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雪轻轻地哼了一声，小声嘀咕着，穿得这么少不冷啊…
弯月娇笑着挽起求凤的胳膊，“阮公子，今天我准备了一只舞，待会儿我跳给你看啊…”
舞？柒雪的耳朵竖了起来。
求凤瞧了立在一旁的柒雪一眼，眯了眯眸子，用食指挑起她尖尖的下巴低低地笑道，“好啊…”
柒雪见到这一幕气得简直是七窍生烟了，凤凰你才转世了一世而已竟然就琵琶别抱了，而且，而且还…
***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求凤一边饮酒一边觑了一眼站在桃树下的柒雪。
“这句诗语出诗经，说得是桃花的绚烂，公子这句诗说的很是应景。”弯月笑着给求凤斟上了一杯酒。
求凤收回目光，莞尔一笑，“我说的不是桃花，而是人。”
“人？”弯月垂了头，把玩着自己垂在胸前的发丝一脸羞涩地道，“公子…”真真是欲语还羞的模样。
求凤闻言亦未出声，只是裂开嘴角笑了笑。
柒雪再一次地往凤凰这边看过来，“气死我了，有那么好笑么？两个人讲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等等！
柒雪忽然灵机一动，我为什么不把我酿的桃子酒搬过来呢？兴许他还能想起什么呢…就算想不起来，至少也能有几分亲近之感。柒雪这般想着便回身走了。
“公子…”一声略略带着幽怨的声音传来，“你往那边看什么呢？”
求凤望着柒雪离开的背影，微微地皱了皱眉，这个丫头要去哪里啊？
“公子…”弯月的声音越发得娇嗔。
求凤回过神来，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来了，“月儿，你先回去吧。”
弯月愣了愣，“什么？”
求凤心情忽然变得有些糟糕，将酒杯重重地搁在案上沉声道，“我说让你走，没听到么？”
弯月的一双美眸立刻闪着泪花，拿出帕子擦着眼泪一扭身走了。
待柒雪气喘吁吁地赶回桃花林的时候，老管家急冲冲的跑过来道，“柒雪，你上哪去了？公子看你不见了还派人去找了呢，现在还不快去认错！”
我道过谢，走了几步，管家在后面颇为同情地叮嘱道：“你小心点，他心情好像不大好。”
他在找我？
柒雪的心情有些雀跃起来，难道他现在眼里已经有我了？
脚步越来越快，到后来几乎是用跑的了。
伺候公子沐浴
第五十二章
伺候公子沐浴
当柒雪扛着一坛子桃子酒出现在求凤的面前的时候欣喜地发现她最讨厌的弯月姑娘竟然走了，而凤凰好似已经喝了许多酒，此刻正伏在案上，只是眉心微微地皱着。四周桃花纷飞，有些许桃花落在了案上，映衬得他的容颜愈发撩人心魄。
“公子。”柒雪微微地曲了曲膝行了个礼。
听到声音，凤凰微微地睁开了眼，那双桃花眼淡淡地将柒雪扫了一眼然后道，“你去哪儿了？”
柒雪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了，忙小心翼翼地答道，“我去取我酿的桃子酒了。”
求凤听到这句话后，眉头才缓缓地舒展开来，“哦…”
“咦？那个弯月呢？”柒雪将那坛子酒搁在案上，“她去哪里了？”
凤凰懒懒地支起身子，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你很希望她在么？”
“没。”柒雪忙道，“当然没有。”
凤凰随意地打开酒盖，顿时一股子馨甜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这酒是你酿的？”
“恩恩。”柒雪连忙应道，她将酒倒在杯子里，一脸谄媚地端到求凤的面前，“你尝尝看？”
求凤只直直地望着她，不说话，也不接过柒雪手中的酒杯。
直到柒雪的手都举酸了，求凤才接过酒杯，眼睛却仍旧直直地瞅着柒雪，忽然冒出一句，“以后你若是要去哪里定要与我说。”
柒雪愣了愣，“什么？”
求凤却没再说话，将柒雪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这酒异常地甘甜，有一股子别样的清香萦绕在鼻尖，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轻轻地触动了他的心弦。
“这酒…”
柒雪的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凤凰，“怎么样？”
