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抱住了她,然后吻了吻她的额头。闻歌踮起脚尖,含住了他的唇。这一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了才停下来。

第八章

第二天,闻歌照常去上课,却发现自己的凳子和桌子都被擦得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闻歌坐下来,看了他的同桌刘博渊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照常将书拿出来。
刘博渊也拿出书来开始早读。
闻歌忽然侧头对他说,“哎,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刘博渊忽的整张脸都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知,我知道的。”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没有男朋友呢?
闻歌没说话,只是将耳机塞上了,照常拿出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看了起来。
快下课的时候,闻歌照常去B大找韩荀,韩荀却告诉她,他已经从Night辞职了。闻歌惊讶地问他为什么,韩荀却说,“我已经大三了,也该着手准备实习的事了。”
闻歌脸上的笑渐渐地隐去,“你是为了我?”
“闻歌,我说过了,跟你没有关系。”
“韩荀,我想…”闻歌忽然换了话题。
“嗯?”
闻歌笑着,精灵般眨了眨眼睛,“我想去你宿舍看看。”
“那有什么好看的?”
闻歌抿着嘴笑,“早听说大学的男生寝室脏乱得惨不忍睹,难道你的寝室也是这样?”
“这倒也不是。只是你好好地为什么要去我寝室啊?”
闻歌挽着他的手臂撒娇,“我想去嘛,带我去?”闻歌撒起娇来,甚少有人能抵挡得住的,更何况是韩荀。
“怕了你了,我给你开后门,你悄悄溜进来。”
闻歌高兴得踮起脚在韩荀侧脸亲了一口,亲完了之后还老大不情愿地说,“韩荀,你为什么要长得这么高,我要亲你可费劲了。”韩荀整整一米八,而闻歌美则美矣,却是精致小巧,才一米六三而已。
韩荀宠溺地摸着她顺滑的长发,“你才十八,总会再长些的。”
闻歌摇头,“我生日已经过了,现在是十九。”
韩荀从前门进了寝室楼,然后偷偷地打开了寝室得后门,冲闻歌招了招手,闻歌兴奋地冲了进去,搂住韩荀的脖子,兴奋不已,“我进来了!”韩荀捂住她的嘴,“小祖宗,你小点声,被宿管发现了就要撵你出去了。”
就这样,闻歌如愿以偿地进了韩荀的寝室,一进寝室大门,闻歌的视线就被一个装满了各类书籍的柜子吸引了,“这是你的位置吧?这么多书,你全看了?”韩荀的寝室果然是十分地整洁。
“嗯。”韩荀点头,“差不多。”
闻歌拿起桌面的《西方经济学》出来随意翻看,然后看到了夹在书本里的粉色的一封信。闻歌定睛一看,“给我最爱的荀,自从三年前在新生报到处遇见你开始,我的眼睛便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你的身影…”再看一眼,落款是周清韵,哦,是那天遇到的那个女生。
闻歌拿着那封信,仿佛拿住了韩荀什么把柄似的扬眉问他,“大木头,老实交代,为什么把女生的信收藏在课本里?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韩荀倒没想到这个会被闻歌找到,登时有些窘迫了起来,“闻歌,我就是随意一放。”
闻歌将那封信搁下,“随意一放就放在课本里?我看你分明是心里有鬼嘛。”
“事实就是如此,信不信是你的事。”
闻歌见韩荀如此紧张地表情,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好了好了,大木头,我是逗你的玩的啦!像我都是这么辛苦才追到你的,你应付我一个都够头疼的,哪里有时间分给其他女孩子?”
韩荀唇角勾了勾,“你倒是知道。”
“大木头…”闻歌踮起脚勾住韩荀的脖子,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现在这里也没有人,我们…要不要…做点…坏事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顿时暧昧了起来。
热气吹在韩荀的耳根,让他的耳朵登时红了个透。他刮了刮闻歌的鼻子,“你说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脑子里怎么尽想这些事?”
闻歌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羞耻的,“大木头,您难道没想过?”
韩荀的眼神有点躲闪了。
“哈哈,被我说中了吧,你也是想要我的,你就承认了吧!”
