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她跟个傻子似的,满心欢喜。
现在大哥将她给带回来了,呵,她以后还得称呼自己男人爱的女人一声嫂子,这是有多可笑?
“简直是胡闹,不就一个女人而已,居然让他做出这等不道德的事儿!”
这可是红果果地抢人家老婆。
梅玲这会儿可真是气得脸色铁青,那胸脯一起一伏的,跳的欢腾。
盛谨伟眼神盯着窗外,心底涩然,短短几个月,他和她竟然陌路到如此,这一刻,他才彻底认知到,他已经完完全全退出她的世界了,或许他从来就没进去过。
“妈,颜妮是个好女人,她没你们想的那么不堪,当初我追了她将近一年,送了无数珠宝首饰,她都没答应,最后还是一双手套一条围巾,她才答应跟我处试试。
我们在一起,她从不收我的礼物,她这人很安静,每次一起,都是我在说,她安静的听着,却不会让人觉得她闷,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她什么事都是迁就着我。
其实在回来之前,她在M国过得很好,会留校一边攻读硕士,一边当助教,是我软磨硬泡,她才回来的。
我们分手,是我管不住自己,背叛她在先,在我求婚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背叛,她当时并没有让我难堪,而是收了戒指,事后再还给我,她跟我说,是她不好,眼底容不得沙子,让我找个好女人结婚过日子。”
说到后面,盛谨伟眼底有些氤氲,他仰着头,咽了咽喉咙的哽塞,“妈,她是个令人心疼的女孩,能得几个眼高于顶的男人青睐,必是有让人认为值得的地方,你们用心和她相处试试,她这人,你待她尊重,她便予人尊重!”
长长的一段话说完,盛谨伟神色恍惚,他最后看了眼自己母亲,蜜色的唇瓣蠕动,语气艰涩,“还有,我…没碰过她!”
他不说十分了解他的妈妈,但也知道她最介意的是什么,就是对这段感情最后的告别,尽管他心如刀割,可是,这是他最后能为她的做的。
他最心爱的女人,他希望她过得好。
车子一路前行,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着李圣杰的《手放开》
我把自己关起来只留下一个阳台
每当天黑推开窗我对着夜幕发呆
看着往事一幕一幕
再次演出你我的爱
我把电视机打开听着别人的对白
也许那些故事可以给我一个交代
你要的爱我学不来
眼睁睁看情变坏人
怔怔看情感概
不能给你未来我还你现在
安静结束也是另一种对待
当眼泪流下来伤已超载
分开也是另一种明白
我给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
不要一张双人床中间隔着一片海
感情的污点就留给时间慢慢漂白
把爱收进胸前左边口袋
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
不想用言语拉扯所以选择不责怪
感情就像候车月台有人走有人来
我的心是一个站牌写着等待
…
我把收音机打开听着别人的失败
啃咽的声音仿佛诉说着相同悲哀
你的依赖还在胸怀我无法轻易推开我无法随便走开
感情中专心的人容易被伤害
一首歌结束,感觉脸上湿湿的,盛谨伟抬手摸了把脸,掌心一片湿濡。
“哧”地一声,他将车停在路边,头搁在方向盘上,肩膀微微颤抖着,细细的咽哽从喉间传出,道不尽的离愁,说不出的悲哀。
脑中闪过一幕幕片段,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第一次上前搭讪,他第一次送她回家,他一次牵她的手,他第一次吻她…
她喜欢摄影,放假的时间里,一部单反,一个背包,满世界地跑,他陪着她去芬兰看最美的极光,陪着她去看爱琴海的日落,陪着她去观浪漫的埃菲尔铁塔…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至少,这半年里,他们走过的路,观过的景,那些美好的画面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里,犹如昨日。
他伸手摸着左心房的位置,就如歌词:
感情的污点就留给时间慢慢漂白
