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一眼,嘿嘿一笑,回去睡一觉去,养精蓄锐。
——
一场球赛才打了两节,简陌等人都在大祠堂休息,准备打第三节。
半夜四更左右,望风的急急冲进朱家大祠堂,大喊道:
“杨家庄还有左近几庄的人杀来了!估计有一两百人!都拿着家伙呢!”
简陌一边睁眼一边跳起来,一声大喝:“将刘大富拉出来!”
好凶猛的气势!
地主阶级,连成一片,一个庄子的人闹事,周围庄子的庄头都来灭火,这能理解。地主又和官府勾结,官府又和朝廷一个鼻子出气;苦哈哈们,永远都是被镇压的对象。
但简陌,今儿要来耍一把,将这个保护网撕开一道口子,请来一道明媚春光,照在她头顶。
大家一起行动,朱家此时再没人玩保守主义了,反正已经开了头,开弓没有回头箭。
不一会儿,刘大富被拉出来,刘大富的媳妇儿也被抓了、拉出来,刘超的媳妇儿也被抓了、拉出来。刘家现在是一团乱,一些农奴也反抗了,抓个人很容易。
和对方两百人对砍,神经病。那就换这个玩法,简陌也去化个装,一会儿见。

 


【036】幽灵绝杀

刘家刘家真厉害,好大威风不是盖;黑更半夜放把火,千军万马杀过来。淫诗一首,可以无视。
丑末寅初,朱家庄的热闹,达到空前程度,随着火越烧越旺,作为迎接某位特种兵的仪式。规格有点高,勉强也能接受。
将近二百人开进朱家庄,热热闹闹的冲向刘府。
刘家如今已经群龙无首,乱了,大家一顿胡乱嚎丧,大概就是说朱家怎么怎么地。
于是这些人,在杨家庄庄头柳宪开的带领下,杀向朱家大祠堂。柳兄的名字是瞎掰的,sorry。
朱家大祠堂,此时很安静。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安静的朱家大祠堂,在夜中安静的休息。
朱家大祠堂前的空地上,孤零零的、孤零零的…
孤零零的点着一灯如豆,不如刘府火光来的明亮;老细老细的一根灯芯,在夜风中摇晃,晃得人心里着急,它还不如噗嗤灭掉免得人眼花缭乱为它提心吊胆来的好。
灯点在一张矮桌上,矮桌旁孤零零的放了一个躺椅,躺椅上孤零零的躺着一个人,盖着一条孤零零的薄被,像是睡死了。你不死怎么可能在那么大火那么多人灭火中睡的着?保佑你在烈火中永生!简老大说满山红遍别乱诅咒我,小心我将你丢到那火坑里永生。满满怕怕,那火坑你自己留着玩吧。
矮桌和躺椅后头,并排竖着四扇门板、支着的,每扇门板上都绑着一个人,每个人头边都插着一把菜刀,左右各一把,别看花眼,光线不大好。乍一看还以为如今墓碑改了式样,不是挂遗像,而是直接将遗人挂在上头。
再仔细看,中间那位遗人少了一胳膊,身上绑满了纱布,死多活少,正是刘大富。他左边一位遗人少了一条腿,刘超被逮来了。他右边一位遗人遗容比较周正,就是脸有些凶悍恶毒,是刘大富的老婆。刘超左边那位,遗容也比较周正,脸则被打成了猪头,是刘超的老婆。
四扇门板两旁,各站了两位村民,手里拿着斧头和砍刀,谁敢靠近一步,就杀!
这等情形,像一幅静物画,或摄影大师手下的黑白胶片,静默中,透着森冷刺骨的杀气!
煞气之重,将东边漫天大火也吸收炼化成为这煞气的一部分,张牙舞爪天威降临!
气势好强!
