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更怒。家底搬出来成了将军府的?这是找借口要强抢,到底谁抢谁?就算,以前周家抢来,那就姓周,必须捍卫周家的名声。
周玉超忙解释:“那是庄家送给周家的。周家是庄夏收外家。”
伍彬冲过去给他一拳,打的他鼻血狂飙:“舅父除非跟你一样弱智,才会将天朝八骏送给周家。”
天朝八骏是战马,和武将最配,庄夏收想送,庄家军其他人都不可能同意。支渐盯着雕塑极狂热,根本控制不住。
俞悦下令:“八骏必须收回,否则就一样样清算。”
周无忌、周无瑕等,不知道事情怎么又变了样,周家已经很憋屈了。
俞悦、危宇、整个庄家军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支渐随时有参与的可能。
周家人怕死,但脑子不太蠢,看向皇太妃。
小周氏想要争一口气:“当然是庄夏收送的。我们周家看不上,不如送给支大将军。”
支渐身材魁梧一脸憨厚,谁说他脑子简单?周家看不上,呵又想祸水东引,得看他愿不愿意:“本将能看一眼已心满意足,理当归还庄家。”
就凭庄家军的地位,还有势不可挡的前景,支渐态度明确。
有些事可以不表态,但一直观望,其实两面都不讨好。他这是实话。
小周氏和周家的脸丢尽了。他们不敢得罪渧商,同样不敢太得罪支渐。
危宇跟着周家高手去找另四骏。凭他一手抱一个,就没人敢拦。
俞悦冷哼一声。搬大件,寻思不好弄走吧,周家的阴谋诡计就不停。俞悦不担心,招呼三位掌柜上,最后看是谁赢谁吃亏。
老掌柜亲自上,绕着十六扇屏风转三圈:“虽然做工精良、保存不错,但时间太久,磨损严重,作价八百两。”
周家还没反应,范适跳起来发疯:“你说什么?这么好的屏风,至少五千两!”
老掌柜对上范老头,渧商碾压滁商,因为他背后飞凤将军:“按规矩,当我家你不能开口,不过我让你一回,你看中你抬走,银票交俞小姐。”
范适傻眼:“我没准备要。你价格不公道,我难道不能说?”
老掌柜很和气:“能说,顶多大家知道你不按规矩。你要不要随意,不过我要就是我的价,周家肯不肯当也随意。”
老掌柜悠闲的坐下喝茶,三家当铺掌柜和伙计都停下。
之前当那么多,三家都是谁看上谁拿走,哪件东西拿不准才相互请教。关系好,若相互抬价,挣得就少,反正今天周家是冤大头。现在滁商来两家当铺,东西怎么分,有必要定个规矩。
掌柜和伙计摩拳擦掌,若是借机给滁商一个打击,就当宵夜了。
同行关系微妙,有时候是冤家,有时候需要相互照应。渧商和青东商业目前算蜜月期。
范适和滁商是不识相的第三者,仗着和婆婆周家关系不错、或者是纯粹的妒忌,想拆散人家小夫妻,得看丈母娘或吃瓜群众同不同意。
周家早就被三家当铺气得够呛,现在好像有范适撑腰,一个个挺直腰杆。周无忌夫人喊冤:“你们岂能这样,这是落井下石!”
老掌柜弹弹青色罗袍。虽然商人有诸多限制,他在邯郸呆久了,又有渧商背景,就像商人中的九卿:“你觉得委屈,我能理解。当铺这一行,你也要理解。这屏风新的是能值三五千两,现在我出八百两,且不论如何弄走;回头要卖,得费一番工夫修。这屏风老旧,修的时候不能出一点错,否则就是一堆干柴。工夫费的多,旧的就是旧的,卖不起价,我还不如做一架新的。”
老掌柜渧州口音但说的清晰,商人一张嘴像是站在朝堂:“所以别说八百两,五百两我都嫌多。若送到当铺,我就给三百两,当不当你随意。”
俞悦送老掌柜一个大拇指,再说下去就是一堆干柴。
老掌柜挺谦虚,做生意就是这么做的。
周家再次遭受暴击。他们看得宝贝一样,现在搬出来被人评头品足,还不值钱。很多人看着范适,像是期待大救星。
俞悦出手,攻击范老头:“滁商有当铺,不知道你们怎么开的。今儿若故意闹事,这些你都收回去。本将来定价,你负责掏银子。”
丫鬟助攻:“范百万,不差钱。就算帮周家一把,周家会记住你的。”
周家众人愈发盯着范适,帮帮忙吧,以后我们早晚三炷香。
周无忌、周无瑕、周无忌夫人等都是披麻戴孝,用那种眼神看着,画风很是诡异。
范适吓一跳,这是要逼的他掏腰包。
范适偏执的疯狂,不就是银子吗?他有!不能让渧商比下去,不能让庄家军得意、猖狂!他大手一挥:“这些我要了!先付五十万两!”
