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住你家?”叶敬英顺着说下去,丝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他似乎忘记了,就在两个小时前,他把人家男主人给撂倒了。
“算了,还是住你家吧。”两害相较取其轻。
“好,依你之见。”悲璀,听我的?张奈禾就纳闷了,怎么她总觉得亏待了叶敬英似的。
“万一我爸找我怎么办……”
“他会吗?”叶敬英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平淡道。
“也许呢……”张奈禾郁闷了,不太死心地拨了电话,“还是说一声吧。”
“喂!”张爸爸的声音很大,周围环境闹哄哄的。
“爸,我奈禾,我……”
“够了,我送蜀青和奈雯去协和医院呢,你想清楚了回家给我解释,那个仗势欺人的疯丫头和男人到底是谁?”
“他怎么欺负人了……”张奈禾本能地听不下去父亲说叶敬英坏话。
“你还敢问我?他把你老爸我打了,你却向着她,我怎么养了一个小白眼狼!”
“爸,事情总有对错吧。”
“什么对,什么错,他打你爸就是不对,那个疯丫头抽你妹妹了你就应该挡着,你这个姐姐怎么当的,你真让我失望!我开着车呢,挂了!”
“嘟嘟嘟——”听着耳边传来的断线上,张奈禾久久没有言语。
她撇开头看向了窗外的夜色,LG双子座大厦的蓝灯依然亮着,银泰中心快要竣工了,城市的灯火好像一团烟火燃烧后的火焰,五彩缤纷却寂寞无涯。她是谁,她属于哪里,她死了,可会有人给那座孤单的坟上一束鲜花。
“到了。”叶敬英轻声提醒她,夜色的昏暗照在张奈禾惨白色的脸蛋上,非常鲜明。
“不舒服?”他忍不住问道。张奈禾说不出话,轻轻地摇摇头。
“跟好了……”叶敬英低声道,见她满脸无神,行动缓慢,一把牵住了她的手,进了楼梯。
张奈禾没有反抗,其实她很想趴进那个宽阔的怀抱里大哭一场。她的情绪很低落,身心没有归属感,到底是这个城市太寂寞,还是她本身的懦弱。
“你还好吧?”叶敬英皱着眉头,他非常不喜欢现在的感觉。看着眼前了无生气的女孩,他的心口莫名地泛起了一丝淡淡的涟漪。他虽然听不见电话里的声音,却可以想象肯定不太好听。
“我没事。”张奈禾吸了吸鼻子,率先走出电梯,她的手反握住了叶敬英的大手,反正他们也不熟悉,过了今晚谁又认识谁?想到此处,她的行为大方了起来。叶敬英喜欢她的这种改变,至于原因,他没想清楚。
“你干吗呢?”
“试钥匙……”叶敬英沉声道。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
“第一次来住?”
“嗯。”
“我,服了你。”
啪啦——
“好了,请进。”叶敬英微笑着开门,张奈禾看傻了,这家伙会笑也。
屋子很干净,可是……
“没有窗帘。”
“呃,这楼怎么四面都是玻璃额……”
“只有一张床。”张奈禾再次崩溃。
“你睡沙发还是床?”叶敬英问着,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不出他所料,张奈禾本着住别人家腿短的想法,选择了沙发。
“滚里屋去。”叶敬英沉着脸,闷闷地把西服摔到了沙发上。他就知道她会选沙发。笨蛋。
“哦……”生什么气嘛!张奈禾觉得他莫名其妙,想睡沙发直说啊,谁会跟他抢!
叶敬英坐在沙发上发呆,他发什么脾气呢?她爱睡沙发就应该让她睡,她爱做圣母干他屁事。他拿起了手机,给孙庆元发了一个短信:“我不回去住了!”
“哇靠!号外!”刚刚洗完澡挂着一个浴巾的孙庆元狂奔而出,吓了叶明月一跳。
“你裸奔啊,猥亵!”
“我再猥亵也没有你小叔流氓!”
“怎么了?”胡越明探头,他正跟叶明月打CS呢。
“英子和张奈禾外面开房了!”
