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这是怎么弄的?”荀欢拽过她的手臂,语气突地加重。
“摔的!”左嫒被他弄得心里又躁又气,没好气地呛声。
荀欢深深地看着她,那张俊脸阴郁而冷妄,“怎么摔的?”
以他的观察,这样的伤,显然是被什么撞倒在地上,摩擦出来的,而且当时还撞得挺狠,可若是车子之类的,明显不可能只有这一处。
想到这,他看了眼她的腿,见没什么伤,便伸手撩开她衬衣的下摆,果然,腰肢和背部的肌肤同样有严重的擦伤。
左嫒被他一系列动作弄得恼火得不行,“你有完没完,我早上有课,没时间在这里和你瞎磨蹭!”
荀欢不说话,他拉过她的身子,办搂半抱地箍制在怀里,拖着她向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喂,我要上课,你放手!”
左嫒气急败坏,一边叫嚷着一边挣扎,却也不敢真的放开嗓子喊,现在正是上学的时间,周围有不少的学生经过。
“请假!”
片刻功夫,荀欢已经拖着她来到车旁,他腾出一只手拉开车门,动作麻利地将她塞了进去。
“喂,今天的课很重要,不好请假的!”
左嫒嚷嚷着,想要挣扎着出来,荀欢将她重新按了进去,冷嗤道,“你就使劲儿地糊弄吧,马上都要毕业了,还有屁的重要课程!”
说着,“啪”的一声,车门被他关上,同时按了一下手中的感应器,上了锁。
荀欢绕过车头,来到驾驶座,拉开车门迅速钻了进去,左嫒看向他,语气无力道:“有什么事儿就在这里说吧?”
昨晚黎嵘如柳君懿所料,还真的发起了高烧,那家伙防备心一如既往地重,退烧药怎么也喂不下去,没办法的她只能用酒精帮他降温。
一直折腾到凌晨四点,烧才退了下来,她趴在床边眯了两三个小时,一早就来学校了,这会儿实在是没精力应付眼前这位阴晴不定的主儿。
荀欢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兀自发动车子,方向盘一转,油门一踩,“呜”的一声,车子便如离弦的箭般冲进了紧密的车流。
见此,左嫒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眼睛一闭,眼不见心不烦,这男人就是一个唯我主义者,什么事都按照他自己的思想来,从不接受别人的意见或是拒绝。
很快,车子在公寓楼停车场停了下来,荀欢遂先打开车门下车,他来到左嫒的副驾驶座边上,这时候左嫒也从车上下来,荀欢上前,习惯性地揽住她的腰肢。
嘶——
擦伤被他碰触到,左嫒吃痛,荀欢看了她一眼,手臂上的力道放轻,不过揽着她的手臂却是没有放下来。
两人一路无话,坐上电梯回到套房,荀欢将她按坐在沙发上,二话不说,就伸手去解她衬衫上的扣子。
“你做什么?”
左嫒揪紧了衣领,镜片下的眸子像是要喷火般,怒瞪着他。
荀欢挑眉,嘴角突地勾起一抹邪笑:“做你!”
他说着,也不慢吞吞的去解扣子,而是直接哧啦一声,用力撕开,透明的扣子哗啦一声,散落在地上。
左嫒简直又羞又怒,衬衫的扣子被他全部扯落,露出里面紫色的文胸和莹白的肌肤,她的胸脯因为怒气而剧烈起伏跳动着,荀欢眸色一暗,呼吸窒了窒。
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眼睛撇向一边,“别跳了,再跳就跑出来了!”
左嫒对他的话不明所以,不过想也知道定不是什么好话,她不理他,兀自拉紧了衬衫。
待体那股邪火压下,荀欢重新转眸面向她,他抬手,不顾她的挣扎,硬是将她的衬衫剥了下来,他转过她的身子,看向她后背,雪白的肌肤上,那一片触目惊心的淤青和擦伤让他瞳孔一缩。
“妞儿,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弄的?”
他抬手,粗粝的手指轻抚着她的伤处,左嫒背脊缩了缩,她知道今天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这男人是不会放过她的,于是,沉吟了片刻后,她终是开口。
“昨晚我被人暗杀,一枪差点爆了我的脑袋,有人将我推倒,救了我,所以才伤的!”
