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还计较这些繁文缛节干什么,快去帮忙!”慕容琳怒吼,双眼冒火:“先保下姐姐的性命,其他的,以后再说!”过了今天,慕容雨再无资格与自己相提并论,自己可是侯府小姐,要做王妃的人,岂能让她这个贱人天天压着,毫无出头之日。
“好吧!”吕进等的就是这句话,眼底亮光闪闪,却装作为难的模样,慢吞吞的靠向慕容雨。
慕容雨无声冷笑:若吕进在救自己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扯坏自己的衣服,露出里面的肌肤,那自己就非他不嫁了。
自己堂堂侯府大小姐,青春年华,竟然要下嫁给一名四十多岁的车夫,哈哈,慕容琳还真是好计策,够精明,也够狠毒,口口声声为救自己性命,实则是在除去自己这个绊脚石的同时,将她自己捧上天,真是一箭双雕!
“大小姐,我来救你了!”吕进拿着缰绳的手快速伸向慕容雨的胳膊,同时,身体装作站不稳的向慕容雨倒去,欲压到她身上。
慕容雨眸光一寒,猛然翻身离开车边,伸手抢过缰绳的同时,胳膊用力一甩,琴儿站立不稳,后背重重撞向吕进。
下趴中的吕进没料到会有此变故,还来不及震惊,后背传来的重力已将他撞下了马车,掉落在地的瞬间,慕容琳马车的车轱辘从他身上狠狠压了过去…
慕容雨不会驾车,手中拿着缰绳,无论怎么用,马匹依旧跑的飞快,毫无停下的意思:怎么办?
“雨儿!”熟悉又焦急的呼唤在正前方响起,紧接着,一道修长的身影飞至马车上,从她手中拿过缰绳,猛然一抖,马匹抬起前蹄嘶叫一声,停了下来,前蹄落地的瞬间,慕容雨由于惯性被甩飞出去:“啊!”
“雨儿!”谢轻翔眼明手快,伸手救人,大手却擦着慕容雨的衣服边划过,只抓到了满手的空气。
糟糕!这次必死无疑!腾于半空,慕容雨嘴角轻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她刚刚重生不久,竟然又要死了,真是…
突然,腰间一紧,慕容雨落进一个散发着淡淡墨竹香的温暖怀抱中,抬头,疑惑不解的明亮目光正对上那人幽深、冷漠的瞳仁,呼吸瞬间一窒…
017二小姐的去与留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如鹰隼般锐利、冷漠,又如幽潭般深不可测,眨眼之间,淡淡忧伤隐隐浮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尊贵气息让人不敢正视,却又忍不住被他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深深吸引,不知不觉间,想向他靠近。
此人身份尊贵,却十分危险,若不想引火烧身,有多远,就离他多远!慕容雨电光火石间已对欧阳少弦做出评价,双脚着地的瞬间,她快速与欧阳少弦拉开距离:“多谢公子相救!”
慕容雨对他唯恐避之不及,欧阳少弦微微吃惊,瞬间已恢复正常。
“雨儿,没事吧!”清风吹来,谢轻翔英俊的容颜现于眼前,眸底闪着浓浓的焦急与关切。
“多谢表哥,雨儿无碍。”若刚才没有遇到谢轻翔,快马停不下,慕容雨不死也会重伤。
将慕容雨上下打量一遍,确认她真的无碍,谢轻翔方才放下心来,目光转向一米外的欧阳少弦,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世子。”
欧阳少弦为人冷漠,更不爱管闲事,若非因为自己的关系,就算雨儿摔死在他面前,他也会视若无睹,绝不会飞身来救。
“你、我朋友一场,不必客气。”这么多年来,欧阳少弦是第一次出手救人。
“姐姐…姐姐…”慕容琳一袭梅红桃花裙,下摆上缀着数颗碎钻,随着她的跑动,在阳光下闪烁光芒。
慕容雨无声冷笑:慕容琳早晨所着的是件十分普通的衣裙,上了马车又下来,衣服就变的如此耀眼,连人也被衬的美了三分,看来她是早有准备。
“姐姐,你没事吧?刚才吓死琳儿了。”慕容琳手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对慕容雨说着关切的话,情窦初开的羞涩目光,却悄悄望向谢轻翔与欧阳少弦。
谢轻翔是丞相府嫡长子,相貌俊美,气质儒雅,文武双全,是诸多妙龄女子心中的理想夫婿,慕容琳也对他十分爱慕,奈何,他每次去侯府,总和慕容雨有说有笑,对她不理不睬的。
