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冷嗤,眉宇间尽是阴鸷,他丢了手机,看了眼地上脸色绯红的女人,眼神转向一旁两个衣冠楚楚却目光淫邪的男人,“哥们儿,这妞儿赏给你们了,好好玩玩!”
“嘿,多谢四少美意了,我可从来都没玩过这么正点儿的!”
男人摩挲着掌,迫不及待地脱自个儿衣服。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另里面的几人具是一惊。
“是我,开门!”
听到这声音,齐飞松了口气,他打开门,“你来做什么?”
来人脸上戴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留着一双眼睛在外,她没回答齐飞的话,径直走到地上女人的面前,一双眸子满是怨毒。
她两指掐着她的脸,冷笑着,“颜妮,你可真不该回来,你瞧,这不是倒霉了吗?不过,你这么贱,应该很喜欢才对,这张脸可真美啊,可是,为什么在你这儿就这么美呢…”
女人絮絮叨叨地说着,没啥头绪,然而,每一字一句却是透着浓浓的怨恨与阴毒。
齐飞见那俩男人脸上满是不耐烦,连声催促她离开。
女人阴笑着,“颜妮,好好享受吧,一个肮脏货,看云桀哥还要不要你!”
她说着,还不解恨似的,扬手就是一个巴掌甩下,然而,手在半空中却被人拦了下来。
“好久不见,齐宁儿!”
女人也就是齐宁儿瞳孔突地一瞠,“你…”
十分钟不长,但足够做很多事,盛谨枭一个电话下去,交警队便将从齐家出去的那几辆车拦了下来,得知里面并没有颜妮,也就是说,人还在齐家。
而齐喻枫在齐家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后,径直去找齐飞了,他有多怨恨颜妮,他是知道的。
此时,宴会厅里,热闹喜庆的氛围褪去,只剩下剑拔弩张。
齐敬仁铁青着一张脸,“枭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找人!”
冷冷丢下两个字,他眼神转向身后的张凛杨峥他们一行人,“给我找,一间间地搜!”
对面如此阵状,宾客们窃窃私语。
齐敬仁气得踉跄了一步,哆嗦着手指着他,“你…盛谨枭,你别欺人太甚!”
齐家其他人纷纷怒目而视,老二齐笙一张国字脸肃穆冷凝,“盛大少,这搜查房子,可是得要搜查令的!”
盛谨枭眼神阴妄可怖,一张脸就像是结了层寒冰,他紧绷着下颌,淬了毒一般冷戾的眼神在段舒婷齐彪他们一行人脸上扫过,“你们最好是祈祷人没事!”
段舒婷脸色难看异常,拳头紧握,手背上青筋凸现,“盛大少,你总得告诉我们,你要找的人是谁吧!”
这时候一个佣人战战兢兢地进来,悄悄瞟了眼段舒婷,“你们要找的是不是一个穿…银色礼服的短头发小姐?”
盛谨枭眸色一凛,“你在哪儿看到?”
“我…我看到她和两…两个男人去了后园子!”
本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段云桀听到那句银色礼服的短发小姐,握着酒杯的手突地一紧,淡漠的眸子划过一抹冷鸷。
一行人立马转到后园子,逐渐接近储物室,里面隐隐有声音传来,盛谨枭浑身寒气外泄,额角布满了蜜汗,那脸色忽青忽白,同时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绯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头儿!”
张凛担忧地唤了声,盛谨枭扬手,阻止他的话,“不准他人靠近!”
砰——
储物室的门被踹开,里面的情景尽如眼帘,破碎的衣服,不堪入目的画面,盛谨枭眼神在那女人身上扫过,满是戾气的眸子微沉。
颜妮的脸,却不是颜妮!
现在他总算是知道,上次瞧着那张脸为何觉得怪异了。
妈的,真心丑!
紧绷的神经微松,他眼神在那女人脸上停留片刻,漠然地转身,“继续找!”
段舒婷听到他的话,心底陡然一跳,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然而,当她看到里面那不堪的一幕时,刺目欲裂,身子差点站立不稳,“谁都不准过来!”
歇斯底里的话语,让众人皆是一惊,然而,有些人,该看到的还是看到了。
比如段云桀,当他看到里面的一幕时,突然就笑了,笑的嘲讽,笑的森凉,笑的…愉悦。
这颜妮,可真是长本事了!
