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好怕的。”她杀过的人,见过的尸体都不知多少,怎么会害怕区区一张人皮。
“鸿,你太出乎我的意料。”
“你也一样。”上官惊鸿淡然说,“江湖中有一种易容术,戴上假的面皮能易容成另一个人的样子。面皮一般由高档仿人皮材料做成,很容易让人看出端倪。唯有‘鬼冢楼’制的人皮面具无人能识穿,只要能拿得出来的东西,绝对能仿得跟真的一模一样。只可惜,‘鬼冢楼’从不轻易接生意。如果我没猜错,这张人皮面具就出自‘鬼冢楼’。既然面皮是你亲手做的,你在里面充当什么角色?”
“‘鬼冢楼’是我开设的暗里机构,若是有人需要造假一些特殊的东西物品,便能借此摸清对方究竟有何意图,知道的事情多了,以便掌控天下。”
“掌控天下?你不像是那么有野心的人。”审视着眼前宁静如玉的男子,上官惊鸿自问有些了解他,却又对他如此陌生。比如,他看起来是这般的清宁得不沾血腥,却能用活人的脸皮做人皮面具。
“无事可做。”
上官惊鸿讶异,“你是说,你出于无聊,所以暗中建立权势,经商等等一系列,来控制天下?”
“我的人生,一直以来,都没有意义。”祁云抬眼望了望天际的明月,晚风吹动着他的衣摆,衣袂随风轻扬,更显孤寂,“空洞的活在世界上能做什么?唯有不断地做一些事情,才能充实苍白的生活。”
上官惊鸿突然明白,为什么第一眼见到‘枫桥夜泊’客栈这个名字时,就知道客栈的主人是个孤独的人,原来,他真的太过孤寂。
想了想,她启唇说,“苍白的生命,还可以有更多种打发时间的方式,未必要暗中建立起钱与权都太过强盛的势力。”
“曾经,我保护不了我想保护的人,”祁云眼瞳里划过深深的痛,“若是当时,我有足够的权力与财富,若是我有足够的能力,她就不会…”
上官惊鸿想起在凝华宫中看到的那个硕大木马型具,祁云的生母凝妃惨死是必然,没听说祁云有心上人,那他口中的‘她’就是凝妃了?
祁云没有继续说下去,上官惊鸿也没问。她不喜欢揭人伤疤,就犹如,她也有痛彻心扉的过往,不愿为人知。
两人并肩而行,走在宫内宽敞的漫漫大道,谁也不再说话。
夜凉如水,二人的影子在地上被拉得老长,更显出一种难言的隔阂隐于两人之间。
前方是岔路,一边是出宫的方向,另一边是前往祁云的居所。二人同时止步,祁云从袖袋中取出一个方形的精美木盒,“这是你的。”
盒子里装了‘血色妖莲’,在跳舞之前,上官惊鸿趁众人没留意时找机会将盒子抛给了祁云。
上官惊鸿没接,“皇帝只是要借我的手转交给你,并不是真的要给我。”
“他的东西我不会要。”祁云清澈的眼里隐过一丝嫌恶,“若非知道你需要‘血色妖莲’,我根本连碰这个盒子也不愿意。”
“看来我暗里派人找‘血色妖莲’一事,泄露了。”上官惊鸿淡笑,“没事的,我没有‘血色妖莲’无关紧要,你的身体不好,此药对你有助的。以前‘我’的姨娘荣妃娘娘在世时,也曾派人去找过此药,被皇帝先寻到。姨娘得宠,皇帝肯定知道此药能救姨娘,他却袖手旁观,这药,皇帝是为你而留。我想,姨娘应该是知道药在皇帝手里,面对皇帝的见死不救,她也许死得不瞑目。”
“鸿,我不是他。”祁云温润如玉的瞳中情素暗涌,“我永远不会像他那样。”
“我知道。”上官惊鸿微微一笑,“所以,此药,我更加不能要。”天知道,她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放弃的,只要服用了‘血色妖莲’,她的特异功能就能完全恢复,只能说,面对祁云,她还有些许的人性。
“若是你不收,我便毁了它。”祁云面色出奇的平静,上官惊鸿盯着他宁和的神情,知道他真的做得出来,无奈地接过,“好吧。毁了可惜,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原来你把‘血色妖莲’交给六皇兄保管了。难怪你跳舞的时候这个木盒子对你没造成影响。不然这么大个木盒在身上,舞都没法跳。”祁昭阳明媚的菊黄身影从另一条小径走过来,她被打肿了的脸涂了一层膏药,脸上蒙面纱,面纱因药粘而微湿。
祁云没有看祁昭阳,目光疏离,似是不喜欢别人打扰。
月下的男子沉静如水,相貌俊美无铸,眉宇间淡淡的光华与月同辉,清雅之极。祁昭阳不由看愣了眼。这就是她从不曾见过的六皇兄吗?想不到六皇兄竟是这般的惊世美男子!
