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查了一会,他们确认没有机关埋伏,然后有人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推开那两扇木门。欧阳铿等到进去的护卫出来,做手势表示一切正常,这才和蔡琳一起走进屋子。
里面的陈设不多,但生活用品都是齐全的,看上去很简朴,蔡霖用着没关系,可不能让皇帝将就。晏九立刻从车上搬东西下来,撤下床上的那些土布被褥,换上锦绣丝缎。欧阳铿嫌乱,便拉着蔡霖出门,笑着说:“带我逛逛吧,我想看看你以前是怎么过日子的。”
“哦,其实挺平常的,我很懒。”蔡霖带着他顺着田埂往河边去,“只要不刮风下雨或下雪,平日里我一般都会在水边钓鱼。”
“是么?”欧阳铿兴致勃勃得说,“这里果然是好地方,不亚于桃源胜境。”
“对。”蔡霖主动指给他看,“那天我就是在那里看到太子的。”
“哦。”欧阳铿点头,却并没有细问,反而对水里有什么鱼,好不好吃这样的是很感兴趣,一直问长问短。
蔡霖见他一副很不的亲自钓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你要是想试试,我们可以回去拿钓竿。”
“好啊。”欧阳铿很高兴。
蔡霖便跟他回去拿钓竿,晏九跟着来到水边,为他们摆上棋秤、茶具,伺候的十分周到。两人下竿后就在岸边喝茶、下棋,有限的等着鱼上钩。
已是深秋,风很凉,蔡霖穿着欧阳铿送给他的裘衣,一张小脸仍在风中越来越白。两人一盘棋还没下完,到有两条鱼上了钩。欧阳铿开心的拉起来,交给晏九去把鱼摘下,随即转头道:“文宣,我们回去吧。”
蔡霖没有异议,便于他回房间。屋子里温暖的多,蔡霖脱下裘衣,换上夹袍,没有一回脸上便有了血色。欧阳铿很高兴,亲自上灶烹鱼。蔡霖惊讶的站在旁边看着,不由得啧啧称奇。
欧阳铿动作麻利的把他们钓上来的鱼剔鳞去鳃,一条做糖醋鱼,一条做酸菜鱼片汤,然后让晏九在弄几个菜,热气腾腾的端上了桌。
欧阳铿已经事先吩咐过,让晏九和其他护卫都在厢房里吃饭,他自己合蔡霖在堂屋里用膳,没有别的人在眼前晃来晃去,就像是他们两人在这里生活,这让蔡霖渐渐有了家的感觉,心情也轻松了些,脸上慢慢有了笑容。
欧阳铿很高兴,吃完饭后又接着与他聊天。屋里没有软榻一类的家什,只有坚硬的粗木椅子和方凳,坐久了不免腰酸背痛,欧阳铿索性拉着他上床,靠在柔软的锦垫上闲聊。
屋外早已黑尽,房间里灯火通明,更显温暖。蔡霖睡了一下午,这时精神不错,便开心的与他谈天说地。欧阳铿以前与蔡炫一起走过不少地方,而蔡霖多年来四处流浪,走过的地方比他们还要多,两个人谈起各地的风土人情、奇闻异事,感觉十分投机,不是笑出声来。
欧阳铿见他对自己不在戒备,便试探着伸手搂住他的肩。以前他就经常这么做,蔡霖并未在意,笑着与他说起西北小吃的美味,从拉面到凉皮,越说越垂涎欲滴,“那个凉皮啊,弄点小黄瓜切成丝,再到两滴香醋,如果再有一点芝麻酱,那真是人间美味…”
欧阳铿看着他像个孩子班队廉价的市井小吃津津乐道,不由得想起了当年与蔡炫再也实力挨个光顾小吃摊子的美好时光,那张早已失去的笑脸于眼前的容颜重叠在一起,对他有着无比的吸引力。他不由自主地俯下头去,吻住那张没有血色的唇,着迷地品尝着其中的甘美。他身上特有的檀香味忽然变浓,迎头罩下,让蔡霖的声音戛然而止。温柔的亲吻不带一丝侵略性,反而充满怜爱,疼惜,让人无法抗拒。蔡霖的头脑里一片空白,等打偶回过神来,衣服已全被解开。
欧阳锉用锦被将自己和他紧紧包裹,然后钦钦贴猪他单薄的胸口,温暖有力的手缓缓地滑了下去。
等到蔡霖终于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从所未有的刺激已经如重锤般撞上他的心,让他意乱神迷。欧阳锉在情事上经验丰富,比欧阳括不知高明 多少,只几下手势就躺蔡霖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蔡霖忍住想要冲口而出的呻吟,努力想要推开他马克欧阳锉压的很技巧,既不会让他难过却有令他动弹不得。他吻着蔡霖
第40章

虽然不用上早朝,欧阳铿仍然惯性的一早醒来。他觉得精神特别舒爽,心情十分愉快,这是十几年来不曾有过的感觉。
蔡霖睡得很沉,昨夜的情事令他精疲力尽。欧阳铿放纵了自己压抑已久的欲望,几度索求,历久弥坚,但他甚有经验,每每会在蔡霖快要承受不住时控制自己,只温柔而热情地亲吻抚摸,等他缓过来。恢复神志后再继续。蔡霖在极致的快乐中几经沉浮,直到下半夜,欧阳铿才终于罢手,拥着他沉沉入睡。
看着怀中人熟睡的容颜,欧阳铿觉得很满足,心里有种早就失去的踏实感。他安静地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鸡鸣声。在黎明的微光中,雄鸡报晓,此起彼伏,报告者新的一天已经来临。他轻轻将胳膊伸出,披衣出门。
霜寒露重,令他忍不住颤栗了一下,赶紧穿上夹袍,系好扣子,拴紧腰带。他缓步走入院中,马上有个护卫从暗处奔出,来到他身边。
欧阳铿低低地问:“怎么样?有无异常?”
