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妮镜片下的眸光微闪,她身子隐匿暗处,抬眸看向舞台的方向,那里,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身影,只有那群富家公子哥儿们躺在地上哀嚎。
潋滟的唇儿一勾,趁着混乱,她不着痕迹地出了酒吧。
停车场,刚才引起一场混乱的男人这会儿正靠在她的车头,手里拿着一瓶威士忌,瓶口对着嘴唇,豪迈地喝着。
这样的喝酒方式,和优雅二字着实沾不上边。
然而,此时却硬是被他演绎出一种恣意风流,随性大气的味道来,那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的唇角滑至他的脖颈,喉结,性感的锁骨,最后没入黑色衬衫里头。
画面香艳而撩人,透着极致的魅惑风情。
“这里没有观众,你不用卖弄你的风骚!”
颜妮在他几步之遥站定,笑容戏谑。
男人笑着,此时他的蝴蝶面具已经取下,露出那张魅惑众生的脸。
深邃的五官,就像是艺术家精雕细琢下来的完美作品,一眉一眼都透着精致,他的肤色比较白皙,那双天蓝色的眸子镶坎在深邃的眼窝中,犹如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璀璨夺目。
其实他的眉眼是那种温润雅致的,只是左眼角处那颗鲜红的泪痣为他添了无尽的妖娆魅惑。
祁逍,中美混血,一个有狼的凶残,有狐狸的狡诈,有鹰的尖利,有猎豹的凶猛,也有波斯猫的慵懒温和。
这是一个多重性格复杂又矛盾的男人。
“我的观众,永远只有你一个!”
祁逍手臂张开,他含笑看着她,眼底漾着毫不掩饰的浓情蜜意。
颜妮笑着摇摇头,上前与之相拥。
“你怎么来了?”
“你家那只色妞儿说你泡上个老男人了,让我甩了你,等她长大后娶她!”
颜妮嘴角抽了抽,对孟姒洁那小妖孽有些无语。
她从他怀里退出,拿出车钥匙,“走吧,待会儿那些讨厌的警察可就来了!”
祁逍看了眼她的车子,嫌弃道,“你的品位什么时候这么差劲儿了!”
颜妮推了推眼镜,嘴角笑意斯文,“我没你们那么风骚!”
“是啊,你不风骚,你只是闷骚而已!”
说话间,两人上了车,宝蓝色的车子扬长而去。
不远处,灯光映照不到的暗影处,一辆黑色的大众停在那里,车里的男人看着他们离开,冷戾的寒眸无声合上,掩去眼底那浓郁得化不开的晦涩暗沉。
回到别墅,已是深夜十二点,卧室里一片黑暗,颜妮打开灯,床上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
想到酒吧里的张扬跋扈的盛谨萱,不用想,她也知道他去了哪儿。
盛谨萱她该庆幸有个好妈妈,有两个好哥哥。
她扬唇笑了笑,脱下外套,径直去了浴室。
深夜,睡得迷迷糊糊自己,颜妮感觉到一阵湿滑在身上肆意游荡,她眼眸霍地睁开,黑暗中,对上一双染火的晶亮眸子,那眼神透着一股势要将她拆骨入腹的凶狠暴戾,鼻息间的空气充斥着浓郁的酒味儿。
颜妮敛了敛神,伸手去推他,“起开,味道难…唔!”
男人没容她将推拒的话说完,他捧着她的脸,炙热的唇瓣覆上,龙舌入侵,势头狂肆凶猛,不容她抗拒。
男人与女人的区别,除了身体上外,他的力气也永远比女人大。
很快,颜妮身上的睡衣与身子分离,盛谨枭看着她,卧室里很黑,彼此看不清表情,然而,他却能感觉到身下之人那束冷冷的目光,盯在他身上,寒入他心底。
男人不再动,空间静默无言。
一秒,两秒,三秒…
颜妮对着他那双灼亮似一团烈火的眼眸,深吸了一口气,软了语气,“我累了!”
盛谨枭没动,就这样定定地睨着她,眼底深处透着难以言喻的苦闷,“爷想了!”
他俯身亲了下她的眼睛,抬起她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颈,“乖,别拒绝!”
…
“妮妮,咱们要个孩子吧!”