祁昭阳的心狠狠一动,厚着脸皮走过来,妩媚万千地欠身,“昭阳给六皇兄请安。”
“嗯。”祁云淡应了一声。
见他连看都不看自己,祁昭阳心头有气,却婉柔地说,“自六皇兄您的生母凝妃过世后,听说六皇兄除了在凝妃的葬礼上出现过,就一直隐居,当时昭阳也不过才一岁,现下十八了,想不到才是第一回见到六皇兄。”
祁云清越的目光落在上官惊鸿身上,祁昭阳不满,还是撒娇地说,“未曾想过,六皇兄是这般清俊无双的男子。昭阳好遗憾童年时没有六皇兄的疼爱,早知道…”
“我不会疼你。”祁云嗓音淡然若水,并不带感情。
祁昭阳面色一僵,声音哽咽起来,“是昭阳做错什么了吗?”若是六皇兄看到她的容貌,肯定不会这么说了。于是故意站到上官惊鸿身边,祁云视线的方向,正好能瞧到。
“你错不错,与我无关。”祁云淡然道,“也不需刻意让我看到你的容貌。方才,我就在宣德殿里。”
对啊,若不是他刚才也在宣德殿,上官惊鸿怎么交‘血色妖莲’给他?原来他在宣德殿就见过自己了。祁昭阳后知后觉地丢了把脸,尴尬地说,“六皇兄,昭阳身为你的妹妹,希望你多看我一眼,也是人之常情。”
上官惊鸿微微勾起唇,打趣地对祁云说道,“祁云,你的六皇妹似乎看上你了。”
原以为祁昭阳会生气,她却娇嗔,“惊鸿郡主别取笑昭阳了,六皇兄是昭阳同父异母的哥哥,昭阳又岂能看上亲兄长?”
“是吗。”上官惊鸿不置可否。据她所知,祁昭阳十三岁时就与侍卫暗地里通奸,给一名太监发现,太监禀告了皇帝,皇帝为了压下此事,悄悄下令将太监与侍卫处死,哪知此事不但没被压下来,还暗里传了开,因为太监在禀报皇帝之前早就把事情说了出去。太监与侍卫一死,更坐实了祁昭阳通奸的事,老皇帝下令谁敢嚼舌根,就全家抄斩。于是,事情才被压了下来。既然是压下来的事情,当然还是能被有心人查到的。一个十三岁就淫luan后宫,还能自愿在铁笼中与七个男人交配的堂堂公主,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祁云并未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面色无澜地问祁昭阳,“你有什么事情?”
祁昭阳这才想起来的目的,欲言又止地看向上官惊鸿,“能否借一步说话?”
上官惊鸿面无表情,不用想便已猜到祁昭阳找她什么事,“我已经为你打过圆场了。你如果想问我是怎么知道那个‘故事’,无可奉告。”
祁昭阳脸上闪过愤恨,强自和气,“什么叫帮本宫打圆场?搞得好像故事里被关在笼子里的那个女的就是本宫一样。惊鸿郡主此言,岂不叫六皇兄误会?”
“现在装圣女,不嫌迟了吗。”上官惊鸿冷冷说道,“你这些年在宫里与侍卫干过什么,你的六皇兄肯定很清楚的。”
祁云温和点头,“确是知道。”
祁昭阳有点无地自容,“六皇兄,你听我说,那是昭阳被迫的…”
“我还没听说过有侍卫敢强迫公主。”祁云总算瞥了祁昭阳一眼,“知道你为何现下会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么?你看我的眼神,不该带那些不应该有的,鸿不高兴,我也不喜欢。”
“咳…”上官惊鸿险些被口水呛到,“我哪有不高兴?”
