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点头,墨国公仁德,这骗子也是好人,二十两一只啊。
骗子将银票数完,还了几张给驼背。
驼背跪下砰砰砰给他磕头,骗子赶紧拉着她,特感人。
驼背抹着泪转身,来一队衙役,曹都尉一个亲兵带队,不声不响的。
驼背吓得忙后退,绕路,继续走。
骗子也赶紧开溜。石虫管得严,抓住没准要做奴隶,外地人和路人都好心掩护。
亲兵和衙役不管,巩州百姓将外边堵得严严实实,急什么?这一溜不是让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以为巩州的衙门很可怕?
一个衙役一脸老实,非常可爱,继续拦着驼背:“你掌柜瘫痪?”
驼背忙摇头,使劲摇头,好像遇到欺男霸女的。
衙役是好人,每天咬筷子练各种笑容,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他演技不算好起码也及格:“有病不要乱吃药,会吃死人的。正好衙门展开义诊,跟我们走,回头请大夫跟你去义诊,再对症下药。家庭条件不好,药费只收三成。”
州城百姓喊:“这次什么时候?”
衙役应道:“本来要过上几天,但有急病不能等啊。”
百姓喊:“我不急!就是娃夜里老咳嗽,就等着卓大夫义诊!”
旁边人骂:“有义诊你都不好好请大夫,把娃耽搁了。听大夫说咳嗽不好会落下大毛病。”
大家胡乱插话,把驼背要说的都淹没,最后一块热情的请驼背去衙门。
驼背着急,一边流泪一边流汗却说不出话。
衙役拉着她好心安慰:“别急,到衙门立刻帮你请大夫。”
骗子和托儿也特急,连环局才开始,大家能不能照着剧本演?
亲兵亲自请骗子:“诸位去做个见证。别以为我们巩州衙门在骗人或怎么着。”
外地人忙喊:“我还有事!”
亲兵应道:“什么事比得上救人一家?这么要紧不如衙门帮你去办。”
州城百姓欢呼,咱巩州衙门、衙役现在就是好公仆。一些没急事的、好事的、凑热闹的,和衙役一块将骗子、托儿等全弄去衙门。
围观的有人好奇还想去衙门,不过衙门终究是衙门。
几个小商面面相觑,大家都不傻,骗子后边的反应特不对劲,衙门的处理有意思,反正没牵连他们就行。想起来一身冷汗,随便说个话差点摊上事儿。
稍远处榆树上,俞悦看着庄上弦,走了。
庄上弦不走,他也没急事,抱着月牙再亲一口。
俞悦咬他,真是随时随地他都能、眼睛往屋顶一瞧,有两人。
庄上弦抱着月牙飞过去,两个高手吓得、是冻的目瞪口呆差点成冰雕。
屋里张学超急着喊:“怎么样?那是范公子专门弄来的。”
※※※
范家以前和贺家关系好,范家又有钱,范适外号范百万;所以在州城有不少店铺、住宅,伯鱼街这处宅子离刺史府不远,离扶苏酒肆更近。
张学超和褚氏一样,被酒店、客栈等拒绝,又被戳穿身份,干脆住到这儿。
这处宅子不算大,但范家不差钱,范适以前自己也住,所以建造、陈设等都很奢华,除了商人不能用的,比如紫檀、乌木等,已经足够奢侈靡丽。
窗前摆一张矮榻,张学超穿着襕衫,伤基本好了;搂着一美人,美人就披一层薄薄红纱,柔荑端一觥美酒,香一个喂一口,这日子滋润的很。范张很长时间不到巩州,张学超是把自己当范张了。
俞悦觉得,一个狗腿能过上这日子,确实得意。
她学驼背,掐自己脖子,抓着庄上弦的大手掐,换着声音问:“范公子到底什么意思?”
屋里张学超应道:“当然是给我报仇。”
俞悦在屋顶,没发现这傻逼还挺自恋;再看着庄上弦,好好掐。
庄上弦怎么可能掐月牙,发现月牙却玩的很开心,他心里惆怅,假如有一天月牙说给她一刀,他玩还是不玩?用考虑吗?
下面张学超不用考虑,继续说道:“也是给范公报仇。范公做了多少大事,陛下都礼遇他,据说墨国却很不给范公面子。再说,墨国控制巩州,拦在南北的路中间,给滁商带来不少麻烦,是时候解决他们了。”
俞悦抓着庄上弦的手,掐好了,继续问:“是时候,什么时候?有什么时机?”
