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雪没有说话,非常配合的轻轻抚摸自己包着白布的伤口,神情黯淡,暗中,傲然的冷瞟沈璃雪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清高、挑衅的冷笑,仿佛在说:“沈璃雪,这次你输定了。”
众人看沈璃雪的目光带了些异样,她与盈雪相克,给相府带来灾难了,自己出事,不会就是她克的吧。
就连沈明辉,看沈璃雪的眸中也染了几分怀疑,丞相府在青焰京城属尊贵的府邸,自己在朝堂一帆风顺,受人尊敬,雷氏将后院管理的井井有条,各房姨娘,庶女相敬如宾,其乐融融,盈雪貌美无双,艳压京城,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受人追求。
可自从沈璃雪来到京城后,自己在朝堂连连出差子,相府后院更是祸事不断,从没安静过,盈雪更是频繁出事,尊贵的相府千金,被一名乡下男子当众压着,丢尽颜面…
“敢问大师,要如何破解?”沈明辉虔诚的请教着,找到霉运的原因,一切就好办了。
“破解之法很简单,为某位千金改个名字即可,让她们名字中的主字不再相同,相府的煞局也就破了!”白袍道士捋着胡须,侃侃而谈,目光看向沈璃雪,略略思索,试探道:“这位小姐是否带了沈氏家传之物?”
“璃雪是原配所出的嫡长女,带着沈氏家传玉佩!”沈明辉回答着,半点没有隐瞒。
“这就对了,高门贵族多有祖训,家传之物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大小姐身为女儿身,戴着不属于她的家传玉佩,主字又与嫡妹相克,方才将相府的旺局,冲成了煞局…”
白袍道士意味深长的说着,高深莫测,言语之间,很具说服力,本来对他有几分怀疑的,也完全被他说服了,恍然大悟般轻轻点头:“大师的意思,沈氏家传玉佩,一定要让嫡子来戴!”
“没错。”白袍道士点着头,凝望沈明辉:“以沈丞相的面相来看,命中多子多福,嫡子肯定已有了!”
得了白袍道士夸赞,沈明辉很是愉悦:“大师所言极准,本相已有嫡子…”
沈璃雪冷笑,沈明辉是青焰丞相,家有嫡子,京城人都知道,这名白袍道士知道也很正常,他有必要这么喜悦吗?
“璃雪姐姐,你把玉佩交给烨磊弟弟,再将名字改掉吧,这样,咱们相府就会一帆风顺了!”沈采萱笑意盈盈的建议着,邀功的目光频频望向沈盈雪。
其他人没有说什么,全部看着沈璃雪,眸中闪烁的期盼显示,他们很赞同沈采萱的意见。
沈璃雪清冷的目光扫过沈明辉,沈盈雪,雷氏,白袍道士,她只听过八字相克,命格不合,还真没听说名字相克,玉佩不适合人戴的,看来,沈明辉或雷氏,沈盈雪,在打那块玉佩的主意,请来这白袍道士诋毁自己。
“大师刚才说的是,我与盈雪的名字相克,我克她,她也克我,我回相府这一个月,出的事不比她少!”沈璃雪放下茶杯,冷冷凝望沈采萱:“我们相克,牵连到大家,你们出了事情,我们两人都有责任,你们不应该只让我一人背黑锅!”
沈采萱面色一僵,有些尴尬,随即撇撇嘴,不服气的小声嘀咕:“我不过说了事实而已…”
“说事实,就要说全,不要说一半,留一半!”
沈璃雪清冷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猛然射向沈采萱,沈采萱只觉一股寒气透过眼瞳涌进骨髓,瞬间传遍全身,身体一颤,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千言万语卡在喉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全身冷的发抖。
沈盈雪悄悄瞪白袍道士,咬牙切齿,笨蛋,怎么说话呢,直接说沈璃雪克我不就行了,还我们相克,现在被她抓住把柄,肯定会狠狠诋毁我,真是愚蠢!
“璃雪,客人还在,不许大吵大闹!”沈明辉皱起眉头,目光不悦,盈雪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当着自己的面,也敢大吵大闹。
“难道我说错了?”对沈明辉的训斥充耳不闻,沈璃雪厉声反驳着。
沈明辉看着目光清冷的沈璃雪,强忍了怒气道:“没错,不过…”
“父亲身为一家之主,要公平,公证,女儿受了委屈,发几句牢骚,身为父亲,理应劝解安慰,而不是严厉训斥吧。”像和陌生人说话那般,沈璃雪语气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她是在埋怨自己没有安慰她吗?沈明辉面色一僵,老脸刹那间变了十几种颜色,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沈明辉哑口无言,沈璃雪也无心与他多说,收回目光,看向白袍道士:“我有几个问题一直想不通,想请道长解惑。”
“小姐有事,旦说无妨!”道士轻捋着长长的白色胡须,一副高深莫测,飘飘神仙的模样。
沈璃雪微微一笑:“道长会看风水布局,能配众人八字,更能算名字相生相克,是不是也能算出每个人将来的命运?”
