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道的时间虽不长,却是一直在死亡边缘行走,执行的都是一般特工完成不了的特殊任务,无一不是充斥着危险和孤独。他们很难找到爱人或者伴侣,因为他们总会忽然消失,而且从来不会解释原因,普通人对此很难接受,因此可供选择的范围十分狭窄。现在,罗瀚与索朗卓玛的感情已经明朗化,游弋和罗衣基本上也已经确定了关系,那都是一直搭档着配合工作,自然而然的结果,此外,梅林似乎也已经有了女友,只有赵迁和他们两人还是单身,没听说有什么情人在交往。
凌子寒现在才十九岁,即使感情上仍是空白,也是很正常的,可卫天宇已经二十七岁了,却一直没有动静。他的朋友和猎人小组里的成员都以为他生性保守,在择偶方面比较谨慎,再说又有一半阿拉伯血统,说不定还有什么外人不知的禁忌,因此也都不提此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渴望拥有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凌子寒。
可是,这个少年不但是他们的组长,还是大老板的公子,身份实在太特殊,他根本没有勇气去追求。
猎人小组的人平时几乎不怎么联络,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只有工作的时候才会聚到一起,因此平时他也没有给凌子寒打过电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也无法介入凌子寒的日常生活。
他自己的公开身份是网络安全顾问,所以能够自由地经常“出差”。而凌子寒的公开身份却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不学无术,靠父亲养着,来往的也都是父亲朋友的儿女们。那些人在普通平民眼中,也就是“太子党”。他自己的父母亲是科学家,跟凌子寒的生活圈子实在是风马牛不相及。
他喜欢凌子寒,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凌子寒的性格一直是温和而淡泊的,平时对任何人都很客气,对猎人小组里的战友也是一视同仁,亲切而关心。卫天宇甚至感觉不到他的性向,完全不知道他喜欢的是女性还是男性,而且还不敢冒昧询问。
三年了,卫天宇看着他渐渐长大,内心的渴望越发撕扯着他,常常让他心里发疼。他不敢碰他,不敢向他表白,可是,被紧紧锁在心底深处的情感早已经泛滥成灾。
今天,他终于能够拥抱他,亲吻他了,虽然是由于工作需要,但他倾注了所有的感情,就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席卷而去。
凌子寒在他的吻中感觉到了汹涌而来的情潮,不由得有些诧异。只是演戏,不用这么逼真吧?卫天宇的身体比他要柔软,由于长期的高强度训练,也是同样的坚韧而匀称,抱在怀里手感很好,可他无暇去感觉这些,全副精神都集中在室外渐渐走近的轻微的脚步声中。
很快,根本没有装锁的木门被推开了。
两人连忙分开,卫天宇的手伸进了枕下。
爱琳朗声笑道:“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起来了。”
卫天宇仍然压在凌子寒身上,转过脸看向爱琳,一副欲求不满的烦恼神情,控制不住地说道:“夫人,破坏别人的好事是不道德的。”这是他来到金新月后第一次失去礼貌,可见是真的不高兴。
凌子寒也是满脸不快,冷冷地盯着她。
爱琳笑吟吟地说:“抱歉抱歉,我下次一定记着先敲门。”
卫天宇看她并不打算离开,只得无奈地翻身下来,问道:“夫人,请问有事吗?”