渧商之前给五十万两,他还没开始,就甩出五十万。
俞悦被老头霸气侧漏震住。五十万两白银,约等于二亿五千万软妹币。
暴发户能随手甩百八十万,千万顶多,上亿就得是土豪啊。
滁商两家当铺分走一部分,老掌柜三家当铺将剩下的一分,伙计们一块上,干活。
滁商当铺掌柜心里不太痛快。滁商不是姓范的一家,范贱是霸气了,到时赔本算谁的?他们是商人,不能和银子过不去,没准会坏了运气的。
范适更不爽,这时候拆他台吗?人活一口气!银子再多活的憋屈有什么用?他指着一个一人高的青花瓷瓶:“这个三千两,抬回去正好摆在我正厅上。”
周家人并未如愿高兴,反而更屈辱。
周家有国公,有皇妃,富贵至极;如今花瓶要被一个卑贱的商人抬走,还是一副暴发与施舍兼有的样子。
俞悦是善良妹,帮周家出一口气:“至少六千两。郑国太夫人新丧。”
范适看着她,一咬牙:“六千两!诸位节哀顺变。”
周家人并未如愿出气,反而更憋屈,俞悦这是换着花样欺负人。
范适偏执狂,和俞悦扛上了,指着一架特精美的象牙玳瑁山海屏风:“这个二千两,摆在我卧室。”
俞悦说道:“六千六百两。皇太妃病的不轻。”
小周氏七窍流血。不像之前哗哗流,而是血丝点点往外渗;后半夜,春寒丝丝往骨子里渗。一阵风刮过,外面呜呜呜,里面白灯笼摇晃。
范适搞得头皮发麻:“六千六百两,娘娘千岁,万福金安。”
丫鬟坐夜酒仙旁边数银票,小手一划拉,一沓银票进腰包,主母加油。
支渐坐那儿昏昏欲睡,心想范百万就是送上门找虐。
其他人都不吭声,就看俞小姐和范百万斗法。范百万是个战五渣,有银子就是爷。
范适看中一个金貔貅,金灿灿的心情好。
金貔貅加上底座有半人多高,光金子大概用了几百两。做工是古法,充满上古神兽的灵气与威德,抱着它就像一个守护神兽,能百毒不侵。
没人不喜欢。周家人、皇太妃都舍不得,不知道谁搬出来的。
范适已经将它看成自己的,势在必得:“一千两黄金!”
俞悦忍不住要打他、不是打击:“穷逼!穷逼是不是都像你这样?所以见了金的貔貅的就想往家搬?别说这貔貅本身价值不下一千两黄金,它还带着周家的财运、福运,是不是现在周家有难,你就迫不及待要抢走周家的福运?你抢走也不能成为国公、皇太妃!再说拿出点诚意,至少五千两黄金。”
伍彬掺和:“诚意,周家的福运少说一万两黄金!”
丫鬟更狠:“看在周家面子上,一口价二万两,否则郑国太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周家人糊弄晕了,周家的福运、财运,还能不能卖,该卖多少?
宁可信其有,万一卖了,周家彻底败落呢?
可现在能卖二万两黄金,等周家败落,这玩意儿大概还是一千两;说不定会被认为晦气,八百两也没人买。
有些事就是这样。大闺女舍不得嫁,年纪大了嫁不出去。
范适要吐血。二万两黄金,二十万两白银,买个貔貅?他手里好多貔貅,谁买不?
范适和周家人一样,也是宁可信其有。万一将周家泼天的富贵买走了,以后不再是卑贱的商人,庄上弦不能随便打他,他没准还能打回去。
范适偏执到疯狂,不过还有理智,问周家:“要不要出手?你们呢?”