柳兄等二百来人,色为之变,气为之短,好像一下掉到冰窟窿里,寻常那流于面的凶悍之气,在这仿若实质的杀气面前,一吥咚跪下去,臣服了,软pia了。
有人不信这个邪,大叫一声刘大哥便冲上去。
刘大哥遗像旁站的是朱田静,眼一闭心一狠牙一咬,抡起斧头猛的就是一下,“嘭”,一锤下去,将刘大哥的遗像破坏完完,脑袋瓜被砸烂烂,红白浊物四溅。遗像旁另一位伙计拿了布挡住睡死简老大,免得被污秽溅到。
简老大嗯了一声,说梦话,口气里含着一把幽灵微冲:
“有人来、送死?还是来、收尸?”
简老大将送死和收尸念得音很像,又用了国师张蔓玉的念白方式,吓的人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朱田静提着斧子,有点儿颤抖,但努力控制情绪,念他的台词:
“老大,看起来像是来送死的。”
简老大“睡梦中”冷冷的应道:“别忘了收钱。”
朱田静一斧头指着柳兄,斧头还往下滴血;不太平静的声音听起来不是怕,而是让人家害怕:
“都听清楚了:一刀干脆,十吊钱;一斧爽快,十二吊;两刀成双,八吊钱;十刀十美,一吊钱;十八刀学徒,十八个子儿;三十六刀入门级免费。价钱公道,童叟无欺。想送死的排好队准备好钱,拿金银的自己看好,我们不找零。喜欢十刀的给了一两金我们也不优惠啊。”
冷风吹过,朱家大祠堂发出呜咽之声犹如鬼哭,又像传说中放风的鬼凌晨离开人间,锁链叮叮当当。时而猫叫一声,时而树叶沙沙,那微弱的灯光摇晃,一切,犹如冥域。
一干人被吓得毛骨悚然,实在搞不懂这唱的哪一出,胆子小的吓得直尿裤子,好臭。
简陌嗅了嗅鼻子,心想,就这么点胆子就来跟姐玩?这是用生死震慑,只有不怕生且不怕死的人,才能挺过去。好玩不?效果刚好,可以来下一幕了。
她掀了被子,缓缓的坐起来,从睡到醒,没有跨度;犀利的凤眸睁开,就像眨了下眼一样,就像一直都那么盯着众人一样,明亮,冷锐,肃杀!
一眼看见领头的,柳兄,她勾了勾手指。
柳宪开犹豫了一下,左顾右盼;回头,看看简陌,犹豫,不在状况,他被吓得神经错乱了。
简陌站起来,一脚踩在矮桌上,脚上蹬着黑亮的靴子,靴子上明明白白的插着一把匕首,散发出噬人光芒,犹如食人兽的獠牙,十分煞气。身上穿着华贵的衣服,头上歪戴着一顶帽子,也叫冠。脸上抹了点胭脂,整的跟柳兄湘莲似的,雪白粉嫩。浑身上下,三分煞气,七分邪气。
她冷冷的看着柳宪开,邪邪的,手指再勾,过来,让你过来。
柳兄犹豫到鸡鸣、兲亮,据说此时鬼都回笼了,他才哆嗦着走向简陌。至于为啥要走向简陌,这是历史之谜。
在场二百来号人,看着刘大富的遗像,再看简老大的做派,没人敢乱动。
第一缕灰蒙蒙的晨光照到大祠堂前,晨雾缭绕,一灯如豆,在风与迷雾中摇摆,犹如招魂灯,背景是一个人头被锤烂的尸体,生死两朦胧。一切,构成一幅堪称鬼魅的奇诡画面,简老大冷如冰的站在那里,那样子愈发邪气了三分。
柳兄走向简陌,颤抖的,迷糊的,不由自主的。
不过几步的距离,柳兄费了好大劲来到简陌跟前;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傻傻的看着。
在触手可及的距离,简陌手一伸,抓住柳兄。
“放了我!”柳兄忽然惊恐大叫,像是祈求阎王爷,放了我,我给你十亿。
简陌抓了他的脑袋两手一错咔嚓一声拧断了他的脖子掼到脚下,一切,不过错眼间。
血,从柳宪开的嘴角流下。
简陌一脚将他踹开,冷冷的道:
“给我带来这么大一笔生意,这是给你的回扣,便宜你。”
“老大,他们还没想好买单。”朱田静念台词。
“是么?插手陈府家务事,还想不买单?辱骂傅大将军的嫡女,还想不买单?有这么粗的腿想插到陈府和傅大将军中间,还想不买单?谁?!”