她说的轻描淡写,然而,身后的荀欢听着却是胆战心惊,他瞳孔一缩再缩,那惊心的一幕好似在他面前放大再放大,良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只是出口的声音暗哑得厉害。
“救你的人是谁?”
左嫒唇瓣蠕动了片刻,想到他上次警告她的话语,她终是没有将黎嵘说出来,“一个不认识的人!”
荀欢琥珀色的眸子微闪,不过他也没再问下去,起身去储物室拿来医药箱,舀出里面一支软膏,挤出一些,在她背上轻轻地涂抹着。
他的动作尽量放到最轻,一边涂还一边吹着气儿。
左嫒刚开始觉得疼,后面就感觉清清凉凉的,昨晚她只是将手臂上的擦伤涂了些红药水,至于背上,就算疼,她自己也无法抹药。
“你先去床上趴着,等一下再穿衣服!”
抹好药,荀欢收拾了医药箱,洗了手,声音难得温柔地交代着。
现在去学校上课已然是不可能,没办法,左嫒只好打电话给张颜,让她帮她补张请假条,今天的课,那名教授挺严厉的,基本上不准许学生缺课,不然就是扣分,严重的一点的,他这门课都不给过。
由于昨晚几乎没怎么睡觉,左嫒趴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荀欢今天没去公司上班,他处理好几份急件,从书房出来,来到卧室,看到床上熟睡的女人,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转向她身上的伤,想到她说的话,眼底深处尽是锐利的凶光。
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有谁要杀她?这时候,他脑子里出现了与黎嵘同样的疑惑。
左嫒醒来的时候,身子落在某个男人的怀里,她动了动发麻的手臂,想到答应琳琳的事,赶紧从床上起来。
“再睡会儿!”
荀欢揽着她腰肢的手紧了紧,闭着眼睛道。他昨晚也是一整晚都没睡,这会儿声音暗哑,听起来异常的磁性惑人。
“不了,我下午还有事儿!”
左嫒拂开他的手,起身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教宽松的T恤衫穿上,另外下身搭配了一件牛仔的五分裤,长发扎了个马尾,整个人清新自然,随性大方。
荀欢睁开眼睛,他揉了揉犯疼的眉心,起身来到她身后,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处,搂住她的纤腰,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我记得你下午没课!”
“别闹了,我有别的事!”
左嫒皱了皱眉,拂开他的手,推搡着他,转身进了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
出来的时候,荀欢正坐在床上吞云吐雾,“这段时间,你当心点,晚上尽量不要出门!”
左嫒点了点头,而后背起背包,和他打了声招呼后,便出了套房。
荀欢这次倒是没强迫她留下,只是看着她高挑的背影,笼罩在烟雾下的俊脸,神色隐晦莫测。
左嫒打车来到琳琳地幼稚园,远远就看到季一鸣那辆威风凛凛的悍马,显然坐在车里的季一鸣透过反光镜也看到了她,他推开车门下车,似笑非笑地睨着她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左嫒神色淡淡的,语气如同她的脸一样淡漠如冰,“答应了琳琳,又怎么会不来?”
季一鸣笑了笑,不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幼稚园。
所谓亲子比赛,就是父母携带着自己的孩子做些游戏,玩的是一家人之间的默契和了解程度,左嫒,琳琳和季一鸣这一家半吊子‘夫妻’和‘母女’,当然玩不过人家真正的亲子,所以每每都会输给别的家庭。
不过,尽管比赛输了,左嫒发现琳琳笑得还是很开心,那种天真无邪的纯粹笑容,是她在她脸上从未见过的。
当然,季一鸣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本是抱着敷衍的态度立马就认真了起来,后面在体能比赛中,他们还迎了好几场。
风风火火,充满欢声笑语的比赛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而他们这一组半路组成的‘家庭’居然还得了个三等奖,比赛结束后,琳琳上台领奖,当老师让她对爸爸妈妈说几句话时,那丫头说了一句令人心酸得掉泪的话语。
“我不是野孩子,我也有爸爸妈妈了!”