男人带着喘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颜妮迷离的媚眸霍然一睁,却是沉默无言。
盛谨枭久没得到她的回应,越发的狂野悍然,额角一滴滴汗水滑落,滴至女人白皙的背脊上,那热度,似乎能将肌肤灼伤。
早上,颜妮醒得倒是挺早,男人站在穿衣镜前整理着身上那套熨烫得笔挺的军装,透过镜子见她醒来,两人眼神在镜中交汇。
“小萱受了点伤,在医院,你跟我一起去瞧瞧!”
盛谨枭语气状似无意。
“我得去医院上班,上几天休十天,恐怕全医院也只有我一人了!”
颜妮打了个哈欠,桃花眼透着朦胧的水雾,声音也透着撩人的暗哑。
盛谨枭眸色微暗,语气有些冲,“什么狗屁工作,你给辞了,爷养你!”
“…”
颜妮没理他,径直掀开被子下床,进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男人似乎已经下楼了,她换了衣服出了卧室。
餐厅里,张嫂已经做好了丰富的早餐,男人坐在那里拿着张军事报纸再看。
“颜小姐,我帮您盛碗热粥吧!”
颜妮点了点头,“谢谢张嫂!”
“张嫂,以后就喊太太!”
他盛谨枭的太太。
张嫂搁下热气腾腾的粥,咧嘴笑,“得嘞!”
吃了早餐,颜妮终还是去了医院上班,盛谨枭盯着她的车尾,直瞪眼。
手机响了起来,瞧着来电显示,他入鬓的剑眉皱了皱,“我是盛谨枭!”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脸色突然就沉了下来,墨眸像是覆了一层寒冰。
驱车来到警局,他直奔凌军的办公室,里面没人,警卫员告知他凌军正在开会。
他取下军帽,坐在沙发上等着。
没多久,办公室的门开了,一袭警服的凌军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儿?”
盛谨枭开门见山地出声问,他曾经和凌军合作过几次大案件,自然是相熟的。
凌军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下,“昨晚我们的档案库遭人恶意侵袭,对方显然是这方面的高手,直接破坏我们的防火墙与保护密码,不过,并没有破坏别的,只是用病毒的方式销毁了那份匿名举报的证据,经过我们专业人员验证,那份罪证本身便隐藏着病毒,只是对方技术高杆,我们的人居然没检测出来。”
凌军说着,他打开电脑,有力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几下,而后推至他面前,漆黑的屏幕上出现了几个红色的大字——
‘猪头,跟你闹着玩的!’
“操他么的!”
盛谨枭气得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凌军挑了挑眉,“老兄,别破坏公物!”
盛谨枭压下心底的狂躁,敛了敛神,“现在是什么情况?”
“证据不足,段云桀在早上便被保释出去了,我们还被上头臭骂了一顿,不过,我敢肯定,这段云桀一定有问题。”
盛谨枭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当然有问题,段家上万亩茶田下,掩藏的是最害人的毒物,只是那里处于交界,是三不管地带,他们就是钻了这个空子,而且段家人狡猾得很,打着世代茶商的幌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让人抓不到半点把柄不说,他们在当地居民中的威望比政府还高。”
凌军倒抽了口冷气,“靠,敢情我们这是放虎归山!”
“这事儿我会向上头禀报,专门成立一个调查组!”
凌军点头,抽出一支烟丢给他,自己也抽了一支,“这事件重大,有你们出马,必定事半功倍!”
出了警局,盛谨枭心底一阵烦躁,他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抽出一支烟点燃,靠坐在皮椅上,仰着头,吞云吐雾起来。
他微合着寒眸,脑子里不可抑制地出现昨晚那一幕,那个女人又骗了他,她为了别个男人而骗他,她当时笑的那么真,那么温柔,她那样自然而然地投入那男人的怀抱。
她当时在酒吧里,明知道小萱在酒吧里被打,却仍是事不关己地走出去。
他从不指望她去在乎他的家人,可是,当他真正看到她这般凉薄冷情的一面,他还是会忍不住心寒无力。
…
吃好午饭,颜妮从食堂回到办公室,护士站的小杨叫住了她,说是有人找她。
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里面的人,颜妮也不意外,她为自己倒了杯开水,捧在手里,暖着冰冷的手心,“东西呢?”
啪!
段云桀将一个牛皮袋丢到她面前,他盯着她素白的手指看,那里,他戴上去的戒指已经不知所踪。
裤兜里的拳头揣得死紧,浅褐色的眸子沉了又沉,“听说你要结婚了?”
