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娅忙喊:“大哥!”
安东纳文质彬彬的应道:“闭嘴,或者滚。”
安妮娅一副小白花好受伤的表情,但安东尼捂着鼻子都顾不上理她。
潘伯埙拉着妹妹给俞悦介绍,双方点头打个招呼,这儿算是安家的地方。
帐篷内安静了,大家都做好准备,敛声屏息,看着安东纳和萌正太要怎么赌,或许这还有重要的历史意义,画个像纪念一下。握手就免了。
安东纳一个护卫上前,左手拿着三颗骰子,右手拿着一个金黄耀眼的黄金骰蛊。
安东纳摇着纸扇介绍:“掷骰子是最简单又复杂的游戏,因为简单刺激,复杂起来更刺激,所以玩的人极多。我们可以先比大小。三个骰子总共十八点,庄家摇完,最上面的点数加起来是九点以上,就是大,否则就是小。”
俞悦点头,这个不仅邯郸玩,哪哪都玩,伸手。
咸晏拿出一沓子银票给她:“这个月零花钱,省着点花。”
安东纳也要了一沓银票,愉快的笑道:“我们先来玩几次试试。等你学会了再正式赌。反正是玩,银票不够我给你。”
俞悦看他一眼,点头,有人给银票不要白不要,她觉得有点意思了。
庄家心惴惴,将骰子放入骰蛊,试着摇几下,又摇了几下,反正他是业余。
俞悦也是业余,以前不是不爱赌,是没钱。现在没钱有人给,她找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放在小上,又加五十两。这相当于十几万块了。
安东纳看着萌正太一举一动都特勾魂,魂儿没了玩的还是很认真,放了三百两银票在大上。
庄家看这气氛,这玩的高冷,便随手掀开盖子。
蛊内三个骰子一二四加起来七点小。安东纳挥手,庄家把三百两银票都给俞悦。
俞悦收了钱很高兴,示意庄家继续。
庄家继续,摇完放下,认真的说道:“现在可以压了,压好离手。”
俞悦拿着二百两加五十两,又放在小上。然后左手端着茶,贾鹏在后边给她扇扇子。
安东纳看着她小模样早醉了,依旧放三百两在大上,再示意左右:“人少不好玩,你们有兴趣也可以来,一赔二。”
咸晏、潘伯埙等都没兴趣陪人家勾引自家人,就这么冷着吧。
安妮娅蠢蠢欲动,被安东尼拦住。安东亚小白花负责旁观,最后依旧是两人。
庄家抹了把汗,掀开盖子,二三三加起来八点还是小。
安东纳大手一挥,特高兴:“赢钱的感觉怎么样?”
潘伯埙搭话:“反正没有输钱开心。”
咸晏一巴掌拍潘二公子肩膀,贾鹏、潘双双等都傻笑,就是笑谁傻,这种游戏怎么能玩下去?
安东纳就是能玩下去,只要看到萌正太坐对面,他这辈子都圆满了。
庄家护卫觉得这辈子都不想赌了,冷冷的继续,摇完放下。
俞悦又把二百两和五十两放在小上,就冲安东纳的心意,其实还是蛮好玩的。
安东纳目的就达到了。其实去勾引那些贵族小姐,心态大多如此,一来二往慢慢熟悉了,就顺理成章的发展下去。
庄家掀开盖子,里边二二二,看的人都觉得好二。
安东纳特兴奋:“我就说你运气好,你为何每次都压小?有什么诀窍?”
俞悦应道:“因为本公子小。”
咸晏豪放大笑,潘伯埙笑的很矜持,安东尼和安妮娅不知道有什么可笑的。
安东纳输了钱更愉快:“你运气这么好,不如我们就正式来吧。”
俞悦点头,心里遗憾,冤大头不再送钱了么?才赚了九百两,一个整数都没有。
安东纳心里欢呼,赌徒都这么想的,他却吊胃口,不说明儿可以继续,只管让庄家开始。
庄家很认真的摇,摇了十分钟才放下,严肃的看着双方。
俞悦想都没想,把早瞅见的十两银票放在小上。
安东纳大笑,数了十张一百的银票放在大上:“赢了就全是你的哦。”
俞悦点头,庄家掀开盖子,里边四四四一共十二点大!俞悦输了,安东纳赢了。
安东纳进入逗小孩模式,皱眉说道:“我逢赌必输,竟然赢了。你运气这么好,却输了,看来是命中注定。你输了,就只能答应我的条件了。”
俞悦一脸茫然:“谁说本公子输了?”
