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建纬在罗马想了她这么久,以至于将要过年了还千里迢迢地飞过来见她,此刻软玉温香抱满怀,怎么可能放手!他重重地压着她,一边没头没脑地吻下去,一边拉扯她的衣服。李宛若拼命挣扎,却不敢出声呼救。两人在床上纠缠半天,曾建纬还是得了手。李宛若见他已得逞,也就不再抗拒,反而刻意迎合,顿时让他欲仙欲死,再次死心塌地。
从下午到晚上,曾建玮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躺在床上回味半天,迷醉之余便自动做了让步,“宛若,等一两年也行,但你要答应在这段时间一直做我的情人,直到嫁给我为止。”
李宛若婚后一直与谢恒亚分房而居,久而久之也觉得有一个私下里满足自己并不是坏事,想了想便道:“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个条件,就是你必须绝对保密,不能闹得满城风雨。”
“行,我答应你。”曾建玮欢喜地搂着她又吻了吻。
李宛若推开他,起身进了浴室。
两人整理好后,一起出去吃了宵夜,这才分手。李宛若到家时已是半夜,谢恒亚却根本没有察觉出异样。他住一楼,李宛若住二楼,平时的生活完全是相敬如宾,有时整天都看不到对方,谢恒亚根本就不以为意。
李宛若走到谢恒亚的房门外,看着从门缝里透出的灯光,心里忽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敲开他的门,紧紧拥抱他挺拔的身体,亲吻他俊美的脸,与他彻夜缠绵。
她举起手,却迟迟没有敲下去。过了很久很久,她才苦涩地笑了笑,转身上了楼。在黯淡的灯影里,她的脚步十分沉重,再也没有那种招牌式的春风得意、趾高气扬。
上楼后,她将壁灯、廊灯都关掉,然后走进自己的房间,把门慢慢关上。
楼下,谢恒亚一直在挑灯夜战,对着电脑工作到深夜,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的动静。


Chapter21 又见刀子刺出血
农历正月十五一过,便是阳春三月,好风好水,花开似锦,大家终于收拾起过年假间懒散的心情,一切重新走上正轨。
虞阡已经怀孕八个多月,身形再也遮不住,不仅“恒亚创造”和“镜象中国”的员工感到惊讶,行内许多人也议论纷纷,都说她是未婚先孕,而孩子的爸爸是谁则众说纷纭,一时间流言四起。得票率最高的人选自然是谢恒亚与孙信诚。虞阡从不解释,那两位也是只字不提,对虞阡却关怀备至,让人更加疑惑。
春节一过,孙信诚便立刻着手推动项目的环境评价尽快进行,谢恒亚和虞阡当然要全力配合,协助省环境研究院出报告。虞阡身子笨重,小腿和脚都有些浮肿,谢恒亚便不准她多动,甚至让她不要再去写字楼,出现场、跑腿的事都由下面的管理人员去做,需要公司高层出面的话就由他去。虞阡也不太愿意现在这个模样被太多人看到,更不敢逞强,便乖乖地听他的话,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办公,让谢家二老十分高兴。
这段时间谢恒亚一直循规蹈矩,尽量少回家,不给李宛若任何闹事的借口,甚至连除夕也没回烟霞山庄。因为父母痛恨李宛若,绝不肯让她来家里,谢恒亚也不愿意回家,于是两人一起出去吃了顿饭,就算过年了。
李宛若很失落,却不敢胡搅蛮缠,只能绞尽脑汁想办法,怎么才能打动他的心?下药是可一不可再的手段,谢恒亚对此防范极严,在家里从来不喝客厅的饮水机里的水,出门一定会锁好自己房间的门,而且没有在家里吃过一顿饭。李宛若弄了两次早餐,他看也不看,让她完全无计可施。
一忙起来时间就过得特别快,省环境研究院的报告在四月初出来,孙信诚随即与省环境保护厅的有关领导沟通,安排项目规划的环境评价。
邀请来参加环评工作的专家自然少不了李秉谦,但这次他不是主导,只是提出专家意见。当然,环评实行的是一票否决制,如果他提出反对意见,谢恒亚他们的规划方案也仍然不能通过。
李宛若接到父亲从北京打来的电话,不由大喜,立刻活跃起来。
谢恒亚加班到很晚,在外面随便吃了一碗牛肉面便回了家。一进门,他微微一怔。
客厅里如以往一样没有亮灯,一旁的玻璃桌上却燃着四支红色的蜡烛,桌子中间有一束火红的玫瑰,四周放着各种菜肴,还有一瓶红酒、两副碗筷,两个高脚酒杯,李宛若身穿充满性感诱惑味道的家居服,坐在桌边,看着他微笑。
谢恒亚对这浪漫的气氛完全没感觉,只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像往常一样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对她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闻不问,无动于衷。
李宛若并不气恼,主动叫住了他,“恒亚,能陪我坐坐吗?”
