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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轻轻啄了下她眉眼间的位置,那些蜻蜓点水般轻巧的吻便自此处消失,再落下的,则像是是攀上岸的潮,一寸寸地,湮没她的五感。
第41章 时光瓦砾(一)
第二天的行程,常安想要拉蔚岚来做向导。但是那姑娘笑着推说不愿再做电灯泡,并未随行。但是介绍了信得过司机兼向导给他们。李嘉睿不再开车,两人都坐在后座。
第一站去的是浮梁。舍弃了一个自然景区,两人选择在瑶里古镇随便走走。
历经一夜的雨,空气很清新。
可能到达时已近中午,游客和村民都鲜少见到。走过一处架在河上的栈桥,常安走得有些累了,便拉着李嘉睿坐在上面。
“去过了那么多古镇,好像每一处和每一处都没有太多的区别。”她望着在强光下泛着粼光的河面说:“所以慢慢地,看景色反而成了次一等的事。”
“那最重要的是什么?”他扣她的手在桥上的木头上,目光定格在脚下并不湍急的河流上。
“当然是和值得人分享时光的幸福感。”她倒在他肩膀上。此时阳光有点晒,也热,可是常安心里很舒服,被充实的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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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他们回到景德镇,去参观古窑。走到一处院子里,看到晾晒在架子上的半成品,常安请路过的人给他们拍照。照完了,他们谢过那名游客,拿过来看,她却发现他一眼睛清澈地睁得好好的,自己却闭上了眼睛。
看她有点遗憾,他笑了下说,“没关系,看起来反而像是笑弯了的。”
“只能这样想了。”她撇撇嘴角,老气横秋的语调叹说:“不过一把年纪了,怎么看起来还像是小女孩。”
“看着年纪小,不好?”
和他牵着手往前走,三点多的阳光,她侧抬起头,却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将侧脸轮廓看个大概。 掀起一点嘴角,常安说:“你自诩万岁高龄,我当然要配得起你。”
他们的实际年龄差了两岁而已。小时候偷看他打篮球,也没有差距很大的感觉。可在越南重遇后,靠近的机会变多了,但却愈加摸不透了。再后来即使历经了结婚、分离、生子,但他们和其他普通夫妻毕竟有很多的不同。
“随便说说的话,你也要当真?”已走到阴凉地里,脱离喧噪的光线,他瞳孔深处藏着那泓深碧色泉变亮了。
“信,不过我这么说,不是自惭形秽。”她勾住他的胳膊,“就算我不是最好的。你也最喜欢我对不对?”
看了她一眼,李嘉睿眼中含上深深笑意,带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才说:“不是最喜欢你,是除了你我还能喜欢谁?”
像这样不刻意的情话,她听了好多,但好像永远不会腻似的,“好吧,我很荣幸。”趁着没人,她在他的嘴角奖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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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上午在瑶里,见到的人算少。那傍晚时候的三宝陶村就是绝对的安静。
很多废弃的瓦砾就和砖石掺杂在一起筑成墙壁,而无处不在的废弃陶瓷制品随意堆在村子的角落里。
她不做酒店体验师已经很久,而后来从他身边逃开,又始终长时间留在城市里,开始是挤公交车或地铁,后来为了方便,自己开车,却始终逃不开喧嚣。所以像此刻的安静时光真是久违了。
她倒退着走路,在狭窄的乡间道路上,地不怎平整,他牵着她的手才放心。
男人的手臂和女人的手臂在空中搭起一个歪歪扭扭的“一”字,又像是一座和寻常弯曲方向相反的拱桥。
“如果你不必是现在的你,最想做些什么呢?”
“你说的是职业?”看她点头,李嘉睿想了下说:“大概是公司职员一类的,再不然,”笑了下,“渔夫其实不错。日出而出,日落而归,很规律。但是鱼是打的到,还是打不到,又不是一定的事,生活不会枯燥。”
循规蹈矩而又饱含期待,他想要的不过是这样简单的生活。她听着挺替他遗憾和惋惜,默了一小会,又说:“那你猜猜我的。”
“猜不到。”他很干脆地回答,看她不高兴,只好随便讲了一个,“图书管理员?”
