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实情，不需要十五天。」我冷笑：「这半个月，你终于想通了？不替你的三皇兄背黑锅？」我早已猜到是离无极做的，浩天也说过背后必有一个人在操纵离小飞，自以来神鬼不知，浩天说的就是离无极。
离小飞脸上满是失望的神情：「三皇兄变了，变得太可怕。我问过三皇兄，为什么这么做？三皇兄说墨玉反正是敌方，死了也好。他只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我眼神森冷：「凭他离无极也配？你还想替离无极隐瞒么？别以为我不知道，离无极是想墨玉死在殇王府，制造离血殇害死墨玉的矛盾，以备南遥皇室与离血殇结仇，对付离血殇。离无极想趁着混乱，分散离血殇殇夺取皇位的野心。或者，还有一层原因，因为墨玉在乎我，他要墨玉死，这样，我就会伤心。离无极想报复我。」却还是舍不得杀我，因为离无极想要我肚子里的这块肉。
「雪儿，真的是什么都瞒不了你。」离小飞沉重地点点头：「我也问过三皇兄是否如此，三皇兄没有否认。他说，没料到，你跟离浩天这么快就查明了真相。」
「离无极又次暗中利用了你。」我淡问：「你还要再帮着他么？」如果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虽然我无权，但我有钱，没有什么是钱办不到的事。
「不了。」离小飞摇首：「从我来这里告诉你实情，就已不再打算继续帮三皇兄做任何事。」
「你走吧。」虽然离小飞无心害墨玉，毕竟，没有离小飞，墨玉可以多活十天。不想再见离小飞。
离小飞站着不为所动，不甘心地瞧着我：「雪儿，虽然皇位注定与我无缘，可我终究是苍月国的六皇子。如果你愿意…」
不用猜也知道离小飞又想说与我双宿又栖的话：「不愿意。」
「我已经知错了。」离小飞动之以情：「幼时，我身在皇宫，母亲却出身低贱，只是一个卑微的宫女，父皇终日忙于政务，就连宫仆都敢欺负我，是三皇兄救我于危难，对我照顾有加，我才有了受世人尊重的地位。三皇兄在我心中就如神抵，我曾发过誓会一生效忠于他。如今，我出尔反尔，多少有部份原因是为了你…」
第165章
「说够了吗？」我没有一丝感动：「你的话真的很好笑。就算你的母亲出身再低贱，你的父皇却是至高无上。你想想，皇帝的儿子哪个宫女太监敢欺负？真敢的，背后岂会没有人指使撑腰？你的三皇兄救你于危难？不就是你在被欺负时救了你，据我所知，你的三皇兄即便很空，也不喜欢管闲事，凭什么救你？如果真因为你是他弟弟，只要他一句话，别说去救你，谁还敢动你？他要的就是你感激，为他效忠。你受世人尊重的地位怎么会是你三皇兄给的？是你的父皇。你反毁誓言，敢说是为了我？是你自己不想一错再错，何必推到我身上？」
离小飞猛地瞪大眼，似如梦初醒。他怎么没想到：「我怎么也没想到三皇兄对我关爱照顾有加，为的是我的回报？一直以来，在我心中三皇兄太过完美，完美到不忍怀疑，完美到只想数倍回报三皇兄的关爱，根本未曾想过…」
「愚蠢！」我冷哼：「你可以滚了。」
离小飞还想说什么，我吩咐小香：「还不送客？」
「六皇子这边请…」
离小飞依旧不动。
小香为难地说：「请六皇子别让奴婢为难。」
我眼里闪过不奈耐：「再不滚，命人打断他的狗腿扔出去。」
「你真的绝情至此？」离小飞不敢置信。
离浩天适时走进院中：「六皇弟莫非没听懂雪儿的话？本王不介意代雪儿下令执行。」
看离浩天的表情就知道，我跟离小飞之前的对话，他全都听到了。
离小飞瞧了离浩天一眼，如斗败的公鸡：「我走。」走到院门口，离小飞又回首：「雪儿，我知道我此生与你，再无可能。墨玉对你的关照，我一直都知道。我间接害死了墨玉，心中有愧，请原谅我的无心之失。即便不能跟你在一起，我真的不想你恨我。」
「如果今后都不用再见到你，也许我可以考虑不恨你。」
「好。」离小飞眼中虽有不甘，还是苦笑：「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小香送离小飞，渐渐远去。
离浩天对我说：「离小飞已经走了。」
「嗯。」
「我知道他已前很喜欢你，对你很好，你就没有一丝舍不得？」
