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知道您这十七年来都一直挂心着这件事。”刘公公由衷地说,“奴才相信,总有一天六皇子会看到您的忏悔之心。”
“凝妃之死,知情的人全都死了,就剩你这个知情一半的人,朕还留着,也是因为当初凝妃落水,你曾救过凝妃。”
“奴才明白皇上的苦。奴才这条命也是托了凝妃娘娘洪福,才能活到今天。”刘公公感叹地说,“奴才也更加明白,您爱凝妃的心,从来没变过。”
“而朕,却为了保全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子死在朕面前。也深深地冷了云儿的心。朕痛苦了十七年。云儿也痛苦了十七年。”老皇帝闭着苍老的眼,颓然靠在龙椅上,“若是云儿能跟朕谈谈心多好。哪怕云儿只跟朕说一句话,朕都心满意足了。”
“皇上,您是个好父亲,您是慈父,天下底再没有比您更伟大的父亲了。”
“这话就是在拍马屁了,更讽得朕当初是如何绝情。”
“奴才该死!”刘公公跪地。
“起来吧,朕现在不想怪你,朕只想朕的云儿…你先退下吧,朕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是,皇上。”

汝南郡王府,大厅里二、三、四、五夫人,连同三夫人的女儿上官雅儿与上官楚楚,五夫人的女儿上官燕鸿,郡王上官宗桓,连带他们的下人,都聚集在一起,热闹非凡。
“都看看!都看看!”五夫人手指了指几口摆在大厅中的箱子,箱子里是上好的绫罗绸缎,其中还有几托盘珠宝手饰,“这些可都是骧王爷派人送来的聘礼呢,骧王府的人传话,说骧王今晚就纳我的燕鸿为妾。”
二、三、四夫人脸上都是酸溜溜的表情,尤其是三夫人,“得意个什么劲儿,骧王又不喜欢你女儿。”
五夫人笑得刻薄,“三姐真搞笑,喜欢值几个钱?我的燕鸿是嫁给骧王,骧王知道不?骧王跺一跺脚,整个东祁国都要震上一震。说起来二、三、四姐都是沾了我燕儿的光,”夸张地又指了指上官雅儿与上官楚楚,“还有你们两个赔钱货,你们都欠了一屁股债,要不是看在我燕儿是骧王妾的份儿上,债主早就找上门了,你们还不多谢谢我燕儿庇护你们的大恩。”
三夫人气不过,想顶回去,二夫人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说,“怎么说五妹生的燕鸿马上就是骧王府的人了,还是忍忍为妙,万一哪天燕鸿得宠,在骧王面前说上咱们一句不是,咱们可吃不完兜着走。”
五夫人耳长地听到了,“二姐这就说对了。三姐,你可得多向二姐学习学习。要是我家燕鸿呀,将来在骧王面前说上你们一句好话,你们的福可就享不完了。”
三夫人脸上堆起假笑,“五妹说得是。咱们郡王府,以后可得多仰仗燕鸿了。”
上官雅儿与上官楚楚眼里那个嫉妒啊,差点没红了眼。
上官宗桓冷喝一声,“你们就这一点出息,一天到晚不是想着占这个便宜就是占那个便宜,要是花钱能省心点,我汝南郡王府也不至于给你们败成空壳子。”
“还说呢!”三夫人气愤,“都是老爷您生的好女儿,也不,应该说是洛吟雪那个贱人生的女儿,赚大钱了,竟然这么心冷,郡王府的支出开销,她根本不管,还真是一毛不拔,郡王府真是白养上官惊鸿十七年…”
话未说话,上官宗桓甩手给了三夫人一巴掌。
一巴掌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三夫人诧异地瞪大眼,捂着脸哭天抢地起来,“呜呜…老爷您打我!妾身为了老爷含辛茹苦撑管郡王府十多年,老爷不念妾身持家有功,居然打我…妾身不想活了!”