谢恒亚停住脚步,略一沉吟,便走过去坐下,“什么事?”
李宛若拿起酒瓶,往两个杯子里倒上酒,放了一杯在他面前,然后端起另一杯朝着他举了举,温柔地说:“你们马上要竟然环评了,预祝你成功。”
“谢谢。”谢恒亚很客气,却没有碰那杯酒。
李宛若自然明白,便道:“你放心,酒里什么都没放,我不会再做那样的事。”
谢恒亚哪里肯信,起身回自己的房间拿出一瓶密封完好的矿泉水到进水杯,这才重新坐下,平静地说:“我今天不想喝酒,就以水代替吧,谢谢你。”他端起水杯与她的酒杯碰了碰,喝了一口。
李宛若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却又无法指责,更不敢勉强他,便优雅地喝下杯中的酒,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上,这才若无其事地笑道:“恒亚,我们结婚快半年了,你应该已经调整过来了,是不是可以跟我真正地在一起了?我们的婚内分居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谢恒亚不动声色,“现在不是流行无性婚姻吗?我想赶赶时尚潮流,也前卫一下。这样的方式我觉得很好,也不想改变。”
“那你就打算这么跟我过一辈子?”李宛若泫然欲泣,“恒亚,你不觉得这么做太残忍了吗?”
谢恒亚淡淡地道:“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婚姻,我们可以离婚。”
“这就是你的目的对不对?”李宛若再也控制不住,终于爆发了,“谢恒亚,我对你已经百般容忍退让,你不要得寸进尺。你还想不想通过环评了?你折腾我,我也会让你反复折腾,就是不让你们的环评顺利通过。”
谢恒亚脸一沉,“你别威胁我,我不吃那一套。有本事就让你父亲折腾好了,我奉陪到底。”说完,他起身就走。
李宛若霍得站起来,厉声道:“恒亚,你不就是因为我以前刺过你一刀,才怀恨到今天吗?好,我还你。当初我刺你一刀,今天我自己刺自己三刀,总能偿还你了吧?”她越说越激动,一阵风般冲进厨房,从刀架上拔出一把尖刀。
谢恒亚听到呛啷一声,便知道她在拔刀,心下不由一震,立刻冲过去。他还没有跑到厨房,李宛若已经冲出来,抬手就往自己身上刺去。谢恒亚猛地扑上去,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腕,想要把刀夺过来。
这一瞬间,李宛若只觉得无比委屈,不由得泪流满面。她一边痛哭一边挣扎,歇斯底里地叫着,“你放开,放开我,我不想活了,你让我死吧。”
“你冷静一点,别闹了。”谢恒亚一手抱住她的身体,一手想要夺下她手里锋利的钢刀。
李宛若的头脑一片混乱,已经忘了拿刀出来的初衷,只想全力保住手里的东西,不让他抢走。她虽是女子,一天到晚都没事可做,除了逛商场、应酬之外就是去打高尔夫,力量不弱,谢恒亚累了一天,本就疲倦,又怕弄伤她而不敢太过用力,此消彼长,一时僵持不下。混乱之间,李宛若用力往下挥动的右手重重一沉,刀锋直插进谢恒亚的左上臂。
两人的动作一起停住,谢恒亚痛得闷哼一声,放开她,向后退了几步。李宛若看着他血流如住的伤处,顿时惊慌失措,“恒亚,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想刺自己的…”
“行了,你别说了。”谢恒亚的额头上冒出了密密的冷汗。他强忍剧痛,过去拿起电话,打给孙信诚,“诚哥,你现在能来找我吗?我受伤了。”
孙信诚大惊,“怎么回事?”