「你希望我舍不得？那我命人去叫他回来。」
「当然不。」离浩天猛地拥紧我：「雪儿，你是我一个人的，永远是我离浩天一个人的！谁敢抢走你，我必杀之！」
我反问：「那你呢？是不是我一个人的？」
离浩天神色满是认真：「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我离浩天对天发誓，此生，只要你！」
「你的誓言，会不会也像离小飞的那样不值钱？尽管离无极再坏，离小飞还是违背了他效忠离无极一生的誓诺。」
「不会。」离浩天轻叹：「若是我有违誓言，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动容：「其实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雪儿。」离浩天用他粗糙的指腹轻轻地抚着我的面颊：「什么时候，你才能对我再也无一丝怀疑？」
我转过身看着离浩天：「什么样的我，你都能接受吗？如果，我告诉你，本来的我长得很丑，很胖，你还会爱我吗？」
离浩天眼中有着疑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再丑再胖，即便到你白发苍苍的时候，我心，依然不会变。」
「如果我告诉你，不止如此。」我细瞧着离浩天漆深的眸眸：「如果我说，我来自千年后，在我的世界，我死了，借着凌瑶雪的身体重生。你，还会不会变？」
离浩天认真地回视着我，默了几秒：「原来如此。」
「什么？」
「难怪我对最初的你没有感觉。」离浩天恍然：「原来我爱的是你。如此想来，在天啸山庄，真正的凌瑶雪咬舌自尽死了吧，醒来的是你。」
「是。」
离浩天伸出巨大的右爪握住我的手腕，让我的手贴到他的胸口：「听听我的心跳，我的心在说，我心里有的，从来就不是凌瑶雪，是你，真正的你！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不管你叫什么，都无妨，我只要你！」
浩天强劲有力的心跳，每一下都似乎在撞击着我灵魂最深处，我被这个男人深深的憾动了，唇角绽放出一抹绝色无双的笑容：「以前我姓什名谁，已无关紧要。从此，我是你一个人的雪儿。」
离浩天重重地又次拥紧我，搂得我都疼了，我却偿到了一股幸福的滋味。
「是。」离浩天满足地笑了：「你是我的雪儿，我一个人的！」
夜里，浩天忙，没有空陪我，浩天说离血殇明天早上就到殇王府了，我心里有丝郁闷，不想见离血殇。
深夜时分，我打算就寝，忽然，窗外一道黑影一闪，察觉房里多了道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同一时间，一柄冰凉的剑抵在了我的咽喉。
我微瞇起瞳眸，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凤落羽：「原来是南遥太子大驾光临。」
凤落羽眼中满是杀气：「废话少说，交出血灵玉！」
我冷冷地说：「我也不想说废话。我没有血灵玉。」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告诉本太子的。」
我刚想说什么，门外红影一闪，离血殇妖异的身影已飘入房，欲救我，凤落羽快离血殇一步，一指点了我的穴道，手掐住我的咽喉：「你再近身，我要凌瑶雪即刻毙命！」
第166章
离血殇浑身冷如冰冻三尺的冰窖：「放开雪儿！」
凤落羽面色冷寒：「本太子得到暗报，殇王不是明天才回府？提早回来了？」
离血殇视线瞧了我一眼，很明显意思是为我提早赶回来的。
「与你无关。」离血殇妖森的视线对上凤落羽冰冷的瞳仁：「你若敢动雪儿一根汗毛，本王绝对不会让你活着出殇王府！」
「本太子对凌瑶雪也一直颇为欣赏。」凤落羽冷笑：「若是殇王爷能劝令王妃交出血灵玉，本太子即刻放人。」
「血灵玉岂是你想得到，就能得到的？」离血殇唇角勾起讽笑：「你若是杀了本王的王妃，血灵玉的秘密就会永远埋藏。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离血殇的意思是量凤落羽也不会杀我。
