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如此,事情让佘氏解决也行啊,陈阜新也不用回来。
但佘氏的态度显然偏向简陌这方,赵芍药显然气不过,母女俩伤好后还不顾一切奔到军中,硬要拉陈阜新回来处理这事。赵芍药又找李婉平哭诉一番。李婉平女儿被辱,妹妹被辱,她,也要进京。她要进京,处理“这件事”。
佘氏给简陌的信还挺有意思,字里行间不无提醒之意,一来提醒她李婉平不好对付,二来提醒她要照顾好哭美人。三来,简陌冷冷一笑:佘氏管不住赵芍药,家丑外扬;佘氏敌不过傅忠爱,肯定也敌不过李婉平,这显然要让简陌当枪,替陈府扫掉这个大麻烦。
佘氏和简陌,是不会有真感情的,有的只是某种权衡。此时若是能让简陌站前头挡一挡李婉平的怒火,甚至挡一挡陈阜新的怒火,于陈府整体,有莫大的好处。
如果简陌输了,佘氏无非回到过去;如若简陌赢了,陈府便可以摆脱了紧箍咒,只赚不赔。
甚至简陌砍了陈阜云,对于佘氏来说,也是除去一个眼中钉,账又可以算到简陌头上。
可惜,佘氏千算万算,却不知道简陌的手,会怎么下刀子。
不管了。
管人家干啥。
将信看完,简陌盘算了一番,与皇甫折风说道:
“我觉得,事情可以简单化。根据你对陈阜新的了解和判断,以及对李婉平这个人的理解,我想做这种安排:快刀斩乱麻,同时让南冯北傅动手。”
李婉平就是一条毒蛇,陈阜新就是一只毒蝎子,根本没有从良的可能,那还留着干嘛?
皇甫折风并未立刻答应这件事,而是立刻行动,让他的人去做前期准备,有些事还要问问他舅舅,毕竟简陌的这一口张的有点大。
简陌也知道这下手忒狠,但永清王的动作,似乎透出某种可能;关键李婉平这个人,你没中间道路跟她走,这本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怨、人品,就得这么来。下手慢反而可能出问题。
皇甫折风也是支持态度,并且,考虑到陈阜新武将,可能快马加鞭急着来找简陌母女——陈阜新对这对母女实在是恨之入骨,这都不用遮着掩着了——简陌做出以下应急安排:
第一立刻回朱家庄将傅若冰带到山中最偏僻的一座寺里,而不是朱瘸子爷推荐的东山。
第二加强警戒,一旦鬼子进村,立刻松树炮热情迎接;寻常训练也尽量靠近那座寺。
第三皇甫折风还要做一些善后安排,等出了事情后,好接应。
虽然是两个年轻人,但手段都挺能看。
朱田静、朱田芳等,也都完全支持,不管怎么做,老大您吩咐一声即可,这样事情就容易了。
——
事情不出简陌所料。
八月下旬,桂花落尽,陈阜新带着几个亲兵,快马加鞭,到京城一看,傅若冰母女还在朱家庄,据说,当即调转马头便杀过来了。
若非简陌准备充分,非要被他打个措手不及不可;军马速度也相当快,旁人报信都来不及。
还好简陌准备充分,就不用额外的报信了。
——
山中一座寺庙,名叫法华寺。
天姆山中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寺庙,还一动就是几百年的历史呢。往往青山绿水中,一座寺,几间屋,几尊泥菩萨,几个居士,可能都没有和尚or尼姑。居士自己种地自给自足,闲了烧个香诵个经,修炼的很是意境。
法华寺,便是深山中这样的寺之一。一共四间屋,拨了一间给哭美人住;寺中一对老居士,一个老和尚,加上哭美人和两个丫头,才六个人,勉强不用怕狼上门say—hello。
寺后面一个山坳,开垦了几亩地,种着高粱之类,再往后、左右,就都是山。
此时秋高气爽,山上的树叶或黄或红,有的还绿着,层林尽染,十分漂亮。
就在这样美丽的时候,山中响起了松树炮的声音,又燃起了烽烟,这真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简陌一行人飞快的跑回去,将哭美人一掌拍晕、不拍晕她也就哭着、于事无补,让朱田明背着,弄到山里去。然后打发居士、和尚与丫头,有多远走多远。山梁翻过去有两户人家,初一十五或家里有事的时候他们也会来烧香,和居士和尚都认识;那今儿就去他们家呆一宿,能多呆两天更好。
这些人都打发完,皇甫折风等人也做好准备,管保来一队人都能搞定。
这里准备就绪,陈阜新,也相当气势的杀到!