左嫒听着这句话,心里被扯得一阵阵的痛,她看着台上那张异常认真的小脸,眼里有什么东西润润的,涨涨的。
同样感到心酸的还有一旁的季一鸣,他们给了她很好的物质生活,也给了她该有关怀与疼爱,却始终弥补不了她失去亲生父母的遗憾。
小丫头被她奶奶虐待过,那心思异常的敏感,有时候仅此一句话就会伤到她,而有时候一个善意的微笑也能打动她。
回家的时候,左嫒接到黎嵘的电话,说是让她帮他送点吃的过去,想到他也是为自己而受伤,左嫒也不好意思拒绝,更何况对他,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因此她坐季一鸣的顺风车,一起去了那片高级别墅区。
提着购买的食材,左嫒来到黎嵘的别墅,她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按了密码,开门进去,昨天进门的时候,他将密码说了一遍,记性很好的她,已经印在了脑海里。
客厅没有人,左嫒将食材一一放进冰箱,洗了洗手,便想卧室走去。
门是虚掩的,她直接推开,然而,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脸色突地变得煞白,心脏处像是被利刃狠狠地刺了一下,疼得窒息。
她脚步踉跄了一下,转过身子,靠在墙边,紧咬着唇瓣,尖利的刺痛感让她发软的双腿勉强站住,可眼底的温热却怎么也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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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漫漫偷下懒,今天朋友过生日,吃饭去了!
第七十三章埋葬
左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总之,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原来果真如她所想,他爱上了别人,不,或者说,他一开始爱的就是那个人。
当时他失忆,忘了那个人而已,而她只是他那段空白人生的意外,梦醒了,他也就回到他的世界,他真正爱的人身边。
这一次,她真的不能在奢求了,那场梦,她一个人记得就好,以后,她会将他深深埋在心里,永远埋葬!
画面回到卧室,黎嵘推开怀里的女人,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衬衫,他转眸看了眼敞开的门,冷厉的眸子闪过一丝兴味与诡异的笑容。
呵,看来这张脸还挺好用,这个女人身上承载的人物可真多啊,一个荀欢,还有一个黎…恺,她定然认识黎恺,且将他当成了他,因为这世上,也只有他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阿嵘哥,你…我…我爱上别人了!”柳含妡双手绞着床单,表情纠结地看着他。
他们两人年纪差了点,可因为两家是世交的关系,也算是一起长大,两人之间的感情自是不在话下,那时候她也一直以为,长大了会当他的新娘,可在四年前,他突然消失,未留下只字片语。
渐渐地,她心思成熟,他也淡出了她的脑海,前段时间,荀欢追求她,她才明白,原来对于他,并不是爱,只是一种习惯,一种小女孩的崇拜与占有欲。
因为,荀欢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见到他,心脏会跳的很快,他的温柔浪漫会让她心飘飘然的,一天没听到他的声音或是没看见他,心里就会想念得紧。
这些,以前在面对他的时候,都没有过,当初就算他突然离开,她也只是觉得有点不习惯而已,日子久了,也就忘了。
只是现在弄得像是她抛弃男友,移情别恋般,所以面对他,她心里有些发虚,更何况,从小她就有点畏惧他。
黎嵘呼出一口浊气,他看向她,眼神深邃异常,接着,他嘴角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道:“我知道,那天见你看他的眼神,我就看出来了。”
柳含妡底下头,声音颤颤道:“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尊重你的选择,感情这东西,最是勉强不得的,只不过,我好像听阿清说,你准备去英国?”黎嵘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状似闲聊地问。
“嗯,想去,你也知道,成为一名优秀的钢琴家,是我的梦想!”柳含妡现在就像是一个十足十的乖宝宝。
黎嵘冷酷的眸子微闪,语气带着一股试探,道:“呵,我以为你会为他留下!”
柳含妡沉默了片刻,“如果他真爱我,就会等我的,毕竟我现在年纪还小,不可能这么快踏进婚姻!”
