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偏帮,慕容雨的怀疑,让慕容琳更加气愤:“诗当然是我做的,难道姐姐宁愿信陆皓文那个外人,也不相信妹妹说的话?”
“姐姐不是这个意思。”慕容雨为难道:“只是,陆先生是爹爹请来的先生,人品应该有保证才对…”
慕容琳不屑的冷哼一声,气愤异常:“陆皓文根本就是沽名钓誉之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盗用我的诗,还说我偷他的,这种人根本不配在我们侯府教书,我去找爹,辞退他…免得玷污我侯府名声…”
036 二小姐被打
“祖母,琳儿先行告退!”向老夫人福福身,慕容琳快步跑向书房:爹一定会为自己做主,教训、赶走陆皓文的。
老夫人横了一眼慕容琳渐渐远去的背影,目光寒冷:她未经长辈同意,就自行离去,分明是未将自己放在眼中,是庶女就已这般胆大妄为,若是成了嫡女,还不得翻了天!
慕容雨勾唇一笑:慕容琳的确比张姨娘愚蠢的多,自己不过小小的刺激一下,她就上当了,连带着还得罪了老夫人,以后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琴儿一直站在慕容雨身侧,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目光转向气愤的老夫人,慕容雨轻声安慰道:“祖母别生气,琳妹妹年龄尚小,性子直率,才会失了礼数…”
老夫人和蔼的笑着:“雨儿只比琳儿大半年,却比琳儿懂事多了!”已经到了议亲年龄,她不算小了。
“多谢祖母夸奖,我是姐姐嘛,总要多关心关心妹妹的。”慕容雨笑的甜美、纯真:“张姨娘最近好像很忙,可能顾不上琳妹妹,刚才琳妹妹似乎很伤心…”
“雨儿想去看看她?”老夫人眉头微蹙:慕容琳是张姨娘的亲生女儿,自小在她身边长大,一言一行皆是张姨娘授意,她敢对自己不敬,定是某些时候受了张姨娘的意,张姨娘掌管整个侯府,权力不小,若再扶了正,极有可能敢正面与自己叫板。
老夫人笑的别有深意:“雨儿真是知书达理,顾全大体,刚才琳儿那么诬陷你,你都不与她计较。”若侯府掌权的正室,如雨儿这般孝顺,最是方便自己拿捏。
慕容雨温暖的笑:“我们都是一家人嘛,血脉相通,吵闹几句,解释清楚,事情就算过去了,哪能一再责怪。”仇都是记在心里的,怎能表现在脸面上。
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这个时间,你爹在书房处理事情呢,你快去劝劝琳儿,以免她的吵闹耽误了你爹的正事!”
“雨儿告退!”慕容雨福福身,在老夫人赞许的目光中扶着琴儿的手走向书房:书房有出好戏上演,自己不亲眼看看岂不可惜,经过刚才一事,张姨娘的扶正之路,可是更加坎坷了。
慕容雨与琴儿的身影转过墙角,消失不见,老夫人收敛了笑容:“柴嬷嬷,你怎么看?”
“大小姐不愧是侯府嫡女,比二小姐强了许多倍…”柴嬷嬷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老夫人转过身:“这只是其中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侯府正室问题要如何解决。
忠勇侯府的书房并非重地,也有侍卫把守,但慕容琳是侯府二小姐,自是无人阻拦,畅通无阻的来到书房前。
制止了侍卫的禀报,慕容琳正欲敲门,屋内传来慕容修的询问声:“皓文,雨儿与琳儿都学了半月课程,她们两人,心性与耐力如何?”
慕容琳伸到半空,准备敲门的手瞬间停了下来,眸光微转,静立于门外,竖耳倾听着陆皓文的答案,她想知道,外人是如何看待她和慕容雨的!
“这…”陆皓文欲言又止:自己只是侯府的教书先生,不好品评侯府中人,实话实说,定然不会好听,若只说夸奖之言,又辜负了侯爷对自己的信任,与那些攀附权贵的虚伪小人又有什么区别。
慕容修亲切的笑笑:“皓文不必多虑,我只是想知道她们姐妹两人的实况,并无其他意思,你实话实说便可!”