她想了许多办法,也未能让谢轻翔多看她一眼,心中气愤不已,便想进宫见皇子,做王妃,气气谢轻翔,让他知道,自己也是很招人喜欢的,他不喜欢自己,是他的损失。
目光悄悄转到欧阳少弦身上,眼底是掩饰不住震惊,隐有桃心纷飞: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气质尊贵,气势冷漠,比谢轻翔强了十几倍,刚才听谢轻飞翔唤他世子,将来岂不是要做王爷,若自己能得他青睐,王妃之位,荣华富贵…
“多谢世子救了姐姐,慕容琳在此谢过!”慕容琳盈盈福身,含羞带怯,袅袅婷婷。
“琳妹妹,你身上这件衣服很漂亮,什么时候做的?”张姨娘都没教过慕容琳察言观色吗?世子的脸色越来越沉,明显是快要发怒了,慕容琳竟然还对着他矫揉造作。
慕容雨转移话题不是想帮慕容琳,只是不想让她这些愚蠢的行为,连累了整个忠勇侯府。
“姐姐的衣服可是比妹妹的漂亮多了…”无论是颜色,材质,还是装饰,都比自己的尊贵许多,世子应该也是去皇宫赴宴的,他们真是有缘,竟然在宫外提前相见,不过,必须想办法阻止慕容雨进宫,如此一来,世子的目光就能停留在自己身上了。
一侍卫来报:“谢公子,车夫受了重伤,需尽快医治,否则将有性命之忧!”
谢轻翔摆了摆手:“送他回忠勇侯府。”马惊是车夫之过,他护主不利,要受重罚,但车夫是忠勇侯府的人,他一名外人,不能随意处置,送回侯府,让侯爷发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慕容雨勾唇一笑:吕进的命还真大,被马车压了,竟然还没死,赴宴要紧,暂时先饶他一命,等宴会过后,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姐姐,虽说圣旨难违,不过,您坐的马车,快马受惊,车夫重伤,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今日你不宜出行,还是乖乖回府吧。
“快马受惊是因车夫驾驶不当,姐姐的车夫,也只是摔下了马车,妹妹的马车可是将人压伤了,车轱辘沾了血腥。”若以此来论,慕容琳比自己更不宜出行。
慕容琳被气噎,小脸涨的通红,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慕容雨,胸中怒火燃烧,咬牙切齿:慕容雨!
“雨儿,时间不早了,我送你进宫!”谢轻翔骑术高超,对马也有一定的研究,在他勒住快马时便已知道,马根本就没惊,车夫坠马,慕容雨险些丧命一事,大有蹊跷,他不放心别人送慕容雨进宫。
“我怕马会再惊,连累翔表哥。”慕容雨知道马暂时没惊,但不保证车夫没在马匹身上做手脚,万一突然间惊了,停不下脚步,害人害已。
“雨儿!”谢轻翔思索两全其美方法时,温柔的呼唤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一辆高贵的马车停在不远处,车帘打开,一名柔美的年轻女子探出头:“时间不早了,雨儿怎还在此耽搁?”
“玉菲表姐!”慕容琳亲亲热热的称呼一声,眼底盈满笑意:真是连天都在帮她。
“我的马车出了问题,不能行驶。”柔美女子是张御史的嫡长孙女张玉菲,也就是慕容琳的亲表姐,前世,这名面容甜美,心如蛇蝎的表姐,可没少给慕容雨下绊子。
“如果雨儿不嫌挤,就上我的马车吧。”张玉菲淡淡笑着,温柔的目光望到了慕容雨身侧的谢轻翔与欧阳少弦,眼底一丝惊讶一闪而逝。
张玉菲倒是比慕容琳懂掩饰,也更难对付,不过,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慕容雨都不怕她:“既然如此,那雨儿就打扰了!”
“雨儿!”谢轻翔不认识张玉菲,更不知道她为人如何,有些担心。
“玉菲的马车既不是蛇穴,也不是狼窝,这位公子还怕玉菲会吃了雨儿不成。”张玉菲的话轻轻柔柔的,笑意盈盈,听起来,她在开玩笑,实际上,她是十分高明的在嘲讽别人。
“玉菲表姐香车美人,京城人士谁人不知,能乘表姐马车,是雨儿的荣幸。”慕容雨温柔浅笑:“若表姐的马车真是蛇穴,狼窝,表姐爱护表妹,定会为了保护妹妹们,选择最先被吃掉,奥…”
若你真想害人,最先被害的,就是你!
