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博连连点头,“顾姐说得对,我会努力向你学习的。”
顾影忍俊不禁,“别客气,我们互相学习。”
“不不,现在主要是我们向你学习。”刘博很开心,“那我回去修改报告了。”
“嗯,去吧。”顾影看着他出门,这才继续工作。
快到中午的时候,岳鸿图把她叫过去,将谢恒亚发过来的协议给她看。两人商量了一下,把需要修改的条款标出来,由顾影给谢恒亚回了一封邮件。他们提出的设计费是一百二十万,分三次付款,岳鸿图没有讨价还价,只是将付款期改为四次,先预付三十万,其他款项要等他们的设计稿出来以后再逐步支付,此外,总规评审、环境评价等工作都需要他们派设计师过来协助说明。顾影又加了一些条款,主要是从专业角度进行约束,岳鸿图全部认可。
谢恒亚收到他们的修改意见后很快回信表示同意,然后把签字盖章的协议快递过来,岳鸿图签字盖章后再寄回去。顾影申请了三十万元预付款划到恒亚-镜像设计公司的账户,谢恒亚便开始了紧张的设计工作。
岳鸿图办妥这件事后就去了海口,除了为自己的项目尽力争取,希望早日通过农垦总局的审核并立项外,就是阻止弘达旅业想要扩大热带雨林保护区规模的动作。
顾影留在公司里,虽然她算是岳鸿图走后公司里职位最高的管理人员,但并不管具体的行政事务,更不管财务,有什么事都是卢裕和朱舜商量着做,她只管自己手上的工作。
自她从北京回来,刘定国每天晚上都会给她打电话,并不会聊很久,通常就只有几句话。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态度从容温柔,带着几分淡淡的疼爱,总会让顾影非常快乐。
除他之外,妞妞也经常打电话过来,有时候撒娇,有时候絮絮叨叨地告诉她刚看过的动画片,有时候兴奋地跟她聊家里的狗狗和猫猫的趣事。顾影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听到她软软地叫“姐姐”,一颗心马上化成了水,无论工作有多忙都会先放一放,耐心地陪她聊天,让她开心。
每天都是从早忙到晚,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又是周末,岳鸿图和卢裕仍然呆在海口不回来,朱舜便积极联络同事,打算邀约他们一起到五指山玩。
顾影笑着摇头,委婉地说:“我有事要出去,你们玩吧。”
朱舜知道她很少参加集体活动,便没有勉强,转身去找陈志航与刘博。
顾影正要与刘定国联系,告诉他自己周末有空,可以过去,以便他提前订机票,就接到岳鸿图的电话,“小顾,我有个朋友今天要过来。他是天使花园酒店集团的老板,专门做连锁酒店的,我请他来看看,选好做酒店的地址,到时候我们在规划设计里也要考虑他的意见。我已经从海口出发,下午才能到公司。他是和他太太一起来的,公司里的其他人去接都不合适,还是你到三亚机场去接他们吧。到了公司你征求他们的意见,可以先给他们放PPT,介绍一下这个项目,等我回来以后再一起去看现场。他们要呆到周日晚上才走,你可能得多陪陪他太太。”
“哦,好。”顾影立刻答应,心里却多少有些失落。
放下话筒,她发了一会儿呆,便听到外面传来嗡嗡嗡的奇怪声音。她抬头一看,只见外面有大群马蜂正在飞舞,不由得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扑过去拉上纱窗,关紧门,接着就听到楼下有人议论。
“哪来的这么多马蜂?”
“那边砍了一棵树,马蜂窝被毁了,马蜂找不到家,就到处乱飞。”
“这里可以随便砍树?不用申请报批吗?”
“好像人工林可以砍吧,原生林就不行。再说了,这里那么多树,砍个一棵两棵的也发现不了,用不着申请吧?”
看着落在纱窗上的无数马蜂,听着越来越响的嗡嗡声,顾影更觉烦躁,只得拿起电话打给刘定国,很不开心地说:“我这个周末要加班,去不了北京了。”
刘定国温柔地安慰她,“没事,那就下个周末再来。”
“我想见你嘛。”顾影有些委屈地叹了口气,“我一直都很热爱自己的工作,这是第一次不想在周末加班。”
刘定国听着她不自觉地在话里带着撒娇的味道,心里觉得很愉快,声音更加柔和,“我也想见你,不过工作还是很重要的,一个星期很快就过了,耐心点,好吗?”