听着那马蹄声、声声急,简陌心想:你就能如此不顾一切要杀了哭美人?追杀千里有本事你用去杀鲁稽国啊,娘的!除了欺负恩人,你还能做什么?你还能做肥料!
“一共八骑!”
很快,朱田明他们都判断出来,并和简陌对答案。皇甫折风的人都有马,对此很熟悉;但朱田静他们是泥腿子出身,这几乎是第一次上战场,还是很激动的。
“进了山口。”皇甫折风带着人,打手势,也是一边训练,不耽误。并潜伏好,随时准备。
“上来了。”这下大家都看见了,对一个眼神,一级战备,气氛有一点紧张,但整体还不错。
简陌还充当教官,严格要求大家潜伏要三步外看不见,出手要一击必中,否则就罚跑三十里。
二十一个人都潜伏好,只有简陌一个人,站在寺前不大的一块空地上;手背在背后,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砍刀。
陈阜新骑着高头大马,押着朱家庄一个壮丁带路,也终于站到了空地的另一头。
陈阜新一身风尘仆仆,一张脸非常漂亮,一双狐狸眼,和陈晓彤确实很像,很迷人;三十出头的男人,身上充满成熟魅力,由不得李婉平会喜欢他;一身武装,卖相,很不错,可惜就是打不过鲁稽国,你最适合还是拍个写真当个牛郎。
简陌想,牛郎哥你害死我舅舅,害惨哭美人,今儿该还债了。
“野种!”陈阜新一鞭指着简陌,一声就是怒骂!
“你问候谁?”简陌冷冷的看着他,却从陈阜新的手下,发现他欲纵马过来,踩死自己!
好狠!
简陌一个念头还没沉到底,果然,陈阜新一勒马缰,冲着简陌便奔过来,一边破口大骂:
“问候谁?问候你不要脸的小娼妇!今儿不杀了你,难泄我心头之恨!”
一边骂,一边打马冲上,陈阜新一边抽出宝剑,挥剑砍向简陌,杀心,赤果果。
简陌冷笑一声,果然我们彼此彼此,单从这一点看,倒很有父女相哩。陈阜新下手干脆狠辣,简陌有过之而无不及,手一挥,同时胳膊抡圆了就是一刀,砍向马腿!
周围树上、草垛、屋顶等,立刻亮出十多支箭,对着陈阜新及其亲兵便射,不用打招呼。
杀气一下飙到顶点!
寺前厮杀,更是狠绝!
寺前地方不大,陈阜新宝马得得两下便奔到简陌跟前。简陌经过这段时间训练,便是年龄小一点,实力也大为长进,灵巧一闪便避开马的正面,一刀砍去,杀气凝如实质!
马登时受惊,陈阜新也暗吃一惊,却灵巧的控马,一拉缰绳便闪将开去,显得很轻松;反手一剑依旧刺向简陌,他的武状元不是骗来的,这一剑,杀气不输简陌。
简陌脚下一点飞快的冲进寺里,退!
难怪佘氏写信告诉简陌,不是没料到简陌下手狠,而是对陈阜新很有信心。陈阜新实力看似不输永邦,若杀了简陌,反正于佘氏无碍;若是打个平手,或者不敌赶紧逃,应该没问题。
但简陌又岂能让他逃脱?
这个男人,单有一身武力,却十分没有脑子,简陌有的是办法搞定他的武功。
陈阜新对自己却很自信,或者恨透了简陌,打马便冲进寺里,追杀!
寺不大,陈设也不多,但躲一个简陌却足够了,不多的几样东西用起来也方便。
简陌在这瞬息间,已经爬上梁;飞快的一翻横梁,一块大石从屋顶砸向门口、堵了陈阜新退路,同时菩萨跟前滚出一只碾子,撞向马脚,看你下不下马!
良将宝马,那是如虎添翼。简陌要先去虎翼,再扒虎皮,后砍虎头,打你个痛快,她在练功。
这个铁人,杀陈阜新也没当回事,自己设伏的情况下,若是不能搞定一介武夫,她就白混了。
所以没有人帮忙,简陌单斗陈阜新。
外面传来砍杀声,二十个人砍七个人,简陌一点不操心,管他输赢那都是皇甫折风的事儿。
这里,陈阜新一马进了屋,屋里实在逼仄,马头都掉不过来,就要冲撞菩萨;他怒的一勒马缰,竟要从菩萨旁边绕过去、似乎要破屋而出。
狠!
