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嫡女萌妻 作者:满山红遍
一句话简介:这是一个妖孽少年将弃女宠成女王的故事。
俞悦是个学霸,保研名额被挤掉后,一边打工一边准备出国,最后累死。
重生在罗宋国丞相府,身为丞相嫡次子的嫡长女,在母族被利用完后,不满周岁便被遗弃。
庄上弦是骠骑大将军嫡长子,曾祖乃开国功臣,祖父及父亲亦一代名将,功高震主;在祖父及父亲被害后,庄家一切被东营长公主霸占,他被封为墨国公、并被变相流放。
初次见面,她救了他。
他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你以身相许吧。”
她:“…”
他又说:“寡人不近女色,你女扮男装吧。”
后来发现,这是为了将她留在身边,方便贴身的各种照顾与揩油。
数年后,王者归来,京城邯郸。
俞敏丽,丞相嫡长子的嫡长女,京城第一名媛淑女,悄悄找到男主:“俞悦命中带煞,不仅祸及父母家人,对她自己也不好;我们被逼无奈才那样对她,希望她能一生平安。我从小仰慕庄家一门英烈,想效仿东营长公主。我从小敬佩墨国公,愿为箕帚妾。”
俞敏姿,丞相嫡次子继室长女,京城第一美人,悄悄找上男主:“俞悦贱命一条,你娶她一点好处都没有,祖父、东营长公主也一点都不喜欢她。你若是和丞相府联姻,我其实比俞悦还大三天,我爹从小就最喜欢我。”
庄上弦:“寡人欠俞悦八千万两白银,所有财产、封地、连寡人自己一块抵押给她还不够。你们愿意为奴为婢替寡人还债吗?还不完你们子孙继续,直到还完为止。”
俞家想从俞悦手里抢夺财产?开玩笑吗?
别忘了庄上弦是俞悦的人,渣爹来了一巴掌扇出去,丞相自己滚出去。
皇帝诏俞悦进宫:“美人,朕封你为妃,宠冠后宫。”
俞悦很无奈,上辈子累死,这辈子只想活轻松一点,昏君、长公主等渣渣能别逼她吗?改朝换代实在没兴趣,昏君的儿子也一个比一个渣,这怎么办?
庄上弦:“有问题找我啊。我战场能领兵,朝堂斗昏君;饿了下厨房,夜里包暖床。”
本书标签:种田
第1章,一把火
初夏,夜短昼长。
太阳刚下山,满天绚丽的晚霞,像心中燃烧的火焰。
蜿蜒的山路走来一个女孩儿,一条麻花辫子盘在头顶,当中插着一簇满山红,把粉嫩的小脸衬得愈发娇俏,一双杏眼充满天地间的灵气。
一身青色的旧衣服打着花补丁,在山上沾着灰尘树叶,还有汗水。背上背着一个竹篓,竹篓左边挂着一把砍刀,右边插着一柄斧子;这给软妹子添上几分女汉子的味道,若忽略斧子上暗淡血迹的话,会显得很萌。
晚霞围着竹篓在她后背镀上一层七彩的光,不像普通的村姑,倒像仙山出来的仙女。
只有阳光、雨露肯如此仁慈的恩赐给每一个生灵,枝头鸟儿唱着听不懂的歌。
女孩儿姓俞名悦,为掩人耳目,有时也叫余月。