安东纳一愣,大家都看着骰蛊,那三个胖乎乎的四啊。
俞悦掀桌!
安东纳继续发愣。
安妮娅一直讨厌俞悦,跳出来帮她大哥:“你这是耍赖!赌输了就耍赖!”
俞悦一脸无辜:“因为本公子小,所以本公子赢了,你认不认?”
安东纳爆笑,连连点头,认!必须认!把哥的心肝都萌坏了喂,以后怎么办!
安妮娅怒了:“大哥,就算你喜欢男宠,也要搞清楚!她是墨国公的爱宠,你若是玩火,会害了安家的!还有你一个玩物,也敢这么骄横!”
安妮娅噼里啪啦骂了一通,突然转身,墨国公回来了。
※※※
庄上弦从外边走进帐篷,身上没有太阳的温度,反而比冰箱还冷。
安妮娅冷的直打哆嗦,她发作安东纳是理直气壮,发作正太是仗着身份,但面对墨国公,这个杀人如麻的少年,她赶紧找安东尼求助。
安东尼鼻子刚收拾好,这回也帮不了他妹,转身闪远了。
安东亚小白花也明哲保身。大房和人争宠输赢是他的事,别人谁能管得着?
安妮娅只得找安东纳求救,小白花梨花带雨一下好像受了无限委屈,好像被骂的是她。
安东纳不紧不慢的摇着纸扇,比墨国公大了一倍就看少年准备怎么整。
安妮娅被安家抛弃了,最后扑向潘伯埙,潘伯埙拉着妹妹闪一边。安妮娅有心理准备,扑潘伯埙不成就扑潘双双,结果扑个空,嘭一下摔地上。
地上掀翻的赌桌,还有两个摔碎的茶杯,一些银票。
安妮娅一手抓了十张一百的银票,一手抓了一块碎瓷片,忙丢了瓷片,撞上赌桌又滚一圈。
大家都冷冷的看着这闹剧,主要还是看墨国公,气场太强了。
俞悦都被冻到了,忙走到少年身边,又看着安妮娅说闲话:“苦肉计玩的很娴熟。”
咸晏一身匪气:“苦肉计有用还要王法做什么?”
俞悦点头:“别忘了本公子的银票。”
贾鹏骚年上前捡银票,别忘了他们都是欠着巨额债务的,赚钱不容易啊。
贾鹞酷酷的拽着安妮娅头发将她拖走,安妮娅大哭惨叫,没一人搭理。
世态炎凉莫过于此。但没了安妮娅,帐篷内气氛好多了,又换一种气氛。安家护卫赶紧收拾。
庄上弦拉着月牙看她没事,又捏捏她的脸,手感真好。
安东纳站起来,手拿着折扇不摇了,盯着少年就像绝世情敌。
场子收拾干净,安东纳依旧盯着庄上弦,年龄大占便宜,一笑:“要不要赌一把?”
庄上弦看着月牙,喜欢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今儿练大字没?
俞悦站他身边好冷好冷,大热天下大雪也没这么冷。她又没做什么,逢场作戏都算不上!再说人家找上门,好像真的是在利用他自己,好黑的男人!
庄上弦一手捂着月牙的脸,怎么还想别的男人?
俞悦特无语,少年昨晚受什么刺激了,对了是上哪儿去了?一身紫袍有点脏,身上一股汗味儿。他虽然特冷,也能出汗,还有脂粉味儿。
俞悦更好奇,不过现在有正事,她回答安东纳:“你刚才赌账还没给。”
安东纳一愣,旋即大笑:“好!我给!你要什么我都给!”
俞悦很想说*解剖器官捐赠之类,又懒得跟他扯淡,便直说:“本公子条件很简单,虽然本公子帮安家找到传家宝,安达玺将安溪镇送给本公子做谢仪;但为了防止他说话不算数,引起无谓的纠纷;你再公开承认一次。”
其他人依旧安静着。安溪镇成了安达玺送的,还要安东纳承认。
安东纳不简单,萌正太也不是白白嫩嫩任人骗的小羔羊,这还是赖来的赌账。
庄上弦也没吭声,月牙要做就让她做。
安东纳看着萌正太,魂儿早被她勾走了,恨不能抱过来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上一口,终究是犯愁:“我这么主动,有什么好处吗?”