祁云眸光清润如水,“你说昭阳装圣女,暗指她配不上我。”
“她是配不上你…”
“这不就是了。”
“哎…”上官惊鸿翻个白眼,“我是希望你要捡也捡只好鞋。”
“告诉我,捡哪只鞋?”祁云目光深深地凝视上官惊鸿,深意不言而喻,喜欢她。
面对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祁昭阳板起俏脸,心里有一种酸醋在酝酿,想走,又舍不得,想多看祁云几眼。
上官惊鸿沉下俏脸,“你捡哪只鞋,跟我没关系。”
祁云唇角微微苦涩,“也好。这样最好不过。”
她伤了祁云的心…上官惊鸿心情变得沉重。
没关系最好。祁昭阳笑开颜,嘴角咧得太开扯痛了肿脸,shen呻出声,可惜她的疼痛没人理。
上官惊鸿朝宫内祁云的居所无心阁的方向走,祁云清俊的身影跟在后头。
祁昭阳也想跟上,祁云袖袍一掀,祁昭阳只觉得一阵清风吹眯了眼,再睁开双眼时,已经没了二人的踪影,赶忙朝他们走的方向追去。
上官惊鸿走入无心阁,路过一座亭台水池,走过鹅卵石小道,欣赏着花香清淡,假山嶙峋,花木清幽的美丽景致。
连住的地方都与主人一样,让人觉得宁静。
其实,上官惊鸿觉得祁云喜欢自己,她本不该来的,要尽量与祁云保持距离才对,可是,起码等做完一件事再说。
来到祁云居住的楼宇前,大门左右侧的竖联依然是她曾用玉簪刻写的‘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迟归。’抬首看门上方的匾额,原本的‘无心阁’三字,竟然每字都增添了几笔,变成了——抚沁櫊。
上官惊鸿顿住了步伐,清冷的视线直直凝视起旁侧的祁云,“无字变成了‘抚’,心多了三点水,‘似水柔情’,阁加了门与木,说明稳妥。你的心已经被人抚触得温柔如水,找到靠岸的方向了吗?你不再无心?”
几不可觉地点了下头。祁云双目明净如水,清雅一笑,笑容有如温润的清玉,淡逸宁和,搅乱了上官惊鸿的心湖。
上官惊鸿明白自己说对了,闭了闭眼,神色冷漠,“如果那个人是我,你除了得不偿失,不会有任何结果。”
祁云依旧浅笑,“无妨,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我们还是…朋友。”
“真当我是朋友,”上官惊鸿旧话重提,“那就服用‘血色妖莲’。”
他摇首。
她有点郁闷,“如果我坚持呢?”
“不能。”他说,“你受了内伤。”
“早就好了。”她道。只不过特异功能还是只恢复了一半。
“若是你不需要‘血色妖莲’,就不会参加父皇的寿宴。”他肯定,她需要此药。
“祁云。”
“嗯?”
“我饿了。没吃晚饭的。”
“我知道。”祁云率先推门走入内室,一阵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上官惊鸿进室内一看,连着卧室的厅内已经备了一桌可口的饭菜。
“你知道我要来?”她讶异挑眉。
祁云温和地说,“有备无患。你来了皇宫,也许,会来。”
上官惊鸿坐于桌前,开始动筷子,饭菜都冒着腾腾的热气,说明祁云在路上等她前就命人准备好了,掐着时间上的饭菜,真是好细心。
祁云默默地盛好一碗饭递来,上官惊鸿接过,心里一暖,觉得跟他相处,有一种简单的温馨。
“你也一块吃吧,我知道你肯定也没吃晚饭的。”上官惊鸿反客为主地招呼。
吃饭期间,都是上官惊鸿在风卷残云般地消灭食物,祁云只是偶尔吃一点,等用完餐,上官惊鸿水灵的大眼瞪着他的面孔直瞧。
“在看什么?”被她这么直勾勾盯着,他有点不适应。
“有没有觉得全身无力?”她问。
他说,“你在菜里下的‘十香软筋散’对我没用的。”
“哦。”她点点小脑袋,“都忘了你这副身子身经百药,很多药没效果,原来连毒也没效。什么毒对你有用处?”
祁云无奈,“除了你,别的对我都不起作用。”
“这么厉害?”上官惊鸿甩手撒出一把毒粉,“痒粉呢?”