“闻歌…唔…”韩荀话未说完就被闻歌的樱唇堵住了。湿润柔软的唇贴到他的那一瞬间,理智几乎是立刻飞离,他情不自禁地搂住闻歌的腰,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相交间,少女甜蜜的气息弥漫在口腔。
“嗯…”闻歌从唇齿间溢出一声浅浅的呻吟。一听这声音,韩荀握着她腰部的手越发收紧,仿佛要将她与自己融为一体。渐渐地韩荀的吻渐渐下移,在闻歌雪白的颈项间用力地亲吻着。双手也控制不住地从闻歌的上衣下摆钻了进去,触碰到光滑紧绷的皮肤。
这时,钥匙转动了一下之后,砰!
门,被踢开了!
站在门外的袁平目睹了这限制级的一幕,震惊得好一会儿才挤出一个尴尬得笑,“那…那个,打…打扰了,你…你们继续,继续!”说着,便抱着篮球往外跑了,走之前还贴心地为他们两个关上了门。
韩荀的脸跟被火烧似的。就连一向厚脸皮的闻歌也有些尴尬。
都这样了,两个人自然是没办法继续,韩荀替闻歌整理好衣服,为自己刚才的行为道歉,“对不起,闻歌,我刚才太冲动了,我以后绝不会再这样。”
“没有啊,我觉得这样很好啊。”闻歌满面潮红,双眼却是亮晶晶的。
次日正好是周六,两人都不用去上课。闻歌早早地便到B大男生宿舍楼下等韩荀,手里还提着两份早餐。闻歌往男生楼底下这么一站,简直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有几个男生便站在走廊上对她抽口哨。有个别大胆地甚至对着她喊,“妹妹,找哪位帅哥啊?”
闻歌回道,“我找国际金融班的韩荀。”
“哦,原来是找我们韩大才子,你等着,我去喊他。”说着那男生便跑去敲韩荀的寝室门,“韩荀,楼下有个小美女找。”
十五分钟后,韩荀冷着脸走了下来,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米黄色的休闲裤,还有一双崭新的白色球鞋。这些东西全部是闻歌之前买给他的,闻歌觉得,这些衣服穿在韩荀身上比穿在模特身上好看多了。
闻歌挽住她的胳膊,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呵呵,我还以为你真的扔了。”
“你大小姐送的东西,我哪敢扔啊?”韩荀不动声色地将胳膊抽了出来,接过闻歌手中的两份早餐。
闻歌不以为意,站到了韩荀的右边,重新挽住了他的胳膊。
韩荀再一次将胳膊抽了出来,“闻歌,别这样。”
闻歌盯着自己空空的手心,不明白韩荀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这样了,她问他,“韩荀,你是不是怕别人知道我是你女朋友?”韩荀抿了抿唇只是道,“我不喜欢这样。”天知道韩荀有多爱她,有多想要她!可是越爱一个人就越不想伤害她,闻歌才十八岁,他怕跟她太过亲密,克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就像昨晚那样。
闻歌微微垂下头,有些微失落,就连和韩荀一起吃早餐的时候也闷闷不乐的。接着,按照原来的计划,两人一起去逛街,韩荀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在前面,闻歌慢慢地跟在后面。晚上,两人去看电影,看的正是《色.戒》,演到激情镜头时,前排的一对情侣激情地拥吻了起来。
闻歌在昏暗中侧头去看韩荀,却见他坐得笔直笔直地,连侧头看她一眼都没有。若是别的女孩子恐怕早伤心得掉眼泪了。闻歌却主动地握住了韩荀的手,他的手心很烫,很热,汗津津的。
韩荀侧头看她。闻歌发现韩荀眼睛里跳跃着隐忍的火光。
她探身过去,却在唇离他只有一厘米的时候被他的手指止住了。韩荀指了指电影频幕,“乖,好好看电影。”
闻歌最近很烦恼,除了韩荀向她表白的那天之外,几乎没有主动碰过她,就连亲吻都是她主动。甚至每次她想要加深这个吻的时候,韩荀就会退开。她每每气息不稳,满面潮红,而韩荀却依旧是清冷的模样。
最让她介意的是,在他的同学面前,他几乎连她的手都不牵,更不许她跟着他去教室上课。就连一起去图书馆都是她磨了他好久他才答应一回。去到图书馆,她原以为可以在角落里偷偷地接个吻什么的,他却当真是去自习的,看书看得认真极了,将她彻底撇在了一边。
闻歌很是不开心。她想,韩荀到底是不是喜欢她的?如果真的喜欢,何至于如此,这跟以前的相处模式根本就没有分别嘛。
B大有一片很大的南湖,湖边风光旖旎,是休闲的好去处,有很多人在湖边读书、散步。此刻闻歌仰躺在草地上眯着眼睛小憩,韩荀则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看书,看书,看书,就知道看书!