这一下若是冲出去,这屋便是毁了,简陌的伏击也要被毁掉至少一半。
简陌气息沉到底,冲上屋顶,从容又飞快的抓起一把竹镖便射!她一贯爱用飞镖,能很好的训练手指灵活性,这把竹镖杀伤力也不容小觑,一排子弹似的带着浑身杀气射向陈阜新。
屋顶又一块石头落下,不知道哪块先砸了陈阜新的马,砸的那马哀痛嘶鸣。
陈阜新大怒,脚下一点一跃而起,便干脆的避开竹镖,冲上屋顶,对上简陌。
一片瓦片惊飞,前面空地更是人仰马翻血溅四方,杀气热气腾腾,犹如腔子里喷出来的血。
简陌已从屋顶拿到一张弓,一手正拿了箭,射。你武功高强,看你能强到哪儿去!
陈阜新站在屋顶,一声冷哼,杀气腾腾;忽然一收剑,飞快的脱了铠甲。马战要穿铠甲好,反正累马不累人,步战再穿铠甲就累赘了;脱了铠甲也酷一点,他似乎摆酷惯了。
陈阜新一边脱铠甲,一边灵巧的闪避,一脚踹起瓦片、还能还击。
简陌也赶紧闪避,一边一连射出四箭,拼了全力,也连他边儿都没摸着。
陈阜新边脱衣服边逼到简陌跟前,踢起一片瓦朝她溅去,一边狐狸眼射出猥琐的光,冷笑道:
“果然有点本事,今儿就日了你、成全你!”
嗯?
天地间,一股狂暴杀气登时冲天!
陈晓妱也就是简陌的皮囊长的漂亮,陈阜新难道禽兽么?对女儿能说出这种话?
简陌凤眸瞪大,一咬牙,手下一拽两三根绳便绑缚了陈阜新的脚;没准备她能轻易让你追到?
周围树上屋顶同时冲出来两个年轻人,一个壮一个瘦,一个剑一个锄头,怒火滔天,杀!
陈阜新被绑了一只脚,他挥剑便朝绳子砍去,反应极为灵敏。
皇甫折风却已飞快的靠上来,一剑刺向他后背!剑气从未有过的铁血霸道,此剑必杀!
陈阜新身手却十分了得,一剑依旧挑了脚下绳子,脚下一点还险险的闪避开去。
朱田静一锄头脑壅断那一连数根椽子瓦片浪花似的愈发惊飞一片。
陈阜新脚下没站稳,见状又忙跳到一旁,身手还是十分耐看,打架都很漂亮;凌空踢出数脚,踹着瓦片,当了暗器。
此时,瓦片纷飞中出现一条竹叶青,闪电般一晃而过,利箭一般扑到陈阜新怀里!
陈阜新脱了铠甲,这季节里头就穿了两层衣服,一里一外。竹叶青尾巴还在外头,头顺利的找到他胸膛,亲了他的胸部一口,用牙齿咬,并吐口水。
“啊!”
陈阜新惊叫一声,忙挥剑斩情丝,这下必须下手快了。
简陌手里又一箭射出!群殴就群殴,殴杀你再说,娘的,贱胚!
皇甫折风刚一剑落空,这一剑更是补的快,犹如灵蛇出洞,亦咬向陈阜新的胸部、心窝口。
朱田静手下也不慢,锄头脑对着陈阜新后脑勺就壅,当他田里土疙瘩一块。锄头正面是锋口,似斧头,插锄柄那头就是锄头脑,倒过来能当锤。真正的农民,十八般兵器都耍得出滋味来。
这三方合击,陈阜新却痛的要死,忙脚下一跺踏裂椽子要落下地去,回避一下。
屋下,却又飞出一条银环蛇,飞扑而上缠住陈阜新的脚,头钻进他的马靴,不知咬了哪里。
皇甫折风和朱田静先后追下去,竹叶青听到口哨飞出时,皇甫折风先一剑刺入陈阜新胸口,朱田静随后居高临下一锄头壅的陈阜新脑袋开花,红白四溅!
丫的,竟然那般侮辱他们老大,不是找死是什么?