渧商老掌柜摇头:“这是你的机缘,恭喜。”
小周氏哼哼一声,各种内伤:“三万两黄金,加我这个手链。”
难得找到冤大头,没有庄家军逼也该卖了。小周氏不会感激俞悦,不过觉得范适应该直接送上二百万两,替周家还账。
小周氏的手链也有一个貔貅,上好的羊脂玉小巧可爱。不是皇家常见的,却也值些银子。范适应了,毕竟这带着皇太妃与皇家的气运,寻常有钱未必能求到。
俞悦愉快的数银票。范适给出两张记名银票,二十万两。
丫鬟数的更欢快。范百万给的五十万两,照这势头很快能数完。
范适今儿豁出去,又让人去取来三十万两。
随着青东商业的发展,巩州商城对滁商明显的抵制,现在又和渧商合作,滁商形势很不乐观,只能更坚定的站皇帝一边,再多想办法。
俞悦的理解,范适像是借壳,借周家这个壳子。周家就算皇帝的狗,现在被逼的惨,底蕴人脉犹在,帮范适一把绰绰有余。
说到底范适是商人,不会做亏本卖买,掏了银子总要求回报的。
天明,丫鬟将范百万总共一百万两银子全收了。
老掌柜三家当铺一共不到五十万两,当中包括一批宝石。
外面一阵骚动。邯郸无数达官贵人闻风而动,来周家帮忙,价格好商量。
像有些古玩,当铺收走转手就能卖,价格可能翻倍。大家亲自来周家买,还能卖周家一个人情。
周家人一片痛哭,号丧,呜呜呜都是坏人!
第201章,皇宫赐宴
人多力量大,墙倒众人推。
周家众人怎么都想不到,周家还没倒呢,为了一点利益,萧家、杨家、马家、平王府都来了。周家众人心里恶毒诅咒,三家当铺俞悦弄来的,这些人等于从俞悦嘴里夺食,不会有好下场的。
皇太妃小周氏昏死过去,几个太医想尽办法都弄不醒。
周家愈发哭的惊天动地,好生可怜。像是一群被欺负的孩子,娘娘都被欺负死了。
平王府罗奂光,穿着蟒袍,就是混日子的老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觉得羞愧,率先朝俞悦发难:“卓神医呢?没人去请么?”
俞悦慢一步、怼他:“卓姐不是神仙,太医治不好她一定能治好。”
几个太医看罗奂光一眼,他最好以后别生病。
俞悦继续:“皇太妃年纪大了,熬了一宿,又为郑国太夫人悲痛。你一大早赶来,是对皇太妃致命一击,让她伤透心,她现在一定生无可恋。”
所以,俞悦是和皇太妃玩玩,平王府、萧家、马家等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周家人把仇恨全转移到他们头上,他们人多势众,周家也不怕。经历过庄家军的磨练,这天下大概都没什么好怕的。
恬妡支援主母、摆出小神医的姿态:“病痛和心情有很大关系。心情好,升官发财,痛也能忍了。心情不好,生无可恋。这时候不仅病情加重,药效减半,像昏迷的可能一直不醒。正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几位太医见笑了。”
丫鬟长得美态度好,年纪小,太医不跟她计较。
周家人急。周玉超大眼睛通红,胡子邋遢:“你快说怎么办?”
丫鬟应道:“我医术不精。不过,这儿气氛压抑,丧事极影响心情。不如将皇太妃送回宫,再慢慢调养,皇太妃福大命大,会没事的。”
周家众人不知道该说什么。皇太妃是周家靠山,皇太妃走了,周家怎么办?如何面对一群虎狼?皇太妃若是不走,有个三长两短,皇家可以治周家的罪。
皇太妃虽然姓周,已经是皇家的人。
周无忌一咬牙,皇太妃留下来也用处不大,昏迷着呢,干脆请她回宫。
俞悦琢磨着,小周氏能熬多久,或者说和皇太后谁先死。
俞悦脑洞一开,不如小周氏先死,到地下先找着先皇,等皇太后死了先皇那儿也没她事了。脑子又一转,小周氏还是多活一阵,美梦成真。
这主意妙。让小周氏一脚踩皇太后脸上,等皇太后死了也够恶心。
人死了就完了,依旧会留下很多,比如史书。
夜玧殇看着妹子,想什么呢一脸蠢萌,又快睡着了?
俞悦不很困,不过夜神仙陪她熬一宿,还是回去休息吧,周家慢慢折腾慢慢痛。
夜玧殇两眼依旧清亮,好像不用睡觉,看小丫鬟数着银票都兴奋着。
俞悦愈发决定先撤,没准周家能和平王府、萧家这一伙撕逼,她就不妨碍了。范适能拿出的银子基本也没了。
马家一年轻人挺急:“还差多少?”