“是误伤。”谢恒亚很冷静,“李宛若的情绪有些激动,拿着刀想自伤,我阻止她,不小心伤到了胳膊。我这个样子开不了车,没法去医院,也不方便自己拔刀,打120影响太大,你能过来送我去医院吗?”
“我马上过去。”孙信诚忙起身,“我就在附近,大概十分钟就到。”
“好。”谢恒亚放下电话,无力地坐到沙发上。
血从伤口留下来,染红了他银灰色的衬衫,看上去触目惊心。李宛若又急又痛又后悔,赶紧跑过去,“恒亚,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谢恒亚也不想再逼她,怕她再走极端,便对她说:“你别担心,这是小伤,我没事。家里没药,你去药房买些药和绷带吧。”
“好,我马上去。”李宛若心乱如麻,完全不能思考,穿着拖鞋就跑出门去。
谢恒亚闭上眼睛,不由得苦笑。
孙信诚来得很快,一看他的伤势便道:“必须去医院。”
谢恒亚很镇定地说:“这样没办法,一动就疼得厉害,你先帮我把刀拔出来。”
“不行,我不是医生,如果蛮干,有可能把你的筋弄断,那你的胳膊就废了。”孙信诚急得冒汗,“这样,我打电话找医院的朋友来。”说着,他便拨通了省医院外科主任的电话。
那位外科专家是孙信诚的好朋友,一听情况便答应亲自赶来,同时在电话里教他怎么止血。孙信诚放下电话,立刻解下皮带,扎在谢恒亚的伤口上方,以减缓血液速度。
几分钟后,120急救车边拉着警笛冲进来,孙信诚打开下面的楼门,那位外科主任带着两个护士乘电梯上来,马上对谢恒亚的伤口进行了紧急处置。
孙信诚紧紧抱住谢恒亚,不让他在拔刀时乱动,也希望能帮他缓解疼痛。谢恒亚咬着牙,一声不吭,大滴大滴的冷汗从苍白的脸上流下,打湿了衣领。
李宛若回来的时候,医生已经处置完毕,带着谢恒亚去了医院。面对着一室狼藉,满地鲜血,她呆怔半晌,不由得失声痛哭。
还好这一刀没有伤到筋骨,医生为他缝了三针,包扎好伤口,打了一阵破伤风,就同意他回家休息。他不想回去面对李宛若,就被孙信诚直接拉到自己家去了。
他流了不少血,一点力气都没有,孙信诚亲力亲为,帮他脱下血衣,替他擦干净身体,为他换上干净的睡衣,关切地道:“你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谢恒亚感激地说:“诚哥,太谢谢你了。”
“跟我就别客气了。”孙信诚笑道,“兄弟有事,做哥哥的责无旁贷。”
谢恒亚与他情义深厚,也就不再客套,“诚哥,你能不能派个人去安慰一下李宛若?我怕她一个人待着又会钻牛角尖,别再闹出什么事来。”
孙信诚已经知道今天这事的来龙去脉,立刻点头,“你说得对,我马上叫小哲带着她媳妇过去,这样里里外外都有人照应,应该没问题。李宛若跟小哲比较熟,他去最妥当了。”
“好,那就辛苦小哲了。”谢恒亚这才放下心来,顿感疲惫不堪,便不再硬撑,去客房睡了。
清晨,烟霞胜景比往日更加绚丽多彩,虞阡却无心欣赏。不知怎么的,她感觉很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坐在早餐桌前,她默默地喝着牛奶,吃着煎蛋,一直没有吭声,让谢家二老很诧异。
“阡阡,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曾珉佩关心地问,“肚子痛不痛?”
虞阡赶紧摇头,“没事,我很好。”
“那是不是恒亚做错了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谢忱跟着问,“你跟我说,我去教训他。”
“不是。”虞阡笑了,“恒亚最近忙得不可开交,还每天打电话给我。我们的项目进展很快,大部分是他的功劳。”
“那是应该的。”谢忱对儿子的表现很满意,“你怀着孩子,还要忙公司里的事,他当然应该替你分担。”
“是啊。”曾珉佩点头,心里却还是惦记儿子,“他这么忙,还要跟那个女人斗法,平时肯定吃不好睡不好,就怕他累坏了。我等下给他打电话,让他今天回来吃饭。”
“也好。”谢忱表面不悦,其实也心疼儿子,“你煲点汤,给阡阡和恒亚都补一补。”
“行,我吃过饭就去买菜。”曾珉佩立刻在心里盘算,要做什么菜给儿子媳妇大补一场。
虞阡的心里仍有着强烈的不安,吃完早餐便回自己房间给谢恒亚打电话,“你怎么样?还好吗?”
