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温暖的体温唤回了意识,轩辕锦墨缓缓睁开眼:“离天…”
凤离天低下头,凤目中不仅流转着金光,还充斥着骇人的猩红。轩辕锦墨皱了皱眉,艰难的抬手抚上凤离天的脸,静静地与他对视。望着那双黑曜石一般沉静的眼眸,凤离天眼中的血红渐渐退去,忙暗自调息,刚才差一点就走火入魔。
“哈哈哈,凤离天,交出鎏火神功的秘笈就放你一条生路。”开阳的声音在洞口响起,凤离天抬头,见极寒双绝与夜明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站在石室唯一的出口处,夜五和碧穹退了进来,护在他两侧。
夜明好整以暇的打开手中的乌木扇,悠闲地道:“凤宫主,你一人之力也仅仅能与开阳前辈打个平手,如今两位前辈联手,你定然是没有胜算的,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邪笑,抬手抚上轩辕锦墨的昏睡穴,将他交给碧穹。然后,瞬间朝极寒双绝扑了过去,双掌在空中划出两道优美的弧线,艳色的鎏火夹着清脆的凤鸣,仿佛燃烧到极致的火焰,竟显出了金色的光芒。两个老头急忙出掌相迎,“嘭!”巨大的爆裂声充斥了山洞, “噗~”极寒双绝同时喷出一口鲜血,重重的摔到高台之下,不可置信的望着高台之上负手而立的凤离天。
与此同时,凤宫的数十高手同蓝瑾一起冲了进来。蓝瑾手中的雪珀已沾满了鲜血,冷冷的下令:“杀!”
于是重伤的极寒双绝被一群一等高手围剿。
凤离天抱起轩辕锦墨,向外走去。
“宫主,此人如何处置?”夜五指着地上的轩辕锦临道。
凤离天缓缓地道:“吊住他的命,挑断手筋脚筋,顺道阉了,挂到皇宫去。”
“是!”

第六十五章 安抚 …

出得石室,见高台之下已经混战成一片,凤宫的高手们目前处于上风,但是许多鹿鸣山庄培养的杀手都在陆续赶过来,从狭小的洞口不断涌入,再这样下去,凤离天他们就会像被堵在洞里的老鼠,迟早会被消灭。
“碧穹,把欧阳海摘过来。”凤离天站在高台上冷冷的道。
碧穹听令,纵身而起,将被匕首钉在高处半死不活的欧阳海抓了过来。
“都给我住手!”凤离天用内力吼出的声音在石洞中声如洪钟,台下拼杀的人立时停了下来。欧阳家的人见大少爷被擒,不敢轻举妄动,凤宫的人自然惟宫主命是从。
“本宫今日是来救人,到此为止了,欧阳家的人听着,速速让道,本宫不再计较,否则…”凤目微眯,射出骇人的冷光,碧穹会意,将欧阳海身上的匕首迅速拔出又插回去。
“啊~”欧阳海惨叫出声,欧阳家的杀手面面相觑,片刻之后迅速后退让出一条道来。
凤离天从高台上直接飘到了出口,碧穹夹着欧阳海紧随其后,五个暗卫迅速上前,在凤离天前面开路,其余高手跟着蓝瑾慢慢向外撤。
凤离天飘到高高的墙头,一顶青色小轿正停在墙外,周围四面站了八名面无表情的红衣宫人。凤离天与蓝瑾对视一眼,对碧穹道:“杀了他。”
对于欧阳海这些年加诸在弟弟碧落身上的折磨,碧穹是十分清楚的,所以对于凤离天今晚要他出手的用意,他是十分感激的,不善言辞的杀手之王只能僵硬的说了一句:“谢宫主。”手起刀落,欧阳海的尸体被扔了出去。
同时,蓝瑾点燃一颗烟火弹向天空,明亮的火球在漆黑的夜幕中绽放出绚烂的烟花,埋伏在山下的洛城大军闻讯冲上山庄来,一时间杀声震天。凤离天抱着轩辕锦墨坐入轿中,蓝瑾上前放下轿帘。
拿起轿中的绒毯,小心的给怀中的人盖好,凤离天轻声道:“回凤宫。”
八名宫人运起无根诀飘然离去,蓝瑾与凤宫众人也抽身离开,只留下一干鹿鸣山庄的人去应对朝廷的千军万马。
挥退了一干下人,将轩辕锦墨轻柔的放在宽大的凤凰榻上,大床上铺着厚厚的雪狐皮,双目紧闭的人儿立时陷入了柔软的兽毛之中。回到自己的寝宫,凤离天松下了紧绷的神经,一股血气突然就涌了上来。
“唔…”单手撑在床边,腥甜的味道充斥了口腔,顺着紧抿的薄唇溢了出来。在鹿鸣山庄因为急火攻心,导致霸道的鎏火真气走错了位,瞬时的走火入魔使他的功力得到短时间的提升,将还未练至顶级的鎏火神功提升了一级,才能一掌击败极寒双绝,但是对他的身体也造成了不小的损伤。功力在迅速降低,凤离天这一刻才真真感到了疲惫。