谢轻翔强忍着笑意,抬眸望向慕容雨:雨儿何时变的如此伶牙俐齿了,一点儿亏都不吃。
张玉菲柔美小脸上的笑意顿时黯淡许多,再也没有了嘲讽人的心思:“时间不早了,上车吧。”
“多谢表姐。”慕容雨向谢轻翔道了别,刚刚上到马车上,慕容琳也追了过来:“表姐,琳儿的马车压了人,沾了血腥,琳儿好害怕,能不能与你们同坐一车?”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忍拒绝她的要求。
“这…”张玉菲抬眸望望慕容雨,故做为难:“琳表妹,我是张府小姐,妹妹是侯府小姐,妹妹的事情,表姐做不了主。”
“不如你问问雨儿,她是侯府小姐,又是你姐姐,你的去留,只她一句话的事,表姐相信,她不会为难可怜的你。”一定会让你留下:“对吧,雨儿?”
018 蹊跷的进宫
“这是表姐的马车,不是雨儿的马车,车上要坐什么人,自然是表姐说了算,雨儿可不敢喧宾夺主!”张玉菲将慕容琳的去留推给自己,无非是想让自己松口,带慕容琳进宫赴宴,她才不会愚蠢到自进圈套。
计谋被拆穿,张玉菲,慕容琳的面色十分难看,慕容雨视而不见:“琳妹妹是上街游玩,与表姐、雨儿并不同路,但琳妹妹的马车压伤了人,琳儿害怕也在情理之中,若表姐不介意,雨儿当然是希望她留下来的!”
慕容琳怒气冲天:慕容雨明着是在帮她说话,实则是告诉张玉菲她身上沾了晦气,她再坚持坐马车,便是不通情理,故意将晦气传给张玉菲的阴险小人,表姐妹之间,必会生了间隙。
张玉菲蓦然惊醒,慕容琳身上沾了晦气,会不会影响到自己今日的运气,不行不行,坚决不能让她上马车,就算是亲姐妹,做事也需权衡利弊,更何况,她们只是表姐妹:
“琳儿,不是表姐小气,只是这马车…已经坐满了…”张玉菲带了丫鬟,慕容雨也带了丫鬟,人数的确不少,但马车够大,就算慕容琳带着丫鬟上去,也是能坐开的。
慕容琳轻抹着眼泪,楚楚可怜的向后退去:“琳儿明白,琳儿坐原来那辆马车!”张玉菲的自私让她心寒,可她必须顾大局,不能与张玉菲翻脸,否则,就中了慕容雨的诡计。
慕容雨勾唇冷笑:居然还没死心,费尽心机,痴心妄想的硬要进皇宫赴宴…
唯恐慕容琳改变主意,车帘放下后,张玉菲便催促车夫赶车,高贵马车急驰而去,慕容琳含羞带怯的悄悄望了欧阳少弦一眼,依依不舍的坐上马车离去: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进宫,博得世子青睐。
两辆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谢轻翔收回目光:“世子,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起程吧。”
“嗯!”欧阳少弦淡淡答应一声,从侍卫手中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潇洒自如,缰绳一抖,快马长嘶一声,急驰而去。
“世子,你走错方向了,那是去皇宫的路,这边才是出城的。”侍卫急声提醒着,谢轻翔轻轻笑笑:世子回到京城半月有余,怎么可能会走错路,看来,他是想进宫参加赏花宴,暂时不会离开京城了。
从另一侍卫手中接过缰绳,谢轻翔也翻身上马,紧追欧阳少弦而去:有欧阳少弦参加的赏花宴,肯定非常热闹。
马车行驶到皇宫门口停下,慕容雨与张玉菲依次步出,抬眸望去,数十辆豪华马车排在不远处,各府嫡女小姐们,彼此之间有说有笑的走进皇宫。
前来赴宴的官家小姐还真不少!
慕容雨,张玉菲并肩前行,正欲步入皇宫,身后传来慕容琳焦急又可怜的呼唤:“玉菲表姐,雨儿姐姐!”
侧目,正对上慕容琳微红的眼眶,眸底闪着哀求:“能带琳儿一起进宫么?琳儿一人在此害怕。”
“表姐是张府小姐,与表妹的关系,始终不如你与雨儿亲!”张玉菲怕沾上晦气,不着痕迹的躲远了,将慕容琳丢给了慕容雨:
“琳妹妹身边不是还有丫鬟们么,怎么能说是独自一人。”难道丫鬟不是人。慕容雨语气轻柔,却是连讽带刺“若琳妹妹真害怕,可让丫鬟们陪你回侯府!”有胆量坐压伤人的马车赶来皇宫,还会害怕其他。
“慕容小姐!”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响起,慕容雨抬头望去,皇帝身边的红人卫公公,带着两名年轻小太监来到两人面前,审视的目光在慕容雨与慕容琳身上来回扫视:“大小姐带二小姐前来赴宴?”