“爹,您怎么能打娘!”上官雅儿不干了,上官楚楚也生气地说,“再怎么样,爹您也不该动手。”
“你看看如今整个郡王府除了惊鸿,哪一个是有半点人格的?”上官宗桓面色严肃痛心,“一个个尖酸刻薄,吸光败光郡王府家财,还欠下巨债高利贷,这也便罢,如今还一个个如此不知死活,非要搅得一个家不得安宁。”
上官燕鸿柔顺地点头,“爹爹教训得是。女儿以后到了骧王府,定会做个贤妻良母,不负爹爹栽培。”
五夫人惊讶地看向自己的女儿,刚想说她是不是吃错药,才发现骧王祁煜竟然站在大厅门口,所有人都在猜骧王祁煜听到多少时,祁煜迈开大步从大厅走过,等众人回过神,人已没了踪影。
郡王府的人变得有些不安,因为今夜上官燕鸿就要过门,可是新郎骧王祁煜却在郡王府,起初众人以为他提前来迎亲,可是直到夜幕降临,祁煜都没有迎亲的意思。
月上稍头,星儿点点闪烁。
郡王府经过一个下午的紧急布置,到了晚上总算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郡王府的落日居里,护卫星魂陪在祁煜身边,祁煜站在院中楼宇的三楼,漆黑深邃的目光一直望着隔壁院落无心阁。
无心阁里,此刻上官惊鸿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她面前的石桌上摆了一堆帐本,她正在审阅帐目。
远远地,祁煜就这么看着她。
“她看帐都看了一个时辰了。”祁煜喃喃地出声,嗓音里难掩心疼。
“可是王爷您却在这里看了惊鸿郡主一个下午,不管她出不出现在院子里,您都在这里傻傻地站着。”星魂语气满是关怀,“王爷,今夜是您的洞房花烛夜,上官燕鸿虽为妾室,总归是嫁给您。您是不是该回骧王府了?”
“不。”祁煜摇头,“洞房花烛,这四个字让本王心痛,本王曾跟惊儿有过洞房花烛的机会,本王却让她独守空闺不说,还害得她差别被苏盈月派的三名莽汉…本王真是该死,想至这一点,本王就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再杀苏盈月一千遍。”
“王爷,您改变了好多。”星魂语气变得沉重,“以前的您眼高于顶,孤傲无情,现在却变得有人情味,但也…”
“也变得卑微了好多,是么?”
“王爷尊贵无比,岂能用卑微这样的字眼?是属下失言。”
“本王放下了尊严,若是真的能换回惊儿再回到身边就好了。”
“一定会的。属下相信惊鸿郡主总有一天会被您打动。不管怎么说,惊鸿郡主曾是您的王妃,相对于别人来说,王爷您与她曾经的过去,总比别人特别。”
“但愿吧。”祁煜眼里满是坚定,信誓旦旦望着远处院中那抹出尘的身影,“本王一定不会放弃的!”
无心阁院中,丫鬟素儿站在上官惊鸿身边,等上官惊鸿看完最后一本帐,开口说,“小姐,您辛苦了,要审阅这么多帐薄。”
“闲得无聊,看帐本就当打发时间了。”
素儿朝不远处的楼宇上那抹黑影望了一眼,“骧王又痴痴地看了您一个下午呢。上次也是等了您一整天。骧王在世人眼里向来尊贵得如天上的神邸,何曾这般对待过一个女人?奴婢都给他打动了。”
“你这小丫头。”上官惊鸿笑着说,“忘了今晚他是别人的新郎么?”
“没忘,可是自古男子三妻四妾,不是再正常不过嘛。何况骧王是皇室子弟。”
“是啊。”上官惊鸿感慨,“所以,这个世界的男人,对我来说,都不是可以相处的对像。我是注定要孤独一生了。”
“本尊有没有听错?本尊的小鸿儿现在可是有三个未婚夫,又岂会注定孤独?”邪气冷寒的嗓音在上官惊鸿身后响起,语气虽然揶揄,却带着几分隐怒。
040 为爱一战[手打VIP]
一股阴寒之气仿若扫入院里,丫鬟素儿不自觉地环臂,“小姐,您有没有觉得突然变冷了?”
上官惊鸿没有回头,不用猜也知道魔龙君烨熙就站在背后,瞄了眼素儿若无其事的模样,知晓她看不到君烨熙。
素儿双眼四处瞎瞄,刚想问红衣魔龙是不是又来了,上官惊鸿便开口,“你先回房歇着吧。顺便把帐本送去书房。”
“是。”素儿不放心地看了上官惊鸿一眼,抱起桌上的一堆帐离去。
君烨熙俯下身,从后方环住上官惊鸿,“小鸿儿,你别逼本尊。”
上官惊鸿脊背一僵,“本郡主逼你什么了?”
“你身边碍眼的苍蝇太多了,你在逼本尊将他们一个个全部清除。”君烨熙鼻子凑到上官惊鸿的颈项神情有点变态地深深吸一口气,“小鸿儿,你真香!”