有时候她也会生出放弃英国梦的念头,可一想到会便宜了左嫒,她又十二万分不甘心,况且,这也是一次考验荀欢的机会。
而且,另一原因是,她要向人证明,她柳含妡就算没了市长千金这个身份,一样有资格站在荀欢身边。
听到她的话,黎嵘意味不明的笑笑,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
左嫒从黎嵘家出来,叫了车直接去了医院,此时天已经黑了,医院里灯火通明,杨莫凡已经转移到了普通病房,陈芸一直不遗余力的照顾着,那尽心尽力的势头,比左嫒还足。
推开病房的门,里面,陈芸正在削着苹果,杨莫凡手里捧着一本书再看,气氛有些冷清。
左嫒踱步走了进去,陈芸看到她,撇了撇嘴,“大忙人,总算是有空过来瞧瞧了!”
前段时间的相处,左嫒已经习惯了她是不是的呛声和冷嘲,便也没和她计较,“这不是有你在这儿嘛,比我伺候的尽心多了,我放心!”
这女人心眼儿不坏,只是心气高,再加上因为杨莫凡的事,看她不怎么爽,所以才会说话带刺儿,这也成了她们的相处方式。
将手里的水果放下,左嫒眼神转向杨莫凡,“莫凡,感觉怎么样?”
杨莫凡放下手里的书,净白的面容明显有些憔悴,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须臾,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淡笑,“我这残破的身体,还能怎么样?”
左嫒听着他自厌自弃的话,心里微堵,“好了,这么多年不是过来了吗?放宽心吧!”
杨莫凡笑笑不语,这么多年能挺过来,是因为有她,每次发病,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杨莫凡你可以的,你还要娶小嫒为妻,用不多的生命去呵护她,珍爱她。
如今,她要走了,也许永远也不会在回来,他心里已经没有了念想,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有时候甚至会想,就这样吧,就这样一睡不醒也好,不用面对她的离去。
左嫒在杨莫凡这里呆了会儿,又去看了眼卓浩,卓浩的手恢复的不错,双腿也可以试探性地下床,站立一分钟没有问题。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她心里最后的牵绊也被她忍痛埋葬,现在只等最终结果了。
时间一天一天流逝,荀欢这段时间消停了不少,杨莫凡住了几天院后,情绪得到控制,也出院回家了。
左嫒开心的同时也忐忑着,开心是荀欢在渐渐地疏远她,忐忑则是因为,距离出结果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了。同她一样心里忐忑的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柳含妡。
距离论文交上去已经有五天了,再过两天,结果就能出来,时间越是逼近,那些申请的人心里也是焦灼忐忑。
站在校长室门口,柳含妡抬起的手又放下,放下又抬起,如此反复多次,都没有勇气扣下。
目前,她并没有利用身份去做什么,她想要看看,若是没有市长千金这层身份,她是否能赢得了左嫒,可是,她却不敢赌,因为她不能输。
深吸一口气,柳含妡的手再一次抬起,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进了这扇门,也就是间接承认她的不自信,同时也是承认了左嫒比她强。
她是骄傲的,要承认别人比她强,很难,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左嫒。
心思复杂间,里面传来校长浑厚的声音,“进来!”
柳含妡推门而入,校长见是她,狐狸般的老眸微闪,脸上推起一抹和善的笑容,“是柳同学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柳含妡在他办公桌前站定,精致的脸颊漾着一抹温婉甜美的笑容,开门见山道:“校长,我想过来问问关于这次保送英国皇家音乐学院名额的事!”
老校长推了推鼻梁的老花镜,脸上表情有些为难,“这…柳同学,这事在没公布之前,可不好说!”
柳含妡笑了笑,突然转移话题,“听说学校想要再盖一栋实验教学楼是吗?”
校长眼底闪过一道精光,眉头挑了挑,没等他开口,柳含妡笑睨着他道,“校长,我觉得咱T大校风很好,我在这里就读几年,着实受益匪浅,有机会我会跟我父亲赞扬几句的。”
“呵呵,柳同学有这份心,我老头子甚感欣慰啊!”
校长那张老脸笑得就像是盛开的菊花般,那叫一个灿烂。
他顿了顿,语气稍带一些遗憾,继续道:“经过校董事会和各方领导一致商量筛选,最终决定的名额是左嫒同学,她的实力不错,再加上上次在维也纳取得的成绩,所以…”
“我知道了,谢谢校长!”