把爱收进胸前左边口袋
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
不想用言语拉扯所以选择不责怪
感情就像候车月台有人走有人来
我的心是一个站牌写着等待
他的日子就如这颗依旧在跳动的心脏,心在跳,日子就得继续,只是,从今以后,他就要将那个女人装在这里了,将那份深入骨髓的爱恋深埋,将那些美好封存,来填补着他心脏处因她离开而破碎的深洞。
盛谨伟走了,盛世投资的大型游乐场在H市,他请命过去亲自负责那边的一切工作,甚至还没来得及等梅玲的批准,他行李一收,人已经坐上了飞机。
气得梅玲又白了不少的头发。
游乐场工程巨大,再加上建好后的一切开放事宜,别说一年,就是两年也完不成,虽说H市离这里也就五六个小时的飞机,可若他一心逃离,目前也是不会回来的。
颜妮被迫在医院里呆了两天,出院后,她严词拒绝了盛谨枭让她住华锦山庄别墅的提议,回了自己的小窝。
工作方面,她当初请的就是婚假,距离现在还有些天,她也落得清闲,一头钻进了白浩公寓里的暗房,处理她在古镇上拍摄的照片。
盛谨枭这人脸皮厚,完全一副死磕到底的态度,颜妮前脚来白浩这里,他后脚就跟来了,洗衣做饭加暖床一把抓。
颜妮基本都呆在暗房,也没管他,也不矫情地不吃他做的饭,她这人就是这样,不管如何,她绝对不会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两人一个冷一个热,就这样过了十来天,颜妮的假期也结束了。
早上,是盛谨枭送她去上的班,到了医院门口,颜妮开门下车,手肘却被人拉住。
她回头,秀眉挑了挑,“还有事儿?”
盛谨枭静静看了她几秒,突然将她拽进怀里,“颜妮,我们结婚吧,结婚之后,咱将手术给做了,我们就好好过日子!”
颜妮淡淡笑了笑,眼睛看着窗外,“盛大爷,你是不是将事情想得太美,手术?手术之后我能不能活着下手…唔…”
盛谨枭没容她说下去,便封住了她的唇瓣。
“颜妮,你听着,我不准你说丧气话,我要你活着,活着陪我到老!”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暗沉的寒眸满是坚定之色。
颜妮不喜欢说这种话题,她推开他,“我要上班了,慢走不送!”
“下班我来接你,你自己小心点,别乱跑!”
盛谨枭收回眼神,眼睑微合,“杨峥,你留在这儿照看着点儿!”
“头儿,那你呢,那些人…”
杨峥明显有些赞同。
“这是军令!”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样都不惧,可是他怕她这边出岔子。
普一进科室,几个与她较为熟稔的同事一蜂窝跑过来起哄着纷纷向她讨喜糖吃,颜妮神色微囧,撩了撩鬓角的碎发,“咳咳,喜糖没有,下班请你们吃饭吧!”
“你不是请假结婚了吗?怎么会没…嘶…”
刘颖话没说完,便被一旁的袁雯狠掐了一把,她美目一瞪,“靠,死蚊子,你掐我干嘛?”
袁雯给她打了个眼色,继而笑着道,“行啊,颜妮请吃饭,可是难得的,那晚上我们可得好好宰你一顿!”
颜妮笑,“尽管宰,就怕撑死你!”
洗手间里,刘颖看着手臂上的乌青,一阵怪叫,“操,你个死蚊子,下手可真狠。”
袁雯笑嘻嘻地啐道:“就你皮糙肉厚的,没事哈!”
“哎,我说蚊子,我是越来越好奇这颜妮了,总觉得她身上有好多故事,怎么样?你帮我探探,看她能不能给我整点小说灵感来!”
“得了吧你,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尽是想些有的没的!”
“哎,我怎么就不务正业了,写小说是我的兴趣好不好?”
…
一帮人是下了决心要狠宰颜妮一顿,一致决定去喜来登酒店,下了班,褪去白袍,男男女女十来号人兴致匆匆地出了医院大门。
杨峥见她出来,屁颠屁颠儿地迎了上来,脸色似乎有些焦灼,“小嫂子,头儿在等你,赶紧上车吧!”
“嘿,兵哥哥,你急什么,我们要去吃饭呢,颜妮结婚,连颗喜糖都没带,得罚她!”
杨峥愕然,挠了挠头,“今天不行,下次请!”
颜妮抬眸,果真看见不远处停着的霸气悍马,淡淡收回眼神,“我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你们先走,我自己会回去!”