俞悦前世是个学霸,保研名额被人挤掉后,为了出国而累死。今生投胎在罗宋国京城俞家,做了几个月小姐;眼看着俞光义做了丞相,俞善行娶了小三,俞家上下包括小三李瑶儿、小三和她一样大的女儿俞敏姿都是小人得志;她母亲和母族却被灭满门,她被发配到这偏远的李家村,至今正好十年。
从三岁开始生活就全靠自己,俞悦其实要感谢李二狗和他婆娘,至少没将她当丫鬟、奴隶使唤。
俞悦以前是学霸,不是死读书型,动手能力强,适应能力也过关。三四岁能熬下来,现在一个人更如鱼得水,就怕俞家或姓李的不让她这么水下去。
俞悦看看山那边的村子,一共三十几户,一部分人家炊烟袅袅,有些人家只能吃两顿,这会儿若没事,差不多该洗洗睡了。
俞悦和李二狗、他婆娘则是单独住在这边山脚,离村子有一里路。
山脚一片平地,右边开了两块菜地,中间盖了三间房、房顶盖着茅草,左边是一小片空地,前边一条小溪,后边挨着山边都是树,树下搭着茅棚,还有柴堆、现在只剩一点柴。
房前溪边也有几棵大树,山脚树下夜里黑的早,风一吹有点冷,有点阴森。
俞悦回来,左手习惯性从兜里掏出两颗石子儿捏着,正觉得奇怪,一想是她两天没回来,鸡鸣犬吠都没了,厨房肉炖的正香。她悄悄绕着后边树木转半圈,看地里菜也没剩多少,地还踩得挺乱,就像挖过野菜之后,谁管以后怎么样。
俞悦虽然没被当奴隶使唤,李二狗和他婆娘却绝不是好人。自从罗擎受登基后,李家村这么偏远的地方,小老百姓都知道好人快死光了。
俞悦这会儿很感谢鸡和狗都宰了,不会乱叫;她右手拿出砍刀,悄悄蹲到墙根窗下。
屋里很黑,没点灯,肉香还有酒香,李二狗和他婆娘吃饭就像喂猪。
“稀里哗啦、铿锵!”李二狗吃完放下筷子的声音。
“啊,终于要解脱了!”他婆娘嘴永远比李二狗快,长得也肥,村里的猪都惭愧。
“是啊,只要处置了那贱丫头,咱就可以回京城了。在这鬼地方呆上十年,回去肯定让人笑话。”李二狗没感慨完就怨恨,怨恨就要发泄,“只说将那贱丫头卖到窑子去,没说怎么卖,还不如让大爷先享用,正好报答大爷十年的养育之恩。”
“不行!”他婆娘一拍桌子,用了十年的桌子立刻散架。
好容易扶着桌腿没倒下,酒菜逃过一劫,在桌上摇摇晃晃好危险,两人忙着正事儿也没多管。
“凭什么不行?那贱丫头可是丞相嫡孙女,曾经陈太师的外孙女,细皮嫩肉模样又好,桀桀桀,不枉大爷在这鬼地方养她十年。”屋里黑漆漆李二狗越笑越像个鬼。
他婆娘嘴比他快,不等他说完强行打断:“你可是京城来的,既然知道她身份还敢碰!”
李二狗色迷心窍,像个厉鬼:“你不说她不说还有谁会知道?”
他婆娘一巴掌又拍桌上,哗啦啦一声酒菜碗碟终于阵亡。不过要回京城了,这些都无所谓,就是把这房拆了也没关系。
他婆娘一点不怕鬼,强势宣告:“再说你就这贱命,知道回京要被笑话,还不弄点实际的。你们男人都这德性,你随便找个有钱的,将那贱货送给他,至少能赚几百两,以后享受多少小娘们没有。”
李二狗犹豫半天,挺不甘心:“人好找,几千两白银肯定也有人出。不过虽然不能吃,大爷照样可以尝尝鲜,她那小嘴儿保证比你甜,桀桀桀。”
他婆娘也不甘心:“那贱货什么时候回来?”