卫公公时常去各府宣旨,慕容雨,慕容琳对他都不陌生:“是啊,姐姐很疼琳儿的,此次皇宫设宴,姐姐早承诺要带琳儿前来了。”
慕容琳笑意盈盈,撒谎不脸红,伸手欲挽上慕容雨的胳膊,如此一来,慕容雨就甩不开她,必须带她进宫赴宴。
慕容雨不着痕迹的快速远离慕容琳,她扑了个空,面色有些难看:“琳妹妹爱开玩笑,卫公公不要介意,琳妹妹是有事上街,对京城道路不熟,走错了路,才会来到皇宫…”
慕容琳眼圈微红:“姐姐,都是琳儿的错,琳儿的琴棋书画虽比姐姐强些,但已很久没练习,早就生疏了,琳儿只想进宫长长见识,保证不会抢姐姐风头的…”
慕容雨无声冷笑:真是伶牙俐齿,假意自我贬低,却让别人以为是自己忌妒她的才貌,才阻止她进宫赴宴:
“不是姐姐不愿让妹妹进宫,只是,皇上下旨,所有官家嫡女前来赴宴,妹妹可是庶女,未经皇上批准擅自进宫,可是欺君之罪。”纵使你有天大的委屈,也大不过皇上的圣旨。
卫公公淡淡笑着点点头:“慕容大小姐言之有理,圣旨难为,庶女不能进宫赴宴。”
慕容琳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沉下的眼底,蒙上一层阴翳。
“姐姐先行进宫了,若妹妹觉得无聊,可四下走走,等姐姐出宫后再一起回府!”张姨娘费尽心思为慕容琳做成的这身漂亮衣裙,怕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在宫女的引领以及慕容琳愤怒,忌妒的目光中,慕容雨优雅的缓步走进皇宫,与其他官家嫡女那般,被引向大厅。
帘子打开,慕容雨还来不及看清里面都坐了些什么人,一张熟悉的笑脸出现在她面前:“姐姐,你怎么才到,妹妹在此等候多时了。”
慕容琳,她不是被挡在了宫外吗,为何会比自己还先到大厅?
慕容雨心中震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妹妹何时到大厅的?”真是好本事,以庶女身份进宫赴宴,还如此嚣张,自己的皇宫之行,绝不会无聊了,既然有人故意找死,自己又岂能不成全。
“妹妹也是刚到不久呢…”慕容琳语气温柔,洋洋得意。
慕容雨缓步走进帘内,原本热闹的大厅顿时变的鸦雀无声,所有官家小姐们的异样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她身上:她们的眼神好奇怪,难道慕容琳对她们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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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母夜叉
“姐姐,坐这边!”
慕容雨藏起心中疑惑,在慕容琳的热情招呼下,优雅坐到圆桌边,同桌的几名官家嫡女悄悄议论几句,将目光转向慕容雨:
“听慕容二小姐说,大小姐在前来皇宫的路上,马惊了,幸得丞相府谢公子相救,方才转危为安。”问问题的是杜尚书之女,杜幽若。
“没错。”这是事实,慕容雨不打算隐瞒,更何况,在京城大街上发生的事情,也瞒不住。
瞬间,官家嫡女们看慕容雨的眼光古怪起来,慕容琳则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描述那一幕的惊险:“当时真是千钧一发,马车即将翻腾,谢公子飞身前来,救下姐姐,你们是没看到,谢公子看到姐姐即将出事时,目光多么的焦急…”
慕容琳只说翔表哥在危急关头救下了自己,却没说怎么救的,故意将这场英雄救美说的十分暧昧,让别人误以为自己与翔表哥有过亲密接触,如此一来,自己已没有资格再进宫赴宴,否则,就是名符其实的攀龙附凤。
“雨儿马惊,车夫被甩下马车,翔表哥与朋友正好路过,就帮忙勒住快马,救下一车人。”慕容雨简明扼要叙述事情经过:
“清颂男子文武双全,身手不凡,更有乐于助人之心,翔表哥只是其中一人,就算是其他人家的马惊了,他也会上前帮忙勒马,举手之劳便可救下一车人,何乐而不为。”
慕容雨刻意加重谢轻翔的勒马之举,嫡女们明白,谢轻翔救人时,只勒了马,再加上,慕容雨将谢轻翔归于清颂男子之列,她称赞他,等于将所有清颂男子都称赞了,嫡女们都生于富贵之家,亲人中男子不少,自己的家人被赞扬,嫡女们自然高兴,对慕容雨的印象瞬间好上许多。
走廊中,一名身穿明黄色浅龙纹的年轻男子顿下脚步,侧目望了望帘子轻垂的大厅:“去查查说这番话的是哪家小姐!”