谢恒亚轻松地笑道:“挺好的,你呢?”
“我很好。昨天去医院做了例行检查,医生说孩子的情况很好,不过营养太充足,胎儿有点大,怕我难产,要我注意一点。”虞阡微笑,“妈天天做好吃的,我简直没法抵御诱惑了。”
“那我跟妈说。”谢恒亚很担心,“你要听医生的话。”
“嗯。”虞阡开心地说,“爸妈要你今天回来吃饭。”
谢恒亚哪里敢回家,不能让父母和虞阡看见自己受伤,便推脱道:“最近要准备环评的事,还有几个项目也在赶进度,实在抽不开身。阡阡,你跟爸妈说,今晚我就不回去了,等这几天忙完了我就回家去陪你们。”
他的理由合情合理,虞阡却直觉有事发生,追问道:“恒亚,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出事?你在哪里?我要过去看你。”
谢恒亚非常了解虞阡,她不但聪明,而且和他之间有种异乎寻常的心灵感应,他很难瞒过她,便道:“我在诚哥这里。你身子不方便,我叫人过去接你吧。”
“不用,几步路的事,我慢慢走过去就是了。”虞阡放下电话,换上外出的孕妇裙,跟正在花园里浇水的谢忱说要出去散散步,便去找谢恒亚。
小区里百花盛开,彩色的蝴蝶翩翩起舞,虞阡缓缓走过一幢幢如童话城堡一般的别墅,穿过一个个美丽的小花园,越过烟霞河,来到孙信诚的朝霞苑。
这幢别墅的面积是流烟阁的两倍,装修趋于欧陆风格,既大气又精致。孙信诚去晨跑了,谢恒亚坐在靠窗的玻璃餐桌前,一眼便看见缓步而来的虞阡。他赶紧站起身来,迎了出去。
虞阡看着谢恒亚呆在脖子上的胳膊,不由得停住脚步,惊得说不出话来。谢恒亚急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将她带进屋里,做到柔软的沙发里。
虞阡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轻声问:“你怎么受伤的?伤在哪里?重不重?疼吗?”
“胳膊上,伤得不重,筋骨都没问题,只缝了三针,已经不怎么疼了。”谢恒亚忙安慰她。
虞阡抬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左手,一颗心疼得仿佛在滴血,“告诉我谁干的?是不是李宛若?她是不是又对你动刀子了?”
谢恒亚也不瞒她,“是个意外。她提出与我同房,我拒绝了。她的情绪很激动,拿着刀想要自伤,我去夺刀,混乱之下被她刺了一刀。”
“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虞阡怒极,“动不动就拿刀子,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恒亚,你还是别跟她离得太近了,搬回来住吧,我很担心你的安全。”
“暂时还是维持现状吧。”谢恒亚轻抚她的脸,温柔地说,“如果现在搬出来,我怕她的情绪更受刺激,万一出了什么事,也不好向她父亲交代,更怕她冲动之下来伤害你。我打算继续稳住她,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向她提出离婚。”
“可是,我没办法看着你总算被她伤害。”虞阡很激动,“天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发疯…”刚说到这里,她猛地吸了口凉气,伸手捂住腹部。隔着薄绒衣料,仍然可以看出孩子在肚子里翻腾地很厉害。
“阡阡,阡阡,你怎么样?”谢恒亚急得手足无措,“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没事。”虞阡赶紧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渐渐的,孩子不再翻动,只是用小拳头顶在她的腹部一侧。虞阡微笑着,拉过谢恒亚的右手覆在那个小小的凸起上,轻声说:“来,跟孩子握握手。”
谢恒亚感受到那个小拳头,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奇妙的温暖,“太神奇了,我们的孩子…长这么大了。”
“是啊。”虞阡微笑着说,“他马上就要出生了,到时候你还要天天抱他呢,所以,你要多保重,尽快把伤养好。”
“我会的。”谢恒亚喜悦地看着她,“你吃过早餐没有?”