落日居楼上,祁煜起先微微蹙了蹙眉,在看到上官惊鸿的衣襟与头发不自然地似凭空被人拨动后,愤怒地捏紧了拳头。
“骧王爷怎么了?如此愤怒?”问这话的不是他身边的侍卫星魂,而是一袭白衣的燕玄羽。
祁煜横扫燕玄羽一眼,他正悠哉悠哉地煽着扇子,看似温文和悦的眸光里隐着怒气,“燕三皇子倒是心胸宽广,你不是弄得整个天下都知道晓你倾心于上官惊鸿么?本王就不信,你现在什么端睨也看不出。”
“魔龙君烨熙正抱着鸿儿。”燕玄羽微眯起眼。
祁煜接话,“上官惊鸿虽然未反抗,从她的神色看得出,她不愿意。”
“鸿儿是被迫的。”燕玄羽这么说。
“上次她受了伤,当时君烨熙也在,本王觉得她是因反抗君烨熙而受的伤。”
“鸿儿受伤了?”燕玄羽眼里怒火加炽,“本皇子最近事务繁忙,疏于关心她。”
“你就别说这些没用的话。”祁煜定定看向无心阁院里,“如果与魔龙君烨熙单打独斗,本王未必输他,不过他会隐身术,在不见其人的情况下,要取胜太难。”
“加上本皇子,又如何?”燕玄羽与祁煜对视一眼,目光深沉,同时作了决定。
君烨熙抚顺了下上官惊鸿披散在身后的长长的青丝,“小鸿儿,本来今晚本尊打算跟你好好温存一下的,看来是不行了。”
在他说完话的同时,一黑一白的身影出现在院里,二人一左一右朝上官惊鸿的后背猛地就撒了一把粼光粉,君烨熙避无可避,袖袍一掀,身上还是沾到,把粼光粉在暗夜中闪闪发着光。
黑衣人以黑巾蒙面,白衣人则是用白巾,两人虽然看不到君烨熙,却凭着亮粉能确定其位置所在。
“对付你们,本尊还不需要隐身。”君烨熙似清楚来者何人,直接现身,红衣飞扬,霸气超群。
黑衣人手执长剑,提气而起,攻势迅猛直击君烨熙,君烨熙挥袖,剑势击偏。白衣人手中折扇一旋,一柄柄尖锐锋芒的尖刀自扇的圆弧冒出,手势一变,扇间飞出数枚银针,君烨熙飘忽闪过。
三人在院中恶斗,招招阴狠致命。
上官惊鸿早已闪到一边,冷眼旁观。
凭她的特异功能,早已看穿黑衣人与白衣人蒙面布巾下的面孔。白衣人是燕玄羽,穿黑衣的是骧王祁煜。
其二人之所以蒙面,上官惊鸿明白这是感情私事,蒙面打死打伤了君烨熙,最多说君烨熙遇袭。如果不蒙面,可能会引起国与国之间的矛盾。
只是君烨熙不好对付。
恶狠打斗中,一道道真气挥发,没打中人,隐于地面、树后,地面仿若被刀切开,大树被强劲的真气斜切成两截。
“发生了什么事?”青龙、凤舞被打斗声引来,上官惊鸿一摆手,“与你们无关,都退下,传令下去,郡王府护卫统统原地待命,任何人不得好奇,不得接近无心阁。”
“是。”青龙、凤舞领命而去,走时,青龙又不放心地回首盯嘱上官惊鸿,“主子,您当心。”
“嗯。”上官惊鸿微颔首,面色无澜地地继续瞧着打斗中的人人,没过多久,三人已过了百余招,仍未分胜负。
突然,燕玄羽丢出一颗烟雾弹,四周白烟漫眼,同时指尖弹出一柄五星毒镖,在烟雾中直逼君烨熙僵白妖异的面孔,君烨熙没有闪。
就在上官惊鸿以为他要被五星毒镖打中的时候,君烨熙没有避,五星毒镖像是击中了比之更硬的铜墙铁壁,呯一声,掉落地上。
燕玄羽与骧王透过已散去些许的烟雾看到此情况,心中皆是一惊。君烨熙居然刀枪不入!
二人对视一眼,心知找不到君烨熙的死穴,根本杀不了他,虚晃几招,向不同的方向飞身离去。
君烨熙阴冷一笑,“小鸿儿,那两个敢逞英雄的废物逃跑了,你说本尊要不要去追?”