凤眸缓缓扫过众位,一声怒喝,地动天惊!
简陌一手,忽然指向一位。
她凤眸毒辣,所认不差。这位是隔壁庄子上的人,与陈府无关;他忙往后退,心生退意。
简陌一手,再指向一位。那位也是左近庄子一位庄头,也忙退,示意跟他一块来的人也退。
简陌三指,一位胖胖的庄头忙打哈哈赔笑。简陌凤眸一瞪,他掉转身撒丫子就跑,哥不玩了。
一个转身跑,两个带头跑,三个跟着跑,四个赶紧跑。逃跑诗一首。
天稍微亮一些,二百来位跑了一大半,剩下的看着顺气儿多了;至少朱家庄的力量能对付的了,就能掌握主动权,就不用担心了。
明媚的春光照耀之下,浑身散发光彩,简老大其实只是个半大孩子,却又像红孩儿似的,本事着实不小。
现在,休息两分钟,第四节马上开始。据说杜甫会来哦,NBA欢迎恁。

 


【037】据理狡辩

标准的凤眸,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那种美,夺人心魄。
真正的凤眸,一定是单眼皮,眼尾翘起,使的眼皮有个波动灵性的弧度;而那翘起的,便是骄傲的凤尾;凤眸,则犹如画凤之点睛,矜贵、威严、美丽、神秘,不足以形容其神韵。但眼形只是其一,其二,必须主人有这份气质,凤眸才会活起来;犹如画中的凤睁开眼,活过来,直冲霄汉,凤舞九天,傲视天际!
凤眸和气质的结合,只怕百万里也难挑其一;很侥幸的,简陌,碰上了。她以前是虎目,又大又圆又威、微凸,一瞪眼,跟老虎发威似的,小孩子吓得不敢哭,战友从不将她当女人。虎目虽威,却没有凤眸的神采飞扬与风流华贵,如今这个样子,真是恰到好。
望着镜子,简陌想,难不成小姑娘玩测试游戏这就是我下辈子、合该就是我?
不晓得,收拾了一番,简陌准备,上场。
这会儿她又换了衣服,这次玩正点,因为对手会假装比较正点。正邪都来得,这才是简老大。
准备就绪,简陌去吃早点,不慌不忙的,大将风范,摆足了气势。
至于外面那些杨家庄的人,有刘家几位人质在那摆着,他们不敢随便动手。让他们担心去,让我们大气来。他们不过是小玩意儿,不足挂齿;稍微能挂齿的韭菜叶,估计一会儿就到。
吃了早点简陌将哭美人提来,陈阜强也准备就绪,第四节他得上。
朱瘸子爷来汇报火情:烧了一宿,刘府烧了一半。在朱家庄众人的努力下,终于控制了火势;估计再有半天时间,应该能将大火扑灭。至于事实上朱家庄的朱姓人在干什么,或者那些农奴趁机顺点东西,就不细究了。刘家的头儿,已经被砍掉一半,其余人凑一块也没大用。
简陌点头,说道:“我们只是,想讨个说法,又不是要杀人灭口。至于那些,是械斗中双方无意失手打死的。一会儿行动要利索,报信的要快!”
“报!”
一个长腿农民跑进来,急急忙忙喊道,
“司田参军、司户参军、司法参军及县丞、县尉带着三班衙役、兵将若干,到了山口!”