“这…占卜之术博大精深,贫道只是略知一二!”白袍道士捋胡轻笑,目光傲然,一听便知他是在谦虚。
“请问道长,天干地支多少年一轮回?”沈璃雪询问,面容平静。
“六十年!”白袍道士手持拂尘,语气傲然。
“这六十年,分别叫什么名字?”沈璃雪再次询问,目光清冷,语气淡淡。
“甲子,乙丑…”白袍道士轻捋着白须,对答如流,眸中闪烁着傲然的神色。六十年的天干地支,难不倒他。
顿了顿,沈璃雪嫣然一笑,明媚璀璨,在道士疑惑的目光中突然开口:“请问什么是地支*,什么是地支六冲?”
占卜最基本的天干地支,也是古代的生活常识,门外汉都能倒背如流,至于天干地支的具体名字,稍稍用心便可知晓,白袍道士自然也能答出。
沈璃雪最后问出的地支*,地支六冲,在现代被印成了书,广泛传播,但在这古代,可是秘密,只有真正的占卜高人才会知晓,白袍道士是不是世外高人,一试便知。
白袍道人的面色沉了下来,冷声道:“大小姐,不要胡闹,贫道是为相府占卜,破解煞局的,不想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
沈璃雪嗤笑:“地支*,地支六冲是占卜中相对高深的问题,但对仙师这种大能者来讲,是很简单的问题,也不是什么重大机密,仙师为何不愿回答,还是说,仙师根本不知道?”
最后一句,沈璃雪压低了声音,听到白袍道士耳中,无限嘲讽,一张似仙的老脸白了红,红了青,瞬间变了十多种颜色。
“璃雪姐姐,大师让你改名字,是为了你好,你不要恩将仇报,故意刁难!”沈盈雪看着沈璃雪,温柔的语气,句句指责,这个贱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沈明辉看沈璃雪的目光,也满是指责,大师是自己请来的,她为难大师,就是与自己做对,不满自己让她交出玉佩,改掉名字么?真是胆大包天,敢暗中置自己难堪了。
“名字相克,改名字的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妹妹,妹妹身为名门千金,温柔大度,又懂尊重长者,肯定会抢着改掉名字,我还叫沈璃雪,有什么可恩将仇报的!”沈璃雪嘴角轻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极浅,却带着蚀骨的冰冷。
“你…”沈盈雪瞬间被气噎,她不过是劝沈璃雪不要为难道士,沈璃雪居然借题发挥,让自己改名字,贱人,真是一刻都不停的算计自己啊!
众人全部收回目光,不敢再看沈璃雪,这位大小姐心思敏捷,手段高明,自己还是少惹为妙。
沈璃雪微笑的目光扫过回避的众人,最后又落在了白袍道士身上:“大师不愿回答地支*,地支六冲,那我就换个问题,大师能占卜未来吉凶,可会为自己卜卦?”
“想为别人占卜,必先学会为自己卜卦,不过,为已占卜是有限制的,贫道不才,最多能为自己卜出一年的吉凶!”白袍道士拂尘一扬,语气傲然!
沈璃雪点点头,微笑道:“那大师有没有卜到您今日是吉是凶?”
白袍道士望望天空,轻捋着胡须,高深莫测:“今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是吉兆!”就算天气不好,他也会找理由说是吉兆,给丞相府看布局的日子,岂能说凶字!
“吉兆啊!”沈璃雪再次点头,嘴角轻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汪!”一条大黑狗突然冲进客厅,凶猛的扑向白袍道士,他丝毫没有防备,整个人被扑倒在地,惊声尖叫:“沈丞相,救命,救命啊!”
沈明辉,雷氏,沈盈雪等人瞬间怔愣,这是怎么回事?
大黑狗在白袍道士的头上拼命踩着,精致的头冠被踩歪,他那一头飘逸白发被踩成了鸡窝,纤尘不杂的白色衣袍也被黑狗的利爪抓成一条条破布,模样极是狼狈,哪还有半点仙师的模样,手拿着拂尘,拼命拍打大黑狗,惊声高呼:“沈丞相,救命,快救命!”