颜妮没看他,只是打开牛皮袋,里面是一摞信,大概有十几封的样子,她看了眼上面的日期和地址,日期没什么规律,地址也不固定,几乎是每年一封,而最后一封是三年前的。
也就是说,这些年来,她妈妈从未将她忘记过,她只是真的有事儿,不能来接她。
只是为什么到三年前就断了?
心底沉了沉,她抬眸,镜片下的眸光冷凉,“还有呢?”
段云桀耸了耸肩,“我就看到这么多,前面的是从三叔保险柜里撬出来的,至于后面的几封,是我收的!”
段阳六年前就已经躺在医院里人事不知,自然是无法收信,这点颜妮倒是了解的。
“别让我发现你骗我。”
段云桀笑,“颜妮,你是不是认为你拿到你想要的就有恃无恐了?”
颜妮将信重新一封封跟个宝贝似的整理好,语气淡漠,“你可以滚了!”
段云桀俯身,两指擒着她的下巴,“我告诉你,想结婚,门儿都没有,别傻不啦叽往他身上蹭,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后不后悔,不是你说了算!”
冷戾的声音自门口传来,男人站在那里,几乎挡住了整扇门,那一袭军装,气质悍然霸气。
段云桀回头,下一秒,身子便被人强势推开,盛谨枭眼神落下颜妮下巴那两处红印上,寒眸一厉,反身就是一拳砸到段云桀脸上,“你他么的以后要是再动她一下,老子废了你!”
段云桀没料到他会徒然转身发难,硬生生吃了他这一拳,他舌尖低了低腮帮子,抬手擦去嘴角的血丝,而后如一直迅猛的猎豹般,攻了上来。
“我何止动?我还睡了,你睡她的时候,看到她身上那朵美丽的花儿了吗?那是用我的血染色,我纹上去的,她身上有我的烙印,她是我的老婆,你盛谨枭算哪根葱?”
盛谨枭眸色凶残,一拳一脚越发的凶狠毒辣,段云桀显然也不是吃素的,两人你来我往,不算大的办公室,很快乱作一团。
颜妮神色不动,打电话直接叫保全。
很快,医院里的保全人员来了,看到如此战况,有些傻眼。
“医院不得打架闹事!”
几个人回神后,大吼一声,第一时间上前,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被伤到,使劲儿将段云桀给拉开了。
盛谨枭那一身军装,就是正义的代表,没有人去拉他,段云桀被几个保全制住,他上前,抬腿就是一脚,还觉得不够似的,又狠狠砸下两拳,“哪根葱?在这里,爷能玩死你!”
冷戾的眼神看向保全,“此人对女医生进行骚扰,送警局!”
段云桀被强迫性带走,盛谨枭神情有些暴戾,他一把将颜妮拉到水龙头前,“给我消毒,你个没脑子的,他碰你,你不会闪啊,在爷面前横得跟什么似的,在别人面前就是只病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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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中毒太深,唯你可解!
新年将近,一年的忙碌逐渐接近尾声,终于能让人有踹口气的机会,繁花的大都市,四处都洋溢着春节的喜庆欢腾。
盛谨萱的婚期订在正月十五,也就是元宵节那天,整个盛家,陷于一片忙碌之中。
梅玲疼宠盛谨萱这个幺女,再加上这场婚事本就不是正常恋爱程序而来的,婚礼上的事宜,什么都亲力亲为,占据绝对的主导权,避免被齐家人看轻了去。
她忙婚礼,公司上的事儿基本都落到了盛谨枭头上,每天温雅静这个特助,那文件一摞一摞地往家里送,盛谨枭白天要忙自个儿本职工作,晚上还得批阅文件到三更半夜。
这里面最闲的莫过于颜妮了。
每天早上八点,晚上五点,下班回来,啥事儿也没有,比谁都闲,看的枭爷那是各种羡慕妒忌恨,每晚都硬拽着她一起审阅文件。
今天颜妮倒是睡得挺早,夜深人静之际,“轰隆”一声,沉闷的巨响划破天际,颜妮眼睑微颤,似乎是习惯性地往旁边靠,然而,却扑了个空,那里冰冷一片。
身子瑟缩了下,她睁开眼,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秀眉微蹙,她掀开被子下床。
去厨房喝了杯水,另外泡了杯茶,往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没锁,细碎的灯光从门缝射出,颜妮推门而入。
男人身上穿着墨色的睡衣,外头披着件外套,俯首在那张偌大的办公桌前,正阅览着什么,太过专注,连她进来都不曾察觉。
颜妮将茶搁在桌上,“这么拼命,你小心过劳死。”
盛谨枭笔尖一顿,手臂一揽,颜妮便坐于他大腿上,“爷能将你这话理解为关心吗?”