“没有。”那人轻声禀报,“整夜都很平静,四周无人潜伏窥视,也没有人试图接近。”
“哦。”欧阳铿带着他走出院门,坐到前面的大槐树下,一遍看着东方天际一边问,“朕记得当年是派你和五福,七星一起去淮左接人的。”
“对,当日是奴才们到淮左蔡府后,只见那里已是一片废墟,经过勘察,显是被大火烧尽。奴才们向当地人打听,说是蔡府遭了瘟疫,阖府俱亡,当地官府恐疫情流行,因而焚烧了蔡府。”那人的话有条有理,“奴才们奉的是密旨,不敢上官府查问,只得暗访了一下,但是发现当地百姓对外地人都很警惕,均是三缄其口。奴才们又悄悄去查看了蔡家祖坟,发现蔡府所有人都有坟有碑,看上去确实是全府皆亡,无一幸免。”
欧阳铿点了点头。
他身边的七大暗卫是他自己栽培的最信任的人,不但身手绝佳,而且头脑灵活,相当精明,当年他与敌对势力周旋,屡遭危险,皆靠这七人保护。当他外诛奸佞,内灭强敌,终于使局势稳定下来,便派了眼前这个陈三顺带着五福和吴七星兼程南下,去接蔡炫进宫,自己只留下四人护驾。可是,日期夜盼,得到的确实噩耗。
他不信蔡炫已遭不幸,还以为他们是为了避开自己而举家迁移,诈死埋名,便派人暗访,谁知线索却越来越少,到最后完全断绝。这么多年过去,他一直以为蔡炫还活着,在他找不到的地方过着快乐的生活,如果真是如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打扰。知道十几年后,在宫中看到蔡霖,听说蔡府当年满门被害,蔡炫也在其中,他在震惊与愤怒之余却仍然不愿相信。
看着东方渐渐出现的绚丽彩霞,他轻轻地说;“炫如果还活着,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跟他最疼爱的侄儿在一起而不闻不问,看来…他是真的不在了…”
陈三顺没有吭声。这是皇帝的私事,他没资格参与意见。
欧阳铿坐了很久,知道朝阳升起,才起身回到屋中。晏九已经起身,伺候他脱下夹袍,轻手轻脚地避出屋去。他躺上床,讲蔡霖搂进怀里,轻轻吻了吻,这才轻叹一声,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地眠到午时,忽然有快马向这边奔来,急促的马蹄声立刻将他惊醒。他冷静地睁开眼睛,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晏九似乎在与外面的人说话,“皇上正在安寝,不得惊扰。”
“可是…柳大人有急事禀报。”赶来的人气喘吁吁地说,“此事十万火急。”
欧阳铿放开仍在熟睡中的蔡霖,起身走了出去,“小声点,说吧,什么事?”