“是,殿下!”一名小太监恭敬的答应一声,快步离去。
“琳妹妹好眼力,坐在快速行驶的马车中,也能看清翔表哥目光焦急,姐姐自愧不如…”
官家嫡女们恍然大悟,慕容琳对谢轻翔有心思,时时关注于他,否则,又怎会看到他目光中的焦急神色…
“当时…琳儿只是凑巧看到…”有个成语叫越描越黑,慕容琳就陷入了这种尴尬,她越解释,嫡女们越觉得她是欲盖弥彰。
慕容琳设计慕容雨不成,反被她嘲笑,面色十分难看,慕容雨淡淡一笑:“妹妹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刚才受惊了?”
侧目,望向不远处的一名宫女:“这位姐姐,隔壁有没有空房间,再拿个火盆来,琳妹妹需要这些…”
火盆,那不是驱邪去晦的么?难道慕容琳身上沾了晦气?
看出嫡女们对慕容琳的怀疑与抵触,慕容雨再次火上浇油:“各位小姐不必惊慌,琳妹妹没出任何事,是她坐的马车压伤了人,只有一个轱辘上沾了血而已…”
慕容琳坐着压伤了人,沾了血的马车进宫赴宴,带着满身晦气与人交谈,这事换做任何一名千金小姐,都是不敢做的,听慕容雨的意思,这些对慕容琳来说竟然都是小事,难不成她以前还做过更离谱的事情…
同桌的千金小姐们如避瘟疫一般,寻找了各种理由,不着痕迹的快速散去,警惕的戒备着慕容琳,唯恐她突然跑到自己身边将晦气传给自己…
“还是姐姐对琳儿好,一直不离不弃的陪着琳儿。”慕容琳强忍怒气,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妄想挑拨慕容雨与众千金的关系:她被众人排斥了,慕容雨也休想融入其中。
“琳妹妹误会了,众千金远离咱们并非排斥你、我,只是想给咱们留出最大的活动空间!”慕容琳的挑拨离间在慕容雨这里可是丝毫不起作用:
“更何况,琳妹妹身为庶女,竟能得贵人照顾,进宫赴宴,千金小姐们羡慕你,盼着与你结交都来不及,哪还会排斥于你…”慕容雨旁敲侧击,欲诱慕容琳说出帮她进宫之人。
“姐姐言之有礼。”得了夸奖,慕容琳洋洋得意,炫耀道:“允许琳儿进宫的贵人身份尊贵,可不是普通人,他的名讳也不是随便称呼的…”
悄悄抬头,目光在大厅中扫视一遍,见众千金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慕容琳更加得意,说出来,羡慕死她们:“琳儿的恩人就是…”
“走了这么远的路,累死了!”门外传来一声粗粗的女子报怨,众千金的脸色皆是一变,随即,帘子被打开,一名全身是肉,如小山般肥胖的女子侧着身子走了进来:门太窄,她太胖,正着进不来。
女子是将军府嫡长女,名叫王香雅,可她长的既不香,也不雅,身高一米六五,重三百多斤,满身都是肥肉,胳膊比普通女孩子的腿还要粗。
极品的绸缎衣服,因为太合体,紧紧箍在身上,更显出她的体态臃肿,脸像小面盆那么大,眼睛眯成了缝,鼻子,嘴巴也很难看清,脾气十分暴躁,嚣张跋扈,尤其讨厌美丽女子,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她,保证打的你面目全非,人送外号:母夜叉。
据说,她刚出生时又瘦又弱,父母想让她健康成长,取小名,胖胖,哪成想,她竟然真的长胖了,还胖的十分离谱,再也瘦不下去了。
前世,这位修罗胖千金刁蛮,凶悍,无人敢娶,终身未嫁,至于她今世的命运,与慕容雨无关,她也无心理会。
众千金自发的快速让出一张圆桌,王香雅横扫了千金们一眼,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宫女们将两个锦凳排在一起,方才让王香雅坐了上去:一个锦凳怕支撑不住她的重量。
王香雅坐到锦凳上,不停喝着杯中茶水,从宫门口走到这里,她累了,也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