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亚轻轻拍了拍她,剧烈起伏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温和地笑道:“这么一来,李宛若便不敢再来纠缠,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因为我受的是刀伤,当时场面太过血腥,邻居就报了警。李家的反应很迅速,她有个堂哥背景很复杂,消息灵通,听到消息后立刻赶来,与公安局沟通,借口说我受伤严重,不宜接受问询,从而争取到时间与我协商。当时我父母的态度都很坚决,一定要把李宛若送进监狱。我们谢家五代单传,她先刺伤我,又不顾我的伤势仓皇逃跑,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置我于死地的行径,他们当然认为她不可原谅。”
“我也觉得她不可原谅。”虞阡满脸怒气,“如果当时你昏迷了,无法自己求救呢?如果救护车到得迟了,又没人守着你,以致失血过多无法挽救呢?别说为你止血包扎,她至少应该打了电话再跑吧,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原则,她还算是人吗?这种人必须严惩,绝不能放过。”
“你说得都对,我母亲当时也这么说。”谢恒亚微笑,随即叹了口气,“我也想坚持,可李老紧接着赶了过来,对我万般哀求,希望我高抬贵手。他夫人早逝,自己一个人将女儿带大,整个家族又只有这一个女孩,难免纵容了些。如果我坚持报案,追究她的刑事责任,她的一生就会毁了。唉,为了这件事,李老和我父母几乎都是一夜白头,我看着他白发苍苍的模样,实在狠不下心来。后来,李老又去求我父母,他们都是传统的知识分子,心地善良,为人厚道,最终无奈地选择谅解。我父亲同意不告他女儿,只要求李宛若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无力再与她纠缠。就借口是我自己拿刀想削苹果,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刀子扎进了身体里,这事就这么了结了。李宛若的家人迅速为她办了因病休学手续,后来又送她去了美国。”
虞阡沉默片刻,也只能叹息,“既是这样,那也罢了。按理说,李宛若做过这么恶毒的事,应该一辈子都躲得远远的,再也没脸出现,这次她居然还能厚着脸皮再出现,还对你说那些肉麻的话,处心积虑地接近你,实在是岂有此理!”
“她那人根本就没有自尊心的,估计这几年都没找到让她满意的猎物,厚颜无耻地又想回过头来找我。”谢恒亚冷笑,眼神却有些颓废,“这些年来,我一直不谈女朋友,就是被她整怕了,心里的阴影始终无法抹去。所幸我能遇到你,这才有了重新开始爱情的勇气,算是又活过来了。”
“别这么说。”虞阡坐起来,握着他的手,很认真地说,“恒亚,我们今天就去结婚。”
“会不会太仓促?”长长地倾诉之后,谢恒亚的情绪稳定下来,“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不想委屈你。”
“不用考虑,我对你的感情非常确定,是不会改变的。”虞阡很坚决,接着话锋一转,笑着调侃道:“你年轻、英俊、有钱、又未婚,我能嫁给你,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怎么会委屈?”
“胡扯。”谢恒亚被她逗笑了,轻轻抚了抚她的秀发,爱怜地说,“我能娶到你,才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那我们互为福星,多好。”虞阡开心地笑道,“走,我们这就去登记。”
谢恒亚也就不再犹豫,欣然同意。
两人说去就去,起身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兴冲冲地去了民政局。
美色大概是全世界通用的通行证,凭着谢恒亚的俊美容颜和办事手段,他们领证的过程非常顺利。那位发证的大姐看着眼前这一对养眼的金童玉女,本来有些程序化的祝福语都真诚了许多,“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幸福美满。”
谢恒亚听得心花怒放,连声道谢。虞阡也是笑容满面,跟着说“谢谢”。
两人接过大红封面的结婚证放进包里,开开心心地走了出去。刚到门外,便听到那位大姐对同事说:“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一对夫妻。”
“是啊。”同事也大加赞叹,“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见过比他们更美、更般配的新人,真是比明星都好看。”
两人听着身后的议论,不由得相视而笑。
刚走出楼外,他们正要上车,便听到有人高声喊叫:“恒亚,小虞,你们怎么在这里?”