屋里张学超卖弄:“这么好的时机你们不懂。巩州已经引起陛下注意,就是它的末日。京城那些功臣之后贼心不死,煽动百姓,散布谣言,说庄家军、墨国公怎么地。陛下只怕一天都不能容忍。这时候只要出力,毁了庄家名声,打压巩州,陛下一定很开心。范家能否再次飞跃、超过渧商,成败在此一举。”
俞悦看着庄上弦,几个骗子一个连环局能有这么大作用?
庄上弦捏着月牙下巴,又冷酷的看着两个高手。
范家的高手想死的心都有,让他们立刻去死吧,省了多少折磨。
宅子别处又跑出几个高手,看着屋顶都吓尿。
墨国公虽然控制巩州,但没有格外针对范家的住宅、店铺等。就像将张学超赶出去,是各客栈等联合行动,轻易不会说将张学超再赶出州城。但现在,相当于抓了现行,张学超傻逼还在吹嘘。
张学超总算发现不对,气氛太压抑。这是一种天要下雨蚂蚁搬家式效应。
庄上弦拉着月牙飞进屋,张学超吓得从榻上滑到地上,触动了旧伤。
俞悦找个美人榻坐下,看薄纱美人还能镇定一点,示意她扶起张学超,一边安慰:“本公子路过,打酱油的。你别紧张。来继续谈,纯粹是讨论,言者无罪。”
张学超吓得直哆嗦,抓着美人一拽,把薄纱拽掉了。
美人很大方,皮肤好又圆润,刺激着张学超狗腿的心理,过了一阵总算能坐着。
俞悦认真跟他谈:“来说说京城的功臣之后。”
张学超抱着美人,给他壮胆,很狗腿的说道:“京城、邯郸、陛下!不论巩州或崇州,岂能与罗宋国比!陛下念在庄家军之功劳,对墨国网开一面,但是你们太嚣张,陛下动雷霆之怒,瞬间能让墨国化为飞灰。”
好像墨国公已经在眼前化为飞灰,张学超儒士的骨气又回来一点。
他本来只是秀才,举人是花钱买的。所以儒士的骨气不多。
俞悦不苛求,随便聊聊:“事实上陛下为什么没让墨国化为飞灰?或者还差什么条件与时机?”
张学超像学霸一样平时就有考虑这些问题,组织一下语言:“庄家军立下大功,也是大患。比如现在,胜败乃兵家常事,有人却造谣,没有庄家军如何如何。庄家军是谁?是罗宋国的,军士都是罗宋国人,为什么就不能打仗了?荒谬!如果大家真忘不了,陛下或许会下手,就像让娃断奶。”
俞悦挑眉,这才是谬论吧,不过也有几分道理。
地球没了谁都能转,那么究竟谁影响地球转动?不是庄家,是罗擎受。
现在不是要让娃断奶,是该把罗家的娃掐死,养的都是白眼狼。
庄上弦气息能很好的收敛,不是像普通人,是降低存在感。
俞悦看着他,罗擎受已经错过最佳时机,有一天贺梅琴说当初就该掐死你,俞悦说就不该养你们这些白眼狼。
庄上弦看着月牙,刚才在她白嫩的脖子留下一个手印,回去好好补一下。
俞悦现在已经长大,不需要补太多,再问张学超:“那煽动百姓、散布谣言是怎么回事?也是范家做的?”
张学超脱口而出:“不是,是丞相。”说完吓一跳,再看墨国公,反正都说了,干脆说个痛快,“听说是李家做的。本来百姓对庄家军、对墨国公有想法,李家适当引导一下,让陛下知道,再出面处理,到时可以通过巩州插手崇州。”
俞悦说道:“李家盯上崇州?”
张学超应道:“盯上崇州的多了。听说东营长公主也有意。”
俞悦说道:“每年不是给皇太后送了一千只石虫?”
张学超应道:“二百两银子一只!听说崇州每年要抓几万只,就是几百万两!还有稷谷酒,便宜的一两银子一坛,贵的卖到八十一百两,这收入不比石虫少!几个人不动心!听说渧清绝也将崇州正式列为目标。”
俞悦不知道他哪儿听说的,都快流口水了。
现在石虫一年能抓十万只,墨国人口也奔十万,一人一只?培养高手一人一月一只,一年十只,就有九人吃不上!换言之,自己吃都不够;若非照顾到习惯,一只都不卖。
二百两银子一只,卖的是盒子的价,还有打折,钱是那么算的吗?
跟这种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倒是李家,莫非想学贺家,再进一步?是和俞家比翼,还是助俞家一臂之力?