“头儿,在这里!”
杨峥的声音隔着不远传来,盛谨枭脚步健步如飞,当他看到浑身湿答答还滴着水珠,身子冷得发抖的女人时,心脏狠狠抽了抽。
“头儿,我在游泳池找到的!”
盛谨枭脱了自个儿的衣服裹在她身上,从他手中接过,“妮妮,醒醒!”
颜妮牙齿上下打颤,她沉重的眼皮轻掀了下,看到他,嘴角一扯,“再晚一点,你得帮我收尸了!”
盛谨枭手臂一紧,眼底闪过一抹隐痛,“抱歉!”
齐喻枫拿来了一条厚厚的毛毯,“赶紧抱到里面,帮她湿衣服脱了!”
盛谨枭冷冷看了他一眼,事关颜妮,他也没拒绝。
经这一闹,齐家乱作一团,寿宴什么的,是彻底毁了,齐敬仁在得知储存室里那不堪的事后,怒极攻心,当场就昏了过去。
换了衣服,盛谨枭拒绝了他们安排的家庭医生,抱着人准备离开,齐笙这时候走了过来,“盛大少,这事儿…”
“这事儿没完!”
大门口,段云桀倚在车头,见他们出来,他阔着优雅的步子上前,身边依旧是保镖成群。
“将她给我!”
盛谨枭厉眸一扫,他瞧着那几个眼熟的保镖,也猜出了这人的身份。
“我女人,就不劳驾你了!”
段云桀抬眼看了看天,淡漠地笑了笑,眼神转向窝在他怀里的颜妮,语气极其轻柔道:“颜妮,你是跟云桀哥走,还是跟他?嗯?”
颜妮连整张脸都被包在毛毯里,她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当然是跟我男人!”
段云桀笑了,笑的特温柔特好看的那种,然而,眼底却是无半分笑意,“行,不过,别忘了回家!”
“我改天会带她回去拜访!”
妈的,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不是恶毒长舌妇姑姑,就是阴阳怪气的大哥。
车上,颜妮身子的寒气褪去,这会儿变得炙热异常,那脸蛋儿红红的,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
盛谨枭知道她这是药效发挥了作用,再加上发烧而引起的,他将毛毯拉开一点,吻了吻她眉心,“妮妮,忍忍,马上就到医院了。”
其实他自个儿比她好不到哪里去,那杯酒里下的料特重,而他几乎喝了半杯,只是,他是男人,意志力比她强,一直强忍着,找她的时候分散了些注意力,现在缓过神来,那股邪火烧得他浑身都疼。
颜妮不安分地扭动着,她推开身上的毛毯,“我热死了,你别给我包着!”
毛毯推开,里面就一件黑色的条纹衬衫,还是他身上脱下来的,领口打开,露出白皙的肌肤,黑与白,两种极端的色调,对比鲜明。
男人喉结滚动,眸色微红,他俯身,情难自禁地去吻她潋滟的唇瓣儿,“妮妮,妮宝!”
一声声呢喃从唇中溢出,颜妮本是微合的媚眸猛地睁开,她看了他一眼,眸色复杂难测。
最后两人医院也没去,直接吩咐杨峥将车子开回了华锦山庄的别墅。
颜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昨晚没去医院,下半夜高烧不退,叫来医生又是打针,又是吃药的,一直折腾到凌晨五点才退烧。
“颜小姐,你可醒了,盛先生吩咐我熬了点粥,这会儿在砂锅里温着,我去给你端来!”
张嫂见她下来,高兴地进了厨房。
男人许是听到动静,他从书房里出来,“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
说话间,他来到她面前,宽厚粗粝的大掌探了探她的额头。
颜妮身子软绵无力,她在沙发上坐下,拉耸着眼皮,“我哪儿都不舒服,浑身都疼!”
男人轻笑,“这你可怪不得爷,昨晚是你自个儿抱着爷,不让起来的!”
颜妮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滚,你个臭不要脸的!”
丫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老流氓!
盛谨枭笑了笑,虚闪一下,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昨晚是怎么回事儿?”
颜妮眸光微闪,“就这么回事儿,我准备去车上等你,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口鼻,不过我是学医的,对药比较敏感,并没晕多久!”