李二狗很快活:“最晚明天,哎呀大爷我都等不及了。”转身出了屋。
外边俞悦换个墙角躲好。李二狗和他婆娘不是夫妻,原本是姘头。当年俞光义老婆贺梅琴一个心腹媳妇建议先将她养着,贺梅琴便将李二狗和他婆娘派来。
这十年俞家没有传来一点消息,这世上好像也没了她的消息,小三李瑶儿或许还有一些人都希望将她斩草除根,只是没想到这么恶心。不过俞家从上到下都是这德性,不算奇怪。
李二狗对着夜风抬头打个酒嗝,提着裤子又猥琐的笑了两声,正准备去茅棚。
俞悦从背后一刀将他劈昏过去。心想他看到天上第一颗星星,还做着美梦,死的太爽了。却没有将他弄醒折磨他让他做噩梦的打算。她还没那本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她这十年的情况也不能让李二狗传回去。
把李二狗放地上,俞悦换了斧子,左手又抓一把土,趁黑来到厨房。
那婆娘像头猪,厨房还有肉当然要吃到肚子长成膘才算自己的;左手拿着锅盖右手拿着筷子就准备这么吃。灶里还有火光,被她宽阔的背挡住了。
俞悦看她上辈子饿死鬼投胎,这辈子肯定吃饱了,于是上前一斧子砸过去。
“嘭”的一声,那婆娘差点一头栽锅里,死都不肯放过这锅肉。
俞悦成天在山上打猎、采药、摘野菜、采蘑菇等,不缺吃的,但有现成的肉不能糟蹋,一把抓住那婆娘衣领将她拽住,转身正好将她塞灶里。
灶里火不大,但灰大,那婆娘刚被烫醒,便吸了一口灰。俞悦把锅端出来再给她补一斧子。完后把肉倒一盆里,再把锅放灶上。
看着肉等会儿再吃,先出去将李二狗拎到屋里,丢在阵亡的酒菜旁边,给那用了十年的桌子陪葬,顺便也给他补一斧子,省的美梦醒来无法面对现实。
俞悦一向是好人,想了一下,拿着锄头去下李村。
听说下李村前几天死了个童养媳,恶毒的婆婆连张草席都没舍得,就扔到山上随便挖个坑埋了。事实上那个坑也没挖多深,村里人发现后多了个话题,却没人帮她重埋。
俞悦心善,反正童养媳扔哪儿都是扔,若是扔到她住的地儿,没准俞家发现后能把她当俞家小姐厚葬。反正厚葬不厚葬是俞家的事儿,至少薄棺材该给一副吧。或者童养媳下辈子能投胎到俞家做个大小姐?
夜里黑,满天星光,有十三亿星星陪着,俞悦很快将童养媳弄回来。
李家村一条狗看见俞悦,跟在她后边一直跑到小溪边,叫了两声又闲的跑回去。
俞悦和李家村的人不熟,和这些狗貌似有几分交情。好像是小时候被狗欺负,后来弄到肉骨头就拿去喂狗,反正一来二去狗都喂熟了,俞家人却没喂熟。
俞悦也没点灯,三间房中间算客厅,左边是李二狗和他婆娘的,他们东西都收拾好了,俞悦也不去动。右边是她的,里边没什么东西可收拾,俞悦只拿出一个自己缝的皮袋子,装了几件旧衣服、针线、盐等。其他东西都在竹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寻常能用的。
俞悦又拿出两张十两的银票,还有一些铜板。
罗宋国流通的银票有五种:十两、二十两、五十两、一百两、五百两。一千两白银以上必须记名。一两银子购买力相当于500RMB,偶尔会更高。
二十两银子大约相当于一万块,俞悦自己赚的,身上有钱心里踏实。
她在脚后跟绑上一块石头,脚下穿着草鞋,再套上李二狗比她大了三号的草鞋。到屋后将竹篓里一些药材、弹弓等放到皮袋子里,又把皮袋子放进竹篓。
回房再检查一下,就这样了。走到厨房,端走那盆肉,再扔下一把火。
背着竹篓上山,找个视线好的位置,一边吃着肉一边看山下。
肉凉了,味道还不赖。她把一盆肉吃完,火才烧到屋顶,屋顶茅草烧起来更快,很快三间房连后边茅棚都烧起来。
李家村嚷嚷一阵,狗叫的特欢快,不过三间房烧完也没人管。村民虽然淳朴,也敌不过世道的侵蚀,救火可是危险活。还好火没烧上山,明天村民将继续过他们的日子。