“嗯,好吧。”顾影听话地答应,却恋恋不舍地握着手机,一直不肯放下。
刘定国似乎明白她的心情,便没有结束通话,而是温和地一直与她闲聊,从南北天气的差异说到对同一种事物不同的称呼,“我们这里的红薯在海南那边叫地瓜,四川叫红苕,我们这里叫的地瓜,海南那边叫凉薯。北方人叫女孩子是姑娘,有些地方叫闺女,上海人对年轻女孩都叫小姑娘,而对小女孩叫囡囡,四川人对年轻姑娘叫幺妹儿,海南人叫小妹…”
他用磁性的声音轻轻柔柔地说着,带着淡淡的笑意,就像在唱一首动人的情歌,让顾影陶醉不已。等他讲完,她甜甜地笑着耍赖,“反正我这个周末去不了北京了,你能不能给我录些东西?随便念点什么,我拿来催眠,每天晚上睡前都听一听。”
刘定国被她逗笑了,“这个要求可以考虑。”
顾影大喜,“你答应了哦,君无戏言。”
刘定国低低地笑出声来,“是,一定为你效劳。”
顾影心里的沮丧一扫而空,只觉得天青日朗,云淡风轻。放下电话后,她继续工作,只觉得效率奇佳,又有了不少新的灵感,便随手记在一个文档里,准备加到项目的策划案中,同时也把自己的想法发给了谢恒亚。
那个才华横溢的美男子对她的印象特别好,因为她不像别的女子那样一见到他就惊艳,然后总有些故作姿态,刻意想要与他拉近距离,当然她们那样做也不见得就有什么不好的企图,但毕竟还是给他造成了许多困扰。顾影对他的外貌反应平常,与他谈工作的时候也是站在自己公司的立场上,并没有因为他出众的外表而故意放水,这种专业态度是做技术的人最欣赏也是最愿意合作的,所以这个项目他不但亲自在抓,而且还一直与顾影保持着直接联系,而不是通过陈佳颖转话。
两人在网上交流了一番,谢恒亚对顾影的新想法做出了迅速反应,有的表示赞成,有的建议放弃,顾影听了他的意见后也从善如流,乐于接受。
顾影其实并没有谢恒亚想的那么公而忘私,爱美之心是人人皆有的,因此她在交流的时候坚持视频连线,对着一张赏心悦目的脸,谈起工作来要舒服得多。
做设计用的大都是CAD软件,谢恒亚发了几张设计初稿过来,全是CAD格式,各种枯燥密集的线条和数据让顾影看得累死,顿时把她爱琢磨的“恶习”逗引出来,要谢恒亚教她怎么把CAD格式的图转换成JPG格式。她能看懂任何格式的图,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尤其是那些领导,他们只看能够一目了然的图片。
谢恒亚对她热心钻研的劲头很赞赏,如果她自己能转格式,就可以省下他们的很多时间。他耐心细致地一步一步教她操作,顾影很聪明,一点就通,很快就把工程图转换成了图片,然后再用图文处理软件把那些规划设计图上不同用途的区域染上差异比较大的色块,标上文字说明,这样一来,任何人都能一看就明白。顾影做完后很开心,像个孩子一般满脸喜色,连声道谢。
谢恒亚觉得她的能力是一等一的,性情却像孩子一般单纯,非常可爱。严格说起来,他们能拿到这个设计项目,全靠她向老板推荐,而岳鸿图能这么爽快地签字付款,他也认为顾影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按照行业惯例,这是应该给她好处费的,可她从来没提过,好像根本就没想过这种事。他收到三十万预付款后,曾经私下问过陈佳颖,应该给顾影多少费用才合适,陈佳颖笑道:“她从来不干这种事的,我估计她不会要。”谢恒亚琢磨半天,总觉得应该给,可是与顾影在网上直接交流了这么多次,她却从来不提,这让谢恒亚很为难,想给钱都不知道怎么给才比较不着痕迹。
顾影见他欲言又止,不免有些好奇,“谢总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谢恒亚见她牵出话头,便顺势说道:“顾总,我们与贵公司是初次合作,能得到岳总如此信任,我们非常感激,如果没有你的推荐,我们也不可能有机会参与到你们的项目中,所以,我想表示一下心意,你能不能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
顾影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连忙笑着婉拒,“谢总,你的心意我领了,别的就不必了。你们公司有实力,我才会向岳总推荐,而你们来了以后也拿出了足够的诚意与出色的创意,这才让岳总选择与你们合作。说实话,我挺高兴的,不过,感激什么的就别提了吧,我比较爱惜羽毛,为人做事都喜欢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实在不想心怀鬼胎,做贼心虚。再说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如果我要了你的心意的话,以后不是都不能理直气壮当甲方挑剔你们了?”