两人回头一看,孙信诚正走下楼梯,孙信哲跟在他身旁,两人都面带笑容,步履轻快,显然心情不错。
谢恒亚迎过去,笑道:“诚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民政局想把市中心的两间儿童福利院、一间老人院和一个残疾人康复中心迁往郊外,扩大规模,市里的财政拨款不足,希望我赞助一部分。”孙信诚爽朗地解释,“我建议就迁到翠湖开发区内,由我来建好了捐给政府。局长很高兴,答应等福利院迁走后,原址的四块地就交给我开发。”
“那是好事啊。”谢恒亚很高兴,“那回头你把相关资料给我,我设计的时候好把这些建筑考虑进去。”
“没问题。”孙信诚与他边说边走,很快来到虞阡面前,“我看你们俩春风满面,是有什么好事吧?”
“是啊。”谢恒亚觉得对他们自然不必隐瞒,笑吟吟地说:“我们来登记结婚。”
“哦?”孙信诚有些意外,随即热情地与两人握手拥抱,“恭喜恭喜。”
孙信哲也上前与两人握手道喜。
“今天临时决定的,所以事先没通知你。”谢恒亚解释,“诚哥千万别见怪。”
“怎么会?我为你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孙信诚笑呵呵地说,“到底是年轻人啊,想好了就行动,真让人羡慕。这样才好嘛,有情人就应该终成眷属,既然认准了,就不必犹豫不决,即使将来有什么事,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的。人这一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不容易,一定要及时把握,千万不可错过。”
“诚哥说得对。”谢恒亚连连点头,“我们之间确实有些顾虑,昨晚是安德烈提醒了我,今天你也这么说,可见我们的决定是对的。”
“别看安德烈那哥们是老外,人还真不错。”孙信诚赞赏地说,“小虞有这样的上司,运气真好。”
“这也全靠她自己的实力。”谢恒亚忍不住维护自己的新婚爱妻,“否则的话,镜象公司也不会找猎头公司挖她了。”
“那当然,小虞的才气在行内是有名的,快要与你并驾齐驱了。”孙信诚开心地看着他们,“兄弟,弟妹,你们结婚是大喜事,今晚我做东,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既然是喜酒,自然应该由我请。”谢恒亚喜滋滋地说,“阡阡,你把你朋友陶茳和安德烈都请来吧,这事也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行,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虞阡一直微笑着站那里听他们说话,这时点了点头,掏出手机,走到一旁去了。
孙信诚这才低声问道:“恒亚,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决定结婚?”
谢恒亚保持着微笑,轻声说:“昨天晚上,李宛若约阡阡吃饭,硬把她灌醉,送到安德烈的酒店。安德烈是正人君子,让她在床上休息,自己在旁边打地铺,方便照顾她。我去带阡阡回来时,对安德烈坦白了我们的关系,他对我说的话跟你今天说的差不多,也让我下定了决心。我担心李宛若那个女人以后还会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先跟阡阡领了结婚证,以免阡阡误会,也让那个女人死心,不要再来纠缠我。”
“哦,明白了。”孙信诚点头,“我支持、无论如何,一辈子的幸福最重要。”
虞阡很快打完电话,陶茳和安德烈接到她的邀请后都痛快地答应了,对她突然结婚的事并未感到惊讶,似乎觉得这两个人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很自然的事。
这顿宴席吃得非常开心,几个人都意犹未尽,孙信诚便提议去酒吧小酌。
谢恒亚立刻出言相护,“阡阡不能喝酒。”
“她可以喝饮料或茶。”孙信诚笑着看向他,“放心,我们不会让小虞喝酒的。”
见他的脸上满是调侃之意,谢恒亚却没有像过去那样不好意思,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气势,摆明了“她是我老婆,我不照顾谁照顾”,几个人都看出来了,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本市最有名的酒吧一一“左岸”。
一听名字便知道这个酒吧是法式风格,里面非常热闹,但没有迪斯科世界,不放重金属音乐,表演的节目都不错,还有帅哥靓女陪酒。许多大学生在这里兼职,气质形象俱佳,而水涨船高的消费标准也有效地隔绝了闲杂人等,更吸引了许多社会精英来这里消遣。
几人进去后,躲过拥挤的人潮,被服务生带到角落的一张桌边坐下。
谢恒亚理所当然地坐在虞阡身边,安德烈坐在另一边,方便跟虞阡说话,孙信诚坐在谢恒亚和陶茳之间,孙信哲陪在一旁。
很快,他们要的啤酒、苏打水和一些小吃就送来了,谢恒亚抢先掏出钱付了账,兴高采烈地与他们举杯庆祝。
虞阡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他们,笑靥如花。
酒过三巡,陶茳笑着说:“恒亚,你可要当心阡阡,她貌似天使,其实是恶人,你可别太迁就她,不然以后有你吃亏的时候。”
虞阡笑得前仰后合,“我也算恶人?那这世上的好人只怕不多了。”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陶茳笑着调侃,“别人不知道,我还不了解你?”