闻歌起身,把韩荀的书抽走,闭上眼睛,嘟起嘴唇命令道,“吻我。”

第九章

韩荀环视四周,发现有不少人望着他这边,不由得有些微恼,“闻歌,你又闹。”
闻歌睁开眼睛,有些委屈了,“你从来都不主动吻我,即使跟我在一起十有八九也是在看书,你到底是爱书还是爱我?”
韩荀耐下心来解释,“闻歌,我在准备CPA的考试,你是知道的。”
“我才不管什么CPA的考试,我只知道你不重视我。”闻歌向来被人宠坏了,从来不晓得为旁人考虑,她能为了韩荀忍这么久已经实属难得了。
“闻歌,我不像你有一个有钱的老爸,根本不需要考虑将来,一切都有人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可我不一样,我要为自己的未来努力。”
闻歌才不管这些,她觉得自己委屈得不行,“我才不管这些,韩荀,你就不能为我改变一下吗?”
韩荀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清冷,他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闻歌,我不可能为了任何人改变我自己。”
闻歌怔住,拎起包扭身往外走。韩荀没有追过去。
两人这次吵架,闻歌再也没来B打找他。韩荀现在又在一家投资公司实习,他成绩优异,能力突出,又有远见卓识,最难得的是小小年纪却显得沉稳非常。虽只是实习生却很得老板的重用,过不多久就让他进了项目组。韩荀很快忙了起来,每天除了上课就往公司跑,一天下来几乎没有什么时间,忙碌的生活让他几乎没有时间来梳理和闻歌之间纠结的感情。韩荀想,再过几日就是七七情人节,到时候再好好哄哄她。他想比她大三岁,总该让着她一点。韩荀计划着,项目组快要结项,到时他就会有一笔奖金,往家里寄去一些,自己留下一些,剩下的应该足够给闻歌买个精致的礼物。
这段时间闻歌也想了很多,甚至赌气想过再也不要理他!可是,最后到底是割舍不下。主动去找他,又觉得丢面子,心想这回怎么也要韩荀主动来找她和好才是。就这么等着等着,不知不觉半个月就过去了。
闻歌白日无聊,干脆每天乖乖地去上课,倒是与同桌刘博渊渐渐地熟悉起来,其实倒也没说什么话,不过偶尔交谈几句。每次闻歌同他说两句话,刘博渊的眼睛就亮闪闪的,仿佛受了多大的恩赐似的。
这天刚下课,一条短讯进来,闻歌点开,“闻歌,晚上我来接你。”
“哼,大木头、死木头、臭木头!总算知道来找我了!我才不会等你呢!”闻歌虽则这么回了韩荀,但脸上却顿时笑开了,眉眼都弯了起来。
五点半下课后,闻歌便坐在教室里等着他了。刘博渊见闻歌没有走的意思也拿出本练习题来做,“闻歌,你今天怎么还不走?”
“我男朋友今天来接我。”
刘博渊轻轻地哦了一声,埋头开始做作业。
十分钟后,一条短信进来,“公司临时有事,可能会晚点,你先去吃点,别饿着。”闻歌没有回,她有点生气了,有什么事居然会比她还重要?
一个小时过后,走廊里响起轻轻地脚步声,闻歌欣喜地站起来走了出去,却发现是巡逻的保安大叔。她脸上的笑容暗了暗,给韩荀打了一个电话,语气有些冲,“你怎么还没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让她等这么久的。
韩荀抱歉地回道,“闻歌,项目有个紧急的东西要我做,我要弄完才能过来,你吃了饭吗?”