沈明辉回过神,命令道:“来人,快把大黑狗拉开!”大黑狗太凶狠了,他不敢上前,客厅里的又都是女家眷,他便命令外面的侍卫进来拉狗。
“爹,人家大师刚才说,今日是他的吉兆,他肯定会由这条大黑狗因祸得福的,您拉开黑狗,岂不是毁了人家的吉兆!”沈璃雪拦住进来拉人的侍卫,扫一眼被大黑狗踩踏的不成样子的白袍道士,千年难逢的吉兆,好好享受吧。
沈璃雪笑容明媚,看到沈明辉眼中,就是狡猾的小狐狸,偏偏这话是白袍道士亲口说的,他不能反驳,一口恶气堵在了胸口,闷的心发慌,喉中隐有腥甜凝聚,险些气的吐血。
沈盈雪皱紧了眉头:“姐姐不要开玩笑了,这大黑狗这么凶狠,哪里会是什么吉兆,侍卫,赶快进来救人!”沈璃雪是想着办法逼供,贱人果然聪明,手段也是一等的厉害,但愿这道士没那么废物。
“大师是仙师,他说的话,一定没错!”沈璃雪敷衍着,冷眼旁观眼前闹剧。
“大师,所谓地支*,是指子丑合土,寅亥合木,戌卯合火,辰酉合金,巳申合水,午未合日月,所谓地支六冲,是指子午相冲,卯酉相冲,寅申相冲,已亥相冲,辰戌相冲,丑未相冲!”
沈璃雪顿了顿,看向白袍道士,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璀璨的笑:“这些都是比较高深的占卜之学,大师真的因黑狗得福了!”
沈明辉的面色瞬间变的非常难看,他已经猜到了事情始末,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正欲阻止,白袍道士已抢先开口:“我招,我招。”
白袍道士拍打着大黑狗,高呼的声音都带了颤声:“我不是什么得道大师,只是个半吊子的江湖骗子,有人给了我银子,让我来相府诋毁大小姐…”
白袍道士话落,那黑狗停了动作,不等侍卫来拉,自己跑出了客厅,速度快的让人想抓都抓不住。
白袍道士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歪到一边的头冠掉落在地,头发凌乱的四下散开,飘逸的白袍被撕成一条条,手中拂尘也被黑狗抓的不成样子,老脸也被抓出几道血痕,模样可谓是狼狈不堪。
沈盈雪狠瞪着白袍道士,咬牙切齿,连条狗都打不过,真是没用的废物,那一百两银子,白花了。
“大师一招供,那黑狗就跑了,看来,凡事真是人在做,天在看!”沈璃雪看着白袍道士似笑非笑:“那大师再说说,是谁买通你诬陷我的?”
沈盈雪的心陡然高悬了起来,眼皮跳了两跳,恨恨的望着白袍道士,如果他敢招出自己,自己定让他死无全尸!
白袍道士悄悄看向沈盈雪,接触到她阴狠的目光,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大师,我让你说陷害我的坏人,你看盈雪妹妹干什么?”沈璃雪故做不知的怒声询问,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别告诉我,指使你算计我的是盈雪妹妹?”
“这…这…”白袍道士心虚着,悄悄看看沈盈雪,再望望沈璃雪,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爹,您最了解我的,我怎么可能做欺骗您的事情,一定是这江湖骗子为了脱罪,故意编造的谎言,想要离间咱们一家人的感情!”
沈盈雪手指着白袍道士,声泪俱下的控诉着,泪水盈盈,楚楚可怜,沉下的眸中,厉光闪闪,恨不得立刻将白袍道士碎尸万段,若非碍于众人在场,她肯定走上前,狠狠踢他几脚,没用的废物,三言两语就被沈璃雪套出真相了,愚蠢至极。
沈明辉没有说话,冷冷望着白袍道士,面色黑的能滴出墨汁来:“江湖骗子,诬陷大小姐,诋毁二小姐,罪无可恕,来人,将他押去顺天府,按律治罪!”
沈璃雪扬唇冷笑,自己被道士诬陷时,沈明辉不但不帮自己,还落井下石,如今沈盈雪被指证,他便迫不及待的将人关到顺天府,完全在为沈盈雪开脱,出气,呵呵!世间难得的‘慈父’,令人‘萧然起敬’!
