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初侯爷应该是生姑娘的气,可是现在既然想要要过了,侯爷所做也还算可以。姑娘跟谁过不是过呢,一定要和离吗?”
徐念念叹气道:“不提了。有些事情揪着的就是一口气!”
岫红见徐念念一脸的不耐,便没有再劝说。
次日,宫里的女官来的很早,徐念念上午给她安排了个屋子让她休息,定下每日中午授课。然后她去前堂给管事们开小会,要求一套府里全部人员的名册,以及每个人的用度。若是亲戚关系,也务必在名册里补充标明。襄阳侯府这种人家,是不可能采买丫鬟的,基本上全部是死契或者家生子。
不经意间,一个晌午就这么过去。隋孜谦一早被圣人叫进宫里,所以徐念念整个人觉得很轻松,没有什么压迫感。
内城,国子监。
好久没来上课的徐雨戒果然被老师罚站了。他灰溜溜的站在门外,觉得日头怎么这么大呢?一个影子飘了过来,吓人一跳。
“宁三,你干嘛!”徐雨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宁三撇了撇唇角,说:“我休假时候的功课没做好,背不出书,也被老师罚出来了。”
他顿了下,说:“你傻啊,干嘛不找个有房檐的地方站着?”
徐雨戒觉得他说话有道理,道:“那我们换到窗户底下吧。”
“好!”两个人偷偷蹭着到了有个房檐遮太阳的窗户底下。偶尔有谁从他们面前经过,还纳闷这两个家伙怎么会凑到一起呢。
宁三想起什么,说:“你们何时回来的?”
徐雨戒神色黯然,道:“我嫂子生产那晚……”
宁三顿时觉得自己很恶劣,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歹孩子没事儿。”宁三宽慰他。在大多数男性视角看,子嗣似乎永远比女人重要。
“哎,我哥哥可伤心了。”徐雨戒叹气道。
“可以理解吧。”宁三歪着头,想了片刻,说:“若是我未来妻子因为生孩子没了,我觉得我也会很难过的。”
徐雨戒附和道:“我想我也会很难过的!”
两个连女孩子手都摸过的男孩子一本正经似的感慨着……
“一会我请你吃饭吧。”宁三主动道:“对了,那个徐莫言呢?你不是说他也要来上学的!他难道进京不是为了上学?”
徐雨戒被他问蒙了,道:“什么言?”
“徐莫言啊。”宁三一副看傻子的样子,说:“这么快你就不要他啦?”
……徐雨戒脸上一红,道:“他、他是来投奔我爹的,拜在我爹门下,和我爹上学。”三姐姐一直都是和爹学习的,他这么说也不算撒谎吧。
宁三见他脸红,自个也有些心虚,说:“徐莫言……长得可真好看啊。”
徐雨戒愣了片刻,啊的一声,摇头诚恳的说:“不,他没你秀气……”
!!!宁三脸色沉了下来,道:“你才秀气呢。”
徐雨戒很认真的看着他,说:“我不秀气的,我胖。”
“你这个臭肥猪!”宁三急了,说:“我最讨厌别人说我长得好看!”
徐雨戒觉得冤枉,明明是他先说好看两个字的啊。宁三撇开头不理徐雨戒,过了会又说:“徐莫言很爱读书吗?可他是不是家境不好,所以才来投奔你们?”
徐雨戒觉得他实在是问的太多了,犹豫道:“他在家里的日子……是挺苦的,所以才会去李家村,投奔我们。”姐姐都投湖死过一次了,在侯府日子过的多凄苦?
“改天叫他一起出来玩吧,我对他印象挺好的。”宁三糊里糊涂的说了一句,只是觉得那孩子眼睛特别明亮,一个月没见,还有点想。
“你确定想和他一起玩吗?”徐雨戒皱起眉头,说:“你上次还嫌弃他笨,身体又柔弱。”
“没关系,我们让着他点就是了。怎么,你还想将徐莫言藏起来不成!”宁三故意凶他,暗道徐雨戒这个臭胖子一点都配不上徐莫言,他、他想把他们拆散了。徐莫言那么和蔼亲切的一个人,定是凶途末路了,才会变成小胖子的那啥……
徐雨戒不愿意和他争吵,索性点了头,道:“看机会吧。”
“好!”宁三乐呵呵的应承下来,眯着眼睛说:“我们击掌,一言为定!”
