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谨枭手在颤,腿也在颤,连心脏都在颤抖,他贪婪地看着她,看着眼前这张红润不少的面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压制着心底那股想要搂她入怀的冲动。
他眼眸下垂,落到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上,此时此刻,他总算是明白了小妖孽口中所谓的肚子里长了个东西了。
她怀孕了。
她怀了他的孩子,属于他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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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_&lt)~漫漫卡文了,灵感好的时候多更点哈,卡文期间,写出来的东西质量不咋样,就不浪费妞儿们的币币了~
第一百零三章她身边有了另一个他
冬天的白日比较短,此时刚过六点,天色已尽黑了下来,浪漫妖娆的已经亮起了璀璨的霓虹灯。
盛谨枭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颤抖地伸出手,想要去摸摸她的肚子,只是伸到一半,又不着痕迹痕迹地收回。
颜妮没有再戴眼镜,她的眼睛很模糊,本是看不清,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入目的更是一团暗影,她勾唇礼貌地笑了笑,再次出声致谢后,冲拧着秀眉的孟姒洁道,“小洁儿,咱们回去!”
孟姒洁点头说好,在颜妮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冲盛谨枭做了个鬼脸。
盛谨枭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好好领路。
脑子里想到刚才令人心惊肉跳的危险情景,心里仍有余悸。
他近乎贪婪地看着那么高挑的背影,深邃的眼底透着浓浓的思念与一股从内而外踊跃出的惊喜。
她怀孩子了。
还是他的孩子。
这种喜悦几乎将他溺毙,刚刚见到她的那一刻,那种从地狱到天堂的极度差距,让他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一般,呆愣当场。
然而,喜悦过后,是浓郁的伤。
他的老婆,怀着他的孩子,可是,他这个作为丈夫,作为父亲的男人,却被阻隔在她们的世界之外。
没有他,她似乎过得更好。
想到这里,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黯淡之色。
理智告诉自己,她过得好就好,可是,想着陪伴在她身边的不是自己,他心里那是各种不舒服,各种憋闷。
颜妮感觉到背后那么过于专注炙热的视线,脸色渐渐阴郁下来,直到入了自家高高的院墙,她这才开口,“小洁儿,刚才是谁?”
孟姒洁小脸儿一僵,很快地回了句,“一个奇怪的老伯伯,我也不认识,怎么了小妈咪?”
她不能说,坚决不能让孟小裸知道她见到了那个老坏蛋。
颜妮眼神落到她的头顶,脚步微不可察觉地顿了顿,却什么也没说。
老伯伯,能有那么快的身手?
这鬼丫头,是欺负她看不见呢!
颜妮在心里留了个心眼儿,另外让简雪旸和注意周围的动静,没什么事儿的情况下,她也不出院子了。
不过,每个月定期一次的产检,却是不能免的。
祁逍一大早就从西部过来,吃了早饭,两大一小便去了医院。
简雪旸行动不便,留在家里,至于孟小裸,她基本属于猫科动物,白天睡觉,晚上出动的,没有特殊情况,白天一般看不到她的影儿。
产检程序很繁琐,验血验小便,听胎心,打B超,医院里,祁逍忙上忙下,对于繁琐的程序没有半点不耐之色,甚至站在一堆孕妇之中,排队等候各种化验单。
欣长的身材,矜贵之姿,站在孕妇群中,显得鹤立鸡群。
孟姒洁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小心翼翼地牵着颜妮,跟在他后面,还时不时地用她小小的身子,替她隔开来往行人的触碰。
在别人眼中,这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丈夫体贴入微,女儿乖巧可人,唯一遗憾的,妻子是个眼盲。
盛谨枭是跟着他们来医院的,这些天他一直守在他们家附近,就是想要看看她,哪怕远远地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只是,连续几天,他都没有看到那抹令他思念成狂的身影。
今天总算是等到了,然而,这样的场景,却让他痛彻心扉。
她的身边,有这么一个男人,在扮演着属于他的角色。
他想转身离开的,可是又舍不得,舍不得那么一点儿能看她的机会。
若是以往,他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搂她入怀,向所有人宣誓主权,而不是如现在一般,跟个偷窥狂似的,偷偷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然而,如今的他,已经没有了那个资本。
她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且追求完美的女人,看似淡然,其实性子特倔,他们那美好的爱情,在误会中满目疮痍,在时间的洪流下,渐渐变得面目全非,如今留下的,只有那一份最初的心动与执念。
他似乎已经找不到出现在她面前的理由。
可是,他真的好想好想她。
诊室里,医生事无巨细地交代他们孕后期应当注意的事项,祁逍就像是个准爸爸一般神色温和地一一谨记。
医生目送他们离开,在她准备传唤下一个准妈妈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儿?”