谢恒亚哈哈大笑,“好,那就听你的,欢迎挑剔。”
两人默契地再也不提这事,接着谈那些需要修改的细节。直到卢裕打电话过来,提醒顾影该去三亚接人,她才结束通话。


第20章 帅哥和不帅的哥
顾影不认识过来的客人,先在办公室里打印出“天使花园谭总”六个字,到了机场的出口处就将那张打印纸举起来,白纸黑字,十分醒目,出来的客人都能看到。
从里面涌出来的仍然是大群大群的游客,零散的旅客都在避让他们。顾影的目光在出来的客人中扫来扫去,终于锁定了一个人,因为他看到她手中的那张纸,然后大步向她走过来。
这个男人有张五官深刻鲜明的脸和异于常人的清冷气质,个子很高,比岳鸿图还要高出半个头,宽肩长腿,身材非常标准,与周围的人相比,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他身后跟着一位年轻女子,身段高挑,明眸皓齿,跟他非常般配。男人手上提着一个旅行袋,女子空着手,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看上去很轻松。
男人走到顾影面前,礼貌地说:“你好,我是谭柏钧。”
顾影立刻向他伸出手去,客气地笑道:“谭总,我叫顾影,是岳总叫我来接你们。”
“我在登机前接到岳总的电话,他告诉我了。”谭柏钧与她热情握手,“顾总,幸会。”
“幸会,幸会。”顾影笑着转向他身侧的女子,“谭夫人,欢迎来海南。”
那个女子有点诧异,随即笑了,一边跟她握手一边说:“我叫沈念秋,是酒店连锁运营业务总监。”
顾影的脸唰的就红了,“对不起,岳总告诉我来的客人是谭总和夫人,所以我就先入为主了,很抱歉。”
“鸿图那小子…”谭柏钧摇了摇头,随即温和地说,“顾总,念秋确实是我太太,你没说错。在公司里,她是我助手,主要负责连锁酒店的业务。”
“哦,我明白了。”顾影这才不再尴尬,“谭总,沈总,车在外面,我们走吧。”
“好。”谭柏钧很有绅士风度地微微欠身,跟着她走向停车场。
一走出冷气充足的候机大楼,燠热的空气便迎面扑来,沈念秋轻笑着说:“比我们那儿热多了,果然是天涯海角。”
谭柏钧关心地看着她,“很热吗?要不要紧?”
“没事。”沈念秋开朗地笑道,“猛地一股热浪拍过来,有点不习惯,其实也不难受。”
谭柏钧却似乎仍然很担心,一直不停地看她。沈念秋感觉到他的不安,便握住他的手。谭柏钧看她手心的温度很正常,这才放了心,拉着她往停车场走去。顾影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恩爱的夫妻,不由得会心微笑。她带着他们迅速上车,立刻打开冷气,然后驶出机场。三亚的凤凰机场不大,离市区非常近,顾影驾车穿城而过,直接上了东线高速。
天还没黑,市区里的人很多,尤其是在大东海附近,游客极多,摩肩接踵,大都穿着五彩缤纷的岛服,脸上全是笑容,有的在街上买热带水果,有的在街边的摊档吃这里特有的小吃,一些火锅海鲜大排档更是人满为患,景象十分壮观。
谭柏钧感叹,“这里真是酒店业的天堂。”
沈念秋忍俊不禁,“你别到哪里都想着工作行不行?”
“职业病,没办法。”谭柏钧轻松地笑道,“好,从现在起,我不提工作了。”
“你这又是矫枉过正,而且根本不可能做到。”沈念秋毫不留情地指出,“等你看到岳总,还会不提工作?”