“来这么齐?”简陌冷冷一笑,看向陈阜强。
“司田参军和县丞我认识。”陈阜强一宿没睡,无比纠结,被简陌盯着,脑门冒虚汗。
“认识就好。”简陌冷冷一语,手一挥,让朱瘸子爷准备去,今儿就来个鸿门宴。
——
天姆山北,情况比较特殊,有点像地级市,很多事都是州直接管辖。司田参军事、司户参军事、司法参军事这些都是州的官员,县里只有县令、县丞、县尉、主簿或者再有两个录事。朱家庄闹这么点事,这么快的,这一片除了县令别的官儿都来了,挺有意思。
简陌拖着哭美人出来,你哭也行不哭也行,姐都能搞定你。
大祠堂前空地上,也换了一副行头。
空地较大,连着路上,摆开阵势。
西边不少朱家的人及农奴披麻戴孝鸣冤哭丧,感觉昨晚被烧的是他们。南边是杨家庄来的人,及刘家诸人。南边路东,一块地方,给父母官留的。北面,即祠堂门口,摆了桌案,像是要请客吃酒。
简陌拖着哭美人给我稳稳的坐在正中。陈阜强坐了主位。阵势,就摆齐了。
父母官也浩浩荡荡的杀到,十分有气势。
朱家庄或者杨家庄的人都跪下去,见官。刘家、柳家的人就开始哭,朱家的人也哭,跟哭灵似的,仿佛父母官抬着棺材来了。
大家都跪下,擂台,拉开。
那边威风的父母官及凶神恶煞的三班衙役、痞里痞气的兵将怒视这方。
这方哭美人泪落不止,被简陌按在座位上下不来,她娘俩鬼才给他跪。
陈阜强上前一步,终于摆出陈府主子的架势,像朋友一样,与对方打招呼:
“田参军,诸位,有礼了。”
“哟,果然是强爷。”肥头大耳的田参军比较客气的回礼,鸿门宴改会所搞活动了。
陈阜强一笑,对“果然”二字充耳不闻,继续和田县丞打招呼,说道:
“送敝府大夫人来此休养,不意惊动诸位,实在愧不敢当。”
田县丞长的跟老鼠一样精,也不是尖嘴猴腮,就是成了精,干巴巴的。陈阜强相让,他大大方方不当自己外人,也没杀气腾腾,算是给了陈阜强面子。
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众人便都注意到:“陈府大夫人”。
傅若冰一直说身体弱,从未公开露过面,十分神秘。此时驾临朱家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气氛诡异起来。众位犹豫着,总是要给傅大将军的宝贝女儿几分面子吧?父母官再官威,跟傅大将军怎么比?那是威震天下的傅大将军呢。
这里犹豫着,刘家那拨人里有人高喊:
“不要脸的贱妇!竟然敢打死大哥!早晚要你死的好看!各位快将她拿下,就地正法!”
“就是,这等贱妇,有什么资格做大夫人,诸位莫要被她羞辱了!”
“他们杀人放火,手段残忍,快将他们拿下,就地正法!”
“啪!”
简陌一拍桌子,凤眸犀利的扫视全场,杀气如刀!
刘家柳家有人撑腰,还就不怕了,毕竟简陌是个小小厮;他们胆子都大得很,愈发叫嚣,什么难听的都骂出来,甚至挤上来要将哭美人“就地正法”,张狂的不知道自己姓啥!
哭美人哭的甚哀,低着头泪落不止,使劲要走,求女儿了,呜呜呜呜,心都碎了,哽咽难言。
这都反了!
拍桌子没用,好!大家骂大声一点,哭美人哭的再可怜一点,好!
简陌本来想留下几条小命的,看来不用留了;抢了陈阜强四尺铁棍,冲上去就是一顿好打!一边教训道:
“胆大包天的奴才,见了主母、傅大将军的嫡女如此嚣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打死更待何时!”