外国女医生态度还不错,男人在办公桌前站定,用英语交流着,“您好,我想请问一下刚才那位准妈妈身体情况如何?还有,我想要她的B超底单!”
医生皱了皱眉,“抱歉,我们不能向陌生人透露病人信息!”
在盛谨枭的软磨硬泡还拿出一张他们的婚纱照出来之后,女医生勉强给了他。
是一张彩超,八个多月,里面的胎儿已经发育完整,他不懂那些专业术语,却在看着那模模糊糊的小身影时,冷硬的心,一片柔软。
粗粝的指腹摩挲着,脑子里想到这个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里,心里就跟猫抓似的,特别想要摸摸她的肚子,近距离地感受他(她)的胎动,感受着那份为人父的喜悦与亲密。
站在医院的大门口,远远地目送那和谐的三人上车离去,盛谨枭面沉如霜,突然觉得,这一刻,特别特别地冷。
不,从她决绝离开之后,他就觉得特冷。
盛谨枭在这边的视察工作已经做个差不多了,特助和秘书都已回国,他却逗留在这里,没住酒店,就住在盛谨华那里。
“老兄,你再不出动,当心儿子喊别人爸!”
客厅的弧形吧台前,盛谨华手里端着杯红酒,轻轻地晃着,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着一丝自嘲,一丝愠怒。
直到前天DNA鉴定拿到手,他才正式确定,丫的,那个小机灵鬼真如他所料,是他的女儿,这让他欢喜的同时,也怒恨着,恨那个死女人的狠心,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抛弃。
盛谨枭一口灌下杯中琥珀色液体,辛辣湿滑的液体入喉,从喉咙燃烧到心肺,火烧火燎的。
盛谨华见他沉默,低低笑了笑,突然面色一肃,“你确定那女孩真是你老婆捡来的?”
盛谨枭为自己添了杯酒,听闻他的话,挑了挑眉,“有什么问题?”
“知道M国的FCA吧,她母亲就是里面的成员,如果真是她捡来的,还没什么,如果不是,那么她的身份…悬!”
一个“悬”字,盛谨枭已然懂得了他的意思,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想到那天突然出现在仓库里那个给了他一枪的女人,想到那些威力甚大的枪支武器,他心里已有了答案,只是…
“是她从孤儿院领养来的!”
心不在焉地抿了口酒,盛谨枭如是说了一句。
盛谨华垂眸喝酒,对他的话并没有怀疑。
这些天他调查过,很简单地一个留学生,在几年前从孤儿院收养了那个叫小洁儿的女孩,目前跟一个夜总会妈妈咪合租一套房子,身边似乎也没什么异常。
然而,直觉上,他总觉得有那么点儿不对劲儿,具体哪里不对劲儿,他又说不上来。
圣诞即将来临,大街小巷皆是一派繁华热闹。
颜妮的预产期在圣诞节后的一个星期,临近生产,她的身子也越发的笨重,每天除了在自家院子里走动消消食,基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盛谨枭依旧每天去附近蹲点,奈何她不出来,他一次也见不到。
临近年关,公司那边也忙,梅玲再一次帮他处理着一些琐事,至于重要的,能压的压下,不能压的,就通过邮件和远程会议解决。
就这样,盛谨枭是赖在这边,舍不得走了。
颜妮这边的日子一如既往,每天吃了睡,睡了起来走动走动,偶尔躺在摇椅上听着胎教音乐,偶尔和孟狐狸打打口水仗,偶尔试试简雪旸捣鼓出来的高端新玩意儿,日子安稳平静。
祁逍很忙,也不同他们一起住,只是有事儿的时候过来一下。
恬静安然的日子稍纵即逝,眨眼间,圣诞来临,一大早,祁逍便来电话,说是有些紧急状况处理,今天不便过来,让他们自己热闹热闹,小洁儿是个好动的主儿,瞧见外面的热闹,在家里有些呆不住,吵着要出去逛街。
“小妈咪,去嘛,今天圣诞,外面可热闹了!”