“沈丞相,饶命,饶命啊!”白袍道士跪倒在地,身体瑟瑟发抖,不停的磕着头,他已经五十多岁,没多少日子可活,得罪了丞相,顺天府肯定会好好‘关照’他的,他绝不可能活着走出大牢。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押走!”沈明辉被白袍道士吵的心烦意乱,厉声训斥,两名侍卫走上前来,架着吓成一瘫烂泥的白袍道士,快速走出大厅。
大厅恢复宁静,众人都没有说话,气氛静的有些诡异,快要令人窒息。
沈盈雪恨恨的瞪着沈璃雪,眸中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贱人,又让她逃过一劫,真是好运。
“老爷,您消消气,别被那道士气坏了身子!”一直未曾说话的雷氏站起身,缓缓走到沈明辉面前,轻抚着他的胸口,为他顺气。
沈明辉深呼吸几下,长长的叹息一声,看向沈璃雪:“那道士虽是半吊子,也略懂些周易占卜之术,他说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沈璃雪冷笑,沈明辉最近连连失利,人也变的敏感,胆小起来,江湖骗子说的话,他也相信…
“那道士提的意见不过是改改名字,交交玉佩,无伤大雅,也不复杂,璃雪啊,你就把名字改了,把玉佩交给烨磊吧!”沈明辉言语轻快,仿佛在说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
沈璃雪冷冷凝望沈明辉:“凭什么让我改名字,而不是盈雪改?”有好事,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沈盈雪,遇到这种坏事,他就想到自己了,沈明辉啊沈明辉,你可真是会偏心!
“你是姐姐,要学会谦让妹妹!”沈明辉不以为然,仿佛沈璃雪改名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古有孔融让梨之典故,为何不是盈雪谦让我?”沈璃雪凝望沈明辉,似笑非笑。
“盈雪自小在京城长大,是太尉府外孙女,京城出名的贵族千金,若是突然改了名字,难免会惹人非议,你自小在乡间长大,京城贵族对你并不熟悉,你改名字,他们也不会太过在意…”沈明辉语气淡淡,透着些许敷衍。
沈璃雪目光冷冽,她已经回来一个月了,名门贵族们几乎都认识她,也知道她和雷氏,沈盈雪之间的矛盾,如果她突然改名字,怎么可能不惹人非议?
她是武国公府的外孙女,武国公府已经没落,她的母亲也已经死亡,沈明辉是看准她离了他不能活,才会这么百般偏颇,逼她改名字。
“事情就这么定了,璃雪这个名字就暂时不要用了,改天我会想个好名字给你,绝对配得上你…”沈明辉斩钉截铁的下了命令,毫无商量的余地。
“那在父亲想好名字前,我要用哪个名字来代替,思青还是念竹?(思念林青竹的意思)”沈璃雪目光冰冷,嘴角扬起的浅笑,带着无限嘲讽,璃雪之名不让用,还过几天再给她想新名字,这个爹,真是渣到家了。
沈明辉的面色瞬间变的十分难看:“你在怪为父?”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这么做,是为了整个相府的人好,她有什么资格怪他?
“爹,我和盈雪的名字都是你取的,我们相冲,是你犯的错,与我无关,凡事,要有个先来后到,我的名字取在前头,自然是不能改的,要改也是后面跟着叫的人改!”沈璃雪语气坚定,毫无商量的余地,改她的名字,做梦。
“你…”沈明辉手指着沈璃雪,气的全身发抖,连声道:“逆女,逆女…”
“老爷,消消气!”雷氏抚着沈明辉的胸口,看向沈璃雪,目光严厉:“璃雪,快向你爹认错!”
“我说的都是事实,又没有犯错,为什么要认错?”沈璃雪冷冷说着,她才不会给这种渣爹认错。
“你…你…咳咳咳…”沈明辉一口气没顺上来,呛的连连咳嗽。
“爹别生气,璃雪姐姐年龄小,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沈盈雪瞪一眼沈璃雪,轻声劝慰着,语气中说不出的得意,贱人把爹气成这样,爹肯定恨死她了,改名字,夺玉佩,肯定会成功的。
雷氏扶着沈明辉坐到主座上,端着茶杯递到他面前:“老爷,快喝口热茶,顺顺气!”
沈明辉快速抿下一口茶,平复了心情,冷冷看向沈璃雪,眸中闪过一丝愤怒,强压着没有发作,改走温柔攻势,以情动人:“沈氏玉佩,传子不传女,当初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才会把玉佩给了你,如今,烨磊已经九岁了,是时候将传家玉转交他了…”
沈盈雪轻轻皱起眉头,眸底闪过一丝不悦,爹居然不逼沈璃雪改名字了,无妨,以后有的是机会逼她,当务之急,先把沈氏家传玉佩要过来!