庄上弦拉着月牙飞走,也不去逛街,就去江边转转。
俞悦要来一竹排,和庄上弦来到水泊,以前水泊帮的老巢。
现在水泊种满莲藕,开着荷花;还种了一些高笋,又叫茭白,茭白炒肉很好吃,和巩州原本的特产竹笋堪称双姝。
庄上弦看着月牙的鹅蛋脸,发着珍珠般光彩:“想吃茭白排骨汤,还是莲藕排骨汤?”
俞悦抬头看着他眼睛:“竹笋鱼汤。”
庄上弦也看着她眼睛:“竹笋现在不好,藕和茭白正嫩,好吃。”
俞悦眨眨眼睛:“我想吃石锅黑鱼,京城就算丞相府也吃不到的哦。”
庄上弦应道:“那就做黑鱼炖莲藕,里面有汤。”
俞悦嘟嘴:“不想吃汤。你下去采藕吗?”
庄上弦脸往前边一凑,月牙亲一下他就亲自下水采,亲自下厨做,亲自喂月牙。
俞悦扭头,让他采都是浪费。不会采的把藕弄断,别人都不好弄。现在藕还嫩,把太嫩的采了也浪费。总之他不值,过日子得学会精打细算。
水泊里一些有经验的都采的很小心。还有一种莲子藕,主要是结莲子,藕会差一些,更不能随便采,否则弄坏了莲子。
庄上弦剑眉微皱,月牙不亲他,他含着月牙耳朵,咬一口。
俞悦转头瞪他,咬一口咬他嘴。庄上弦闭着眼睛,俞悦使劲咬一口。
庄上弦满意了,脱了罗袍下水,个子高,水刚到他腰;胳膊长,一会儿采上来一根藕,洗干净放竹排;在水里摸一阵,又采了两根。
俞悦喊:“够了,把前面荷花拨开。”
庄上弦踩着水,一手拽着竹排一手拨着荷花,一会儿来到岛上。
岛上住着以前水泊帮、后来投降加入西江月的,还有卫处高手的家属,一个西江月分会。西江月沿着青西江建了好些分会,公会总部建在巩州商城。
墨国石部、酒部、织部在巩州商城都设了分部。在这岛上又设了一个分部。
俞悦拿着庄上弦的罗袍,庄上弦拿着藕,奔分部去。
一个胖嘟嘟的碎娃像个球滚过来,头上顶着荷叶,身上穿着肚兜,两条腿像四节藕。
俞悦忙拉着他,这是田野的娃。
碎娃拽着俞悦喊:“爹爹!九爹爹,我家有鱼!”
俞悦问:“你家有银子吗?”
碎娃抬头挺胸骄傲的喊:“有!在我娘妆奁!还有两锭金子!”
俞悦喊:“去拿来给我。”
碎娃喊:“放太高,我拿不着,九爹爹跟我回家拿!”
田野媳妇儿来拎着她娃回去,啪啪两个巴掌扇他小屁屁,娃嗷嗷直叫。
俞悦拿着罗袍继续走,走到石榴树下回头,庄上弦一脸猥琐慢吞吞的做什么?
庄上弦在琢磨娃的事儿,看一眼月牙,算了,以后再说,拿着藕到厨房。厨子刚把黑鱼收拾好,案板调料等也放好,闪了。
俞悦也要闪,盐会出了点事,不知道又是哪个狗腿干的。
庄上弦忙喊:“月牙,你得看我做。”
俞悦看着他,庄上弦摆好姿势,拿着刀一阵刀光闪过,藕削干净,再变成一块块,很帅。
第97章 将军府大小姐
俞悦在厨房一直看着庄上弦把黑鱼炖莲藕做好,又炒一个茭白炒肉,再一个青椒炒鸡蛋。
巩州的青椒很辣,又辣又香,呛的人胃口大开。
俞悦有事也不忙了,好心的帮庄上弦沐浴更衣,贴身侍从嘛,收拾好依旧是墨国公,不是墨国公家请的帅厨子。
岛上整个就是花园,分部瓦房后边一个亭子,夕阳照着,远山近水。
俞悦把菜端到亭子,庄上弦把黑鱼炖莲藕也端来,田野家的娃拿着空碗又跑来。
庄上弦给碎娃夹两块藕,再弄成小块,又夹一筷子茭白炒肉。
碎娃蹲旁边一石墩前,吃的眯着眼睛,似乎回味悠长。
咸晏、咸清、危楼、危宇、田野等过来,庄上弦立刻冷飕飕的,能把碎娃冻着。不过碎娃没反应,爹爹们的事和他无关。
俞悦乐,只管拿碗盛了一碗黑鱼炖莲藕,给庄家战神;又盛了一碗,自己坐下,吃。
庄上弦不冷了,夹一筷子青椒炒鸡蛋喂月牙。
俞悦好心的夹一块鱼放他碗里。庄上弦碗里满着,依旧很高兴。
咸清皮肉伤好了,心伤莫名其妙不知道哪儿去了,反正上次不行这次,这次不行下次。
田野让伙计在亭外摆了一桌,厚着脸皮把主公给残月做的黑鱼炖莲藕分了一半,大家都尝尝。又往这儿放几碟野菜、野味、竹荪等。
碎娃端着碗过来喊:“七爹爹,我要吃山猫肉肉。”
庄上弦应道:“去找你爹。”
碎娃喊:“我爹肉不好吃。九爹爹,回头我爹把金锭给你。”
俞悦给他夹一筷子肉,再夹些菜:“以后你爹有什么都来告诉我。”
碎娃特高兴,田野没听见,父子俩就像路人。田野媳妇儿又来将她娃抱走。
饭吃完,伙计将亭子收拾干净,咸清、咸晏、危楼等都进来坐,田野在外边煮一壶茶。
咸清不说话,就严肃的看着妹子,上次诓他呢?
