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听到什么?”
“属下怕惊动假的上官七小姐,是以开始不敢冒然进房偷听,之后悄悄潜入房间时,只听到假上官七小姐说了句‘三个月时间,我可以富甲一方’。”
“三个月时间就想富甲一方?”祁煜眼里浮起冷嘲,“本王都未必办得到,何况凭她一个被废了的无钱无权无势的郡主。”
“属下觉得她非一般人。”
“那又如何?”祁煜眼里的笑容变得更讽刺,“本王倒是要看看,三个月时间,她是如何富起来的。”
“王爷,属下还有一事…”
“说。”
“属下还查到,‘枫桥液泊’昨天的诗会,他是临时起意展出他亲绘的各类画。据眼线所报,是在假的上官‘七’小姐出现在客栈附近后,才命人将画搬出的。”
星魂口中的‘他’,自然是青衣公子。
祁煜冰冷的眸光变得深沉,“这么说来,诗会上画展是假,其实,他不过是为了让假的上官燕鸿能看到他的画作。他的画作向来不允人欣赏,假上官燕鸿是个特例。之前他又为假的上官燕鸿开了在‘枫桥夜泊’免费食宿的先例。他居然为了她连破两例。看来,这个假上官燕鸿本事真是非同小可。”
“是啊。”星魂赞同,“她真是个祸水,昨天才引得天下第一公子燕玄羽不顾自身重伤的性命危险去提亲。”
“本王估计燕玄羽早就知道她不是真正的上官燕鸿。”祁煜脸色变得冷凝,“该死的燕玄羽居然想蒙骗本王!”
“也有可能,燕三皇子也是被她所骗,毕竟,就连整个被废的郡王府下人都称呼她为‘七’小姐。”
“哼,是么?”祁煜冷冷道,“燕玄羽可不是那么好唬弄的。”挥了挥手,“退下吧,有消息再来禀报。”
星魂行礼告退。
过了几天,夜黑风高的夜晚,一名年过四旬的中年男人趁夜深人静之际,避开巡夜的下人,悄悄来到‘废’郡王府后院,小心翼翼左瞅右看,见四下无人,打开后门,见门外似早已等候的身影,顿时一愣,“‘七’…七小姐…还有青龙护卫也在啊…”
青龙不说话,上官惊鸿露出灿烂的笑脸,“冯叔,您这是要去哪呢?大半夜的,怎么不在房里睡觉?”
被称为冯叔的中年男人是被废的郡王府里三夫人院里的管事,名叫冯纪通。
虽然上官惊鸿给的是笑脸,冯纪通却脊背发凉,“小的…睡不着,出来走走。”
上官惊鸿好心地说,“顺便走到骧王府去?”
冯纪通吓白了脸,“小…小的不敢!”
“我喜欢敞开天窗说亮话。”上官惊鸿不带情绪地说,“祁煜那个阴险小人,断不会只派贴身侍卫星魂来盯着‘废’郡王府这么简单。我查出你是他安排在郡王府里的卧底。这几天我没放你出府向祁煜通风报信,你跟祁煜都急了吧?当然,可疑人物,一个也出不了府。”
难怪这几天怎么都找不到机会出府,不是这个事情担搁,就是那个事情误了,原来是她根本不给出府的机会,而他竟然浑然不觉。这一瞬,冯纪通感觉到了上官惊鸿城腑的深沉。冯纪通冷汗涔涔,“小的不明白七小姐在说什么?”
“你会不明白?你不是正要去告诉祁煜,我其实是府里的六小姐,祁煜娶的傻王妃?”上官惊鸿犀利的眼神一扫,冯纪通顿时喉咙都紧得说不出话。这上官六小姐好生厉害,眼神似乎不仅能将人心思看穿。
“小的不会出卖六小姐…”冯纪通说得结巴。
上官惊鸿淡笑,“你不会出卖的人是祁煜才对。认识这个吗?”摊开手掌,掌心里头是一块小小的金锁挂件。
冯纪通迅速拿起金挂件,讶异地瞪大眼,“这是小的送给宝娃的周岁礼物!你…你抓了宝娃!”扑通地跪下,“六小姐,小的的儿子身体不好,就宝娃一个孙子,宝娃是家里人的心头肉,求六小姐别伤害宝娃!”