效果直接出来了,祁云依旧像没事人一样坐着。
“百毒不侵啊!”上官惊鸿露出羡慕的表情,“这样真好,连毒都不用怕了。”
“不好。”祁云明净的眼中闪过一抹苦楚,“我这样一副被药浸渗透过的身体,已经…”
“已经怎么了?”上官惊鸿有点担心。
“也许会有说不好的后遗症。”他轻描淡写,“也没事的,你不必担忧。”
“好吧。”上官惊鸿站起身,走到祁云身后,对着他的后颈就是一记手刀重劈。祁云站起身,看着她微哂一笑,“鸿,不要这样。你想打昏我,再给我喂药,这个想法不现实。”
“是啊,你都没昏倒。早知道就再下重点力,可是力道再重,会死人的。”上官惊鸿走到精美的雕花屏风后头,脱了外衫扔了出来,衣衫一缕盖过祁云的眼眸飘扬着落地。
祁云定睛一看,屏风上清晰地映着少女玲珑有致的侧身,玉峰饱挺,纤腰不盈一握,长发如瀑般倾泄而下,令人遐想无限,格外撩人。
燎原之火陡然燃烧,清宁镇定如祁云,也不由感觉臊热。他讨厌女人,对鸿,却始终能生出最原始的欲望。
“祁云,你过来!”上官惊鸿清脆带着魅惑的嗓音响起。
祁云清俊的面庞蕴起羞红,“鸿,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上官惊鸿无辜地说,“我的衣服穿了一天,又跳舞湿了汗,穿着不舒服,所以借你身上的衣服穿一下。我看你衣服满干净的。”
是这样么?怎么觉得她是存心引诱他脱衣服?
“过来呀…”一截白净无暇的玉臂伸出屏风外,光滑凝肌嫩如水,十指纤纤招人魂。
020 把持不住【手打VIP】
明知她设了陷阱,面对如此万种风情,祁云想抗拒,却又无法抗拒一步步走到屏风后,还未看到半点春光,先对上了她含媚凝注的双眼。
她的身上只穿了肚兜亵裤,藕臂纤细,腰如柔柳不盈一握,双腿修长,肌肤雪白娇嫩,玉颊白里透红,一种媚惑得让人喷血的冲动。
祁云清澈的眼里闪过痴迷,她环臂勾住他的颈项,点起脚娇艳欲滴的樱唇吻上他淡色淡色的薄唇,缠绵舌吻,湿而温润。
湿滑的丁香小舌不断地往他嘴里送东西,他迷糊间吞下有些冰凉的物体。
“云…乖乖吞了。”她蛊惑温柔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他不受控情难自禁地照做,识意像是受到了控制。
等等,感觉不对,祁云猛然睁开眼,面前哪还有上官惊鸿的影子?走出屏风,见上官惊鸿穿回了先前扔出的衣服,衣着整齐地站在厅里,从敞开的窗户悠然望着外头的景致。
原来方才与她在屏风后缠绵吮吻竟是南柯一梦!
桌上摆着打开的方形森盒,盒中的‘血色妖莲’已然不见,不消说,他方才迷糊咽下的冰凉之物便是‘血色妖莲’。
“你…”祁云清越的视线瞧着她绝美的侧颜,眼中掠过不满,却也满是惊讶,“你竟然控制了我的意识,让我产生了幻觉。”
“我不是故意引诱你。”她缓缓启唇,“如果不先这么做,你的意识太过清晰,我根本无法控制你的意念。当你的脑海里产生想法,意志最薄弱的时候,也是我的可乘之机。”同时,她也明白,原来在他的心里,最怀念的,便是与她的吻。祁云非常人,只有捕捉到他心中所念之最,方有短暂控制他意识的可能,而她正好撞对了。
祁云一阵沉默,“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你对我下毒、点穴…唯独想不到,原来你有常人所没有的特殊能力。”
“是特异功能。”她说。
他道,“我感觉得出,你的特异功能力量不够,就像人受了伤一般似乎影响了发挥,所以你才需要‘血色妖莲’。”肯定的语气。
她点点头,“是。”
“此药天下间已无二株,你不觉得,这样为我,不值?”
“你在生气?”