谭柏钧笑出声来,“我不提,你提就行了。”
“狡猾。”沈念秋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对顾影说,“我们跟岳总是好朋友,合作多年了,所以讲话比较随便,你别介意。”
“不会。”顾影笑道,“这样才好,海南是个让人放松的地方,我们在这里呆久了,都不太讲究什么规矩了。”
“那太好了。”沈念秋很高兴,“酒店就是规矩多,既然出来了,我们也想彻底放松。”
正说着,谭柏钧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对沈念秋说:“鸿图打来的。”随即接起来。
岳鸿图爽朗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柏钧,到了吗?”
谭柏钧愉快地答道:“到了,顾总来接的。”
“哦,走到哪儿了?”岳鸿图顺口问。
谭柏钧看了看窗外,“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是第一次来海南,根本就不认识路。前面有个路牌,说是距东线高速还有两百米。”
“哦,那好,我从海口过来,也是走的东线,你告诉小顾,让她一直往前,到藤桥的出口下来,我在那里等你们。”岳鸿图很干脆,“我在开车,就不跟你多说了,等会儿见。”
“行。”谭柏钧放下手机,对顾影说,“顾总,岳总让我们一直往前走,到藤桥的出口再下去,他在那边等我们。”
“好的。”顾影点头,沿着高速公路向北疾驰。
一出三亚市区就没什么人了,来往的车辆也不多,公路的一边是南海,另一边是零星的建筑,在暮色中显得很安静。沈念秋和谭柏钧都不再说话,转头欣赏车窗外的海景。
顾影打开车上的收音机,音响里传出两人的对话,好像很热闹的样子,仔细听来,原来是主持人与听众的联线节目。听众诉说自己的心情,然后要求点歌,主持人耐心地倾听并劝解,接着就播出他点的歌。这样的节目内地也有,不过很少在白天播,通常都在夜间才有类似的谈心节目,顾影记得偶尔半夜打车回家的时候就有出租司机在听。内地的人说的大部分都是感情问题,而这里的听众谈得更多的却是长年打工在外的思乡之情以及漂泊异乡的孤独感,有的年轻人说着说着甚至泣不成声,让本该轻松的节目增添了几分伤感。
顾影怕影响客人的情绪,便关掉收音机,打开音响。低低柔柔的歌声传出,使车厢里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不久,顾影就看到藤桥出口的指示牌,于是驶出高速路,绕到桥下横穿过去,很快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大吉普。岳鸿图倚着车身,在暮色中悠闲地吸烟。顾影把车停到吉普车后面,谭柏钧和沈念秋同时推门下去。
岳鸿图扔掉烟头,大步走过来,与谭柏钧热烈拥抱,“柏钧,好久不见。”
谭柏钧亲热地拍了拍他,笑道:“你小子要大展鸿图,我哪儿见得到你啊。”
“这是骂我。”岳鸿图指了指他,然后与沈念秋握手,“小沈,你怎么就这么嫁给他了呢?说什么也得好好折磨折磨,让他跪键盘、顶显示器,负荆请罪,不能太便宜他。”
谭柏钧一脚踹过去,“你小子,就是一肚子坏水。”
岳鸿图灵活地闪开,得意地哈哈大笑。他们开了一会儿玩笑,岳鸿图便让谭柏钧和沈念秋上自己的车,一起回公司。
夜幕已经降临,外面的景色在朦胧的月色下别有一番味道,谭柏钧坐在副驾位,看着车窗前面的路,淡淡地说:“鸿图,上个月有家大企业在我们酒店搞庆典,请了你那女朋友过来捧场,大概是下车的时候助理没侍候好,她当着很多人的面破口大骂。我觉得她有点过了,就算是有名的明星,也没必要这么嚣张,到场的大老板多了去了,没谁有她那么猖狂。我跟你是多年好友,说实话,这种女人娶不得。”
“她算不上是我女朋友,我也没想要娶她。”岳鸿图洒脱地笑道,“朋友介绍认识了,大家偶尔在一起吃个饭、玩玩,她活动多,我工作忙,也不怎么见面,估计就快说拜拜了。”
谭柏钧摇头,“你啊,还是别这么瞎混了,找个好女孩定下来吧。”
“不容易啊。”岳鸿图叹气,“像你家小沈这样的好姑娘哪里去找啊?”