“离天!”蓝瑾从外间走了进来,慌忙扶住凤离天,将一股沁凉的真气导入他的筋脉之中,慢慢化解走错了位的鎏火。
“我没事。”凤离天坐正身体,将轩辕锦墨搂到怀里。
“离天,你现在内力不足三成,不能给他疗伤。”蓝瑾慌忙出声阻止,以他现在的状况,至少需要调息两天才能恢复。
凤离天皱了皱眉:“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蓝瑾叹了口气,将拿来的伤药放在了床头,转身出去交代侍女去打一盆热水。
凤离天让轩辕锦墨靠在自己身上,迅速点了怀中人几处穴道,将手掌贴在他胸前青紫的掌印上,温暖的真气缓解了那刺骨的冰寒。暂时不能给他疗伤,只能将伤势控制住,然后用温暖的鎏火真气缓解他的疼痛。
“嗯…”轩辕锦墨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墨,感觉怎么样?痛吗?”凤离天缓缓收功,将盖在腿上的绒毯拉到胸前,柔声问道。
轩辕锦墨对着眼前的脸对了一会儿焦距,这才清醒过来,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神飘到了别处,静静地一言不发。闭上眼睛,轩辕锦临的嘴脸不停地在眼前闪现,使他一阵一阵的恶心,只得睁开,深深地吸了口气,凤离天身上独有的青草香缓解了恶心的感觉。
“宫主,执事吩咐的热水打好了。”侍女绛紫的声音响起。
“拿进来。”凤离天把毯子又向上拽了拽,把轩辕锦墨围起来只剩一个脑袋,才让侍女进来。
绛紫低着头将热水盆放在床前的小几上,将干净的毛巾搭在盆上,行礼后又退了出去,小心地将门掩上。
轻抚上怀中人的脸:“墨,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弄痛了就叫一声,不要忍着,嗯?”
轩辕锦墨抬起眼望着他,那双凤目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到了嘴边的拒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垂下眼:“我自己来,你出去。”
淡淡的回绝让凤离天心中一阵抽痛,他怎么可能放任他的墨一个人面对?在那紧皱的眉头上落下一吻,委屈地说:“你又赶我走,我不走。”
将轩辕锦墨放到床上,一点点掰开他攥着毯子的手,把毯子拽了过来。拿来热毛巾,小心地擦拭那满是伤痕的身体。
漂亮的小麦色肌肤因为温暖的环境退去苍白,渐渐恢复了原有的色泽,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青紫的瘀痕和齿印,但是在这具完美的身体上,看上去竟有几分残酷的美感。
轻柔的将股间的狼狈擦拭干净,用手指沾了伤药,小心地探了进去,修长的双腿因为疼痛而颤抖不已。凤离天心疼的皱起眉头,尽量放轻动作,快速涂完药,突然反应过来那人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慌忙抬头,凤离天的火气蹭地冒了上去。
轩辕锦墨仰躺在床上,修长的手臂被主人紧紧咬住,鲜红的血珠顺着指尖滑落。
“你这是干什么!”凤离天怒吼一声,把手臂夺过来,仔细的涂上药,轩辕锦墨把脸撇向一边不理他。
凤离天抓住他的肩膀,把床上的人拽起来,捏住他的下巴逼他望着自己的眼,气势汹汹的说:“轩辕锦墨,你他妈的给我振作起来,你是个男人!就当被狗咬了,有什么了不起!”狭长的凤目瞪得大大的,一滴泪从金光流转的眼眸中悄然滑落。
轩辕锦墨震惊的看着他,许久,缓缓地抬手,抚上那张精致到近乎妖冶的脸,泪水微凉的触感刺痛了指尖:“你…流泪了…”
凤离天眨眨眼,把眼中氤氲的雾气含进去,别过头:“没有…”
轩辕锦墨呆愣了许久,嘴角渐渐爬上了笑意,伸手搂住凤离天:“我没事,只是那个人他是我皇兄,这么做是乱伦,我…”
“伦理道德,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凤离天推开搂住他的人,“我们在一起本也就违背了伦常!”