俞悦眨眨眼睛,怎么可能:“这次危楼跟你一块去葫芦洞,在山顶悟道七天,不行就下来。马林大河是一条暴龙,你们要找的是自己那条龙。”
虽然都修炼《青龙经》,但每个人心中的龙不同。庄上弦自己就是天龙、战神。咸晏的龙守护在庄上弦的天空,没有任何犹疑。
咸清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找不准那个点,最适合他的状态。
俞悦是有想法的,但不是太确定,就一个个试吧。
咸清看着妹子,想了好一阵,元气这个东西,或者龙这个东西,似是而非。
咸晏说道:“咸清主要在青岩,和主公在一块少,不如再跟主公一阵,我去一趟泰凉山脉。”
庄上弦应道:“不用。咸清先去葫芦洞。即便没突破,去泰凉山脉也不怕。那些六七十岁突破七层的,咸清、危楼等都有能力一战。”
咸清站起来,凛然说道:“现在走。”
危楼有一点点不愿意,是有点紧张,能不能再准备准备?
危宇一拍他肩膀,危楼振作精神,像咸晏一样,没什么好说的。
梅济深和许延年一块过来,看着咸晏特、膜拜,梅家和许家护卫恨不能跪下来拜。
咸晏一派高人风范,匪气都藏起来,不过看着妹子,谁要拜还是拜她。
许延年给残月行礼,谦谦君子也有八卦兴趣:“这次危楼会不会突破?什么时候轮到我?”
俞悦应道:“你先到六层,再想七层。”
梅济深一表人才,果然多了几分仙气,也服了残月,恭敬行礼,并送上实质性礼物:“盐会的事我碰巧听说,是东营长公主让男宠佟晚男做的。”
俞悦乐,佟晚男,据说是他爹老来得子,不能叫老男,就叫晚男。佟晚男比张隐、张强稍晚,但现在好像最得东营长公主的宠,跟他生了一个女儿,还想为他生儿子。看样子佟晚男有本事。
东营长公主也有本事。罗擎受这几年老打仗,下面各自搂钱,搂的他没钱。东营长公主大概也穷了,穷则变,变则通,私盐这么赚钱的事儿,之所以贩私盐,是因为税重,而公主贩私盐,这个世道,直教人默然无语。
不知道有一天皇帝会不会贩私盐?皇帝贩私盐,肯定有其道理。
俞悦说道:“张隐、张强两个废物,争宠争不过佟晚男一个,要不要帮他们?”
庄上弦冷然应道:“帮。让罗之轩把罗之叆揍一顿。”
咸晏匪气瞬间爆发,一阵豪放狂笑。
俞悦也乐。庄家战神什么都能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也是信手拈来。罗之轩是张隐儿子,罗之叆是佟晚男女儿,两个孩子打架很容易升级为两个大人的战争。再适当加点辣椒芥末等,就够味儿了。
危宇领命:“把罗之叆打残。”
俞悦是善良妹,东营长公主和庄上弦是亲戚,罗之叆也是亲戚:“别打残,破相就行,不影响以后正常生活。破相,就像眼瞎心明。”
危宇了然:“就眼瞎好。省的看着她娘乱七八糟,长大也是个荡妇。”
伙计唰的飞走。这些人和庄家一文钱关系都没有,却占着庄家,恨不能把一个个都戳瞎。
对付一个佟晚男也不用大费周章,看这一举不知道几得。
俞悦急,她话还没说完:“破相那个,只要心灵美,谁都可以成为大美人。”
咸晏豪放又匪气、是想着罗宝宁就一肚子各种气:“心灵美太深奥,罗家没人懂。反正眼瞎也是破相。”
俞悦无语,瞎了罗之叆,罗宝宁也该受点罪了。
梅济深觉得这些人很可怕,那就是一个两个孩子,能一刀给个痛快吗?