司法参军看司田参军,田参军看陈阜强,陈阜强拦住田县丞,于是三班衙役都旁观。
一会儿功夫,打死四五个,打伤十来个,将那些人打的远远退后,虽横眉怒视,却不敢喊了。
简陌收棍回位,凤眸冷冷扫过,怒喝道:
“陈府的狗奴才,对大夫人如此无礼,这是要造反!陈府教训奴才,应当应分!谁若是要主持正义,就做个见证!若想指手画脚,就站远点儿,免得傅大将军一鞭子抽了你的脸!”
大家要抬傅大将军的势头压人,今儿简陌就替哭美人抬个够,谁能跟她比?笑话!
哭美人愈发哭的要死要活,似乎讲起她老爹就是个伤心的海,伤心的眼泪汇成海。
哭美人是哭美人,是相当漂亮的,简陌让她穿上清新素雅的衣裳,这么坐这里一哭,犹如三山五岳的空谷幽兰都为她落泪,风儿一吹,暗香浮动,动人心魄。
哭美人哭傅大将军,更有种悲沧味道,犹如英雄扼腕,壮士悲歌,天地齐哀。
众位芝麻大绿豆大的父母官看着哭美人,愣艮了,幽幽的不免心伤之。
气氛刚好,简陌一个眼神递过去,陈阜强忙配戏:
“此乃敝府家事,敝府将努力控制影响,不会波及他人,也请诸位帮忙维持秩序,在下先谢了。太夫人吩咐,几位舅舅小将军沙场为国捐躯,亲家又去得早,大夫人伤心又伤身,要在这里调养些时日,打搅之处,还请见谅。”
田参军长叹一声,说道:“傅大将军乃国之栋梁,几位小将军卫国安邦,我等敬佩不已。”
田县丞看着哭美人,安慰道:“此地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您就放宽心,在这住着吧。”
司法参军看向简陌;简陌冷冷的回视,仿佛她也是傅大将军嫡出小将,正气凛然,威风凛凛。
司法参军犹豫道:“刘家,与柳家,并非陈府家奴,此事…”
简陌盯着他眼睛,怒问:“那就是与陈府无关喽?”
刘家有人大声叫唤:“我们是赵夫人、柳夫人的娘家人!”
简陌一声冷笑,问司法参军:
“陈府大夫人姓傅,傅大将军嫡女,人尽皆知,哪里来的赵夫人与柳夫人?姨娘僭称夫人,奴大欺主,该当何罪?你作为司法参军,要管,就要管清楚,不能瞎管!”
朱家庄诸位一起喊冤,哭哭啼啼,配合的恰到好,恼的司法参军干瞪眼。
简陌忽然抬头,犀利的视线扫过,却见那三班衙役兵将之中,有一双熟悉的鹰眸,琥珀色的眸子盛满神秘的阳光!
鹰眸的主人也瞧过来,给简陌递个眼色,刹那光芒四射。

 


【038】追杀亲夫

主子打杀家奴,这事儿可大可小,就看谁来说了。
司法参军在犹豫。傅大将军的嫡女,真不是个好惹的人物;陈府的大夫人,同样不好惹。虽然陈府的人对傅若冰母女侮辱鄙弃,但外人并不知情。简陌出现在上巳节,别的人只当她懦弱,却并无不敬之言。因此,陈府自己人可以互相踩,外人却是有些犯难。
司户参军有点想出头,因为刘老太太五世同堂,有点声望。
简陌扫了他们一眼,注意力却放在那双鹰眸上;他竟然示意,亲夫我可找到你了。靠!这男人貌似比永清王还强悍,竟然就这么敢亲夫她!简陌盯着他,一会儿就找他算账,混账!
那男人像个兵油子一样,痞痞的一笑,装风流。
简陌气的立刻就要冲过去揍他!
正在这时,众人僵持中,一骑绝尘而来,陈府一个小厮来报:“大少爷初六日凌晨殁了!”