“不是吧,张奈禾这么快就要被吃了?”胡越明瞪着眼睛,不可置信。虽然英子是个闷葫芦,做事情却很有军人效率嘛。
“什么啊,要吃也是张奈禾把我小叔吃了好不好。我小叔是处男……”
顿时,连四合院的狗都沉默了。
“真的假的?”
“骗你做什么,我爸爸说的!”
“你爸爸还跟你说这个?”
叶明月脸色羞红,驳斥道:“他们喝醉了,说要给小叔叔讨媳妇啊。”
“这样也可以?”
“总之小叔叔是洁身自傲的,你们别瞎说,也许是他送完了小婶子,一个人想在外面住呢?”
“切——”
“切——”
两道异口同声的不信声传入耳中,孙庆元打趣道:“哼哼,反正一扯到你们叶家自己人就变成洁身自傲了……”
“讨厌你们两个俗人!他们男未婚女未嫁,干什么不可以啊。开房就开房呗!”
行了,开房这事算是在叶敬英身上被坐实了。此时此刻,在沙发上可怜兮兮缩成一团的叶敬英还被蒙在鼓里呢。
一个短信引发的冤案……
作者有话要说:

☆、动心(二)
张奈禾是个宽心的主儿,一晚上睡得跟死猪似的。
直到清晨,明亮的阳光顺着透明玻璃大把大把地打过来,她才恍惚间睁开了眼睛,又被刺得闭了一会儿,再睁开时,吓得跳了起来。
“这是哪儿?”她揉了揉眼睛,大脑渐渐地回忆起来,双肩一垮,又倒了下去。
叶敬英的家……世事无常,她前几天还觉得两个人没有一点交集,今天就走得这么近了。
咚咚咚!
“醒了?”叶敬英一大早上就听到了屋里的鬼哭狼嚎,他下楼在永和大王买了馄饨和豆浆。
“嗯,你,等等啊。”张奈禾急忙穿好衣服,披头散发地打开门。
叶敬英的脸非常干净,他刚洗完澡,湿润的头发滴答着水珠,落在白色的衬衫上,变得透明。
“早,早上好。”张奈禾尴尬地撇撇嘴,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吃早点吧。”叶敬英淡淡道,迅速转身离开,没有让张奈禾发现他的短暂失神。
“谢谢。住你家,还吃你的!”张奈禾对自己表示无语。
丁零——
“你的电话?”
“貌似……”
“家里的。”张奈禾愣了一会儿,在叶敬英的凝视下,接起了电话。
“奈禾,你在哪里,妈妈发现你没在家啊。”
“妈……”张奈禾一阵动容,她以为他们根本不会在乎呢。
“你这个孩子真不让人省心,我跟你爸爸忙了一晚上,你还往外跑。”
“对不起。”虽然是埋怨的话语,却让张奈禾莫名窝心。有些时候,她宁愿父母骂她、管她,而不是视若无睹。
“昨天你爸爸着急,说话重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小雯和蜀青没有大碍,司机已经去医院接他们了。中午我给你们做点吃的。”
“嗯,他们……”
“别提了,奈禾,妈妈求求你,你最懂事了,不要在这种时候给家里添乱。蜀青和小雯和你有多大的过节咱们都先不提了,你和小雯是亲姐妹,对于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们闹得这么僵。你比她大,就不能让着她点吗?”
“我,对不起妈妈,我知道了。”张奈禾黯然神伤,其实她很矛盾,她一直知道自己是姐姐,但她又不觉得她错了,可是……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话真没错!
“好闺女,你听妈妈话回家,中午大家吃一顿团圆饭就算过去了。你爸爸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成吗?算妈妈求你,我真是,哎,有点受不了了。你爸爸也是,攀什么秦家,当初不认识秦家的时候也没那么多事情,大家欢欢喜喜在一起不好吗?”
“嗯,我一会儿会回去。”亲生的爹娘,她能如何去斥责。
“你决定回家?”叶敬英皱着眉头打岔道。
张奈禾没理他,又跟母亲说了两句才挂电话。她大大地喘了一口气,无奈道:“有时候真埋怨他们,委屈得不得了,但是时间一过,就想起那是自己的父母,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恨下去。”
“你就不怕一回去又有人跟你翻脸?”