“勉强的话…”求凤慢吞吞地道，“也算一般般。”
柒雪闻言未免有些丧气，先前你分明说过，我家小七酿酒的手艺倒是六界内一绝，现在竟然变成了一般般了…
口是心非！
凤凰虽然嘴上说一般般，但是手上却一杯又一杯地饮下酒去。
“给你。”凤凰忽然递给柒雪一杯酒。
“这个是？”柒雪狐疑道。
“陪本公子喝啊。”凤凰白了她一眼，这丫头真是笨得可以。
于是，在这桃花林中，两人一杯又一杯喝得甚为欢畅，到最后，柒雪喝得已经东倒西歪不知东南西北了，便拉着凤凰在桃花林里晃晃悠悠地走着。
“喂，你到底是谁？接近我有什么目的？”求凤脸颊浮着微微的酡红，一双桃花眼因了微微的醉意显得越发得勾人。
“我？”柒雪醉倒在桌上，醉意朦胧地道，“我接近你是因为…”
“是因为什么？”凤凰拉住柒雪的衣襟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是因为…”柒雪扎了眨眼，然后朝凤凰倒过去。
迷迷蒙蒙之中，凤凰只感觉有什么极重的物什压在自己的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柒雪压在凤凰的身上，睁开眼望了望蓝天，呢喃着道，“是因为，我…欠…你…的。”
***
睡梦中，隐隐约约有人在撩拨她额前的头发，似乎还有人在她的耳畔轻笑着，“睡相真难看…”
我睡相一向难看…柒雪模模糊糊地想着，准备缩进被子里面继续睡。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稍微清醒过来，蓦然睁开眼睛，凤凰正坐在床沿上，一双桃花眼盛着促狭的笑意。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腿伸出了被子外面，被子皱巴巴地被她抱在胸前。
柒雪立刻弹起来，拿被子将自己全部裹起来，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凤凰奇怪地看着柒雪好整以暇地道，“昨儿早上也就罢了，你身为我的侍婢竟然起得比主子还晚？这像话么？”
“哦…”柒雪将被子一把掀开，慌手慌脚的准备更衣，意识到凤凰还在，便对着凤凰笑了笑道，“公子，您能出去一下么？”
在凤凰说出接下来的一句话之后，柒雪深刻地意识到有些人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是他无论投几次胎都改不了的。
“我们昨天可是同床共枕的，现在你还怕我看什么？”
“什么？”柒雪结结巴巴地道，“同床共枕？”柒雪赶忙垂下头检查自己，发现自己的身上的衣裳好模好样地穿在了身上。
凤凰见柒雪表现得很失望的样子，逼近柒雪低声道，“怎么，很失望？”
柒雪的脸顿时通红，狡辩道，“才，才没有！”
“昨儿个你像座山似的压在我身上，李管家好不容易才把你扛上马车，只是你这一路都死死地拽着我，无奈之下，我只好和你将就一晚上了。不过，像你这种姿色的真的很难让人有什么…凤凰的目光在柒雪的胸前扫了扫，“想法…”
你！
柒雪又羞又气，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胸前，气咻咻地道，“出去！”
***
身为求凤的贴身侍婢，柒雪不得不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鸭晚，而且要有狐狸的机敏，狗的嗅觉。每日里伺候他更衣，用膳，还要全天陪在身边听候差遣。
这日，柒雪跟着阮求凤去礼部尚书府上贺寿。宴席上，众人无外乎围着凤凰说些什么，“青年才俊”、“年少有为”的恭维话。凤凰虚虚地应着，很快便借口走了出去。
柒雪正在王府的凉亭里打着瞌睡，却猛然听见有人呼救。
“小姐！快来人啊！快来救我家小姐啊！”柒雪循声去瞧，只见不远处有一位身穿淡绿色罗纱裙的女子在湖里面浮浮沉沉。而那小姐的不远处有一位正在散步的绯衣公子。
没错，那公子是阮求凤。
柒雪的眼睛眯了眯，这湖水深不到胸口，这个小姐竟然还能溺水，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垂钓男子也。
柒雪啧啧地赞叹了几声，谁说大楚国的女子矜持温婉的，这个王小姐胆子就很大，竟然用如此激烈的方法博取男人心。