她敲了下脑袋,笑了,“这个也不错。不过未免枯燥了。我其实挺羡慕蔚岚,如果能重新选专业,我想做静物设计或者工业设计。”
“现在也还是可以。”他想了下说,“工业品设计暂时是没办法。不过我们等下吃完饭回去,在蔚岚那里你可以体验下陶艺制作。她那里什么都是现成的。”
“好,我想给些些做一只杯子。”说出来又后悔了,摇头乐了,“不过还是算了,你儿子太淘气了。平时我都给他用的都是摔不坏的材质。”
“可以先做只瓷的,等回去了,我想办法给你变只铁的出来。”李嘉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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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进屋时,看见蔚岚穿着一件深色的长袖裙子,正坐在工作台上往烧好的白瓷柸上绘图案。看到他们,她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笔,问他们要不要也试试。
常安当然说好,上楼去换了件宽松的衣服,和李嘉睿一同下楼来。
“常安姐,穿这个,不怕颜料弄脏衣服。”
常安道了谢,穿上蔚岚递过来墨绿色罩衣,在她旁边的高脚板凳上坐下来。她有一点绘画的基础,可择了一只杯胚,拿起笔后,看着那些盛放在瓷格子里的颜料,开始为画怎样的题材犯难了。
“如果画坏了,我可以帮你修正。”蔚岚鼓励道:“不过不修正也没关系。自己画的,即使有些瑕疵,也总是独一无二的。”
常安点了点头,开始画起来。
清晨熹微的光线里,牧童骑在牛背上,搭下来的细伶伶的腿被挂满霜露的草叶子沾湿。远处的村落,因距离的遥远,渐渐变成了青蓝色天空下一幅色彩幽深的剪影,可因那里散发出的几星蜜色光亮,并不显得鬼魅阴森,反让人心生浓浓眷恋。
她按照想的画着,便有些忘记了时间。中间有人好像和她说过话,她也答应着。不过未搁笔,精神就始终未完全回归到现实里。
“好了,别画了。”
她的笔被他强行抽走了,手里变得空荡荡,思维才清醒了。
抬起头,常安发现身边的蔚岚已经不见了。原本她伏案的位置,多了一只画好的几何纹路的甑柸,没有多复杂,可设计感很强,所有的线条都像是用尺子比出来的一样。
专业的,果真就是不一样,常安自愧不如地想。
李嘉睿把装着热奶茶的玻璃杯塞进她手里,拿起她画的杯子看,最后笑着问她:“牧童为什么要走在海里?”转过杯子,看到她画的那些房屋的虚影,嘴角再扯出道弧度,“还有这里是什么?乌云还是小岛?”
她抢过来,脸红了,不答反问:“蔚岚呢?”
“她上去睡觉了。刚刚和你说过,但你太投入,没走心。”他坐在刚刚蔚岚坐的位置,端起自己的杯子也喝起奶茶。
她眼睛在工作台上逡巡了一圈,没找到其他的成品,奇怪地问:“你的作品呢?”
“我没有画。”他说,“你们画的时候,我看了会儿书,然后去煮了这茶。”
端起喝了一口,味道很浓郁,奶香味大过茶的味道,是她喜欢而熟悉的口味,“那你不如帮我在杯子上题些字吧。那这个杯子就可以算是我们共同完成的了”常安灵机一动。
她的画不好,他的字却是漂亮的。这样至少杯子烧出来不会那么廉价。
“好。”他捡了只笔,“你想让我写些什么?”
