意一眼的陌生脸庞,良久,他深吸一口气,松手,“抱歉,认错人了!”
错也好,对也罢,既然这是他们要的,那他就成全。
对他们,他欠得太多,不是一句两句对不起便能偿还的。
回到家里,金玉叶伺候着金世煊上床休息,便一头钻进了厨房。
虽然金世煊的身体很好,可是800cc血浆,几乎占去了身体血液的百分之十五以上,这一场输血,足以令他元气大伤。
两个小时后,金玉叶端着个托盘进来,金世煊脸上的易容物已经用药水洗去,没了易容膏的遮掩,那张俊逸深邃的脸庞看来越发的惨无血色。
“哥,我用药材炖了盅猪肝汤,补血活血的,你起来喝点!”
金世煊坐起身子,瞧了眼冒着热气的汤,语气轻柔地嗲怪道,“这么晚了,赶紧洗洗睡,一点血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话虽说着,不过他还是伸手将汤端了过来,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散发着浓郁药香的汤汁,许是经过特殊的方法处理,味道并没有一半药汤那么难以下咽,反而清润可口,倾尽所有关怀的热汤下肚,那叫一个暖心暖肺。
一碗汤没多久就见了底,金玉叶接过空碗,“哥,你在家休息几天,工作上的事有冷斯江源他们照应着,不会有事的!”
“小叶,你和雷家老二…”
金世煊想问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无法出口。
他以前一直以为她仅仅是和雷钧桀有些牵扯而已,若不是雷谨晫最近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他还不知道,她和雷谨晫,有那层关系在。
很难想象,一向严谨自律,霸道桀骜,对女人不屑一顾的雷老二,居然暗度陈仓,和自己侄子的未婚妻纠缠不清,而且居然能忍受小叶混乱的感情生活。
“哥,你想问什么?”
金世煊摆了摆手,“没什么,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这些放着,明天我起来收拾!”
“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顿了顿,金玉叶在床沿坐下,拉着他的手,把玩着他骨节分明的指腹,语气幽幽道:
“他陪伴了我几年,各个方面对我都挺照顾的,对于他,有感情,我也不否认,不过,后面不会了,我们之间问题存在太多,几乎没有在一起的可能,等我们找到妈,我就退役,到时候咱们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定居,反正我们赚的钱,足够我们挥霍几辈子了,哥,你说好不好?”
金世煊拂开她脸颊上的发丝,指腹移至她眉宇间,帮她抚平不自觉蹙起的秀眉,“哥依你,不过,你自己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还有哥在呢。另外…”
说到这里,金世煊垂下眸,涩然地笑了笑,“尽管哥不想承认,可是那几个男人对你还是不错的,你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
她这个年纪,应该是尽情释放青春的时候,可是她却背负了一般女孩子不可能背负得起的重担,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发觉,最近她蹙眉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他终究是错过了她最需要他的时候。
洗了澡,金玉叶站在梳妆镜前擦拭着头发,楼下的铃声却在这时候响起,这么晚,来这里,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
丢下毛巾,她认命地前去开门。
果然,门外笑的骚包的男人,不是南变态,还倒是谁?
“宝贝儿,这才结婚,你就让老公我独守空闺,是不是不厚道?”
金玉叶反手将门关上,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压低着声音提醒:“别吵,我哥刚睡着?”
南壡景冷哼了声,跟着她进了卧室。
金玉叶从客房里拿了一件冷斯以前穿过的睡袍扔给他,“你将就着穿穿,我先睡了!”
南壡景看也不看一眼,径直向浴室走去。
金玉叶瞧着他那明显嫌弃的样子,瞪了瞪眼,“丫的,爱穿不穿!”
说着,她掀开薄被,麻利地钻进舒适的被窝里。
今天一天,各种乱七八糟的事,频频上演,就算下午睡了一觉,可她还是觉得累,这会儿一占到床,眼睛变合了起来。
睡的迷迷糊糊之际,身旁的位置凹了进去,身子被扯进一个温凉的胸膛,肌肤上有湿湿濡濡的东西滑动。
金玉叶嘤咛一声,极不情愿的掀了掀沉重的眼皮,“睡觉,我累!”
出口的声音软媚娇哝,透着一股撒娇的味道。
撒娇这个词,很少出现在她身上,南壡景心情别提多好了,柔和的灯光下,瞧着她半睡半醒的憨态,那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睡,爷自力更生!”
温侬软语间,他温凉的唇覆上她的,舌尖在她香软的棱唇上缱绻勾勒,撬开她的贝齿,在她口中如游龙一般滑动,动作透着少见的温柔。
如此阵状,就算金玉叶再困,瞌睡虫也被他给赶跑了。
她睁开眼睛,推搡着,面容恼怒,“我哥在隔壁,你给我安分点儿!”
南壡景挑眉,单指托着她的下颚,笑容邪魅,“好笑了,咱们是夫妻,鱼水之欢天经地义,跟他在隔壁有什么关系?大舅子难道还要干涉夫妻性生活不成?”