柳含妡脸色有些苍白,她急急打断他的话,而后到了声谢后,便出了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拉开,外面站着同样一脸苍白的杨莫凡,两人视线交接,眼底皆是一片复杂。
柳含妡脚步有些虚浮,她身子靠在墙壁上,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心里泛酸得厉害,原来,他们都认为她不如左嫒,呵,实力不错?她实力不错,那她呢?很差吗?
维也纳的比赛,若不是她左嫒勾搭冷翊阳,参赛名额会落到她头上吗?说不定这次的名额,都有冷翊阳在搞鬼。
不,不行,她绝对不能输,英国皇家音乐学院是她的追求,她不能失了这份追求。
“小姐,请问你找谁?”
F·C集团国际大厦,一袭香奈儿白色连衣裙的柳含妡被前台小姐拦住,她看也不看叫住她的人一眼,径直向电梯走去。
若是平时,她还不会如此傲慢无礼,然而,此刻心情极糟的她没心思在不相干的人面前做戏下去。
“对不起小姐,您不能上去!”前台小姐见她如此傲慢,直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口气也变得生硬起来。
“让开,我找你们总裁荀欢!”柳含妡脸上满是不耐烦。
“请问有预约吗?”
“嗤,女朋友见男朋友还需要预约吗?”柳含妡说着,也不去管前台小姐那狐疑加鄙夷的眼神,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荀欢的电话。
前台小姐站在她旁边,越听,脸色越白,柳含妡挂了电话,不久,前台的座机便响了起来,那头了人不知说了什么,前台小姐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对不起!小姐,我们总裁请你上去!”挂了电话,前台小姐再次走到柳含妡身边,语气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态度那叫一个恭敬。
柳含妡冷哼一声,踏着她的七寸高跟鞋进了电梯,她直接来到总裁办公室,叩了叩门,待里面传来那男人特有的磁性嗓音后,她才推开门进去。
“找我有事儿?”
听到她的脚步声,荀欢依旧看着眼前的文件,头也不抬地问。
柳含妡在他办公桌前站定,双手撑在桌面上,笑意吟吟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啊,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居然还要预约!”
荀欢放下手中的签字笔,将身体的重量抛向椅背,揉了揉眉心,笑着道:“这是她们的职责,不然随便哪个自称是我女朋友女人,她们都放上来的话,那我不是忙死!”
“呵呵,怎么?难道以前有很多自称是你女朋友的女人找你吗?”
“好了,别说这些没谱的了,什么事儿说吧!”荀欢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不过被他掩饰的极好,且语气听起来依旧是温柔宠溺的。
“荀欢,你冷少和左嫒还在来往吗?”
柳含妡问得隐晦,而荀欢听着,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冷沉,他伸手掏出一支香烟,啪的一声,点燃,放在口里慵懒地吸了一口,姿态说不出的性感邪肆,迷人的紧。
柳含妡看着,眼底闪过一丝痴迷与骄傲,呵,这是她柳含妡的男人呢,在这点上,左嫒是比不上的。
“怎么了?她又招到你了?”
听到他的问话,柳含妡回神,沉吟了片刻后道:“我前些天不是和你说过保送英国皇家学院的事吗?学校名额确定下来了,是左嫒,所以…”
荀欢指尖的烟微不可察觉地一抖,烟灰抖落在他的大腿上,他低头,掩下眸子里愤怒的火光与阴鸷,抬手拂了拂裤腿上的烟灰,再抬首,眼底的情绪已经消失无踪。
“你很想去?”
柳含妡点了点头,眼神期盼地看着他,“我很想去,我想向人证明,我柳含妡就算没有市长千金这层身份,我也是配得上你的!”
荀欢笑了笑,再次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浓浓的烟雾从他口中吐出,笼罩了他的脸,同时也遮住了他的神色,“既然如此,那我想办法让你去,无论什么代价,我都让你如愿。”
同时也灭了她的愿,哼,想不声不响地逃,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有。
听到他如此真情的告白,柳含妡笑了,她绕过办公桌,来到他身后,伸手从身后搂住他的脖颈,“荀欢,谢谢你,三年,很快就过去的,到时候回来,我就嫁给你!”
校长办公室内,杨莫凡正在和老校长讨论转教的事宜,突然,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校长接起电话,听到那头传来的声音,神情立即一凛,“是荀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