爱琳耸了耸肩:“你们的衣服全都破了,我给你们送替换的来。”说着,她走进屋里,将两套叠好的丛林迷彩服放在另一张空床上。
卫天宇立刻说道:“谢谢夫人。”
“不用客气。”爱琳笑道。“还有,请你们去吃早餐。另外,看你们有没有兴趣去山上逛逛,这里的风景挺美的。”她说得悠闲自在,一点儿也不像是在逃亡,倒仿佛是大家一起出来旅游的。
卫天宇叹了口气:“好吧,我们马上就来。”
爱琳看着眼前的香艳情景,不由得笑逐颜开:“那我在餐厅等你们,可别让我等太久。”
等她转身离去,两人一跃而起,迅速穿上衣服,刚才在心里涌起的那些奇异感觉已经消失无踪。
爱琳显然对两人的身体尺寸估计得很准确,拿来的衣服挺合身的。两人穿在身上,气质顿时变了,倒跟那些恐怖分子很像。
走进餐厅,古斯曼、赛甫拉和爱琳都在。一看他们两人的装束,古斯曼先笑了起来:“不错啊,这下就更像我们自己人了。”
爱琳笑得更是开心:“来得这么快?那就坐下来,赶紧吃饭吧。”
古斯曼和赛甫拉显然都知道她这话的含意,不由得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情。
卫天宇略有些窘,随即坐到餐桌边。
凌子寒却是神色自若,冷淡地坐到他旁边。
总管很快送上火腿煎蛋、烤面包、鲜榨果汁和水。两人都很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古斯曼边吃边说:“我们已经得到消息,阿尔法小组捣毁了我们的另外两个秘密营地。罂粟田已经被烧掉三分之一了,那些军队一直在不间断地进行地毯式推进,我估计今年的货是保不住了。现在只能尽量保存我们自己的实力,等他们撤了军,一切都好办,要恢复起来很容易的。”
赛甫拉点了点头。
古斯曼看向卫天宇,笑道:“你们现在就是要走也是不行的了,外面到处都是政府军,闪电突击队和阿尔法小组也一直在找我们。你们如果想离开这里,走不了多远只怕就会撞上他们。所以,这段时间还是跟着我们行动吧,免得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好向阿屿和马拉巴南他们交代。”
卫天宇立刻说:“没问题。其实这事挺刺激的,我和小秋都很喜欢。”
古斯曼听得笑了起来:“你们的性格很像那些雇佣军,有许多欧洲和美国的年轻人跑过来,他们在本国服过兵役,却没打过仗,感觉不过瘾,就跑到波黑和中东来当雇佣军,帮别人打仗,追求刺激的生活。”
卫天宇忍俊不禁:“对,我们也是这样的。危险跟刺激成正比,那才让人兴奋。”
凌子寒慢条斯理地吃着,一直没说话。
看上去,古斯曼是打游击战的行家,而且准备充分,各处都有隐蔽的巢穴,怪不得三十年来进攻金新月的次数那么多,却都抓不住他。
不过,他们沿途留下的信号发射器一定已经将猎人小组的成员引过来了,等到证实古斯曼他们确实在这里,情报便会通过相关途径转给闪电突击队。按照特种作战的一般战术来推测,对这里的进攻应该是在今天夜间或者明天。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一定要盯住赛甫拉,希望在战斗中能趁乱活捉他。
早餐很快结束,古斯曼对卫天宇他们说:“今天应该没什么事,你们就好好休息吧。可以到处看看,山上也很好玩的。可以打猎,不过别动枪。”
卫天宇连忙笑道:“好的。”
古斯曼便和赛甫拉一起出去了。
爱琳笑着起身,对他们说:“怎么样?想上哪里玩?我陪你们。”
卫天宇看了看凌子寒,对爱琳礼貌地一笑:“我还是和小秋随便走走吧,就不劳夫人大驾了。”
爱琳微笑:“我不是想打扰你们之间的相处,只是如果放你们自己上山,多半会迷路的。”
卫天宇似乎恍然大悟,于是点头:“那好吧,我们跟着夫人走就是了。”
爱琳笑得很开心,带着他们走了出去。
一般人从山谷的两旁是不可能上去的,陡峭的山壁几乎直立,如果没有工具,就算是攀岩的行家也上不去,猎人小组的成员却是都可以徒手攀登,不过这时自然不会显露出来。两人跟着爱琳悠闲地走到谷口,然后顺着极不明显的小径往上走。
风景果然十分美,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穿过,林间的白雾如轻纱一般缓缓飘荡,地上很软,到处都是青草和野花,偶尔有小动物和身影从不远处飞速地闪过,完全是一派和平安宁的景象。
爱琳问他们:“想打猎吗?”
“不了。”卫天宇摇头。“我们对杀动物毫无兴趣。”
爱琳看向一言不发的凌子寒:“只喜欢杀人?”