“别啊,头儿他…”
“我跟你一起去!”
杨峥回头,诧异地看着身后的男人,“头儿,你…”
盛谨枭冷冷看了他一眼,上前去牵颜妮的手,眼神转向袁雯,“准备去哪儿吃?”
“喜来登!”
面对他那一身肃冷的悍然之气,袁雯不自觉地出声回答。
“你们打车过去,我们在那儿等你们!”
一众人有些不明所以,却又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车上,颜妮没说话,盛谨枭亦是闭目养神,他牵着她的手,颜妮感觉到他一向干燥的手心有些湿濡,脸色似乎有些不正常。
秀眉拧了拧,她淡淡地出声,“不舒服就不要去,别出了什么事儿又该是我祸害的!”
盛谨枭睁开眼,他拉过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没事,爷答应过你的事儿,不会再食言,我心甘情愿被你祸害!”
吃饭的时候,大家伙儿明显有些拘谨,盛谨枭那一身悍然的气场,钢铁一般的冷硬气质,再加上他肩上的两毛三,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不做,光是坐在那里都有些压迫人。
盛谨枭倒了杯酒,冲他们敬了敬,“大家随意些,我不吃人的,婚礼出了点儿意外,没结成,下次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请你们!”
一众人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端起酒杯回敬,“我们也只是瞎起哄,寻寻开心的!”
盛谨枭抿唇一笑,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她身体不怎么好,还望你们在医院里对她多照顾着些,我再心疼她,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将她拴裤腰带上!”
嘭——
包厢的门被人强势推开,一如既往地众星拱月一般的出场,男人嘴角噙着阴冷讥屑的笑容,“别人的老婆,你还想拴裤腰带上,这是得多不要脸!”
------题外话------
咳咳!为了意境,歌词我填上上去了,不算字数的,我多了将近四百字~不过也错过了审核时间,晚了一个小时~
李圣杰的《手放开》我很喜欢的~
第七十章结婚
自门打开,包间里就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
段云桀在保镖的簇拥下款步而来,每走一步,里面的阴郁气息就沉一分。
嘭——
门重重关上,那嘭地一声响,似乎砸在众人的心尖儿上。
袁雯刘颖他们一行人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们明显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儿,这会儿谁也没多嘴地去问什么。
整张桌子,也只有颜妮一个人依然慢条斯理地吃着她的饭,那泰然自若的姿态,让刘颖她们嘴角狠狠抽了抽,心里诽腹了句,“缺心眼儿!”
盛谨枭亦是没说话,甚至连眼都没抬一下,他帮她舀了碗汤,在她吃完饭后,体贴地递上,“喝口汤!”
颜妮也不拒绝,直接端过,就着碗口,喝了两口。
时间看似很久,却也不过片刻之间。
段云桀已然站在他们面前,他盯着颜妮看了一眼,浅褐色的眸子淡漠深幽,他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沉寂得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颜妮面无神色,她搁下碗,抽了纸巾擦了擦嘴角,看向袁雯她们,“吃饱了没?”
“呃,饱了!”
几个胆小一点的女孩子点头如捣蒜。
就算没吃饱,吓也吓饱了好不好,丫的,一个个跟黑面神要吃人似的。
“吃饱了就走!”
话落,她取过外套披上,从椅子上起来,下一秒,段云桀出手,将她压下。
盛谨枭眸色沉戾,极快地出手挡住他手,“让她走!”
他眼神看向一旁神情戒备的杨峥,“杨峥,你送她回华锦!”
“头儿…”
“军令!”
杨峥闭嘴了,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别提多担忧了。
颜妮谁也没看,带着一众人出去,门口的保镖似乎不用等段云桀下令,便自动自发地跟着她们,也不出手阻拦,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
出了酒店大门,众人尽管心里跟猫抓似的,各种好奇,可是看着身后那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保镖,也没那熊胆去问什么,皆都做鸟兽散,各自打车回家。
袁雯有些担忧,她看了眼颜妮,几度欲言又止。
颜妮拍了拍她的肩,帮她拦了辆计程车,“走吧,喝了酒,早点睡!”