俞悦也要开始过自己的日子。
以前特向往周游世界、背包游、穿越墨脱等。这世界风景很美,她准备先过把瘾。
俞家的仇恨不好解决,背后还有个罗禽兽。她现在才十岁,不想像上辈子把自己累死,也不想活在仇恨中。要她说,陈家也是够蠢,才会有那下场。若非俞家欺负她,她还不一定管。世道的问题更不是她一人能解决的,有些事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世界还是挺危险,这世道,欺男霸女甚至明目张胆。她才十岁,细胳膊细腿,还是先在人少的地方转;以后长大了,再说长大后的事。
走夜路不安全,这地方毕竟生活了近十年。
俞悦拿出衣服裹在身上,靠着一棵树睡到天蒙蒙亮,站起来揉揉脸。
不得不说,这辈子长得还不赖,典型的柳眉杏眼,鹅蛋脸还有婴儿肥,皮肤白皙细腻,成天在山里转都没事。可见她把自己养的挺好、挺满意。
俞悦收拾好,朝山下一挥手,转身,背着竹篓走向茫茫大山,不知将穿越哪里?
第2章,姑娘请留步
又是一个春,天下着蒙蒙细雨。
俞悦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站在光秃秃的青山,春风春雨中,纤瘦的身子显得弱不禁风。
俞悦内心很强大,对于天上地下中间只有一个人的状态很满意。
仔细看啊,这里的风景真美,浩瀚、壮阔,无边无际的天下着雨,绵延千里全是青色的山,光秃秃的愈发惊心动魄;东南边还有马林大河,隔着好远都能听到河水像万马奔腾,奔流到海不复回。
如果说有人愿意牡丹花下死,那么能死在这天地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俞悦突然有了湿意,来淫上一手试试。
将青天葬在这里,皇天洒下一片眼泪,这是恩赐。将大地葬在这里,后土流下一片片眼泪,这是福泽。将时间葬在这里,是亿万年亘古的传说。将空间葬在这里,传说这是一个轮回。将我一颗心葬在这里,轮回中我含泪归来。
仔细看啊,莽莽青山,像极了一座坟墓。天下着雨,像极了坟上冒青烟。雨不像天上下的,而是地上冒的。
这是一座无上的神坟,没有枯寂与苍凉。这是一个天与地、及命运的轮回,凡人无法触及;如果谁能穿过这轮回,必将获得天地赐予的新生。
俞悦不觉得自己是伟大的命运之子,但能从中感受到天地的伟大。她还想淫一手抒发无上的崇敬,她觉得这应该叫天葬山,这里埋藏着天与地的秘密。她正要寻找,却突然被惊醒。
杂乱的脚步声,杀气在雨中飘得很远。
刀剑打斗声,呼喝在快速靠近。不知道是边打边逃或者叫追杀。
俞悦皱了下眉。她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走到这里,追杀、跑路、各种狗血经历的不少。但在这么伟大的地方,打断她湿意,就算她能力一般,心里终归有不爽。
她正站在一个山顶,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同样也容易被人看见,周围一棵树或一点遮挡都没有。俞悦看了一下,山腰一伙十几个人正往山上跑,后边二三十个紧追不舍。双方正忙着厮杀估计还没发现她,她下来躲在一块石头后边。
这里原本叫青岩山,俞悦觉得真该叫天葬山,山上石头说是花岗岩,又像青金岩。反正主要是青色一片,而且非常硬,拿刀一劈一片火星。偶尔劈下一点碎石,揣兜里正好使。
追杀双方已经靠近山顶,被追杀的一方也被拦住,最后的决战开始。