吃了点儿粥,颜妮给简雪旸和小洁儿打了个电话,再次躺床上补眠了。
书房里,盛谨枭瞧着眼前的资料,眼底闪过一抹阴鸷的狠色。
妈的,这是要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如此恶毒。
叮铃铃——
桌上的电话响起,他接起,“我是盛谨枭!”
“喂,头儿,那名飞车手抓住了,而且他已经招了幕后黑手!”
张凛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盛谨枭神色微凛,“是谁?”
“齐喻枫!”
第六十章兄弟对峙(以后叫嫂子)
京城最近格局大动,两大家族因为一场蓄意杀人案而闹上法庭,而原因——
只是一个女人!
还不止这一点点,齐家老二齐笙,一个看似严于律己恪尽职守的男人,却被人爆出私生活不检点,在外有外室不说,还有个十岁大的私生子。
由段舒婷掌管的齐氏集团也因为被人举报偷税漏税,而被相关部门彻查,段舒婷更是几次被请去喝茶。
打蛇打七寸,拔树先断根,这一番雷厉风行的动作下来,不可谓不狠,齐家一政一商是根本、是蛇腹,树再大,只要树根动了,想要扳倒它,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了。
要说这齐家,根基也是深的,自是不那么容易被扳倒,只是,事情太过突然,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如今齐家几个主事人都是自顾不暇,齐敬仁又住院,齐彪他们父子是个不成事儿的,主心骨都被人掐住了,能出面周旋的人都没有。
树倒猢狲散,以前和齐家交好的,这会儿全都以各种借口闭门不见,短短几天,齐氏集团的股票下跌至低谷。
齐家人是怒极,特别是齐喻枫,若说他真做了,心里也好受点儿,可他丫的,关键是没做,这个罪名,一个字——
冤!
两个只——
真冤!
然而,那名飞车手却一口咬定是他指使的,还拿出了录音和十万酬劳作为证据,这些莫须有的证据,气得齐喻枫想将他脑子给踢爆。
不过他也知道,他和他们齐家这是被人给盯上了。
简雪旸放下手里的报纸,抬眸瞟了眼对面的女人,“那家伙动作挺快!”
颜妮咀嚼着手里的三明治,听着她的话,她神色不变,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牛奶,“快嘛?我还嫌太慢!”
简雪旸笑了笑,“要不再添把火?”
“过犹不及!”
颜妮淡淡地丢下这几个字。
简雪旸敛了笑,神色幽幽地看着她,“可你时间不多了!”
“魅色”顶楼,齐喻枫手里端着酒杯,整个人窝在舒适柔软的沙发里,秘书敲门进来,“齐少,盛小姐来访!”
齐喻枫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猩红的液体从唇角溢出,随着肌肤纹路滑至脖颈,画面透着一股撩人的香艳。
秘书敛了敛神,垂下眼睑,“齐少…”
“让她滚!”
秘书还没来得及说话,盛谨萱便张扬地闯了进来。
“哎,盛小姐,你…”
“你出去!”
秘书看了眼齐喻枫,得到他的首肯,她这才退了出去,替他们关上了门。
齐喻枫坐姿不变,依旧是没骨头一般,懒懒地,他也不理她,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而,还没喝,酒杯被人夺走。
盛谨萱仰头,急切而豪气地将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
齐喻枫眼皮轻掀,手撑着脑袋,笑容阴鸷而邪魅,“盛大小姐?呵,你这是来看我有没有被你那疯狗一样的哥哥给整死吗?”
盛谨萱没说话,为自己再次连续倒了两杯酒,一如刚才,急切地饮尽。
连续三杯,又急又快,她擦了擦嘴角,杏眸直视着他,“齐喻枫,你娶我!”
呵呵~哈哈哈~
齐喻枫挑眉,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得不可抑止,“你他么的脑子有毛病,就赶紧去瞧医生!”
“你娶我,我可以说服我哥放过你,你娶我,你们齐家的危机就可以度过,这场婚事,你——不亏!”
盛谨萱字字铿锵,每说一句,她便靠近一分,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凑在他唇边说的。
齐喻枫沉默了片刻,狭长的眸子变幻莫测,突然,他抬手擒住她的下巴,笑得戏谑,“我可是差点置于你二哥死地的幕后凶手,你跟我结婚?可真有意思!”
“我知道你没有!”