但是，美人的良好愿望似乎要落空了，求凤面对美人落水的情状充耳不闻，闻而不见，依旧悠闲地散着步。在水里的小姐挣扎地越来越微弱，眼看就要沉没了。在岸边的丫鬟见状便跑到凤凰跟前，泪眼汪汪地问，“公子，快救救我家小姐罢。”
柒雪见状心中着急，咬咬牙，扑通一声，跳入了水中。自己救美人总比凤凰救美人，然后美人感激涕零最后以身相许的好。
然而，令柒雪买没想到的是，她知道自己不识水性，却没想到自己的水性如此不好。这不到胸口的湖水，竟然也让她…溺水了…
“救命啊！救命啊！”柒雪连声呼救。
凤凰见状知道不妙，便赶忙跳入了水中，三两下游到柒雪的身边，拦腰抱住她，将她拖到了岸上。
“丫头！丫头！丫头！”凤凰拍着柒雪的脸，急得脸色都变了。
见柒雪未醒，凤凰深吸一口气，吻上了柒雪的唇，给她渡气。
三两下换气之后，柒雪才吐出一口水，迷迷蒙蒙地醒过来了，“凤凰…”
而那边的不知道哪家的小姐则自己哭着游上了岸。
***
阮求凤乃阮甫的独子。阮甫可谓是权倾朝野，是一个跺一跺脚整个朝廷都能抖三抖的人阮甫其人事事追求完美，然而他认为他一生之中最大的污点就是有阮求凤这么个儿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没在娘胎里把阮求凤给掐死。
阮求凤最是个放荡不羁的主儿，然而因他生得甚为俊秀，整个西京城的大家闺秀对他都慕名已久。然而，求凤奉守的是弱水三千怎可取一瓢饮的原则，每每惹得芳心碎了一地。关于这一点，阮甫就很是恼火。最近，他又听闻了些关于他的桃色消息，于是，正陪着皇帝巡视江南的阮甫特特修书一封，勒令他于一月之内成亲，否则就让他娶刁蛮成性的昌平公主。
再加上阮甫为人刚正，在感情方面极为忠贞。阮求凤的母亲，辛氏因难产而死之后，这么多年竟不曾再娶。因此，阮求凤是根本不可能纳妾的。
对于这一点，求凤很是哀愁，日也愁夜也愁，直愁得差点白了头。
这日，李管家郑重地将数十张大家闺秀的画像递给柒雪，沉重地道，“公子的终身大事就靠这些画像了，快拿去给公子瞧瞧，希望这次的他能看上眼。”
“嗯。”柒雪郑重地点了点头。
话说，求凤的住处的奢华程度简直可以跟她在九重天上的锦阳宫相比。柒雪捧着几十张画像四处寻找都没有见求凤的人影。
柒雪来至求凤的卧室，却隐约听到墙内有隐约的流水声，柒雪心内奇怪，发现了大床旁边有一扇小门。
推门进去，只见香罗铺地，红幔低垂，玉石阶层递而上，尽头是一方温汤浴池。
而凤凰则泡在水中，懒懒地靠着池壁，双目半睁半闭，悠然自得的模样。
柒雪吓了一跳，正准备退出来，却听他道：“既然来了，就给我擦擦背罢。”
擦…擦背？！
柒雪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
凤凰微微地张开眼扫了呆愣的柒雪一眼，缓缓地道，“还不过来…”
柒雪这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是来送小姐们的画像给公子看的。”
凤凰皱了皱眉，似是有些不耐，“让你过来便过来，罗嗦什么。”
“是。”柒雪放下画像，慢慢地走过去。
凤凰在水中转过身，伏在池沿上。
水面渐静，花瓣轻浅起伏，空气中浓郁的香气薰得人迷离若失。
她浑身僵硬的走过去，拿起一条毛巾，在宽大的台阶旁蹲下。 水雾中，他的面庞迷离，精致的脸上凝结着些许水珠，□在外的肩臂上不断的有水珠滚落。
我…我该从哪儿下手？
“不会吗？” 凤凰转过身来瞧着她窘迫的样子，“你这个样子怎么做奴婢，连擦背都不会？”
柒雪立刻摇摇头，牵起裙摆打了个结，跪在他身边，开始给他擦背。水汽蒸腾，渐渐地将她的长发也浸湿，湿漉漉的搭在脸侧，她的目光牢牢盯在自己手上，脸热得发涨。
柒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然而，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
“罢了，你走罢。”凤凰道。
柒雪起身，不知道是因为水汽太重还是跪得太久，她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倒栽葱似的跌进水池，咕噜噜的猛灌几口热汤。
模模糊糊中有一只强劲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身，她被托出水面，接着身子就贴到了凤凰的胸膛上。两人之间贴合得一丝缝隙都没有。
柒雪脸红到了耳根，话都说不成句，“公…公子…”
