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药丸后,独孤绝坐在床上运功打坐,疗伤,沈雪宁无所事事,再加上她扶着独孤绝从望江楼走回这里,的确是累了,用膳后便躺在贵妃塌上休息。
一觉睡醒后日已西斜,独孤绝还在打坐,短时间之内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可见他伤势之重,无聊之下,沈雪宁便轻轻起身,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卧室
夕阳西下,霞光染红了大半个天空:欧阳睿与程南英被抓,欧阳清自是不敢轻举妄动,独孤棋虽已逃离,但二十里外的烈焰士兵已全被被俘,所以,他已无处可去。
可以说,整个战局沈雪宁与独孤绝已赢了大半,只是,世事无常,不知会不会再生变故…
“王妃的精神好了不少。”正走着,身后传来一熟悉之声,不用回头沈雪宁也知道是上官宇。
“怎么只有太子殿下一人,云萝公主呢?”沈雪宁回头望向上官宇,故做惊讶。

“云萝觉得自己一时失手,让王妃想抓之人趁机逃脱,心中过意不去,正在房间中检讨自己。”上官宇说的轻描淡写:“云萝伤势并不重,休息几日便无事…”
四下观望无人,上官宇望向沈雪宁的眸底越凝越深:“王妃,云萝受伤后,你将她带至本宫面前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让本宫帮你对付独孤棋?”
云萝是青颂国最受宠的公主,独孤棋伤了云萝,不管她的伤势轻重,上官宇都不会放过独孤棋,只不过,他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
沈雪宁微微一愣,明白了上官宇心中所想:“太子殿下多心了,独孤棋不足为惧,雪宁能够应付得了他,至于将受伤的云萝公主带至殿下面前一事…雪宁是想让殿下早点带云萝公主回青颂。”
“这是为何?”沈雪宁的做法,的确让上官宇费解:
如果云萝留在沈雪宁这里,云萝有事上官宇一定会出手相助,也就等于沈雪宁在无形之中多了一个厉害的帮手,可是如果云萝跟上官宇回青颂了,沈雪宁可就失去了这一帮手。
像上官宇这样有权有势,身手高强的帮手别人求都求不来,可她沈雪宁竟然还向外推。
“云萝公主武功虽高,却心性单纯,不适合生活于尔虞我诈的江湖之中,雪宁的暗宫是江湖组织,云萝公主刚才受伤,也恰恰说明,公主的安全在这里得不到保障。”
沈雪宁目光清冷,语气严厉:“雪宁与王爷共进退,以后暗宫与他人的争斗将会不断发生,云萝公主这次幸运,只受了点轻伤,那下次,下下次呢,说不定哪次一不小心,便会送了性命,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殿下还是尽早将云萝公主带回青颂的好…”
沈雪宁的想法与做法的确出乎了上官宇的意料之外,他知道,沈雪宁很聪明,欧阳清与独孤棋联合的事情上官宇是知道的。
上官宇本以为,沈雪宁此次的目的是想通过云萝受伤之事,让上官宇帮她牵制独孤棋,可是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上官宇全都想错了,他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沈雪宁从未想过要利用云萝受伤一事让上官宇为她做任何事情…
“雪宁,你父母是谁,尚在人间吗?”这一次,上官宇没有再称她为王妃,而是直接叫沈雪宁的名字,不过,沈雪宁的心思没在上官宇身上,根本没细听他对她和称呼有何不同。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过世,我记不清他们的样子,更不记得他们的名字…”
沈雪宁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上官宇再打破沙锅部到底,她都已经说了什么都不知道,上官宇自然不能再继续问下去。
不想再与上官宇在这件事情上多做谈论,沈雪宁随便找了个理由回了卧室。
卧室中,独孤绝已经运功打座完毕,此时正躺在床上休息,面色较之前好看了不少。
晚膳时间已到,独孤绝大概是运功太累了,丝毫都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欧阳睿,程南英被抓,欧阳清是只老狐狸,不会轻举妄动,他会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和平解决这件事情。
因为被沈雪宁所抓的是他最得力的两个助手,独孤绝的脾气、能力人尽皆知,如果一不小心,激怒了独孤绝,欧阳睿和程南英都休想有命在,欧阳清懂得深思熟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独孤绝受伤一事没几人知道,所以沈雪宁不必担心欧阳清会在晚上派人前来劫狱…
用过晚膳后,独孤绝依然睡的很熟,为防打扰到他,沈雪宁去了外面的浴室沐浴,轻纱浮动,热气袅袅,沈雪宁泡在大的离谱的浴池中,轻轻捧水
独孤棋虽然已经逃离,不过,沈雪宁也让暗宫之人严加留意,只要他敢露面,便可将其抓获…
正想着,房门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沈雪宁眸光一寒,回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冷喝道:“什么人?”