“你们说话,别编排我。”坐在后排的沈念秋笑道,“岳总,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惜取眼前人,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你把眼光收回来,说不定就能看到好姑娘。”
谭柏钧笑出声来,“念秋说得对。”
岳鸿图立刻认真地说:“你们可别开小顾的玩笑啊,人家是有主的人了。”
“哦。”谭柏钧马上摆手,“当我别说过。”
“岳总怎么这么敏感?”沈念秋调侃道,“我还没说是谁呢,你就理解为小顾,是不是真存了什么心思啊?”
谭柏钧乐了,“对啊,鸿图,你小子是不是做贼心虚?”
岳鸿图佯怒,“喂,我在开车啊,你们要是把我惹急了,当心我手一抖,把车开湖里去。”
谭柏钧不屑地哼一声,“你吓唬谁啊?”
岳鸿图很快转移话题,“我说你们俩结婚一年多了,怎么还没动静?柏钧的年纪不小了,你们也应该该生个孩子了吧。”
谭柏钧哑然失笑,“我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劲?”
“我不是为你急,我是为小沈急。”岳鸿图笑眯眯地说,“女孩子过了三十岁再生孩子,对身体不好。”
沈念秋见谭柏钧一直跟岳鸿图打哈哈,绕圈子,两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就跟小孩子似的,不由得好笑,便说了实话,“岳总,其实我已经怀孕,都三个多月了,预产期在十一月初。”
“真的。”岳鸿图大喜,随即埋怨道,“柏钧,既然小沈有喜了,你还带她过来做什么?这上山下水的,多不合适啊。”
谭柏钧转头瞪他,“你在电话里把这儿描绘得跟天堂一般,我就带念秋过来度个假,放松几天。怎么着?你说的那些都是骗人的?”
“我实诚得很,怎么可能骗人?”岳鸿图嘻嘻哈哈地解释,“这里真的跟天堂一样,明天我带你们去看,你们就知道了。我们要看的地方都通车,可以直接开过去,问题不大,小沈注意不要靠近悬崖、不要靠近水边就行了,嘿嘿嘿嘿。”
“你笑得真阴险。”谭柏钧与他一路开着玩笑,直到他把车驶进公司停车场,这才住了口。
沈念秋看着水边的三幢小楼和倒映在水中的灯火,不由得惊叹,“这儿真美。”
“怎么样?没骗你们吧?”岳鸿图得意地下车,对迎上来的卢裕说,“你去看看,刘总的那个房间收拾好没有,谭总他们就住那间。”
卢裕答应着,立刻跑步离开。
顾影停好车,走到他们身边。岳鸿图对她笑道:“辛苦了,我们先吃饭,然后休息,明天带他们去看项目。”
“嗯。”顾影点头,回房间洗了脸,便去了食堂。
包间里的人不多,只有他们五个,桌上的菜也没有堆山填海,都很精致。岳鸿图开了一瓶红酒,与谭柏钧推杯换盏,十分亲热。卢裕在一旁作陪,不时关照着上菜、换碗碟的事。顾影陪着沈念秋喝鲜榨的椰子汁,闲闲地说着周围的环境。
两人都是公司高管,虽然行业不同,但有很多东西是相通的,她们很快就弄清了彼此的年龄,并相谈甚欢。顾影虽然比沈念秋小一岁,却在高二的时候就考上了大学,因此两人是同一年毕业。谈起当年大学里的事情,两人都觉得很开心。
“那时候男生用金庸武侠里的女主来给女生分类。”沈念秋兴致勃勃地说,“中学生是小龙女,大学本科生是黄蓉,硕士是李莫愁,博士是灭绝师太。”
“是啊。”顾影笑道,“女生就没那么麻烦,我们那时候把男人分成三类,禽兽、衣冠禽兽、禽兽不如。”
岳鸿图和谭柏钧一听,都哈哈大笑。他们两人没上过大学,对于她们的学生生活都挺感兴趣,听得津津有味。
岳鸿图幽默地说:“原来你们女生是这样给男人分类的啊,我还以为你们通常把男人分成两类,帅哥和不帅的哥。”
谭柏钧笑得更厉害,“你这人最擅长的就是自吹自擂。”
“没有啊,我一向很谦虚的。”岳鸿图满脸无辜,“你看,你是帅哥,我是不帅的哥,是不是很谦虚,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