“想到了。”
“那你还回去?”叶敬英不快道。
“要是你妈求你回家你会不回去吗?”张奈禾淡淡道。
叶敬英没说话,良久,道:“我妈从不让我受委屈。”一般都是他爸揍他。
“你妈妈真好。”张奈禾羡慕道,声音里尽是无奈。
“好吧,我送你回去。”
“谢谢。”张奈禾心里不停地打鼓。其实她还是满怕见张爸爸的……
到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叶敬英将车停在便道旁边,顿了片刻,说:“我在这里等你。”
“等……等什么?”张奈禾有点受宠若惊,结巴道。
“如果又闹翻了,就离家吧。”
张奈禾怔好久,红着眼睛点点头,说:“谢谢。”奇怪,她似乎总是跟他说谢谢!
叶敬英愣了好久,目送着那个单薄的背影渐渐远去,心里涌起了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莫名其妙,他想起了泰戈尔的一首诗:Some unseen fingers, like an idle breeze, are playing upon my heart the music of the ripples(有些看不见的手好像慵懒的微风,在我的心上奏起了潺潺的乐章)。
他的胸口痒痒的,因为刚才那双习惯性隐忍着而泛起红丝的眼眸,淡淡悲伤。他打开音乐,企图改变下心情,却响起了庾澄庆的《静静的》。他大脑一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无奈地撇了撇嘴角,靠,谁放的碟?扰乱了他全部的神经……
张奈禾进屋时,家里一片安详。张妈妈亲自下厨,秦妈辅佐。
“小禾,帮忙摆碗筷。”张妈妈声音柔和,仿佛昨夜的事情不曾发生。家以和为贵,她这个做妈的认为严重影响家庭和谐又无法解决的事情最好都糊弄过去。两个都是她的女儿,她能怎么办?
“嗯。”张奈禾尽量调整心情,那毕竟是她的父母,即便她以后少回家住,也没必要撕破脸。
“奈禾回来了?”张爸爸抽着烟卷从楼上走了下来,耳边白色的发丝映衬在憔悴的面容上,显得越发苍老。
“爸爸。”张奈禾有点悲从心来,低着头。
“过来,我有话问你。”
张奈禾点点头,她能理解父亲的不甘心,毕竟谁家女儿挨打了,总要弄清楚吧。
“我听蜀青解释了……”
“张蜀青?”张奈禾挺讶异的,不过转念一想,以父亲着急的程度必然会追问到底。
“这个坏小子,没他咱家也不至于那么乱!”
“呃……”
“可是小雯那丫头也不争气,居然还认定他!”
张奈禾愣住了,小雯不是那种放不下的人啊?她最爱她自己,不会又搞什么私念呢吧,郁闷。
“总之,以后你离张蜀青远点,我不想因为你们那点破事把脸丢尽!”
“哦。”
“这回真TMD的憋屈啊。你什么时候认识孙家朋友的?”
“嗯?”张奈禾疑惑了,不是叶家吗?
“就是敢对我动手的那个浑小子啊?你们什么关系?他是孙家亲戚?我听人说他是外地人。”
张奈禾傻眼了,老爸听谁非议的,咋不听全了。难道说孙家比叶家牛叉?张奈禾对于高干子弟十分白目,他只知道胡越明不敢惹叶敬英,却敢欺负孙庆元。
“我跟你说话怎么那么费劲,你到底认识不认识孙庆元?”张爸爸心想,秦风谦还想防着我,以为不通过他们我就打听不到吗?
张奈禾记得越明说过,孙家嫡系就两个儿子,一个孙庆丰,一个孙庆元,前者离家出走杳无音信,后者跑北京来自我放逐。
“既然那个疯丫头和外地小子是孙家小子的朋友,我就不追究了。你长那么大了,凡是长个心眼,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提前告诉我?”
“什么啊。”张奈禾头大了,她完全无法理解父亲话里的意思。合着老爸只看重孙家,叶家什么的怕是背景他尚未搞清楚呢。
“哼,你早告诉我你认识孙庆元啊,笨。”
“我跟他……不熟。”
“那你可以通过别人变熟呀,你怎么那么不变通。”张爸爸气得直喘,道,“我养你这么大,你为这家贡献什么了?”