陆皓文委婉道:“二小姐才华高,有些浮燥,不如大小姐的学识扎实些…”
“砰!”紧闭的房门被大力踢开,慕容琳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陆皓文,你这个卑鄙小人,不但盗用我的诗,还在我爹面前诋毁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琳儿,不得无理!”慕容修怒斥:堂堂侯府二小姐,当着客人的面,像泼妇般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爹,陆皓文根本就是沽名钓誉之辈,你不要再被他骗了!”慕容琳不听训斥,怒火燃烧的眸底透出浓浓的嘲讽与不屑:“你以为自己进了侯府,就成了贵族,想嘲讽哪个,就嘲讽哪个了?也拿镜子仔细照照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住口!”慕容修眼底怒火上涌:“啪!”甩了慕容琳一个耳光,小脸被打的歪向一边:“我在这里,哪轮得到你训斥客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慕容琳身为晚辈,说出如此难听的话不说,还当众顶撞自己,不知道的,定会以为自己不够气魄,连女儿都管不住,自己和侯府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慕容琳的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泪水盈盈的美眸中充满震惊:“爹,你居然为了个外人打我…”手捂着红肿的脸颊,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打你是因为你该打!”慕容修彻底发作:“堂堂侯府二小姐,不问青红皂白,随意辱骂客人,谁教你的?陆先生是我请来的客人,你骂他,等于在骂我,谁给你的权力,连爹的话都不听…”
“侯爷,二小姐是无心的!”慕容琳刚才那番话,句句带刺、羞辱人心,可自己只是侯府请来的教书先生,若因自己而让慕容修与慕容琳有了间隙,自己便无脸再在侯府立足,自己很需要这份教书的差事。
慕容修怒气未消:“你不必为她求情,她被惯坏了,得受点教训才能有长进!”
“爹,琳妹妹年龄尚小,不懂事,你不要与她计较了!”房门大开,慕容雨走了进来,目光望到慕容琳,惊呼:“琳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姐姐,爹爹不信我…”慕容琳哭的凄凄惨惨,忘却了和慕容雨的不快,接过她手中的丝帕拭泪。
琴儿望了一眼慕容琳红肿不堪的小脸,微低着头,双肩微微耸动:大小姐早就来到这里了,见你在和侯爷争吵,就一直立于门外观战,等侯爷打完,训完了,才进来劝解…
“你说的话不可信,我为何要信?”慕容修瞪了慕容琳一眼,慕容琳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回腹中,捂着小脸,低声啜泣:“雨儿不要管她,她想哭,就让她哭个够,好好想想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慕容琳今日所做之事,自己非常失望。
陆皓文微低着头,一言不发,事情因他而起,他越帮越忙,慕容修是慕容琳的亲生父亲,父女没有隔夜仇,让他们商量着解决,才是最好的办法。
慕容雨轻拍着慕容琳的后背安慰:“爹,事情没查清楚前,不要这么早下结论嘛,那首诗,说不定有误会,张姨娘是琳妹妹的生母,对琳妹妹十分了解,不如我们找她求证一下,她绝不会撒谎吧!”
诗是张姨娘买来的,不如她看到现在这种局面,会做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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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与张姨娘对峙
“我赞同姐姐的意见,找张姨娘求证!”陆皓文是爹请来的客人,爹不好意思处置他,就让娘为自己做主,娘与陆皓文无亲无故,一定会帮自己的:“我们去兰园找张姨娘!”转身,慕容琳快速步向门外。
慕容雨勾唇冷笑:慕容琳气昏头了吧,居然无视长辈,自行离去,传出去,可是大不孝…
“好,好,好!”慕容修气的全身发抖,连说了三个好字:自己的女儿,当着外人的面,对自己如此无礼,她眼里,哪还有自己这个父亲:“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等见到张姨娘,看她还怎么狡辩!”
一甩衣袖,慕容修怒气冲冲的大步向外走去:家丑不可外扬,盗诗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事情一定要解决,否则,丑闻传出,忠勇侯府还有何颜面在京城立足。
慕容雨冷笑着快步跟了上去,有好戏上演,自己怎么能够错过。
出了书房,慕容雨察觉到陆皓文没有跟出来,对琴儿使了个眼色,今天这场戏,陆皓文可是主角,若他不在场,也就没意思了。
琴儿转身望向室内:“陆先生,您没去过兰园,奴婢为您引路吧!”