……
午饭的时候,宁三带着他一起去吃螃蟹。十月份的大螃蟹特别好吃,这玩意是新鲜物种,全京城只有一家叫做都一处的酒楼在卖。
徐雨戒第一次吃螃蟹,有些忐忑,道:“这玩意怎么吃!”他方才被宁三带去厨房看了一眼,那活物到处跑,爪子还扎人。
“掰开就可以吃啊,那个黄可香了。九月底的时候货多,现如今说是快过季了,存货不多,咱们最多一人一个,放在几年前,这都是贡品,皇宫里的主子才吃得到。”
徐雨戒嗯了一声,有一种“偷尝禁果”的感觉。
他以前听说过这个东西,但是是贡品吃不起。今年第一次在京城都一处开卖,但是也有限量,宁家霸道,众人不愿意得罪宁三这小混蛋,这才买的来。
“三郎,谢谢你啊!”徐雨戒认真的说。
宁三被他那句三郎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顺口道:“下次带徐莫言一起来吃!”
……
“我、我当你们是好兄弟嘛。”宁三郎想起徐莫言安慰自个时候明亮的眼睛,心虚的解释着。
“那、我回去看看,他有没有空。”徐雨戒很是羞愧,吃人嘴短,谁让他馋呢。
就在两个少年各怀心事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上了二楼,沉声道:“戒哥儿,衡哥儿,你们两个怎么聚在一块了。若不是方才衡哥儿嗓门大,我以为看错了人。”
宁三和徐雨戒同时回头,入眼的是襄阳侯隋孜谦。
他一身宝蓝色长袍,腰间配件,玉面如冠,好不帅气。
“隋大哥!”
“三姐夫!”徐雨戒大声的说。隋孜谦是他三姐夫,他骄傲着呢!
隋孜谦眯着眼睛,非常满意,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说:“怎么在此吃饭,没去上课?”
两个家伙立刻噤了声,貌似老师让他们罚站,没说下午就可以不过去呐。
“衡哥儿,你又闯祸了吧。”隋孜谦看向他,一点都不意外。
徐雨戒想着方才刚吃过宁三的螃蟹,不能让宁三挨说,道:“我先被罚了。”
这自黑的功底……
隋孜谦蹙眉,道:“为什么?”
徐雨戒尴尬的说:“老师留的功课我都没完成,背书又错字连篇,老师怒了,就让我出来罚站。”
隋孜谦不认同的摇了摇头,已然有了决断,说:“今个你姐姐第一日管家,一会去侯府吧。”
徐雨戒眼睛一亮,道:“可以吗?”
夫子说会告诉他爹他的表现,若是能躲到姐夫那去,实在是太好了!
隋孜谦眯着眼睛,心里暗道,若是带着戒哥儿回去……徐念念会不会开心一点,省的总板着个脸,防他跟防贼似的。
宁三郎看着他们,觉得纳闷,隋大哥不是烦死徐念念了吗?
第38章
京城都一处的酒楼二层,徐雨戒盯着隋孜谦,只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表情虽然淡淡的,可是说话是这般的暖心。他脸颊微红,若不是自个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他都想把他扑倒呢。
徐雨戒看了一眼宁三,说:“那、那我今个就不陪你了。我要去看我姐姐。”
宁三点了下头,低声道:“别忘了下次叫上徐莫言一起出来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想着徐莫言,可是脑海里总是想起那个娘娘腔安慰他的样子,然后就浑身上下别别扭扭,于是老想着再见他一次。至于见到后说什么,他却是不曾想好呢。
徐雨戒心虚的点了头,道:“好的。”
他回头用力的和宁三挥了挥手,拉扯着隋孜谦一起下楼,仰起头,说:“对了,三姐夫,还没和我爹说不回去。万一他不同意怎么办。”
隋孜谦淡淡的说:“我会差人和岳父大人讲清楚。明日我送你去学堂,到时候和你的夫子谈一谈他教学的方式问题。”
徐雨戒差点脱口而出哇……三姐夫这是要给他撑腰嘛!!!