沈璃雪拿出玉佩,垂在面前细细观看,晶莹剔透的玉佩吊在红色丝线上微微转动,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真真是极品中的极品,清冷的眼瞳成功看到淡雷氏,沈盈雪贪婪,呆怔的目光,嘴角轻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她们设这个局,是为了这块沈氏家传玉佩。
沈明辉轻咳几声,淡淡道:“璃雪,把玉佩给你母亲吧,让她交给烨磊!”
“母亲照顾爹呢,玉佩就交给我吧!”纤纤玉指对着玉佩快速伸来,沈璃雪手臂一躲,沈盈雪扑了个空,面色非常难看:“姐姐什么意思,不想交出玉佩吗?沈氏家传玉佩传嫡不传庶,传男不传女,有烨磊弟弟在,是轮不到姐姐保管玉佩的!”
沈盈雪斥责的言语中,透着丝丝酸味,她堂堂相府千金,身份高贵,却碰都没碰过自家的传家玉佩,反倒是沈璃雪这个乡下贱人,天天戴着,真是侮辱了那纯净的玉佩。
“璃雪带着玉佩十几年,有了感情,突然间让她交出,她肯定难过,再让她多戴段时间吧!”雷氏话猛然一听是为沈璃雪开脱,但细细品味,却是在指责沈璃雪贪着玉佩不想交。
“璃雪,你真的不想交出玉佩?”沈明辉压低了声音,目光阴冷,手中茶杯发出轻微的声响,那玉佩本就该由沈家男子佩戴,她一名女子戴了十几年,该知足了。
“我不是不想交出玉佩,只是这玉佩是母亲临死前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交出去了,想母亲时怎么办?”沈璃雪悄悄看向沈明辉手中的杯子,满目嘲讽,他准备动用侍卫来逼迫自己,真是渣到了极点。
沈盈雪撇撇嘴,目光有意无意,望向晶莹剔透的玉佩:“姐姐,不想交就直说,不要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要我交玉佩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沈氏家传玉佩,沈璃雪根本不在乎,但她不想痛痛快快交出去,让雷氏,沈盈雪诡计得逞。
“什么条件?”沈明辉,沈盈雪,雷氏异口同声的询问着,目光急切。
沈璃雪挑眉,这一家三口,还真有默契!
“玉佩是我用来思念母亲的,你们想要拿回去,就拿母亲的东西来换,但那样东西要与这玉佩同等价值!”沈璃雪微笑着说出自己的条件,玉佩价值百万两银子,如果他们拿一样百两,千两的东西来换,她岂不是亏死了,所以,她提出等价交换。
雷氏,沈盈雪期待的目光瞬间暗了下来,林青竹已经死了,找她的遗物交换玉佩?璃雪分明是故意刁难。
沈明辉的面色也阴沉的可怕:“十五年前那场大火,将你母亲的嫁妆全部烧毁,别说是价值百万两银子的东西,就是一支发簪,一副耳环都不可能找得到!”
“小时候,我曾听母亲说,你们离开京城去青州时,曾变卖了她一半嫁妆,那些嫁妆里,有一样稀世珍宝,价值百万两银子…”沈璃雪笑的璀璨、迷人,十五年前,沈明辉居然靠变卖妻子的大半嫁妆做盘缠路费,真是个废物男人!
沈盈雪气的咬牙切齿,这个贱人,居然变相的折腾人。
沈明辉咳嗽加重,大手握的更紧,脸色也拉的更黑:“时隔十五年,那些变卖的嫁妆早已不知去向,那件稀世珍宝,更是无从查起,不如我拿另一样珍品与你交换玉佩…”
“您是青焰丞相,人脉较广,如果下心思追查一件事情,肯定能查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更何况,我要母亲的东西是为怀念母亲,您给的东西再贵重,与母亲毫无关联,我要它又有何用?”林青竹遗物难寻,沈璃雪当然知道,正因为知道,她才提出这个条件交换玉佩,若是随便要个珍宝,还怎么折腾沈明辉他们。
“名门贵族都喜欢珍藏宝物,万一那件稀世珍宝被人收藏着,不肯出让,那玉佩岂不是要在你身上戴一辈子?”沈盈雪不服气的反驳着,暗讽沈璃雪想将玉佩据为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