闻歌不经思考的话冲口而出,“韩荀,我给你半个小时,如果你到不了,我们就分手!”闻歌的所有耐心已经耗尽了。从前围在她身边的男人哪个不是以她为中心的?只要她一句话,就是天大的事也要放下。
半个小时后,韩荀没有来…
而窗外响起了隐隐的雷声。闻歌心想,韩荀对她来说到底是不一样的,所以再多给他半个小时,如果他还不来就真的分手!
又过了半个小时,韩荀还是没有来。外面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大雨击打着窗户,噼噼啪啪,越发显得整个整个教室寂静无声。
闻歌给韩荀拨了个电话过去,响了很久都无人接听。闻歌默默地坐在那里继续等了半个小时,韩荀仍旧没有来。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不可遏制地涌上脑海。从头到尾,韩荀都是这样淡淡的,闻歌几乎感觉不到他对自己的喜欢。他最后接受自己恐怕也是觉得被自己纠缠得烦了才勉强答应的吧?她都已经放下狠话了,如果不来就分手。一个半小时,足够他从公司赶过来了。他不来,就说明他根本不在乎她。
“闻歌,你哭了?”刘博渊小心翼翼地问。
闻歌抹了一把眼泪,心中酸涩难当,她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哭了?
“你是不是和你男朋友吵架了?”
天底下爱她的男人多了去了,她何必要纠缠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人?就比如眼前这个,“刘博渊,你是不是喜欢我?”
刘博渊被闻歌这样一问,措手不及地看着她,脸上的红晕却是从耳根一直蔓延到了颈部,“嗯。”他几乎不敢直视着闻歌,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其实我从高一开学那天第一次见到你…我就…”
“别说了!”类似的话闻歌听了太多次,她烦躁地站起身,“我走了。”说着便整个人冲入了雨里,大步走着。刘博渊跟了上来,把伞遮在她头顶,“你这样会受凉的。”闻歌推了他一把,“不用你管我。”
刘博渊不折不饶地靠近,“闻歌,他不要你了,还有我啊。”
闻歌向来被宠坏了,拒绝起人来可不像是韩荀那样委婉,当即便讥诮地回了一句,“你以为你是谁?我闻歌是随便什么人都要得起的?”
“闻歌…”刘博渊的脸色瞬时变得灰败起来,手中的伞落在地上,沾上了黑色的泥土。
闻歌见他如此,心里生出几分不忍,将地上的伞重新捡起来遮在他头上,“你浑身都淋湿了,你坐我的车,送你回去吧。”
刘博渊见闻歌态度转圜,方才已如死灰一般的心渐渐活了过来,“闻歌,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也从来没奢求过得到你,我只要能看到你,已经很幸福了。”
闻歌将伞往他那边侧了侧,“说那么多干嘛,快走啦,雨越下越大了。”
就这样,闻歌和刘博渊以一种亲密的姿势紧紧依偎着,在大雨里快步前行,然后一起坐进了等候在路边的小车里。
此时的闻歌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一个人撑着一把硕大的黑伞,目光沉沉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一个半小时前。
韩荀结束工作,和公司里的人告别便急匆匆地往外冲了出去。半个小时,他在B城城南,闻歌在B城中心,半个小时赶过去实在有些赶。那个小祖宗让他半个小时内赶过去,否则就分手,虽然知道她多半是在说气话,可是韩荀却还是拼了命的在路上奔跑着,因为他不能忍受哪怕是一分一毫的,可能失去她的概率。
地铁在马路对面,红灯才一变,韩荀就急着冲向马路对面,可是马路对面一加长版的宾利却冲了过来,虽然刹车及时,但仍然将他整个人撞倒在地,左边胳膊一大片都擦伤了,往外流着血。韩荀痛得快要昏过去了,也不知骨折了没有。手机也被撞飞了出去,彻底坏了。
宾利车上下来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将他扶起来,很客气地说,“我送你去医院吧?”
韩荀心内焦急如焚,只是咬着牙摇头,“不,我有急事。”闻歌只给了他半个小时而已。
“年轻人,再有急事也不能不把身体看在眼里啊,小宋,送他去医院。”威严低沉的男声响起。韩荀抬头去看,就见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走下车来,一身的白色西装,身材高大挺拔,剑眉星目,不怒自威,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之人。
韩荀再也无法拒绝,就这样被塞入车内,送进了医院。那个叫小宋的带着他进了一家私人医院,也不用挂号,直接送他进了治疗室。先是拍了个片子,确认没有骨折,又有护士给他上药。如此一忙活,也足足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韩荀走出诊疗室,却发现那个男人居然没走,笔直地坐在贵宾室的椅子上,见他出来,眉梢动了动,“没事了?”