凌子寒显然很喜欢这样的环境,脸上的神情很温和。听到爱琳大煞风景的问话,他扫了她一眼,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
爱琳忽然想起他酷爱攀岩,喜欢高山上的安静,便理解了他此时的心情,于是不再多话,陪着他缓缓地往山上走去。
三个人的身姿都很放松,仿佛是在郊外散步。
这里到处都是放出去的游动哨,应该也是安全地带。他们呼吸着山间清凉干净的空气,看着草木葱茏,听着悦耳的鸟鸣,感觉非常享受。
爱琳走在卫天宇和凌子寒之间,这两个人看上去都是相貌英俊,气质斯文,虽然性格一冷一热,完全不同,但都对她十分尊重,一举一动很有礼貌,让她感觉越来越兴奋,一时间失去了应有的警惕。
三个人越走越高,林子也越来越密,除了隐隐约约的潺潺流水声外,四周一片寂静。
爱琳没注意,凌子寒和卫天宇却立刻凝神细听。
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的鸟鸣声忽然一齐停止,那只有一个原因。
林中有人。

第63章

在这一瞬间,凌子寒和卫天宇心中闪过了无数念头,林中潜入了不少人,而且来意不善。是古斯曼派来暗中保护爱琳的人?还是赛甫拉派来监视他们的人?或者是闪电突击队?也有可能是阿尔法小组。
思索片刻,凌子寒当机立断,一把拉过爱琳,躲在了突出的大石后面。
卫天宇也在同时闪开,藏到了一颗参天大树之后。
爱琳微微一怔便反应过来,立刻从腰间拔出手枪,静静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凌子寒拔出了爱琳送他的那把“沙漠之鹰”,卫天宇也将在山洞中挑选的西格手枪握在手中。
林中死一般的寂。
对方显然也知道他们发现了自己,并没有轻举妄动,似乎在等着他们先动。
爱琳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无线耳麦戴上,轻声呼叫:“黑鹰,夜莺被困,夜莺被困,立刻来。”
那边的赛甫拉急急地道:“黑鹰明白,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
凌子寒几乎可以肯定,林中的人一定是特种部队,而且只是一个侦察小队,按照常规,大概也就10个人左右,否则不会如此谨慎。他心里很焦急,希望这个小队的指挥官做出正确的决定,不要贪功冒进,立刻撤退。
但是,对方看见他们只有三个人,显然想生擒他们,只静默了一会儿,那边就有了动静,却只是仿佛小动物爬过草丛之间的细碎声响。
爱琳没有他们那样的感知能力,但女人的直觉却让她感到了危险正悄然接近。她一向过着嚣张跋扈的生活,不惯于忍耐潜伏,一阵心烦意乱之下,抢先探出头去开了枪。
立刻,对方的枪也响了。
那是中国自行研制的TU39突击步枪,偶尔还有D77狙击步枪的声音,凌子寒和卫天宇立刻断定,这是闪电突击队的一支小队。
两人一边开枪还击,一边着急。
在下面的山谷中,古斯曼和赛甫拉的人加起来,有将近两百人,都是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绝不是十余个突击队员能够对付的。
对方边打边向他们这边靠近,他们的还击只能勉强延缓对方的速度,却根本阻止不了。
爱琳毫无惧色,脸色绯红,一双碧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十分兴奋。如果不是凌子寒拽着她,只怕她早就中枪了。
猎人小组要的是赛甫拉,因而暂时不能让爱琳出什么危险,否则他们脱不了嫌疑。
突击队员们越冲越近,凌子寒和卫天宇却是面不改色。不过,他们的子弹射出去总是略有偏差,常常非常准确地击中树干或者岩石。
激烈的枪声在森林中回荡,显得特别刺耳。惊飞的鸟群从林梢飞过,哑哑的叫声和翅膀拍击空气的声音充满了惶恐不安的感觉。
双方的枪战只有几分钟,赛甫拉便带着大队人马围堵上来。他们十分熟悉地形,不知道从什么秘道中钻出,一出现就抢占了有力地形,形成了包围。
直到这时,那边的指挥官已知事不可为,这才下令撤退。
突击队员们立刻扔出了手雷,随即一阵弹雨开道,便向后突去。
赛甫拉毫不犹豫地下令追击。
他的身边一直有十多个人严密保护,凌子寒审视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只好跟着往前冲。
那些突击队员也都穿着丛林作战服,脸上画着油彩,在密林中借助地形,时隐时现,撤退的速度非常快。
追击他们的恐怖分子却也不是等闲之辈,都曾经接受过基本训练,又有实战经验,因此一直紧追不舍。
弹雨横飞,不时有人倒下。对面的突击队员显然也有受伤的,但都在坚持战斗。这里青山连绵,地形复杂,直升机很难接应,只能靠他们自己突围。
凌子寒和卫天宇慢慢靠拢,密切注意着赛甫拉的动向,同时也不断留意战况。
很快,突击队员们冲下了山谷,趟过了湍急的溪流,没入了对面的山林之中。
那位显然是这个小队的指挥官的人朝自己的士兵一挥手:“你们先撤,我掩护。”
其他人立刻急了:“不行,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留下。”
“服从命令。”那人厉声道。“他们人多,你们是想一起玩完吗?”