“这不一样…”男子相恋确实有违纲常,但是他们是真心相爱,无论凤离天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觉得厌恶,但是轩辕锦临的任何触碰都让他恶心,所以轩辕锦墨把它归结于他们是兄弟的缘故。
两人互瞪了一会儿,轩辕锦墨因着身上的伤很快就坐不住了,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凤离天叹了口气,搂着轩辕锦墨躺下,弹指熄了烛火:“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这里是凤宫,很安全。”
其实,安全与否并不取决于在哪里,重要的是这具温暖年轻的身体是否在身边。轩辕锦墨把脑袋埋在凤离天温暖的胸膛上,贪婪的吸取着他身上干爽的清香:“离天…”
“嗯?”
“没什么。”轩辕锦墨闭上眼,不再说话。凤离天勾了勾唇,他知道他的墨想说什么。向下缩了缩,在怀中人的发顶轻轻落下一吻。伸手环过他的背,慢慢把温暖的真气度过去,轩辕锦墨无意识的在他胸前蹭了蹭,像毫无防备的猫,软软的进入熟睡。
夜能视物的眼睛,盯着轩辕锦墨可爱的睡颜看了良久,伸手打开床内的暗格,拿出了里面羊脂玉的麒麟玉佩,温润的触感将思绪带回到很多年前,六岁生日那天哥哥温柔的笑容,父皇送的小小毛笔,母后送的玉佩,还有那颗柔弱的梧桐树幼苗…
将玉佩重新放回去,合上格子,却不上锁。收回手,环顾着殿中的摆设,轻抚着轩辕锦墨柔顺的长发,墨,等你醒了就会发现了吧?
我已经,不想再瞒下去了…
缩进被子里,偷偷地在轩辕锦墨耳边说了一声:“我爱你,哥哥。”

第六十六章 相认 …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照着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修长的身体纠缠在一起,陷在温暖的兽毛绒毯中。
鎏金的眼眸缓缓睁开,凤离天低下头,吻了吻埋在自己颈间的脑袋,蹑手蹑脚的移动身子,想把被枕在下面的胳膊拿出来。轩辕锦墨动了动,又朝他的颈窝缩了缩,依旧闭着眼睛,闷闷地说:“你去哪里?”看上去像一只不愿醒来而哼哼着乱蹭的巨型猫咪。
轩辕锦墨将醒未醒之时会有片刻的迷糊,也只有在这时才会做出这样可爱的动作来。
被这可爱的动作弄得轻笑出声,凤离天把下巴放在他头顶蹭了蹭:“我去处理一些事,你接着睡吧,过会儿回来陪你吃早饭。”
凤离天下床,给又睡着的人掖了掖被角,放下了橙色的帐幔,换上了火红的宫主服,对着床幔呆立片刻,转身离去。
“宫主。”
“宫主。”守在门外的绛红、绛紫齐齐向凤离天行礼。
凤离天示意她们噤声,轻声交代几句,便飘然离开了梧桐深院。
凤凰山是方圆十八里的九座山环绕而成,山上草木茂盛,烟雾缭绕,有凤凰仙境之说。七山成合抱之势围供着最高的两座主峰,其中一座是一个活火山,山顶常年冒着热气,这就造就了凤凰山脉随处可见的温泉与热水瀑布,若不是被人们谈之色变的凤宫占了去,这里怕是早已成为游玩的胜地。
凤宫便在另一座主峰之上,于山腰处依山而建,华丽的亭台楼阁在高大的林木中若隐若现,分布广泛的温泉在冬日里蒸腾出袅袅烟雾,使在高大的梧桐树间若隐若现的凤宫显得不真实起来。
宫主所居住的是种满高可参天的梧桐树的院落,名为梧桐深院,而平日处理宫中事务则在凤宫中央的宫殿——九霄。
凤离天斜倚在九霄大殿高高的宝座上,似笑非笑的望着阶下站着的长老们,欣赏着他们忐忑不安却又故作镇定的模样。一位黑发白须的老头首先忍不住了,出声问道:“宫主找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无事。”凤离天淡淡地说。
“你…”老头被气得差点跳起来,无事这么早把我们叫过来?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勉强压下了怒火,“宫主,长老殿是为了协助宫主管理凤宫而设的,不是宫主的消遣之物。既然无事,那么我等就先行告退了。”
