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端来八道菜,摆桌上,有鸡有鱼有肉,素菜也非常精致。
俞悦过去掐着卢彤脖子将她提到门口:“把菜都端来,给她灌下去。”
双鱼、恬妡等激动,一人端三样,门口摆一张桌子。这会儿下雪天阴,里边更暗,到门口还亮一点。屋里没生炉子。唐潽等不少人让开。
卢彤还愣着,双鱼已经拿勺子舀着辣子鸡往她嘴里灌,灌两勺在她腹部一拍,就下去了;拿勺子继续,不多会儿一个辣子鸡灌完。
郑同、卢彤、她丫鬟等才回过神,一块乱叫,扑向俞悦。
庄上弦气势爆发,瞬间镇压。
唐潽等一部分人老实的跪下,这样承受的气压能小些。对墨国公跪也不算什么。
郑同不服,卢彤大叫:“畜生,知道我是谁吗?”
俞悦和双鱼讲:“她没吃饱,想吃鱼。”
双鱼嘿嘿一笑,右手端着水煮鱼,左手依旧拿着勺子,舀一勺往卢彤嘴里灌,往她腹部一拍。卢彤打个嗝,辣子、花椒等下去了,鱼肉也下去,但鱼刺卡在喉咙下不去。双鱼没注意,舀一勺又灌她嘴里,肚子一拍,舀一勺又灌她嘴里。
卢彤挣扎都扎不动,翻着眼睛好像要死了,皇太妃要玩完了。
郑同大喊:“她是皇太妃的人!”
庄上弦一巴掌将他拍跪下:“别急,她吃剩下都是你的。还有谁想吃?”
他一眼冷漠的扫过,几个想劝的都吓死,如果说辣子、花椒还能忍受的话,鱼刺绝对能让人生不如死。
这时候哪里还像种树的样子,简直是恶魔,太狠辣了!
俞悦是善良妹,运气将鱼刺震碎,恬妡给卢彤喂一碗醋,双鱼继续,半盆水煮鱼没了。
郑同不甘心:“她服侍皇太妃十五年,正好出宫,来给你们帮忙。不过吃一碗白米粥,你们就这么狠毒!皇太妃知道一定会生气,若气病了…”
俞悦看他急着找死,把他也抓过来,庄上弦就不需要动手了。
双鱼放下水煮鱼,先端来毛血旺,舀一勺灌郑同嘴里,配着他尖嘴猴腮,特得劲儿。哗啦啦灌三勺,保证一滴不浪费,也别想咳嗽咳出来。腹部一拍,毒药也乖乖咽下,不多会儿毛血旺喂完。
郑同一身汗,眼泪汪汪,浑身发抖,比毒药还毒。
双鱼都不忍心了,一盘酸辣土豆丝给他灌下,整个正院都是酸辣味儿。
唐潽等小媳妇大男人都快哭了。一个个肚子难受,又绝不敢吐。
俞悦看差不多才松手,免得影响自己胃口。
冷风吹进来,白米粥转眼也凉了。
马补把大锅端来,一脸灿烂的笑容:“我熬的多。主公和公子吃完,就能分给大家。”
卓颖婖拿碗直接从锅里盛,盛好一碗先给妹子,第二碗给主公。俞悦端着站门口就吃,省的又凉了。
卓颖婖盛一碗给马补,俞悦一碗吃完、把空碗递过去。
卓颖婖说道:“粥不能饱的,少吃点。”转头和唐潽等说道,“都起来吧。主公和残月公子心善,也最嫉恶如仇。你们有事就老实讲。”
唐潽二当家,鹰钩鼻,脸没肉,愁的:“青墨园真的没钱。白米也吃不了几天。”
俞悦看着郑同、卢彤。
唐潽讲实话:“那是他们自己花银子。”
俞悦说道:“你把青墨园的人都叫来,一个个说做什么事,登记下来,照工作量和完成程度付钱。最多要三十个,加上我们自己,一个月一百两银子够吗卓姐?”
卓颖婖应道:“吃白米粥肯定够的,吃白米饭就咸菜也差不多。”
唐潽一伙骚动。一副麻将要变成三十个,还天天吃白米饭就咸菜,墨国公是穷逼吗?不是说很有钱吗?以后怎么混?
俞悦冷哼一声:“本公子可不准备养一群白眼狼反过来啃我们骨头!”