凤凰的那双桃花眼眯了眯，“我知道你想勾引我…那么我成全你如何？”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反应。隔近了，才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馥郁的酒香。他的唇渐渐地逼近柒雪，那双眼睛电得柒雪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预料中的吻迟迟不来，柒雪疑惑地张开了眼睛，却对上了凤凰戏谑的眼神。柒雪知道自己上了当，又羞又愤地推开凤凰，想要游到岸上。谁知却被一只手勾住了腰身，一个天旋地转，柒雪便被他紧压在池壁上，两瓣柔软的唇便压了上来。
情断
第五十三章
情断
预料中的吻迟迟不来，柒雪疑惑地张开了眼睛，却对上了求凤戏谑的眼神。柒雪知道自己上了当，又羞又愤地推开求凤，想要游到岸上。谁知却被一只手勾住了腰身，一个天旋地转，柒雪便被他紧压在池壁上，两瓣柔软的唇便压了上来。
混混沌沌中，柒雪只感到求凤的唇像是迷魂的药，让她丧失了所有的意识，只知道被动地接受着温柔的缠绵。
“柒雪，我想要你，可以么？”求凤低沉地在柒雪的耳边道，带着一种难以拒绝的魔力。
此刻的柒雪的外衫已经不知到哪里去了，粉色的肚兜紧紧地贴着求凤的胸口。求凤没等到柒雪的回答，用空余的一只手环上柒雪的脖颈，轻轻地拨弄着颈后的绳扣。
“公子，您的衣…”推门进来的翠环见着此情此景，哐当一声将托盘掉在了地上。然后满脸通红地跑了出去。
柒雪顿时回神，推开求凤，爬上了岸。
就在柒雪准备离开时，求凤的声音冷冷地传来，“你…可有喜欢的人？”
柒雪抱着衣裳，回过身，眼眸里已经有了泪光闪烁，“有，只是他已经忘了我。”
对不起，求凤，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不想在你心里没有我的时候跟你…
***
“公子，您在想什么呢？”李管家最近觉得他们家的公子越来越奇怪，老是怔怔地发呆，而且眉心处微微地皱起。
求凤淡淡一笑，“我说，我在想一个姑娘，你信么？”
李管家愣了愣，随即笑道，“可是那个柒雪姑娘。”
“嗯…”求凤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您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会不知道？”李管家附耳在求凤的耳边道，“要不要我替您…”
求凤摆了摆手，“罢了，你让她晚上过来一下罢。”
“是。”
求凤撑着脑袋，眼里有一丝精光闪过，柒雪，不管你心里的人是谁，我都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呆在我的身边。
***
夜晚的星光凉如水，但也璀璨得很。柒雪和求凤躺在了屋顶上，并排睡着。
柒雪第十次看向了身畔闭着眼眸的求凤，他的睫毛很是纤长，微微地颤动着。柒雪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他却忽然睁开了眼睛，“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
柒雪伸出去的手微微僵了僵，“他对我来说就像是空气。当他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并没有觉察他有多么重要。但是当他离开的时候，你的心便会像窒息一般难受。”柒雪定定地望入求凤的眼，继续道，“在遇到他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竟然可以等待另一个人那么久。就算是没有一点希望，他还是默默地等着。似乎等待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求凤的眼神很是复杂，“所以，你是可怜他？”
柒雪摇了摇头，“不，我爱他。”
“他等了我那么久，现在是时候让我等等他了。”
“爱？”求凤干干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你相信前世么？”柒雪问道。
“不相信”，求凤道，“我只相信今生。”