俞悦接话:“二百五十万两。”周无忌、周无瑕送走皇太妃回来,俞悦转换善良妹模式,“又是新的一天,人得朝前看。还差二百五十万两白银,我私下做主给你们再延长三日。到时最好给银票,省下多少麻烦。太夫人保佑,否极泰来。”
周无忌、周无瑕都气的眼泪汪汪,太夫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俞悦是一番好心,带着丫鬟和银子走了。
马家、萧家、平王府罗奂光等更活跃。周家把能舍的全卖了,现在舍不得出手的才是真正的宝贝,有价无市机会难得。
次日早上,天气好,邯郸无比热闹。
皇帝在大庆宫赐宴,够资格的都往皇宫奔。虽然是为大司马大将军、墨国公赐宴,这几天邯郸发生的事,一件比一件热闹,不少人今天很期待。
发生那些事,最高兴的是吃瓜群众。够资格进宫的、有这个身份,分两种,一半就是庄家军手下吃亏的倒霉蛋,心里满是怨念、仇恨;一半低调或中立。
为庄家军班师赐宴,庄家军将校、高手、能来的基本都来。领军卫、金吾卫将校等基本到齐,算是陪客,也盯着庄家军,千万别在宫里搞出什么。这双方关系微妙平衡,和那些吃亏怨恨的之间,荡漾着浓烈的硝烟。
庄上弦、俞悦、夜玧殇、咸晏、咸清、管士腾、南宫崅、庄太弦、咸向阳等一同来到含元殿。
含元殿在大庆宫旁边,只剩下一半,依旧恢宏沧桑,赐宴足够。
今儿天气好,一半的宴席设在外面,已经坐满人。
含元殿内,左边文官、右边武将,文官带家眷、小姐公子等,也坐满。
庄上弦、俞悦在右边入席,气氛瞬间到**,硝烟疯狂燃烧,一阵惨烈的血腥味。
皇室罗家都坐前面。皇太子一家到齐,许王一家到齐,祁王一家灭门,荆王罗建霄一家缺席。纪王罗寅和世子罗致思、纪王妃陆氏也在。
皇后头戴九龙四凤冠,陆氏再美再牛逼在她跟前只有跪的份儿。
皇太后病歪歪也来了,没有皇后马氏年轻、耀眼,婆婆的威风足以压她一头。
赵修容,庄上弦该叫她堂姨,九皇子罗敬通没在,赵修容年轻却有些无神,无神的眼睛看到庄上弦说不出什么味道。
安平公主昨晚从床上摔下,两腿断了,今儿和驸马都没来。
内侍独特的嗓音响起:“陛下驾到!”
含元殿内一阵乱,左边整齐跪下,右边整齐站起。
俞悦依旧穿着白裙,硬是让庄上弦穿紫黑色蒲丝蟒袍。国丧期间嘛,按说不该饮宴,但特殊情况,皇帝要赐宴,萧淑妃不能爬出来抗议。
庄上弦星眸看着月牙。宫里东西不敢随便吃,回去给月牙煲汤,有一阵没煲了。
俞悦看着皇帝罗擎受。据说皇帝衣服都不穿两天,这样奢华的龙袍,至少一千两银子,他每年吃喝、玩乐,能堆成一座银山。
皇帝坐下,皇后、皇太子、纪王、公主、王侯公卿等要行礼、奏乐。
右边庄上弦、俞悦、夜玧殇打头,没动,后边领军卫、金吾卫犹豫着、混事儿的都不动。
画面就像中风、半身不遂,一边动一边不动。
乐止,鲍家一个青年鲍筗、急忙跳出来怒斥:“你们不行礼!”
俞悦应道:“你行礼又如何?面有礼而心无礼,才会看着别人。再说,七层以上高手面君可免礼。前些天墨国公给皇帝行礼,皇帝忘了让他起来。今儿若是又忘了,岂不是让人以为皇帝轻慢强者,其他人惶恐如何自处?皇帝今日赐宴,谁还吃得下,或者说皇帝怕人吃?那早说啊。”
庄上弦冷酷开口:“寡人给陛下省了。”
咸晏向庄家军下令:“每人一壶水两个馍,别把皇宫吃穷了。”
众将校得令。这借口多好啊。皇帝若说不穷,那快给庄家军发粮饷。
左边文官愈发惶恐。知道庄家碰上皇帝肯定要燃,能不能别将他们拖下水?他们一会儿是吃还是不吃?
鲍筗竟然被反将一军,不说这个,说重点:“你们难道都是强者?庄家军一直事儿多,居功自傲。现在和殷商国议和,庄家军裁军吧。”
裁掉一半省的养不起,连鲍家人都敢卖,斯可忍孰不可忍。
俞悦红唇吐出两个字:“蠢货。”
鲍筗青年才俊,穿着紫红蟒袍,气的跳脚;“你说什么?”