“什么?!”
除简陌外,至少六成的人都惊跳起来。
虽然儿童死亡率较高,十来岁的孩子夭折比较正常。但是,赵芍药和表妹柳非烟同为陈阜新侍妾,却只有赵芍药生的一子,便是陈晓昇;母以子贵,赵、柳二人在陈府地位才会比较高,刘大富才会如此嚣张。如今陈阜新猝死,欧拉拉,欧耶耶,欧哈哈,事情就比较有趣了。
刘家、刘家的大舅大哥大叔冲上去抓住那小厮要将他撕了,逼问,怎么回事!
小厮憋着一口气,暗怒,便夸大了三分说道:
“大少爷本来好多了。赵姨娘和三小姐又病倒了。医生药没开错,但拿药的拿错了,吃下去,闹了一宿没人听见,血都吐光了,早晨一看,人都凉了。”
简陌现在真想抱住永清王亲一口,这孩子真是太有爱了,太及时雨了,太雪中送炭雨中送伞了。不过为啥没将赵姨娘一块咔嚓了呢?当时可是说好的啊。咔嚓了赵姨娘,惹得某些人跳脚,有人跳脚咱才有好戏看啊。估计出什么状况了,似乎赵姨娘母子一起死了也不大好。
简陌心情舒畅,比六月天吃了冰激凌还爽,忽然扫了一眼那男人,现在可以安心找他算账了。
其他人来拉着小厮七嘴八舌的问,怎么一下子都病倒了?陈府就赵姨娘从娘到儿从主到仆的都病倒了,所以守夜的忙不过来,没人看着,陈晓昇就挂了,这多奇怪啊?
小厮看见大夫人高坐,看见大小姐春风得意,他眼珠子一转,阴阳怪气的道:
“这都是因为赵姨娘行事太过分,全然不顾陈府的脸面,也没有上下尊卑,还冒犯了窦府。若非大少爷殁了,窦府也不肯善罢甘休。太夫人吩咐,让大夫人只管安心在这调养,缺了什么就说,太夫人会让人送过来的。大少爷乃是晚辈,大夫人不用放在心上。”
陈晓昇是简陌先打的,这话里的意思,陈晓昇的死,老太婆会处理好,不会扯到简陌。
哭美人已经泪流成河,貌似什么都听不见了,也不知道应什么,她就是个懦妇。
简陌眉头一挑,算这小厮聪明,看见她装束,也没叫她大小姐。她代哭美人应道:
“那就多谢太夫人了。大夫人生活简朴,倒也没啥要求。不过刘庄头做人很不厚道;朱家诸位热情接待大夫人,刘庄头却恶狗当道、恶言相向,真是千古奇闻。还敢对我下手,混战中刘庄头被打死。你跟太夫人说,再安排一个庄头来,暂时就由朱瘸子爷管着庄子了。”
如此则这事儿就可以收尾了。陈晓昇的死,窦府的名头,为这事儿定了音,这尾收的不赖。
那小厮忙应道:“朱家庄的事儿太夫人吩咐了,让强爷全权代理,回去报给她知道就行。”
这感情好,老太婆肯定料到一些了,又发了话,对大家都好。简陌说道:
“朱家庄好像也没什么事儿。不过看这民怨载道的,估计刘庄头不只对大夫人不厚道,对庄户也不大厚道。一会儿哪位父母官跟着,去将刘家、柳家都抄了瞧瞧。若有抢夺庄户们的,都发回去。该陈府的,也收回去。还有罪恶没算清的,都算清了去。”
简陌看着陈自强,剩下就是你的事了。
陈自强看诸位父母官,和珅跌倒了,好肥好大一坨屎,我们分分吧?
诸位父母官你看我我看你,赵姨娘连窦府都敢惹,那不是找死是什么?既然是一群找死的,那大家还管什么?管屁。大家还是来分屎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