另外一个战士说道:“雷队,我们已经呼叫后援了,再撑半个小时他们就能赶到。”
那人十分冷静地说:“我们最多还能撑十分钟,后援不到怎么办?还有伤员怎么办?”
他们一个小队有十二个人,现在已经有四名丧失了行动能力的重伤员,都被人背着,也就是说有八个人失去了战斗力,只剩下四个人,要应付数十名恐怖分子的进攻是非常困难的。他们都是万里挑一的特战精英,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绝不允许牺牲,这是他们的长官严厉告诫他们的。现在,只需要牺牲一个人,就能保住其他十一个,这是最明智的决定。
那些战士却仍然不肯扔下自己的队长离开。这时,恐怖分子已经出现在溪边。突击队员们一阵弹雨扫过去,将那些人全部压回了对面的林中。
赛甫拉立刻布置人分别往上游和下游运动,迂回包抄。
这边的指挥官命令道:“快,你们立刻撤退,服从命令。”
“是。”那些战士勉强答应了。“雷队,你一定要活着,我们会回来救你的。”
他们将腰间的手雷全都摘下来堆到他旁边,然后飞快地撤走了。
这位小队长扼守的是林中仅有的一条勉强可以通行的小路,两边都是十分茂密的森林,藤蔓纠结,难以行走,想从林中绕过这条小道去拦截撤退的战士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赛甫拉再次组织进攻,一组恐怖分子在林中向对面射出密集的子弹,压制对方的火力,其他人则从几个地方同时涉过溪流。
对面的人动作极快,手雷接连掷出,将接近他的恐怖分子炸死,激烈的弹雨也并不停歇,死伤的人几乎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道屏障。
果然如他所料,只撑了十分钟,从上下游他鞭长莫及的地方涉水而过的恐怖分子便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他打完了子弹,扔光了手雷,又从身上拔出军刀,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肉搏。
凌子寒和卫天宇装作始终护在爱琳身侧,没有参加进攻,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壮烈的一幕。
卫天宇只知道他是个突击队员,心里只有佩服和焦虑。
凌子寒努力保持着恒常的冷漠,一颗心却在颤抖,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在害怕。
那个人虽然面目不清,隔得又远,可是他却非常熟悉他的身形,包括动作之间的细小习惯。
他是雷鸿飞。
凌子寒暗中咬着牙,眼睁睁地看着他举手投足之间如有万钧之力,将围上去准备活捉他的人打倒,踢飞,挥舞着军刀扎进敌人的要害。他的动作迅速而狠辣,完全是奋不顾身,很显然,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根本没有生还的打算。
这一瞬间,一向泰山崩于前而其色不变的凌子寒却忽然想着,自己如果不是银翼猎手就好了,没有肩负着重要的国家使命就好了,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扑过去,与雷鸿飞并肩战斗,凭他们两人的能力,一定能够活着逃出去。
可是,现在他只能站在这里,漠然地看着雷鸿飞终于被敌人用枪托重重地砸中后脑,看着他软软地倒下去,看着敌人对他拳打脚踢,看着他被粗鲁地拖过阴冷的溪水,扔到赛甫拉的面前。
就在发现雷鸿飞留下单独拒敌的时候,凌子寒就暗中发出了信号,呼叫其他猎手赶来增援,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本来,按照他们惯常的行动方式,生擒赛甫拉的工作将主要由他完成,卫天宇协助,其他人只是在一定的距离外作为后援,随时策应。此时此刻,就算那六个人全部赶到,再加上他和卫天宇,也不一定能消灭这里的数十个恐怖分子,救出雷鸿飞,更别说活捉赛甫拉了。当然,如果他们真的暴露了身份,那这次行动也就失败了。只是,现在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他只能按兵不动,以待最佳时机。他既然没有下令,其他猎人也就都没有动手,仍然悄无声息地隐藏在密林中。
赛甫拉蹲下身,看了看已经昏迷的雷鸿飞,随即起身命令道:“立刻带上他撤退。”
爱琳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带他走?杀了就是。”
赛甫拉冷冷地说:“我要问问他,为什么他们会找得这么准确,来得这么快?”