我的心却一派冰凉。这就是我的王爷老公么？哪怕是我的生死关头，他的心依然如此冷硬，为了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置我的生死于不顾。
也罢，反正我也没把离血殇当老公。不用他救！
指节一弯，我食指与中指间多了一根有毒的银针。这是浩天给我防身用的，只要一扎入人的皮肤，就会令人浑身巨痛、虚软无力、痛死为止。
凤落羽掐住我脖子的手一僵：「传言殇王冷酷无情，只爱江山，视女人如敝屣，殇王妃生命受到威胁，殇王还能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传言果真不虚。本太子也一样！只要万里山河，女人只不过是陪衬！若殇王真的不在乎，本太子就成全殇王！」
离血殇脸色微变：「你敢！」
「有什么是本太子不敢的？」凤落羽加紧了手中的力道，我颈子被掐得生疼，手中针银刚想扎入凤落羽的大腿，房中突然出现惊呼：「不要！」
我暂停了动作，包括凤落羽也讶异地看着房中又多出来之人，染千恂。
「皇兄！求你不要！」染千恂神色冷硬，眼中带着乞求：「臣弟从来未曾求过你什么，只求你放过雨儿！」
凤落羽面色一寒：「为什么你跟墨玉一样，为了个女人求我！」
「因为雨儿值得。」染千恂柔情地瞧了我一眼：「世间，再也没有第二个雨儿。」
「哈哈哈！」凤落羽狂笑：「我本对凌瑶雪亦有好感，但这个女人太过祸害！既然她死了，血灵玉的秘密将永远埋藏，那就谁也别想得到！本太子就杀了凌瑶雪这个媚乱人心的妖孽！」
染千恂与离血殇同时脸色胚变。
凤落羽话未落，我手中的银针就扎进了他的大腿，同时一个过肩摔，凤落羽被我生生甩了出去。
凤落羽身躯重重地被摔在地，满是不可置信瞪着我：「我明明点了你的穴道，你怎么能动？」
我从衣服里拿出一本薄薄的书丢在地上：「你点在了书上。你说我能动不能动？真得感谢曾经动不动就点我穴道的人。不然，我也不会记得留这一手。」
染千恂与离血殇惊异地看着我，离血殇一瞬间将我揽入怀：「雪儿，你没事就好…」
我娇躯一僵：「放开。」离血殇的碰触让我觉得恶心。
「不放。」离血殇搂着我的力道更紧了些。
我没有挣扎，面色无比寒冷，两具身体虽然贴在一块，我的心与离血殇的心，仿若隔了数道厚得不能砸破的墙。
染千恂没有去扶凤落羽，凤落羽痛苦地捂着被银针扎过的地方，浑身抽搐，怒愤地瞪着我：「你下毒…」
「是啊。」我不否认：「堂堂南遥国太子，很快就会活活痛死。」我是吓唬凤落羽的，浩天可以解毒。凤落羽再怎么说也是墨玉的亲兄长，我会打残他，不会取他性命，谁让他想杀我？
但，对于凤落羽这种骄傲的人来说，残废肯定比死还难受。
「南遥国，已经不需要太子了。」染千恂一运内力，先前还在凤落羽手中的长剑转瞬间到了染千恂手里，而且，剑锋深深地刺入了凤落羽的心脏。
凤落羽又次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在惊怒不甘中绝了气息。
凤落羽怎么也没想到会死在染千恂手里吧。
染千恂眼中飘过一瞬间的复杂，脸色回复属于杀手的寒漠：「不是不需要太子，是不需要凤落羽。」
我意外地看着染千恂，就连离血殇妖诡的紫瞳也闪过诧异。
染千恂抽出长剑，飞速几笔，凤落羽的脸上出现数道横七竖八的口子，五官血肉模糊，让人辨认不出长相。
我明白染千恂此举，是不想离血殇利用凤落羽的尸首做文章，比如，凤落羽的尸体送去南遥国。
忽尔，染千恂丢下长剑，温柔地望着我：「雨儿，你曾经说过，我跟凤落羽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南遥国的太子是他，而不是我？为什么我一生，只能活在他的阴影下，做他个可悲的影子？你说的对。假若有一天，凤落羽死了，我就是凤落羽！我可以代替凤落羽登上皇位！南遥国的天下，就是我的！」
「呵呵呵…」离血殇讽笑：「原来这就是兄弟之情。看来，世间的兄弟之情，还不如男女之爱。」
「雨儿。」染千恂瞧着我的眼神满是深情：「你是我染千恂爱的女人，直到凤落羽要杀你的一瞬，我才明白，我爱你，爱得不够深。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不在乎我斑驳过去的女人，因为你特别，我才想守护你，换成别的女人，我同样会这么做！可是…」