陆皓文走出书房,面色尴尬:“多谢琴儿姑娘!”因自己的关系,害侯府乱成一团,真是过意不去,但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勇敢面对,尽快将事情解决,才是最上策。
兰园,张姨娘靠在软塌上,背后靠着牡丹锦垫,面容有些憔悴,微闭着眼睛,臧嬷嬷立于她身后,力度适中的轻捏肩膀,为她缓解疲劳,张姨娘舒服的轻哼出声。
“夫人请用茶!”浓浓茶香萦绕鼻端,张姨娘缓缓睁开眼睛,接过茶杯轻抿一口,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臧嬷嬷跪到软塌旁的锦垫上,轻轻为张姨娘捶脚:“夫人,换做哪名女子,也不会如您这般不辞劳苦的为侯府费心劳力,奴婢们都看在眼中,正室之位,非您莫属。”
张姨娘叹口气:“这事不是你、我说了算,要老夫人点头才行。”侯爷是向着自己的,他那里自是不必担心。
“最近慕容雨有什么动静?”受伤醒来后,她像完全变了个人,软中带刺,绵里藏针,说话更是不动声色的毒辣,自己需小心防备才是。
“监视大小姐的人说,大小姐每天按时吃饭,问安,休息,上下学堂,没什么其他举动…”城外庄子上的事情,她绝对不知情。
“真的?”张姨娘手捧着茶杯,眼眸微眯了起来,以慕容雨的性子,不应该如此安静才对:“臧嬷嬷,寻个合适的机会,试探试探大小姐!”
“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必须小心谨慎,绝不能放过任何一点儿可疑之外!”张姨娘眸底寒意涌动:“还有,马姨娘腹中的孩子也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尽快除去,若等老夫人,侯爷得到消息后再动手,可就难了!”
“是,嬷嬷会尽快安排人手…”
“娘,娘…”院中传来慕容琳的高呼,语气焦急,张姨娘收回思绪,扶着臧嬷嬷的手下了床,急步迎了出去:“发生什么事了?”
打开帘子,正对上慕容修怒气冲冲的眼眸:“问问你这宝贝女儿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张姨娘疑惑不解的侧目望向慕容琳,惊呼:“琳儿,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我打的!”慕容修目光一怒,张姨娘到了嘴边的话硬是没敢说出口,转而吩咐臧嬷嬷:“快去拿消肿药来!”侯爷很疼爱琳儿的,怎么会把琳儿打成这样?
目光扫到优雅走进房间的慕容雨,张姨娘眸光一寒:难道是因为慕容雨…
“姨娘!”张姨娘接过药膏,轻轻涂抹到慕容琳伤处,慕容琳眼泪盈盈的偎进张姨娘怀中,委屈的啜泣着:“琳儿在赏花宴上吟的那首《早梅》诗,陆先生说是他所做…”
张姨娘心中一惊,涂抹药膏的手瞬间停了下来:那首诗,自己明明是从李向东手中买来的,怎么可能会是陆皓文所做?
“张姨娘,陆先生与李状元是同乡,才华横溢,爹爹欣赏他,才让他入府教书,做出《早梅》,轻而易举,琳妹妹才华高超,《早梅》诗,她也做的出,雨儿与爹爹分辨不出这诗究竟是哪位所做,只好来请教张姨娘了!”
八个月前,陆皓文还在杨州,知道他这首诗的,只有同乡李向东,《早梅》十之**是李向东卖给张姨娘的,前世,陆皓文被打死,自然没人知道这诗是他所做,今生,自己改变了陆皓文的命运,这个秘密,休想再隐瞒。
张姨娘轻轻笑笑,笑容有些不自然:自己是琳儿的亲生母亲,又掌管整个侯府,若自己说不知道诗是否是琳儿所做,别人定会觉得自己不称职,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了解,如何能掌管诺大的侯府。
若自己说诗是琳儿所做,就是嘲讽陆皓文偷诗,他是侯爷请进府中的,嘲讽了他,就是嘲讽侯爷,老夫人本就不太愿意让自己扶正,若自己再得罪了侯爷,扶正之事便会彻底湮灭,自己一辈子做姨娘,永无翻身之日。
可若承认诗是陆皓文所做,琳儿就是盗诗,臭名远扬,名誉毁于一旦,自己这做母亲的,也有监督不严之罪…
事到如今,自己回答‘是’不行,回答‘不是’也不行,什么都不说更不行…
“张姨娘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慕容雨笑的甜美,纯真,张姨娘却觉得刺眼无比,事情一定是慕容雨搞出来的,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打烂她那张虚伪的笑脸。
“姨娘虽是二小姐的生母,但毕竟只是个姨娘,有许多事情不方便处理,大小姐与二小姐是亲姐妹,身份高贵,不知大小姐对此有何看法?”