谢恒亚好脾气地说:“不管她是好人还是恶人,我都认了。反正吃亏就是占便宜,不管我们俩谁吃亏谁占便宜,都是肉烂了在锅里,这叫肥水不落外人田。”
“说得好。”虞阡得意地瞄了陶茳一眼,“看见没有,我挑的老公,那是绝对的新好男人。”
“我看出来了,‘三从四德’他一定样样都能做到。”陶茳叹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孙信诚有些好奇,“什么‘三从四德’?”
“老婆的话,要听从;老婆错了,要盲从;老婆外出,要跟从。”陶茳边笑边解释,“老婆打骂,要忍得;老婆逛街,要等得;老婆花钱,要舍得;老婆生日,要记得。”
她一边说,虞阡一边翻译给安德烈听,等她说完,四位男士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孙信诚叹气,“以这个标准来看,我果然差得远啊,算不上好男人。”
“我开始样样都能做到,可阡阡没给过我表现的机会。”谢恒亚有些遗憾,“她的话我自然是听的,可她从没要求过我什么;迄今为止,她似乎没有错过,我也盲从不了;她脾气那么好,我根本用不着忍;至于逛街,她自己都嫌浪费时间,一向没那爱好;她买什么都是花自己的钱,不肯要我一分钱;至于她的生日,这我是记得的,到时候一定邀请你们来,给她好好庆祝一下。”一条一条地说着,他脸上满是笑容,情意绵绵地看向虞阡。
“唉,看你们那么幸福,我都想赶紧找个好女人结婚了。”孙信诚半开玩笑地感慨,举起了杯,“来,祝你们白头偕老。”
几个人跟着七嘴八舌地说着祝福语,一起干杯。
这时,台上有个年轻的男歌手正在唱《童话》,清亮的歌声传遍了酒吧的每个角落。
从你说爱我以后,
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我愿变成童话里,
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
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这是一首流行的情歌,下面有不少人跟着哼唱,渲染得整个酒吧都充满了浓情蜜意。谢恒亚忍不住悄悄伸手搂住虞阡的腰,把她拉过来,紧紧靠着自己。周围都是好朋友,虞阡自然也不矫情,很自然地慢慢移过去,倚在他身侧,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幸福。
歌手唱完走下台去,灯光随即一亮,照亮了正中的小舞池。轻唤的音乐响起,有人起身走进了舞池。
谢恒亚笑着看过去,却一直没动。孙信诚轻轻拍拍他,“去,请小虞跳个舞,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正该好好玩玩。”
谢恒亚转头看向虞阡,微笑着问:“想去吗?”
“好啊。”虞阡高兴地点头。
谢恒亚便站起身来,拉着她的手走进舞池。
两人亲密相拥,在音乐中慢慢挪着步。不时有五光十色的灯扫过,将两人的身姿染上华丽的色彩,其他人很快就注意到这一对异常出众的情侣。很多人都欣赏地看着他们,不由赞叹。就连舞台上的DJ都被两人吸引,不像以往那样,放出的音乐快慢相间,以便照顾不同人的喜好,这次一直下意识地放着舒缓的情歌,好让这两人可以不停歇地舞下去,直到地老天荒才好。
孙信诚羡慕地看着那两人,忽然转头对陶茳说:“看到他们,每个人都会相信,这个世界是有真正的爱情的。”
“是啊,可遇而不可求。”陶茳有些感慨,“阡阡坚持了这么久,不肯退而求其次,别人总觉得她太天真,可如今看来,她才是对的。”
孙信诚点了点头,“这种坚持需要非凡的勇气,让人佩服。”
安德烈见没人邀请陶茳跳舞,便微笑着向她伸出手去,很有风度地问:“可以请你跳舞吗?”