杨峥将车开得飞快,中途他打了个电话给张凛他们,没多久,后面跟着的车似乎被交警拦了下来。
颜妮一路上神色淡然,好似什么事儿都影响不了她,坐在那儿闭目养神。
杨峥透过后视镜瞟了她一眼,心里不满嘀咕,这女人,这是要多没心没肺?
到了华锦,颜妮下车,杨峥一句话都不说,火急火燎地将车开走了。
颜妮看着如一支离弦的箭般快速离开的车子,镜片下的眸光一片深幽。
那流氓渣该是受伤了吧!
段云桀能在他的地盘上如此强势反击,想来也是做了十足的功课的。
她打电话叫了计程车,然而,手机刚挂断,便有一辆车使了进来。
车里下两个着迷彩服的士兵,“嫂子,头儿让我们来保护你的!”
颜妮唇勾了勾,淡淡一笑,什么话都没说,进了别墅。
她知道,这一刻,她被禁足了。
连续三天,颜妮都没出别墅大门,医院里还特地给她打电话表示慰问,另外说她身体不好,让她暂时可以在家休息。
呵,这就是权势,多好用!
这三天里,颜妮没看到盛谨枭,她的生活起居,由张嫂负责,每天好吃好喝供着。
颜妮的性子是那种随遇而安的,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对于环境,她反弹并不大,这些年来,什么样的境遇她都经历过,唯一学会的,便是安之若素,处之泰然,在逆境中寻求平静,保持坦然。
第四天,别墅里来人了。
颜妮正在吃饭,盛谨萱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依旧是一身艳红,热情如火,张扬妖艳,许是大伤初愈,她的脸色仍有些苍白,神情憔悴,精致的妆容都掩饰不住。
“要吃饭吗?”
颜妮喝了口玉米浓汤,抽空看了她一眼。
盛谨萱静静看了她半响,突然“咚”地一声,双膝跪在地上。
“颜妮,我请你放过我哥哥,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我看得出来,你不爱他了,可我大哥他不能陪你们这么玩的,你会毁了他!”
豪门子弟就是豪门子弟,尽管跪着,但她那背脊,却是挺得老直。
颜妮搁下筷子,擦了擦嘴角,她转身笑看着她,“盛小姐,你也看到了,是他不放过我!”
盛谨萱心下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外面的人我有办法弄走,段先生也在等你,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安排你们立马离开!”
颜妮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行啊,你安排吧!”
盛谨萱似是不相信她这般好说话,她戒备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颜妮挑眉,戏谑地看了她一眼,“盛大小姐屈尊降贵给我行如此大礼,我若是不答应,岂不是说不过去!”
盛谨萱杏眸沉沉看了她一会儿,从容不迫地从地上起来,“希望你说话算话!”
盛谨萱的办事效率很高,下午,门口那两个门神便撤了,院子外停着一辆黑色宾士车。
颜妮回到卧室,拿出手机将原先的取出,另外从包底的夹层翻出一张卡上了进去,开机,编辑短信,按发送。
没多久,那头回了一句“OK!”
潋滟的棱唇微勾,她取下卡,扔进马桶,“唰”地一声冲走。
收拾了自己的背包,她下楼,这时候张嫂却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颜小姐,您还是等盛先生回来吧,他铁定不会让您受委屈的。”
张嫂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肠子,在她看来,这只不过是一出豪门贵族接受不了一个灰姑娘做媳妇的常见戏码,所以才使尽手段拆散。
颜妮撩了撩发,笑容浅淡斯文,“我等不到他回来!”
出了大门,保镖下车恭敬的帮她拉开车门。
车里面,段云桀好整以暇地睨着她,脸上漾着淡漠高贵的笑容,“颜妮,我就知道你会出来!”
从那天她决然心狠地对自己开枪,他便知道,她在乎的,从来就不是那些视频。
“当然,我要的东西,你还没给我,不是嘛?”
段云桀端详了她将近一分钟之久,他伸手,冰凉的手指端着她的下巴,笑的温柔,“你乖一点儿,我自然会给你!”
军区医院里,盛谨枭搁下电话就要从病床上起来,梅玲瞧着,心下一紧,“枭子,你要去哪儿?”