这句活看似在谴责凤离天的不当之举,实则是在强调长老堂的势力而向凤离天示威。
凤离天斜睨着殿中所站的九个长老,长老殿本有十二个长老,其中两个长老去年叛乱被凤离天杀了,而有一位极为特殊,凤离天暂时动不得他也不打算动他,今早便没有传他来九霄。
“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宫内的大部分事务早已交给无华殿处理,诸位长老似乎没有那么忙吧?你说呢,罗长老?”如冷泉一般清冽的声音十分悦耳,却让人生出难以抵制的寒意。
一句话将刚才还理直气壮的罗长老气得面色铁青,这就是长老殿一直在与凤离天作对的根源,自从凤离天成为宫主,因不满处处受制于长老殿,便增大了无华殿的权限来分长老殿的权,于是原本只负责训练暗卫的无华殿现在不禁负责暗卫,还专门成立了内务司,包揽了侍卫、侍女的挑选,宫内厨师、医生的招揽,等等。而长老殿只剩下了挑选培育下任少宫主和作为精神象征这两项职能,而以前对于宫主晚上留宿何处都能管上一管的长老殿被基本架空。
然而,凤离天刚刚即位,短时间内拔出长老殿囤积了几代的势力是不可能的,这也是这些老头们有恃无恐的原因,因为许多重要的职位上依然是长老殿的人,也就是说宫主要做什么还是要经过长老殿同意的。
凤离天邪邪的笑了笑,看看天色还早,心中却生出几分忐忑。其实今日的事可以速战速决,但想起梧桐深院中那可能已经醒来的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宫主大人竟有几分害怕了,朝身边的绛雪道:“回去看看墨醒了没有,醒了就让他先用膳吧,早饭本宫不回去了。”
绛雪福身告退,凤离天再次将目光移向这些老头们,那就暂且拿这些人做消遣吧。
轩辕锦墨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因为总是睡得很浅,任何的动静都可能吵醒他,只有凤离天在身边的时候他才会睡过头。只是现在是在凤宫,没有什么事要做,凤离天还没有回来,没必要起这么早。于是又在宽大的凤榻上躺了一会儿,身体的各处还在疼痛,没有了那温暖的体温,就怎么也睡不着了,只得睁开了双眼。
望着帐顶的流苏发呆,昨夜的一幕幕清晰地在脑海中闪现,那样的屈辱折磨是他从未经历过的,悖伦的厌恶感再次翻涌而来。轩辕锦墨慢慢把自己缩进被子里,柔软温暖的绒毯上还残留着凤离天身上的味道,干爽的阳光的味道混合着青草香,驱散了那股恶心的感觉。
从床上爬起来,撩开床幔,明媚的阳光便钻了进来,轩辕锦墨微眯起眼睛,慢慢适应着光线。这时便有侍女推门进来,似乎是在炎园见过的那个绛紫。
绛紫行礼道:“公子,您醒了。宫主说您的伤势未愈,不能起身,奴婢伺候您净面吧。”
轩辕锦墨皱了皱眉,冷声道:“把衣服拿来,我要起身。”
绛紫竟没有再劝,在凤离天的衣柜里找了一件华服,恭敬地给轩辕锦墨放在床边,听话的退了出去。
拿起衣服,轩辕锦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一边穿衣一边思考,这种异样的感觉从何而来。再次抬头,仔细的环顾这间房子,轩辕锦墨猛地一震,抬腿就要下床,“唔…”后面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使得轩辕锦墨一个踉跄向床下跌去,预料中的疼痛竟没有到来,轩辕锦墨爬起来,发现床下并没有脚踏,而是一个制作精良的厚厚的软垫。
这就更加确认了轩辕锦墨的想法,这个房间是完全仿照坤宁宫的琉璃殿所造的。那股异样的感觉,就是因为房间中家具的摆放方式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就算这些是巧合,那么床下的软垫就绝不是巧合可以解释得了。因为但年轩辕锦天睡觉不老实,总是容易从床上掉下去,他便命人撤了木制的脚踏,做了一个厚厚的软垫放在床下。
“公子,”守在内室门前的绛紫恭敬地说,“宫主今早很忙,无法回来吃早饭了,吩咐公子先吃。”
轩辕锦墨缓步走向门外,望着院中高大的梧桐树,淡淡的说:“这里原来住着什么人?”