爱琳顿时明白,不再阻拦,跟着他便返身往回走。
赛甫拉用无线微型对讲机对古斯曼说:“我们抓了一个活的,其他人都逃了。我们要立刻撤走,他们的大队只怕马上就会赶来了。”
古斯曼立刻答道:“明白,我们也立刻撤退,到预定地点会合。”
凌子寒和卫天宇跟着他们,却并没有回到山谷,而是钻进了一个被小瀑布遮挡住的山洞。有人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型瑞士军刀,摁亮了前端的微型电筒,他们就在几束黯淡的光晕中沿着潮湿的通道蜿蜒曲折地前行着。
凌子寒在洞口处便按动了他右手指上戴着的粗大的骷髅戒指,立刻从里面一点一点地泄露出了化学物质,那是类似于雌性飞虫引诱雄性的某种醇,可以在风中飘飞很远的距离,却不会被人或者一般的监控仪器察觉。
现在,他已经恢复了镇定,心里更加冷静,脑筋转得更快,几乎是瞬息万变,一心想抓住最佳时机,既能抓住赛甫拉,也能救出雷鸿飞。
急行了两个多小时,几乎所有人都累得筋疲力尽。从刚才打仗时追击到现在迅速撤离,他们一直没有休息,体力都消耗殆尽。
凌子寒和卫天宇也装得气喘吁吁,其实却仍然体力充沛。两人左顾右盼,一直在分析情况,判断是否能够动手。
但是,山洞中的通道很窄,他们的前面和后面都有很多人,完全没有必胜的把握。
凌子寒强自忍耐着,告诫自己不能轻举妄动,一定要保持一贯的水准,绝不能被感情乱了阵脚,否则,雷鸿飞很可能救不出来,他们小组也会有危险。他不介意与雷鸿飞一起死,但卫天宇却不能出意外。
他深深地呼吸着,努力不去想雷鸿飞被捕的事情。现在,任务更加艰巨,也更加危险,他需要更加小心谨慎。
终于,他们看到了一丝光亮。
这是另一个洞口,被重重的藤蔓遮挡着。
最前面的人缓缓地将藤条慢慢拨开,随即探头出去观察了一番,这才跳出去。
后面的人鱼贯而出,纷纷松了口气。
他们面前是林中的一条土路,但可以通车,这时正停着一辆越野车和两辆卡车。
赛甫拉跟司机打了个招呼,随即上了越野车。
爱琳转头对卫天宇和凌子寒笑了笑:“一起上车吧。”
两人似乎都累得够呛,默默地坐进了越野车。
其他人纷纷跳上后面的卡车。雷鸿飞仍然昏迷着,被那些人当货物一般拖了上去。
车子迅速向前驰去。
赛甫拉这时才看了看卫天宇和凌子寒,淡淡地笑道:“怎么?累了?”
凌子寒看着窗外,一脸冰冷。
卫天宇勉强笑了笑:“是啊,有点累。”
爱琳也累得脸色发白,对赛甫拉说:“今天多亏了小秋救我,不然很可能会被他们偷袭,说不定就给打死了。”
赛甫拉听了,面色稍霁,和蔼地对凌子寒说:“小秋,谢谢。”
凌子寒转头看着他,颇有礼貌地欠了欠身,却仍然不吭声。
卫天宇赶紧在一旁谦虚道:“赛甫拉先生太客气了,我们救爱琳也是应该的,算不得什么。”
爱琳笑嘻嘻地说:“你的意思是我的命算不得什么?”
卫天宇立刻摆手:“夫人误会我的意思了。就是因为夫人很尊贵,所以我们才应该拼死救援的啊。”
赛甫拉看卫天宇这么老实,被爱琳调侃得手忙脚乱,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微微点了点头:“今天如果不是你和小秋,只怕这帮该死的突击队员就摸进谷中了,那不但是爱琳,我们也都会很危险,所以,我也要感谢你们。”说着,他向他们伸出手来。
卫天宇立刻与他握了握手,诚恳地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自从我们到了这里,将军和夫人都很照顾我们,其实本就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