俞悦应道:“有。安溪镇是本公子的,不过可以送你一个别院、外加安顺楼、和五百亩地。以后有优惠政策安家都可以优先享受。包括那个宝藏。”
安东纳深深看着她,真的只有十一二岁?小孩聪明成这样一点都不、可能放下啊。
潘双双也眼睛明亮的看着萌正太,虽然听不大懂,不过好厉害的样子。
潘伯埙是最懂的。留下安家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有和潘家搞平衡的意思;那抢了安家大门给她开一扇窗也挺不错,安家在安溪镇有房产有地,就能参与其中没被彻底排斥,就有很大余地。
安东尼着急,大房不会真的被一个小孩迷住吧?
安东纳看他就不如潘伯埙。他爹也不如潘基度。所以才会搞到这一步。问题总是要解决的。硬送上去让墨国公杀,有什么意义?
安东纳摇着扇子一叹:“这是给安家的,总不能这样打发我吧?”
俞悦应道:“你叫主公,让主公打发你。”
她和庄上弦对视一眼。安家大概又像以前,准备蹲中间捡好处,反正都捡了三大家族。现在将青岩控制,安家听话点还能占好处,以后墨国公和外面斗,若是输了就省的安家操心。安家说白了就是墙头草,俞悦提议,大概是正中下怀。
俞悦该说的不客气,说完就不管了,安东纳有本事和少年斗,让她也正中下怀。
安东纳拿她没办法,看庄上弦半天,看的眼睛发涩。
庄上弦冷飕飕不说话,就那么犀利的看着他,趁自己不在勾引月牙,哼。
安东纳拿小情敌也没办法,勾引有夫之妇是很风流很正常的事情,偏偏他气势都压不住小情敌,大丈夫能屈能伸,行礼:“拜见主公。”
庄上弦声音好像寒霜落在石头上:“免礼。”
安东纳还惦记着:“主公赌一把?”
庄上弦看看月牙:“改日。回去练大字,后天去安溪镇分田。”
俞悦瞬间变成苦瓜脸:“昨天写了八百三十六个,把这三天都写了。”
庄上弦应道:“你昨天吃饭了,今天吃不吃?”
走出帐篷一阵风刮过,脂粉味儿浓了三分,跟安东纳身上抹的不一样,性质也不同。
俞悦仔细看紫袍上还有拉拉扯扯的痕迹,于是诡异的看着少年:“不说我了,你老实交代,昨晚做什么去了?故意将我灌醉,莫非去见了旧识?”
咸晏、潘伯埙、潘双双等人跟着出来,全看着主公。再抬头望天,不会大太阳下施家法吧?不知道主公的家法是什么?
庄上弦冷冷的看他们一眼,抱着月牙就走,家法就是练大字。
俞悦因为太弱小,有理也没辙,这就是不讲理的世界。
不难猜到他去了刺史府,或许遇到什么麻烦,然后被美人计搞定了。
有些事不需要尽人皆知。转眼到了二十一,集市已经结束,这次很成功,很多人意犹未尽。
一早,庄上弦拉着月牙,再次来到安溪镇。
安溪镇依旧如诗如画,清澈的清花溪,华美的廊桥,活跃的平民,水里芦花鱼。
之前强占安溪镇没有大规模的战斗,对环境没多大影响。如果最终能和平解决,对安溪镇就是件好事。镇里刚解放的平民,看到一大群人,有些紧张,又很期待。除了一部分奴性最深的,其余人都在觉醒。
有些人更释放了不安分的心,跟在墨国公后边,不知道要做什么。
庄上弦和月牙再次入住潘家别院。因为有很多事要处理,还要借潘家的手。安家暂时还不确定。又把卢玉官弄来,能顶半个人用。
次日一早,天下了一场雨,太阳照下来,滚烫滚烫的。
离别院不远一片平地,来了好多平民,心也滚烫滚烫的。大家真借到粮,吃饱饱,在清花溪洗干净,身上没那么臭,气色也好多了。这是完全不同的气象。
安东纳、安东尼、安东亚等都来到这里,围观分田。再看着这些曾经的奴隶,他们和奴隶本来就不熟,不过这些人、和地本来都是安家的。
庄上弦拉着月牙过来,潘伯埙、赛努尔、一些小奴隶主贵族都跟在后边。
平民中走出一个皮肤光滑红润的老叟,情绪很激动,说话带着口臭:“我们祖祖辈辈都这样过来的。你们现在要张致!昨晚我家没油,主子不给,没有人给,让我们怎么过?今儿二毛家没盐,谁来管?你们还要收税,跟那些贪官污吏一样!我活了几十年都没见过税!什么都有主子操心,我活好好的!”