“这里是梧桐深院,是宫主的寝宫啊,”嘴快的绛红忙到,“宫主从来不准哪位公子、侍妾踏进这里,公子你还是头一个呢。”
没有听到绛红后面说的什么,轩辕锦墨只知道这是凤离天住的地方,但是这里却和琉璃殿一个样。是凤离天为了哄他开心早早让人改造的,还是另有原因…那个原因他不敢去想。
“我要见凤离天。”轩辕锦墨说着便向外走去。
“公子,”绛雪慌忙拦住他,“宫主在与长老议事,很快就会回来,您且吃了早饭再…”
轩辕锦墨不理她,直接沿着梧桐树间的小径走了出去。
出得梧桐深院是一段木制的九曲回廊,精致的回廊没有过多的雕饰,简单古朴却不失雅致,回廊之下是一眼巨大的温泉,在阳光下发出碧蓝色的光芒,可以清晰地看到池底的鹅卵石。虽然已是冬季,山中的枫叶依旧火红,几片红叶落入水中,在碧水中更添点缀。凤宫的建筑上下错落,回廊也沿着山势蜿蜒上升。
轩辕锦墨在回廊上没走出几步便因为身下的伤势而走不动了,靠在栏杆上缓了缓,待这一阵疼痛过去。
“殿下这是去找宫主吗?”轩辕锦墨抬头,只见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站在比回廊稍低的一座亭子里,慈眉善目的朝他微笑,正是没有出现在大殿上的那一为特别的长老。
“女婢见过重华长老。”赶过来的绛雪慌忙行礼。
“有事?”轩辕锦墨现在没耐性与他人纠缠。
重华笑了笑,对轩辕锦墨道:“宫主他正在整顿长老殿呢。殿下深谙帝王之道,有些东西不比小老儿多说。小老儿来找殿下只是希望殿下能劝劝宫主,莫要对长老殿赶尽杀绝。”
“你怎么不直接跟我说?或许更有效。”凤离天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众人抬头,只见一抹红色的身影从高处飘然而下,将轩辕锦墨打横抱了起来。
重华也不慌张,向凤离天恭敬地轻施一礼,转身离去。
“墨,你怎么跑出来了?”因为暗卫报告他的墨跑了出来,他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凤离天瞥了一旁的绛雪一眼,绛雪立时跪倒在地磕头认罪。
轩辕锦墨皱了皱眉:“我有事情要问你。”
凤离天轻叹了口气,抱着他回去,轻放在床榻上。轩辕锦墨望着低头给他脱鞋的凤离天,抿了抿形状好看的唇,沉声道:“离天,你实话告诉我,你知道天儿在哪里对不对?”
“我…”
轩辕锦墨盯着他的眼睛,等他回答。
凤离天抬起头,暗金色的流光在凤目中飞速流转:“墨,我今天,把我唯一瞒着的事告诉你…”
轩辕锦墨面色平静,手却悄悄地攥住了绒毯的一角。
“因为修习鎏火神功对人的筋脉要求很高,所以每一代凤宫的少宫主都是从许多根骨奇佳的孩子中选出来的,”凤离天缓缓地讲述起当年的事,语调平静,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柳无风他其实是凤宫的人,当年他去宫中执行一个任务,偶然发现轩辕锦天竟是个武学奇才,便通知了当时的凤宫宫主,宫主就亲自将轩辕锦天带回了凤宫,让他与其它的孩子一起学武、争斗。”
“后来呢?”轩辕锦墨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后来,”凤离天扶住轩辕锦墨的肩膀示意他冷静,“后来他活了下来,并且学会了鎏火神功,成为了宫主。然后,在他掌控了凤宫的势力之后,他去寻找哥哥。为了给哥哥一个惊喜,他叫人仿造了一块玉佩引哥哥来找他…”
伸手抹去轩辕锦墨脸上的泪珠,伸手从床上的暗格里拿出真正的麒麟玉佩,放到了他的手中。轩辕锦墨盯着凤离天,用轻颤的指尖摩挲着手中的羊脂玉,几乎发不出声来:“天儿…”伸手,缓缓附上凤离天的脸颊。他想念了十三年的人儿,竟真真的在他面前,可笑的是他竟然没有认出来。
猛的把凤离天搂进怀里:“我早该想到了…早该想到了…”

第六十七章 相忘于江湖 …

凤离天愣了愣,缓缓抬手抱住轩辕锦墨,妖冶的凤目弯起迷人的弧度,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哥哥…”
轩辕锦墨身体猛地一颤,一把推开了凤离天,睁着美丽的大眼睛,定定的望着面前的人,他是他的亲弟弟轩辕锦天,同父同母的亲弟弟轩辕锦天!那么,离天呢?那个与他同床共枕、缠绵悱恻的凤离天怎么办?这与轩辕锦临有什么区别?他们明明已经做了悖论逆天的事…
看着那人眼中的惊疑不定,凤离天压下心中的痛,勾起淡淡的笑,双手搭上轩辕锦墨的肩膀,试图诱哄:“墨,这样不是很好吗?这世间没有比我们更加亲密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