小洁儿摇着她的手,语气娇软地撒着娇。
颜妮听她语气中的央求之色,恰逢今晚孟小裸难得没有约会,而她也好些天没出门,想要出去透透气儿,顺便让她们领着她购置些婴儿用品,便应许了她。
傍晚时分,夕阳刚落,连同简雪旸一起,三大一小四人,孟小裸开车,一起去外面吃晚餐。
几人在华人街找了家装修雅致古典的中式餐厅,孟姒洁推着简雪旸,孟小裸伺候着颜妮这个眼睛不好使的孕妇,由侍应生带着入了处靠窗的餐桌。
侍应生递来菜单,几人也不客气,各自点了自己爱吃的,至于颜妮,她怀孕期间,饮食方面,皆是简雪旸为她做主,自是无须她自己操心。
饭吃到一半,颜妮要上洗手间,小洁儿自告奋勇,牵着她去,平时这些事儿也是她领着,孟小裸和简雪旸两人吩咐她们当心点,便也没有多言。
“你在门口等着,小妈咪自个儿进去!”
到了洗手间门口,颜妮放开了小洁儿的。
“小妈咪,那你小心点哦,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叫一声!”
小洁儿小大人一般,娇声交代着,颜妮勾唇一笑,抬手抚了抚她的头,抬步小心翼翼往里面的格子间走。
她的眼睛并不是完全看不见,只是视线模糊不清而已,基本问题,自己还是能解决的。
出了格子间,洗了手,颜妮摸索着往外走,突然,一抹红色影子莽莽撞撞地朝她走来,她避闪不及,下一秒,身子踉跄几步,后腰狠狠撞到洗舆台边缘,疼得她倒抽了口冷气,随之而来的是腹部一抽一抽地疼。
“Sorry,Areyouok?”
女人纯正的英文传来,语气中带着关切与抱歉之意。
颜妮洗了冷气,额角有细细汗珠溢出,她没回答,而是唤着,“小洁儿!”
孟姒洁听到她的叫喊,连忙推门进来,“小妈咪,你好…”
娇软的声音在看到她的异样之时,猛地顿住,小脸儿吓得一白,语气带着惊慌,“小妈咪,你怎么了?你别动,我去叫孟小裸她们!”
颜妮点头,示意她别慌。
小小的身子刚出女厕,看到走廊处那么熟悉的高大身影时,顾不得其他,焦急道:“老帅哥,小妈咪她…”
自她们从别墅出来,盛谨枭便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此时见孟姒洁一脸焦灼,眼睛含泪,心里咯噔一下,不待她说完,便跟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女厕。
待他看到那人捂着腹部冷汗淋淋的样子,白色的孕妇套裙隐隐有些殷红,瞳孔和心神具是一缩,快步上前,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颜妮自那股熟悉的味道窜入鼻息,她便隐隐猜到来人是谁,此时听到他说话,身子更是僵了僵,然而腹部一阵阵的坠痛让她无暇去想其他,当做不知道般,双手拽紧了他的衣襟,以缓解腹部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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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对不起,漫漫昨天从老家回来了,本来昨晚便准备更的,只是外婆病逝,心情有些恢复不过来,当初回家的时候心急焦急,走得非常匆忙,也没带电脑,这么长时间没写,一时间也衔接不上,实在是抱歉~
大结局(1)
盛谨枭抱着怀中痛苦难当的女人,一路步履匆匆,一张冷峭的俊脸绷得死紧,寒凉肃冷的眼底透着罕见的惊慌失措。
颜妮紧拽着他的衣襟,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额角已经布满了汗珠,唇瓣几乎被她咬破了皮。
孟小裸和简雪旸是看着他们出来的,看到不该在这里出现的盛谨枭时,心下惊了惊,却也知道此时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怎么回事儿?”
简雪旸问的是孟姒洁,一双平淡温和的美目迸射出一抹犀利之光。
小丫头眼眶红红的,抽抽噎噎地说不出一句话。
虽然懂事儿,可终究是个小孩,这般阵状,显然吓得不轻。
“对不起,是我的错,不小心撞了她!”
那名外国女人也急急跟了出来,用一口拗口的中文紧张地解释着。
简雪旸犀利的眸光冷冷瞪了她一眼,这边孟小裸已匆匆将车子开了过来,冲盛谨枭吼,“赶紧上车!”