晏九赶紧过去为他穿衣系带,服侍他梳洗。来人是廷尉衙门的小吏,意见皇帝便跪倒磕头,“柳大人今晨提审重要嫌犯郑向明,他却突然在堂上倒毙,经仵作查验,确认系昨夜中毒,滞后发作。柳大人欲向皇上请罪,并向皇上禀报几日来的审讯结果。”
欧阳铿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继续净面,漱口,坐下让晏九梳头,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你回去告诉柳爱卿,让他从速查明毒死郑向明的凶手,将功折罪。朕大概午后会去廷尉衙门听她禀报,他不必专门等朕,只管做他的事。
那名小吏是第一次得见天颜,心情紧张,虽然皇上已经说过他要小声,可他片刻之后便已忘记,大声应道:“遵旨,奴才告退。”
欧阳铿并不是苛刻的主子,虽不满他大声喧哗,吵到蔡霖,但不知者不罪,一而就没有斥责,而是淡淡地道:“去吧。”
那人磕了头,飞快出门,上马离去。
欧阳铿转身走进卧房,便看到蔡霖迷蒙地睁着眼睛,有些懵懂地打量着四周,仿佛还没清醒过来。他笑着坐到床边,温和地问:“怎么样?身子有什么不适吗?”
蔡霖只觉得浑身酸疼,放佛每根骨头都被拆散了又重装起来,一动就咔咔乱响,似乎又要散架了。他微微皱眉,想起昨夜那些枉乱的情事,苍白的脸渐渐变得滚烫,只觉窘得无地自容。他拉过锦被蒙住头,闷闷地说:“皇上,国事要紧,你还是回宫吧。我想留在这里不回去了,这儿才是我的家。”
欧阳铿很喜欢他的反应,隔着锦被抚摸着他的头,温柔地笑道:“现在不行,你在这里不安全。而且这屋子太小,也太简陋,朕会让人把周围的地埋下来,重新建个庄子,我们闲暇时可以过来住住。”
“别。”蔡霖赶紧拉开锦被,认真地反对,“这儿周围都是良田,很多佃户靠种地吃饭,你要是买下来建什么庄子,说不定有可能逼得别人家破人亡。”
你提醒得对。”欧阳铿一点也不气恼,宠溺地看着他,微笑着说,“朕会让经手的人注意,不得仗势欺人,强买强卖。地不要多,买个十来亩就可以了,一般来讲,种这十几亩的佃农顶多也就两,三户,可以全部安排进庄子里做事,这样一来,旱涝保收,比种田还强,你说呢?"
蔡霖想了想,便道:“如果是这样,你要建也行,不过那是你的庄子,我只要我自己的房子和地。”
“何必分得那么清楚?”欧阳铿愉快地说,“要不,你出地,朕出钱,建的庄子就应该是你我共同的吧?”
蔡霖有些为难,“可是,我就靠那些地收点租过日子,没地了还怎么活?”
欧阳铿忍不住哈哈大笑,“跟朕在一起,你还怕没饭吃?”
蔡霖的脸又红了,随即鼓起勇气;“可是,太子他…”
欧阳铿笑容一敛,伸手抚了父他的脸,淡淡地道;“你和太子以后只是宾主,除此之外,不要再有其他联系。”
蔡霖垂下眼帘,低声说;“太子对我很好。”
欧阳铿温柔地问;“难道朕对你不好吗?”
蔡霖咬住唇,半响才道;“你也对我很好,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欧阳铿带点戏谑地说,“嫌朕老了?”
“没…”蔡霖赶紧摇头,“皇上春秋鼎盛…”
“别说那些虚的敷衍朕,这又不是朝堂奏对。”欧阳铿凑近他,带点戏谑地笑道,“你说实话,朕老不老?”
蔡霖叹了口气,“你正是壮盛之年,要称老,再过三十年差不多。”
“说的好。”欧阳铿愉悦地大笑,然后关心的道,“饿不饿?起来吃点东西吧。”
“嗯。”蔡霖挣扎着起身。他确实又饥又渴,虽然全身酸疼,也得先起来吃喝。
欧阳铿扶住他,先替他把了把脉,觉得他没有大碍,这才笑着让晏九服侍他起床。
郑向明在廷尉衙门的大牢中被人灭口,这是非常严重的事,自柳仕逸上任以来,廷尉衙门针插不进,水泼不入,从未有过犯人自尽或者被人灭口之事,可见这次的事态有多少严重,可欧阳铿却恍然未觉,笑吟吟地陪着蔡霖洗漱,用膳,督着他服药,然后才带着他回城。
蔡霖浑身无力,精神却好了些。他将心理的纠结暂时放到一边,听欧阳铿吩咐到廷尉衙门去,便以为案情有了眉目,高兴的问;“柳大人那里有结果了吗?"
欧阳铿牵了牵嘴角,平静地说;“郑向明被人谋害了。”
蔡霖吃了一惊,“怎么会?他不是被关在廷尉衙门吗?”