盛谨萱看着他,杏眸一片澄净信任。
这个男人,她恋了多年,尽管他从不给她好脸色看,可她就是恋,深入骨髓的痴恋,他是个什么性子,她比谁都了解。
今天盛谨伟出院,盛谨枭自然是要回家的。
梅玲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这样的日子,温雅静两母子,自是少不了,这些年来,她虽然是梅玲的助理,但是,她基本将她当女儿一样照顾着。
“谨伟,你这次大难不死,以后眼睛可得放亮点,别再与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结,以后妈给你介绍个好姑娘,安安稳稳结婚过日子!”
梅玲话一出,盛谨伟夹菜的动作顿了顿,“妈,你别折腾些有的没的,先操心我哥吧!”
盛谨枭眼皮一掀,神色冷然,“我不需要!”
“你们几个,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嘻嘻,梅奶奶,你今天才发现我最乖吧!”
赵俊傲娇的说了句,让梅玲愁苦的脸立马笑开,她抚了抚他的头,“是啊,小俊最乖了!”
“孩子大了,由着他们自己吧,这种事,凑合的好,还好,若是不好,孩子会怨你一辈子!”
盛严昌语气颇为感慨。
盛谨萱今天格外沉默,一顿饭下来,她都没说一句话。
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喝茶,盛谨枭在陪盛严昌下棋,赵俊缠着盛谨伟跟他玩,温雅静端来水果,“小俊,谨伟叔叔身子会痛痛,你别在他怀里蹭!”
“没事,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温雅静笑了笑,拿了瓣苹果给盛谨萱,“谨萱,你今儿个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没,咳咳,就是有件事不知怎么开口!”
盛谨伟直接不客气地踢了她一脚,“屁,你还有不好意思说的事儿!”
盛谨萱沉吟了片刻,杏眸看了眼在场的家人,“爷爷,妈,大哥二哥,我要结婚了!”
噗~
梅玲直接将一口茶给喷了,她擦了擦嘴儿,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有你这么扔炸弹的?”
“呵呵,谨萱将男友藏得可真紧,不知道哪个男人如此有福气!”
温雅静笑着打趣。
“是啊谨萱,你一声不响的就宣布结婚,也太快了吧,二哥还没帮你把把关呢!”
盛谨萱看着他,眼神坚定:“二哥,是齐喻枫,我要结婚的对象是齐喻枫,我喜欢他很久很久了!”
“瞎闹!”
一声厉斥出自盛谨枭。
盛谨伟脸上的笑容也隐匿了,梅玲和盛严昌两人亦是冷了脸。
盛谨萱瞧着家人的神色,语气坚决,“不管怎么样,这个婚,我一定要结,二哥,你被车撞的事儿,不是他做的,他这人硬气,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他不屑撒谎的。”
盛严昌呷了口茶,悠远锐利的眸子直视着她,“谨萱,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不是无知少女,现在的情况,相信你也明白,你认为他会有几分真心待你?我说了不过于干涉你们的婚姻大事,但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犯傻!”
本是个开心的日子,被盛谨萱一个炸弹丢下,一家子人的心情都不好。
颜妮从医院出来,那辆霸气的悍马一如这几天,停在那处显眼的位置。
“嘻嘻,颜妮,你的兵哥哥又来接你下班了!”
袁雯在一旁打趣着,颜妮但笑不语。
自从齐家那事儿之后,这些天都是他接送上下班,她别的好处没得到,唯一的是,有次被光头佬碰到后,他再也不给她穿小鞋了。
上了车,男人坐在那儿闭目养神,那眉头紧蹙着,好似有什么犯愁的事儿。
颜妮下意识地伸手去拂他的眉心,“可真丑!”
呵呵,枭,你别皱着眉头,丑死了——
银铃的笑声,轻扬的话语从遥远传来,女孩素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平他的眉心,轻柔羞涩的吻落下,“呵,可不准皱眉了,我不喜欢。”
盛谨枭神色有些恍惚,他拉下她的手,放唇边吻了吻,“爷头疼着呢!”
颜妮没说话,在一旁安静地坐着,盛谨枭睁开眼看她,挑了挑眉,“你不是应该说,爷,你为啥头疼啊,或者说我帮你揉揉!”