俞悦无语。庄家、陈家等死的孩子还少?庄上弦小的时候遇到刺杀还少?刘云芳不就是救命恩人?罗之轩还想姓庄,不得尝尝庄家的待遇?
梅济深还是保持高洁的、仙气的:“我明天直接进京。”
庄上弦点头,没再多说,梅公子是聪明人,又不用急着做什么。
俞悦念叨两句:“杀人最多的不是刀子。多少英雄好汉是憋屈死的。你自己小心。”
梅济深突然觉得冷飕飕,虽然过了三伏,但秋老虎还在,他就觉得脖子凉。
咸晏一拍梅公子肩膀,把梅公子吓得好惨。
许延年都同情梅公子,温润的笑道:“梅公子是进京做乘龙快婿,俞家、李家爱护他都来不及。皇帝正是用人之际,心情一好指不定封一个小将军。”
俞悦看这些人都欺负人,她很认真:“皇帝找你一定别去。自己给自己下毒都别去。他几个女儿嫁不出去,你去指定玩蛋。”
梅济深心脏开始凉。这不是开玩笑,京城真的很危险,一些人就是逃离京城,有的逃到巩州避难。
梅济深再一想都不敢去京城了。龙潭虎穴啊他不是去从军,是跳火坑。
咸晏、危宇等无良大笑,出馊主意:“不如说你指腹为婚?”
田野说道:“俞家人到梅家时肯定说过了。只能说你酒后乱性,和谁家小姐生米煮成熟饭。有些人不是给主公做媒么,你随便挑一个?”
梅济深黑脸,扯淡能不能扯点靠谱的?他愈发不想进京了,只怕比这说的更乱。
庄上弦冷然下令:“商国不平,不谈亲事。”
梅济深立刻加了三倍血、五倍蓝,一头就想上战场!状态好赶紧走。
俞悦看看庄家战神,看看梅公子离去的背影,深表担忧:“这样的英雄更让人爱,尤其京城那种腐烂的地方,没事也要有事了。”
危宇问:“为什么腐烂的地方要尤其?他们有英雄情怀么?”
俞悦应道:“腐烂的地方苍蝇多。”
咸晏爆笑,许延年望着梅公子离去的背影也大笑,好像已经看到苍蝇在他头顶绕啊绕。
梅济深出了岛,深感不妙。以后得离这些人远一点,没一个正常。
许延年觉得不是不正常,欺负新人是优良传统,要一直传承下去,想当年他可是挨了四巴掌。男人就得挨的起。换个话题,看着咸晏:“要不要去马林大河,拜会一下鲨鱼帮?”
庄上弦应道:“不用。皇帝该有所动作了。”
庄家始终是一根刺,有李家推波助澜,罗擎受那心眼能继续忍下去才怪。
俞悦觉得,也该给罗擎受一点教训,报仇不用等十年。
许延年智商很高:“不是更应该解决后顾之忧么?”
咸晏朝许延年伸出大拇指:“鲨鱼帮只是大一点的苍蝇。庄家被打残,正面现在斗不过的。所以暂时要低调,并集中力量。”
许延年惭愧。想到皇帝就会有种潜意识,而忘了这些人的目的。
既然要和皇帝分出胜负,到时又有哪只苍蝇敢出来找事?找事了拍死就是。
俞悦觉得,这和许国公老狐狸有关,其实多数人都接受皇权至上,哪怕皇帝从姓锣换成姓鼓。而推翻一个朝代多半也是站在造反的角度,而不是宣判的角度,带着正义的剑。嘴上说的不算,说完又把自己的皇权至上。
咸晏则觉得,主公要对付朝廷,然后好赶紧娶媳妇儿。
庄上弦就看着月牙,已经养的够大,再穿男装对身体发育不好。
※※※
七夕,一早起来,天有点阴,风吹来凉快。
水泊中间岛上,俞悦在练功,一日不练手生。练功好处多多,比如能让身材好。
她十七岁,除了个高腿长腰细,发育的挺好,不和咸向阳那种波霸比,基本是B,挤一挤就是C,穿男装是胸大肌发达的A,看这弹性多好。
生娃还能二次发育,像咸向阳那种就过了,她喜欢含蓄点。
庄上弦一大早忙去了,俞悦练完环岛又跑五圈,回到分部一身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