老叟说一口最纯粹的土话,听的人好费劲,总之是各种不满。
又一个腰比水桶还粗的老妪站出来,脸上抹着脂粉,头上戴着金簪:“安家在,安溪镇歌舞升平、国泰民安!我一个女人,有吃有穿。你们一来,我吃的没了,饿了三天,脸上都有褶子了。”
俞悦左手拿着沉香扇半遮面。不少人捂脸,这老货哪儿来的奇葩?
大家看安家大房、二房、三房,大房也看二房和三房,二房看着三房,三房安东亚愈发像个小白花,真不是他真的和他无关。
安东纳看着萌正太*,又看看头顶的太阳,冷哼一声:“都少说废话!墨国以后都是墨国公的,安溪镇是残月公子的!谁若无理取闹,我第一个不饶他!”
老妪忙五体投地喊冤:“我说的都是实话!安家万岁!”
俞悦看她也不怕热,热一身汗也没把妆弄花,人人都可能有一手绝活。
庄上弦拉着月牙上台,一眼扫过,大家都冷的安静下来:“变革的过程,会有一些问题,大家提出来妥善解决。现在,每人分十亩地,好坏搭配。”
大家依旧安静,田真要分了,至于油盐,想必墨国公会解决的。
青岩没有盐,也几乎没油,这两样最基本的东西都要去外面买,因此被外面卡着。
田分给大家,虽然税少,但日常开支依旧需要。以前真的是奴隶主管着,以后都要自己操心了,有点不安又有点刺激。
一个青年站出来:“招募是真的吗?我现在报名可以吗?”
※※※
土生土长的青岩人,都适应了这方水土,大太阳下站着一点想法没有。
俞悦粉嫩的脸晒得发烫,站在庄上弦身边也不能抵挡,好在心里感觉还好,突破一层抵抗力也增强,再不行就忍一忍了。
咸晏弄来一把伞,庄上弦挡在月牙头顶,再摸摸她脸,凉快了。
安东纳心里很不痛快。他一下都没碰到正太,他来到两人身边,离近点也好。
安东纳色迷心窍,还没忘了正事,心里越来越震惊。
报名的越来越多,能主动站出来,多半是有思想、条件相对更好的,换个说法,是优秀的都被墨国公招募了,剩下的歪瓜裂枣别的干不了继续去种地,也不浪费。
墨国公的招募是面向青岩、即整个墨国。
这样墨国所有人才、大部分都会被他所用。奴隶制和封建的区别是什么?奴隶制以奴隶为根本,封建以土地为根本,现在人被墨国公控制,给他们留下地又如何?他们不过是为墨国公种地的。通过油盐等就能轻易控制。
而人都有趋利性。墨国公能给出更好的条件,谁能拒绝?其实奴隶主、统治者都会利诱,但以前奴隶主采用的方式不同,且形成一定模式。
现在墨国公打破旧的模式,给了更多人机会,这些人爆发的积极性也很恐怖。
安东纳没看到一个老谋深算军师之类,像咸晏等人年龄再大也就三十左右。换句话说,这些都是一伙年轻人搞得,最年轻的两个,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一二岁。跟他们一比,多少人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安东尼突然喊叫:“喂你!是安顺楼跑腿的,你做什么?”
跑腿的小伙看看墨国公,再看大房没说话,便大胆应道:“安顺楼是安家的,我不是。我祖上是石匠,我有手艺,我要应募。”
俞悦点头:“好好干,只要有本事,不会埋没你的。”
小伙大喊:“谢公子!谢主公!”
旁边过来一小贵族:“我有祖传雕刻的手艺,虽然家道中落,但是传下来了,我能不能应募?”
俞悦应道:“为何不能?就看你自己愿不愿了。不过本公子保证,你若成为高级技师,不会比现在差。你再看廊桥、马赛城等一些有年头的石雕、石刻,那都是艺术品。你的名字也会随这些作品流传千年。”
小贵族很激动,将十来岁的儿子也拽过来:“我摩崖云峰、儿子摩崖青峨报名。”
庄上弦下令:“暂时命你为石部主事,令郎为奉礼郎,协理石部。”
摩崖云峰和摩崖青峨赶紧跪下领命。果然不会比现在差。
摩崖云峰又说道:“谢主公信用,只是犬子尚幼。”
庄上弦用土话应道:“你要严加管教。要恢复祖宗的荣耀,青岩要恢复曾经的荣光,不仅要靠你们,还要儿孙的不懈努力!年轻人,担子很重,所以要更努力,白天学习做事,晚上学习读书,雕刻也是一门无止境的学问。”
俞悦补充一句:“本公子相信你们!”