一些人赧然。本来就是,大家在这儿要对付墨国公,还要墨国公养着。有些不干活就想来混吃混喝,墨国公又不是傻子。这本意说的肯定是东营长公主,将庄家啃光。
其实最狠的是俞光义。现在还啃陈家的骨头渣。
俞悦看一些硬骨头脸皮厚:“若自己不差钱,想在这儿呆着也行,不过记得别碍事。”
庄上弦冷然下令:“以后没有寡人允许私自到主院的,第一次杖责二十,第二次杖责五十,第三次杖责一百。”
唐潽等吓得,这是要将人往死里打。
主院以后也成了禁地,大家纷纷往外看,风雪中杨佑年来了。
一些大胆的偷偷看墨国公,这算私自来吗?要打杨探花吗?应该要的。
杨佑年恢复了士子、礼部郎中的道貌岸然,进来直皱眉头,黑灯瞎火、阴森森,酸辣的暗黑的压抑的,搞什么?地上还躺两人像鬼一样扭曲。
杨佑年吓一跳,义气爆发:“墨国公又做什么?”
俞悦给表姐夫解释:“天冷,喂他们吃点辣椒驱寒。你要吗?这水煮鱼很香呢。”
杨佑年愈发吓得、往小舅子景亦晗身后躲,一边义正辞严:“胡闹!墨国公,你们这是拿人命当儿戏!这是暴戾恣睢!”
杨探花不光是花钱、有背景充值来的,还有真才实学,以暴君、虐待狂为题,进行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批判,直判到*:“呜呼!陛下既寄予厚望,而公不自惜,堕落至此,使庄家蒙羞夫!”
俞悦激动,手一抖一块鱼飞表姐夫嘴里。
这鱼都煮熟了,依旧灵性,哧溜跑到他喉咙,一根刺卡住了。
杨佑年又哭了。比郑同和卢彤还惨烈,郑同和卢彤好像躺地上等死。
景亦晗没管姐夫,依旧不时看着残月。事实上他若不来,姐夫没敢今儿又跑来。他肯定也不会说,就是让姐夫来、玩点刺激。
杨佑年太刺激了。好半天才让扈从弄舒坦,非常舒坦。
杨佑年和许王妃、还有杨威不是一家。景家也属于二三流,并非谁都像贺家、李家,对着电线杆也能往上爬。皇帝也不能让俞家一系全爬上去。
景亦晗又被墨国公瞪一眼,他气势比不上墨国公,也不自卑,替姐夫说道:“十一月十一冰雪节,豪生酒店将举办聚会,特地邀请墨国公和残月公子参加。今年的主题除了诗词、骑射,还有兵谋,即针对殷商国的大战。”
俞悦问:“在豪生酒店举办,还是由豪生酒店举办?豪生是渧商的吧?”
杨佑年半血复活,让景亦晗抢了风头,赶紧抢回来:“没错!渧公子凭借和项楚国的关系,又付出巨大代价,为罗宋国立下大功!这才是真正的罗宋国人所当为!不过战争没结束,渧公子将继续努力,集思广益,也为年轻人提供一个展现的机会!”
渧商,已经到一个让人仰望的高度。
等罗宋国奏凯,渧清绝就要封神!这次冰雪节就是神的预演式吧?
俞悦看着表姐夫吹,恨不能他就是渧清绝,深藏的嫉妒。
景亦晗又不吭声。这种事儿见多了,早已麻木。唯一能让他心动的,唯有她。
俞悦有一丝感动。有些人很奇怪的,出淤泥而不染,出生在皇家而草包。毕竟是表哥,或者她也不想面对一个绝望的世界。
庄上弦冷哼一声,恨不能将这些人都扔出去。
杨佑年吓一跳,还是面对庄上弦压力更大,因为他个儿高。杨探花有文人风骨属性,干脆说结尾:“表现好可能被陛下召见,还会有封赏!”
俞悦算是知道,什么叫画蛇添足。别人稀罕陛下召见,庄上弦稀罕吗?他已经是国公,还封什么?
这就是眼界、格局的差距。杨佑年稀罕一举成名、一步登天,这荣耀比探花还耀眼。放在庄上弦这儿一文不值啊。庄家就因为功高震主,杨佑年完美的暴露了智商的缺陷。
杨佑年唰的盯着残月,深藏的嫉妒。
俞悦傻傻的看着庄上弦,难不成目标是她?哟呵。
第117章 酒店巨头、绿帽子
青墨园,正厅终于点了几盏灯,一副麻将站这儿,不像一群鬼了。
三十个人已经挑好,卓颖婖拿纸写下来,每人负责什么,什么样算合格。大家签字画押。
俞悦一人先发二百文,貌似没几个人看上眼。
二百文相当于一百块,放在京城这地方,有时候掉地上都未必有人捡。俞悦心想不要还给她,给外面乞丐还落个好。
唐潽虽然不好说话,也不乱说话,把铜钱收好。大管事郑同现在还贵恙中。
剩下一百多人,基本都不走,什么事儿都没做成,身不由己。
咸晏穿着旧棉袄、棉裤,搞得像个农民,带着几个伙计上前:“主公,公子,我们不要钱,只要有口吃的。我们做护卫,保证一个顶五个。”
曹漭小子抡着拳头使劲捶他叔。大家基本和曹舒焕论同辈,全是他叔。
咸晏拎着他领子将他扔出去,嘭一声昏暗中砸下一个人。
俞悦一脸严肃:“这儿不是卖艺!你们一顿饭吃多少?有没有饭桶?”