徐雨戒恨不得黏在姐夫宽广的胸膛上,心里美的不要不要的。
隋孜谦望着他一张圆脸,努力寻找徐念念的神韵,最后悲剧的发现,这孩子长了一张类似徐相国的脸庞,却是随了徐夫人的五官。而他们家念念呢,则是更像徐相国一些。
他们家的……隋孜谦自个怔了片刻,似乎做出和她好好过下去的决定以后,他就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中,当成亲人对待了。
或许重阳节的宫里宴会是个机会,他要别人重新刷新下三观了。单就徐念念占着襄阳侯夫人五个字的名头,岂是谁都可以来随意欺侮的。
就算他欺负她,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况且也只能他、欺负她……隋孜谦喉咙莫名一干,脸颊微微发热。他以前也从未想过苛待妻子,只是很多事情撞在一起,不知不觉中就任由误会越来越深下去。他也是需要时间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女人的。
若不是她差点失去性命,他或许也不会重新思索这个女人对于他的意义。尤其是当他听她释然的说要放手的时候,心里是无法克制的悲伤。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啃噬着骨髓,痛的难以呼吸。她已经奋不顾身飞蛾扑火的来到了他的面前,哪里可以将他冷漠的羽翼烧干净后,转身离开呢。
他是后知后觉,他是曾经做的不好,可是,现在的他,真的有很努力想要对他好。
嗯,他会对她很好很好的……这种好或许有朝一日都超乎出自己的预期。至于原因,他想不通,只是一切随心。
徐念念听门房递话侯爷回来了,想了片刻还是迎了出去。今天是她第一天管家,有一种交付任务的感觉。
“夫人,是不是要摆桌了。”岫红轻声问道。
徐念念嗯了一声,说:“命人布菜吧。侯爷应该是要换衣服,让月兰几个大丫鬟过去侍候。”
岫红哦了一声,犹豫片刻,终于是没有出声劝说什么。
隋孜谦带着徐雨戒,没有回到自个的院子,而是直奔厅房。他进屋的时候徐念念正站着发呆,映入眼帘的一身嫩粉色襦裙,倒是衬得她分外的唇红齿白。
“侯爷?”徐念念还以为至少等上几刻钟呢。他穿着官服,尚未脱下。
“念念,你看谁来了。”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耐人寻味的磁性。每次他叫她念念,徐念念都感觉皮肤被谁扎了一下,苏的不成。这名字,感觉太亲密了。
“姐姐!”徐雨戒得意洋洋的从隋孜谦身后蹦出来,欢欢喜喜的说:“我在街上和三姐夫相遇,姐夫说让我在这住一晚,明个送我去上学。”
……
徐念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她望着弟弟分外欣喜的脸庞,抬起眼看过去,正巧对上了隋孜谦那双墨黑色的眼瞳。两个人彼此对望了一会,隋孜谦先受不住转移目光,压抑着什么粗声道:“念念,帮我更衣。”
徐念念愣了下,慢吞吞的走了两步,道:“侯爷回房去吧,那有丫鬟伺候。”
隋孜谦一怔,眉头紧锁,说:“不需要他们。只是帮我脱下披袄而已。”
“家里头每天爹回来,都是娘亲亲自给爹卸下外套的。”徐雨戒一副姐姐你怎么可以不给三姐夫脱衣服的样子。
“砰”的一声,徐念念敲了他的头,道:“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她硬着头皮走过去,先要解开外面披着的袄子的绳子。可是这绳子系的有点紧,隋孜谦又个子高,她踮着脚去解开它,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额头处拂过的属于隋孜谦的气息。
徐念念头皮发麻,解开后迅速把袄披拉了下来,道:“官府什么的,去卧室换吧。”
隋孜谦好笑的看着她,说:“知道了,夫人。”
徐念念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两只手攥着尚有温度的貂袄,越攥越紧,明明是彻底放下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人阴魂不散的来乱她的心。
“姐姐,今天的饭菜真香,都是我爱吃的!”徐雨戒拍马屁似的口气奉承道:“姐夫说今个是姐姐第一日管家,可是辛苦了。”
……徐念念瞪了他一眼,说:“隋孜谦和你一样,都爱吃肉。”所以今日肉菜挺多。
“我是爱吃肉,但是最爱吃姐姐做的带着肉丸子的珍珠翡翠白玉汤。爹爹窜的丸子,肉别提多筋斗好吃了!”其实就是白菜菠菜粉丝豆腐丸子汤。
徐雨戒很是怀念的样子,煞有其事的舔了下唇角。
“好啦!”徐念念戳了下他的额头,道:“给爹留点面子。”男人下厨房没啥可炫耀的。
“珍珠翡翠白玉汤?这名字甚雅,你姐姐做的好吃?”隋孜谦回来的也真是快。
徐念念看过去,发现他就是拖了官府,随意罩上了一件白色外衫。
“你不冷吗?”她开口道,又觉得语失,管她什么事情呢,她管他呢。
“还好。主要是饿了,着急吃你安排的饭食。”隋孜谦淡淡的说道。明明是很平稳的口气,怎么、怎么就这么会说话呢!