风起云涌 第097章 小人之心
树林中,独孤棋和黑衣人的打斗还在继续,果冻轻飘飘的落到了附近地上,望着打斗中的众人,轻轻叹了口气,眸底闪过一丝失望:“原来孟流星不在这里…害我白开心半天…”
不满的嘟起了嘴,果冻正欲转身离去,眼光望见了立于不远处观战的如意,眸光微微闪了闪:
原来这边是如意负责的,如意和孟流星都是沈宫主的手下,如果我帮如意抓住这个人,岂不是也可以在孟流星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好,就这么做,心中打定了主意,果冻转过了身,视线在与黑衣人打斗的独孤棋、夏丰、夏轻盈身上来回穿梭:
女人打女人,没意思,就算打赢了,孟流星也不会夸奖她,夏轻盈第一个被果冻排除掉。
夏丰,一看便知是中年人,与他较量孟流星定会说我欺负老人,这个也不行。
最后只剩下了一个独孤棋,论年龄,独孤棋要比果冻大上几岁,论性别,独孤棋是男的,她果冻是女的,独孤棋是强势,她是弱势。
以独孤棋与黑衣人交手的速度,力道来看,他武功不错,总而言之一句话,独孤棋在各个方面都很合她果冻的意,如果她能抓住独孤棋,保证孟流星会对她刮目相看…
漂亮的眸底闪过一丝得意,眼看着独孤棋就要落败了,果冻不再耽搁,双足轻点,窈窕的身形瞬间已飞至独孤棋面前,纤手轻扬,凌厉的掌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攻向独孤棋…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冷逸轩快速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英俊的面容阴沉的可怕,头部泛起一丝疼痛,冷逸轩努力回想着他昏迷前的一点儿一滴:
幽冥在雅间中欺负雪宁,我以内力撞开了雅间的门,眼前闪过一道亮光,随后我便什么都不记得了,隐隐约约中,我好像闻到了雪宁身上的清雅体香
冷逸轩将目光转向坐在床榻上,披着李牧外衣,此时正哭的双目红肿的李玉蓉:我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李牧刚想回答,岂料李玉蓉已先他一步开了口:
“冷大哥…刚才我和大哥来看你…大哥见你身体有恙,便吩咐我在此照顾你,自己去为你请大夫…当时你的面色很红,我本想试试看你是不是感染了风寒,谁知,就在我将手放到你额头的瞬间,你就把我拉到了床上…”
李玉蓉声音哽咽,说话虽是断断续续,却十分清析。
李牧沉下的眼睑中凝聚出狂风暴雨,如果不是碍于冷逸轩与那名大夫在这里,恐怕此时的李玉蓉早已挨了他狠狠的一记耳光:
他们李家虽为三大世家之末,但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从未对人撒过谎,可是今天,李玉蓉竟然当着他的面,撒下如此弥天大谎来欺骗冷逸轩…
“李兄,事情确是如此吗?”冷逸轩与李玉蓉一起长大,对她的为人处事十分了解,她说的话,他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李牧从不对他撒谎,所以,冷逸轩想听他一言。
“逸轩,我带玉蓉前来找你时,你的确是躺在床榻上昏睡不醒,我也确实是吩咐玉蓉照顾你,然后,去为你找大夫,至于你和玉蓉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并不知道。”
说出这番话后,李牧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玉蓉,这次你做的太过份了,逸轩并不是那么好欺骗的,你自求多福吧,大哥只能帮到你这些了…
冷逸轩的为人李牧十分清楚,他讨厌别人设计他,尤其是他最亲近的人,李牧没有当面拆穿李玉蓉,只是不想让李玉蓉现在就受惩罚。
冷逸轩不爱李玉蓉的事情李牧是知道的,冷逸轩让古云寻找那名吹箫女子,想与那名女子共度一生的事情,李牧也是知道的。
但他不能当面拆穿李玉蓉,因为,如果被冷逸轩知道,李玉蓉失身于别人,却为了嫁给冷逸轩而设计于他,冷逸轩定不会轻饶了李玉蓉…
只是,这整个望江楼都是冷逸轩的地方,刚才李玉蓉失身于幽冥的事情又不止一个人知道,再加上,冷逸轩不爱李玉蓉,不会轻易娶她自不必说,冷逸轩定会派人调查此事,所以,这件事情根本瞒不了多久…
如果被他查出了真相,玉蓉的后果,不堪设想:玉蓉啊玉蓉,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冷逸轩将目光转向立于房间门口的那名大夫,语气冰冷:“大夫,您刚才进来时,看到了什么?”