前面开车的杨峥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惹来某个幼稚男人一记厉眼。
颜妮笑着,她推了把眼镜,笑睨着他,“我做不了解语花,没说疼死你活该,那是给你面子了!”
男人俯身去咬她的唇,“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盛谨枭没带她回去,而是来到一家私房菜馆,颜妮被他牵着,普一进门,便有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迎了上来,“枭爷来了,大家伙儿都到了,就等你了!”
美人面若芙蓉,明眸皓齿,身姿如细柳,气质淡雅如菊,一颦一笑皆是婉约风情,瞧着就像是仕女图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儿。
一向对女人敬谢不敏的盛谨枭这会儿难得地露出了个好脸色,“嗯,我等这妮子下班!”
女人眼神转向颜妮,眼神微讶,却没多言,只是笑着打招呼,“你好,我是安若素,这里的老板娘!”
“安若素?安之若素,这名字好听!”
颜妮浅淡地笑着,嘴角梨涡若隐若现,“你好,我是颜妮!”
安若素冲她眨了眨眼,“我知道你!”
“行了,赶紧儿进去!”
安若素带着他们入了包厢,里面已有不少人坐在那里闲磕牙,男女都有,不过,清一色的都是年轻人,还有几个面孔是颜妮熟悉的。
张凛丢了颗瓜子到嘴里,“头儿,迟到了,待会儿别忘了罚酒哈!”
“对,必须罚,两个一起罚!”
“你们今儿个灌新郎官儿去!”
盛谨枭脱了外套搭在椅子上,拉着颜妮坐了下来,“爷媳妇儿,颜妮!”
话落,他看向颜妮,“这些都是爷兄弟,何穆,陈畅,陆青炆,杨帆,其余的几个你都认识!”
“小嫂子好!”
声音如雷,几乎要掀了屋顶。
颜妮汗,她掏了掏耳朵,“我还没嫁人呢,还有,别这么吼,我脑震荡!”
“哈哈,头儿,听到没,你得赶紧儿求婚了!”
“嘿,我们头儿这批悍马,总算是有个女人给驯服了!”
“小嫂子,我头儿可是万年铁树一枚,不知道某些方面,有没有憋坏!”
“嘿嘿,这没事,咱小嫂子是专业治疗这个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大老爷们儿,说话那是百无禁忌。
盛谨枭厉眸一扫,语气阴测测地道:“都他么皮痒了是吧!”
众人只觉背后阴风阵阵,乖乖儿闭嘴了。
“你们这群大老爷儿们,也不怕吓到人家姑娘,颜妮,咱别理他们,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安若素在颜妮身边儿坐下,替她倒了杯热茶,笑着嗲怪道。
颜妮勾唇笑了笑,对于他们那些黄腔,也没一般女人该有的娇羞,她阻止了安若素替她倒茶的动作,“不用劳烦了,我不喝茶的!”
盛谨枭听到她的话,神色怔然,他记得这小妮子最爱喝茶的,还有一手赏心悦目的泡茶手艺,常说茶能醒脑,修身养气,他自个儿就是跟着她喝的。
人员到齐,酒菜上桌,盛谨枭一马当先,自罚三杯,至于颜妮,男人一句“不准喝”,她的酒,便尽数被他挡了去。
后面大家伙儿也没闹他们,都加足了马力,往死里灌即将要结婚的杨帆夫妇了。
这样的场合,女人只是陪衬。
颜妮肚子饿了,这里的菜色也特合她口味,某人不准她喝酒,她又不是一个健谈的主儿,所以也只能一个劲儿埋头吃,偶尔和几个女人闲聊几句,话题说到她身上的时候,她附和几句。
一顿饭,吃吃喝喝,将近四个小时,男人们都有些喝高的现象。
颜妮将外套递给盛谨枭,“穿上吧!”
男人捏了捏眉心,“你披着,外面在下雪,出去温差大!”
“嘿,头儿可真疼小嫂子!”
盛谨枭踢了他一脚,“滚犊子,自个儿女人不疼,爷疼你不成!”
一行人骂骂咧咧地出了包厢,恰在这时,斜对面包厢的门亦是打开了,而出来的人,正是盛谨伟黎阳他们一群公子哥儿。
此时,颜妮身上披着盛谨枭的外套,整个人都被他给搂在怀里。
两方人马脚步一致停了下来,气氛突然变得静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