几个伙计一齐指着外面,曹漭绝对是饭桶,一顿能吃五斤肉、二斤米饭,不算饿狠了。
俞悦心想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侄子不害臊,她给侄子报仇:“那先试用五天。青墨园没关系,但这主院不能出一点差错。”
众人齐喊,惊天动地的,把郑同和卢彤等又吓到了。
唐潽等人都侧目。不用说,肯定是墨国公的人。有他们在,青墨园是必须规矩了。墨国公有人很正常,花样也不止这些,大家走着瞧。
俞悦也没非要装不认识,就是摆这样姿态。态度决定一切。
曹漭爬回来,其他人都走了,把郑同也弄走。
可以说从现在开始主院就是庄上弦的,大家都是自己人。马补端来一大盘酸菜春卷,又端来一锅酸菜饺子,热腾腾又香喷喷,大冷天儿让大家都能爱上马补。
曹漭一拍桌子,赶紧钻桌底下。
五六只手差点将他拍碎,这小子离了他爹越来越像猴子。这是第一次到邯郸,对庄家军有着特殊感情。男孩对于战争、做将军更有热血冲动。
曹漭从卓颖婖身边钻出去,谄媚的笑道:“卓姨今儿好靓。你不知道,管叔将他们团灭,没遇到鲨鱼帮高手,却有几个渧商高手,害管叔重伤。我猜测,渧商想通过太守控制南阳。若是真让他们阴谋得逞,可惜看不到皇帝哭的时候。”
俞悦和庄上弦对视一眼,是不是还有宠妃宠妾枕头风的功劳?
有些事可以假设,然而只能假设。因为只有一个结果,有人会肆无忌惮的作死。
庄上弦拉着月牙在上面坐下,又夹一个春卷喂她。
俞悦嘴里吃脑子想,佘群芳死了,皇帝和渧清绝会有什么反应?
庄上弦继续喂月牙,难得安神一会儿,甭想了。
俞悦吃着酸菜想酸笋,夹个饺子喂庄上弦,又看着曹漭,重点还没讲。
曹漭使劲点头,虽然都是自己人,说话还是小心点。更像饿死鬼投胎,一筷子夹两个饺子往嘴里塞。好在虽然豪放,不算太粗鄙。
咸晏突然好认真严肃:“管士腾养好伤就来。主公走了,青岩的压力很大。不过有曹哥和国令,就怕渧商搞突然袭击。”
俞悦皱眉:“他敢袭我们就去袭他。哪怕搞得天翻地覆。”
曹漭把锅里饺子吃完,摸摸肚子,更有精神:“好,什么时候,是不是在豪生酒店!”