虞阡柔声说:“吃了,你呢?”
“我也吃了。”谢恒亚伸手揽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肩头,静静地享受着难得的平静和温馨。
孙信诚大步走进了,看到他们两人都在,便笑道:“小虞来啦?”
虞阡坐起身来,笑着点头,“我来看看恒亚。”
孙信诚过去坐下,对她安慰道:“恒亚的伤不碍事,你别太担心。”
虞阡长叹,“诚哥,那女人就是个疯子,你说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你放心,这事很快就可以解决了。”孙信诚笃定地说,“李宛若最近一直与你们公司原来那个设计师曾建纬有暧昧关系,我已经收集到足够的证据。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恒亚就可以向她提出离婚了。如果他不肯,恒亚可以凭这些证据向法院起诉,一定能够解除与她的婚姻关系。”
虞阡有些意外,“曾建纬已经回来了?”
“是啊。那人也是够疯的,跟李宛若真是天生一对。”孙信诚摇头,“刚认识他的时候还真没看出来,他那死缠烂打的劲头肯定让李宛若头疼,最后只好乖乖就范。”
谢恒亚深深地吸了口气,忽然苦笑,“我大概精神上有洁癖,听到这事都觉得恶心。”
“这是正常反应了,我听了也不舒服。”虞阡微笑,“她要做什么,反正跟你没关系,你不用管这些了。”
“对啊。”孙信诚关心地看着他,“恒亚,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是希望你能放宽心,目前的形式对你有利,将来要解决问题也比较容易。当然,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环评。我得到消息,北京要来两位专家,李秉谦和赵穆,他们今天晚上到,明天参加评审。我们的规划能不能通过就在会上决定。你也不能白白受伤,我要让李秉谦知道他女儿是怎么伤害你的,看他还会不会投反对票。”
谢恒亚无力地笑了,“是啊,不能白缝这三针。”
“这根本是两回事。”虞阡叹了口去,“就算他有意刁难,凭诚哥和你的人脉资源,完全可以对付,现在又不像上次那样时间紧迫,这次如果通不过,我们大可以申请不让李秉谦参加环评。你受伤流血,李宛若难辞其咎,我实在忍不住要恨她了。”
“别恨。”谢恒亚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我恨就行了,你别恨,情绪激动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嗯,我知道了。”虞阡平静下来,“今天我和你一起去公司,把准备工作再过一遍。会上的主讲人是你,我们公司派郭立秋和张义臣参加,协助你回答专家们的问题。你们已经演练过几次了,你觉得行吗?”
“他们两人都不错,配合得比较好。”谢恒亚笑道,“到公司再给你讲一遍,你提提意见。诚哥也去吧,一起听听。”
“好。”孙信诚一口答应。他是这个项目的主开发商,自然要把握所有细节。环评他也要参加,必要的时候也会进行讲解,做好辅助工作。
李秉谦和另一位专家到达后,由省环境保护厅派人接机,将他们送到酒店。李秉谦挂念女儿,就谢绝了晚宴邀请,与李宛若共进晚餐。
孙信哲和他的妻子都是精明强干的人,已经把李宛若的家收拾得干干净净,同时将她安抚住,让她恢复了平静。见到父亲,李宛若很高兴,却没有了以前的那种飞扬跋扈,眉宇间也有些淡淡的忧郁。
李秉谦见女儿如此情形,立刻问道:“怎么了?过得不开心吗?恒亚对你不好?”
“怎么说呢?”李宛若笑得有些苦涩,“结婚以后,他每天除了工作和应酬之外都在家里。在别人看来,他应该算是天下最好的丈夫。可是,他连一顿饭都不肯在家吃,宁愿在外面胡乱吃碗面,晚上我们也是分房睡的。我…不知道这算是好还是不好。”
“当然不好。”李秉谦很生气,“他这就不对了,既然结婚了,就应该好好对你,尽到做丈夫的责任,怎么能这样?不行,我这就打电话叫他来,一定要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宛若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止,看着父亲拨通了谢恒亚的电话。只说了几句话李秉谦便挂断了,“他马上就过来。”
清雅小筑的包间里,李宛若看着窗外的美景,心里矛盾重重,患得患失,不知该不该先向父亲坦白自己昨晚刺伤谢恒亚的事。还没等她想清楚,谢恒亚便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