追杀的一方特凶,最剽悍的几个这下雨天干脆不穿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上面纹着青色的图腾,蛇首鹰爪虎背、尾巴像是一条龙,煞气十足。
被追杀的一方斯文多了,衣冠整齐,只是一路跑一下雨结果特狼狈。几个看起来就像城里公子哥的护卫,或者说园里的花、家养的虎,被几招劈死一个、结局才叫真狼狈。
被追杀的也有高手,被追杀的主要目标是个青衣少年,五六个人围着他恶斗了二十几招也没分出胜负。
被追杀的又一个青衣高手使劲保护自己人,奈何自己人真是弱爆了。俞悦觉得她上去也比那两个惨叫满地打滚的强,真心丢人。
被追杀的另一个青衣高手暴走,拿着一柄大刀,欻一刀将纹身劈成两半,唰一刀将两个凶手劈成四半。一截胳膊高高飞起,直奔俞悦而来,像是求救。俞悦躲着没动,胳膊无力的掉到她前边三步,骨碌碌又滚下去,一线血犹如蜗牛爬过的痕迹,再被石头上一线流水冲淡。
追杀的纹身高手也发飙,一剑差点将少年头皮削了。
少年面对危险一脸冷酷,长得本来就酷,剑眉星目,眉毛真像两柄宝剑,眼里寒光一片、看的人遍体生寒。手中直刀一抹寒光更冷,仿佛地狱特制的刑具。
追杀的高手却无畏,少年避开后退,后边又一高手杀到。少年就像自己送上去的,手中直刀也反手送上去,就看谁先送到或同归于尽。
追杀的高手不想死,关键时刻后边高手撤退,左边又一剑刺向少年。
少年来不及变招,星眸一瞪咬着嘴唇,突然两颗碎石破空而来,一颗砸向左边高手手腕,一颗直取后边高手眼睛。电光火石间就听后边一声惨叫。
少年逮住机会一刀将后边高手劈翻。“铿锵”一声左边剑掉石头上,少年强势爆发紧接着一刀杀向左边,“咔嚓”一声一只手飞上天。少年看都没看,挥刀继续搏杀。
追杀的高手也来不及看,五六个转眼去了一个半,立刻落入下风,就得拼命了。
左边高手断了手,以后也完了,所以不要命的扑向少年。
右边两个高手逮住机会联手强攻。除了少年和两个青衣高手别的快死光了,不能功亏一篑。
一个青衣高手急忙要给少年助阵,四五个追杀的高手将他拦住。突然又两颗碎石破空而来,纹身高手不理,但“噗嗤”一声眼睛爆了。青衣高手趁机连杀两人。
少年那边躲开断手,又被另两个高手夹击,又两个纹身过去和他拼命。
雨中飞出一片碎石,青岩山的石头比铁还硬,随便砸头上就是一个包,砸鼻子上鼻血直流,砸刀剑上火星四溅,刀剑失了准头、一团乱。
少年是孤家寡人,趁乱逮谁砍谁,转眼砍翻三四个,危机解除、基本奠定胜局。
追杀的高手包括带伤的还有十来个,终于发现石头后边躲着个人。
一纹身高手怒吼:“谁!滚出来!你们去杀了她!”
俞悦吓得抖三抖,这地儿可躲不久,干脆戴着斗笠站出来,两条细长腿打颤,左手还捏着两颗碎石,右手扶着后边石头。一双杏眼雨中愈发湿漉漉的可怜又水灵灵的可爱,大号的斗笠衬得脸又小一号,画风莫名的呆萌。
追杀的高手却没心情欣赏,一断臂的更怒,一边扑向俞悦一边咆哮:“叽里呱啦老子有爹没妈!”他用的是最纯粹的土话,骂声在山间风中回荡。
俞悦走过那么多地方学了好多方言,这几句听不懂没关系,看他狰狞猥琐的表情,肯定没什么新鲜的。转眼断臂到了跟前,俞悦右手抡圆了一斧子砸过去。
断臂的猝不及防、立时被砸翻在地,一头朝山下滚去。又一高手杀过来,被断臂的撞翻,于是俩一块在光秃秃的石头上、绵绵的春雨中滚起来都是诗情画意。能在这地方滚一回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少年深深看了俞悦一眼,脚下踢飞一刀一剑,将滚滚二人组抹杀。
青衣高手也看俞悦一眼,一刀将纹身高手劈杀。另一个青衣高手开始收场。
一纹身高手垂死挣扎、破口大骂:“这里是崇州!你们都要死!还有小贱人,赛家一定会将你训成最下贱的女奴啊啊!”