“我没有具体的想法。”常安摇摇头,叹口气。反正都被她画的这么不论不类了,他写什么也都无所谓了吧。
“那让我想想。”他说完,竟真的搁下笔,思索起来。
她坐得太久,脊椎有点发麻,从凳子上下地来,端着杯子,开始在屋子里散步,走回去时,看到李嘉睿没在写字,而是拿着她用的笔,在杯子上施云布雨。
“你把草甸画成了水,我索性再给你补点雨。”他说完,挪动手的位置,沾了最深的颜料,重新勾勒起房屋的形状,末了说:“好了,现在变成沐雨离家放牛的牧童,坐在牛上,而牛蹚进了水里。”
“那你要写什么?”被他成功改造的杯子,焕然一新,她本来挺欣喜,但发现可写字空间不多了,担忧得微微蹙起眉来,“这下就算是题首绝句也不可能了。”
“我只写四个字而已。”李嘉睿笑笑,拾只净笔,在有限的空白处,起手先写了一个“我”字。
潇洒流畅的行楷,须收须放处,是十足的个人风格。只不过结构比起他平时所写,更显松落,游刃有余的像是林子里自由生长的野竹,清姿疏宕。
我心长安。
他写的是这四个字。
“倒是切题了。”生怕触碰到未干的字和图案,常安小心翼翼地托起杯底打量整只杯子。
其实被他修整过的图案已然充满诗意,现下再加上这四个字,在她看来,简直算得上完美。
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被关在杂货店的地下室里,那时候外边就是下着雨的。后来重遇在岘港的教堂前,和这次来到景德镇的第一晚都同样是下雨。
而他们的感情,也像极这些很有纪念意义的记忆,一路走来并非艳阳高照,顺风顺水。
“即使风雨兼程,但我心依旧长安。”他望着她说,眼里皆是浅浅淡淡的笑意。
第42章 时光瓦砾(二)
第二天,常安听见动静就醒了。
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李嘉睿拿着剃须刀自盥洗室里走出来,她迷蒙蒙地问了声:“怎么不叫醒我?”
“想让你多睡会儿。”他打开衣柜,回过头,“想穿哪一件,我帮你拿过去。”
“都行。衬衣、短裤,方便一点的。”她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昨天做那个杯子到很晚,这么早起来,睡了还不到六个小时而已。
她看见他递过来的衣服,便怔了下,还没说话,他反倒先问她了,“不是衬衣?短裤?有什么不对?”
常安把那两件放回去,站在柜前,短暂考虑下,最后折中拿了条长袖的裙子,笑问他:“立夏都快半个月了,你还让我穿长袖衬衣和长裤吗?”
而她之所以把这两件装在行李里带了来,是以备不时之需。但从这两天的天气看,显然不必要穿。
“早晨空气凉,怕你受寒。”
在一起出来的机会毕竟不多,所以她总是想可能取悦他。
不过他和别人的丈夫似乎不一样,甚少在她穿衣上提出自己的意见,偶尔提了,也是像这样在冷暖方面的建议。
“哪有那么不经冻。”她把裙子套到身上,用双手将含在领子里长发捧出来,凑到他面前,飞快亲下他侧脸,“等我一下,马上就好。”迅速进了盥洗室。
他用手指摁了下被她亲到的地方,脸上露出意犹未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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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去的是城里的鬼市。买不买瓷件倒是其次,常安挺想感受下那种气氛。不过去了发现还是和潘家园的有些类似,只卖的东西不同。
走在摊位间,蔚岚没精打采地打完个哈欠,忽然眼睛微眯,指向某摊位上的一个双耳壶,“那个好像不错。”
常安打着手电筒随她蹲下来,看了眼便笑了,“这上面画的是和合二仙吧?”她想起李嘉睿曾经送她的那对,之前搬家为了方便,收进了纸盒,现在还未摆出来。
“地仙的艺术形象往往很不统一,这组模样更是不常见。常安姐眼力真好。”蔚岚笑着夸完,抬起头问老板,“什么价?”
看二人兴趣很浓,穿一身卡其色凉衫的中年人,眼里划过一丝市侩,张嘴说:“五千三,少了不卖。”
“只能出这么多。”李嘉睿站着比了一个三的数字。
常安看到中年人低了下眉,眼睛轱辘转了一下,那是很明显的思考神情。不过估计也是生意做得多了,神色迅速便被掩去。他笑呵呵对李嘉睿摆摆手,为难说:“年轻人,三千可不行。卖不了,卖不了。”
“你误会了。”李嘉睿笑了下,手插在口袋里,“我说的不是三千,是三百。”
这话说完,老板差点从竹靠椅上翻过去。常安没忍住“扑哧”笑了声。蔚岚则是一副悻悻的没得玩了的表情。
…
当常安抱着那只盛着双儿壶的锦盒离开摊位时,那老板脸都已经绿了。
走开一些距离,蔚岚打趣说:“嘉睿哥,你也不差钱。让人家稍微赚一点怎么啦?”