“老夫最近老眼昏花,什么都没看到。”那名大夫急忙回答,语气慌张,这三大世家在京城的影响力很大,这件事情本就与他无关,他自然是将事情撇的越干净越好,浑水不是人人都能趟得了的。
李玉蓉沉下的眼睑中,一丝厉光一闪而逝:让这名大夫来为她做证人,证明她已失身于冷逸轩的决定没有做错…
“大夫不必担心,冷某只想知道实情,你只将自己看到的实情告诉在下便可。”冷逸轩的语气依旧冰冷的冷人窒息,面色也阴沉的可怕。
她知道,这一次冷逸轩是真的生气了,有那么一瞬间,李玉蓉后悔了自己刚才的决定。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就在她说出那番话的瞬间,她就已经失去了后悔的权力,无论前路有多艰难,她都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冷公子,老夫刚才走进房间时,看到您与李姑娘纠缠在一起…”
虽然那名大夫已经说的很委婉了,但冷逸轩稍稍好转的脸色还是难以控制的再次阴沉了下来,挥手打断了那名大夫的话:“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回去吧。”
此话一出,那名大夫如同得到了特赦令一般,向三人道过别后,快步走出了雅间,飞速向望江楼外走去,其速度比兔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哪里还有半点老态龙钟的样子。
大夫走后,冷逸轩冷冷扫了一眼坐在床上,只穿很少衣服,哭的眼睛红肿的李玉蓉,散落一地的纱衣碎片,以及床榻上那抹鲜红的处子之血,语气冰冷:
“不必伤心,如果事情是我做的,我会对你负责,但如果事情不是我的责任…”冷逸轩猛然抬起了眼睑,望向李玉蓉的眸底寒光闪现:“玉蓉,你应该知道后果!”
树林中,果冻和独孤棋的打斗也到了白炽化状态,为了抓住独孤棋,向孟流星邀功,果冻谢绝了所有人的帮助,独自一人与独孤棋战到了一起。
想想孟流星对自己点头哈腰,惟命是从的样子,果冻心中就莫名的兴奋,出手的速度与力道也不知不觉间加快、加重。
独孤棋与那些黑衣人交手时,内力消耗过多,有些力不从心,果冻的武功不弱,与她交手,独孤棋已渐渐落于下风。
但是,独孤棋这人很聪明,很善于运用一切可以运用的条件达到自己的目的,在与果冻交手时,他发现,只要他出手的速度稍慢,或被果冻逼的连连后退时,果冻就会走神去想别的事情。
这一认知让以为自己输定了的独孤棋重新燃起了逃离的希望,假装不敌,被果冻打得连连后退,独孤棋暗中观察着果冻的一举一动。
果冻真的很好骗,在独孤棋连连后退时,她以为独孤棋真的要被她打败了,美好的理想即将实现,果冻心中不免得意:孟流星,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由于太过得意,果冻漂亮的眸底闪闪发光,独孤棋心中冷哼一声,趁着果冻不注意,猛然挥剑架在了果冻脖子上,而得意的做着美梦的果冻,只觉脖颈一凉,森森寒气渗入肌肤…
猛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果冻抬眸望向独孤棋,却见他也在以嗜血的目光望向她:“你很得意是吗?”