盛谨枭紧抿着唇,拉开车门,不发一语的抱着人坐上了车,孟小裸并没有等简雪旸和小洁儿,直接油门一踩,车子如离弦的箭般冲入车流。
“感觉怎么样?”
孟小裸一边注视着路况,一边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某个女人染红的裙子,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尖泛白。
颜妮肚子很痛,以前她见过孟小裸生小洁儿,看到子弹没入体内都不哼一声的女人却疼得直叫,当时她还无法体会她那种痛,如今算是体会了,那是一种无论你怎么叫喊都无法缓解的疼痛,就像是有刀子在绞你的肉一般。
她脸色泛白,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额角已经溢出细细的蜜汗,她紧咬着唇瓣,拽着盛谨枭的手,那指甲几乎陷进了他的皮肉,却故作轻松道:“你开快点,妈的,痛死了!”
“撑着点,你还欠我一个限量版包包,别让我去地府跟你讨债!”
话虽如此,可速度却是提得更快了。
盛谨枭看着她痛苦的面容,心里就跟闷痛得不行,恨不能替她承受,他俊容紧绷,抬手抚了抚被她咬的几欲出血的唇瓣,继而将手探进她齿间,示意她咬着。
他将她抱得很紧,温热的大掌探进她的外套里,轻轻地抚着她的隆起的腹部,他不说话,滚烫的唇却一下一下如羽毛般细吻着她冷汗淋淋的额头,无声地抚慰着她。
颜妮自是知道他的动作,只是现在的她,光是应付腹部的疼痛,便已吃力,根本就没心思再去理会其他。
一路上除了颜妮压抑的呻吟声和孟小裸时不时地来一句冷幽默想让她放松外,便是男人粗重压抑的呼吸。
路上孟小裸便已经联系过医生,当他们到的时候,推床和医生都候在门口,盛谨枭焦灼却依然小心地将人抱上推床,捏了捏她的手,“别害怕,我在!”
不得不说,被撞了那么一下,又没到预产期,再加上她的特殊的身体状况和下身涌出一波一波的热流,颜妮心里是担心害怕的。
然而,这会儿耳边响起这句话,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语气沉稳刚强,透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道,奇迹地,颜妮有些慌的心,被安抚了下来,手下意识地抓紧了那只厚实有力的大掌。
无关其他,只因这时候她需要抚慰。
盛谨枭冷眸划过一抹温色,心里自是欢喜,他帮她擦了把汗珠,抓起她的手爱怜地吻了吻。
又一波撕扯般的痛楚袭来,颜妮脸色惨白,喉间发出隐忍的闷哼声,已无心去理会他。
此时此刻,她除了肚子疼痛外,这些天频发发作的头疼也随之而来,两厢疼痛之下,让她觉得连呼吸都是困难。好在没多久推车已经进了早已准备好的手术室。
护士关上房门,却被盛谨枭拦住,“我是他丈夫!”
“抱歉,家属不能进去,病人情况危急,请您不要干扰我们工作!”
护士面无表情地说着。
盛谨枭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后面,手陡然松了开来。
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而来,为首的正是上次帮颜妮检查脑部的年轻男医生,此时一脸的凝重。
孟小裸第一时间迎了上去,“乔伊…”
“你们也太不当心了!”
孟小裸刚出声,那男医生就皱眉轻斥,显然是已经知道情况。
孟小裸摸了摸鼻子,语气焦灼,“行了,你赶紧进去!”
颜妮情况特殊,她脑部手术时间拖的越久,对她越是不利,最近这段时间经常有持续眩晕和头痛异常的现象,检查结果显示血块周围有感染现象,又因为怀孕,有些特殊检查和药物根本无法进行和服用。
本是约定好剖腹产后即刻手术,如今突发意外,又没什么准备,她们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手术室的门再一次关起,孟小裸这才将眼神转向一旁的分外沉默却难掩焦灼的男人,妖媚晶亮的眼睛透着戒备与敌意,“你倒是命大,居然还尚在人间!”
盛谨枭抿了抿唇,漠然不语。
孟小裸冷嗤一声,语气警告,“她现在的生活很好,你最好是不要来破坏这份平静。”
“她是我老婆,是我孩子的妈!”