摩崖青峨立刻信心爆棚,肉嘟嘟的脸涨得通红,恨不能现在就大干一场。
更多人的心在激荡。从普通的小贵族到墨国的朝廷命官,就这身份都不一样。何况墨国还充满诱惑,慢一步就错过机会了。
一个胖乎乎的小贵族过来:“主公,我最近改进了蒲丝织造技术,能不能应募?”
他真正想说的是不应募,想独占自己的好处,又不想错过可能的机会。
俞悦代为回答:“招募就是凭自愿。你们和以前一样,想自己干随意。国公府会进行一定的管理。但自己干,相应的风险也得由你们自己承担。”
胖乎乎的小贵族犹豫了。风险这词儿不懂,但意思并不难理解。最大的问题是,会不会人为的制造一些、风险。这问也问不出来。
俞悦和庄上弦都不多说,既想占便宜又不想承担风险与责任,哪有这样的好事。
众人回到潘家别院,安东纳也跟着来了,就跟在俞悦身后。
庄上弦停下来一手搂着月牙,星眸冷飕飕的盯着他。
安东纳现在不扮风流纨绔,改流氓无赖,反正就赖这儿:“我在外面多年,或许能帮上忙。巩州刺史的意思,就要控制盐。据说朝廷也提高了盐税。我有个朋友正好是盐商,能打通巩州的关系。”
庄上弦冷哼一声,拉着月牙就走。
俞悦无奈,她弱小就没人考虑她的意见。不过提高盐税,好像是横征暴敛的节奏。皇帝罗擎受不知道要搞嘛,这是自掘坟墓啊。资产阶级一直在自掘坟墓。
安东纳胜出,继续跟后边。走着萌正太走过的脚印都是满满的幸福。
后边其他人就不说了,来到一楼会客厅。潘家已经预备好。
大家吃了冰镇水果、点心,摩崖云峰已经新官上任,挑了几个伙计带过来。
这事和潘家、安家等都有些关系,就把这当会议室。
俞悦先讲话:“石部,针对的正是青岩数不尽的石头。这些石头并不相同,如何开采、如何利用,石部首先要采样确定,并不断改善。其次,青石重,运输是个大问题,这也要不停研究提高效率。运输的问题,决定了目前主要是轻巧的、或附加值最高的,像盖房、修桥、铺路等,应该放次要。”
大家都不吭声,除了这些用途,石雕、石刻,就不像盖房稳定、广泛,面窄了,就会牵涉门路等很多新的问题。
一个伙计说道:“咱的青石硬,加工难,本钱大。肯定卖不起价。”
其他人都看着墨国公和残月公子,他们能提出来,一定有想法,急什么。
俞悦先说价:“青岩奴隶基本是天葬。本公子发现,青岩群山就像一座天葬山。下雨的时候雨不像天上下的,更像地上冒的,就像祖坟冒青烟。”
其他人面面相觑,想起来更诡异,难道和奴隶有关?
安东纳突然眼睛放光:“你是想用石雕、石刻做陪葬品?除了金银等,外面贵族还喜欢用陶瓷做陪葬品,陶瓷不如青石坚硬。青石再加上青岩悠久的历史传说,虽然坚硬却有不错的可塑性,值得一试。”
俞悦目瞪口呆。安家大房还有这头脑?一个贵公子会关心陪葬品?
安东纳看她呆萌的样子萌的哥快*了,那个难道不是么?
庄上弦忙抱着月牙,宣誓主权,安家的最好少打月牙主意,还那么恶心。
安东纳这回很纯洁,他真的爱上萌正太了,请不要亵渎世上最神圣美丽的爱情。
潘伯埙咳嗽一声:“陪葬品可以由安公子先试。”
这下更诡异了,什么叫安公子先试?他又没死,怎么试?大家看潘公子一脸认真,不像是故意欺负人。
俞悦拽开庄上弦,自从有了安东纳,他就不正常,快把她油揩完了。
庄上弦冷飕飕的看着月牙,不让他揩油难道还让别人揩油?
俞悦没看见,说事儿:“安公子想法不错。本公子原本的打算,是用青石做墓碑,下雨就能看到祖坟冒青烟,再适当炒作一下。加上镇墓兽、陪葬品等,可以做一系列的产品,方便大家选择。人活一世,这方面的钱有时候很好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