“其实我并没有抓宝娃,只不过查到你最疼的就是远在百里之外家乡的孙子,所以,我就请你的儿子媳妇带着你的孙子去我指定的地方做客,为免你不信,命人取了你孙子身上的挂件。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你全家无恙,如若不然…”上官惊鸿话未说完,冯纪通颓然颔首,“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小的这就去禀告骧王,您是郡王府里的‘七’小姐。”
“不。”上官惊鸿摇头,“我就是要你去告诉祁煜,我确实是假冒的上官燕鸿。”
第三十八章 药引
冯纪通愕然抬首,“您是说,您要小的告诉骧王,您是六小姐?”莫非六小姐其实是爱慕骧王的?也对,像骧王那等如神邸般尊贵的男子,又有几个女子会不喜欢?
上官惊鸿白眼一翻,“就你这智商还做卧底。我只要你跟祁煜说,我摆平了整个废郡王府的那帮子主人,将她们通通丢到后院暴晒。并没有让你说我是六小姐。你要让祁煜知道,郡王府的下人由于主子们受控,不得不听命于我。告诉他,我的手段狠辣,行事做风不留情,说你无法获悉我究竟是何人。”
“这…”冯纪通有些犹疑。
“照办就是。”上官惊鸿又次提醒,“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祁煜那双眼睛利得很,给我整理好你自己的情绪。你的一家…可都指望着你了。”
“小的定不辱命,”冯纪通连连承诺,“请六小姐千万别伤害我的家人。”
“可以去向祁煜复命了。”
“是,六小姐。”
冯纪通走后,青龙也不明白地问,“主子,为什么要他揭穿您的身份?”
“真正的上官燕鸿也不过是普通的闺阁千金,即便才貌双全,也无法做到短时间掌控三夫人控制了十多年的郡王府。祁煜前来郡王府,那票女人居然没出来迎接尊贵的骧王,祁煜自然起疑,郡王府被我掌控一事瞒不住。”上官惊鸿冷然一笑,“就算冯纪通去说我是上官‘燕’鸿,祁煜也不会相信,只会更加怀疑。与其让祁煜没完没了地查下去,早晚查到我是上官惊鸿,不如将计就计,让他明白我是假冒的燕鸿,再‘送’他一个符合我作风的女子身份。”
“属下还是不太懂…”
“那我就再说明白点。让祁煜知道我是假的上官燕鸿无所谓,管他认为我是谁。只要他不认为我是上官惊鸿就行了。”
“属下懂了。”青龙点头,“主子高明,只怕骧王做梦都想不到,您其实是他的傻王妃…”察觉说错话,青龙连忙道歉,“是属下失礼。”
“没关系。”上官惊鸿笑问,“现在的我,会不会让你联想到曾经傻傻的我?”
“不会。”青龙摇头,“不止属下不会,所有人都不会。属下还听说,就连整个郡王府里头的人,起先,您不说您是六小姐,都没人认出您来。”
“这个时候,骧王的爪牙应该在我的厢房里翻找关于能证明我真实身份的东西。”上官惊鸿朝卧房的方向走,“星魂估计将整个郡王府都摸透了。”
青龙跟在上官惊鸿身后,“难怪主子您几日前就派属下找了个真正的傻姑娘弄得脏兮兮冒充您六小姐的身份,还让她住普通客房里。这样,星魂就怎么也不会怀疑您是六小姐了。”
“不止如此,江湖第一杀手组织‘万象’旗下本有四大顶尖高手,分别为极、恶、幽、冥。他们是三男一女,其中‘幽’是女的。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我查到前几日‘幽’恰巧失踪了。”上官惊鸿问道,“你说,如果祁煜认为我是‘幽’,有没有信服力?”
“绝对有。”青龙说,“属下若是没估计错,现在星魂应该在您房中找有关您身份的物件了。”
“我是给他机会‘偷偷’找。”
“可是‘幽’身为绝顶杀手,她的随身物,您如何弄得到?”青龙想了想,“能证明‘幽’身份的,也只有她随身携带的特制令牌,要么,属下找人仿制…”
“仿制的骗不过祁煜。”上官惊鸿眼瞳微眯,“一年前,‘幽’杀完人后,荣妃姨娘的探子曾见过她头上戴着一支青铜头钗,荣妃姨娘还悄悄命人将钗的图样画了出来。我命人照图样打造了一枚。依祁煜的能耐,肯定能查出青铜钗是属‘幽’的信物。给我设法引祁煜的探子往‘万象’去查,别让他们查到钗是仿制的。”
“是。”
“荣妃姨娘的探子见过‘幽’,不会是巧合,说明姨娘生前也在查‘万象’组织。你交待下去,查清姨娘为何要探查‘万象’。”
“属下遵命。”…
两个时半时辰后,去过骧王府的冯纪通又向上官惊鸿复命,说已照她吩咐办妥。
…
又过了几天,骧王府书房。祁煜仔细看了眼手中的青铜钗,“查实了?从假上官燕鸿房里找出的青铜钗确实是‘万象’组织中‘幽’杀手的头饰,而非仿制的?”