徐念念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脸上有些发烫,扭过头看向弟弟,说:“先去洗手,然后开饭。”于是两个男人一高一矮友爱的去洗手了。
哎……徐念念看向他们,心头被什么塞的满满的。傍晚的天气渐渐转凉,他们两个人却看起来那么温暖。她头一次发现,隋孜谦带小孩子有一套。
作为男女通知被人崇拜的对象,他终归是有吸引别人的理由。自个为什么会那么迷恋他,除了那张美颜以为,那故作冷漠刻板的神情之下,偶尔展现出的片刻温柔,简直是令人贪恋不成了吧。
徐念念真的很害怕,若是长此以往,她会不会动摇原本平静下来的心湖。没一会,隋孜谦和徐雨戒便回来了,三个人和谐的吃了一顿晚饭,隋孜谦不识给徐雨戒夹菜,偶尔会“顺便”放在她碗里一些绿叶菜,道:“你比从前,还是瘦了太多。”
徐念念哦了一声,没有多言。饭桌上的气氛基本靠徐雨戒调解。
夜晚,徐念念借着要和徐雨戒说话的理由,将隋孜谦打发走了。
隋孜谦如今住的院子和徐念念隔的挺远,他戳在院子里站了一会,仔细看了看其他厅房,考虑着就算不同处一室,夫妻俩先住一个院子,总是可以的吧?
徐念念见隋孜谦走了,便准备也让徐雨戒离开,没想到小家伙反而赖住她,支支吾吾的说:“姐,我今个吃的特饱。”
“嗯。”徐念念心不在焉的回道。
徐雨戒想起肚子里住着的螃蟹,到底如何才能和宁三交代呢。他可不敢糊弄宁三,惹急了那家伙炸了毛,还不是天天寻他麻烦!
“怎么了?”似乎是看出他有心事儿,徐念念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戒哥儿,你没事儿吧。”
徐雨戒脸颊通红,摇头道:“挺好的。”
“那你?”
“姐姐,我想吃你煮的饭菜了。”徐雨戒带着哭腔说了出来,想着他占了小魔头的便宜,日后搞不好真的会被宁三往死里针对啊。
……噗嗤。徐念念莫名笑了,道:“好啊,我给你做!”这是什么大事儿吗?
“啊?”徐雨戒没想到三姐姐这般痛快的答应下来,急忙说:“那明天中午我就要吃。姐姐给我送饭来吧。”
徐念念愣住,道:“我一会就去给你做,然后明个带上不成吗?”
“不~~要~~”徐雨戒撒娇的说,自个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好吧,我令管家名给你送饭过去!”徐念念妥协道。
“不~~要~~”徐雨戒疯狂了,说:“姐姐就亲自给我送来不成吗?”
“我很忙的……”徐念念果断的拒绝了他的要求。
“求你了姐姐……我就想明天还可以看到你嘛。若是、若是你是担心学堂都是一群傻小子,可以女扮男装啊?”徐雨戒没节操的洒拨打混,说什么也要让徐莫言出现片刻才是。下次嘛,下次他躲着宁三走,再也不占他便宜还不成?
第39章
徐念念被徐雨戒磨的不成,回头看向岫红道:“今个娘来信,是说蓝紫乐妹妹明个抵京吧。”
蓝紫乐是蓝紫欢的堂妹,此次是随着伯母一起来参加紫欢的丧事儿的。不过此时蓝家让一个堂妹跟随大伯母来京城,多少有些意味不明。
岫红点了头,道:“是的。大少奶奶出事儿就差人送信去山东。他们两日前启程,明上午到。”
“好吧。我明个去帮母亲招待客人,顺便给你送午饭可好?”