庄上弦冷冷的看他一眼,最后两个春卷喂月牙:“在京城安生点,要学会用脑子。或者去华生酒店做一阵酒保。”因为是曹舒焕儿子,最终没强求。
曹漭吓出一身冷汗,没想到抢两个春卷差点害了他后半生。
八点左右,外面下了不少雪,黑夜中透着雪光。青墨园各处点了一些灯,表面看很平静。
出了浴德院,归德区、明德区的平民大多已开始休息。不论天下大乱还是太平盛世,老百姓的日子没太大差别。
同样,不论天下大乱或者太平盛世,贵族们的生活也大抵相似。
这样冷的夜,达贵区、邯泯河两岸,一片的酒店、秦楼等夜生活正开始,夜夜笙歌。
豪生酒店,夜里比白天更耀眼。河边占了一大片地方,到处灯火辉煌,似乎能驱走那些人内心的阴暗与空虚,邀他们醉生梦死。
同样在邯泯河岸边,下游五里,归德区和明德区中间,华生酒店;同样占了一大片地方,点着灯却没那么晃眼;酒店内客人不少,安静又人性。
华生酒店,前面一栋二层楼,明显仿造豪生酒店。邯郸不少人把这当个笑话,一些上不起豪生酒店的却乐意来这坐坐。
反正面对的客人不同,逼格就不一样,有生意有钱赚就好。
俞悦和庄上弦进来,但没停,穿过大堂直接去后面。
后面也是仿造豪生酒店,一个小花园中间一栋小楼,相当于总台;左右两栋二层楼便是客房,算起来大概三星级。豪生酒店是准六星的。
岳奇松大掌柜站在花园中,好像等候多时,看见主公激动的迎上来。
俞悦点头,岳奇松披着大裘一股邯郸人的味道,比起豪生酒店那些败类,他就是大圣。
岳奇松领着两人穿过花园,后面一栋刚建的二层楼,已经脱离豪生酒店的影子,地下半层明显的青岩风格。
俞悦来到地下,一股暖气扑面,眼睛都有点花了。
庄上弦拉着月牙先去沐浴更衣,呆在青墨园真是受罪了。
俞悦倒没什么,换一身白色罗袍,更轻松惬意。庄上弦换了紫袍,才有国公的样子。
小客厅,前边烧了三个火炉,围着火炉摆着矮榻、矮几,几上摆着水果点心,炉上茶和酒都煮好。
岳奇松、安东纳、及华生酒店的掌柜丁新等都来了。
丁新就是岳奇松曾经的朋友,加入青东商业后,三年前到邯郸,暗中慢慢发展。华生酒店虽然被人取笑,发展的却很稳。丁新不像岳奇松斯文败类,本来就比岳奇松长得帅,简单一收拾就像是世贵。
俞悦的话说,就是他的脸很适合邯郸、适合华生酒店,能力也很强。
有时候人和人没太大不同,所谓时势造英雄,就是七分的能力、三分的运气,有她的创意和墨国公支持,丁新会成为酒店巨头。
庄上弦拉着月牙坐下,俞悦摆好姿势。
丁新直奔主题:“后边能看到的都买下来了。”
俞悦也兴奋:“居大不易。因为各种原因,到邯郸的人不少,邯郸人偶尔也会有需求。就算有钱人,在豪生酒店住十天半个月可以,住一年半载得皱眉。”
庄上弦皱眉,安家大房看什么?是不是想换个地方过年?
安东纳皱眉,他就看一下看一下下而已啦主公能不能别这么小气!
庄上弦冷哼一声,倒了茶喂月牙,拉着她手摸两下。
俞悦皱眉,别打岔:“华生酒店的宗旨,是以平民的价格打造贵族的享受。人其实不值钱,努力也不值钱。多的是人愿努力,多花点心思,只要将华生的牌子打响,到时豪生酒店就会以我们为荣。”
丁新和岳奇松对视一眼,公子又在画饼,今晚月亮好圆,用展望角度。
当然人得有理想。十几亿人天天以进口为荣,洋装豪车。为什么就不能站起来,想当年万国来朝。过去的已成历史,现在要靠我们去创造。
庄上弦、岳奇松都能从俞悦身上感到一股劲儿,透着沧桑。
俞悦作为学霸,只有这点能力:“华生酒店的格局,是打造成一个精品城。平民的价格要靠规模获益。住的人多,衣食住行问题都要解决,一条龙服务;或者说赚尽他们每一文钱,也要让顾客每一文钱都花的值。”
这也不算画饼,大家都知道西江月。
大家大概也明白,除了经济利益,还有政治利益。对庄上弦来说,通过这些造成的影响,就有着巨大价值。政治利益反过来又能带来经济利益。
丁新拿出一张图,东边是现在的华生酒店,和边上豪生酒店像兄弟。
西南边大片地方,外围还有一些,总共比豪生酒店还大。
丁新说话带着邯郸口音:“现在的局势不好,有人要逃离邯郸,有人也瞄准这些;有建昌侯帮忙,大家都给面子。”
俞悦了然,这儿毕竟是平民区,也有一些钉子户之类,将酒店区分割出一片片。不过没关系,她手指着一处:“这儿建一个医馆,这儿一个菜市场,这儿一条商业街,基本将酒店围起来。”
丁新、安东纳、岳奇松等眼睛一片放光,这种包围式好妙,还能和外面完美融合。
俞悦指着图继续:“这河边预留一个大点的地方,暂时建成花园,以后做娱乐中心。包括练功房、琴房、水上娱乐等。反正是要慢慢建。”
这么大地方,没有几年建设不完,也不想有大动作,还是低调的来。
现在邯郸氛围不好,建好也未必用的上。
一个伙计匆匆赶来,打断一下:“卢彤想出毒计,准备放火。”
※※※
小客厅大家都愣了一下。
放火烧庄上弦,卢彤真敢干。不过邯郸有时就这样,杀人放火像吃饭。
法律约束的永远是平民,皇帝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死就让你生不如死。诛九族,一百种方法玩到你崩溃。贵族同样是特权阶级。
庄上弦挥手,伙计闪了,反正主公和公子在这儿。
安东纳玩一下智商:“主公的实力他们知道,这么做或许另有目的。比如把房子烧了没地方住,只能来住酒店?”