话锋一转，染千恂语气变得凌厉：「不管我做什么，凤落羽不给我机会，墨玉也跟我抢你。墨玉死了也就罢了，有凤落羽在的一天，我便永无出头之日！你暗示我凤落羽死了，我可以代替他没人察觉的时候，我状似震惊而恍然。其实不是。从凤落羽要我称病诈死潜伏来苍月国的时候，我就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让凤落羽付出代价！然后，我在苍月国历尽凌辱，为人下属，苟且偷生，心里更恨凤落羽，一直就想杀了凤落羽取而代之。奈何凤落羽防人之心太甚，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我不会轻易动手，今天，总算给我等到了机会。哈哈哈…」
第167章
「本王今日算是看到什么叫小人得志。」离血殇也冷冷地笑了起来。
染千恂不怒反笑：「小人得志？我凤落恂身份尊贵，贵为南遥国七皇子，不就比凤落羽晚一刻出生？我本就是天之骄子，是凤落羽改变了我尊贵的人生。现在，我的尊贵我也夺回来了！除此之外，我有什么是输你离血殇的？外表、身份、还是地位？」
「你输了。」离血殇冷笑：「因为这里是殇王府。你以为你能活着出去？」瞥了眼院落四周，早已被侍卫团团围困。
「不能吗？」染千恂寒冷的面庞飘过一抹自信，手里突然丢出两颗烟雾弹，浓烟四起，转瞬间，房里已然没了人影，院外侍卫骚动一片，离血殇欲去追，我一把拉住离血殇的手臂，离血殇一把推开我，但还是慢了一步，失去了染千恂的踪影。
「本王曾经命染千恂以色侍人，今夜染千恂逃走，后患无穷！」离血殇寒冷面孔转身看着我，手一扬，巴掌就要朝我落下，一抹高壮的身影突然挡在了我面前，捉住了离血殇的手腕：「殇！」
「大皇兄？」离血殇紫瞳微瞇：「你拦我？」
离浩天眼瞳闪过一抹叹息：「你真要一巴掌打断你与雪儿仅存的夫妻情份？」
我面无表情，不怒不怨。离血殇不值得我再为他有任何情绪。
也许明白离浩天是为他好。离血殇冷怒地瞟了我一眼，眼中终是闪过一抹情份，拂袖而去，连带院外的侍卫统统撤走。
房间里瞬间又变得寂静，只余两人一尸。活的是我跟离浩天，死的是凤落羽。
「雪儿，我来迟了！」离浩天疼惜地将我拥入怀：「对不起。」
「没有迟。」我平静地摇头。
离浩天一瞥了眼凤落羽的尸首：「他是来向你要血灵玉的？」
「嗯。」我点头。
「该死的离血殇！」离浩天铁拳紧握：「他为了钓出暗中那些俱野心会危及他权位的人，血灵玉明明已经不复存在，却还放出假消息说血灵玉在你身上，根本不顾你的安危！」
「别生气。我是离血殇名义上的王妃。」我不在乎地撇了撇嘴：「只有说我偷了血灵玉，世人才会相信。其实，换个角度想想，离血殇根本不相信女人，尤其是以前的我，曾经甚至连碰我都不愿，我又怎么会有机会偷走血灵玉？离血殇为了江山，确实什么都做得出来。包括他对我所谓的爱，在江山面前，一文不值。不然，不会到现在都没告诉我血灵玉根本没被偷。要不是浩天你前段时间告诉我这事，我到现在都还蒙在股里。」
「呵呵呵…原来如此。」一道蓝绿色的身影从窗外闪了进来，只见染千恂又从窗外转瞬进了房间，身影绝美无双，脸上挂着讽刺却冷寒的笑。
我蹙眉：「你没走？」
冷寒自染千恂脸上退去，瞧着我时，换上温柔的表情：「雨儿对我情深义重，方才离血殇要杀我，你拖住他救我于危难，我怎么舍得走呢？」
我平静地回视千恂：「虽然我不爱你。看在你往日对我的情份，我也不想你死。」
「所以…」染千恂笑着说：「虽然我爱你不够深，我的爱跟离血殇一样，永远将江山放在第一位，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世间的女子，只有你是真心对我好。尽管…」染千恂顿了顿，说得苦涩：「你不爱我。」
「然后？」
「不够深的爱，仍然可以付出。」染千恂比划着自己的心：「我的心麻木冰封了太久，是你，让我感受过唯一的温暖。本来，我回来是想告诉你，凭你方才救我之情，血灵玉，我可以放弃从你身上寻取。想不到，原来血灵玉根本就没在你身上。离血殇这只狡猾的狐狸骗了太多人！」