“我就是得意,怎么样…”果冻接下来的话被脖颈上的森森寒气逼回了腹中,望向独孤棋的眸底寒光闪现,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可是此时她受制于人,对于独孤棋,果冻无可奈何,只能以喷火的眼神望向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独孤棋早已死了不下千遍。
果冻被独孤棋制住,黑衣人与夏丰,夏轻盈等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黑衣人聚到了一起,呈扇形将独孤棋等人重重包围,却不敢轻举妄动。
夏丰和夏轻盈也快步来到了独孤棋身后,手持长剑面对黑衣人,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双方人马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肯先妥协。
果冻心中暗自懊恼:糟糕,刚才是我太大意了,竟然被这个笨蛋所擒,传出去多丢人,孟流星肯定也会笑话我的…
“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独孤棋抬头望向立于黑衣人正前方的如意,眸光冰冷嗜血:“放我们离开,本王便不杀她,否则,你们就等着给她收尸
仿佛为了验证自己的话,独孤棋手指微微用力,锋利的剑刃划破了果冻娇嫩的肌肤,殷红的鲜血顺着脖颈慢慢流下…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敢划破我的脖颈,活的不耐烦了。”果冻怒斥出声,正欲挥掌击向‘独孤棋’,却被独孤棋抢先一步点住了穴道,果冻立于原地干着急,望向独孤棋的眼中寒光闪现,却碍于穴道被点,无可奈何。
独孤棋回头望向如意,眸底寒光闪现:“本王的耐心有限,快点做决定,否则,本王就杀了她。”
果冻刚才抢着要和他交手时,那些黑衣人对她有些恭敬,所以,独孤棋猜测她在这个帮派中是有些地位的,所以,他才会想到挟持果冻逃离这里。却不曾想,他已在无形之中得罪了青颂国。
如意沉下了眼睑,似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挣扎:宫主应该就快到了吧…
独孤棋是久经沙场之人,如意久久沉默不语,不给他明确的答复,他当然知道她是在拖延时间:“看来你们是没有诚意与本王交换条件了,那就休怪本王剑下无情。”
说着,独孤棋就欲抬剑划破果冻的喉咙…
“慢着。”如意面色微沉,冷喝一声:“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也请你遵守自己刚才说过的话,离开这里后,马上放了她。”
黑衣人让出了一条路,独孤棋等人押着果冻,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慢慢向后退去,如意带着人跟在后面,与独孤棋之间保持着一近也不远的一段距离…
前面已是大道,远处,一辆疾驰的马车由远及近,独孤棋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在马车快要来到他们近前时,冷喝一声:“这人还给你们。”

话出口的同时,独孤棋运用掌力将果冻推向如意那边,果冻穴道被点,根本无法施展轻功,如果从高空落下,肯定重伤。
如意来不及细想,飞身去接果冻,而独孤棋仿佛早就料到如意会这么做,趁着如意前去接下半空中的果冻,无瑕他顾时,独孤棋眸光一寒,双足轻点,腾空而起,手中长剑直奔果冻的后心而去…
“不要。”如意惊呼一声,想要挥开独孤棋的长剑已然来不及…
而果冻也察觉到身后有恶风袭来,心知不妙,却苦于穴道被点,无法动弹,只得任意那足以致命的寒气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在独孤棋手中的长剑快要刺到果冻身上时,一蓝一铜两道身影凭空出现,铜色身影伸手去接果冻,蓝色身影则伸手与得孤棋对了一掌。
只听“砰”的一声响,蓝色身影与独孤棋各自后退了四、五步方才停下脚步,待看清来人后,独孤棋眸底的寒光更浓:“沈雪宁,又是你。”
“是我又如何?”沈雪宁目光清冷,语气微傲:“在我的地方,敢伤我的人,你们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独孤棋轻哼一声,正欲说话,身后传来夏丰焦急的轻唤声:“王爷,快上车。”
独孤棋眸光微闪:如今的他们已是强弩之末,的确不适合再战,唯今之计,只有快些离开这里,与那些烈焰士兵汇合,然后再商大计…
思及此,独孤棋不再耽搁,猛然转身,飞身上马车,沈雪宁等人正欲前去追赶,冷不防一团黑烟迎面吹来,趁着沈雪宁等人躲避黑烟的空隙,马车已快速远去…
待黑烟散尽后,大道上的马车早已跑的不见了踪影,空留一串滚滚狼烟