星魂颔首,“属下动用了所有暗探,绝对错不了。”
“看来,假上官燕鸿便是无故消失的‘幽’杀手。”祁煜脸色冷凝,“难怪她本事不小。不过,她的本事倒是出乎本王的意外。即便她是‘幽’杀手又如何?本王要的女人,插翅也难飞。她喜欢当上官燕鸿,本王就让她当做上官燕鸿嫁做本王的暖床妾。”
“只是…”星魂有些忐忑,“‘幽’杀手出现在废郡王府,属下以为,‘万象’定有什么阴谋。以‘万象’暗藏的实力,其幕后主脑深不可测,属下觉得您要娶幽杀手实在太过冒险。‘万象’想要的人命从来没有失败过。而这次,幽杀手出马,又不拒婚于您,属下怕她的目标根本就是您。”
“你是说她对本王施美人计?”祁煜眼神漆沉,“本王倒是希望如此。你放心,凭她想要本王的命,还嫩了点。”
“属下还是担心…”星魂还想说什么,门口一名下人匆匆来报,“启禀王爷,皇上身边的刘公公派人传来消息,皇上寒毒发作,御医们束手无策。”
“怎么回事?”祁煜皱眉,“父皇每个月喝一次的药,不是一直很有效吗?”
“宫里的公公转达御医的话,说是少了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
“小的也不清楚…”
“本王这就进宫看父皇。”…
废郡王府,上官惊鸿站在院子里,边欣赏着院子里的雅致景色,边悠哉地问身后的侍婢凤舞,“今天是什么日子?”
凤舞想了想,“不是您的生辰,也不是什么节日,奴婢不知。”
“对这个被废了头衔的郡王府来说,是个好日子。记得吗?”上官惊鸿嫣然一笑,“今天是郡王府被废的第十天了。我说过,十天内,定让郡王府恢复被废的头衔。”
第三十九章 和平共处
凤舞不敢置信,“主子,圣旨非同儿戏,从来没听说,哪个被废了头衔的人还能有翻身的机会。虽然奴婢觉得没什么事是您办不到的,可,奴婢还是觉得不可能。”
“奴婢相信小姐可以办到。”丫鬟素儿端着托盘走过来,将盘上的茶点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上官惊鸿眼光落在素儿身上,“素儿,你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身上的伤都好了么?”
“都好了。是小姐厚待奴婢,让奴婢休养了这么多天,伤才好得如此快。”言语间,素儿已为上官惊鸿沏好了茶。
上官楚楚、上官雅儿,连同上官燕鸿在丫鬟的掺扶下向这边走来,素儿一看到她们三人,就怕得发抖。
府里的几位妾夫人与小姐仆婢们在柴房前的空地上被暴晒了七天后,得到上官惊鸿的许可,准她们在府里休养,只是不能出府。
上官惊鸿知道这些郡王府的主子们因她的原故被贬为庶民了,早就恨她入骨,不过这些身娇体弱的女人们经过一翻惩罚,全都下不了床,躺了三天,总算有人按耐不住了。
走近了,上官楚楚厉喝一声,“你还有心思喝茶!”
上官雅儿也怒道,“上官惊鸿,你个贱…”
上官惊鸿美眸一扫,上官雅儿顿时像歇了的菜,“你…你是整个郡王府的罪人!是你,你毁了我们上官家整个祖宗的基业。害我们被贬为最平庸的庶民,失去了郡主这么高贵的光环,我恨你!”