张姨娘语气极为慎重,将难题推给了慕容雨的同时,口口声声说她只是个姨娘,不是正妻,很多事情无权过问,若侯府扶她为正室,她才能名正言顺的管理这些事情。
慕容雨轻轻笑笑:“我虽是侯府大小姐,便毕竟府中管事的是姨娘,若我越过姨娘发表意见,岂不是让府中下人不服,更让府外之人闲言碎语!”人要学会知足,若张姨娘不愿处理这件事情,将侯府大权交出来,有的是人赶着来处理。
038 揭晓真相
张姨娘如坐针毡,怎么也没想到慕容雨会如此难缠,设了圈套让她钻,可气的是,她不小心中了圈套,被逼迫,要么评判《早梅》诗,要么就交权。
张姨娘慢慢握紧的手掌剧烈颤抖一下:自己掌管侯府三年,现在又是扶正的特殊时期,绝不能交权,但《早梅》诗情况特殊,更不能随意下定论,可这台阶要怎么下?
陆皓文立于屋内不起眼的地方,微沉着眼睑,他依附于侯府,不想让慕容修或张姨娘为难,可若他退让一步,撒谎说诗不是他做的,以慕容琳嚣张跋扈的性子,定会大吵大闹,将事情嚷的人尽皆知,到时,他背上盗诗之罪,侯爷对他极度失望不说,他还会名声尽毁,休想再参加科考…
张姨娘面色苍白,大脑空白之际,望见慕容修暗中递来安抚的眼神,灵光一闪:“琳儿在赏花宴上吟《早梅》时,京城名门公子与小姐们皆在场,陆先生说《早梅》乃先生八个月前所做,可有证据或证人?”
陆皓文说诗是他所做,也只是他自己说,无人得见或听到,慕容琳吟诗却是人尽皆知,凡事讲究证据,若没有证据证明陆皓文早在八个月前做了此诗,那他就是撒谎。
张姨娘没有直接给答案,迂回的转了弯,将事情推给了陆皓文,若他拿不出证据,就是盗诗,名誉扫地,被赶出侯府,若他拿出证据,慕容琳盗诗,丢脸的是侯府,得罪了慕容修,他休想有好日子过。
“这…”陆皓文也想到了其中的关键,犹豫不决:“小生父母早亡,一直独居,吟诗时,无人在旁…”大手悄悄握紧了衣袖。
“也就是说没有证据了!”慕容琳含泪的眸底闪着高傲与嘲讽:“事实胜于雄辩,你这个穷书生,沽名钓誉之辈,偷了我的诗,还不承认,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慕容修满面寒霜:“琳儿,不得无礼!”慕容琳,陆皓文都是他信任的人,他不想将事情闹大。
“爹,陆皓文卑鄙无耻,偷了琳儿的诗,您一定要为琳儿做主哇!”慕容琳高昂着小脸,轻撇着小嘴,得理不饶人。
慕容雨勾唇冷笑:一首诗而已,成不了功名,也换不来油盐,陆皓文偷它何用,更何况,慕容琳因《早梅》臭名远扬,陆皓文还不至于蠢到偷一首人尽皆知的臭诗的地步吧?
“侯爷,大小姐,二小姐,陆先生请用茶!”帘子打开,绿意端着几杯茶水走了进来。
慕容雨唇角轻扬,悄悄抬脚,踩住了绿意的衣摆,张姨娘徇私枉法,偏向慕容琳,陆皓文心有顾虑,有口难言,那就让自己来揭晓事情真相。
衣摆被踩,端着茶水前行的绿意站立不稳,直直撞向陆皓文:“啪、啪、啪!”几声脆响,茶杯全部掉落在地,摔成几瓣,洒落一地残茶,陆皓文被撞出几步远,一本小册子自他袖中悄然滑落…
绿意面色煞白,跪倒在地,不停磕头:“姨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真是没用的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张姨娘胸中怒火燃烧,却碍于慕容修,慕容雨在这里,不便发作,和蔼的笑笑:“没事,快些将房间清理干净了!”