「你不是凤落羽。」我微笑：「你的野心没有凤落羽大。凤落羽要的是吞并苍月国，甚至是整个天下，他必需得到血灵玉背后的巨大财富以做战事经费。而你，得到南遥国的皇位宝座，已够。」
「雨儿真是了解我。」染千恂脸色有被欺骗的愤恼交加：「不过，离血殇放的假消息骗了我这么久，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忽然，千恂又笑：「不过，无妨。」看了看离浩天，又瞟了眼地上凤落羽的尸首：「下一个凤落羽，就是离血殇。」
明显，染千恂已经看出了浩天的野心。我也残忍地笑了：「所以，离血殇欠我的一切，迟早，我都会向他讨回来！」还有离无极！
「雨儿，你真够绝情。」染千恂依旧笑着：「是不是我若强留你在身边，你会时时刻刻想杀了我？」
我摇首。
染千恂眼里闪过希望：「不会。」
「雪儿的意思是，不用她动手。」离浩天冷然开口：「本王会代劳。」
「你以为我会怕你？」染千恂脸色转寒。
「本王不是离血殇。」离浩天神色狂霸：「你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你…」染千恂忽然脸色胚变，盯着离浩天：「你下毒！」肯定的语气。
「你以为本王神医风无影的名号是浪得虚名？」离浩天不在乎地看着染千恂：「你中了五毒散。只要一运功就会毒发，到时候跟你弟弟墨玉一样…」猛地住嘴，离浩天似乎惊觉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一脸歉疚地看向我。
我脸色一阵红一阵青。
是啊，最初向墨玉下毒的人是浩天，如果浩天没下毒，墨玉生前就不会受一连串的苦，甚至可能不会死…
第168章
一直想忽略这一点，一直想只记得浩天的好，为什么偏偏躲不掉？
「对不起…」离浩天满脸懊悔。
染千恂怪异地看着离浩天：「不得不说。你的野心，不如你的爱情伟大。」
我不理会浩天，直接说：「千恂，你不是说看在我方才救你的份上放弃寻血灵玉么？血灵玉不在我这里。这条作废。」
「可以。」染千恂问：「真正的血灵玉在哪？为什么说血灵玉早已不复存在？」
接话的是离浩天：「离血殇的生母季妃老早就破解了血灵玉背后的秘密，所获得的宝藏财富早已用来扩展势力，经过二十多年，用得差不多了。不然你以为，仅凭季妃江湖出身，权势再大，没有足够的金钱做后盾，哪来的能力与朝廷相抗衡。」
「为了个莫须有的血灵玉，我受了多少苦？多少人受累？呵呵呵…」染千恂又次笑了，一转瞬又温柔地瞧我：「雪儿说说，你想怎样？」
「离浩天下的毒，除了离浩天自己，无人能解。」我平静地说：「我要你离开苍月国，回南遥好好做你的皇帝。」
「离血殇会将我冒充太子一事抖出去。」
「没有人能冒充南遥太子。」我分析：「因为唯一能冒充太子的南遥七皇子十多年前就死了。只要你一口咬定是有心人士挑拨离间，没人能揭穿你。你完会有能力搬开挡在跟前的绊脚石。」
「说得好。」染千恂表情很自信。
「天下间太多的谎言，太多的黑暗。」我说：「我曾经也不相信任何人。事实告诉我，再黑暗的心灵，也会得到一丝阳光的眷顾。如果你不放弃我，今夜，注定会再有人死亡。倘若你就此回南遥国，带着我给予的美好回忆，那么，曾经拥有，未必不是一种美。」
「曾经拥有，未必不是一种美…」染千恂低低地重复，忽尔认真地看我：「我若是假意答应脱身后，再反悔…」
我不让他说下去：「我给了你一丝阳光，请你永远地保有那一丝阳光。」
染千恂复杂地看着我，眼中满是留恋，许久，他终于点点头：「好。」
「为南遥太子解毒。」我说得生疏。
离浩天没有迟疑，立刻丢给染千恂一粒解药，染千恂方服下药，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手珍惜地摸了摸信的封面：「这是墨玉生前让我交给凤落羽的。如今凤落羽已死，给你吧。」
信从我手中抛出，染千恂精准地接住，摊开信笺，脸色是无比的沉重。
恂皇兄：
当恂皇兄看到这封信，相信落羽皇兄已来陪伴臣弟。臣弟心中一直希望南遥太子是恂皇兄，奈何落羽皇兄太过霸道，征服天下、涂炭生灵未必就是一代明君，他永远不会知道，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