金玉叶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做着无声的拒绝。
南壡景扬唇,唇摩擦着她的耳垂,低声诱哄,“乖丫头,爷明儿个要回去处理点事,先将你喂个饱!”
金玉叶眉心跳了跳,“免了,我不饿!”
“你不饿,爷饿!”
话落,他不在给她开口的机会,瞬间堵住了她的唇。
这次的吻遵循了他一贯的霸道狂狷,长驱直入,手也不闲着,隔着薄薄的真丝睡衣在她柔软的娇躯上点火,极尽撩拨之能事。
最后的最后,结果可想而知。
南壡景是谁?
经过特殊调教的皇子龙孙,床技他称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圣女在他身下都能成欲女,更何况本就对他没什么抵抗力的金玉叶。
南壡景的欲念比一般人都强,开闸了就很难关,性致来了,那是往死里折腾,不餍足不缴枪。
一夜的放纵在所难免,金玉叶睡到日上三竿,等她起来的时候,南壡景早已上了飞机。
不过,金玉叶的那些个麻烦事,他细心体贴地交代了樊祤和克瑞他们帮她尽数处理,没有让殡仪馆里上演的事儿,流露出去只字片语,就连金玉婧跳楼,新闻上也只是一笔带过。
下午,金玉叶和金世煊两人偷得浮生半日闲,悠闲惬意地坐在阳台上,听着海浪,聊着天,喝着下午茶,夏奕打电话过来,告诉她,夏绱醒了,让她别太担心。
放下手机,金玉叶看向对面一身休闲装,显得柔和俊朗的男人,“哥,夏绱醒了,你要去看看吗?”
金世煊摇了摇头,“不了,听你说她失忆了,就这样吧,知道她活着就好,牵扯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金玉叶没说话,眼神转向大海,那里一望无际,广阔辽源,心在这时候,似乎也宽广了不少。
脑海里不知不觉地想到一句诗——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是一种简单的幸福,简单到一般人几乎都触手可及,然而,又有多少人能够超脱世俗,就这样简单幸福着?
她不能!
至少目前不能!
而夏绱,貌似也不能。
她知道,夏绱也许已经记起了一切,也许从始至终都没有失忆,只是不想去忆起那些过往而已,因为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她对她的敌意与怨怼,并不仅仅是因为雷谨晫。
虽然她藏得很深,可是偶尔流出来的怨,逃不过她的眼。
说句没心没肺的话,其实她现在过得比她好多了,有疼爱她的家人,有令人称羡的工作,她若是放下过往,珍惜眼前,何尝又不是一种简单的幸福?
南壡景回去了,而她的工作因上次雷谨晫的受伤事件而失了一次与对方接触的机会,目前正在等待上级命令中,外界的纷纷扰扰也被阻隔在这栋别墅之外。
难得的,金玉叶和金世煊两人窝在这栋别墅里,过了几天悠闲自在的日子。
今天,金世煊去上班了,在家窝了几天,金玉叶也想出去走走,天渐渐转凉,也该添帮自家哥哥添几件秋装,正好倪星悦电话打过来,两个女人变约到了一起。
“叶子,这件怎么样?”
倪星悦指着一件英格伦风格的红格子衬衫,金玉叶顺着她的手看了眼,摇头,“你哥那家伙穿还差不多,我家的不适合!”
“嘿,那我就买给他!”
倪星悦吩咐导购小姐拿了适合的尺码,干脆利落地包了起来。
这边,金玉叶也挑了两套休闲装,两人结好账便出了店。
“叶子,还要逛吗?”
此时,彼此手中已经大包小包提了不少东西了。
“去对面看看,我哥生日快到了!”
对面是Girard—Perregaux(芝柏)品牌旗舰店。
两人一进门,便有导购小姐上前,“欢迎光临,这里是Girard—Perregaux国际品牌旗舰店,请问二位小姐想要什么样的款式的手表?”
“我们自己看!”
说话间,金玉叶已经在柜台上,瞧了起来。
她哥哥手腕上的红色肉痣太过明显,虽然不知道雷谨晫出于什么原因没有追根究底下去,可不代表其他人不会。
“这款拿出来瞧瞧!”
“这款能看看吗?”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条件反射性的,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对方。
“金玉叶!”
看着对面女孩惊喜诧异的表情,金玉叶碧眸微眯,红唇不甚确定地轻吐:“刘文湘?”
刘文湘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嘿,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金玉叶笑了笑,扫了眼她身边气质清冷的美女,“当然记得,刘文湘,施冉,名扬出了名的美女二人组,一个冷一热!”
说着,她眼神看向导购小姐已经拿出来的手表,“既然你喜欢,你看吧,我再去看看别的!”
“你看你看,我只是随便瞧瞧!”
“呵呵,你看吧,她这是不喜欢呢,喜欢哪还有你看的份儿!”
倪星悦了解金玉叶,适时出声提醒着这位热情得过分的漂亮妹子。
金玉叶和倪星悦两人逛了一圈,最后,她的眼神停留在一块以红宝石为轴承,表带也够宽的手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