“我是怕被你家太后安个克夫之名!”
盛谨枭一个倾身,温热的唇覆上,就是一个狂狷热辣的吻,末了他还惩罚性地咬了口她娇嫩的唇瓣。
“夫这这个字眼爷喜欢,但话不中听!”
颜妮摸着有些疼的唇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早点睡吧,我去睡了!”
盛谨枭抱着没松手,“就在这里睡!”
他说着,调节了下座椅,又将她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将外套盖在她身上,就这样让她窝在他怀里睡,“陪爷!”
颜妮皱眉,扭动着身子,“这样我睡不着!”
盛谨枭低眸看她,深邃的寒眸透着一股不明意味笑,“真睡不着?”
没等颜妮开口,他邪魅一笑,冷峻的刚毅的面容狂狷而充满野性,“身子乏了,自然就睡得着!”
男人扣住她的后脑,以迅雷不及之势再一次侵袭了她红得娇艳诱人的唇瓣,极尽逗弄撩火。
颜妮这女人,从来都不是个矜持做作的妞儿,只要感觉来了,她自是不会去拒绝。
而且,不得不承认的是,她贪恋这种极致的感觉,她贪恋他的体温与那股燃烧的热情,那事儿比香烟更加让她迷恋,那一瞬脑子的突然放空,让她能短暂的,忘掉一切。
简单来说,两个字概括——
贪欲!
对于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她的感觉就是复杂矛盾的。
理智告诉她,她必须要保持清醒,可有时候,她似乎不能自己地沉溺在他霸道的柔情里,她会看着他的脸发怔,会在他一遍又一遍熨烫着她身子的时候,放开一切,尽情沉溺其中。
她清楚地知道,她的记忆里没有他,独独没有他,每个人都说她对他爱得深切,其实,她是相信的,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矛盾。
颜妮搂着他的脖颈,闭着眼睛去吻他,男人身子往椅背上靠,手掐着她的腰肢,燃火的寒眸凝视着身上脸色绯红的女人,“妮妮,眼睛睁开!”
颜妮眼睑微颤,却是没有依言睁开。
男人有力的手指穿透她柔软的短发,微微用力,“乖,睁开,看着爷!”
颜妮脖颈被迫扬起,她睁开眼,下一瞬,却是倒吸一口冷气,尖利的指甲抓破他肩膀的皮肉。
…
一番折腾,已是凌晨四点,颜妮精疲力竭,如他所言,身子乏了,自然也就睡得着,这会儿累得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盛谨枭文件是看不成了,他抱着怀里软成一滩水似的女人去浴室清洗了下,而后放进被窝里。
长时间没人,本是暖暖的被窝这会儿已经冷却,颜妮身子一沾到凉意,便瑟缩了下,使劲儿往他怀里钻,嘴里嘀咕着,“冷!”
盛谨枭将她搂紧了些,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冷硬的眉目一片温柔。
翌日。
周六,颜妮缩在暖暖的被窝里睡了个懒觉,难得的,身边之人居然还在,兴致极好地把玩着她的头发。
颜妮眼皮掀了掀,拉下他作乱的手,“你被革职了,还是你家太后终于良心发现,不再压榨你了?”
盛谨枭笑,冷峻的面庞少了一股肃冷多了柔和,“今天爷罢工一天!”
颜妮没说话,身子困倦,继续睡她的觉。
“妮妮,头发留着吧,爷喜欢你的长发!”
他怀念以前她那头柔顺乌亮的长发,躺在床上,头发散开来,如一副上等的水墨画,漂亮极了,每每都让他情难自控。
那时候的他们,疯狂,恣意,他贪恋着她的一切美好,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她一颗少女心全心全意地爱着他,张扬大胆地恨不得像全世界宣布她的情意。
彼此如同每一个陷入爱河的少男少女,那样地缠绵悱恻,密不可分。
六年,他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她也没了那时的天真烂漫,只是,他对她,一如既往,那种心灵上的寂寞空虚,似乎只有她才能填满。
“才不留,麻烦死了!”