坚定不移的一句话,却包含了一切。
是他老婆,她的以后,也必然与他息息相关,是他孩子的妈,不管以前如何,在有了孩子的情况下,这份血缘的牵绊始终无法彻底斩断。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庆幸这个孩子的到来,庆幸她还愿意留下他的孩子。
然而也是这样一句话,让孟小裸无言以对。
同时淡淡地庆幸,她的姐妹,似乎比她幸运那么一点儿。
这个男人虽然不是个好老公,但不可否认,他是真的用一颗心在爱颜妮。
她是一个单身母亲,不管外表多么的潇洒风流,多么没心没肺,内心深处的伤痛却是如跗骨之蛆,难受得要命。
尽管她从不去亲近小洁儿,尽管小洁儿比一般的小孩子要懂事得多,可是夜深人静,她情不自禁去帮那小丫头盖被子,听到她在睡梦中喊爸爸妈妈时,她就明白,有些人,有些爱,是谁也代替不了的。
更何况,她们所谓的平静,是偷来的,是祁逍用命帮她们换来的。
谁也不知道这份平静能维持多久。
她们这种人不适合有牵绊,多一份牵绊,就多一分弱点。
没多久,简雪旸和小洁儿她们赶了过来,至于祁逍,目前处于特殊情况,孟小裸和简雪旸怕影响他的心绪,一致决定暂时不通知他。
时间一分分流逝,从进手术室到现在,将近一个小时,里面却半分动静也无,连护士都未出来一个。
手术室门外只有他们几人,此时安静的过分,就连一向噪舌的小洁儿都难得地安静下来,精致的俏脸煞白煞白的,显然是吓坏了。
然而,越是这种安静,几人的心越是不安,特别是盛谨枭。
头顶“手术中”几个大字又亮又红,就像她身上那艳红的血迹,盛谨枭瞳孔缩了缩,面上虽然无表情,可那颗心就像是在油锅里煎炸似的,疼痛而焦灼。
“吱嘎!”
手术室的门打开,护士神色匆匆走了出来,盛谨枭就像是惊扰的虎豹,第一时间冲上前,抓住护士的手肘,“我老婆怎么样?”
对于他那声老婆,简雪旸皱了皱眉,不过此时此刻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年轻的女护士被他的大手劲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神色微恼,“病人需要输血,家属不要干扰救治!”
护士甩开他的手匆匆离开,没多久,另一名护士从里面出来,“谁是颜妮家属?”
“我是!”
“我是!”
“我是!”
三个人,一男两女,异口同声。
盛谨枭看了两人一眼,抿了抿唇,沉声道:“我是她丈夫!”
奇迹地,孟小裸和简雪旸两人没再开口。
“孩子已经生了,是个男孩,暂时还未脱离危险期,家属请尽快确定名字,由于母体子宫薄弱,产前受到创伤,导致子宫破裂,有大出血阵状,而且她身体情况特殊,脑部神经严重受到淤血挤压,目前出于休克状态,情况危急,这是病危通知书,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护士长长的一段话就像是一记闷雷,炸的几人脑子有些发懵。
盛谨枭看着眼前的病危通知书,一个个黑色的文字就像是化成利剑般,穿透他的心脏,他脸色煞白,身子不自觉踉跄了下,薄薄的一张纸,于他而言却是重逾千斤,手不自觉地在颤抖。
他一直都知道她身体不好,当初也小心翼翼地帮她调理着,却不成想,一个孩子,将她推到这般境地,如果早知道如此,他就算一辈子无子女,也要让她拿掉这个孩子。
“操,不就是生个孩子,怎么就病危了?”
脾气火爆的孟小裸回过神来,像是炸毛的公鸡般。
“抱歉,请家属尽快签字!”
许是见惯了这种场景,护士神情异常的平静冷然。
简雪旸姣好清丽的脸庞一片雪白,但相较于一个发呆一个炸毛两人,她还有些理智,“赶紧签了,他们好救治!”
顿了顿,她像是自我安慰般,语气平静道:“医院里有点状况就来这一手,说到底只是想要撇清责任而已!”
盛谨枭拿着签字笔,提枪杀人都不会抖一下的手,此时却颤抖得厉害。
“盛谨枭”三个字,他写的分外吃力。
任他再是强悍睿智,面对这种情况,他也是无能为力,那种挫败、窒闷与惊慌无助之感,就像是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