俞悦站到庄上弦前边,拉开架势:“你们都是蠢货!前两年殷商国侵占大梁城,苏坦王国扰边,夷越王国小动作不断;你们难道是圣母附身,把这些忘了,要和他们交朋友?乃圣乃神、允文允武,又曰文治武功,文武向来是双生子,要以德服人、以礼相待,首先要武力保证。所以,就应该赏苏坦王国两巴掌,让他乖乖来叫大哥,称臣,纳贡。苏坦王国物产丰饶哦。”
就像魔鬼的诱惑,无数人眼睛放光。
若是能让苏坦王国纳贡,那些名贵药材、特产、有钱买不到哦。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有这样巨大的利益,如何能搞到手?
俞悦是为教训人而来:“庄家军能让殷商国求和。镇北军为何镇不住苏坦王国?因为你们都是蠢货!谁敢不承认,用事实说话。庄家军乃国之根本,要求当然和蠢货不同;你们竟妄想裁军,要动摇国本吗?散播这种危险的思想,其罪当诛!”
庄上弦下令:“拖出去、斩。”
没人动。这儿不是庄家军地盘,谁都知道主公只是表明态度与立场。
宫里皇帝的人更不动。庄上弦说斩就斩,那是鲍家人、皇太后的侄孙。
皇太后气的一阵咳嗽,挺想将俞悦拖出去斩。
皇帝知道蠢货有骂他,他不能接茬。这事儿挺闹心。
仔细看,皇帝双鬓已经染霜,头发白的特别快,小眼睛阴沉沉的像藏着一窝鬼。
鲍筗特紧张,指着俞悦叫:“你一个女人!”
俞悦应道:“皇太后是女人,皇后是女人,你娘也是女人。本将能上阵杀敌出谋划策,本将一根手指能捏死你,要不要试试?”
鲍筗怒:“陛下没封你为将。”
俞悦看他像乖儿子,不停给她递话送机会:“本将是大司马大将军任命,立了功没准备让皇帝封赏,皇帝难道还不许大司马大将军行驶基本权利?或者你恶意挑拨皇帝和墨国公的关系?居心何在?”
庄上弦支持月牙:“忠君爱民,始终是庄家军的宗旨。”
俞悦再一记暴击:“所以,皇帝和墨国公关系一向良好,你挑拨是非,该斩!”
逻辑略绕,结果残暴。
谁敢否认皇帝和墨国公的关系,这挑起的事端不是一般的严重。
皇帝若公然和庄家军撕破脸,罗宋国必然大乱,就看乱到什么程度。
庄家军最近就是在不停找脸,要作为宋国的国本,同样有资本和皇帝撕。皇帝撕不撕,别人都没资格乱讲,后果太严重。
左边依旧跪着,右边依旧站着,前边除皇后、皇太子、其余基本也跪着,一齐看着鲍筗,到底斩还是不斩?皇帝若是不斩他,就表明某种态度。
皇帝的态度很重要,心情很憋屈,不要逼他发飙啊。
罗擎受不可能被简单难住:“众卿免礼。鲍筗交由墨国公处理。”
庄上弦拉着月牙坐下:“拖出去棍责一百。”
鲍筗一头冲向皇太后,抱着她大腿:“姑祖母救我!庄上弦故意要杀我!”
其他人安静坐下,看着鲍筗、皇太后,皇帝是将球踢给墨国公,皇太后又会怎么做?
俞悦知道周家人怕死,没想到鲍家也有怕死的。庄上弦先说斩,后说打一百军棍,已经算给面子了。鲍筗现在酱紫闹,如何是好?
皇太后吐血,浑身发抖,病犯了。
俞悦先下手为强:“鲍筗别胡闹,皇太后被你闹死了。一百军棍而已,很多人挨过,挨过才是好兵。否则,殷商国拿着刀朝你比划一下,你就要叛国?”
庄家军都挺直腰杆。大男人哪能怕挨打,习武、打仗就是成天摔打。
皇帝原意是将鲍筗发配庄家军,庄上弦和俞悦联手,还回去一个叛国。没人逼鲍筗,他自己作出来的。现在是废了。
鲍筗不甘,抱着皇太后不放。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病。
宫娥、内侍劝没用,高手过去拽鲍筗,鲍筗抱着皇太后一块拖。
鲍为雍、鲍笙等气的跳起来:“混账!放手!谁敢杀你!”
鲍筗死命抱着皇太后:“庄上弦!他就是杀人魔王,杀人如麻!他要对陛下和鲍家下手,要杀光咱们!庄家军心怀不轨,我发誓!”
鲍筗疯了,一定要给庄家军找事儿,没准他能做英雄,而不是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