“是是是…”张姨娘大发慈悲,绿意岂敢耽搁,迅速收拾着地上的茶杯残片,恨不得自己能多出几双手来,早收拾完,早离开,以免张姨娘突然改变主意,狠狠惩罚她一顿。
“咦,那是什么?”‘眼尖’的琴儿望见了地上的小册子,在张姨娘,臧嬷嬷反应过来时,她已快步上前,弯腰捡起,上面写着两个漂亮的行楷:“闲日手札!”
慕容修微微皱眉:“拿来我看看!”
陆皓文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慕容修接过小册子,慢慢翻看,目光赞许:“好字!”
慕容雨扬唇淡笑,她曾见过陆皓文在这本小册子上写字,即兴的灵感创作,重大转折,以及发生的特殊事情他都会写进这本手札中,并且,他出身贫寒,十分节省纸张,小册子用完正面用反面,只是不知那首《早梅》,是否也在小册子上,毕竟,那是八个月前的事情了…
“谁的手札?”慕容雨侧目望向面色阴沉,目光焦急的张姨娘,明知故问:她早就计划好了,手札一定要交到慕容修手中,让他亲自定夺。
“是陆先生的,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呢!”琴儿十分配合的回答,如此一来,张姨娘就无法再诬陷陆皓文偷人日志。
张姨娘与臧嬷嬷相互对望一眼,眼底闪着慌乱与急切:那上面,究竟写了什么,别是证据才好?
丫鬟端着新沏的茶水走了进来,张姨娘暗中对臧嬷嬷使了个眼色,臧嬷嬷心神领会,急步上前,接过茶杯,捧到慕容修面前:“侯爷,请用茶!”
茶杯送至小册子上方时,臧嬷嬷手一抖,茶杯瞬间倾斜,一只玉手从旁伸出,扶好茶杯:“臧嬷嬷小心点儿,茶水很热,烫到爹可就不好了…”想毁掉证据,做梦。
“大小姐教训的是,奴婢失误了!”臧嬷嬷答应着,将茶杯放在桌上,低头后退,事情失败,张姨娘心急如焚。
“好文采,好诗句!”慕容修对其他事情充耳不闻,望着小册子,看的津津有味,连声赞叹,再次捻起一页纸张,笑眯眯的脸孔瞬间拉了下来,眸底怒气上涌:“琳儿,向陆先生认错,《早梅》诗是陆先生所做!”
“爹,琳儿吟诗一事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陆皓文完全有时间伪造一份假手札做证据…”慕容琳理直气壮的狡辩。
慕容雨不屑冷哼:若陆皓文真有伪造手札的时间,用来赚钱糊口更实际些…
“住口!”慕容修怒气冲冲,颤抖的手指着册子:“你看看上面的字迹,有暗有清,明显是用不同的墨写成,纸张也开始发黄,绝不可能是最近装订,更何况,每篇手札都标了日期,《早梅》诗是夹在中间的,如何做假?”
“凡事讲究证据,爹,这本小册子,可以做证据?”证明诗是陆皓文所做。慕容雨将事端挑起,然后撒手不管,坐在一旁慢条斯理的喝茶,看戏,外加火上浇油:“若证据在此,事实胜于雄辩!”看慕容琳还如何狡辩。
“琳儿,陆先生的诗可是比你早了八个月!”慕容修面色冰冷,怒气翻腾:偷了别人的诗,还贼喊捉贼,诬陷别人偷她的,自己与侯府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慕容修动怒,慕容琳不敢再狡辩,吓的缩进张姨娘怀中,轻声啜泣:“娘!”
“没事,没事!”张姨娘拍着慕容琳的后背,轻声安慰着:“侯爷,琳儿年龄小,不懂事…”
“是啊,爹,你就不要训斥琳妹妹了!”慕容雨温柔浅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张姨娘掌管整个侯府,事情还是交给她处理吧!”
慕容琳犯了错,自然要受罚,但她是张姨娘的亲生女儿,罚的轻了,侯府下人肯定不服,闲言碎语满天飞,张姨娘的扶正之路更加坎坷,若罚的重了,倒霉,吃苦的可是慕容琳,若她一根筋的转不过弯,说不定母女二人还会因此生出间隙来…
039 惩罚张姨娘,二小姐
张姨娘身体颤抖,冷冷盯着慕容雨,那目光中似要喷出火来,她终究,还是小看了慕容雨,眼前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女孩子,心机、谋略绝不逊于任何人。
慕容琳暗暗松了口气,唯恐慕容修改变主意,急忙替张姨娘应下:“姨娘,琳儿甘愿受罚!”美眸中满是高傲与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