上官家的祖先,也就是真上官惊鸿的太爷爷上官哲随当年的一位杰出将军祁洪打江山,浴血拼搏,卖心卖命,当时身逢乱世,祁洪打下江山,登基为帝后,感念上官哲一片忠心辅佐,特赐封上官哲为怀忠郡王,其子女可世袭郡王位,就这样代代传下来。
在东祁国,王爵分为亲王和郡王两级,封号一个字的王为亲王,就如骧王祁煜便是一个字王。亲王是皇室宗亲。封号为两个字的王为郡王,基本都是外姓。郡王的地位次于亲王。
当年上官太爷爷获郡王封号也是命换来的,上官惊鸿自然不会让太爷爷的基业毁在她手里,想归这么想,上官惊鸿却说,“祖宗基业?早就被爹毁得差不多了。这十七年来,要不是我姨娘荣妃撑起了汝南郡王府的光环,你们这些败家的女人还能好好光鲜地活到现在?一个个花钱如流水,只会败不会赚。”这也是实话。
“谁说的?”上官楚楚辩驳,“我们有俸禄的。”
上官惊鸿嗤笑,“就你们那点月俸,够你们花五天吗?”
“不能又如何?”上官雅儿也说,“反正我们有钱。”
“是啊,荣妃生前给我的值钱东西,都被你们抢光了。”上官惊鸿表情不在意,上官雅儿的胆子大起来,“那又如何?总比不上你害我们当不成郡主!”
上官楚楚也指责,“就是!要不是你,不管我们郡王府落不落魄,我们都是高人一等的郡主,你这个罪人,全府的人都不欢迎你!”
“原来是想赶我走?”上官惊鸿冷笑,“你们认为以废郡王府现在的状况,我要是走了,你们就能好过?”
上官雅儿突然扯了扯上官楚楚的衣袖,小声嘀咕,“你疯啦?怪她恨她也不能现在赶她走。我们都是平民了,只有她还是骧王妃,有这么高贵的头衔在,就算她给骧王休了,也会有笔安家费,等拿到她的安家费,再让她滚…”
上官楚楚小声回道,“她在这,我们根本坐立难安,不是还有七妹这个未来的骧王妾么,赶上官惊鸿走才是上策。”
上官惊鸿好笑,“想赶我走?我就偏不走。从来,我都不允许有人对我用‘滚’字。”
“这么小声你也能听见?”上官雅儿与上官楚楚同时讶异,随即白了脸。
上官惊鸿波澜不兴地吩咐,“素儿,准备扫把,给我赶着她们爬回房。”
“是。”素儿抖着手去角落拿了把扫帚,要赶人,可上官雅儿与上官楚楚不肯趴下。
上官惊鸿呷了口茶,“是你们自己乖乖爬走,还是我下令让人帮你们一把?”
上官雅儿与上官楚楚见识过她的狠厉,虽然胆怯,但还是嘴硬,“就不爬。”
惊鸿向凤舞使个眼色,凤舞长剑出鞘,指着上官楚楚的脖子,上官楚楚直接腿软地跪地。上官雅儿也害怕地趴在地上,二人开始高撅着屁股向房间的方向爬行,表情是怒火中烧,气得五官都扭曲了。素儿拿扫帚在后头赶,那叫一个畅快,忽尔回首瞧了上官惊鸿一眼,眼中冒起辛酸。
以前,上官雅儿与上官楚楚就经常让她们主仆趴着,她们在后面用扫把赶,想不到,风水轮流转。
上官楚楚与上官雅儿二人的侍婢不知所措地跟在一边走。上官楚楚暴喝,“你们看什么!也跟着爬!”
唯唯诺诺地应着,侍婢也跟入爬行队伍。
“你呢?”上官惊鸿瞄了还站在原地的上官燕鸿一眼,“站着不走,也想跟她们一块爬?”
“不是。”上官燕鸿嗫嚅地说,“我不恨你。”
“你当然恨,只不过你比她们聪明,恨也不会说出来。”上官惊鸿放下茶杯,“对你而言,现在当不成郡主不算什么。你也明白荣妃过世后,现在的郡王府风光不了多久。我好歹让你有机会嫁作骧王妾。正合你心意,不是么?”
“你似乎什么都了解。”上官燕鸿咬了咬下唇,“能和平共处么?”
“什么?”上官惊鸿大约了解她的意思,还是问出声。
“你是骧王的正妃,我嫁给骧王做妾后,我们握手言和。”
第四十章 特殊的血
上官惊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觉得可能吗?”