陈阜新至死也不知道死不瞑目什么概念,他头被壅成了烂西瓜,眼珠子也掉了。
朱田芳吹个口哨收了银环蛇,屋顶一片瓦和椽子砸下来,继续将陈阜新活埋。
陈阜新跌落菩萨脚下,手抽筋一下,脚一蹬,翘辫子了。
——
外面七个亲兵,就算武功高强,在简陌和皇甫折风埋伏下,也一个不剩,但场面还是有些惨烈,一个亲兵竟然滚下山,差点跑出去。还好朱田芳的蛇四处都是,一口送他上西天。
看着八个尸体,还有一地狼藉,简陌冷冷一笑,傲然的道:
“一把火烧了!连寺一块烧!周围血迹收拾收拾,闪人,伺候李婉平去。”
两日后山中下起第一场雪,虽然很薄,但雪后,空气清新,这世界,污浊的气息便少去一缕。
三个居士与和尚要回来重新盖寺,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过简陌还是打发他们先避一避,来年再回来重建。
至于这个说法,简陌这么告诉被陈阜新抓了壮丁的朱家庄兄弟:
“就说将军见了大小姐就打,你吓得赶紧就跑了,啥也不知道。”
哭美人也啥不知道,被送到另一个寺里,多避一会儿风头。
佘氏不是个啥,现在最要紧的,是正赶进京的李婉平,还有她儿子傅忠信。
【057】遇佛弑佛
陈阜新失踪了,简陌也失踪了。
经过那一战,一个山中小寺失火,两位历史的棋子,都失踪了。
重阳节前,佘氏两次派人来,都没有得到丝毫消息,她终于感觉不对了。
但佘氏和皇太后一样,有着旁人猜不透的心思,对儿子的“消失”,她只是感觉不对,却没动手,没什么动作。
一处山中基地,简陌冷笑道:
“无非当他阵亡了,反正她最喜欢的是小儿子。”
皇甫折风搂着她、让她躺在他腿上,他似乎很喜欢男男的样子,简陌男装样子也挺好看的;他偷偷的假模假样要抬手却碰了她的脸,一边又若无其事的说自己的:
“说的也是。不过某个‘小儿子’应该也起了不少作用。”
皇甫折风说的是永清王。永清王天天骂陈阜新,怎么怎么地。
永清王后来真管了军粮,这一仗姑且算是“赢”了、反正于吴熙朝没损失,按说他最大军功,反正皇太后就是要努力给他攒功劳。结果陈阜新占了便宜,要进京受赏。于是永清王很不忿,满京城什么难听就骂什么,甚至说陈阜新是畜生,和丈母娘有一腿。
这事儿军中都知道,永清王终于将他吵到京中来,颠颠倒倒迷迷惑惑,也没说个准,但听的人心里就有想法了。
旁的不说,佘氏应该知道,永清王和陈府干上了。
就这一点就足够了,永清王和陈府干上,陈府能是什么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呗。跟永清王抢功劳,能有啥好下场?虽然永清王忙着军粮的事,也没忘了上陈府找COS天才找点子happy,每去一次,那都是陈府的灾难。
佘氏,在这种情况下,能有动作才怪,就算她有实力。
而这,自然是永清王这个皇太后“小儿子”的功劳。
简陌对此没意见,只要那丫的不来吓她就好。凤眸一转,顾盼生辉,她一跃而起,拍拍屁屁。
皇甫折风忙帮她拍小屁屁。
简陌瞪他一眼,伸手就去摸他的胸。
皇甫折风伸手搂了她,你好好摸吧,让我再摸摸小屁屁。
“咳咳…”
朱田静很严肃的提醒两位,注意形象,他说,
“李婉平和傅忠信已经进京,什么时候行动?我觉得骠骑将军这种消失的方式很适合他。”
皇甫折风郁闷的要踹朱田静,你总在关键的时候出现,不识趣。
简陌却是一笑,跳起来,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不是说他纨绔无能么?将他约到秦楼楚馆,我们都去逛逛,玩玩花姑娘。”
“喂!”
一干男人都喷了。你一个女孩子,才十三岁,站起来在皇甫折风腋下,竟然要去逛秦楼楚馆。
“有问题?那要不我一个人去。”
简陌挑衅的看着皇甫折风,再看朱田静。朱田静、朱田明、朱田芳几位年轻人都脸红耳赤,羞得无地自容;不由得夹紧腿缩了头,怕。
皇甫折风的人比较成熟一点,也大方一点,不过还是说道:
“这事儿我们男人去就行了,老大你还是去对付李婉平吧。那女人应该会有些举动。”
简陌冷冷一笑,李婉平?她都想好了,她小手一比,朱田明你来。
朱田明好久没发挥作用了,这会儿很激动,终于轮到他了。他体质实力总是比别人低一个层次,有时候总感觉自己不如人,能发挥作用真是太好了,谁也不想自己废物。
简陌看着皇甫折风,知道他和光禄大夫曹家有着某种神秘关系,眉头一挑,吩咐道:
“安排他去曹府,先听傅忠爱的说话,再听几次李婉平说话。据说这对母女都喜欢美男,都和陈阜新有一腿,若是不用起来,岂不是太对不起这对恶妇了?”