“有事!”
盛谨枭语气僵硬,他拔了自个儿手背上的针头,就要去穿衣服,梅玲一把按住他的手,严词厉色,“都这般地步了,你还想怎么闹?别白费力气了,我告诉你,今儿个你出不了这扇门。”
盛谨枭面色紧绷,他挣脱她的手,语气坚决冷戾,“爬也要爬出去!”
“你…”
“妈,如果真想我好,就别帮着外人来给我使绊子,这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你干脆认别人做儿子!”
梅玲气得恨不得甩他几个耳光子,将他给抽醒,她喘息着,精明的眸子满是痛心之色,“枭子,你太让妈失望了!”
穿好衣服,盛谨枭脸上已是满头大汗,打开门,两个士兵拦住了他的去路,“盛老吩咐了,您不能出去!”
“闪开!”
两人纹丝不动。
“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
“对不起,军令如山,我们不能让!”
盛谨枭眸色一厉,他扬手就是一拳,再一个反踢,两名士兵踉跄了几下,不敢还手,却再一次坚决地挡住他,“您不能出去!”
盛谨枭眸色猩红,浑身散发着一股暴戾之气,他再次动手,一拳一脚狠狠地砸下。
尽管受了伤,但那一拳一脚下去,力道仍是不轻,没过片刻,两名士兵两名士兵身上皆挂了彩,然而,他们就像两个刚强的机械战士,一次次爬起,死守门口。
梅玲在一旁看着,瞧见他身上的军装被血染红,心里是又怒又痛,她上前一把抱住他,咽哽语气道,“枭子,你要打连我一起打,今天就算是我死在这里,你也休想出去!”
盛谨枭动作被迫停了,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喘息急促而粗重,额角布满了蜜汗,身上的军绿色的军装多处被血浸透,他看着她,冷残的眸子暴躁而焦灼。
梅玲亦是看着他,眼神痛心疾首,“枭子,你是军人,如今你看看,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对自己的战友动手,你的理智到哪儿去了?”
盛谨枭抹了把脸,喉咙哽塞得厉害,突然“咚”地一声,他跪在她面前。
“妈,你不知道,颜妮这次若是被带走了,我们就真的走到头了,段云桀不是个东西,他曾经…用毒来控制她,伤害她,我爱她,你让我眼看着心爱的女人往火坑里跳,那你是在要我的命!”
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是盛谨枭这种钢铁一般冷硬的男人,这三十年来,他可以说是从未跪过谁,这一刻,他却跪下了。
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妈妈,他不能打,不能骂,只能求。
梅玲听着他带着潮意的声音,那一句“要我的命”让她隐忍已久的泪彻底夺眶而出,她渐渐松开了抱着他的手臂,垂着头在一旁直流泪。
盛谨枭抬眸看了她一眼,“谢谢妈!”
两名士兵对看一眼,继而像是支撑不住一般,往地下倒去。
刚出医院大门,张凛正好从车上下来,“头儿,你怎么下来了?哎,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盛谨枭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坐上车,“少废话,赶紧去机场!”
机场上,人来人往,颜妮坐在贵宾候机室里,手里端着杯热饮,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段云桀手里拿着份报纸,翘着腿在那儿看,只是报纸里有什么新闻,他是一个字儿都没看进去。
啪——
他丢下报纸,浅褐色的眸子看了她一眼,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对戒指,语气淡漠中隐隐透着一丝别扭,“手拿过来!”
颜妮搁下杯子,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段云桀眸色一沉,他伸手,拽着她的胳膊,用力一扯,下一秒,颜妮便跌落在他怀里。
他箍着她的腰肢,凑在她耳边温柔低语,“颜妮,我知道你是在打什么主意,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要的东西,我只会当新婚夜的礼物送你!”
他说着,使劲儿掰开她的手,硬是将戒指给套进了她的无名指上。
颜妮抬手,看了看,唇角敛笑,“现在我可以上洗手间了吗?”
段云桀放开她,颜妮从他身上下来,往洗手间走去,当然,身后的保镖是寸步不离的。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段云桀褐眸闪过浓浓的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