“是么？”柒雪转了个圈儿，滚入求凤的怀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那么今生我们再也不要错过了。”
他的鼻尖荡漾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味道，是柒雪的，是她一个人独有的味道。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打下，柒雪睁开惺忪的睡眼，瞅着东边的旭日愣了半天神，才想起自己还呆在屋顶上，不过，屋顶上哪来的被子？
等到看清状况，她惊得差点叫出声。躺在她身边的人似乎还在熟睡，一只手给她做了枕头，另一只手轻松搭在她的腰间，长长的披风把两人罩了个严实，规律的呼吸从她颊前边拂过，搅得她心跳骤然加快。
兴许是察觉到了动静，求凤翻了个身，我赶紧爬起来，再偷眼看他时，他仍闭着眼，半梦半醒地吐出两个字：“更衣。”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今天省了更衣的麻烦，不妨多躺会。”
黑眸半睁，他看了看我，唇角微微上翘：“昨晚睡得好吗？”
我呆住，不知怎么接话。
他懒洋洋地坐起身，自问自答：“我睡得很香，就是床硬了点。”
柒雪拿手想顺顺头发，凤凰却凑在她的耳畔，暖暖的气息拂面，“我们这是第二次同床了罢？”
***
柒雪被凤凰牵着手一路招摇地回到他的房内。一路上倒是引来了无数或羡慕或嫉妒或怜惜的目光。
他倒是神色自若地用着早膳，只是眉眼间似乎多了些隐隐的笑意。柒雪则窘得只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眼睛只敢盯着手里的勺子。
李管家倒是显得很高兴，站在桌旁兴致勃勃地问道，“公子，是不是要写封信给老爷，这就将婚事给定下来？”
凤凰手中的筷子停了停，抬头看见了柒雪期待的眼神之后，微微笑了笑道，“这就拜托管家了。”
“好嘞！”李管家简直有点激动得手足无措，“我…我这就去写信通知老爷。”
在李管家以光速消失之后，身后的丫鬟们开始细细碎语，“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狐媚的法子，一个丫鬟想当少夫人。”
“哎，谁叫人家生得美呢。”
凤凰倏然将一勺子蛋羹送到了柒雪的嘴边，神色温柔至极，“啊…”
柒雪的脸腾地红了红，张口咽了下去。
凤凰接着又继续舀着一勺蛋羹送到了自己的口里。
柒雪的脸腾地红了，这不是…间接地…
“西京有许多好吃的地方，今天我便带你去逛逛，如何？”凤凰觑着柒雪道。
“嗯…”柒雪这时在吃着东西，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接着又怕他没听清楚便大声地道了句，“好！”
这声好字太过响亮，身后的丫鬟们嗤嗤得笑了笑，柒雪再次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凤凰却显得受用得紧，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发得大了。
***
柒雪虽然来人间的次数很多，但却从没有好好地逛一逛人间的集市。冰糖肘子、泡椒凤爪、芸豆黄、蒸蟹，柒雪面对着一大桌子的美食，顿时馋虫发作，两眼冒出精光。
“请慢用，有什么吩咐再招呼小的便是。”店小二殷勤地招呼着。
“你先下去罢。”凤凰挥了挥手。
“真没想到这人界还这么多好吃的，罔我来了这么多次都没发觉。”柒雪开始啃起了冰糖肘子。
“人界？”凤凰的神色变了变，“你方才说人界？”
“呃…”柒雪的眼珠子转了转，“我是说，我出生以来还不知道世上有这么多好吃的，所以很开心呢。”
“是么？”凤凰探究地望着她，心内却忽然生出隐隐的不安。
柒雪的眼眸里却尽是灿烂的笑意，“以后我不唤你公子了，可以么？”
“那你想唤我什么？相公还是父君？”凤凰将一个芸豆扔进嘴里。
“我唤你凤凰罢？”
“你高兴就好。”凤凰虽然还是笑着，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添上了一种淡淡的淡漠。
入夜，西京城郊。
下了马车，柒雪有些奇怪，“凤凰你带我来这儿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