“是啊,所以 这事才透着蹊跷。”欧阳铿冷冷一笑,“能收买或命令柳仕逸的人做事,很不简单啊。”
蔡霖疑惑地看向他,“难得哦啊你一句知道是谁干的?”
欧阳铿缓缓摇头,“暂时还不知道,但可以推测,不过,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我们先去看看情况。”
“嗯。”蔡霖点了点头,有些不解地问,“难道真有人想要谋反?”
“不一定是谋反。”欧阳铿将他搂过来,轻轻地说,“或许有人不想让朕知道当年的真相。”

第41章

廷尉衙门里戒备森严,里面的人在别人眼里本来就是牛头马面一般的可怕人物,现在更是阴沉着脸,看上去鬼气森森。
欧阳铿的车刚到府门前,晏九便抢上前去,中气十足的朗声道:“皇上驾到。”
门里门外正在忙碌的衙役立刻停下脚步,用到门口两旁跪下。他们都没见过皇上,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不失礼,因此都不吭声。
欧阳铿唯一十足的从马车里出来,从容下车,随即转身把蔡霖扶下来,这才缓步向里走去。
柳仕逸得到师爷禀报,立刻从内堂奔出,跪下见礼。欧阳铿和颜悦色地说:“爱卿免礼,这些繁文缛节就不用讲了,你跟真说说案情吧。”
“是。”柳仕逸站起身来,对站立在皇帝身边的蔡霖拱了拱手,“蔡大人。”蔡琳抱拳还礼,“柳大人。”
柳仕逸将他们带到大堂坐下,先呈上厚厚的案卷,这才冷静的禀报,“皇上,郑向明被罢官以后,情绪便有些异常,臣告诉他,他既无官职在身,陈便可随意用刑,他若在东拉西扯,遮遮掩掩,臣就不客气了。以臣之经验,凡是奸猾之辈,往往不能熬刑,郑向明刚被拉上刑架绑上,还没动大刑,他就软了,表示愿意招供。此人在官场多年,在地方上审案无数,经验丰富,供诉的东西仍然只是烟幕,根本没有涉及案情本质。臣疑惑的是,当初廷尉衙门派员去带他回京,途中遭到数次拦截,一看就是要杀他灭口,可以他却仍然顽固不化,拒不交代,这是相当少见的。通常来说,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对幕后之人忠心耿耿,宁死也要维护,要么就是请朋好友受到挟持,为保家人性命,只得自己做出牺牲。据臣观察,郑向明此人不似铮铮铁骨之士,入仕之前不过是普通平民,并无特别背景,因而不可能对什么人特别忠心。臣以此判断,他的家人有可能受到威胁,便对他说可以保护他的家人。郑向明当即表示,如果臣将他的父母和妻妾儿女接到京城,让他看到确实安然无恙,他便将当年案情和盘托出。臣为稳妥起见,找白大将军调了一队兵,雨辰的人一同前去接他的家眷来京。无论他的家人能不能接来,郑向明都不可能保住他的秘密了,如果他的家人平安无事,他承诺了会交代一切,如果他的家人出了事,他一怒之下更会说出来,因此臣很有信心,案情很快就会得到突破。日前他们才出发,昨夜就有人给郑向明下毒,足以证明臣的判断无误。只是,臣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在臣的衙门得手,这是臣的疏忽,请皇上之罪。”
“先不说有罪没罪,案情没到水落石出,谁得罪都定不了。”
欧阳锉很冷静,“郑向明确定已经死了吗’
“皇上英明。”柳仕逸面带微笑, “臣的主薄能辨认部分中毒征兆,今晨提审郑向明时,他一眼便看出嫌犯已中毒,当即施救,虽然末能解毒,但保住了郑向明的性命。臣怕幕后之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便放出风声,称郑向明已死。”
“嘿,甚好。”欧和锉赞许地点头, “郑向明现在能说话吗,供出什么没有,”
“还没有。”柳仕逸很镇定,“他仍然昏迷不醒.臣正在努力施救。”
“哦。”欧阳锉沉蜂片刮,便道,“他的安全要绝对保证.不非再出纰漏。”
“是,臣一定严加看护。”柳仕逸神情凛然.“皇上.此案虽然一时未明,但臣可断言,必定牵连很广.甚而臣的亲朋好友都有可能卷入,因此,为避嫌疑,臣请皇上再多派几位大臣与臣共同办案,以示公正。”
欧和锉笑了.“怎么’你怕牵连到朝中各大家族,树敌太多?”