张奈禾心口一疼,父女之间,需要这些吗?
“张爸爸,你说什么呢!”张妈妈不乐意了,这哪里是当爹说的话。
“没你事,妇人,短视!”张爸爸大手一挥,冲着奈禾嚷嚷道,“孙家这条线,你要帮我搭上,想要什么爸爸都送你!”
“我不认识他。”张奈禾厉声道,一想到父亲让他利用叶敬英接近孙庆元,她就浑身怨气,不接受,打死也不接受。她不想跟这些朋友有利益上的往来。
“你……你……”
“你什么你,哪里有像是似的卖女儿的爹,张爸爸,你最近跟姓秦的走得太近了,是不是都不知道谁才是你的亲人了?你这话我听着都寒心,何况是小禾?”张妈妈把围裙往沙发上一甩,也急了。
“我在外面忙大事,还不是为了让你们脸上有光?”
“你以前不在外面折腾我们脸上就没光了?”张妈妈越说越气,哽咽道,“自从你攀上了秦家后,就没怎么回家,还大事,我就不明白你在忙什么大事。”
张爸爸被那双泪眼看得闹心,想起了秦家小姑,莫名心虚,连带着口气更差了几分,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人家媳妇不是军长女儿就是权贵亲戚,你是谁?你不给我提气就算了,还拖我后腿?”张爸爸的话戳痛了张妈妈的伤口,她和旺财叔一样,最怕人家提背景。
“哭?就知道哭!我在外面跑好几天回到家还不得安生,真烦人!”
“你!”张妈妈真被气到了,大哭了起来,“我十八岁就跟了你,那时候你不也是个农民?穷光蛋,本以为现在日子好过了,一家子能欢欢乐乐地在一起,你倒还嫌弃我了?张爸爸,我还告诉你,没了你我们娘仨也能好好过!有本事你就去外面找,最好找个什么军长女儿,你看我不把你闹死了!什么狗屁前途,当官?你也要有那个命……”
“妈……”张奈禾无语了,她突然想起了叶敬英那句话,想好你要面对的是什么了吗?
“行了行了,我错了,你就别胡说八道了!”张爸爸一阵心虚,他其实挺怕张妈妈将此事闹大的,毕竟旺财叔本身对仕途怀有一定梦想,离婚影响太差。而且第三者是秦家小姑,实在是个大麻烦,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
张爸爸越想越闹心,胡乱发了一顿脾气,还把茶几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摔,转身就走了,怒道:“我晚上不回来了!”
张妈妈吓了一跳,止住了声音,轻轻抽泣。
“妈妈。”张奈禾坐到了她的身边,沉默地看着她。这个家,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呵呵,你爸爸最近被人捧得太高了,等他摔下来了,就知道家里的好了。”
“嗯,妈,你别太生气了……”
丁零——电话响了。
“妈,是小雯。”
张奈禾尴尬地看着她,犹豫片刻,道:“她说,嗯,她和张蜀青不回来吃了。”
“这孩子……”
张奈禾意识到小雯应该是知道她回家了,才故意逃避面对她吧。其实她又何尝想凑这个热闹?
“饭都做了,咱娘俩吃吧。”
“好,不过小龙呢?”
“他啊,别提了,出国玩去了。”张奈禾噎住了,怕是小龙嫌弃那天父亲和妹妹太丢人了,让他在朋友圈子里抬不起头,索性跑出去避风头!
“妈,下午……”张奈禾想了半天,鼓起勇气道,“妈,我还是去西郊住吧,大家都省心!”
“哎,我知道你的苦衷。”
“妈妈……”
“算了,去吧。小雯死活不跟张蜀青分手,他肯定还是要来咱家的。”
“谢谢您,妈妈。”
“呵呵,都怪我,从小因为小雯最小很少说重话,养成了她比较自我的性格。你爸爸如今也变得不成个样子,整个人快钻官眼里头去了,我虽然跟他闹但是你别恨他,他毕竟是你爸……”
“我知道的。”张奈禾一边吃饭,一边安慰母亲。其实她不太擅长安慰人,只是觉得眼前的母亲挺可怜的。是不是女人婚后的结局只有一个?在她的印象里,父亲也曾经很顾家的,那时候她刚刚来北京,张爸爸买了第一套房子。虽然他待她不如弟弟妹妹好,却每天都会按时回家吃饭,问他们的课业。他的身上带着汗水的味道,不像现在,浑身的古龙香水。突然之间,张奈禾对婚姻非常悲观,有爱都过成了这样子,何况没爱呢?