“一点小伤而已。”韩荀避开了那男人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韩荀感觉那男人看他的眼神很是奇怪,像是一把解剖的刀子,从里到外地探究着他。
“白先生,董事们等着你呢。”那个叫小宋的小声道。
“嗯。”白先生点了点头,盯着他忽然问,“小伙子,你是哪一年生的?”
“86年。”
“好。”白先生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转身道,“小宋,你派人送一送他。”
小宋应道,“是的,先生。”
汽车一路飞驰,韩荀一下车就冲下了车,他真怕,真怕他来得太迟了,可是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的是闻歌为一个男生撑伞,两个人靠得那样紧,身体都贴在了一起,然后坐上了车,扬长而去。
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有些凉,有些疼,他闭了闭眼,心想,还好在下雨,泪也流得不那么明显了。

第十章

这天晚上十一点,袁平大半夜地给韩荀开门,发现他全身淋得湿湿的,胳膊上的纱布渗出血迹,神色也难看得吓人。袁平问他,“怎么了?”韩荀也不说话,干哑地说,“没事。”袁平一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袁平忙送他去了校医院,医院诊断说是急性肺炎,要求住院几天。
袁平用韩荀兜里的电话给闻歌打了一个电话。闻歌看到是韩荀来电,把电话给挂了。让她白等了两个小时,她才不会轻易原谅他呢!
第三天,韩荀退了热,周清韵带了水果和牛奶来看他。韩荀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客气和冷淡。周美女在低气压的病房里呆不住,借口说下午还有课走了。袁平看不下去了,拍了他脑门一下,“人家大美女来看你,你就不能笑一个啊?”
韩荀撇过头去,“对不起,我实在笑不出来。”
袁平叹了口气,“哥们,天底下喜欢你的美女海了去了,干嘛为一个女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啊?”
韩荀凄苦一笑,抬起眸看着他,“袁平,你以为我想?我只是无法控制我自己。”
看着韩荀如此,袁平只觉得满腔苦涩,他想,韩荀其实比他想象得还要爱闻歌…
“袁平,我想放手了。”和闻歌在一起太累太辛苦,原本两个人就是天差地别,不相配的。都说深爱的女人是男人的第二根肋骨,拔骨之痛,韩荀想,他实在没有勇气承受。
第四天,韩荀渐渐恢复了些力气,便开始拿着书复习了,再过几天就是期末大考,韩荀可不敢懈怠。一直以来他都是最优秀的,但同时,他也是最勤奋的。但是,这一次,他捧着书,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捧着书一坐就是一整天,连一页都没怎么翻过。
这天中午,袁平来看他的时候,见他那模样,偷偷往他枕头底下塞了一本小黄书,贼兮兮地说,“哥们,好好观摩一下,抚慰一下你受伤的心灵。”韩荀看他一眼,伸手往枕头底下摸,“什么东西啊?”袁平神秘地说,“这会儿别看,你要看也得等到夜深人静啊。”
韩荀也不大在意,一转眼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闻歌焦躁不安地在家里呆了整整四天。这四天,闻歌一想到自己居然说出了,“如果半小时不来,我们就分手”这种话就后悔得想要抽自己。好不容易才追到韩荀,她这句话,不是给了韩荀离开她的大好机会吗?他原本就待她不耐烦,这一次会不会直接跟她分手了呢?
闻歌只要这么一想,就心酸得想要掉下泪来。
不会的,不会的,她才不会同意分手,绝不会!
想了半天,她给闻震声打了个电话,“爸爸,我是不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闻震声在电话那头愣了愣,“这可一点都不像是我的宝贝女儿说出来的话啊,怎么,什么人惹我家宝贝生气了?”
闻歌说,“爸爸,我一直想要讨一个人的喜欢,可是他好像一点都不喜欢我,就算答应和我在一起,也不过是被我缠得烦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