“我是在生气。”祁云微叹,“我生的是自己的气。”
上官惊鸿懂他是想将药让给她,他也确实不屑老皇帝所赐予的东西,“我希望你的身体能好些。”
祁云的心漾起些许感动,“以后别再这样了。我不希望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虽然药是你父亲的,在这一点上,他是为你好。就表面来说,他对你真的很…”
“别说了。”祁云眉宇间蕴起深沉的心痛,“你不会明白我。”
“是啊,我不明白。”上官惊鸿淡然说道,“我只知道好好活着。没有你这般高雅圣洁。”
洁白的身影绝然而去,她的背影是那般的清冷倨傲,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深深怜悯的保护欲。
知道她生气了,祁云想将她追回来,可是即便将她追回来,他又能说什么?闭了闭眼,清雅的俊颜满是痛苦。
窗外月明星稀,白了一地的月光,若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同一时间,皇宫内一条幽静的小道,祁昭阳一直追逐着前方的青衣男子前行,走着走着,见男子停了,她惊喜地冲上去,“六皇兄!”
男子迅速向旁一闪,斯文有礼地说道,“昭阳公主,看清楚,本皇子不是你的六皇兄。”
祁昭阳蓦然清醒了脑子,记起六皇兄云袖掀了阵风吹眯了她的眼,她便一直跟着前方似有非无的身影走,想不到竟然来到这。
“燕三皇子?”看清眼前的白衣男子,祁昭阳自嘲地说道,“不用说了,这里是祥和殿。”东祁皇宫专门招待贵宾的地方。
燕玄羽客套地问,“昭阳公主夜访至此,所谓何事?”
“本来我跟着六皇兄与上官惊鸿,六皇兄对我使了障眼法,我迷糊瞎走着,就走到了这儿,你信不信?”
细瞅了祁昭阳一眼,见她不像在撒谎。燕玄羽面无表情地说,“信不信都无所谓,昭阳公主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请回吧。”
面前的燕玄羽一身白衣若雪,斯文绝俊,有一种翩翩尔雅的潇洒,不愧是天下第一公子。可他疏远的态度令祁昭阳有点生气,“本宫就这么不令燕三皇子待见?也是,燕三皇子一向对本宫没好感。只可惜,你喜欢的上官惊鸿只怕此刻正在我六皇兄的房里…”
“胡说什么!”燕玄羽不悦。
祁昭阳冷笑,“本宫胡说?本宫是亲眼看到上官惊鸿与六皇兄一道去了六皇兄的居所,这半夜里的,孤男寡女,你说他们能干些什么?”
燕玄羽拳头悄然握起,“鸿儿冰清玉洁,没你那么龌龊。”
“六皇兄可非一般的男子。哪个女人把持得住?”祁昭阳灿烂一笑,“燕三皇子,我看你喜欢上官惊鸿是没戏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六皇兄独对上官惊鸿特别照顾,肯定对她感情非同一般。上官惊鸿对你视而不见,足见你们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还是别想着她了。多想想本宫,她不爱你,本宫爱你…”
美眸含欲,祁昭阳饥渴地瞧着燕玄羽,全身燃起一片撩原欲火。她这副身体欲念本来就比平常的女人重,自从在铁笼子里被七个男人彻底‘开发’过身体的每个洞后,她更是夜夜都想男人。
“收起你淫luan的表情。”燕玄羽面露嫌恶。
祁昭阳欲抚触燕玄羽的纤手一僵,“你以为你拒绝了本宫,上官惊鸿就会看你一眼吗?”
“即便她不看本皇子一眼,本皇子也不会要你这等下作的女人。你喜欢呆这,你就呆吧。”话音方落,燕玄羽身影几个翻腾,已然远去。
“燕玄羽!”祁昭阳气得全身发抖。这段时间是怎么了?自从上官惊鸿出现,优秀点的男人眼中只有上官惊鸿的存在,她东祁第一美人的头衔成了笑柄,上官惊鸿抢了她的一切风头,尤其是抢了她心底最在意的那个…魔龙君烨熙!
上官惊鸿,本宫不会放过你。祁昭阳捏紧了粉拳,在心里恶恨恨发誓。
出皇宫的道路上,上官惊鸿的步伐有些疲惫,用念力控制祁云,特异功能消耗过度,祁云比她想像中的强盛太多,她已筋疲力尽。
知道祁云与老皇帝之间有一个深深的心结,她也没有义务为他解开心结,所以,选择离开。他要的,她也给不起。本来,在这孤独寂寞的古代,想交一个朋友,看来,朋友对她上官惊鸿而言,也是奢侈的。
走着走着,脚步一个虚浮,上官惊鸿身躯无力地软倒,没有倒地,而是倒入一个冰冷的怀抱,浑身冷硬,没半点温度,像是死人的躯体,冻得她发寒。
一抬眸,对上一双通红得诡异的眼眸,“你跟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