一转身,才发现上官惊鸿居然也不见了。
“该死!”君烨熙低咒一声,火红妖异的眼瞳向四周缓慢扫视一圈,发现上官惊鸿确实没在附近后,红影一闪,顿时没了踪影。
郡王上官宗桓在在大厅里焦急地跺步,二、四夫人在一旁问道,“老爷,发生了什么事?”
“无心阁里侍卫发现了打斗的声音,鸿儿下令不许人接近。这会儿打斗声又停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二夫人说,“老爷放心,鸿儿福大命大,不会有事。”
四夫人也说,“是啊,既然她不让府里的人多事,自有她的道理,就别理会了。”
“不行,没看到鸿儿安然无恙,本郡王不放心,”上官宗桓一拂袖,快步朝无心阁走去。
二夫人与四夫人没跟上,二夫人说,“我看还是回房安全些,打架呢,殃及我这个无辜可不好了。”
“二姐说得有道理。”四夫人赞同,“谁知道上官惊鸿那个小妖精得罪了什么人,还是先回房睡觉吧。”
二人一扭一扭地摆着臀部往各自的院子里走。
上官宗桓在无心阁院门口被看守的护卫青龙、凤舞拦下,“老爷,我家主子的命令,您不是不知道。”
上官宗桓担忧地说,“我知道,可还是担心鸿儿,这会院里好像没什么声音了,进去看看鸿儿怎么样了。”
“老爷稍等。”青龙听罢,转身回了院子里,出来后,一脸的忧色,“主子不见了。”
“还不赶忙派人去找…”上官宗桓话音未落,青龙说,“不用了,属下在地上看到主子写的‘勿寻’两个字。”
上官宗桓一进院中核实,那等清秀灵巧,又不失气魄的字体,必然出自鸿儿手笔,便不再多说什么。
郡王府院落的一间厢房里,上官燕鸿穿着一身光鲜亮丽的新嫁衣,精典妆容,兴奋地坐在床沿。
五夫人坐在一旁陪伴她,“女儿,你今晚就要嫁人了,虽然只是为妾,可对方是骧王,人中之龙,即便是妾也不是一般男人的正室能比的,何况骧王目前没有正妃。”
“问题是祁煜喜欢的人是六姐…”上官燕鸿美丽的眼瞳里闪过担忧。
“上官惊鸿又不喜欢祁煜。你就别瞎操这些心了,即使将来姐妹共侍一夫,你只要肚子争气生出个儿子,就不会输给她。”
“但愿吧。”上官燕鸿脸色由期待变得有点不安,“骧王早就在郡王府里了,为什么现在还不来迎亲?迎亲的时辰都过了。”
五夫人说得有些踌躇,“他…大约是没空吧。”
“哼!什么没空!”上官燕鸿恨恨地说道,“八成在忙着讨好上官惊鸿。”
“要忍。”五夫人循循善诱,“只要进了骧王府的门,你的地位落实,一切都还有机会。按我朝习俗,妾室进门,新郎可以不必亲自迎亲,只要派花轿来就成了。”
“总比没的嫁好。”上官燕鸿点头,一想到能嫁给祁煜为妾,心中不禁盈满期待。
此时,丫鬟绿袖前来禀报,“小姐,骧王府的花轿已经到门口了,迎亲的家丁让您赶快出去。”
上官燕鸿站起身,轻吁一口气,“来了就好,还真怕祁煜突然就说不纳妾了。本小姐就要风风光光嫁出郡王府,让上官雅儿与上官楚楚那两个嫁不出去的贱人好好羡慕羡慕。”
五夫人也满脸高兴,“就是,讨好她们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吐一口恶气。走,娘扶你一路出大厅好好显摆显摆!”
丫鬟绿袖硬着头皮说,“夫人、小姐,不用了。”
“什么不用,你个死丫头!”五夫人刚想开骂,绿袖又说,“骧王府的轿子停在郡王府后门。”
“什么!”五夫人气得手中的绣帕都绞作了一团,“妾室只不过不能从夫家正门进,居然要委屈我燕儿从娘家的后门出。去,叫他们抬轿子到正门等。”
“骧王府的家丁说,骧王有交待,要是小姐不肯上轿,就算了。”
上官燕鸿气得浑身发抖,还是咬牙说,“算了,总有一天,祁煜会知道,我上官燕鸿比上官惊鸿好。过门再说!”