柳仕逸猛地跪下“皇上,臣自上任以来,一向铁面无私不怕在朝中敌。臣虽无尺寸之功,但勤恳办事,自认无愧天地,亦未负皇恩。”
“那不就行了。”欧阳锉满意地点头,“你起来吧。虽然这次郑向明被害之事是你的疏忽,但人非圣贤,孰稚无过?联对你的信任并未减少,你尽管放手办案。无论此案涉及到谁,朕都希望爱卿能一如既往,铁面无私。”
“是,臣遵旨。”柳仕逸感激的磕了个头,这才起身,恭敬的说,“皇上,案情太过复杂,幕后之人势力强劲,臣恐势单力薄,应该不了,恳请陛下能调白大将军前来,助巨一臂之力。”
欧阳锉看了他一会儿,徽微一笑,“既然爱卿坚特,朕便依你之言,调白贲过来协助你办案。”
“谢陛下。”柳仕逸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欧阳铿笑着起身, “既然现在问不了郑向明的话,那朕便回宫了。晏九,你去给白责传旨,让他立刻到廷尉衙门朱,与柳大人商量办案事宜。”
晏九答盏一声,立刻出门,上马向大将军府奔去。
柳仕逸恭送皇帝出府,看着他充把蔡霖扶上车然后自己才上去,脸上神情始终未变,等到马车向皇宫驰去,他才转身回府。
欧阳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靠在厢壁上沉思。蔡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眼神清亮如水。
马车驶进宫门,长驱直入,绕过金殿、卸书房、卸花园,直趋乾安宫。几名护卫骑马上左右护驾。宫中只有皇帝才能有如此声势,并且已经多年未见,一时震动整个皇宫,顷刻便传遍各处。
欧阳铿扶下蔡霖,与他一起走进殿中。
。马车虽然是特制的,奉行之间很平稳,但蔡霖的身子弱.仍然在长途奔波后感觉疲惫。他虽然硬撑着不说.欧阳锉却能看出,他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肌肤仿佛已经变得透明.在淡淡的斜阳中就像是一层薄薄的冰,似乎很快就会融化成水,消失不见。
欧阳锉有些担心,立刻吩咐迎上来的刘福. “去宣太医.过来为文暄诊脉。”
蔡霖歪倒在塌上,这才放松下来,顿时觉得全身更加酸痛.再也动弹不得。欧阳铿跟过去,将他抱起来.为他脱下外衣。蔡霖有气无力,想挣扎着自己来,却敌过他的力气.只得由他。欧阳锉笑吟吟地将他脱得只剩中衣,这才从宫女手上拿过丝被,亲自为他盖上.又一迭声地吩咐拿参汤、煎药等事,然后才让宫人侍候着更衣、净面。等到诸事已毕.他刚端起茶碗,太医便赶到了。
这回蔡霖的病症比较明显,也不复杂,太医请脉之后便从容奏报,“皇上,蔡太人 肾脉虚,应该是精气外泄.肾气不足,因而出现必备不堪,精神不振,腰酸腿软,头晕耳鸣,口渴盗汗等种种症状…”应对之策无非就是忌房事,多滋补、宜宽心等等;
欧阳锉耐心听完,知道蔡霖没有因自己昨表的纵情而引发什么重症便放了心。他让太医去开方子.然后温柔体贴地说:“文暄,朕要去看看皇后,用完晚膳就回来,你记得服药.晚膳也要多用些,想吃什么尽管告诉刘福,让他去办。”
“好。”蔡霖微笑着点头。
他没有丝毫妒忌气恼之意.欧阳锉既感失落又觉喜欢,忍不住抚了抚他的脸,这才起身离开。
蔡霖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乾安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忙着为他熬制汤药、准备晚膳、收拾脱下的衣服.却都蹑手蹑脚,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夏末秋初,已是昼短夜长,暮色很快罩下来.巨大的宫殿变得更加幽深。蔡霖躺在窗下的暗影里,生命的气息仿佛在黄昏里越来越淡,让人几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到了晚膳时分,他仍未醒来.宫人们都不敢唤他,初五与腊八隔一阵就悄悄地进来看一下,见他仍睡着又站着脚尖出去,都不敢出声。刘福陪着皇帝去了慈宁宫,乾安宫群龙无首.没人敢檀自做主,只能干着急。直到晏九传旨回来,他们才松了口气,纷纷向他请示.是否把莽霖叫醒,让他用膳、服药。
垂九听完他们的话.尚未出声,忧院门口便传来慈宁宫总管的声音, “太后懿旨,请蔡大上到慈宁宫用膳。”
晏九连忙转身迎过去.恭敬地道:“袁公公,蔡大人正病着,怕过了病气,可否回复太后老佛爷.等蔡大人将养两日,病体痊愈了,再去见见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