少年一刀将他嘴劈两半,刀尖从石头划过,留下一寸深石缝。
俞悦看着血流进石缝又随雨水流出来,雨下得不大石上水流也小,不紧不慢的流着,风一吹随便哪儿都是一片好湿;再看少年犀利的目光,森森的寒意;她转身到石头后背上竹篓披上蓑衣。这世界很危险,惹不起咱自觉躲远点。
“姑娘请留步!”青衣高手喊,用的是标准官话。
俞悦知道没这么容易走,干脆回头解释:“我只是路过,举手之劳不用放心上,后会无期。”
少年没开口,依旧深情的看着俞悦。
俞悦恨不能赏他俩石子儿,心里发誓,就算嫉恶如仇,这种事儿以后也绝不能做。
青衣高手衣服被雨淋湿,被追杀也有点狼狈;但五官端正目光炯炯,昂首挺胸高手的气势掩盖了狼狈,态度非常严正:“姑娘且慢。在下咸清,他是我主公墨国公,刚到墨国就遇到刺杀,多谢姑娘仗义相救。赛家是崇州最大的奴隶主,在崇州一手遮天,姑娘还请多加小心。最好和我们一块,主公会保护你的。”
俞悦看着少年,墨国公?在墨国被追杀的墨国公?还能保护她?
少年剑眉带着凌厉的锋芒,声音像雨水在冷硬的石头上流过:“寡人庄上弦,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你以身相许吧。”
俞悦目瞪口呆,真没看出来庄少年还有这属性,扶了老太太也不用以身相许吧?果然世道就这么强盗。目测少年除了两个高手,地上又爬起两个。传说每个人都有这一遭啊。
少年看俞悦眉眼有点熟悉,胆量气魄也绝不是一般人,她比他小好几岁吧?看着真是弱柳扶风,他凛然说道:“寡人不近女色,你女扮男装吧。”
俞悦两眼望天,雷呢,天雷在哪里?快点来一个五色雷劈死这家伙!
“你觉得你长很帅?”俞悦必须抗议,哪能救人把自己搭上,难怪这世界越来越冷漠。
“唔。”少年摸摸下巴,“你能看见的地方都属于墨国,墨国一切都属于寡人。”
俞悦盯着他看半天:“你确实很帅,身材很好。”
咸清和另外三个活口,处理了一下伤口,并确定其他人都死了。
墨国公刚到墨国,现在就剩五个人,强行加上俞悦也就六个。大奴隶主赛家还准备杀他们。
俞悦之前就见识过崇州奴隶的生活,各种惨无人道。现在也没能力和赛家干,但庄少年肯定得干。她先到纹身高手身边,伸手开始摸。
少年正考虑身材问题,忙过去拉住她:“做什么?”高手的头都没了。
俞悦左手继续、正好摸出两张银票:“摸尸、搜刮战利品。墨国是你的,这是我的。”
杀人放火金腰带,她寻常不杀人,这种机会可不多。甩开一瞧,一张二十两,一张二十两,穷鬼,一点高手风范都没有,对得起他爹娘的吗?
少年硬将她拉到一边:“放心,要什么寡人赏你。咸清你去搜。管士腾去查探一下。贾鹏、贾鹞抓紧时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