作者有话要说:

☆、动心(三)
饭后,张妈妈一个人的回屋子睡觉了。她需要休息,好好地休息一下。
张奈禾觉得胸口很压抑,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散心,不知不觉中,快到叶敬英停车的地方了。她摸着胸口,告诉自己,如果,那个坏脾气的男人还在的话,她便跟他走。去哪里都成,只是他等她,她便跟他走。
叶敬英饿坏了,他摇下了车窗,点了根烟,缭乱的眼圈蔓延在狭小的空间里,他看了几次手机,浅笑着,真是个笨女孩,他辛苦地送她回家,她连个短信都没给她发……所以他也不知道她是否会留在家里,只好在车里傻等着。叶敬英不曾离开过,他怕张奈禾回来找不到他。车厢里不停地重放同一首歌,男人优雅低沉的声音徘徊在空气中,好像深夜的兰花默默绽放,忧郁温馨。
空气里躲着什么
有点浪漫的心动
我偷偷看你
你也偷偷看我
世界上多了什么
好像变得很不同
……
突然,叶敬英下意识地转头,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花边裙子的姑娘,渐渐走近。顿时,周围的景物似乎都成了陪衬,他的眼中只能看到那么一个焦点。叶敬英掐灭了烟头,眯着的眼睛异常明亮!仿佛树林里的猛虎,发现了自己的猎物……
张奈禾怔忡的看着远处的奥迪,心里突然松了口气。
车里的音乐声在空气里回荡,宛转悠扬,深远悠长。
我还在等着你
静静的温柔
只要有你陪着我
静静的就足够
……
叶敬英靠在车门处,修长的大腿笔直的斜伸着,双手环胸,莫名微笑。
有些时候,人的感觉仅仅是瞬间的改变。有人把它叫做一见钟情,其实不过是人体内的荷尔蒙激素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点受到了一些刺激。
张奈禾也笑了,她的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尴尬地挥了挥手,最后魔怔似的跑向了叶敬英,大胆地攀住了他的肩膀,尴尬道:“我以为你走了呢!”
“呵呵……”叶敬英闷笑着,他凝视着张奈禾,心中一动。良久,他抬起了右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粗糙的手掌j□j了那一团团天鹅绒般顺滑的发丝之间,绕了起来。一切是那么顺其自然,没有言语,空气的流动都静止了似的。
“想去哪里?”
“随便。”张奈禾心底乱糟糟的,好像真有一头小鹿在她的胸口乱撞。
“晚上回西郊?”
“嗯。”
“那去香山吧。”
“好的。”张奈禾美滋滋地坐上了副驾驶座,男人低沉的歌声好像挠痒痒似的拂过她白皙的皮肤,叶敬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啪地关掉了CD。
良久,车内再一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叶敬英好像是从刚才的状态里走出来了,而张奈禾也清醒了许多。靠,暧昧真是诲人不倦呀……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叶敬英,踌躇着,难道两个人真要不明不白地顺其自然?那样会不会把她给憋死?在忍耐力方面,张奈禾佩服叶敬英到吐血的地步,他怎么能,怎么能整整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居然一句话也没说。
“到了!”叶敬英淡淡道。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其实心里也在打鼓。他第一次跟异性单独出门,还是个不太熟悉的女孩子,还是在不太熟悉的地段,还是……他自己到底在抽什么风。
两个人买完票上山,虽然红叶已经落了,但是人依然不少。
叶敬英和张奈禾被人群冲散,他无奈地眺望了下身后的小不点,二话不说地冲下去拉住了她。其实,他都想半天了,到底是拉呢,还是不拉呢……
张奈禾的脸蛋红彤彤的,她刚才别扭半天了,丫的,你一个人跑那么快做什么,也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