果冻的穴道已被解开,此时,如意正拿着丝帕帮她处理脖颈上的伤口,伤势不重,只是些皮外伤,但如意仍然处理的小心翼翼,不是她想讨好果冻,只是,果冻身份特殊,在这里受了伤,她真的不好交待。
果冻的武功的确不错,但她毕竟是青颂国的公主,再加上果冻又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沈雪宁便吩咐孟流星,时时注意她的安全,切不可让她参加什么暗杀,刺杀之类的事情。
当然了,如果能劝她回青颂国,不再在这里惹麻烦,就最好了…
可惜果冻是个闲不住的人,一刻也安静不下来,黑衣人都出来执行任务,她独自一人闲的无聊,便出来走动,没想到遇到了这种事情。
她本是一片好心,想帮忙抓人,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弄巧成拙,破坏了沈雪宁抓独孤棋的计划…
“宫主,对不起,其实我…”望着沈雪宁清冷的面容,果冻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便急忙开口解释。
沈雪宁轻轻摆了摆手,打断了果冻的话:“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了解,跟我来吧,上官宇想见你。”
果冻来此,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世,再加上,她天天呆在孟流星身边,自然知道沈雪宁的厉害之处,沈雪宁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果冻是青颂国最受宠的云萝公主,在她这里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上官宇救过她一次,她算是欠了他一份人情,如果云萝在她这里出了什么事,她真的不好交待。
所以,沈雪宁让上官宇带果冻回去,这样一来,双方都安心,至于独孤棋,他逍遥不了多长时间。
独孤棋带来的那些驻扎在二十里外的烈焰士兵已全部被俘,没有士兵的仗,仅凭他一个光杆将军,如何去打,所以,这一仗还未开始,独孤棋就已注定会是输家…
缓步走在前去见上官宇等人的路上,果冻几次抬眸望向沈雪宁,想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可望着沈雪宁清冷的目光,她那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是我一时大意,将那人放走了,此时,宫主现在肯定在生我的气,等她气消了,我再和她解释吧,又或者,我将功补过,把那人抓回来…
出了这种事,冷逸轩只觉自己全身不舒服,和李牧、李玉蓉说了几句客套话,并郑重承诺,如果李玉蓉之事真是他所为,他会负责,随后,冷逸轩随便找了个借口快速回了冷府。
沐浴,更衣,焚香,直到自己身上再也闻不到一丝李玉蓉的味道了,冷逸轩方才停了下来。
一直以来,冷逸轩都只当李玉蓉是妹妹,他知道她对他的心意,却从未想过要娶她为妻,因为他觉得,他们两人的性格根本不和,不适合在一起,就算勉强结合,到最后还是会分开。
对于今天他和李玉蓉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他根本没有丝毫的印象,所以,他并不完全相信李玉蓉所说的话,但李玉蓉心性单纯之事,整个圣乾京城人尽皆知,她不可能想出这种方法设计自己,除非…
冷逸轩猛然抬起了眼睑,眼底一丝寒光一闪而逝:“来人,派人暗中监视李玉蓉,并查查最近几天她都在做什么,还有…”
冷逸轩犹豫片刻:“立刻去查明今日望江楼所发生的一切,明日午时前,我要听最详细的经过。”

“是!”透明的空气中传来一声恭敬的应答,紧接着,一阵破风之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冷逸轩幽深的眼底越凝越深:玉蓉,不要让我查出你对我撒了谎·…
仔细回想一下自己昏迷前所发生的事,冷逸轩隐约觉得他好像闻到了沈雪宁身上特有的,清新淡雅的体香。
眸光微微闪了闪,冷逸轩鬼使神差般离开了冷府,快步向别院的方向走去:只要找到沈雪宁,说不定这件事情就会真相大白…
远远望去,凉亭中的独孤绝与上官宇相谈甚欢,沈雪宁与果冻缓步走向凉亭。
似是察觉到了两人的到来,亭中的独孤绝与上官宇停止了交谈,回头望向沈雪宁走来的方向:
“云萝,你怎么来了?”上官宇的语气有微微有些惊讶,似是没想到果冻会出现在这里:
经过刚才一事,上官宇已了解到沈雪宁的势力不容小视,只要是她想知道的事情,肯定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查到最详细的结果,所以,果冻是青颂云萝公主一事,上官宇不打算隐瞒沈雪宁,更何况,他也瞒不住。
“人家想太子哥哥了,所以来看看你。”果冻语气轻快,漂亮的眸底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