吽!
一干男人暴汗!
陈阜新确实是性感尤物,女人都会喜欢,不过李婉平母女这么极品…李婉平喜欢陈阜新,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傅大将军老了,哪里有一个嫩的日着过瘾?但傅忠爱,爱陈阜新又不可得,因此格外嫉恨傅若冰,这个古怪孽债,算的人都哭笑不得。
朱田静却沉稳的说道:
“这样于傅大将军名声是不是不大好听?”
傅大将军被陈阜新戴了绿帽子,老人家真是憋屈啊,冤孽啊!
简陌却一挥手,果决的道:
“事实如此,要那么好听做什么?找个戏班子给你唱三天。他几个儿子惨死,他本来就这么憋屈。所以,动了李婉平,下一步也该准备了。”
李婉平是皇太后的狗,赵芍药和李蔷薇是李婉平的狗。
赵芍药简陌根本不放在眼里,皇太后也没放在眼里,任凭她儿女死了也没动作。但李婉平不同,李婉平一动,皇太后必然会有动作。
皇太后的动作,是现在面临最大危险。她手中军权政权,都比皇帝多,实在是动一动脚吴熙朝要震三震。简陌和皇甫折风绝不敢小觑。
本来这事儿不这么急的,可陈阜新和李婉平气势汹汹杀进京来,不招呼他们又实在对不起自己,这事儿也解决不了。所以,就盼皇太后能顾全大局,动作温和一点。
毕竟,鲁稽国是大旱了,两越却很有统一的趋势,这几年积极备战,对吴熙朝的压力不小。
而这当中,永清王是一个很重要的旗子,他的脾气又最难摸透,同样必须小心。
皇甫折风偷偷捏了捏简陌的腰,手下很有些想法。两人成天这么闹,没想法就可以出家了。
简陌被他闹的又有点脸红,这个样子不是太好,咳咳。
皇甫折风也红了脸,忙说道:
“那这一步就这样了,南北两军还有一些保底的力量,南边要应付两越,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北边原本要大战的,准备也应该很充分,也能扛一些时候。实在不行就明着来。我回顺陵几天,事情安排好就告诉你。”
整傅忠信实在是个小事,关键的在后头。傅李不足惧,足惧的是皇太后。
简陌眉头一挑,那你就赶紧去。朝中也有一些人,这事儿皇甫折风比她熟悉,她也懒得插手。
皇甫折风想摸摸,又人多不方便,他只好恨恨起身准备走人,训练也必须中段了。整好行装,他又拉着简陌慎重交代道:
“秦楼楚馆,你不能去!”
简陌白他一眼,她就算去了,难道还能嫖女人的不成?
——
重阳节后,天气转凉。京城涣曦城,愈发荣华了。
秦楼楚馆内,继女不管天下事,日夜依旧卖笑忙。
简陌扮作一个小厮,潜入进去,这里已经准备就绪,单等傅忠信上场。
朱田静等忙着要催她走,女孩子在这种地方实在太不好了,就算良家妇男在这里也很不好,若非为了任务,谁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
简陌还是不太放心,一定要等事情有了结果,才肯离开。
入夜时分,傅忠信终于如约而来,被鸨母热情的接到一间屋里。
继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大碗浓浓的香茶灌他。傅忠信第一次睡京城的继女,感觉比边城有味道多了,先后吃了三碗茶,一直弄到后半夜。
简陌被几位强行架走,这真是不能再看下去了。简陌只好交代几位成熟的男人,一定要注意细节,别露馅了。傅忠信死在秦楼楚馆公开场合,指不定官府会查,还是要小心。
能不惹皇太后早早出手,就尽量不要让她动手。
简陌和皇甫折风准备的很不足,动手太早,弊端很多。
不过这几位都被简陌带了三个月了,本来也是聪明人,有基础的,拍着胸脯向她保证了。
简陌点了头,离开秦楼楚馆,去了陈府,偷偷潜进去,不是走大门大摇大摆的。
此时,已是后半夜,即将天亮。
陈府,却不太安静。
赵芍药和柳非烟随着李婉平回京,一不见了傅若冰母女,二也不见陈阜新音信,报仇找不到出气筒,谁能安静?本以为陈阜新亲自杀回来,一定要将傅若冰母女整的死去活来的,甚至赵芍药还找了两个极猥琐的男人,还准备了工具,要如此这般。结果,竟然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