“是。”丫鬟绿袖扶着头盖喜帕的上官燕鸿一路像贼一样的朝后门走,五夫人陪同在一边。
当五夫人看到那不过是一顶普通的轿子,轿子上连朵代表喜庆的红花都没有,五夫人不禁辛酸起来,忍着难过,看着上官燕鸿上了轿。
轿子远去,五夫人喃喃地说,“女儿,你一定要争气,将来生了儿子,一定会风风光光!”
骧王府某间厢房,上官燕鸿坐于床上,实在受不了房里散发的霉霉的臭味,一把掀开了头上盖着的喜帕,骇然发现竟被安置在一间破旧的房间,里面连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残旧缺角的桌子与她坐的旧床。
“这是什么鬼地方!”上官燕鸿怒得站起身喝道。
丫鬟绿袖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小姐,奴婢也不知道,”
侍卫星魂走入房里,“这是骧王府的一间废弃不用的下人房,王爷还特地让人在此放了些发霉的东西,增加点‘味道’。”
“你是…”上官燕鸿瞪着进门的护卫,“你是骧王身边的随护星魂?”
“多谢燕鸿七郡主记得在下。”
“什么七郡主?”上官燕鸿摆出一副高傲的态度,“我现在是骧王的侍妾,你应该称我燕夫人。快给本夫人换一间房,再怎么说,本夫人与王爷的婚事也是皇上亲赐的,王爷不能这般委屈本夫人!”
星魂摇头,“七郡主要搞清楚,当初令姐上官惊鸿嫁予王爷为正妃,待遇也不外如此,你以为你嫁进来为妾,能有更好的住处?”
上官燕鸿怒道,“以前上官惊鸿是个傻子,祁煜讨厌她,本夫人又不傻。”
“王爷没说讨厌你。”
“那不就是了。”上官燕鸿抬步往外走,“这里臭死了,快换间房去。”
“不用了。”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上官燕鸿气不打一处来,祁煜倾心上官惊鸿也就罢,连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欺负她。
星魂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递给上官燕鸿,“你自己看。”
上官燕鸿接过,瞪着信笺上两个若大的字体——休书。
“怎么可能!”说话的是丫鬟绿袖,“我家小姐才刚过门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上官燕鸿嘴里这么说,也心知小小一个护卫根本没胆子骗她,拆开信笺一看,休妾的理由是娶的妾不合心意,末尾还有骧王祁煜的签名印鉴。
“七郡主已非我家王爷的侍妾。”星魂冷淡的说,“请七郡主离开,七郡主的嫁妆衣服类东西,属下已命人送返汝南郡王府。”
“谁说我要回去?”上官燕鸿哭了出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本郡主哪里有脸回去?你去跟骧王说,要是他不肯收回休书,我就死在骧王府!”
“王爷早就料到燕鸿郡主会这么说。”星魂不为所动的说,“王爷不会受任何人威胁,叫属下好心‘送’七郡主一程。燕鸿郡主说吧,想怎么死?”
上官燕鸿有点愣住了,“祁煜他当真这么绝情?皇上赐的婚,本郡主要是新婚当晚就死了,祁煜不怕皇上怪罪吗?”
“小小一个妾室而已。王爷已经依圣旨纳了七郡主为妾,王爷可没说不休妾。连当初上官惊鸿是正妃时,皇上都不管,岂会来管你这个小小的侍妾?”
上官燕鸿语塞,满脸凄然地说道,“既然如此,本郡主没脸回汝南郡王府,也丢不起被休弃的脸,本郡主也不想活了。劳烦星魂大哥找一条白绫来给我上吊自杀。”
星魂总觉得上官燕鸿开始巴结他,客套地说,“七郡主这声大哥属下担待不起。白绫没有,上吊的绳子倒是已经准备好了。”指了指她侧后方横梁上垂下的绳索,留好了个圈,就等人脑袋伸进去。
上官燕鸿心一凉,“绳子都准备好了,看来骧王是铁了心不要我,也好,那我就死了算了。”搬了张椅子,准备去上吊。
丫鬟绿袖想拦,被星魂一指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得焦急地哭泣道,“小姐,您千万别做傻事啊!您要想想五夫人,您的亲娘,她还在眼巴巴等您回去呢…”
“娘是要我风光地回去,我现在回去除了让她丢脸,根本不会有别的用处,与其给人嘲笑一辈子,死了反倒一了白了…”踩上椅子,上官燕鸿将头伸入绳套里,心,有丝颤抖,想到将来要面对的悲惨人生,她一鼓作气踢翻了椅子。
她脖子被吊得老长,四肢不段悬空挥舞,脖子像被勒断,又痛又不能呼吸,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嘶哑的叫声,“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