“我知道,我以前是对…对你有些过份。”上官燕鸿眼里浮起抱歉,“念在我们怎么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你就当过去的都过去了。”
上官惊鸿瞅着上官燕鸿歉疚的小脸,似乎很有诚意,可惜,诚意之中掩藏着一种叫黑暗的光芒。看来,这么多姐妹中,最不省油的就是上官燕鸿了。这女人也真的很搞笑,做了这么多坏事,想用一句抱歉就全抹杀了?
唇角浮起嘲笑,上官惊鸿很大方地说,“没问题。”
上官燕鸿一高兴,“你真的什么也不计较?”
“是啊,”上官惊鸿凉凉地补上一句,“看你这么诚恳,只要你以前对‘我’做过的行为,统统你自个在我面前偿试一遍,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啦。”
“你…”上官燕鸿气息一紧,不知是气的还是憋的,红了小脸。真要如此,她焉有命在?
“怎么?”上官惊鸿无所谓地问,“你所谓的‘握手言和’,向我致歉,连这点诚意也没有?要知道,我现在很大方,只是收你该得的‘本金’,十多年来,你怎么对付‘我’的‘利息’,我还没记呢?”
“我…我身体不适…先走了…”上官燕鸿柔美的小脸突然就漾起了苍白,在丫鬟绿袖的掺扶下如风摆柳地虚弱离开。
凤舞瞧着上官燕鸿离开的方向,不甘心地说,“主子,您就让她这么容易走了?”
“她的这笔帐,我先记着。要她好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上官惊鸿眼里闪过郁闷,因为想起了上官燕鸿以前往傻惊鸿嘴里惯沙泥时的感觉,真是太难受。
“您不拒绝与燕鸿小姐共侍一夫,是真的愿意接纳她吗?”凤舞劝道,“依奴婢看,燕鸿小姐比雅儿、楚楚小姐更让人觉得阴险,她的阴,是阴在肚子里。另两个至少是嚣张在脸上。”
“呵呵,”上官惊鸿笑了,“无所谓,这些个女人,我还不放在眼里。共侍一夫这种事,我嫌脏。祁煜那种人渣,她要,就送她好了。我不拒绝,只是觉得没必要跟她解释。上官燕鸿肯定是想,先拉笼我,打败祁煜府里那个受宠的侍妾苏盈月,再设法将我这个骧王妃拉下台。”
“主子,”凤舞忠心地说,“奴婢原是怕您吃亏,看来是奴婢瞎操心了,那些个小姐们肚子里有几道花花肠子,根本瞒不过您。”
“是么。”上官惊鸿不置可否。
上官燕鸿回卧房的路上,丫鬟绿袖不解地问,“小姐,您拉下面子向六小姐示好,六小姐还不领情,真是不将您放在眼里。奴婢看,以后您还是少见六小姐了。”
“你懂什么?”上官燕鸿眯着眼说道,“左丞相之女苏盈月自从嫁给骧王为妾后备受骧王宠爱,我就不信苏盈月不想当骧王妃。上官惊鸿占着骧王正妃的位子,自然是苏盈月的眼中盯。只要我跟她们二人都搞好关系,视我为友。我再从中作梗,让她们二人斗得你死我活,坐收渔利,骧王妃的位置,不就是我的了?”
“小姐,您真是高明。”绿袖与上官燕鸿越走越远。
走道旁边的墙的另一面,上官惊鸿背靠着墙,嘴里刁着根草。凤舞气呼呼地说,“主子,燕鸿小姐比您想像中的还要阴险。”
“无妨。”上官惊鸿咧出嘴里的草,“放她去跟苏盈月斗斗是好事情,我就不参加了。时候差不多了,青龙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话才说完,青龙的身影出现在小道尽头,快步走来,“主子,您让属下出府看朝廷有无皇榜贴出。朝廷刚刚贴出的悬赏通告,皇上病重,群御医束手无策,谁若能治好皇上的病,赐高官厚禄,良田千倾,黄金万两。小的听说,其实前几天,京城里的有名大夫都悄悄给召进皇宫为皇上诊脉了,都无功而返,朝廷今日才正式通告悬赏。不过想进宫为皇上诊脉的大夫必需通过太医院的测试才行。”
“嗯。”上官惊鸿向府外走,青龙与凤舞连忙跟上,青龙说,“小姐,您要去哪?”
“等着给老皇帝‘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