陶茳爽快地起身,与他走进舞池,翩然起舞。
孙信哲凑近孙信诚,笑着问:“哥,怎么样?有戏没有?”
“没戏。”孙信诚笑容不减,微微摇头,“她嫌我太有钱,所以不考虑,没办法。”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有钱也是缺陷。”孙信哲赞赏地看着陶茳,有些遗憾地说,“可惜,如果她能做我嫂子,别说大哥你,就连我这个做弟弟的都会觉得有面子。”
“是啊,大概是我运气不好。”孙信诚长叹,“没钱的时候,娶了一个只爱钱的女人,嫌我穷而甩了我;等我有钱了,喜欢的又是一个不爱钱的女人,因为我太有钱而拒绝了我,看来我这辈子注定打光棍了。”
“不可能。”孙信哲连忙摇头,“哥,你别泄气,至少虞总和陶总的感情说明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女人的,所以不能灰心。”
“那倒是。”孙信诚释怀地笑道,“下次要再看到这样的好姑娘,我绝不会再犹豫,一定立刻去追。”
“我一定支持你。”孙信哲也笑了起来。
音乐还在继续,谢恒亚和虞阡旁若无人,沉浸在彼此的柔情中。过了很久,谢恒亚轻声说:“阡阡,这个周末我们回家一趟吧,让我们的父母也高兴高兴。”
“好,周五晚上飞去你家,周六晚上再飞去我家,周日晚上回来。”虞阡微笑,“幸好都有直达的航班,我明天让佳颖订机票。”
“还是我订吧。”谢恒亚温和地说,“你就别跟我争了,我们都是夫妻了,机票还要跟我AA制啊?”
“我没那个意思,只是习惯一切都自己办。”虞阡将头放到他肩上,轻笑道,“好,都听你的。时间也由你来安排,我跟着走就是了。”
“这才是我的好老婆。”谢恒亚满意地拥着她,开心极了。
酒吧里的很多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对极少见到的俊男靓女,只觉得赏心悦目,美不胜收。不远处的黯淡灯光下,却有一双眼睛不同寻常,眼神里充满嫉妒和恨意。
李宛若这阵子百无聊赖,耐不住寂寞,几乎每晚都会光顾这家精英云集,帅哥众多的著名酒吧,有帅哥夜夜陪她喝酒,甚至陪她回酒店过夜。
酒店的房费仍然是孙信诚在支付,她认为是理所应当的,心里没有半分谢意,反而是李老过意不去,每天打电话都会让她搬到便宜一点的酒店去住,可她舒服惯了,根本不以为然。孙信诚倒是不在乎每天上千元的房费开销。只是不再安排人去陪她,随便她做什么都不会过问。
她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谢恒亚弄到手,自己却也不闲着,天天过着杯中常满,枕边不空的快活日子,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自己寻欢作乐的酒吧看到这么“刺眼”的一幕。
她盯着那个被谢恒亚拥着的女人,心里的妒火熊熊燃烧。那个俊美无涛的男人是她的,只有她才能要他,也只有她才有资格碰他,那女人算什么?凭什么拥有他的温柔、他的微笑、他的爱?