“来这里的乐趣不就是寻宝、鉴宝、砍价?”他很有道理的样子。常安信服点点头。
替常安拿过锦盒,李嘉睿说:“虽是故意做旧,但就细节看来,这瓶子上的图案融入少许西洋画的画法,太明显了。行家一看就知道是赝品。绘像的人应该挺不懈做仿造这事。东西不值钱,现在这些钱权当支付给这点个性。”
“让嘉瑞哥欣赏的个性才值三百?”蔚蓝似有心事的笑了下,“做这个壶的人听了,估计也开心不起来。”
三人又往前走了十来步,人潮突然变得拥挤起来。因为光线不够,一时难以判断原因。三人往边侧处站了站,等到“肇事者”真正靠近。常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让我好找。”木景尧掸了掸袖子,再没耐心地松了下领口,“收到消息,你们是来了景德镇。但查遍大小宾馆、客栈,居然没有半点记录。”
常安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转身看,蔚岚却竟然不见了。李嘉睿在前面握了下的她的手,意在让她镇静,问“那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轻声哼了声,接着说出句挺风雅的话,“心之所向,素履所往。我太了解你老婆的口味了。”说完笑笑看了常安了眼。
拢了拢眉心,李嘉睿不知道为什么不高兴,侧身把常安挡在身后,“抱歉,这几天关机了。有事情,回去我住的地方再说。”
木景尧了解他这是不愿当着常安的面多谈,耸了耸肩膀,倒真的没再往下说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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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之前没有太过具体的体会的话,那回到蔚岚的工作室,看到留在他们房间的纸条时,常安才明白,蔚蓝这些年躲避木景尧应该是积累了挺丰富的经验。
——常安姐,临时收到朋友来的短讯。我订的一批手工地毯到南昌货站了,我去取一下。你们走,我不送了。非常抱歉。给小朋友的礼物,我放在我房间门口了。有机会再见。
嗯,有机会再见。
她看完,叹口气,将纸条撕得很碎,扔进了垃圾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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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李嘉睿和木景尧在下边说话的时间,她在上面补了一觉。醒了看时间差不多,就给常父打了电话。和父亲说了几句话后,听到孩子的声音。常安更归心似箭了。
中午吃过饭,他们正式踏上返程。
临出这个院子时,常安看到木景尧站在院子门口,正在抬头看门口那两棵树中,较小的那一棵。
她走过去,也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却没看出个所以然。这时余光突然瞥见小楼探出来的阳台上有个人影,转眼看时,却又不见了。
她极确定自己不是眼花了。刚刚那里确实有个人站在这里。而且很可能就是留字据说自己去了南昌的蔚岚。
她是有意避开木景尧,常安了解。但想不到她会大胆的还留在这里。是以为最危险地方是最安全的?还是想要留在这里看他一眼?她猜不出具体答案。
有心掩护蔚岚,她拽了木景尧袖子一下,说:“走吧,嘉睿在外边等我们。”
她每次对他都是避之不及,这次主动间接接触,倒是让木景尧挺意外。
他反应得很快,捉住她的手往自己身边拽。常安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什么,踉跄了下。甩开他时,就看见李嘉睿站在铁门里,不知道有没有看见刚才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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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木景尧一路返回,但并不和他在一个车上。
路上李嘉睿有些沉默,常安只当是他们又碰到了什么难办事,无心打扰,坐在副驾上安静翻书。
天气不凉快,到达一个休息站时,他停车下来,问他要喝什么冷饮。
“水好了。”
“行。”他打开门要下去,却感觉她从后面拽住了他衣服布料,“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忘记拿蔚岚给些些买的礼物。”常安说。
李嘉睿看了眼门外,侧回来一点,拍拍她的手,“没关系,回头让她寄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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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站在休息站侧边的一排树下休息了会儿,看见木景尧的车开进来。
“你们怎么不等等我。”他下车走过来,仍旧满脸的不经意。打了个眼色,跟在他身后的人,递上一只装着东西的袋子给常安。
木景尧:“是不是你落下的?”