徐雨戒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蹭了蹭三姐姐的胳臂,哼哼唧唧的夸了她半天。
“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徐念念叹气的说。
屋外,本是打算观察下屋舍房子的隋孜谦并未离开。他才刚想走,就听到徐雨戒发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娇气声音,不由得眉头紧锁。
他干什么呢?哼哼唧唧,一想到可能是在和徐念念撒娇,他整个人都有些不痛快了。带着小子回来是不是做错了……
于是隋孜谦忍不住在冷风中多呆了一会。他从小习武,听觉比常人好,但是他脸皮薄,哪里敢听墙角呢,于是“光明磊落”的走到院子中间,努力的竖着耳朵听了一会。
字里行间基本听不出来是什么,但是哼哼唧唧实在是……不雅!看来明个要让夫子彻底教教徐雨戒男女有别的礼仪。
小可怜徐雨戒没想到不过是和三姐姐闹了一会,就彻底被侯爷记上心了。
次日,隋孜谦和徐雨戒一起出门,脸上是道不明的漠然。
徐雨戒还纳闷,怎么三姐夫感觉冷了好多,突然变凶了。
他以为三姐夫要替他出头,愉快的带着姐夫去见了夫子。没想到明明是对姐夫点头鞠躬的夫子转过脸来就开始罚他……扔给了他好几本讲礼仪的书籍,让他全部背下来。
里面居然有女戒!!!有没有搞错……
隋孜谦决定再也不邀请他来家里玩了。
徐念念一早安排好府里的事情,便安排好马车准备出门。她一早和隋孜谦说了这事儿,隋孜谦让她先过去,他下了朝就去找她。还嘱咐她带着香墨……
考虑到香墨会些拳脚功夫,徐念念倒是不介意用她。
香墨有些郁闷,人家明明叫李秀娥,好端端的就被侯爷整成了香墨,听着和香涵是亲姐妹似的。
香涵劝她,道:“一个名字而已。主子愿意给你费心想名字,那是荣幸!”
这名字哪里像是费心想出来的?香墨快哭了……
“好歹改成香娥也成,否则老意识不到主子在叫我。”小姑娘默默的嘟囔了一句。
香涵翻了个白眼,说:“香鹅,你怎么不说叫烤鹅呢!”
……好吧,那就香墨吧。李秀娥认命了。
徐念念因为府上的事情耽搁了些时间,抵达徐府的时候正是饭点,她猛的意识到,今个怕是没法给弟弟送饭去了。回头再解释吧……
徐柳氏听闻女儿回门,急忙吩咐人去迎她。
徐柳氏眼睛发红,明显方才哭过。她的旁边坐着一位灰衣裳的太太,便是蓝紫欢的继母,方氏。方氏也拿着手帕,擦了擦眼泪,不过毕竟不是亲生的,大致难受一下便可以了。女人生孩子,生死本就是一半一半。她前头两位太太,何尝不是都病故了。
人生无常……
紫欢就是太年轻了,和夫君正是蜜的时候,所以才这般被徐家念叨吧。可是方氏是年长之人,深知岁月的可怕,今日以为过不去的坎到了明年就成了往事。等到了晚年,那将死的一刻,这一切不过是记忆中的故事罢了。
她忍不住看向边上坐着的蓝紫乐,突然有些不知道从何开口。
徐家目前的气氛是死气沉沉,非常悲伤,若是自个按照老太太的意思直接和人家说,想让紫乐给徐家做填方,顺便照看两个小孩子,未免太轻浮了吧。
忍了半天,方氏转念一想,他们家老爷在任上犯了事情,目前尚未爆发,包不起日后会被人揭发。若是失去了徐家这门姻亲,到时候谁能说得上话呢?他夫君甚至说了,若是徐家不肯,他就上来闹,拿孩子说话,不放心任何其他女人照看他们的小外孙!
必须蓝家人……
哎,方氏踌躇极了,看到远处走来一名绿裙姑娘。她披着白色的貂袄,露出一张精致的白皙脸庞,唇角扬起的笑容仿佛把空气里的寒冷都驱散了。这位气质独特的女孩就是传授中的徐三姑娘吧。
长得这般貌美,侯爷居然不喜欢?
怎么可能!男人就没有不喜欢漂亮的……方氏暗自琢磨。
“娘~”徐念念看到娘亲,声音里难掩一抹娇气慵懒。回到家,整个人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快过来念念,这是蓝夫人。”
“伯母您好。”徐念念乖巧的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