陪着李宛若的男人早已被这个艳丽性感的女人征服,眼里只有她,压根没看到舞池中的人。李宛若的心神却完全被那两个人吸引,对身边男人的热情视若无睹,招呼都没打便起身离去。
走出酒吧的大门,她上了车,猛踩油门,阴沉着脸,驶离灯火辉煌的繁华夜店,直冲进浓黑的夜色中。
Chapter14 感情不能靠赌注
谢恒亚的父母都是中学老师,任教于家乡的重点中学。父亲教数学,母亲教英语,都是这个城市著名的特级教师。
看到虞阡和儿子一起出现,老两口十分欢喜。虽然只相处了一天,两人都对这个儿媳妇满意极了,不由得老怀大慰。
父亲谢忱私下对老伴说:“我看啊,这儿媳妇比儿子还优秀。儿子自己开公司,当老板,那个不稀奇,有钱就能做到。人家小虞在外企里当总监,那才是靠的真本事。”
“是啊。”母亲曾珉佩笑着点头,“这孩子不但有才华,长得也好,性情更好,恒亚能娶到她,真是福气。”
老两口虽已过花甲之年,对五年前的惊魂血案仍然记忆犹新,现在看儿子带回来一个这么出色的好媳妇,两人感情又那么好,还打算尽快生孩子,这才放了心。
谢恒亚和虞阡陪着老人度过了快乐的一天,傍晚又匆匆飞往另一个城市。
虞阡的母亲舒文是公务员,两年前在女儿的鼓励下再婚,现在过得很幸福。看到女婿长得那么俊,舒文吃了一惊,有些担心他不会对女儿专一。谢恒亚在商场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自然很快就看出了端倪,再三保证,一定会爱虞阡一辈子,永远不变,母亲这才安下心来。
短短两天的时间,两人飞了两个城市,都有些疲惫,但心情却很好。婚事就此定了下来,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便心无旁骛,全力投入到翠湖开发区规划设计的竞标工作。
奇怪的是,李宛若一直没再出现,两人虽然有些疑惑,但也乐得静心,自然不会花工夫去探究。
两人夫唱夫随,上班时两家公司的项目小组成员常常碰面,他们自然也会参加。下班后回到家,晚饭后的节目就是打开电脑,讨论设计方案。
谢恒亚发现,虞阡虽然不是设计专业出身,但有种特别的设计灵感,有些方案她甚至说不出具本是哪里不对,只是“看着不舒服”他就一遍又一遍地修改。谢恒亚第一次和她一起工作,却与她心有灵犀,几乎一点就明。虞阡指出道路系统看着不舒服,并特别指出两个让她感觉特别生硬的地方,谢恒亚就立刻会意,着手修改,将道路的弯角改为弧形,虞阡一看就很满意。安德烈对两人如此默契的配合也感到很惊讶。
这样的事发生过几次以后,谢恒亚对虞阡的直觉相当信服,不但是翠湖开发区的项目,还把自己公司的其他项目给他看,不需要她从专业角度来分析,只要她说出哪些设计细节看上去不满意。虞阡很乐意与他并肩坐在电脑屏幕前,看着那些线条、色块、数据,津津有味地与他讨论,看着他工作,是从未有过的踏实和快乐。
在少有的空间时间里,他们仍然如过去一样,各有各的生活。虞阡会一个人去游泳,约朋友打羽毛球,谢恒亚则在家里用电脑下棋,或者到院子里打斯诺克。
谢恒亚喜欢做饭,亲手做出美味可口的饭菜让他很有成就感。虞阡不会下厨,但喜欢收拾厨房,喜欢清凉的水从指间流过的感觉,因而洗碗和洗衣服由她来做。其它杂务由家政公司处理,每半个月来清洁一次。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两个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白天并肩作战,夜晚亲密相拥,甜蜜得羡煞旁人。
这时,他们的项目已经上了轨道,开始按程序迅速推进,而镜象总部也有众多大项目正在进行,一直催促安德烈回去。他便先回罗马,留下了法比亚诺和曾建纬继续参与这个项目的设计。
临走前,他让虞阡给法比亚诺和曾建纬租了一套公寓,不再住酒店,好节约费用。虞阡与谢恒亚住,便把紫藤花园那边的东西全部搬过来,把公寓让给法比亚诺和曾建纬住。他们两人各占一间,虞阡让行政部把必要的生活用品都购置齐了,又派给他们一辆车专用,还配了司机,上下班也很方便。
“信诚地产”规定的递交标书的时间距离报名时间相当短,只有半个月,那些事先不知情的公司自然是措手不及,忙得人仰马翻,即便是“恒亚创造”和“镜象中国”这样早就有所准备且精英云集的公司也忙得不可开交。
两人总是早出晚归,即使在家也常常一起工作到深夜。除了工作之外,他们根本就没心思想别的,更是早将李宛若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