颜妮似是无意识般,嘀咕了句,话语透着少见的娇憨与撒娇意味。
盛谨枭今天的心情显然很好,低低地笑出声,他鼻头去摩擦着她的,语气低沉中透着一股性感的撩人的嘶哑,“爷帮你洗,嗯?”
“…”
“乖妞儿,留着吧!”
颜妮被他扰的睡意全无,他灼热霸道的阳刚气息喷洒在鼻尖,那磁性低沉的声音撩得她心痒痒,她悠悠然睁开眼,“一大早上的,能别这么骚吗?”
盛谨枭愣了一秒,在瞧到她眼底潋滟的春色后,一声声如鼓的笑声从胸腔内传出,最后变成不可抑制地大笑。
“哈哈哈…妞儿,你可真是…”
醇厚爽朗的笑声传遍整间卧室,颜妮眉心聚拢,踹了他小腿肚一脚,“滚,别扰我睡觉!”
盛谨枭猛地一个翻身,压之身上,笑的邪魅戏谑,“小骚包,这是在跟爷抗议还没够吗?行,爷这就依了你!”
不容她开口,男人便霸道地含住她的唇。
叩叩叩——
煞风景的叩门声响起,张嫂那透着浓重地方口音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盛先生,您有客人到访!”
“操,哪个混蛋这么不识相?”
盛谨枭低咒一声,从她身上下来,脸色有点黑,燃火的眸子透着阴郁之色。
“白日宣淫,活该受罪!”
颜妮被单一卷,裹住被他剥得啥也不剩的身子,从床上起来,钻进了浴室。
楼下客厅,温雅静正端庄地坐在那里。
时尚不失得体的职业套装,头发编成一股鱼骨辫,鼻梁上戴了副细巧的银边眼睛,耳朵上是一对宝格丽耳环,整个人精明干练,时尚雅致,标准的都市丽人装扮,儿子赵俊难得不调皮,乖巧地陪在一旁。
这是颜妮下来看到的场景。
想到男人在床上的咒骂,她那被某个男人滋润得艳红饱满的唇瓣一勾,脚步顿了顿,凑近男人耳边低语,“好大一个混蛋!”
盛谨枭抽了抽嘴角,手掐了她腰间的软肉一把,“给爷老实点!”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楼下,赵俊看到他们,一下子从沙发上起来,“枭叔叔,漂亮姐姐!”
这称呼…
好刺耳!
盛谨枭皱眉,摸了摸他的头,“喊婶婶!”
赵俊眼神在颜妮身上滴溜儿转着,这时候温雅静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指了指茶几上的一摞文件:
“枭子哥,这些是比较急的,董事长让我送这儿,另外,我家保姆回乡下过年了,我今天得加班张罗年终宴会的事宜,想将俊俊放你这儿照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她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一字之差,却以表明了她对颜妮的态度。
盛谨枭没说什么,点了点头,“我今天不上班可以照看下,以后若是有这种情况,你送大院儿,颜妮她怕吵!”
温雅静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她看了眼沙发上面无神色的颜妮,“颜小姐,那就麻烦你一天了!”
颜妮唇角一勾,笑容斯文浅谈,“你麻烦的是他,不用对我说的!”
温雅静脸色有些难堪,她勉强笑了笑,“俊俊,在枭叔叔家里不可以调皮,要听枭叔叔和颜阿姨的话,知道吗?”
“嗯!”
赵俊重重地点了点头,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再次落到颜妮身上,语气苦恼纠结,“可是,我到底要唤漂亮姐姐什么?”
盛谨枭瞧着他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别纠结了,喊婶婶!”
“哦,婶婶就婶婶,那我长大后就娶婶婶做老婆!”
盛谨枭眼一抽,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臭小子,美得死你,毛都没长齐,还敢跟叔叔抢老婆!”
温雅静心底涩然,她交代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这会儿都快中午,马上就得吃午饭,盛谨枭让张嫂弄了杯热牛奶给颜妮,早饭也就这样了。
赵俊挺调皮,将家里弄得乱糟糟不说,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盛谨枭还真说对了,颜妮怕吵,也不知怎么回事儿,那赵俊似乎特别粘她,十万个为什么轮番上阵,问得她心里有些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