其他人无语,做生意做到主公头上,或者开酒店就为了以防万一?
俞悦应道:“或许再趁乱做个什么。”
庄上弦特冷漠:“让他们去做。”
大家都懂。他们肯定是要做的,咱来继续做咱的。酒店做好了就不怕没地方住。
俞悦对着图又一乐:“为了防火,酒店分为三部分:这边是高档独院,保证国公也能下榻;这边是中档、客栈,是目前主要业务范围;后边这一片,将建成酒店式公寓、街坊式客栈,能独立的供人住上一年半载,或者三五年都没问题。”
丁新问:“就跟租房一样了,正好菜市场商业街都有。”
俞悦应道:“有所不同。既然是酒店,我们就有统一的管理、规划。”
岳奇松说道:“在家、在浴德院、在哪儿都能住,就是要让我们这里住的不一样。公子是不是想打个口号:让您享受别馆式待遇。”
俞悦看大掌柜从内到外都斯文了:“还以为你会说宾至如归。”
岳奇松一脸儒士式矜持,能赶上国子监博士。
丁新感慨。原本他生意比岳奇松做的大,人生就是这样。好在他以后能做酒店巨头,蛮期待的。
这么大规模,换到巩州州城肯定支撑不起来。也未必,以后将巩州建成商业巨城,巩州商城和州城中间一片,正好能建大酒店。否则临江路快容纳不下了。
发展前景很好,邯郸气氛不好,大家毫不在意。
俞悦看着庄上弦:“华生酒店的根本,是服务。除了酒店本身的配套服务,大层面是为各方面服务。比如外地人进京,人生地不熟,办事不知道找谁,找到人家也不理,等等。华生酒店将以最快的速度将每个人变成邯郸通。找人办事我们能帮忙,这是衍生服务和价值。这提供的不只是服务,收获的是人脉。”
庄上弦点头:“我们能提供保障。”
丁新、岳奇松等标准的商人都震惊,安东纳就看着残月发花痴。
这人脉牵涉的面有多广,这还是、又是送上门来的。
目前可能帮不上忙,但做到最上面的位置,也少不了人脉。
这格局,还有提供保障,眼前出现临江路上人挤人,大家还往巩州挤。
俞悦继续说道:“另一方面,外地人进京,必将带来各地的信息,大家在邯郸能知天下事,相信很多人会有兴趣与需求。这儿离浴德院很近,他们进京,也将需要我们邯郸的信息,为我们提供另一个层面的、大势。”
安东纳秒懂:“就像崇金林。”
俞悦点头,像巩州州城的畅所欲言,以后华生酒店将成为邯郸门户。
清晏楼依旧在暗中,对信息的收集处理已经很成熟。信息包括明面的,还有暗面的,都很重要。
清晏楼、青东商业、巩州商城、西江月、华生酒店等都做大,整个商业帝国才能更强大,坚不可摧;反过来能将一切敌人摧毁。
丁新有种推动或改变历史的使命感:“建昌侯想见主公。”
建昌侯吕云翔,祖父也是开国功臣,姑母是罗擎受亲祖母,所以罗擎受整不到他头上。他平时也不怎么多事,给华生酒店做靠山,要了一成干股。
俞悦看看丁新又看庄上弦,莫非罗擎受向建昌侯伸出魔爪,还是建昌侯坐不住了?
庄上弦冷然应道:“让他来吧。”
建昌侯显然不准备去浴德院,在这儿见面也方便。
咸晏领着一个年轻公子进来。咸晏已经换了棉衣、棉裤,高手很帅。
年轻公子,一身酒气,从头到脚写着我很废我很烂我很窝囊。别人醉生梦死,他连梦都没有,好像没有灵魂的。
然见到庄上弦,他就像一只狮子醒来,眼睛放光,噗通一声跪庄上弦跟前:“兄长,您回来了。”
庄上弦亲手将他扶起来,兄弟俩相互看着,激情四射。
仔细看真是庄家兄弟。庄太弦个子比庄上弦低,他是弟弟,略胖的身子显得松垮和颓废;然剑眉星目,眼中庄家血脉继承的气势,能刺穿这黑夜。
丁新、岳奇松、安东纳等都了然。传闻庄家这位公子很不堪,不过是无奈隐忍。
庄家血脉这么强,难怪那么多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