常安拉开袋子看了眼,貌似是盒diy纸模型,应该是蔚岚给些些的没错。
她吃惊问:“你又回去了?”
木景尧没说话,撇了撇嘴,拿起他们卖的一罐汽水,拉开喝了口,“落了点东西在那里,顺便回去就拿来了。”说完随即走开了。
等他走远,常安才拉开袋子,取出来看蔚岚准备给些些的礼物,轻“咦”了声,“是些些喜欢的瓦西里升天大教堂。你告诉蔚岚些些喜欢这里的?”
“你再看看。”李嘉睿未直接答,翻到硬纸包装盒背面,“这是哪里?”
色调灰暗了不少,而且洋葱顶的位置也不相同,常安明白过来,“是圣彼得堡的那座…?”
“圣彼得堡喋血教堂。”他说出全称。
她笑了下,“你不就是在圣彼得堡读的大学?看来蔚岚不是了解些些口味,只是投你所好。”
“常安,你多心了。”他突然抱住她,“她不过也就随便应酬下而已。不然以她艺术家的本领,真有心,亲手做一套的本事也是有的。”
木景尧和他手下还在远处站着呢,常安有点不好意思,想推开他,谁知他反而抱得更紧了。天气本来就热,他偏还要往她耳边凑,她脸胀红了,却不好意思推。因为那样子动作会更明显,吸引来的目光也会更多。
“你干什么?木景尧他们还在那边站着呢。”
“你很怕他们看到?”他口气里的不悦,十分明显。
常安自然辨别得出来。这下她确定了,李嘉睿刚刚确实看到了她和木景尧在蔚岚院子里的拉扯。
很多事情上,他都是宽容和大度的。可是每每在这种事情,总不大讲道理。
“在院子里我拉他,我是怕他发现蔚岚。”
“如果是这样。你拉他,可能只会让他发现的更快。”
被他的话点醒,她想,怪不得木景尧当时会反常的来捉她。
他是故意做给蔚岚看的?还是恼她代为遮掩?
但念头转了转,常安认为这想法不成立。
木景尧不一定能想到楼上的人是蔚岚。毕竟他们已经失散了那么久。
甚至,木景尧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楼上有人。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现在这么做,是以为我和他有什么?”
“我当然相信你。”他轻轻拥抱了她一下,就松开了,“我试探的是他。他回去,是好奇你看到了什么会突然对他做出那个反应。我想,他喜欢你,也许连他自己都未察吧。”
常安回过头,果然见木景尧在朝他们这里看过来,目光有些幽深。
她不相信,嘴张了张想问李嘉睿,但最终阖上了。
木景尧喜欢她吗?她哭笑不得。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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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时光瓦砾(三)
回到太仓,常安他们没再和木景尧打过照面。李嘉睿将她送到常父住处,因有其他事情要办先,开车走了。而路上他提到的事,虽然让常安感觉怪怪的,但一见到孩子,她便完全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次日,两人一同在机场送别常父后,李嘉睿带她和些些住进老宅里。本来安排他们住下的还是四年多以前住的那个院落,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李嘉睿对那里的印象太不好,他知道后,马上嘱人另外换了其他的。
宅子里的佣工效率很高,很快便重新收拾了另外的院落出来。不过比起之前的那个,这里要小的多。单进院子,打从东墙的葫芦门进入,院里空间不足种树,于是偎着三面墙便栽满凤仙花。成片的旺盛红团现将粉墙映得不再枯清。
虽然来到这里,一切事情都无须再亲自动手。然因为不惯,很多事情,常安还是更愿意自己来。
她收拾些些的小东西时,李嘉睿则将他们的衣服放进橱子里。
“妈妈,妈妈。”被人陪着在院里玩耍的男孩子突然跑进屋来,抱住常安的百褶裙子不肯撒手。
“怎么了,些些?”她笑着蹲下来,“谁惹你不开心了?”
“我想你了,妈妈。”
年纪不大,却很会掩饰情绪。他们昨天回来他不对她讲,竟留待今天除了李嘉睿以外的人在场,才说出来。
常安把些些抱起来,亲了他脸蛋一下,安慰小家伙,“妈妈,也想你了。”多少还是有点心疼的。因为这毕竟是自他出生以来,他们第一次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